将军和他的冤家殿下[古代架空]——BY:归远少爷

作者:归远少爷  录入:12-23

  梅庚顿了顿,他想上辈子加这辈子,与楚策之间,爱恨掺杂了二十六年,羁绊至久,深入骨血,哪里又是想放便能放手的。
  “不然?”梅庚笑了笑,“我见不得他娶妻,也对旁人无意。”
  “满永安敢扬言不准皇子娶妻的,怕是只你西平王一人。”虞易也叹了口气,又失笑着说了句,“什么孽缘。”
  梅庚未答话,却在心里暗暗道,那可当真是孽缘,他杀了楚策的妻子儿女,剥了他的皮眼睁睁见他挣扎而死,最后万念俱灰踏上城墙前,他换上的那身白衣,不知是在为谁祭奠。
  是为早已死在时光中的梅庚和楚策,是为无数条因他而死的性命。
  风溯南低声嚷嚷着,“我觉着挺好,人家两情相悦,就该白头到老。”
  “你懂个什么?”陆执北怒其不争,一巴掌拍他头顶,又哭笑不得地揶揄了声,“整日泡在烟花之地,还好意思提两情相悦?”
  风溯南极不服气地怒瞪,反驳了回去:“你懂个什么!青楼里多的是痴人,同那些官宦之女比起来,不知多么干净忠贞。”
  陆执北这下无话可说。
  陆执北和虞易原是因西平王与五殿下这段孽缘而担忧,反倒是被风溯南打岔给胡闹着揭了过去。
  风溯南暗地里向梅庚眨了眨眼,西平王便明白了这小子是故意的。


第八十六章 别无所求,我要楚策
  运河虽未竣工,但西平王与五殿下之仁义辛劳早已美名远扬,永安朝堂可谓有人欢喜有人忧。
  但次日,便有弹劾西平王私扣赈灾银的折子递上去,早朝便因此事再度吵得不可开交,御史台几位大人长篇阔论地上奏西平王目无君王,私扣因贪污案搜出的银钱用于运河。
  待他们说完,西平王方才慢条斯理地上前道了句:“臣惶恐,赈灾银原就是为临漳水患而拨,既有官员克扣,臣寻出再用于建造运河有何不可?”
  “那也该先送入永安清点后才可动用!”有人怒斥反驳。
  梅庚轻笑,“事出从权。”
  “西平王所言有理啊……”
  “臣附议。”
  “那这也不合规矩!”
  又是七嘴八舌的吵闹,没过多久楚恒之便面露不耐,当即金口玉言——命西平王禁足三日反省,就此揭过。
  惩戒不轻不重,却让朝臣们心思各异,一时间面面相觑,竟没了话。
  梅庚敛目接了圣旨,心里冷笑不已,户部给的那几两银子还不够挖个水沟,楚恒之心知肚明追查下去也是他面上无光,禁足三日也好堵了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嘴。
  更让众人心思微妙的,是初次上早朝的淮王殿下只字未言,数次欲言又止,又胆怯懦弱地没敢出声。
  遂原以为五殿下会参与争储的诸位大人,在那温和无害的少年身上看见了四个字——难堪大用。
  ——
  同禁足诏书一同到西平王府的,还有大楚天子的赏赐,特恩准梅庚于永安过了年再赶赴西北边境。
  泫鹤堂,本该在宫中的淮王殿下倚在软塌上,笑意盈盈地道:“册封礼定在下月初三,届时淮王府应当也能修缮好,我便可搬离宫中。”
  “嗯。”正在禁足中的西平王面带笑意走过去,俯身吻了吻那光洁温热的额心,两年来他们早已习惯这样浅尝即止的亲昵。
  楚策都不免震惊,梅庚比他年长五岁,甚至是该娶妻的年纪,许多次他都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男人隐晦而又压抑的渴望,但至今他们的亲昵也仅限于拥抱与啄吻,没有一次真正的接吻。
  楚策已经长大了不少,是该有通房丫鬟的年纪,少年蠢蠢欲动的欲望滋生,单独与梅庚相处时总是忍不住红了耳尖。
  西平王自然晓得心上人的克制和羞涩,又轻轻剐蹭了下柔软的侧颊,温声笑道:“想住淮王府,还是西平王府?”
  “……明知故问。”淮王殿下白了他一眼,落在西平王眼里,无端的风情万种。
  梅庚半眯起眼,坐在少年身侧把人捞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隔衣轻抚着柔韧腰身。淮王殿下因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慌了神,伸手扶住了男人的肩,小声唤了句:“梅庚?”
  回应则是耳畔一声低低缓缓的笑:“小策长大了。”
  楚策脸一红,却不曾挣扎推拒,反倒柔顺地往男人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动物。
  梅庚却没了动作,似乎是在犹豫着,思忖他想要做的事情是否有可行性,一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怀里的小家伙,眉心紧蹙。
  而后又捏了两把少年清瘦的腰身,悠长地叹了口气:“小策……”
  带着些许不甘和压抑。
  淮王殿下沉默了片刻,忽而伸手开始推搡挣扎,嘴里嘀咕着:“你少撩拨我,快放开!”
  西平王哭笑不得,把人搂紧了反问,“到底谁撩拨谁?”
  两人对视了半晌,又不约而同地笑出声,似有若无的缠绵暧昧彻底烟消云散,淮王殿下又窝回了男人怀里,攥着他腰间的佩玉把玩。
  偏偏门外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通报:“洛王殿下来了。”
  是秦皈,他很识相地没进来通报,而是在门外说了声。
  梅庚莫名其妙地低下头,又亲了下淮王殿下软软嫩嫩的脸,“他来干什么?”
  楚策眨了眨眼,无辜道:“…我怎么知道?”
  为了不怠慢上门来的洛王殿下,不到一盏茶时间,西平王与淮王便已经衣冠楚楚地到了正堂。
  楚洛身着一身素色窄袖青衫,手持折扇候在堂内,瞧见梅庚和楚策一同出现时略挑了眉,温温和和地笑道:“五弟也在啊。”
  楚策似是不自在地扯了梅庚的衣袖,甚至想要往他身后躲去,僵硬且无所适从地站在原地,小声应了句:“洛王殿下。”
  有意思。
  楚策的反应过于耐人寻味,楚洛眼底涌上几分兴味,打量了眼姿态亲密的两人。
  梅庚伸手轻轻拍了拍楚策的头安抚,肆无忌惮地亲昵,又笑着对楚洛道:“臣尚在禁足,有失远迎,洛王殿下恕罪。”
  这可没有请罪的意思,甚至眼里带了几分谴责,像是责怪他吓着了楚策。
  楚洛也听过些风言风语,却没认真,梅庚就是那性子,仿佛生在江湖的侠士,不是还帮了永定侯府那个世子?
  可亲眼瞧见这两人之间的猫腻,楚洛也不免狐疑,当即道:“无妨,西平王功高劳苦,本王不曾送拜帖突兀上门,实为不妥。”
  客套一番后,楚洛眼里的狐疑增多。
  楚策向来是安静的,也不多言,坐在梅庚的身边显得有些唯唯诺诺,梅庚便细致地牵着他的手,时不时偏头与他低语一句,换了少年轻轻摇头作为回应。
  他们之间,竟容不得任何旁人存在一般。
  楚洛觉着这简直是有生以来瞧见最荒谬的一幕。
  但真切地存在。
  “咳。”楚洛干咳一声,旋即笑道,“西平王这三日禁足,可少不得太子皇兄的手笔。”
  洛王殿下终于在西平王不耐烦之前提到了正事,梅庚的神情徒而戏谑起来,轻轻缓缓地道:“太子殿下为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无话可说。”
  “那便需择明君。”楚洛意味深长道,“西平王乃良禽,当知择木而栖。”
  话谈到这份儿上,梅庚便清楚了楚洛的来意,也并不意外,却未答话,而是做出副沉思之态来。
  楚洛是笃定他与太子之间结怨已深,在他禁足时来拉拢了。
  梅庚想了想,应道:“洛王殿下所言有理,可臣尚有一不情之请。”
  楚洛一挑眉,“西平王但说无妨。”
  梅庚弯起唇,偏首瞧了眼身边的小少年,眸子里尽是柔情缱绻,又低叹一声:“若有朝一日,洛王殿下得偿所愿,可否允臣一纸诏书?”
  楚洛迟疑片刻,道:“西平王且说来听听。”
  “将淮王殿下,赐予臣为正妃。”
  西平王一字一顿,吓得洛王殿下脸色一变,满面的不敢置信,竟哽住了半晌,才将信将疑地问道:“……可是本王听错了?”
  “并未。”西平王认真重复,“别无所求,我要楚策。”
  洛王殿下狠狠喘了几口气,才保证面色不那么扭曲。
  自古以来求官求财求权势的比比皆是,可头回听说想要娶个男人做正妃,还是个皇室的王爷。
  他没应,偏头瞧向了楚策,温声道:“这事儿得瞧五弟的意思。”
  堂堂男儿郎,哪有自愿嫁给男人的,但楚洛却已在心里算计起了此事。
  楚策怯生生地笑了笑,颇有些羞意地斜睨了眼梅庚,又小声道:“我愿意的。”
  “……什么?”洛王殿下有些怀疑自己这一趟来是否带了耳朵。
  楚策便又小声重复:“我愿意的,我……喜欢,喜欢王爷。”
  他羞得玉面飞霞,梅庚瞧着有意思得很,当着楚洛的面便伸手去捏了两把,又笑着呢喃了句:“真可爱。”
  洛王殿下简直想掩面,在心里狠狠念叨了几句非礼勿视,这才深喘了口气,道:“若西平王能助本王成事,此事本王今日便应下。”
  西平王笑着颔首,“那便多谢洛王殿下。”
  洛王殿下逃也似的出了西平王府的门,西平王搂着淮王笑得乐不可支,连着亲了小殿下好几口,才忍着笑道:“他简直像见了鬼。”
  楚策也忍俊不禁,哪还有方才那副柔弱可欺的模样,“始作俑者不就是你?”
  梅庚肃然颔首,眼里盈满了笑,“那你便是帮凶。”
  帮凶瞪着一双干干净净的眼,无辜到了极点,看得西平王一阵心痒难耐,胡乱落了几个细碎的吻在那眉眼,又轻轻哄道:“方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自然不是始作俑者那句,楚策红着耳尖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我愿意嫁给你的。”
  梅庚眼底透着笑,得寸进尺道:“还有后面那句呢?”
  小殿下脸颊滚烫,直顺着修长脖颈蔓延入滚锦边的衣内,小声道:“我喜欢你。”
  梅庚想了想,忽而问道:“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楚策没应声,搂着男人的脖颈靠紧了,足有半晌,才近乎微不可闻地说了句:“那晚,你背我回宫。”
  那样悲恸而又绝望的梅庚,像是雪地里怒绽的红梅,撕碎了的花瓣散落满地,他持刀杀戮,流的却是自己的血,一点点地熬着心血去恨,去怨。
  那五年梅庚是怎么过的,他都知道,柳长诀有意无意地透露,说梅庚像一个失去了心的空壳子,只剩下残酷和狠戾。
  难以纾解的恨,他本以为梅庚报了仇便罢,却忘了梅庚越是阴狠,便越是放不下。
  重生回来的梅庚待他冷漠,那夜却还是心疼他,一路将他背到了宫门。
  梅庚本就是这样的人,这世上最温暖的一束日光,是江南温柔的流水,是天涯浩渺的峰峦,是人间绝景。
  或许已经爱了他许久,只是看不明白自己的心,非要历经生死,踏破黄泉,方才恍然——原来我竟那样爱他。


第八十七章 执手至霜雪白头
  凤鸾宫,皇后居所。
  杏黄的凤袍华贵无比,高高在上的皇后风韵犹存,繁复发髻内凤钗明晃晃的奢贵,她正神色泛冷,冷笑了声:“这才刚回来,老四就找上门去了。”
  洛王殿下探视被禁足的西平王一事早已传开,坐在一旁的太子嗤笑一声:“老五不是还在梅庚那?他会帮别人?”
  梅庚对楚策的好,实在令人费解。
  皇后深吸了口气,眉眼间的盛气凌人与太子如出一辙,带了几分鄙夷道:“你以为梅庚会让楚策上位?他恨不得楚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楚砚愣了愣,“母后此言何意?”
  这些年梅庚当真是将楚策捧在掌心,连去临漳都要一起带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楚策是他儿子。
  皇后弯了弯唇,楚恒之宠信婉贵妃,可她又怎会幽居深宫坐以待毙?自然也在楚恒之身边安插了人,便将那日楚恒之与梅庚的谈话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正着。
  楚策是梅庚豢养在身边的一个小男宠罢了。
  得知此事的楚砚神情与得知梅庚要娶楚策做正妃的楚洛相差无几,他足足缓了半晌,才复杂道:“此事……当真?”
  他自小就看不惯楚策,一是因他那个生母淑妃身份卑贱,又同太监侍卫纠缠不清,二是因楚策那副沉沉静静的样子,任他欺辱,不还手,也不求饶。
  但至今他却是真切地觉着恶心。
  一个男人甘愿被另一个男人做那事?回想起那五弟温润又清雅的眉眼,虽说确实无害又好看,但楚砚怎么都没法将他想成一个女人。
  皇后悠悠地端起了茶盏,十指豆蔻鲜艳,似是随口般道:“西平王尚无正妃,宫中不是也正好有个还没定人家的公主吗。”
  楚恒之子嗣稀薄,二皇子三皇子都早逝,公主更是只有位去年才及笄的熙和公主楚苑,当年贤妃产女时血崩而亡,这公主便养在了皇后膝下。
  太子沉默着,没作声,他知道母后是要拉拢西平王的意思。
  但想起那个五弟,又是一阵恶心。
  ——
  次日,王太妃便被皇后召进了宫中,提及了西平王的婚事。
  知道所有内情的苏婧眉头一皱,随即娇娇柔柔地叹了口气,连声道自古女子三从四德,如今夫死从子,王爷的婚事她又怎敢做主?
  皇后端庄稳重地笑了笑道:“若王太妃愿意,本宫便去向陛下求一道圣旨赐婚,此事只要陛下下旨,便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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