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他的冤家殿下[古代架空]——BY:归远少爷

作者:归远少爷  录入:12-23

  楚洛的护卫与暗卫同那些所谓教众混战,西平王府的暗卫顺水摸鱼,冲着楚洛下了几回黑手,而后趁乱便逃。
  人潮涌动间楚洛根本不知是谁动的手,转眼身上便多了数道伤口,还中了弩箭,甚至有人一脚踹他腿弯,生生断了一条腿。
  “放肆!本王乃当朝亲王,还不快扶……啊!”
  凄惨不已的洛王倒在街上,狼狈不堪,私下逃窜的百姓慌乱之中,在大楚尊贵的洛王殿下身上还留了几个脚印。
  洛王何曾受过此等侮辱,喊得声嘶力竭,伤重又气急,便晕了过去。
  在护城军赶到之前,动手的洛阴教徒早已不见踪影,被留下的也已然断气,无从查起。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此事想瞒也无从瞒起,倒是成了饭后闲余的笑谈——前日刚污蔑幼弟,瞧,这不是遭报应了?
  此事一出,朝堂之上又起风波。
  西平王上奏,大楚境内邪教洛阴,散布谣言污蔑皇室,动摇民心意图谋反,而后洛王殿下便被邪教教徒打成重伤,朝野震惊,楚皇震怒,怒斥邪教胆大包天,当即令刑部查,御史台及督察院辅佐,必要严查。
  夜幕沉冷,洛王府中。
  床榻被连在木榫上的帷幔层层掩住,其内传出洛王森冷且带怒意的嘶哑低吼:“给本王查,把那些个教众千刀万剐!”
  “是。”帷幔外的林书俞面沉如水,暗暗咬牙。
  什么邪教,这分明是西平王府干的好事。
  可如今矛头指向洛阴教,刑部正大刀阔斧地查,自古邪教也与巫蛊厌胜之术一般,若是他多说半句,只怕都有被列为同党之嫌!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最温柔之人
  永安繁华,街边酒肆,以酒会友之人,大多豪爽,凑上几桌喝酒暖身,谈天说地。
  “哎,你们可听说了?那洛阴邪教大骂皇帝昏庸,胆子够大。”粗狂汉子手里端着碗酒,压低了嗓音道:“要说这也没错,咱们那位啊,嘿,听说在宫里建了个什么明月楼,专用来养美人享乐的。”
  一旁的黑瘦男人嗤笑:“人家在皇宫吃穿不愁,打仗了就征兵,没钱了就收税,听说之前送给西夏那些城池里的中原人,过得连最低贱的奴才都不如,朝廷可好,不闻不问,要不是这回西平王争气,说不定日后咱们也是那个下场。”
  稍微瘦小些的男子忙道:“莫说了莫说了,这话都敢说,你们不要命了?!要说那邪教也够邪门,听说前两天东街抓了好几个,我去看了一眼,嘿,都是不要命的,说什么死了也能轮回复活,还能成神,你们说真的假的?”
  黑瘦男人鄙夷道:“没听说死了还能做神仙的,让你死一次去做神仙,你去不去?”
  “不去不去。”瘦小些的布衣男子摇了摇头,“好死不如赖活着呢,谁知道他们说的真假,白白搭上一条命不值得,我婆娘还在家等我呢,走了走了。”
  说着将残酒饮尽,在哄笑声中逃也似的离开。
  站在柜台内的酒肆老板扒拉着算盘,嘴角弯起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吩咐伙计看着,自己优哉游哉地到了后院,将写着“一切顺利”的字条装进竹筒,将墙角处一块青砖抽出,转而将竹筒推入。
  从得知洛阴教起,梅庚便算计着借朝廷的手掀邪教的底,秦皈用重伤换回了证据,自该妥善利用,而林书俞稳如泰山,仿佛有恃无恐,便更让梅庚确定——林书俞在朝中的势力或许比他所知要强。
  捏着线人送回的消息,梅庚靠在院中凋零的桂树下兀自沉思,余香寡淡,枯黄桂花飘落在肩头,似夜幕将近时的黯淡星子。
  “在想什么?”温润清朗的声音从廊下传来,那身着素衣的温润青年缓步而来,玉簪挽发,眸里是三月的阳春白雪,江南的碧水烟波。
  梅庚叹了口气,顺手将那消息以内力粉碎,随即将走近的人捞入怀,轻轻吻了下脸颊,却对楚策先前的问题避而不答,“天凉了,多穿些。”
  环拥着小家伙微凉的身躯,却未料他低声笑了笑,道了句:“有你呢。”
  人形暖炉梅庚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你啊。”
  拿媳妇没有半点办法。
  片刻,怀里的小家伙又低声道:“我刚刚去瞧了秦皈,他好些了,说不定过两日便会醒过来。”
  梅庚僵硬了片刻,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是了,小策那样聪慧通透的人,怎会瞧不出他勉强压抑着的沉痛。
  脖颈勾上来一条手臂,另一边受了伤,便扯着他的衣摆。脸颊触感柔软,是一个吻,随即温润似软玉的声音响在耳畔:“我无法代替你身边的任何人,但我必会永伴你身侧,梅庚,我们还不能停下。”
  他们是没资格止步的人,注定在血海尸山中沉浮不定,乱世飘零久,回头无路。
  梅庚闭了闭眼,哑声苦笑:“我都知道。”
  西夏暂且平定,却并未彻底收服,不过是缓兵之计,还有南国与北地两个祸患,甚至林书俞这个祸害也不曾根除,大楚朝堂上仍有不顾百姓疾苦只知贪图享乐的臣子。
  天灾战乱,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梅庚曾见千里之地,树皮草根皆用来饱腹;曾见城中百姓,因饥饿而吞食泥土;曾见人变为野兽,被逼到易子而食,吃人烹骨。
  梅庚自认并非仁善之辈,却不甘江山如此,百姓如此,谈不上雄心伟略,不过是……求个心安。
  树下两人相拥,风过吹落残花簌簌,肖似袅袅云烟。
  梅庚恍惚良久,方才轻声低语:“小策,我也是人,肉体凡胎,是个凡人。”
  会心痛难当,会万念俱灰,会状似癫狂,普普通通的凡人。
  “所以不要勉强自己。”楚策少有地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角,带着安抚性的意味轻喃,“梅庚,梅郎,你是我此生见过最温柔的人,”
  梅庚一时间不知该感动,还是该笑他傻。
  说亲手杀了自己的人温柔?
  他还记着刚重生回来时,楚策连饭都吃不下去,瞧见荤腥也要吐得昏天暗地。
  偏偏眉清目秀的淮王殿下红了脸,踮起脚来与他额心相抵,轻轻道:“是真的,那日我初见你时,你要护我,我便信了,至今三十年,我一直相信的。”
  ——梅庚,是他的神。
  梅庚却怔住。
  三十年。
  昔年的记忆仍清晰,历历在目,彼时年华正好的少年郎,一个锦衣玉食,一个卑贱狼狈,云泥之别。
  走到今日,风霜如刃,将他们割得遍体鳞伤,梅庚眼眶忽而有些发热,呢喃道:“可我没保护好你,也没保护好其他人。”
  怀里人轻轻笑了笑,声似春藤绕树,温和朗润,“我不是活生生的在你面前?秦皈也会好起来,梅郎,有朝一日,必定海清河晏,天下归宁。”
  美好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恰恰是如今的他们,唯一坚持下去的理由。
  海清河晏,天下归宁。
  四方拜服,诸国来朝。
  ——
  秦皈任职武将,却并非都城官员,此番随梅庚回永安也是护卫之责,故此受伤昏迷也并不惹眼。
  如楚策所言,秦皈昏迷整整七日后才醒来,睁眼便瞧见守在房中的王太妃,一时酸涩不已,鬼使神差地唤了句:“母亲。”
  多年来秦皈都恪守规矩,从不逾矩,乍听见这一声母亲,苏婧愣在当场,还是贴身侍女绫罗惊呼一声,转身出去把陆大人给叫了进来。
  于是刚进门,便瞧见了哭成泪人的苏太妃,与茫然无措的秦少爷。
  秦皈醒来,惊动了整个王府,梅庚和楚策闻讯时,当即放下手头公文,见秦皈神志清醒,梅庚脑中那根随时可能断开的弦才算稳定下来。
  此番中计,损失惨重,带去的人都折损在洛阴邪教手中,秦皈开口便是要领罚。
  梅庚怔了怔,冷飕飕地眯起了眼,“就秦少爷现在这幅尊容,你倒是说说罚你什么受得了?”
  面色憔悴的秦少爷一时哽住。
  苏婧当即怒道:“放肆!有你这么同兄长说话的吗?!”
  梅庚:“……”
  地位比不上小策,也比不上秦皈,在外叱咤风云威震四方的西平王,在家就是个纸老虎。
  ——毫无地位的那种。
  重伤未愈的秦皈也头疼起来,向梅庚递去个抱歉的眼神,后者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瞧回去,声音都透着些懒意,“饶你一次。”
  秦皈顿了顿,“多谢?”
  奇怪而又和谐的相处。
  苏婧操劳数日,见秦皈醒来才肯回房去休息,待她走后,精神不济的秦皈才面色阴沉道:“是我大意了,他们早在房中备好密道,我们的人刚进去便中了机关,周围埋伏了不少高手,除了我,一个都没回来。”
  梅庚沉默片刻,道了句:“不是你的错。”
  而后想了想,又添上一句:“至少抓着线索,追查出了证据,如今洛阴教已移交刑部追查,骆宽的手段不简单,这两日揪出了几个洛阴教徒,顺藤摸瓜查下去便是。”
  秦皈一贯的沉默,眼里凶芒一闪而逝,冷冷道:“也好。”
  自小与梅庚一同长大的秦少爷,并非木讷呆板的男人,相反,他不过是极致的内敛,骨子里如苍狼一般的狠劲儿与梅家人如出一辙。
  毕竟是重伤人士,秦皈没醒多久,便又睡过去补精神。
  有刑部插手,加之柳长诀步步紧逼,洛阴教愈发声名狼藉,堪称过街老鼠,但神秘莫测的教主从未现身,倒是称病的淮王殿下在府中休息了半月后,重新出现在早朝上。
  然而原本不过是禁足三日的洛王殿下,至今还在府中下不来榻。
  下了朝,向来与淮王不对付的林书俞大人主动凑了过去,与他比肩而行,二人谈笑晏晏,叫一众朝臣惊诧不已。
  实则,林书俞噙笑道:“淮王殿下,你我本该是一类人。”
  彼此都清楚,他们生在见不得人的角落,不被任何人在意,那些如附骨之疽一般灰暗而又绝望的过去。
  岂料楚策温笑回上一句,“林大人何出此言,本王与大人可从不是一路人,区别大着呢。”
  “哦?说来听听?”林书俞故作谦逊。
  楚策脚步顿住,认真瞧过去,“本王生而尊贵,林大人何以相比?”
  “……”林书俞笑得更和善了些,轻描淡写地道,“殿下说得有礼,是下官僭越了。”
  话罢,已出宫门,楚策懒得同他周旋,瞥见西平王府的马车,便不着痕迹地加快了步子过去,而后路过此地的朝臣们,便瞧见在府中休养不上早朝的西平王从马车里出来,又将淮王殿下抱回了车里。
  宫门前,刹那多了数尊石雕。


第一百一十二章 教主身份
  淮王与西平王过从亲密,宫道之上公然搂搂抱抱,朝臣们原以为二人伴读情分关系匪浅的猜测骤然变了方向——关系的确是匪浅,但什么关系便值得推敲。
  大楚不兴男风,便是有人喜好男子娈童,也不敢摆上明面,一旦为人所知,便是数不尽的鄙夷唾弃。
  故此二人亲密关系受人猜度之际,便免不得讥笑暗讽,各家公子以此为闲谈,却蓦地发现,两人之间恐怕早有苗头。
  昔年还是西平王世子的梅庚护着受尽欺凌的五皇子。
  显章十五年自西北还朝的梅庚险些获罪,五殿下跪于太和殿苦求数日。
  每每五殿下受了委屈,西平王便将人接进王府养着,前些日子因洛王污蔑一事,气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逼迫洛王登门道歉。
  ……这哪里还是什么逢场作戏,分明是情比金坚。
  窥见真相的众人一时间五味杂陈,坊间的文人清高,虽觉断袖之癖难登大雅之堂,可诗文中赞情深如许也不过至此,一时间纷纷感慨此情可谓羡煞世人,于是戏文话本层出不穷。
  原本楚策也是瞧不着这些的,奈何辛大人早被调回了永安,吩咐人给淮王殿下送了本薄薄的册子。
  已过了冬至,剿灭邪教一事愈演愈烈,朝廷上下忙得不可开交,城中百姓也惶惶不安,不由对突然冒出来的邪教深恶痛绝。
  梅庚对此乐见其成,纵然洛阴教那套歪理邪说能控制教众,但骗不了众生眼目。
  他更担心自家文弱儒雅的小媳妇,楚策畏寒的毛病仍在,入了冬便恨不得将自己团成棉球,书房好似暖阁,安置了软塌,铺上柔软兽皮软垫,支一张小几处理公事。
  书房内暖意如春,携了满身寒气的梅庚进门,便将大氅褪去交予一旁侍候的五味,五味早已习惯这二位多年如一的恩爱,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余光一瞥,榻上的温润青年似是往袖中藏了什么,面上还有未散去的薄红。
  梅庚装作没瞧见,坐过去连人带薄毯囫囵抱入怀,不徐不缓地低首凑近,似是要吻上去,见那神色平静的小家伙眼里掠过一抹极似邀请的柔波。
  嘶。
  不对劲。
  梅庚眯了眯眼,迅速在那软唇上偷了个香,单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淮王殿下袖中之物。
  西平王瞥去一眼。
  嗯,一本书。
  再瞥一眼。
  封皮上瘦金体写着书名——战神家有娇妻。
  梅庚:“……”
  这小家伙怎么爱瞧这些不正经的书?
  “哎!还我!”向来乖巧的楚策突然伸手去夺,十分大胆。
  梅庚微诧,举高了书不许他拿,结果对上双羞怒眸子,似春水漾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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