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诀[古代架空]——BY:醉里春秋

作者:醉里春秋  录入:03-23
  《如意诀》作者:醉里春秋
  文案:
  主攻/武侠/竹马竹马/双向暗恋/相爱相杀
  武力高超·真君子攻&阴险狠辣·伪君子受
  真君子被伪君子耍得团团转,伪君子被真君子打得服服帖帖
  [文案]
  若说这江湖谁有资格称得上武功心性天下无双,那这个人一定非沈喻风莫属。
  若说这江湖谁有资格称得上一句大仁大义的真君子,那这个人也一定非沈喻风莫属。
  但正如君子身边总免不了小人作祟,沈喻风身边永远都有这么一个朋友,来去神秘,麻烦不断,令他百思不得,令他又爱又恨……
  攻:沈喻风/受:云敛
  ————
  文名来源:攻练的武功名叫如意双极功


第一卷 如意风波

第1章 杏花一夜
  三月初三夜,沈喻风在如意山庄后院的杏花林摆下一壶薄酒、两只玉杯。
  春风晚来,花香暗送,绵伏的花海中翩然洒落几瓣红白相间的花片。
  今夜,又是一年一度的杏花之约。
  沈喻风慢悠悠拂去掉落石桌上的花瓣,仰望天际几点残星,发觉夜色渐渐地重了。
  从薄暮时刻到中夜时分,他所等待的人却还没来。
  为了缓释心里焦急,他长袖一动,径自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酒水,送到唇边。
  这时候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沈喻风轻抿一口凉酒,淡淡道:“先下去吧,这边无须你们守着。”
  说完,那人却是一动不动。
  沈喻风微微诧异,回身一看,见到一个白发佝偻、提着笤帚的老人家立在身后。
  “哦,是李叔。”这名老仆年事已高,又聋又哑,也难怪听不到自己说的话,他重新做了个挥别的动作,无奈笑道,“李叔,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就好,您先下去歇息吧。放心,不会有事的。”
  这老人见到他的动作致意,浑浊的眼珠小小转了一下,仿佛终于听懂了一般,嘶哑地啊啊几声,慢吞吞走出杏花林。
  沈喻风回转身子,继续一个人在林中守着。
  目光落到对面空荡荡的石椅上,又是等了大半个时辰,心中的焦躁终于压不住了,不由出声埋怨道:“这人怎么还没来?若是不来,好歹也该捎个书信给我,这样让人空等,真是难熬。”
  念叨的声音一落下,便听得院外一阵马蹄声落,随即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
  “我为了让沈庄主能喝到这天下独一无二的杏花酿,从长安城策马千里一刻也不敢停留地赶来,没想一来却听到有人在说我坏话。”
  沈喻风一听到这道熟悉的嗓音,立刻展露笑容,起身相迎。
  只见眼前层层叠叠的花海似乎被谁一把揭起,院墙上赫然出现一个满脸笑意、怀里揣着酒壶的青年。
  这青年名叫云敛,为长安第一富商云家当家少主,与沈喻风有世交之谊,两人年少相识,又兼意气相投,情谊非比常人。十二年前,只有十三岁的云敛首次做客如意山庄,错过杏花开放季节,便与沈喻风约好来年三月初三在此看花,之后年年如此,成了两人之间一年一度的杏花之约。
  十二年来,云敛第一次迟到。
  “接着!”
  沈喻风接过云敛扔下来的酒壶,触摸其平滑外壁,发现果然还带着微微的余温,也不知他从长安日夜不休赶到这里,用了多快行速,累死了多少匹马。
  他抬头,对上云敛含着笑意的双眼,有一瞬间的失神。这青年眉目如画,皮肤白皙,尤其是鼻头上一颗小小红痣,灵动秀艳,一笑起来更显别有风情。
  在这样春意回归的三月里,他竟还穿着一袭雪白裘衣,跳下院墙,在沈喻风对面坐下:“这是长安城东的杏花酿,全天下只有他家会酿这种酒,我为了拿到开坛的第一瓢酒,从黄昏等到夜半,好容易才等到好酒酿成,匆忙装壶上路,你不担心我是否路上出事就算了,竟还埋怨我为什么来晚。”
  如此理直气壮,倒显得姗姗来迟的他如此无辜了。
  “好好好,总是你有理。”
  沈喻风向来会迁就他,也不在这种事情与他争执,笑着拔下酒壶塞口,顷刻之间,一股清淡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他为两人分别倒上一杯杏花酿,而后自己小小咂了一口,细细品味着。
  “唔……”
  “如何?”云敛持着玉杯问他,嘴角笑意正浓。
  “有些酸了,失了风味,”沈喻风放下手中杯,双眉微微一蹙,“看来这享誉天下的杏花酿也不过虚有其名。”
  “是吗?”云敛嘴角略微下挎,垂下眼道,“或许是我赶得太急,没注意把壶口封好。”
  沈喻风笑着应和道:“可能吧。”举起手,将杯中剩下的杏花酿一饮而尽。
  “怎么?不是不好喝吗?”云敛看着他好笑道。
  沈喻风理所当然道:“云大少爷披星戴月不辞千里带来的佳酿,我怎能不喝?”为了以示自己看重云敛心意,接连倒了几杯。
  云敛失笑,也随之饮落一杯。他身患寒症,甚少喝酒,不像沈喻风一样好酒量,只喝了一杯便不再动杯。
  几杯下肚,闲谈数句,沈喻风似乎是喝出兴致来,将云敛带来的酒与自己原来的酒混在一起,抬眸看着云敛的脸,有一下没一下地抿着。
  云敛不自觉抚摸自己的脸,笑道:“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看你这张脸,可解百愁。”沈喻风目光在他脸上流连数瞬,而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张脸,比之一年前出落得更加好看。看一眼,便觉一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但这话,他却不敢说出口。
  晚风不知何时停了,他对着云敛的脸,也不知自己喝了几口,只觉得浑身热辣辣的,放下酒杯,说道:“算起来,这一年年聚下来的,我都忘了你也该到了娶妻的年纪,长安云家富贵名门,所联姻的对象应该也是门当户对,你——”
  他声音微微发着哑,“你与长安柳家小姐的婚事——应该快了吧?”
  云敛含笑道:“是的,应该在年底,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只是想到你以后娇妻在怀,儿女绕膝,还会不会记得我这个昔日的好友?”
  “当然,我们是一生一世的好兄弟,”云敛微笑道,“只要我还在世上一日,每年三月初三都定来赴这杏花之约。”
  沈喻风听了,却觉得心里也跟着酸苦起来了:“一生一世的兄弟,很好,好得很!”言罢大笑,举杯又是一饮而尽。
  风,蓦地又止了。
  这风寡情得很,知他酒后体燥,正是烦闷,也不肯多施舍一丝凉意。
  他含笑摇头,又饮了一杯。
  酒过三巡,又是漫无边际地闲聊数句,沈喻风喝得多了,有些神识恍惚。醉态朦胧之间,只听对面那人的声音道:
  “听说如意山庄近日有些不安宁。我在山庄外面见到孙管家带着一群下人在巡夜。”
  “不错,”沈喻风道,“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之辈,想来抢夺什么双极功功法,都被我打了出去,这两天倒是安静不少。”
  近日江湖不知何处传出如意山庄藏有武学秘籍双极功,据说此功法可同时修炼阴阳双脉,练成之后贯通十二正经,可使自身武学独步天下,一时间不少武林人士前来夺取,虽大部分都被沈喻风一把打发出去,但几日下来也足够让山庄众人心有余悸,山庄到处都有护院巡视,入夜也不松懈,连李叔这种年老病弱的都自发出来守夜。
  云敛道:“那是,沈庄主武艺高强,坐镇如意山庄,威震天下,又有谁敢来触犯您的威严?”
  沈喻风知道他这爱促狭人的脾气,笑了一笑,没有回答。
  只听云敛又道:“双极功,世上真的存在这种东西吗?”
  沈喻风笑道:“你素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今天问起此事,怎么?你也想要什么双极功?”
  云敛低声道:“我没兴趣,但不代表其他人没兴趣。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沈喻风只觉得脑袋烧得越加糊涂了,也没听清他说什么,笑道:“这些话也不知究竟是哪个角落里的小人传出来的,真是可笑!也不想想,我如意山庄若真有这种东西,早就自己练了,哪还轮得到他们?”
  他眉目一凛,正色道:“不过我也不会惧怕就是,不管散布消息的人是何用意,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打一双,总之我如意山庄堂堂正正,绝不教这些小人坏我门庭!”
  他说这话,是出自内心,觉得理所当然之事,却没想到云敛反倒不笑了,低下头,幽幽道:“唉,你是真君子,不知道这世上总有些鬼蜮小人,躲在暗处,伺机下手,教你防不胜防。”
  沈喻风一听他这泄气之语,正欲反驳,忽然之间,却觉得脑袋一阵昏眩,紧接着四肢酸软,不受自主倒在石桌。
  冰凉的触感烫得他连皮肤都紧缩起来,内热外冰的痛苦焦灼感很快蔓延全身,一路烧到他隐隐刺痛的太阳穴,意识完全散乱。
  他在这一瞬间明白了——酒有问题。
  怎么回事?
  云敛,是跟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是自己亲如兄弟的知己,他怎么也——?
  “我知道你可能很难相信,事实上,真正的云敛确实不会对你下手。”
  昏迷之前,听得耳边那人一如既往清晰的声音,似是暗叹,似是惋惜:“可惜,我却并非真正的云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地牢困顿
  这一闭眼也不知究竟昏过去多久,沈喻风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似乎是药劲还没过,四肢酸软的感觉仍未消失,丹田空荡荡的,一点力道也没有,他躺在干燥的石板上,意识渐渐复苏,回想起昏迷前听到的那句话。
  与他对酒畅谈的云敛竟说自己不是真正的云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真正的云敛在路上被人顶替了?
  他只稍稍想了一想,便将这个疑问自脑海中排除出去。
  这不可能,他与云敛相交多年,对彼此的一言一行都无比熟悉,若是假冒之人,绝不可能瞒过他的耳目。
  而与他对饮之人,那语气,那神态,绝对不可能是其他人。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个跟他一起长大的云敛可能不是真正的云家少主。
  沈喻风深深一叹,回想起一桩已经被他深藏在记忆中的旧年记忆。多年前长安云家曾发生过一件大事,当时年仅六岁的云家少主云敛被人掳走,毫无音讯,到了九岁时候才被重新找回。回来之后的云敛眼神阴郁,沉默寡言,对被拐走的那三年始终避而不谈,后来在他陪伴下才渐渐走出阴霾。
  至今回想起来,这一切确实疑点重重。如果眼前这位不是真正的云敛,那最大的可能就是——真正的云敛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换掉了,这些年来与他称兄道弟的云敛都是假冒货。
  那真正的云敛又去了哪里?
  当年云敛失踪后,云家家主与主母思子成疾,在一年内先后逝世,云家近乎分崩离析,后来云敛被找回,也没人去求证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真的云敛。况且,当年这个九岁的云敛是在他父亲沈星洲的扶持下才坐稳云家少主的,若此人是假的云家少主,那他父亲便负有最大责任。
  而他父亲也在两年前去世了,想查也无从查起。
  这些事情不能深想,一想,脑袋便阵阵刺痛。
  “有人吗?”他停下思绪,发出沙哑的声音,试图向外呼救。
  这一声微弱叫喊化作一道道细微响声,在黑暗中渺渺地回荡着。
  回音不绝,空气流动,不出所料,他现下应该是在类似地牢或者密室之类的地方。
  “有人吗?这里有人吗?”他又喊了一遍。
  可惜任他怎么喊,也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他喊了几声,觉得精神疲乏,熬不住又昏昏沉沉躺了一阵,不知过了多久,忽而自远处传来一阵“哧——哧——”的脚步声。
  接着,在他脚底的一个隔板被打开,一个不知什么东西被扔了进来,清脆的声音在地上晃悠悠转了个圈,而后稳稳停下,那道脚步声旋即又渐渐远去。
  沈喻风躺在地上大声喊道:“喂,你是什么人?快放我出去!”
  那人却恍若未闻,越走越远,过不多时,声音彻底消失不见。
  沈喻风依旧全身软得无法站直,紧闭双眼,运气调息,开始运行自身功法。
  沈家名门正派,家学渊源,不管是武学招式,还是内功心法,皆有独到之处。他的一身功法为父亲沈星洲亲身传授,功底扎实又兼勤修好练,在内功心法方面甚至已经远远超过父亲生前水准。
  如此过了半天,感觉全身力气似乎恢复了一点,他这才得以坐直起来。
  这一坐起来,便闻到脚边传来的饭菜香味,发现原来那人扔进来的是一碗饭。
  沈喻风想道:“那人也不知究竟是谁,送的饭菜说不定下了什么药,我还是谨慎为妙。”
  便理也不理,继续闭眼打坐修养。
  过了约莫三四个时辰,只听黑暗中又传来“哧——哧——”的脚步声。
  接着便如先前一般,脚边那块隔板被砰的打开,亮眼光芒刺入暗室的同时,就见得一个白瓷大碗被送了进来。
  沈喻风想伸手去抓住那人,严刑逼问,却发现自己依旧无法站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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