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沐寒:“肖晔!”
肖沐寒声音刚落,在门外等着肖沐寒醒的肖晔顿时推门跑进来。
肖晔:“少主,你醒了!”
肖沐寒:“除了这些,我以前的衣服去哪了?”
肖晔:“收起来了,已经打包好到时候一块送去将军府。”
肖沐寒:“我确实应该还有十来天才会成婚吧?”
肖晔:“十二天。”
肖沐寒:“是啊!十二天!有必要这么早吗?再说了为啥我要把我的衣服带过去,让许敬奕给我准备些新的不就好?”
肖晔:“王爷吩咐的。”
肖沐寒:“我老子在哪呢?”
肖晔:“王爷和王君都已经去护国将军府了。”
肖沐寒:“护国府?”
肖晔:“好像是商议大婚流程,毕竟少主这次大婚可是整个朝廷都会参与的,自然不能出差错。”
肖沐寒:“好吧,那许敬奕呢?”
肖晔:“许将军回将军府准备着了,到时候还有迎亲走城,他应该忙得很。”
肖沐寒:“嗯,也是,有没有衣服,给我一件?”
肖晔:“您要是穿属下的衣服,属下会被王爷罚死的。”
肖沐寒:“算了,红色就红色,反正我也不出门。”
肖沐寒随意选了身衣服让肖晔服侍着穿上,虽然肖沐寒也不想肖晔服侍,但是这古人的衣服,尤其是王公贵族的衣服,是真的麻烦。
肖沐寒:“对了,七哥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肖晔:“还没有,七殿下没有消息过来。”
肖沐寒:“百花会是哪一天?”
肖晔:“大前天是百花会。”
肖沐寒:“嗯,及时等着七哥的消息,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肖晔:“是。”
肖沐寒换好了衣服,便让肖晔等着肖沐羽的消息,而他自己却是独自进了幽竹院。
不知道为何,每次进来这里面,肖沐寒总觉得胸口闷着什么,很难过的情绪,虽然竹林幽幽应该是让人心静的地方,可是自从小时候在幽竹楼里找到了一些关于母亲的东西之后,肖沐寒便难以觉得心安。
肖沐寒坐在竹林间他做好的竹椅上,脑子里回想着许敬奕和白书洛的事,还有就是想不通父王的做法有何用意,皇上又为什么配合父王,他们究竟在筹谋什么?自己又在其实表演什么角色?关于他母亲的事他父王又知道多少?
太多事情没有头绪,肖沐寒也不知道从何想起,肖沐寒抬头望着幽幽竹林包围的一片天地,也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事发生,自己的身世终究是个□□,绝对不能让这事被爆炸,就算炸也要在自己掌控的好的局面下炸。
说起来,许敬奕是不是也知道父王和皇上谋划的事,是不是也是被派出帮忙的?至于白书洛,肖沐寒还记得那夜,那个人不过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地位,不惜动手杀了自己的亲爹,虽然他亲爹居然是狄族安插的探子,但是看着那个小孩先是演戏认了他爹,在那个人不注意时,一刀抹了脖子,那个人喊都没喊出一声便倒地了,肖沐寒本是来校场看许敬奕的,却是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而白书洛看着那个人倒地,十分冷静的处理完尸体,并且清理了血迹和匕首,肖沐寒也是看的心寒,这个人未免也太狠了,所以自从那之后,但凡白书洛出现在许敬奕身旁,肖沐寒就没完没了的找事,毕竟这个人的冷静太过可怕,这种人一定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的人,像许敬奕这种正人君子,肖沐寒真怕他被白书洛迷惑了。
不过目前看来,说不定是自己多虑了,只不过肖沐寒不懂,许敬奕有何需要利用白书洛的地方呢?虽然白书洛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爬上了理寺卿提案御卫长的位置,但是仅仅这些可不至于许敬奕做什么,除非是和白书洛的生父有关系?
☆、第五十六章 居然有人要杀我(一)
肖沐寒想起了此次案宗,这朝堂之上会不会有狄族安插的人呢?有脑子的种族真的是麻烦,比起蛮族等狄族确实不好对付,表面上议和,背地里却不知道做什么勾当,想着自己的另一个身份,肖沐寒犹豫要不要把那些身份象征的物件毁灭,就当不知道,可是,算了,万一以后真的有用呢?不过这件事在确定没有办法一定公布之前不能告诉许敬奕,毕竟他母亲曾经在留信中提到一件事,如果没有错,如果那山上的无名坟真的是许敬奕的生父母,那么或许他们的死与自己的母亲有关,虽然这件事与肖沐寒没有关系,但是俗话说父债子还,肖沐寒为此也是烦躁的很。
真的希望他生母不如安安静静的死,哪有那么多遗言遗物,万一许敬奕因此怪在自己头上怎么办?以前看书信还不懂那写的是什么,可是自那次去拜会过许敬奕的父母之后,肖沐寒就有所怀疑。
肖沐寒:“啊!要死就不能安安静静的死吗?我又不是你儿子,难道还要替你背锅吗?!”
肖沐寒一开始不知道为何自己想瞒着许敬奕,在被许敬奕点破之后,发现自己确实不察觉的喜欢了许敬奕八年,可是中间都是瞎折腾,好不容易现在真的要与许敬奕成婚,难道要因为这件与自己无关的事而让两个人疏远吗?肖沐寒知道隐瞒这件事真的很自私,可是,可是肖沐寒想起许敬奕的笑,许敬奕的眉眼,许敬奕给予的吻,给予的一切,肖沐寒不想失去,他一定亲自查出来,到底是谁杀了许敬奕的父母,至少这件事他一定会给许敬奕一个交代。
思及此,忽然想起来在密室许敬奕一脸严肃的问他为何会狄族文字,这件事又该怎么和许敬奕解释呢?不能提及自己的身世还要解释的通,那……就只能用他来当挡箭牌了,至于真正的原因,等以后再告诉许敬奕吧。
思及此,肖沐寒忽而起身,顺着石径走进幽竹楼,这是一座二层小楼,一楼摆设着书房一间客厅一间,书室一间,二楼上去则是书阁与卧室,他母亲生前确是一位爱读书的人,因为这书阁的书没有一本是新的,每本书都被人翻了多遍,很多书上还有工整的小标注,所以看书的人一定极其认真,肖沐寒走到卧室的条案前,把墙上的画拨开,左手转动条案上固定的香炉,墙上便打开一个密格,密格里有一个暗色雕花的盒子,肖沐寒把盒子抱出来,放在书案上,又把他母亲留下的一叠信件来回翻读,但是没有找到一点线索,这些东西都是他生母与别人联系用的纸条,可是这里面都是一些消息,包括他生母留下给他讲述身世的信件都没有说过他生母到底与何人联系,这些信件的内容有一搭没一搭的,可是一定对应着做过什么事,但是这都是一半的纸条,没有办法琢磨这些都是给谁的。
肖沐寒想了想无奈的把东西放回去,既然东西找不出什么,那么他就只能去找人问问看。
肖沐寒走下一楼,在书房转动开关,书案地下出现暗门和楼梯,肖沐寒轻车熟路的下去,顺着暗道出去,暗道出口乃是王府院墙之外,这条密道肖沐寒小时候就发现了,不然又怎么能常常偷跑出去而不被发现。
肖沐寒出了巷道,直奔帝都城北的一个小集市,小集市的身处,位置偏僻的拐角处,一间破烂小酒馆,肖沐寒谨慎着四周,饶到酒馆后面翻窗而进,这里便是那个怪人的寝室,不过此刻没有人,但是肖沐寒看着桌上备好的糕点和茶水,嘴角抽了抽,这个人又知道他要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肖沐寒要相信这个人,但是这个人知道太多他想知道的事,他自从查到这里开始,一直软磨硬泡,好歹多少学了些什么,但是还有一些他想知道的事这个怪人却是死活不肯开口,肖沐寒唯一确定的是,这个怪人不是一般的喜欢自己的生母。
肖沐寒不曾见过生母的画像,幽竹院没有,他父亲的兰花苑也没有,所以他至今不知道他母亲长什么样子,不过想必一定很好看,毕竟身份摆在那里,那种身份的人娶妻子肯定是美的,那按照遗传学来讲,他生母也一定是美的,而且也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过对于他生母的死,肖沐寒不想探究,他父王说病逝那就病逝吧。
肖沐寒大大咧咧的坐下吃着糕点等人来,想着他生母,他倒是想起了他君父,说起来他也不知道他君父是什么人?据说是他父王同师门的师弟,但是他父王何时有什么师门,肖沐寒是一点也查不到,关于他君父的身份也是一点查不到,不过能确定的是他父王确实爱他君父。
想起小时候有次他着急找他君父,结果一推门就是他父王把他君父抵在书案上,衣裳都扒了一半,他父王正把他君父吻的脸色通红,他不觉得他父王会对没情意的人如此,毕竟他父王的心性他也多少了解一些,虽然那天他在祠堂跪了一夜,但是还行,真的值,确实没见过那般不正经的肖程煜。
如此想着,肖沐寒不由会心笑了笑,无论如何,虽然很多陈年旧事压着,但是他从小在王府过的确实很好,不知道为何他君父不因为他是他父王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而讨厌他,反而处处在意维护的原因,但是他君父待他也是极好,王府的事也都是他君父处理的多,肖沐寒也是将他看做父亲一般,毕竟当做母亲有点难,反正多一个人爱自己多好,总好过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亲娘,不仅没养育过一天,还留下那么多烂摊子,反正对于肖沐寒而言,他的家人就是允贤王府现在的人,以后嘛还要加上护国府和将军府的人,若是真心相待,肖沐寒自然也是真心在乎。
忽而听到拐杖一下一下敲地的声音,肖沐寒拉回思绪,不多会儿,门推开,一个跛了一条腿的人缓缓走进来,凌乱的发型,胡子渣渣的脸,身上的布衣也是各种补丁,这个人一直都是肖沐寒初见的模样,他不是没给这个人买过衣服,只不过这个人将衣服捧着放在箱子里收藏了,没得治,肖沐寒便随他了。
☆、第五十七章 居然有人要杀我(二)
这个怪人的眼睛永远都是混浊的,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模样,但是肖沐寒知道这个人的武功真的很强,至少他不觉得许敬奕打得过,至于他爹和许伯伯,他不知道,反正这个人深不可测的,而且脾气性格也是古怪,不过酿的酒却是真的香,肖沐寒之前在王府醉酒就是因为太香喝了他送的酒才弄了一堆事还被罚了禁足。
肖沐寒:“酒叔,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就一定来,我给你银子也不是每次让你用来请我吃东西的啊?”
酒叔看着肖沐寒,混浊的眼里满是暖意。
酒叔:“我一个糟老头子子除了买些酿酒材料,还能哪里用的着,不如给你小子买点好吃的。”
肖沐寒:“您也就不惑的年纪,还糟老头,你让花甲古稀之年的人怎么称呼自己?”
酒叔闻言哈哈一笑,拐着木拐慢慢坐下。
酒叔:“怎么,你小子今天来找我,想问什么?”
肖沐寒:“您知道我五哥的事吗?”
肖沐寒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他暂时没想好要怎么问这件事,可是来了总要知道点什么,忽然想起肖沐荇和肖沐羽的事,便不由张口问了。
酒叔:“睿王?”
肖沐寒:“你别说你不知道?”
酒叔:“这个,我还真的不太知道,我只知道他不是皇上的儿子,他母妃喜欢的另有其人,那个人皇上亏欠了他太多,只是我也不知所为何,那个人明明十分爱睿王的母妃,但是在与其发生不合礼法的事之后,那个人却无法明媒正娶他的妻子,而这原因我知道与皇上有关,所以皇上虽然封她为妃,但是却只是多加照顾,以前也不是没有陷害她的人,只不过皇上都处理了,这件事我想皇后也是知道,所以也才会处处维护。”
肖沐寒:“我父王也知道。”
酒叔:“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你父王的事我可没本事查。”
肖沐寒:“哦?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怕我老子啊?”
酒叔:“你个混小子,这不是怕,我只是不喜欢惹麻烦,你以为你往我这里跑你父王不知道?他不查我,我自然也不会招惹他。”
肖沐寒:“哦,所以你和我父王认识?”
酒叔:“……次次来就是来套我话的?”
肖沐寒:“嘿嘿,我哪套得着你的话,你不想说的,我死缠烂打都没用。”
酒叔:“知道就好,你这么急着来,当真就是问肖沐荇的事?”
肖沐寒:“我倒是想问别的,可是您要是不说我问了也是白问。”
酒叔:“你不问,怎么知道我就不说呢?”
肖沐寒:“我想知道关于我娘的事。”
酒叔:“什么事?”
肖沐寒:“许敬奕的事。”
酒叔:“无可奉告。”
肖沐寒:“换个词!”
酒叔:“哦,我不告诉你!”
肖沐寒:“……”
肖沐寒气鼓了脸,眉头紧蹙的看着酒叔,这么说这个怪人肯定知道什么,那也就是说他生母确实与许敬奕的生父母有牵连,可是为什么呢?许伯伯又为何认许敬奕为子呢?许敬奕的生父母又是什么人?对了,许敬奕答应过洞房时要告诉他的,也是,不妨听许敬奕怎么说再查探好了。
酒叔:“听说,你当了刑部侍郎?”
肖沐寒:“是啊……对了,酒叔,关于这个我还有问题想问你。”
酒叔:“你说的是城隍庙的案子?还是铁匠铺的密室?”
肖沐寒:“酒叔,你这么跟踪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