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让齐太医给你看看,开点儿开胃的药。难怪你身子弱,吃的这么少,自然是不够
的。”
“皇上,你操心你自己就行了,我的身体好着呢!”
郭珩一把抱住他,压在他的身上,笑道:“你敢顶撞皇上?朕要治你的罪!”
说着,低头吻了下来。
真甜啊!郭珩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重情欲的人,跟嫔妃同房,很少会亲吻她们,可是对象 是许承泽时,却像是怎么吻都吻不够。
水云进门的时候,见郭珩在床上半坐着,而许承泽却站在窗边,郭珩的眼睛一直黏在许承 泽的身上,许承泽的脸红红的。
郭珩轻咳了一声,“水云,今儿朕谁也不见,还有,朕不喊你,不要进来。”
“曰 ,,
疋。
郭珩虽然沉着脸,但水云太了解他,还是从他故作冷静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压抑着的激动
皇上是得偿所愿了吧?水云心知肚明,加快了收拾的动作。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郭珩的眉眼立即柔和了下来。
“小泽,过来。”
许承泽站着不动,瞪了郭珩一眼,又转头望着窗外,他有些怕了,郭珩太粘人了!动不动 就要亲过来,他的嘴唇都肿了。
他明明是生气的,郭珩却被那一眼瞪得仿佛要飘起来。
“你不过来,我过去。”
说着,他就要下床。
许承泽哪里敢让他下床,连忙过去按住他的肩膀,“你不要胡闹。”
郭珩趁机抓住他的手,道:“我哪里是胡闹,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事,想要问你。”
听郭珩要说正事,许承泽也严肃起来,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站在他的面前。
“什么事?”
“小泽,我总是想不明白,我是如何中毒的。”
许承泽想了想,便明白了郭珩的困惑。皇上的饮食是非常严格的,每次用餐前,总是用银 针试过,而且还有太监试吃。有人想在饭菜里下毒,很容易被发现。
如果毒不是下在饮食里,那会是哪里呢?
“你平时在哪里待的时间最长?”
“除了这里,就是南书房了。”
“会不会是这两个地方出了问题?”
郭珩看了看屋子,都是他常用的东西,“你是说凶手把毒下在屋子里?有这么厉害的毒吗 ?不用接触,没有吃到身体里就会让人中毒?”
许承泽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记得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记载的是有人把毒用在 皇上每日用的龙涎香里。”
“啊?居然还有这种书?”
“虽然是野史,但宁可信其有。皇上,你换个地方住吧?或许会好些。”
“换个地方住?这又是为何?”
“据我所知,你当上皇帝以来,就一直住在这两个地方,但之前都没有问题,现在才有, 说明下毒的人是最近才动手的。如果他真是把毒下在屋子的哪个角落里,或是什么物品上,换 个地方住,不就可以避免再次接触毒素了吗?”
郭珩摸摸下巴,“小泽此言有理,宫里这么多地方,换个地方住也未尝不可。只是,我还
是习惯住在这里。”
许承泽笑起来,“皇上,等你的身体好了,过几个月再搬回来就是了。这几个月……” 他环视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你就把这屋子重新修缮一下好了。就说……这里的陈设旧 了,你要换新的。”
“好,就听小泽的。只是,我要搬去哪里住呢?不如,帮去你的宁和宫如何?”
许承泽无奈道:“皇上,那里早就不是我的宁和宫了。只是,宁贵妃在那里薨逝过,我想 太后、皇后和满朝大臣,都不会让你住到那里去吧?”
郭珩不以为意,“切!哪个宫里没死过人?何况朕的宁贵妃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说着拉了把许承泽,把他抱在自己怀里。
许承泽红了脸,也不挣扎,只是声音冷了下来,“皇上,哪个是你的宁贵妃?”
郭珩听出他声音里的异样,不敢胡乱开玩笑,下巴在他耳边蹭了蹭,放软了声音,“我说 错话了,小泽不要生气。”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许承泽耳畔,许承泽的耳朵十分敏感,顿时软了半边身子。
他无奈道:“皇上,这等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
“好。我记住了。”
当天晚上,两个多月不下雨的帝都下起了经年不遇的大雨。第二天,郭珩下旨,说是崇文 殿和南书房年久失修,有多处漏雨,需要重新修缮。他即日起搬出崇文殿,移入宁和宫,等崇 文殿修缮一新后再搬回去。
他的旨意一下,太后,皇后果然都来劝阻,说辞跟许承泽提到的一样,说是宁贵妃刚刚病 逝,宁和宫不干净。
郭珩懒得理她们,只说自己病了,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休养。
至于宁和宫干不干净,他冷笑:“朕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可怕的?”
他执意要搬,太后和皇后也拿他没有办法,郭珩顺利的搬入了宁和宫。
时隔多日,再次进入宁和宫,许承泽只觉恍如隔世,不禁感叹,物是人非!
第141章 特别甜【一更】
皇上病了,小皇子跟小公主的百岁满月酒也不怎么热闹,虽然照常举行了,但郭珩只在赏 春园略坐了坐,就回宁和宫歇着了。荣耀阁那里,他连去都没去,只让太师和孔大人代他说了 几句话,安抚群臣。
皇后虽然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她看着皇上苍白的脸色和有些暗紫的嘴唇,知道他没有
说慌。
她揪着自己的衣襟,心里有些慌,却又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皇上,您病了,身边没有个人怎么行呢?臣妾是您的皇后,理应照顾您,臣妾也愿意照
顾您。”
有许承泽在身边,郭珩哪里需要她?
“皇后,你刚刚生过孩子,身体虚弱,不能劳累,该好好将养才是。而且芫儿太小,虽有 乳母,朕还是不放心,你还是留在芫儿身边吧!朕这里自然有人照顾,无需担心。”
严氏不甘心被皇上拒绝,又怕宫里嫔妃笑她,改口道:“皇上,贤妃妹妹进宫最久,最了 解皇上的脾性,不如让她去照顾您?”
林贤妃没想到皇后会点她,抬头要说什么,郭珩却道:“朕病了,想要清净,而且齐太医 也不敢确定朕的病会不会传染,所以你们都安心在各自的宫中就可。”
太后是知道郭珩的病的,便道:“既然齐太医这么说了,春儿,就让皇上安心静养吧!宫 里都是女人孩子,还是小心些好。”
皇后看了太后一眼,这才作罢。
郭珩病了的这些日子,许承泽一直留在宁和宫里照顾他。洗漱、沐浴、更衣、吃饭,这些 事情都是他亲自经手的。虽然他怕累着许承泽,却又不舍得他离开。
虽然两人表明了心意,也忍不住搂搂抱抱,但发乎情,止乎礼,恪守着君臣的身份。尤其 是许承泽,每每在郭珩情动的时候克制住自己,提醒皇上他还是个病人的事实。
有许承泽在身边,即便是身体不适,郭珩也不觉得难过,反而想着这毒去的慢一点儿才好 ,好让小泽一直在这里陪着他。
也许是离开了崇文殿,也许是有许承泽的细心照顾,又或许是齐云山的药起了作用,郭珩 中毒的症状越来越轻。虽然还有时会觉得胸痛憋气,但发作的频率变少,症状也减轻了。
他是大梁国的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即便有内阁成员帮他处理一些事务,他病了三天, 摆在他书案上的奏折也有一尺多高了。
郭珩懒洋洋的靠在床头,许承泽把一颗洗好的草莓塞到嘴里,道:“皇上,我看你是大好 了,明儿该去上朝了。”
郭珩咽下口里的草莓,才道:“我不去,我身子还不利落。现在有内阁在,我正好看看他 们的办事效率如何。”
许承泽冲着那堆奏折怒了努嘴,“您瞧见了吧?奏折已经这么高了。您要是还不去上朝, 我怕孔大人和严太师就要杀到宁和宫里来了。”
郭珩张开嘴,等许承泽又给他塞了一颗草莓之后,才道:“不会的,我不过才病了三天, 正是他们做事的时候,不趁机表现一下,等待何时?”
“说的也是。”许承泽点头,“听说严太师经常跟孔侯爷吵起来?”
郭珩笑了,“是啊!都是些小事,有长孙岭在,他们不会怎么样的。不过,听说严政看了 两天奏折之后就发怒了,大骂上表的官员,说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也敢呈上来,呵呵,他终于 知道朕的不容易了。再说,这些庸官还不是他选拔上来的?大部分都是他的人呢!”
“嗯。慢慢来,不急,找准合适的机会,才能把这些庸官换掉。”
“嗯,我不急。”
郭珩吃了水果,又抱着许承泽睡了一觉,心满意足之下,有些无聊,终于良心发现,道: “小泽,跟我一起看奏折吧?”
许承泽也不推脱,他入朝就是为了帮郭珩做事的,既然最大不韪的事情都做了,帮忙看个 奏折这种事已经不值一提了。
郭珩见他答应,十分高兴。
他让水云把床铺收拾了下,把炕桌放在床上,抱了一堆奏折过来,两人并排歪在床头,盖 着薄毯,一起处理政务。
经过了内阁成员的筛选,递进来的折子有了些难度。
许承泽开始还跟郭珩商量,郭珩见他的评判比自己的还要果断合适,干脆直接放手,让他 不用询问自己的意见,直接把处理方案写到奏折上即可。
许承泽也不矫情,直接照做了。
他的效率很快,看完奏折,不过片刻功夫,就提笔写出意见,然后把奏折分门别类的放到
一旁。
郭珩拿起一本奏折,只见许承泽用行书写道:“按率当斩,但其情可悯,六旬老妪,庭杖 已算严惩,儿子不孝,可代为领刑。”
他好奇的看了眼奏折内容,是一家男人家暴,老婆奋起反抗时失手打死男人,县衙判了死 刑。而许承泽一句其情可悯,饶了这老妇的命。
郭珩撇了撇嘴,怎么还有这种小事递到自己的案头?
他再看内阁成员的批示,严政:杀人犯法,斩。孔庆书:情有可原,可流放。难怪,原来 是内阁的两位主要人物意见不统一。
郭珩知道,内阁名义上是五位成员,其实拿主意的就是孔庆书和严政。他们俩意见不统一 ,如果林子明不表态的话,双方就是平局。而林子明武将出身,对于这些小事基本不参与意见 ,这也是他案头的奏折数量依旧可观的原因。
不过,这五个人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内阁成员的最佳配置了,他想再等等,不急着换人。而 且他现在有许承泽了,再多奏折他也能看的完!
郭珩又拿起一本奏折,这次是单县知县弹劾知府宋修歧贪赃枉法,克扣朝廷赈灾银两和粮 食,还索取大量财物。
严政:可派监察御史调查此案。
孔庆书:派专人调查此案。
林子明:贪官,斩,无赦。
这几个人的意见都是调查,分歧在于让谁去查。
许承泽批示:由孔清平顺道调查此案。
对啊!自己前儿才让孔清平去了单县,由他调查不是正好吗?清平为人清正,定然不会偏 颇,也不会被相关人员收买。
郭珩一连看了好几本奏折,只觉得许承泽太厉害了,他简直是捡了个宝。他自己也不批阅 奏折了,许承泽批过一本,他看一本,一边看一边沉思,如果是自己,会如何处理,会不会比 许承泽处理的更好呢?后来他得出答案,不会。
因为他久居高位,一颗心变得冷硬,没有许承泽的善良变通。
他长长叹了口气,放下奏折,只是看着许承泽,自己何德何能,有这样的人在身边,一心 一意的对他。
他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长长的睫毛,专注的眼神,还有干脆利落的落笔,只觉得越看 越爱。忍不住喂叹一声,长臂一伸,抱住了人。
许承泽太过专注,根本不知道郭珩不干活儿,只看他了。此时被抱住,才放下笔笑起来。 “皇上,你怎么了?”
郭珩的脸在许承泽肩头蹭了蹭,柔声道:“小泽,你真好!你肯进宫,真是朕的福气。” 许承泽先是一怔,随即笑起来。
“郭珩哥哥,你记得吗?我曾经说过,你若是登基为帝,我会做你的安国宰相。你忘了, 我却没有忘。”
郭珩也想了起来,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小泽,我明天就上朝,封你为当朝丞相。” 许承泽瞪了他一眼,“皇上,我才刚刚入仕,你封我为二品大员,已经有那么多人反对了 。还好我不用上朝,他们看不到我,也就不在意我的存在。你要是封我为相,他们岂能饶了我 ?明的暗的,我都会成为他们的靶子,皇上,您还是让我过几天清净日子吧?”
郭珩也不愿意许承泽被严政他们盯上,再次抱住他,信誓旦旦道:“小泽,等我铲除了严 党,一定遵守承诺,封你为相。”
许承泽笑笑,“其实当不当宰相,不是那么要紧,能为皇上分忧,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
郭珩把许承泽抱的更紧,把脸埋在他的耳边。
“小泽,你一直在帮我,可惜我太迟钝了。当时你入宫,一看到你,我就只觉得你面熟, 却完全没想到是你。即便你后来冒充于七,露出那么多马脚,我猜到了几分,还是不想承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