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乌兰……好爽啊……你再用力点……啊啊啊……”
“你怎么这么骚啊,江有汜!”乌兰将他搂进怀里,掰过他的头吻他,身下的动作不停,一下下插进他后穴深处,他伸手勾住乌兰的脖子,与他抵死亲吻,“你喜欢我这么骚吗?乌兰?”
“你说呢?”乌兰说着狠狠捅进他的后穴里,冲着他的敏感点连捅十几下,他的眼泪直接被逼了出来,扯着嗓子放声尖叫,乌兰低下头咬他的脖颈,低喘道:“老子真想死在你身上。”
“那我以后每天都这么骚好不好?我想让你每天都这么操我,啊……乌兰!!”
江有汜的话还没说完,乌兰突然将他提出来挂到自己胳膊上,粗长的阴茎再一次自下而上地贯穿他的身体,他全身都悬空,整个身体的重心都挂在乌兰身上,被这样自下而上地贯穿简直要了他的命,他勾住乌兰的脖子浑身都在颤抖,乌兰一边顶弄他一边抱着他往帐篷里走,不过短短几步路,他已经被插得快要失去意识。
乌兰将他放到床榻上俯身又压了上去,他双腿圈在乌兰的腰上,整个身体因为情动浮出大片大片的粉红,乌兰叼住他的乳头放在齿间啃咬,将他的乳孔吸到绽放,随着乌兰抽插的动作,他的后穴源源不断往外流出水液,淅淅沥沥的,将身下的毛毯都浸湿了,他抱着乌兰哼哼唧唧地撒娇,撩拨的话却再也不敢说了。
“接着说呀,江江,”乌兰嘴角噙着坏笑望着他,他被乌兰轻轻缓缓的顶撞弄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含泪光骂道:“小畜生……”
乌兰笑着咬他的唇,滚烫的阴茎抵在他的敏感点上细细地研磨,很快他就受不了了,摇着头叫喊:“乌兰……你快点……我难受……”
“好,我快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的格桑诺布。”
乌兰拢住他的屁股瓣,将他的双腿压到胸前,开始狂风暴雨般的抽插,回回都朝他的敏感点上撞,回回都捅进甬道的最深处再连根拔出,肌肉相撞的声音越来越大,江有汜后面的水也越流越多。
最后一记猛冲,他们紧紧抱在一起亲吻对方的嘴唇,两个人浑身都在颤抖,闷哼和呻吟全被堵在对方的口中,江有汜哭着拥抱乌兰,就像拥抱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情欲平息后,江有汜趴在乌兰的胸膛上揪他腋下浓黑的腋毛玩,乌兰长得高大,毛发也特别旺盛,胯下耻毛又黑又硬,腋下也生得浓密,不像江有汜,一身细皮嫩肉,连耻毛都没长几根,江有汜爱极了他身上这些男人味极重的体毛,总是忍不住用手去抚弄,甚至将脸埋在其间,嗅闻他的味道。
乌兰突然问他:“江江,大炎和大燕是不是开战了?”
“嗯,”他撑起下巴看着乌兰,“我把那五千铁骑放进了辽城,现如今辽城已经沦陷了。”
“你真的……不管了吗?若你实在放心不下,我可以陪你……”乌兰的话还没说完,江有汜突然从他身上爬起来低头吻住了他。
一个缠绵悱恻的亲吻结束后,江有汜抵着他的额头直喘气:“我不管了,那些跟我都没关系了,不管最终是大炎赢了还是大燕赢了,我都不在乎,从今往后,我只在乎你一个。”
乌兰笑了,像个孩子一样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好,我也只在乎你一个。”
江有汜窝在他怀里低语:“以后你就在草原上骑马放羊,我呢就去教那些牧民的孩子读书练字,等到傍晚的时候你要来接我,天黑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好,我来接你。”
“我会替你洗衣服,虽然我现在还洗不好,但我总能学会的,饭就得你来做了,我做不好的,不过我可以刷碗,虽然我现在还刷不干净,但我学的很快的,还有,你以后在草原上骑马不许再光着膀子了,每次你光着膀子总有好多姑娘看你,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只能给我一个人看,还有啊……”
乌兰突然翻身压住他,用滚烫的亲吻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江有汜,我突然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这不是梦,乌兰,从今往后,我们再不分离。”
第68章 荏苒
顾远山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青山居,他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然后猛得爬起身跑向后院。
后院的石凳旁立着一根小青竹,叶子枯黄,枝干皲裂,个头非常非常矮小,但它是活着的,顾远山能够看得出来,它是活着的。
他颤巍巍的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竹叶时又收了回来,它看起来太脆弱了,仿佛一碰就会倒下,顾远山不敢碰,只是趴在地上看着它泪流不止。
梦潇给顾远山留了口信,放在一个紫色的气泡里,顾远山用手戳了戳气泡便看到梦潇和鹿青崖的身影,梦潇说:“我已经用法术替他修补了魂魄,但他伤得太重,修复好的魂魄无法即可归位,我也不知道需要多久,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或许需要百年,此前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因此我不敢给你保证,你若是不想等就下山去吧,待他醒来后我会告诉他,你来找过他。”
话音刚落,紫色的气泡倏地便消散了。
顾远山看着小青,唇边露出一个苦笑,他怎么可能不愿意等呢,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更何况等待,一年他等得,十年他也等得,只是若需要上百年他却是无能为力的,恐怕那时他早已沉眠地下了。
可只要能再看小青一眼,顾远山就是等上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他将云生和海楼唤来,告诉他们自己将永远呆在招摇山再不出去,他将两人的奴籍还给他们,让他们重新去奔一个前程。
云生和海楼刚开始不愿意走,他们说愿意一直待在招摇山保护他。
他笑了笑:“我在这里哪里还需要你们的保护?你们走吧,快走吧。”
云生和海楼这才含泪告别。
最初的日子,顾远山还能保持清醒,他日日坐在石桌上看书练字,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他想若是小青醒来应该愿意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可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漫长的,无声无息的等待里,他逐渐丧失了理智,他每日喝得酩酊大醉,如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后院的地上,他不再清理自己,长出了很长很长的胡子,头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肩头。
喝醉的时候他总会发疯,一边哭一边大声喊着小青的名字,直至失去意识倒在院中的泥地上昏睡过去。
这是第一年,顾远山在清醒和混沌之间度过了没有小青的第一年。
第二年时他开始尝试作画,他日日枯坐在石凳上将他和小青自相遇起的每个画面都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回忆一遍,然后提笔将它们画下来,那一年他一共画了三百六十五张画,一日一张。
他画皎洁的月光,月光下站着赤身裸体凭空出现的小妖精,他画翻涌的白云,云海里两个人影搂在一起亲吻相依,他画窗柩上的画眉鸟,透过窗柩的缝隙可以看到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影,他画竹林,画花海,画遍花草树木,画遍山川大泽,可山水的尽头总有一枝小青竹。
这是第二年,顾远山将他和小青过往的每个画面都画到宣纸上,挂在房中日日凝望。
第三年顾远山长出了白发,他不过双十年华但两鬓却已斑白,这一年他又陷入了疯癫,时而清醒时而烂醉如泥,他常常坐在泥地上对着小青说上一整天的话,他以前话那么少,现如今却分外聒噪。
“青儿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醒来骂我几句好不好?打我也行啊,但你不能这样不理我。”
“青儿,我饿了,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能不能煮碗素面给我吃?以前从没告诉过你,我其实很爱吃你煮的面。”
“昨夜我又梦到你了,在梦里你叫我阿远,我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你再叫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青儿,你恨我对不对?所以你才不愿意醒过来,所以你才要惩罚我,你在和我赌气对不对?”
“青儿……这辈子我还能再见你一面吗?你再不醒来,公子就老啦……”
“青儿……青儿……啊啊啊啊啊……”他用手狠狠捶打地面,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第四年时他欣喜若狂,因为小青的竹叶终于由枯黄变成了翠绿,竹竿上皲裂的伤口也全部愈合,他以为小青就快醒了,他开始收拾自己,剃掉邋遢的胡子,换上干净的衣衫,重新拿出书本坐在石凳上静静地等待着小青的苏醒。
然而干等了一年,小青却依然没有苏醒过来。
第五年时,顾远山彻底绝望了,他鬓角的白发越来越多,人也瘦到佝偻,在山间这五年,他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饭,有时候好几天都不进一粒米,往日高大强壮的身躯现在枯瘦如柴。
这一年他什么都不想做了,每日就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小青,累了就趴在石桌上睡一觉,渴了就喝酒,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他就这么一日日地,无望地,蹉跎着自己的岁月。
他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等到小青修出实体,也许能,也许不能,也许等到他七老八十容颜老去满头白发的时候他才能再看一眼那抹清丽的身影,听他再叫自己一句“公子”,若是能等到那么一天,他也死而无憾了,可他真害怕直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天,他也见不到小青一面了。
又一日,他又喝醉了,浑浑噩噩地倒在地上,头发蓬乱胡子拉碴,长衫上尽是泥土和酒渍,整个人看起来邋遢又颓废,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这时突然刮起了一阵凉风,后院的松林被风吹动发出阵阵涛声,顾远山闭着眼,对周围的一切都熟视无睹,什么松林,什么清泉,什么明月,他整整看了五年,五年啊,现如今他早已了无生趣。
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如露滴竹叶般清脆悦耳,“顾远山,你怎么在这里?”
顾远山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依然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声音的主人突然靠近,抬脚踢了踢他,“顾远山,你怎么在这里?”
顾远山猛地睁开了眼,小青光裸着身子站在月辉之下低头俯视着他,那双眼睛依然浑圆清澈,只是里面再也看不到半分的情意。
顾远山踉跄站起了身,呆呆地看着小青,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胸膛起伏不定,眼睛里的光就要把小青烫伤,他发了疯一样冲过来,将小青紧紧搂进怀里,他的声音在颤抖:“青儿……是你吗?是你吗?”
“顾远山……你放开我……”小青面无表情地被他抱在怀里,开口冷冷说道。
“我不放,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顾远山埋在小青的颈窝里放声痛哭,高大的身躯如风中的落叶一样抖动不停,他仿佛有流不尽的眼泪一样,将小青的颈窝弄得湿淋淋一片,他一边哭一边说爱,小青数不清他到底说了多少句我爱你,只知道他哭了很久很久……久到山风都停止了吹拂。
很久很久后顾远山终于停止了哭泣,他抬起头望着小青,目光那么贪婪,将小青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看进眼底,然后他用手捧住小青的脸,像捧住一件珍宝,小心翼翼:“我爱你,青儿,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可是我不爱你了,顾远山。”
第69章 痴情
小青说:“顾远山,我不爱你了。”
顾远山眼里的光瞬间就熄灭了,他仿佛掉进了千年寒潭里,从头到脚,从皮肉到骨髓,都浸泡在冰冷刺骨的寒水里,他痴痴地盯着小青,一双眼睛又红又肿,鬓间的白发让他的面容看起来愈发憔悴沧桑。
他竟衰老成这副模样,可他今年也不过二十有四。
半晌后,他挤出一个苦笑,紧紧拉住小青的手:“没关系,我爱你就行。”
“可我不想再看见你,顾远山,你走。”
他终于崩溃了,不顾一切地将小青拥入怀里,“青儿,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吗?你不爱我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但你不能赶我走……”说着他紧紧埋在小青的颈窝里,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
他明明是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却一次次像个孩子一样在小青的怀里放声大哭,“五年了……我等了你五年了……我就快疯了你知道吗?你不能让我刚等到你苏醒就赶我走,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前途,什么王位,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一个……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待在你身边好吗?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好不好……”
小青不说话,只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很久以后顾远山终于哭累了,他用袖子随意擦了擦眼角,然后小心翼翼地牵着小青的手将他带回卧房。
卧房里还是当年的样子,桌椅柜子全部和从前两人在这里时一模一样,小青淡淡地看了一眼,而后便窝到床榻最里面,背对着顾远山躺下了。
顾远山吹灭了灯躺到床上,从后搂着小青的腰,严丝合缝地贴在小青身上,小青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别碰我。”
顾远山慌忙将手收了回来,扭过身背对着小青躺着,过了很久很久,他以为小青终于睡着了,便又悄悄翻过身将小青拥进怀里,他将脸埋在小青耳后,嗅闻小青身上的味道,片刻后两行热泪又不知不觉顺着小青的耳根往下淌。
小青想,顾远山怎么这么爱哭啊。
第二日清晨顾远山早早便起身,他先将后院收拾了一遍,把那些自己乱扔的酒瓶全都收了起来,又将书房彻彻底底整理了一遍,做完这些他才回到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