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细狼还未出生,养素医院刚步入正轨,离不开周养素坐镇,他又想着在江盈城拿秦统和租界里的洋人练练手,拖了快一年才登上总统府的门。
周养素托孟子衷照顾细狼,拎着一个箱子登了总统府的门。
“这箱中是总统先生要的资料,”他笑吟吟地对检查的人说,“胶片底稿,还没曝光,检查的时候还请小心点。”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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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府动心要收拾军阀已经有两三年时间,哪些人势必要杀,哪些人可以拉拢早有论断,秦统恰在值得花心思收归麾下的那份名单上,交谈时难免问起。
周养素与秦统的皮肉生意并不难查,总统府去年派去给周养素授勋的特使甚至从一家照相馆拿到了一卷录像,总统虽然没有看过录像的内容,但以特使填写报告的含糊其辞的态度,想来足够香艳旖旎。
年轻人爱玩爱热闹不是什么坏事,一卷录像算不上把柄,只能证明周养素求人的时候放得下身段,当然不适合现在提起。
总统只说要委任专员建立一张情报网,用来处理阻挠国家进步的人和事,给了周养素一张委任状,与他合影,余下不太体面的话都留给与他打过交道的特使。
特使名叫许致远,先前在欧洲做外交官,现在是大总统的幕僚兼秘书,周养素对他印象颇佳,走出总统府便笑道:“许兄今日可有安排?若没什么事,到我那去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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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帮在太平城也有产业,做的是倒卖米面油柴的正经营生,前几年还因为周养素在军校念书,在城里置办了一栋三层的公馆,外头做中式设计,里面则是年轻人喜欢的西式风格。怕细狼满地乱爬撞了头,边角都用软布裹了起来。
孟子衷坐在地毯上拿手指逗细狼,细狼四脚朝天地躺在他腿上,咿咿呀呀地乱叫。
这小王八蛋就认得周养素,见了他绝不肯坐在别人怀里,两条肉胳膊举得高高地要抱。周养素把他拎到怀里,托着屁股颠了颠,介绍说:“子衷,这是许致远许兄。”
孟子衷站起来和许致远握手,又给了周养素一胳膊肘,笑道:“认识的,我和致远兄共事的时候你还在春帮和你哥争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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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爷夺权上位,一手整顿春帮,一手建立养素医院,讲起来跌宕起伏,极适合做个下酒故事。到了需在院中点灯的时候,孟子衷就先醉了过去,将杯盏一推倒在桌上。
周养素唤来人把他抬去客房,低头抬手斟酒,一截细细的腕子在灯下泛着柔柔的光晕,笑道:“我与许兄交个底。我有桩秘密藏在养素医院,留半个月给许兄,许兄找得出来,你我才好共事。”
总统府的情报网自然不会等到周养素来接手的时候才开始铺设,更不可能因为他适合这件差事,就毫无芥蒂地把这样一个权利大的新机构交给他。小周爷家底在春帮,与总统府中的各方势力毫无瓜葛,要想顺顺利利地握了这柄暗处的刀,总得先交个把柄出来,许致远就是来做这个的。
周养素并不反感总统府的作风,但也不耐烦一步步试探,干脆在酒桌上点明了,再定个期限,免得整日操心。
许致远向他一举杯,应道:“那这几日可要叨扰了。”
他和周养素谈了谈时局,晚上在公馆住下,凌晨时隐约听到走廊里有些喧哗声,警惕地翻身下床,拿了枪出门查看。
秦统一身肃杀,眼睛熬得通红,掐着周养素的脖子把他往卧房拖。周养素听见许致远开门声,扭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向他摆了摆手:“早上就不送许兄了,代我向总统先生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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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统半身是血地被周养素丢在大帅府门前的模样吓坏了不少人。
前些天秦统态度暧昧,府中不少人把周养素当做半个主子,现在两人翻脸,难免惊慌不安,去追周养素,被春帮拦下,又急忙折返叫医生,把秦统抬回卧室处理伤口。
秦统中途醒来的时候子弹还没从肩膀里取出来,听下属说周养素上了火车,脸色沉沉,只说了四个字:“查他去哪。”
大帅府的人打听到周养素在太平城车站露面,又追去周养素的公馆,亲眼看到他抱着细狼住在公馆,才拍电报给秦统。秦统连夜赶来,带着枪硬闯公馆。
周养素知道他要来,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穿着宽松的睡衣靠在沙发上,露出小半截胸膛,见他持枪走近,懒洋洋地一笑:“秦大帅追来驯狗……唔?”
秦统掐着周养素的脖子拖进卧室,转头瞥了一眼靠在门上看热闹的许致远,把他往地上一棺,掐着脖子的手指换成了冰凉的枪口,给了他两记耳光,冷笑道:“觉得自己勾搭上总统府的人,就敢背叛我?”
周养素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背倚着床沿,仰起头看秦统,唇角沾血,噙着笑,眼神却是冷的:“我是大帅的什么东西?是婊子、娼妇,不听话的小狗。大帅不把我当人,却用人的道德标准要求我,这是哪里的道理?”
秦统不和他讲道理,他用枪身拍了拍周养素被抽得红肿的脸颊,手指从他发间穿过,强迫他坐在自己腿上,好整以暇地剥掉他的睡衣,分开臀肉,膝盖抵在肉穴上,狠狠向上一撞。
军装的布料硬挺,磨得腿根生疼,藏在臀缝间的软肉被坚硬的膝盖撞了几十下,知道痛,就害怕地软下来,穴口张了,乖乖巧巧地捏着臀肉给他操。
秦统的枪口抵在周养素喉头,叫他膝行过来,扣着他的肩膀操进去,潦草地捅了一阵,湿漉漉地肠肉热情地缠上来,攀附着性器流水。
小周爷被操得打了个哆嗦,骂骂咧咧地去咬秦统肩头,牙尖齿利,一口就见了血,又慢慢地用柔软的舌尖把血舔干净,伏在秦统怀里,喘息着往他耳边凑。
“秦大帅栽了。”他嗓音里含着蜜糖似的甜,“驯狗嘛……得像我驯大帅这样。”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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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养素朝秦统开过两枪,他惯用右手,两枪都打在秦统左肩,因为刻意避开了要害,枪口抵着的几乎是同一位置,一层枪伤叠着一层。
火车上颠簸,秦统给自己打了半管吗啡止疼,现在同周养素折腾了一番,药效慢慢退去,尖锐炽热的疼痛重新涌上来,没几分钟肩头和手臂就一起麻木了。
秦统拧着眉,不轻不重地“嘶”了一声,抬起握枪的右手,把枪口送到周养素唇边,看他温顺地张口咬住枪身,笑了一下:“宝贝儿,自己动一动。”
周养素捏开臀肉伏在秦统身下挨操的时候多,被操成什么模样全凭秦统心思,自己动却不太知道轻重缓急,总戳不准位置,没多久便腰酸腿软,跨坐在秦统身上小声讨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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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秦统在周养素的公馆住下,第二日许致远用总统府的名义给他送来一名会治枪伤的医生,就没再贸然打扰。因此两日后秦统带来太平的幕僚给总统府的秘书室打电话,想要约定会面时间时还有些手忙脚乱。
周养素租了车送秦统去总统府,陪两人稍坐了会儿,等秦统主动谈起华东的兵力布置,就寻了个借口起身告辞,去秘书室找许致远。
许致远这几日都在忙碌,昨晚又熬了一宿把周养素和秦统的资料整理出来以备咨询,周养素敲门的时候正趴在桌上补觉,过了几分钟才醒过来应声,开门请周养素进来坐,端着牙具等物到后面去洗漱。
周养素看了一会儿窗外景色,许致远一边整理衣领一边走出来,问过周养素喝什么,摇铃要了两杯咖啡,笑道:“养素兄是怎么说动秦大帅主动来总统府商谈的?先前一点预兆都没有,临时找资料,可把我们忙坏了。”
周养素笑:“只是做了回掮客,能不能谈妥还不知道,说不定一会儿里面就吵起来了。不过最好时能谈出个名堂,不然我太亏了。”
秦统手里握着大半个华东的兵权,太平离华东可不算远,像把链子锁在喉咙上,总统府不可能不担忧,早有心思邀秦统商谈,看看能不能求同存异,预案是做了好几套,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居中传话。
按理来说,周养素做的这种掮客应当是两头吃好处,吃亏的可不多,他现在为总统府做事,论功行赏不必提要求,吃亏也只能是在秦统那边——周养素和秦统做了什么交易,外人本来不该问,但他特意提及,许致远也就不得不好奇地问上一句。
他起身接过咖啡放到周养素面前,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糖,顺势问道:“可是秦大帅为难养素兄了?”
周养素喝的是不加牛奶和糖的苦咖啡,他想了一下,漫不经心地端起杯子,回答说:“一是事前不许通知总统府,二是……要做成第二件事,还要劳烦许兄介绍个擅做旗袍的裁缝给我。”
许致远奇道:“你要旗袍做什么?”
小周爷便懒懒地说:“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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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有七家开了几十年的旗袍铺子,能空出工期的只有两家,其中一家听说要量体裁衣的是个肩宽细窄的男人,连忙谢绝了生意,就只剩下一家百年老店,裁缝大约是见过世面的,镇定自若地拿了卷尺给周养素量尺寸。
秦大帅点名要了时下最流行的修身大开衩的改良旗袍,料子挑了大红的绸缎,又要用夹着金丝的黑色绣线堆出几簇牡丹。旗袍铺子加急赶工,三日后就将成品送到了公馆。
随旗袍送来的还有一匣首饰,里面分门别类地摆了一双翡翠手镯,一对翡翠乳环,一对金耳环,两对金戒指,一只镶玉的金项圈,一对镶翡翠的金臂钏,还有五六根零落在外的银链,两头是玉做的搭扣。
首饰的样式都不复杂,但花纹细致精巧,看得出制作的匠人是花了心思,做豪富嫁女儿时的打扮也足够。周养素去里间换了旗袍,让裁缝改了几处细节,出来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不由赞道:“大帅好生阔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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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爷手里还拎了双高跟鞋,大概是嫌走路费劲没穿,赤足踩在地毯上,脚背上有不太明显的青筋,裸露的小腿看起来又直又细,但线条收束得漂亮利落,能鲜明地看出力量感。
旗袍开衩直到腿根,往下一点有一排扣,位置选得暧昧,大概是在垂下手臂时贴着手腕的地方,扣上后开衩只能分开五公分,半遮半掩,倒是别有风情。
周养素的手臂和肩头都有些深浅长短不一的疤痕,平时藏在衣服里看不到,现在被迫穿了身无袖旗袍,就都露了出来。
颜色深的是刀枪伤,稍浅的是被秦统用藤鞭抽出来的,有几道抽得狠,鞭梢甩到咽喉,也是皮破见血,留了印子。领口在锁骨下,只敷衍地系了一枚扣,也能被一眼看到。
秦统用指腹摸了摸自己留下的痕迹,让周养素坐在沙发上,拿来装了首饰的匣子,把他亲手打扮一番,蒙了他的眼睛,弯腰给他穿上高跟鞋,揽着腰上了停在院中的车。
周养素看不见路,不知道秦统要把他带去哪里,倒也不惊慌,只心不在焉地晃着鞋,倚着秦统肩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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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半个小时后开进了城中心的一座别馆。
周养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唇角撑破了,两片唇瓣被磨得泛红,蒙着眼睛的绸缎被眼泪打湿了一块,手心上还有十来道被皮带抽出来的红肿,是因为被摸到了用皮带绑在腿根的匕首。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房子,我十五岁从军前都生活在这里。”秦统环顾四周,感慨道,“也有好几年没回来看过了。”
别馆大约是刚刚打扫出来,周养素闻到了一点消毒水的味道,他不太喜欢这味道,皱了眉摘下眼罩,摸到二楼去开窗,窗户还没推开,就被秦统掐着腰按在玻璃窗上,撩起旗袍挨操。
他小声喘息,秦统的手掌沿着脊背往上滑,握住手腕将他往高处拖,高跟鞋站不稳,被操得踮起脚尖贴在窗上,性器颤巍巍地抵着玻璃,流满了黏腻的淫水。肠肉被操熟了,打着哆嗦一口口吮吸捅进身体的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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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统在别馆中过了夜,等周养素养足力气,扶着腰从床上滚下来的时候,已经坐上了回江盈的车,在会客厅的桌上给他留下一份地契。
地址是这座别馆祖宅,但拥有者已经改成了周养素的名字。
小周爷刚被秦统翻来覆去地操了一晚上,倒在床上的时候衣服都没力气脱,他倚在桌边摘了耳环戒指,伸手拿起地契看了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拍了一封电报给江盈。
因此秦统一下火车,就被一伙穿着喜庆衣服,抬着十来个扎了红绸的木箱,敲锣打鼓的人拦住,齐齐高声道:“我们小周爷给秦大帅回礼,金银珠宝古玩各五十斤,另有大雁一双,烤熟了,热乎的。”
完结倒计时(*^▽^*)
老秦:送祖宅=表白。
素素:回礼=答应。
直说是不可能直说的
这辈子别想听到小周爷说爱。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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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帅聘礼下得阔绰,小周爷回得也不逊色,几箱沉甸甸的财宝堆进库房,珠光宝气,能晃得人晕头涨脑,移不开眼。
大帅府的管事自然眉开眼笑,只是那对烤熟的大雁不好处置,就拎去询问秦统。秦统琢磨一阵,停了两日消炎药,就着酒把烤大雁啃净,把碎骨头拼起来用银丝栓了,派了人千里迢迢地送去太平的别馆。
春帮与大帅府毫无芥蒂似的重归于好,江盈城里顿时骂声一片,各方势力又慌慌忙忙地携了礼物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