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看你们迟早都被历史车轮辗死[古代架空]——BY:Your唯

作者:Your唯  录入:04-16

  他的身体很僵硬,好一会儿,憋出一句:“别来这套,美人计对我没用,你们究竟把我妻儿子女都藏哪里去了!”
  我反问他:“你把我的无雨的记忆藏到哪里去了?”
  他就不嚷嚷了。
  岁无雨失忆已经快一年了。他逐渐地接受了他妻儿子女不见的现实(张天仓说他很可能没有接受,只是在伪装成接受,以图后动),甚至还追求起了我。
  张天仓警告我:“他很有可能只是在骗你,他试图利用你来找出他想要的线索。”
  你到底是哪边的啊!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岁无雨不再如刚开始一般冷漠。
  他起初与我和蒙儿一起上法兰西语的基础学校,然后在我与蒙儿还在两个脑袋四个大、眼前两抹黑的时候,他飞速地一路升班,却也不表露出对我与蒙儿的嫌弃,反倒露出极为热心助人的模样来辅导我与蒙儿。
  这下子不必张天仓警告我了,我也看得出岁无雨在装了。
  岁无雨的执念太深了,偶尔装也装不下去,看着蒙儿许久,忽然叹气,十分忧伤低落地说:“我儿子也像他这般年纪……这样看着,倒有很多相似。”
  能不相似吗,就是一个人。
  我问他:“你看我与你那——那什么,有几分相似?”
  他沉默片刻,拉住我的手,露出深情款款的样子:“抱歉,我说了不该说的。我如今对他们只是有责任罢了,若我找到他们,只想帮他们安顿好,接济些钱财。你不要为此吃味。”
  我并不为此吃味,我只想知道法兰西的医生究竟能不能治好你这失忆。
  顺便说一声,你不必接济他们钱财,因为你女儿最近在学习炒卖什么股票,据她说得利颇厚,上周还寄了张支票给我,让我和她弟弟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就去买,不必寄人篱下瞧张天仓和罗伯特的脸色。

  ☆、第 22 章

  岁无雨游刃有余地应付了他的学业与社交,还能隔三岔五地邀我进行罗曼蒂克的约会,旁敲侧击地打听有关他妻儿子女消息的只言片语。
  我本来学习现有课程就已经很吃力了,还要隔三岔五与他约会,被他旁敲侧击。
  我都没恼火,他先恼火了。
  那是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我与他站在一个波光粼粼的湖畔,他向我诵读他新写的情诗,落日的余晖打在他英俊的脸上,叫我看入了迷。而他读着读着,看着看着我,渐渐地停了下来。
  我俩便在那一刻对视。
  他轻轻地拉起了我的手,渐渐地向我靠来;我等待着他的吻。
  然后,他恼火地甩开了我,面色阴森地转身走了。
  当天晚上,岁无雨喝了好多瓶罗伯特珍藏的洋酒。
  面对罗伯特开出来的账单,我本应该不假思索地签,可别的我看不太懂,阿拉伯数字我还是看得懂的,摸出鸿儿给我的支票对比了一下,好像不是一回事儿。于是我看向了张天仓,问他岁无雨可有转移到法兰西的财库?酒是岁无雨喝的,理当由他自己来支付这笔巨额帐单。
  张天仓不悦地问我:“你当他是什么人?”
  一个失忆了的欠罗伯特很多钱的人,不然呢?
  最终还是我签的单,毕竟我是家属,张天仓是下属。
  虽然我怀疑张天仓至少现在已经并不拿我当上属了。至于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省得知道了真相难过。这世间,真相经常叫人难过。
  好在罗伯特也不要我一时三刻就把债还清,他拿走了鸿儿给我的支票,说是利息,然后嘴脸一变,又友善起来,以知心好友的面孔对我说:“我看他是爱上你了,但他觉得对不住他臆想中的妻儿,所以他如此难过。”
  我沉思片刻,问:“说起来,有个问题我疑惑很久了……无雨他执着的那个妻子,是女士吗?”
  张天仓和罗伯特许久都没有回答我。
  我不解地看他俩。
  张天仓站起身,说:“蒙儿少爷怎么还没回来。”
  我说:“他今天去参加同学的生日会。”
  张天仓说:“人多口杂,我得去接他。”
  他就去接蒙儿了。
  罗伯特看着张天仓出去的身影,沉吟片刻,说:“我先把支票兑了吧,这世道……”
  他就去银行兑支票了。
  这个问题,我在心中揣了好几日。终于,眼见岁无雨的心情好很多了,至少大早上的和罗伯特坐在餐桌旁谈笑风生,我便试图过去,然后便见他起身,客气地对我颔首行礼,转身离开。
  他在躲我。
  罗伯特叫我过去坐下,低声告诉我:“他在躲你。”
  我说:“我看出来了。”
  罗伯特面露惊讶。
  对于他的惊讶,我也十分惊讶。
  岁无雨的疏远令我又怜又伤,尤其当我瞧见他站在露台上,深情地摩挲着手上那张破损到看不清人脸的曾经我与他、鸿儿蒙儿的合照时,我无声地叹了好几口气。
  我虽无声,岁无雨却敏锐得很,立刻收敛了柔情,厉目看向我,并且收起了那张照片。
  我走过去,问他:“你除了记得你有妻儿子女,其他的任何都不记得了吗?”
  他沉默一阵,点了点头。
  我问:“你如何知道照片上的就一定是你的妻儿子女呢?”
  他防备地看着我,片刻,坚定地回答:“我能感受到我对照片上我身边那人的爱意,哪怕看不清面容,我的心跳也会加快。”
  我问:“那你有没有发现,那个人是位男士?”
  岁无雨皱眉:“那又如何?”
  我问:“那,你俩怎么来的儿女?”
  他眼中闪过黯然,别过头去看落日,半晌,低声说:“他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将两个孩子视若己出。”
  你还是先好好看医生吧。
  接下来,过去了三年,岁无雨的记忆仍然没有恢复,他也渐渐不再抓着罗伯特的衣领逼问他妻儿子女的下落了,因为,他意识到了我们并不打算害他,我们是他的同伴,那么,我们就没有绑架他妻儿子女、分离他与家人的必要,那么,他的妻儿子女想必是早已遇难了……
  张天仓阻止了试图解释的我:“你就让他那么想吧。”
  罗伯特点头:“然后他和你开始第二春,挺好。”
  我左思右想,觉得他俩说得有理。往事不可追,总之岁无雨已经失忆了,又向来执拗,我们便这样顺着他来吧。
  可我们万万没想到,丧偶的鳏夫并没打算展开第二春,他大大地悲痛、沉寂了一段时日,然后化悲愤为愤怒为力量为火焰,他——加入了一群新来法兰西游学的热血爱国青年,三天两头开读书会、讨论会,最后他向我、张天仓、罗伯特、凑巧过来探望我与蒙儿的鸿儿宣布他要回国参与学生、工人运动,奋战在第一线,唤醒迷睡中的国人的灵魂。
  我、张天仓、罗伯特、鸿儿:“……”
  罗伯特转过头来,看着我与张天仓,轻声问:“他原来是这种性格的吗?”
  张天仓看我。
  我轻声答:“据我所知,不是。”
  鸿儿轻声说:“我却觉得不奇怪……”说着,看了我两眼。
  我并不知道她这两眼是什么意思,又不好在此刻问。
  我们坐回去,继续看岁无雨。
  岁无雨皱着眉头看我们:“你们拦也拦不住我,就不要做徒劳之事了!”
  我试图缓和一下气氛:“要不,你再多学两年?”
  岁无雨说:“我已经学到了很多,国内局势不能再拖!如今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外国势力伺机瓜分我中华土地……我必要尽快回国,投身于对抗洪流之中,虽百死亦不悔。若我做了懦夫,好儿在天之灵不得瞑目!”
  鸿儿问:“‘好儿’是谁?”
  我回答:“你去问蒙儿。”
  问他当初为什么要在岁无雨手中的那张照片后面写个‘好’字。现在岁无雨执着地认为他妻子叫杜好。
  我问他为什么非得姓“杜”,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来想去,他已经开始怀疑我是他的小舅(叔)子了。
  在他进一步将想象力延伸到常人不可轻易抵达的空间前,我阻止了他,向他道歉,是我不该问那个问题,他的亡妻爱姓什么姓什么,反正一定不是我皇兄。
  岁无雨问:“你们究竟是什么想法,说吧。”
  我看向罗伯特,罗伯特看向张天仓,张天仓看向拖鞋。
  忽然,我们听到了掌声,接着,便是一拍茶几的声音,鸿儿腾的起身,说:“说得好!我早看你非池中物,果然还是要遇风云才化龙!中华兴亡、匹夫有责!我与你一同回国!”
  岁无雨指着鸿儿问张天仓与罗伯特:“你们羞不羞愧?”
  张天仓继续看拖鞋,罗伯特指向我,问岁无雨:“你为什么不问他羞不羞愧?”
  岁无雨看一眼我,飞快地移开了目光,大约还沉浸在他移情了与他亡妻颇有几分相似的小舅(叔)子我这件有悖伦理的荒唐事上。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到一个谐音梗:这篇文可以叫《杜传》。

  ☆、完结

  鸿儿与岁无雨回国一事已成定局。
  这俩人都是心志坚定之人,岁无雨且不说了,他早就养好了伤,我们并没道理阻拦他。而鸿儿,当初她就想与史义士等人一同回国,只是她那时过于年幼才被我好说歹说地劝住了,如今岁月匆匆,她是大姑娘了,我再劝不住。
  说实在的,其实我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必劝。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本事,又是做的世间第一等的正事、好事。若我劝她不要做,那我是错的。
  张天仓说他也要回国。
  他淡淡地对我说:“如今你在这边一切安好顺利,我也算完成当日所接任务了。这个纸袋中是将军当日转存海外的资产,不算很多,都是他自己该得的财富,并无偷盗变卖等不义之财,你可以放心使用。他那时也恐自己万一不幸,至少这些足够你与蒙儿少爷一世生活无忧。”
  罗伯特向我讨债的时候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而且为什么没有鸿儿的份!这样的价值观不正确!
  我将纸袋拿在手上,犹豫一下,打开来看,是一些地契、存款证明之类,还有一封信。
  信是岁无雨几年前写的。信上让我好好生活,不必怀念他,不必畏惧将来,他死了也会继续保护我。
  为什么要说得如此惊悚……
  我看完了信,将东西都放回纸袋中,说:“我也与你们一起回国。”
  张天仓冷漠无情地说:“你回去能做什么?”
  嗯?
  他些许是也觉得这样过于无礼,补了一句:“何况,蒙儿少爷怎么办?他更没有回去的必要。”
  好像更无礼了。
  我与张天仓议论了一阵此事,以我被他说服作为标准结局。
  他说得没错,我打不过也骂不过,胆子不大,没什么主见……若实在有心为民族之危亡尽力,不妨留守欧洲接应、看顾越来越多的留学生。虽然我的法兰西语仍学得不怎么样,但毕竟也在此地生活了这么多年,比起初来乍到的学生总是熟练的。
  至于蒙儿,他……他能一直健康成长就是挺好的了,不要对他要求太高。
  没多久,鸿儿、岁无雨与张天仓便启程返回故国了。我站在码头上目送他们乘着大轮船离去,因为船上那三人的表情都很淡定,所以我也只好装出很淡定的样子,只有蒙儿又哭又喊又挥手。
  罗伯特身为欧洲记者,关于中国的各类大小真假消息总是能够知道得比中国的记者快很多。
  那三人回国后没多久就各奔东西去了。鸿儿投奔史义士,岁无雨投奔了当时最大势力的军阀。
  岁无雨在做什么???
  罗伯特说:“至少比张天仓正常一点吧?”
  我仔细地想了想,拿不准自己该不该赞同这句话。
  张天仓,他去上海滩演电影做明星了……
  这自然只是表象。罗伯特告诉我,张天仓实则是在做情报人员,电影演员的身份只是一个幌子,同时能够帮助他顺利出入各类社会名流、达官显贵的舞会,获取到更多信息,结识更多人脉。
  所以,岁无雨在做什么?????
  一年后,我知道了岁无雨在做什么。
  他就是想要兵。
  岁无雨投奔的那个军阀“意外”死亡,身为司令心腹的他顺利地取而代之,然后通过张天仓向张天仓身后的力量投诚,接着南征北讨,收拾各路大小军阀,当年岁将军的威风回来了。
  “岁将军回来了”这个新闻很快便传遍了中外,并且衍生出了许多的“真相”故事,譬如岁无雨当年如何孤臣不敌卖国贼而遭暗杀,如何吉人自有天相,如何在菩萨的庇护下去到了法兰西,如何心怀大义回国……
  面对采访,岁无雨沉痛地说:“皇上遭奸人所杀,我身为旧臣,自当为君主报仇雪恨,否则有愧我与他这一世的君臣之义!但,旧朝覆灭已经数年,共和理念深入人心,我绝不做逆流之事。我想,皇上在天之灵也只盼华夏富强……”
  如此深明大义的一代忠将!谁人听了不为之感动落泪!
  电影公司甚至还紧锣密鼓地以岁无雨为蓝图筹拍了一部电影,名叫《赤胆忠心》,当红明星张天仓独挑大梁,上映一周火爆大小电影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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