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死对头给我冲喜/公子他只病不娇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以墨醅酒

作者:以墨醅酒  录入:05-03

  对了皇姐前阵子似乎找朕商量什么来着,哦,要给楚儿找那个八字相合的人。
  “刘喜,吩咐你找和楚儿八字相合的人,找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这个人着实难找,不过奴才花了好大的功夫好歹找着了一个,只是……”
  “只是什么,遮遮掩掩,有什么不好说的,尽管说来,你不知道郡主为这件事嘱咐朕多少次。”皇帝把脸一板。
  “只是……这个人是大将军。”
  一口茶没咽下去,呛着了,刘喜公公连忙来给皇上拍背,替皇帝顺气,这可是您要我说的,不能怪在奴才身上啊。
  皇帝缓了好一阵儿,才说:“哪个?顾斋?”
  刘喜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么巧,这可就有点难办了呀。
  *
  锣鼓声过,笔试毕,刚才场中的答卷人暂时作鸟兽散去。
  顾斋和好友翁鹤轩,已经拿到了侍从收上来的一沓厚厚的答题纸。
  翁鹤轩抢过半沓,拼命在里面翻找起来了。
  “我迫不及待想欣赏那位小公子的表现了。”翁鹤轩一边找着一边乐呵呵的跟顾斋搭话。
  顾斋也漫不经心的在一张张翻阅,随后抽出一张。
  “别找了,他的在我这里。”
  顾斋朝他扬了扬手中抽出的那一份,他虽然没有刻意想去找,但下意识里也是有一点点被带起来好奇的。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观摩。
  纸上是字迹清秀的隽永小诗,落笔处只盖上了圆形的小小的一枚私印,阴刻篆体的二字,看进了顾斋的眼中,静翕。
  顾斋:“坤静翕动辟[1],这份该是他的吧。”
  那纸上只一首小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2]
  “顾兄,你又瞒着我偷偷补课了,你怎么就知道这小子叫‘静翕’的?”
  顾斋还想着怎么从他这个话题上跳过,他可从没有关注那小子,只是有点好奇而已,这才命人私下打探了一下,还不都是被翁鹤轩带起来的。
  但是翁鹤轩的注意力却没在这上面,他突然一惊一乍:
  “等等,这什么?这写的不是《诗经》吗?好啊这小子!顾兄你瞧瞧这算哪门子祭词?我国学虽然学得不好,但这个我还是知道的,这难道不是首表达相思萦怀的诗吗?你瞧瞧,一日不见,如隔三月,是何等相恋!”
  顾斋:……
  他没有理会那个正处于暴躁中的翁鹤轩,夺过那张纸左看右看,一时间又在思索品味,最后脸上竟然还有了一丝丝笑意。
  翁鹤轩:???
  *
  褚楚想得很开,和那些焦急等在万花楼外的试子不同,既然答过了卷,就没有再为考过得试题困扰的理由,虽然自己确实答得一言难尽。
  川国的书籍,他曾经命人买回来过,那时他的本意是想了解川国的排兵布阵,好知己知彼研究川国惯用的战术,针对性制敌,哪晓得派去的探子没什么文化,事先没做好准备,反而被人忽悠买了一堆杂书背回来,书是买的多,可就是各种民间话本子,还有一些诗词歌赋,其中掺杂这本《诗经》。
  褚楚跟着公子哥们去醉仙居饱餐了一顿,酒足饭饱之余只等着结果出炉,留着旺喜在那边盯着。
  待旺喜从万花楼跑去醉仙居报信的时候,结果已经出来好一会儿了,一干人等又往回走。
  万花楼外墙上赫然挂上了红色的布告,上面有着此次入选人员名单。
  褚楚、萧子鸣、司落、单思、万胤风……
  在醉仙居的时候,褚楚也喝了好几盅酒,一路行来,酒意已经开始发酵了,他觉得有点迷糊,一眼扫到到自己的名字居然写在了第一位,揉起了自己的眼睛。
  旁边的旺喜显然也瞧着了,喜出望外拼命的在他身边说着诸如“我家公子通过了、我家公子不愧是大学士的儿子”之类的话语。
  那些公子哥们全围着他奉承,耳边充斥的尽是文采斐然、才华横溢、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博学多才的字眼,吵得他头更疼了。
  这些人真是聒噪得很!
  褚楚忍着头疼的不适感,甩开他们就想要去万花楼里寻钰川,至少给他临时找个清静的地方,让他缓一缓酒意,这川国的酒,他着实喝不适应,顺便再问问后边的流程和选拔有没有探出新消息,回国的希望就在眼前了。
  酒劲儿越来越大,他独自摸着廊杆穿过回廊,踉跄走进了万花楼的主楼,却一个不小心撞上一堵硬邦邦的东西,他怀疑自己是撞墙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周易·系辞上》:"夫坤其静也翕,其动也辟,是以广生焉。"
[2]出自《诗经·郑风》《子衿》。
——
小褚:淦,我怀疑我撞墙上了……
小顾:不,你是撞我心上了~[笑眯眯勾唇]

  ☆、第7章

  “……什么墙这么硬,下次得让钰川给墙面铺一层软垫,万一磕伤人怎么办。”褚楚抱着自己的头,还在嘀嘀咕咕。
  平时褚楚不这样,今日只是因为贪杯多喝了一点儿。
  在他还做陶姜的时候,要领兵和川国打仗,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的提防着敌军攻城,很久没有沾过酒这种东西了。
  许是太久没喝,低估了自己喝酒的能力,加上陵国酒既烈又醇,竟这般让人头脑发胀!
  顾斋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往他身上横冲直撞的“小子”,对他身上的鲜红的衣袍记忆犹深,这种场合穿得如此艳丽夺目的,无疑有他。
  他不确定的道:“褚小公子?”
  “唔……是你啊,顾斋,敢不敢吃我一招!”褚楚看是顾斋抬手就要朝顾斋劈去。
  也没办法,脑袋里已醉成浆糊的褚楚还以为是在前世战场呢,满心里就一句:你这厮休想从我手底下攻破陵国,有我在,陵国必不亡!
  顾斋下意识做出反应要抬手去档,转念又怕自己与他动手太欺负人,更怕失了分寸,弄伤这金贵娇气的小公子。
  听说他身子骨很是不硬朗,万一禁不住自己没轻没重怎么办,而且完全没必要和郡主府产生隔阂,遂生生挨他一记手刀。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软绵绵少年公子哪有什么大气力,劈在顾斋手臂上的力道也就是不轻不重,像一团柔软的棉花。
  顾斋一把把人架起找了间房放下,此时的褚楚已经彻底醉昏过去,不再像刚刚那般胡搅蛮缠。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二人均匀呼吸的声音,顾斋嗅着自己身上也沾染上的一股子酒气,嫌弃的皱起了眉头,随手解了外袍就往那人身上一丢,也不打算要了。
  想起翁鹤轩那不绝于口的夸赞,他突然饶有兴致的想看看这个众人口中比“美人还俊”的小公子到底长什么样。
  少年醉酒后熟睡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浓密纤长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若是旁人看了心里都是喜爱、称赞,可落在顾斋眼里却是他最厌恶的玉面小生模样。
  一张过于好看的脸美则美矣,却不中用,甚至都做不到慑敌,在战场上拼杀多年的他,招兵买马阅尽数人,期间最不喜的通常就是他这样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瓷娃娃”。
  倒是有一人例外,他也是知道自己容貌太出众才用鬼面掩容的吧。
  他悄悄的俯下身来,离褚楚的耳边靠得很近,开口道:“小病秧子,刚才你那一记手刀还算有模有样,只可惜是个花拳绣腿的空架子。”
  *
  足足睡了半晌,褚楚才醒,先是懊恼自己怎么就醉了,然后目光空洞的看着身上披着的那件外袍,一件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夹袍,之前的褚楚是怎样的喜好他不能断定,但他自己是断不爱穿白的,这绝无可能是他的衣物,莫不是钰川给他披上的?
  他仔细检查过这件夹袍的里里外外,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心里突然凉了半截。
  在那夹袍的肩头内里处,居然用暗色绣线小小的绣了一个“斋”字!
  脑袋里有记忆片段正逐渐回笼,这难道是……顾斋的夹袍?
  他内心似有绝望,那么问题来了。
  所以说在自己醉酒的时候……
  可能遇到的是顾斋?
  是顾斋把他扶到这里来的?
  他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暴没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褚楚拼命的想要记,可记忆在他撞到顾斋那里戛然而止,之后的偏就记不起来。
  天让他活过来,为何又要丢他下火坑!
  此地不宜久留,他将那衣袍叠收进自己的衣兜里,赶紧去寻钰川。
  找到钰川的时候,她正在阁楼上核算账目,看到是褚楚推门,连忙起身。
  “主子跑去哪里了,郡主府的人一直都找不见您。”
  钰川本来一颗心悬着,又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褚楚,想着郡主府的人也不是无能之辈,总不能真把自家公子给弄丢了。
  “我……中午在万花楼里找了一处休息,我问你,顾斋也一直在这万花楼里?”
  “应该是在的,万花楼临时被征用,楼里的伙计这两天都放了假,只我留守在这里。”
  钰川带着疑惑问:“主子莫非遇到了他了?”
  “没,没……就是看到一个背影同他很像,以为自己看差了。”褚楚有些心虚的撒着谎。
  他面色不大好,这一线希望大概也没有了,那人应该就是顾斋,还得找机会得把这件夹袍给人还回去。
  *
  川国皇帝正在万花楼二层欣赏楼中珍藏的那些孤品,褚楚第一个推开房门。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对这大川皇帝其实有些恨意,五年的战火纷飞便是源于这人的一声令下;但是,他不能恨,作为郡主之子,他这具身体和面前这个人有着血脉的联系,这位也真的很是疼爱他这个自家小辈。
  “褚楚请皇上安好。”他行礼。
  “楚儿免礼。”
  皇帝一看是褚楚,直接招呼他过来,太监刘喜也麻溜的给褚楚上了一盏好茶。
  “听皇姐说楚儿日前身子不大好,现在可好些了。”
  “托皇上挂念,已经无碍了。”
  皇帝一脸慈爱的点点头,这么多皇家子弟中,这位才情、品貌都是一等一的,唯独就是身子骨差,想到这皇帝有不仅仅是慈爱了,更在心里增添了一分同情,觉得这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就被梦魇缠住,肯定遭过不少罪。
  “你这病,皇姐嘱托朕多次,大学士也托朕为你四处寻良方,你放心,不管有多难,朕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治好它。”
  “多谢皇上挂心。”褚楚再次站起,施施然行了一礼。
  皇帝对于褚楚的喜爱溢于言表,褚楚心中早已了然,这第二关他最不担心,多半设立就是为了一个过场,皇上有好感的基本都能够通过,只是苦了那些第一轮考过的寒门子弟,没了母家势力的照应,应该会淘汰不少人。
  *
  褚楚握着皇帝写给他的举荐函,往万花楼三楼登去,他心里敲着鼓,不仅仅是因为这是顾斋亲自把握的一关,还因着正午那事,让他和他陷入了颇为尴尬的境地。
  整理过一番心神,站在门前,迟迟未入,瑟瑟冷风吹得他全身上下都在发抖。
  不能再拖延了。
  他尽全力忽略自己心里的不安,冻红了的指关节在木门上轻叩出声,然后慢慢的推开。
  银炭燃烧的声音很是杂乱无章,室内与室外截然不同,热浪扑面而至。
  顾斋和翁鹤轩两人已经掐算好了时间,正疑惑人怎么还没来,便看到了一张煞白的小脸儿。
  那脸可真是白啊,本身褚楚皮肤就很白,现在愈发的白了,更有一种惨淡的感觉,病弱公子的感觉又胜几分。
  “看得出来,你很紧张。”顾斋开口。
  褚楚憋着没说话。
  顾斋说:“你放松些,我们只是问你几个问题,答完就可以走,最终选定谁也不是直接说与你听,还要我们敲定了上报后才公诸于众。”
  翁鹤轩也在一边附和:“褚小公子你别怕,我们又不会吃了你,看你这脸儿白的,活像受了欺负,这样我们还怎么敢放心问话。”
  褚楚:……
  顾斋一边翻阅手中拿到的皇帝举荐函,一边时不时瞅着褚楚。
  “小公子中午可是没休息好,要实在状态不佳,凭着陛下的举荐,破格让您休息好了再来参试也不是不行,毕竟您身份尊贵。”
  褚楚心说这人就是故意揪着中午那事不放,顺带话里的意思羞辱于他,说他走了皇帝的后门,背后有最大的靠山。
  “并没有什么不适,将军尽管提问便是。”他冷冷道。
  “那好,我问你,陵国陶姜,也就是瓮舒将军,你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褚楚脸色更差了,他不想评判他自己的那一生,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评判,眼下又不得不答。
  他回想起了独自从军的时候,因为排挤,被安排进火头营,负责兵士们的一日三餐,那个时候他只是偷偷趁着别人都休息的时候去练武,偷偷的藏在营帐外面去听将军分析战局、排兵布阵。
  后来陵国遭了难,很多将士们亡了,火头营被迫出战,之后连火头营兄弟们也死在了战场上,余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再后来,就是那一天,顾斋终于要攻破城门,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拾得一张破烂鬼面戴上就独自冲出去应战,大抵是人被逼迫到一定程度,便能激发出全部的潜能,他竟同顾斋打得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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