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发现我的新婚妻子是男人之后[古代架空]——BY:首阳八十

作者:首阳八十  录入:09-06
  《当我发现我的新婚妻子是男人之后》作者:首阳八十
  文案:
  公主:没想到吧~我比你大!
  新婚前夜,谢家少将军突然按捺不住对自己新婚妻子的思念,就偷偷爬上了公主府的墙,却没想到公主正在露天温池里沐浴。
  瑰姿艳逸,皎若朝霞,水汽氤氲竟翩翩不似世间之人,将军不禁看得呆了,竟忘了移开视线,少年心动只是在一瞬间。
  ……然后公主就对着他站了起来。
  阴郁占有欲强公主攻x俊逸洒脱将军受,强强,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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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为纯架空,一切为剧情服务,请勿深究。
  *文案文名轻松沙雕,实际内容文风偏正剧。


第1章 楔子
  临近子时,青衣江上却仍是灯火通明。烟波浩渺,水面上仿佛拢着一层雾,几艘画舫泛舟而来,琵琶声和着歌女的咿呀唱腔透过薄雾传到江面,让人心神迷醉。
  只见这画舫之上是两三个清俊公子,每人身旁都坐着个巧笑倩兮的美人儿,正和着歌调打着节拍,真可谓是迤逦风流至极。众人正谈笑间,忽地其中一个公子几步跨到了舫面的空地,侍从连忙上前递出了两把剑,这人左手挽了个剑花,右手却将另一把剑扔到了人群,同时笑喝道:“谢兄接剑!”
  众人连忙看向正中央坐着的那个男人,眼神甚至带上了两分热切之色。可那男人却好似没有发觉一般,仰头慢悠悠地喝光了盏中的酒,有几缕酒顺着这人形状优美的下巴流到喉结,又没入衣襟之中消失不见。
  却见那剑就快要至男人身前之时,这人倏地抬眸,眸子里仿佛藏着万千星辰,画舫上的众人还来不及回神,这人就已经抬手握住了剑,一个翻身立在了那位公子身前。
  月光倾泻,两人皆是风流肆意。举剑行礼,长剑如芒,气势如虹,两人身形交织,像是剑舞,却又不失凌厉之感,又像是比斗,却又衣袂翩跹。欲乘风归去一般,竟不似凡间之人。
  两人同时落招,对视相笑。回到座位,有舞女恍若无骨一般攀附在那名公子身上,软嚅说道:“公子好厉害,惹得奴家好生倾慕啊。”那公子挑起他的下巴,调笑道:“倾慕我?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说着看向那位称之为“谢兄”的男人,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那男人却只是挑了下嘴角,更显得他形容疏朗,说起来他却与他身旁的舞女坐得极远,与周围的人好似格格不入,却没有人说什么。
  那名公子又开口道:“谢凌与我可告诉你,我央了你多少次你才来,今日你要是再早退,我就与你不客气了。”
  谢凌与却是嗤笑一声,眉眼间的神采惹得月光都为之停留:“许耀灵,你不说我都忘了,天色已晚,告辞。”说着放下酒杯,转身就准备离开。
  许耀灵气急,但又无可奈何,旁边的舞女捂着嘴吃吃笑道:“公子你就饶了他吧,人家家里可是还有着美娇娘呢。”
  是的,谢家少将军,武安侯长子谢凌与,已于半月之前成婚,对象还是万人之上的长公主,贺摇清。
  这本是一桩让人羡慕的好婚事,但此时的谢凌与只是略微苦涩地摇了摇头,坐在轿子上轻轻地闭上了眼。
  只能说是,世事难料。
  回到府上已经是凌晨时分,谢凌与站在卧房前,慢慢地推开了房门。
  这里面的,就是那个人人都倾羡的,他的“美娇娘”。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灯,一个人影正背对着房门坐在灯前,这人闻声身体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猛地回头看向来人。
  谢凌与大惊。
  都说灯下看美人,愈看愈美,这话不假。贺摇清一头乌发倾泻至腰间,眉目之间艳丽浓稠,竟能给人惊魂动魄之感,可惜眼眸之中却有着挥之不去的阴郁之色,挡住了几分神采。
  让谢凌与失态的却不是美人儿,而是美人手中拿着的刻刀,与他流着血的手臂,还有哪怕灯光昏暗都可以隐约看见的道道疤痕。
  贺摇清眼睫剧烈颤抖,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终于被当场撞见了”,不禁生出几分解脱之感。又见门口那人先是进了书房,又向自己走过来,手指用力地顶在刻刀上,几乎有些漠然地想着:“他会怎么样呢,厌恶?斥责?怒骂……”
  可他却突然呆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出现的药膏和一小袋蜜饯,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谢凌与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把他紧紧握着的刻刀收到自己手里,又迟疑地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一句话也没说,把药和糖放进了他手里,转身离开了卧房。
  留下贺摇清目光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手。
  他自认是如此的阴郁、恶劣、自私、胆怯,不讨人喜欢,他已经习惯了被呵斥嫌恶,确信自己将会以扭曲的面目过完一生。
  可要是有人突然递给他一块糖,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贺摇清蓦地低低笑了起来,可这笑声实在是不怎么好听,却更像是哭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闹市惊马
  长安自古繁华。
  车马粼粼,行人如织,喧闹之声连绵不绝。谢凌与倚在酒楼窗边垂眸看着楼下过往的路人,神色郁郁。
  “这春风楼的春日醉可是一绝,你可快要尝尝。”说话的是一个貌若好女的公子,只见他眉眼一挑,竟妖异地有些肆意了,只是他嘴上说着这话,却反而将剩下的酒全倒进了自己的杯里。
  另一个白色衣袍的公子皱着眉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许耀灵,馋酒的好像只有你一个吧?整壶酒差不多都进了你的肚子,再喝下去你就要醉了。”这位公子跟许耀灵倒好似是两个极端,哪怕身处酒楼,可他的坐姿却端正得好似正立在书桌之前,眉目间清冷逼人。
  许耀灵颇为夸张地叹了口气:“行行行,司逾明你快别啰嗦了,怎么跟我娘一样。”手上却将酒杯搁下了。
  谢凌与静静地听着他俩耍宝,紧锁着眉头并不插话,往日灿若星辰的眼睛里好似蒙了一层冰霜。
  两人见他神色依旧如此都不免叹了一口气,尤其是许耀灵,往椅子靠背上一靠就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我说你到底纠结得有什么意义,你还能不娶那公主不成?”
  谢家为开国功臣,历经三代,权倾朝野,越发为皇家所忌。此番联姻已经不止事关两个当世人,更代表了皇家与谢家的态度,所以势在必得,更不会为谢凌与个人意愿所累。
  “再说,”许耀灵将杯子倒扣在桌子上,连头发丝都透着“不正经”三个字:“传闻长公主风姿无双,你也断不会吃亏,要我是你,早就偷着乐了。”
  司逾明瞪着他,眼光里是满满地不赞同:“你真是枉读了圣贤书,越发没个正形了!”
  许耀灵听见这话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几乎快要一个白眼翻过去了,真不知道这两个性情完全迥异的两个人是怎么成为至交好友的。
  谢凌与神情依然没有变化,身为谢家长子,他对自己的婚姻大事早有预料,可事到如今,心情还是不免低落。
  正百般聊赖地看着楼下的风景,却见突然之间——远处传来一阵骚乱,路上行人惊叫地散开,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带着烟尘滚滚而来。
  闹市惊马,可不是一件小事。
  谢凌与神情倏然严峻,眼下可不是犹豫的时候。只见他一个利落的翻身,直接从二楼跃下,惊慌的人群互相推攘,逃到路边,这马车上没有车夫,可能是已经被发疯的马儿甩下去了,疾驰之处空无一人,于是直立在正中央的谢凌与便格外显眼。
  有路人慌忙喊道:“公子!快躲开——”却见那马车临近之时,谢凌与猛地倾身,凌空而起,眨眼间就跨上马背,拉紧了缰绳,马儿仍然形态癫狂,只是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终于嘶鸣一声,停下不动了。
  谢凌与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见这马车造型古朴却很是精致,门帘上还挂着香囊,隐约可以闻见一股淡雅的香气,一看主人就是个姑娘,不禁忧虑,这人到现在也一声不吭,是被吓晕过去了吗?
  于是只得掀开帘子,语气中带了几丝歉意:“在下唐突了,姑娘还好吗?”
  他倏地愣住了。
  只见车里正坐着一位姑娘,一身淡蓝色襦裙,外面罩着轻纱,长发如瀑,只别着一根木簪,闻声微微抬头,瑰姿艳逸,眉目如画。可能是受到了惊吓,眼尾处犯着一点薄红,仿佛是点了朱砂一般,看得来人突然就多了一分小心翼翼。
  谢凌与从来都是潇洒肆意,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是对待易碎品一般,连呼吸都放轻了:“姑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那位姑娘却还是不答话,谢凌与却一点也不在意,眼角眉梢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觉得这姑娘定是受到了惊吓,以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会有人来接你吗?我可以送你回家。”
  正在这时突然跑过来一个中年男人,涕泗横流地喊道:“小姐啊!我可总算找到您了,夫人都快要急死了。”又转身对着谢凌与,嘴里不停道谢,几乎是要跪下磕头了。
  谢凌与确定了这人真的是家仆之后才让开,中年男人又鞠了几躬,将自家小姐请到了另一个马车上,才一拉缰绳离开。
  从头到尾那位姑娘都没有跟谢凌与说过一句话,可他的眼前却总是闪过那抹薄红,逃也逃不开了。
  又转头,看着两位好友正倚在窗前对自己招手,尤其是许耀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酒顺到了自己手里,看戏一般对自己晃了晃酒杯。
  谢凌与无奈一笑,转身上楼了。
  再看那马车。
  中年男人早就没有了之前涕泗横流的神情,面上全是恐慌,仔细一看,他竟全身都在颤抖,缰绳上的手不停哆嗦,让人怀疑他究竟能不能握得住。
  直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这嗓音无比轻缓,甚至带着一点柔和,却让中年男子仿佛被毒蛇蛰了一样,猛地战栗了起来。
  “尽数下去按规矩领罚。”
  贺摇清微低着头,半张脸被埋进了阴影里,教人看不见他的神色。
  谢凌与可能是瞎了,看着这位“姑娘”竟能看出一阵怜惜来。
  作者有话说:
  长公主是中国古代皇室女子称呼,一般为皇帝嫡女或有功的皇女皇姊妹与皇姑,所以嫡长女是可以被称为长公主的。
  西汉时,汉文帝登基后立长子刘启(即汉景帝)为太子,太子生母窦姬为皇后,长女刘嫖为长公主。汉武帝时,刘彻嫡女当利公主为卫长公主。由于西汉礼仪制度仍处在发展中,和东汉及之后历代有所不同,一般认为,普通情况下,西汉封为长公主的皇女都是嫡长女,比如馆陶长公主刘嫖和卫长公主,此外,皇帝也可封自己的姐妹为长公主,比如汉武帝的姐姐平阳长公主(在嫁给卫青之前,《史记》对平阳公主的记载从“公主”变成了“长公主”),和入宫抚养年幼的汉昭帝的大姐鄂邑盖长公主(即盖长公主)。——节选自百度百科。


第3章 如履薄冰
  武安侯府。
  谢凌与端坐在下首,静默不语。
  “我谢家历经三代,看似为皇上器重,权倾朝野,世人艳羡,可谁又知我们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难处?我的儿,你往前想一想,这世上有几个宠臣重臣下场是个好的?就怕盛极必衰啊。”
  谢侯爷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眉目间全是无奈。
  皇上对谢家有多宠信,就连懵懂的三岁小儿都知道,还能将一桩桩的例子脱口而出,甚至于每代的皇后也全是谢家人,譬如说当今的谢太后,此次的婚事她也出了不少力,就算是逝皇后身体虚弱,生下长公主后就香消玉损,可长乐宫直到现在都还供着她的排位,也没有再立皇后。
  可细数所有朝代,有着滔天权势的重臣下场都不会太好,何况谢家还手握重兵。
  “爹知你委屈,可要记住,你是长子,注定不能随心所欲,你可明白?”
  谢家长子的身份,既是荣耀,更是枷锁。
  谢凌与紧紧地抿了一下唇,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儿子省得,自当谨记。”
  却不止为何,眼前又突然闪过了那抹薄红,但终究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此时,挽清宫。
  宫里漆黑一片,只镜子旁点了一盏灯,却照不亮房间里浓墨般的黑暗,贺摇清直直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右手拿着刻刀,上面沾有血迹,神色漠然。
  镜子里的人风髻露鬓,一缕青丝垂落胸前,珠白长裙挽迤拖地,其上仿佛有月华流动,端得是一副柔弱美人的模样。
  他缓缓举起左手描摹镜中自己的眉眼,指尖用力到发白。
  有宫女在外面轻轻敲门,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皇上提醒您,今天是三月十五。”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只有贺摇清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的指尖微顿,眼底暴涨的阴狠几乎快要溢出来,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右手撩开袖子。
  只见其上遍布刀痕,大多已经结痂,有几道还泛着新鲜血迹。
  贺摇清盯着左臂,直到眼神酸涩也不曾移开目光,好像要将这个字刻在心里。
  景仁帝面容威严,一身玄色龙袍,其上绣着沧海龙腾,知人善任,内政修明,向来以宽厚贤明为天下百姓爱戴。
  但这只是对于百姓而言。
  贺摇清走进正殿,低头行礼,眉头微颦,端的是一个柔弱美人儿,丝毫不见刚才的阴冷姿态,开口道:“参见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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