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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阙州以西。
庄清月传来的信,将凉州守备军与徐霖勾结的消息证实。萧凌风急行军后,在阙州西边的山险脚下停住。
禁军副统领上前:“王爷,有何吩咐?”
“暂缓行军,吩咐军士们稍作休整吧。”
副统领愣了愣,抬头分辨天色:“王爷……这才不到晌午,还能再往前走走吧?”
他虽没什么机会真的上战场,但也知道战场瞬息万变,多抢占几分先机就多几分胜算。
现下禁军士气正足,理当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将叛军剿灭才是。
面对副统领的质疑,萧凌风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无妨。”他看向远处直入云天的险峰,眯着眼睛的神情与庄清月有几分相似,“半个时辰后,本王另有安排。”
副统领十分敏锐地从他的语气里察觉到一丝暗藏的危险,于是不由自主地悄悄竖起了汗毛——虽然他知道这样的危险并不是针对他。
半个时辰后, 禁军休整完毕。
副统领的手下正要叮嘱兵士们将埋锅造饭的痕迹清理干净,却被副统领挥手拦下:“等等,让他们不必清理得太干净了。”
手下不解。
副统领学着萧凌风的动作眯着眼睛道:“让他们掩埋地随意一点,要看起来……”
手下:“看起来?”
副统领沉吟一阵,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形容:“看起来好像掩埋过了,但又没完全掩埋。”
在副统领的亲自指导下,兵士们终于将这处暂时休整过的地方弄成了让他副统领满意的样子。
萧凌风牵着乌云踏雪路过时看了一眼,随机朝着副统领露出一个赞许的眼神。
副统领被这饱含赞赏的眼神看得热血澎湃,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随后昂首阔步地,按照萧凌风的指示吩咐禁军众人改了道。
两个时辰后,副统领顶着一脑袋枯黄的杂草,趴在一处密林边缘。
这处密林靠近阙州西边的那处山险,但却并不是阙州西边往京畿而去的必经之路——
甚至因为根本不怎么有人过来,密林深得连路都看不到了。
“这样能行吗?能蹲得到人吗?”副统领有些怀疑地小声嘀咕,因为无论他怎么看,凉州守备军都不会从这种杂草窜得都无法下脚的地方过路。
况且……他瞄了一眼前方的密林。
“逢林莫入”,是连普通老百姓都懂的道理。
他身边,一处略微矮小的杂草堆动了动,喜乐的声音从草堆下面传来,带着少年人毫不掩饰的不快:“王爷从来运筹帷幄算无遗策,你听军令行事便可。”
副统领被还是孩子的喜乐呛了一句,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
战神王爷萧凌风,在西北征伐这么多年从无败绩,论堆战局的把控,他这种常年待在皇都的半吊子哪里能有不服的。
“你说得对。”
他小声说了一句,随后伸手往身旁摸过去一把揉上喜乐的脑袋,“是我不如小友看得明白。”
杂草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很快与风吹草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叫人听不出半点异常。
庄清月虽然截下了刘庆平的消息,但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将计就计将那封信送了出去。
于是此时此刻,凉州守备军正按照刘庆平给的消息,计划着走上那条并不好走但能避开萧凌风快速抵达皇都的路线。
大军平安无事地翻过阙州以西的山险,守备军统领长舒了一口气。
他勒马停住,抬目眺望远处,那是他们即将要去的方向。
因为有大山的阻隔,这里的气候并没有凉州那么寒冷,以至于即使在冬天这种草木凋零的季节,远处那片林子也不曾完全衰败,哪怕谈不上夏日那般郁郁葱葱,哪怕林子边缘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枯黄的草叶,却也当得起“密林”这个称呼。
密林就静静地伫立在远处,四处除了风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动静。
统领揉了揉眉心,总觉得前路并不会像表面上这么平静。
而就在此刻,被派往各处探路的斥候小队纷纷回转,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统领……”为首的斥候小队长眼中带着欣喜,“我们在南边那条路发现了禁军的踪迹,他们果然从那边走了!”
统领心里却还是觉得不踏实,沉着脸细问:“怎么发现的?你亲眼所见?”
斥候小队长并不是亲眼所见,毕竟那是萧凌风带的兵,他若靠得太近,哪还有命回来?
但他相信自己的侦察经验和能力,于是笃定地将自己的分析判断汇报上来。
“我们在南边的那条路线上发现了禁军的痕迹,他们应当是午间休整过,地上还有埋锅造饭的痕迹,虽然掩埋过但手法拙劣,细看之下还是能发现端倪。”
说到这里,他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不屑:“到底是皇城里没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老爷兵,连行军痕迹都处理不干净。”
统领虽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但斥候的那句“老爷兵”却提醒了他。
萧凌风就算是用兵如神,接掌禁军也才不到两天,禁军缺乏调教磨炼,出现这种疏漏也是正常的,应当不至于是故意使诈——他这么想着,便压下了心里的不安。
看时间差不多了,统领一挥手,示意大军向着密林前进。
密林边缘,喜乐虽然趴在地上,精神却高度集中。借着枯草堆的伪装和遮掩,他拿出一个暗影特供的小竹筒贴在眼前,通过它暗中观察远处的动静。
远处渐渐有人影出现,透过竹筒上的镜片,喜乐甚至能看到凉州守备军身上标志性的青色衣甲。
“来了。”他绷紧了身躯,小声提醒副统领。
副统领也随之戒备起来,两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随着时间的推移,凉州守备军越来越近,近到不用小竹筒,埋伏着的副统领都能看到那绵延着的青色大军。
凉州守备军来到密林之前。
守备军统领放缓了脚步,先前被强压下去的不安又重新涌了上来,来得比方才还要剧烈。
天色越来越暗,而密林静悄悄地,仿佛是黑夜里张开巨口的猛兽,只等着将凉州守备军一口吞噬,尸骨不留。
守备军的统领副将也察觉到自家统领的犹豫。他何尝不知道带着大军傍晚入林的危险呢,但若是拖延到夜幕降临,危险只增不减。
踌躇半晌,他催马靠近守备军统领:“统领,再不过林就天黑了。”
“咱们已经避过了禁军,应当不会有事。”他低声劝说,“若再晚些,不仅更危险,还会耽搁时间,都这时候了,大帅的大业不能坏在咱们身上。”
守备军统领神色微动,终于是被他说服了。
“全速前进,以最快的速度通过!”
眼看着凉州守备军重新加快速度,作为前哨蹲守在密林边缘的副统领和喜乐齐齐松了口气。
喜乐目不转睛地盯着凉州守备军的动静,捏着哨子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汗湿。
等最后一小队守备军从他们眼前略过踏进密林时,喜乐立刻将哨子递到嘴边猛地一吹。
哨声尖锐刺耳,在只能听到马蹄声的密林里显得异常突兀。
几乎是瞬间,凉州守备军的统领便知道自己遭了埋伏。
“有埋伏!撤!快撤!”他大吼着下令,妄图趁着埋伏的禁军还未攻上来时迅速撤退。
然而他却忽略了,那哨声并非提醒他们撤退,而是进攻的讯号。
守备军统领话音落下的瞬间,林间便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随着这阵动静,穿着黑衣的禁军现出身形,一排排弓箭手早已经列好阵型,连天的箭雨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兜头罩下,轻而易举就将凉州守备军网罗其中!
骑兵在密林里本就施展不开,又完完全全地被这箭雨打了个措手不及,跌跌撞撞栾城一团。
但到底也曾经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很快,叛军便竖起了盾牌,渐渐抵挡住四面射来的弓箭。
弓箭手之后是全副武装持着长刀准备包围过来的禁军,叛军统领视线往禁军那边逡巡一圈,却没有发现萧凌风的身影。
他惊疑不定地瞪着领头那个他从没见过的将领,大喝一声以壮声势。
“萧凌风呢!敢在这里埋伏老子,不敢出来跟老子单挑吗?”
那将领是副统领的手下,仿佛是没经历过这种两军对阵的场面似的,被他这么一吼立刻慌了神,抬眼往东边的某处树冠上看了一眼。
这一眼没逃过叛军统领的眼睛。
他冷笑一声,朝着身后的凉州守备军大喊:“往西边突围!”
从看到那禁军将领的眼神开始,他便笃定萧凌风藏在东边等着将他们绞杀殆尽,那一处的兵力定然是最充足的,既然如此,他们便只能从反方向兵力相对薄弱的地方突围。
但他却没发现,那将领看上去动作慌乱,眼神却是镇定异常。
他更没发现的是,那些看似要冲上来与他们拼杀的影影绰绰的禁军,其实并没有真的冲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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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叛军统领自以为看到了禁军的破绽,殊不知,他认定的突围路线,其实是一条黄泉不归路。
他指挥着凉州兵马调转方向往西突进,然而大军刚踩出去没几步,前方便传来阵阵惨烈的呼号——
不知何时,禁军已在林间拉起了极细却又极柔韧的丝线,暗影特供的上好天蚕丝代替了显眼笨重的绊马索,间隔极近的参天大树成了最好的固定器具,让这些丝线如网一般牵扯着,成了叛军最难以预料的致命危险。
透明的,纤细的,能在顷刻间收割下叛军的人头,却又不会沾染上半点血迹。
率先冲击的骑兵近半数折损于此,后来的骑兵勒马不及径直撞了上来,有的栽倒在地摔断了脖子,有的被跌倒的战马甩出老远,在一片哀嚎生中为禁军诠释了什么叫兵荒马乱。
蚕丝之后还有陷坑,还有散落在地专克骑兵的铁蒺藜——
短短两个时辰,禁军在萧凌风的吩咐下,将对阵骑兵时能用的陷阱玩出了花样,效果好得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禁军们啧啧称奇。
毕竟,徐霖与凉州守备军勾结,妄图以骑兵克制皇都内的步兵,却忘了萧凌风和他的靖北军,早就打惯了西沙的骑兵,凉州守备军这种半吊子,哪里能是萧凌风的对手呢?
占着天时地利,禁军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将凉州骑兵消耗了大半。
叛军统领目眦欲裂,握着大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却不是因为恐惧。
“萧凌风!”他已经知道自己上了当,然而四面环顾,却根本连萧凌风的影子都没见到,“有胆就出来跟老子当面打一场!玩儿些阴谋陷阱算什么好汉!”
他嘶吼着,眼睛里因为愤怒而充血,面容看上去尤其可怖。
他带来的兵卒死伤已近三分之一,而他们却还没能与禁军正面交锋,这萧凌风简直是在拿他戏耍!
也许是愤怒激发了叛军的士气,在守备军统领红着眼睛吼过一阵吼,这些余下的凉州守备军终于一鼓作气,踩着前人的尸体突围而出。
暗处观察着的禁军副统领轻嘶一声,眉头轻轻拧起:“这么快就要出来了?”
喜乐看了他一眼,小小年纪的他脸上带着与年龄号不相符的,细看之下还有几分肖似萧凌风的沉稳:“陷阱毕竟是取了巧,作用有限,原本就支撑不了多久。”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萧凌风真正所在的方向:“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硬仗。”
话音落下,叛军统领已经带着剩余的三万余人从密林里逃了出来。但迎接他的,却不是逃出生天后的坦途。
月亮从云层里探出身影,将原本浓重的夜色映得雪亮。月色下,萧凌风一身黑衣,带着黑压压的一片禁军静静伫立在密林出口。
“这位统领,本王恭候多时了。”萧凌风骑在马上,面容冷硬,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果决杀意。
叛军统领偏头啐了一口唾沫,露出个带着血腥味的狰狞笑容:“能与靖北王一战,是老子的荣幸,但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两军相隔半里泾渭分明,对峙着,戒备着,气氛一触即发。
叛军统领看着萧凌风,缓缓抬起手臂,随后利落往下一挥。
于此同时,萧凌风身边的传令官也已经举起旗帜,传递出进攻的讯号!
夜幕之下,喊杀声四起,这一回不再是虚张声势扰乱敌军军心,而是实实在在的战场厮杀。
禁军短短两月的训练卓有成效,又因为埋伏成功而士气大振,在面对凉州骑兵时毫不畏惧。
他们拿着长枪和尖刀拼刺砍杀,勾绊马腿,一时间竟也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