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正确向病美人寻仇[古代架空]——BY:渔藻

作者:渔藻  录入:04-19

  小男孩理解他的意思后带着大黄离开,没过一会独自一人带着干净的布条与一碗清粥走了过来。
  沈陵渊在男娃娃的帮助下简单包扎了伤口缓慢地吃了粥,嗓子得到些许滋润,可以讲些人话,“多谢。”
  男孩咧嘴一笑:“不必客气,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我还要带着大黄去抓那个叛臣之子沈…沈什么来着?”
  男孩挠了挠头,显然是忘了。
  叛臣之子仅剩的独目一抬:“沈陵渊。”
  “对!就是沈陵渊!”男孩高兴的大喊一声站起身,“你也是来抓他的吗?”
  沈陵渊独目微眯,静静的盯着小男孩天真无邪的面容,紧攥着手中匕首,但最后还是缓缓地放开了。
  他敷衍的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男孩刚开始很兴奋,而后又反应过来什么,来回踱步,“不,不对,这样的话,你岂不是就成了我的竞争对手了,那不行,我得抓紧一些,我还想要这笔赏金让爷爷歇息几日呢!”
  小男孩说完就开始收拾东西,转身要走。
  “等一下。”
  沈陵渊独目微动叫回了小孩,在身侧摸了摸,将自己的钱袋递给了他,“这里面有些银两,感谢你的粥。还有我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沐春阁在哪里?”
  男孩歪歪头,上前接过钱袋,可在他看见里面的银子之后却将银子都倒了出来,还给了沈陵渊。
  男孩笑着,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
  他对沈陵渊说:“你这眼睛伤得这么严重还是留些钱去看看郎中罢,这布袋就给我抵粥钱了!至于沐春阁,我知道,就在这条街的尽头望左拐,进了西直大街后一直走就能看见了!”
  说完男孩高兴地将自己身上收藏的破破烂烂放进金丝绸缎压制而成的飞鸟荷包,而后对叛臣之子摆了摆手,离开了。
  沈陵渊左手握着银子,望着男孩一蹦一跳的背影,他没说,其实那荷包比这些碎银子值钱。
  休息片刻,沈陵渊勉强站起了身,缓慢地向前蹭,只是右眼被布遮挡仅剩左眼视物,多少会对行走产生影响,他还不适应。
  沈陵渊一路跌跌撞撞撑到市集,店家早已开张,街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
  两侧琳琅满目的摊铺上,叫卖声和讨价声混杂,多为年轻的男男女女,还要小心不知什么时候会撞上身的三两熊孩子。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另类,沈陵渊穿上了陆骁的衣袍混入了人群中。


第4章 花楼
  沐春阁坐落在帝都新厦最繁华的西直街,这名字听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但其实是个有名的烟花勾栏。
  面上看着是个听曲儿看舞的地方,背地里却最是放浪不羁,稍不注意就让人溺死在这纸醉金迷的温柔乡中。
  像沈陵渊这样的孩子,又何尝见过这沐风阁的厉害,这不刚一进门便是一股浓厚的胭脂味道扑面而来,沈陵渊连退几步,皱起眉头,重新审视这看似正常的大堂。
  想来应是还未正式开张,除了几张简单的桌椅外其余的都被屏风遮挡着看不清全貌,唯有一高大的戏台子,稍稍能看清背后的挡板,挡板旁是一古朴的旋转楼梯,此刻有三两个妙龄女子从上走了下来。
  身穿橙衣的女子见到沈陵渊后略微惊讶道:“没想到这么早就有客人,姐妹们可还没醒呢!”
  沈陵渊并非来此寻欢作乐,他后退一步抱拳对这三个女子正色道:“请问姑娘,这里可是沐春阁?”
  话音未落头顶一阵尖锐的笑声炸裂开来。
  沈陵渊疑惑的掀了眼皮,只见其中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后,开口调侃:“呦,公子难道进来前没看到我们的牌匾吗?我们沐春阁的招牌可是十里八街最大的了!”
  她对面的青衣搭话:“唉~桃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没看见我们小公子的眼睛受伤了嘛!”
  “哎呦!”桃红用帕子遮住了红唇,“倒真是我的疏忽,小公子莫要生气,姐姐啊!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这话说完两个女子又是一阵笑声袭来,沈陵渊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嗡嗡作响,倒是那位身着橙衣的女子投来一个歉意的目光。
  沈陵渊微微点头回应,他耐着性子打算再次开口问橙衣有关花楼的事,忽然一听起来十分威严的女声从屏风后方响起。
  “自己手上的活儿都做完了?大清早的在这里瞎起哄!还不回去!”
  沈陵渊一愣,寻声望去,只见纯白的雪山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人,大红色的锦缎长裙完美地贴合了女人的曲线,年轻的身子丰腴窈窕,精致的眉眼宛若天成。
  见此女现身,刚还趾高气昂的桃红姑娘竟瞬间没了脾气,悄咪咪地望了女子一眼,而后弱弱地唤了一声,“是。”
  便带着剩下两人消失了。
  红衣女子打发走了三人这才款款来到沈陵渊面前,对他微微俯身,“公子,我们沐春阁不接待年龄较小的客人,更何况您还受了伤,还是请您回去好好养伤吧。”
  说完这女子转身毫无停留之意,一看便是送客之姿,沈陵渊见状忙高呼道,“且慢!这位姑娘!我来贵阁并不是为了寻欢,而是要寻人。”
  红衣女子停下脚步,侧过头,“哦?请问,这位公子是要找谁?”
  沈陵渊望着女子精致的侧脸,忽觉不妥,忙低下头,这才问道:“不知,花楼姑娘现在可在阁中?”
  女子闻言轻笑了一声,转过身时略微一挑眉,“公子若是花楼姑娘的熟人,便知她从不轻易见人。更是立下了铁律,有非分之想的不见,不熟的人不见,还有就是,受伤的人也不见。”
  “公子可是以一己之力占了其中两个。”女子微微眯起双眼,“说不定还是三个!”
  沈陵渊明显急躁起来,猛地抬头辩解:“姑娘,我既没见过你自然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是受人之托,想将一物交于你罢了!”
  沈陵渊说完,花楼明显怔愣了片刻,而后嘴角微微上扬,俨然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既没见过我,你又怎么知道我就是花楼?”
  沈陵渊见事情有转机,忙抱拳恭敬道:“姑娘若不是花楼又怎知花楼从未见过我,再者姑娘气质独特,地位在阁中应当很高,因而确认。”
  “还算聪明。”花楼轻声说道,“先跟我来罢。”
  得到准许,沈陵渊松了口气,跟着花楼绕过屏风,这才见到这戏台子的全貌,竟是连假山流水,古桥野草都一应俱全且栩栩如生。
  不过花楼却未在此处多做停留,而是带着沈陵渊一直步行到戏台子后面,不看不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来这戏台子的后头还有一个隐秘的房间。
  这房间不过小小一间厢房,推开门,陈设更是简单,唯一木桌,一木椅,一木床,还有一书架而已。
  沈陵渊入门第一眼却是瞧出,那书架与侯府岚轩内的是出自同一块榉木。
  花楼回首见他盯著书架出神,歪头挡住了他的视线,问道:“你在看什么?”
  一张俏脸袭来,沈陵渊回神,望了花楼一眼便垂眸道:“没什么。”
  可袖中握着匕首的手却是攥得更紧了。
  “既没什么就交出来罢。”花楼伸出一只保养良好的柔荑,手心朝上。
  沈陵渊此刻心事重重顿时会错了意,独目微撑看向花楼:“什,什么?”
  花楼见状轻嗤一声,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沈陵渊藏在袖中的那只手,说:“不是有人托你带东西给我吗?这会子怎么还装上傻了?”
  “哦!对。”沈陵渊这才反应过来,忙收起袖中匕首,从怀中拿出那枚玉佩放在了花楼的手中。
  花楼盯着沈陵渊微微一笑,拿起玉扣定睛一看,瞬间脸色剧变,她深深的望了一眼沈陵渊后,快步走到窗边将窗户的紧闭,而后对着沈陵渊单膝跪地,胸前一片刺目的白。
  差点闪瞎沈陵渊唯一的独目。
  “属下花楼见过世子。真是没想到多年不见世子已经长得这般高了!只是您的眼睛?”花楼目露担忧。
  “哦。小伤而已,无妨。”沈陵渊还有点晕,甩了甩头才接着问道:“姑娘可是认得我父亲?”
  此时花楼目中已再无轻浮:“是。属下不光认得侯爷,还见过您。只不过那时候您还在襁褓当中,要说起当年,我还抱过您呢。”
  “快,快起来!”沈陵渊虽然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但心中的喜悦不假,手慢脚乱地将花楼扶起后迫不及待道,“姐姐既然是自己人就不必多礼了,时间紧迫来不及多解释,全城戒严后,我们被逼到一个暗巷中,后来我与骁哥走散,是他让我来寻姐姐,那姐姐可知道骁哥去了什么地方?”
  花楼起身,秀眉微蹙道,“属下无能,此次出事后阁内也是一片混乱,消息都被封锁了,我没能见过陆将军。”
  “这么说,骁哥现在是踪迹全无了。”沈陵渊低下头,看得出来的失落。
  花楼美目半转,上前安慰道:“世子先不必难过,陆将军武力高强并非等闲之辈,我相信他定会度过难关平安归来的,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保证您的安全再从长计议。”
  “姐姐有何计划?”
  “花楼不才,还算精通易容之术,可先送您出城安置再做打算。”
  “不可能,我绝不会出城。”沈陵渊闻言转过身背对花楼,“如今骁哥生死未卜,陷害父亲的狂徒还在这新厦逍遥自在,我怎么可以出城去苟且偷生!”
  花楼摇摇头上前一步,苦口婆心:“世子,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侯爷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您,若是您在当下出了什么意外,要属下如何面对侯爷在天之灵啊!”
  “为了我?”沈陵渊回过头,独目微微眯起,“为什么你们都说是为了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沈陵渊蓦然想起,骁哥离开前也说过,父亲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
  可这件事,和自己又有什么干系?
  “我……”花楼没想到小世子如此敏锐,顿时语塞,眉目间有些闪躲。
  “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沈陵渊见状快步走向花楼,捉住了她的胳膊,“花楼姐姐,求你,求你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花楼见沈陵渊目中恳切心生不忍,沉吟片刻后,心一横,道:“世子,您可知您的真实身份?”
  沈陵渊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的,真实身份?”


第5章 身世
  “我的身份怎么了?”沈陵渊指了指自己,“难不成我还是什么天理不容之徒?”
  沈陵渊是着实没想到,花楼竟然点了点头。
  花楼十分笃定道:“对。其实,您不能算做是凛国人,因为您的身上还流着一半北骊的血。”
  “这,这怎么可能?”沈陵渊眼神闪动,内心是拒绝的,“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花楼叹了口气正欲说话,忽地想起了什么,“世子先行稍等片刻。”
  说罢她行至门口,开门唤了一声:“橙衣,你过来一下。”
  没过一会,那个穿着橙色衣服的女子便出现在了门口,没想到她还真的就叫橙衣。
  橙衣矮身,问道,“姐姐叫我何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向屋内瞟了一眼,与沈陵渊对视的一瞬间收回了目光。
  花楼是何等敏锐,又是自己调、教的姑娘,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轻笑一声,柔声道,“这位公子是我故人之子,这些日子会在这里住下,你一会去告诉桃红她们,日后断不可再行无理之事。”
  “是。”橙衣乖巧应下。
  花楼满意的点点头,接着下达命令:“如今新厦形势不稳,我决定先关门休整几日,你现在就去将休息的牌子挂出去,锁紧大门。”
  橙衣看上去很是惊讶:“可今晚高公子已经订下了酒席,若是此刻取消的话……”
  那高公子看来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花楼低头沉吟片刻:“这样,你一会让青衣带着我的令牌去高府,就说让他卖我花楼一个面子,等这阵子风头过去,花楼定当亲自登门赔罪。”
  橙衣面露担忧:“可那高公子本就对姐姐心怀不轨,若是这次让他抓到了把柄……”
  花楼轻抚橙衣的肩膀:“你放心吧。如今在这城中搅浑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爹高湛,他这做小的再怎么纨绔,也不会在他老子执行公务之时为难我。你就照我说的办就行了。”
  橙衣抿了抿嘴唇,面上似乎有些挣扎,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服从:“是。我这就去然后关门挂休息牌子,然后叫青衣到高府走一趟。”
  “嗯。去吧。”
  花楼说完,目送橙衣去了大门口,这才退回屋子。
  沈陵渊听了两人全部的对话后,自然知道花楼所做都是为了他,因此感到十分抱歉:“花楼姐姐,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如今我容貌已毁,就算被人看到也……”
  “世子不必过意不去,就算您今日不来花楼也是打算闭馆的。”
  花楼打断了沈陵渊的话,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解释道:“沐风阁在京都是作为密探联络点存在的,如今全城都在搜捕我们的人,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查到我身上,因此还是闭门谢客避免更多的暴露才是上策。”
  “原来如此,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沈陵渊颔首,一副受教了的模样。
  “对了,姐姐你刚才说我身上还流着北骊的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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