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帮他洗漱完,端来早饭。燕无忌摇头,“困。”
“那吃完再睡儿。”
燕无忌抱住司马曜,“那你陪我一起。”
“好。”
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饭,燕无忌搓搓手正要钻进被子,小筒子跑了过来。
燕无忌就这么被沈康捉走了,临走了还不忘对司马曜说:“你不能去别的地方,我等我回来一起睡。”
“好。”
燕无忌走后,司马曜收拾屋子里的东西,院子里的竹鼠已经很肥了,司马曜喂了两块竹子,好奇道:“皇上怎么突然想到养这个?”
小筒子道:“皇上不知道蛇喜欢吃什么,就让我准备了这小老鼠,已经养了好久啦!”
司马曜微微一笑,少年莽撞的爱让他心动。
又不是所有蛇都吃老鼠的,而且这也不是老鼠啊。
真是傻瓜。
书房里,燕无忌打了个喷嚏。
沈康同他讲了一些出征的事宜,再三叮嘱道:“皇上,虽说是做个样子,但亲征毕竟不是儿戏。”
燕无忌点头,“朕明白,不会胡闹的,朕一定会好好地鼓舞士气,安抚百姓。”
沈康满意地点点头,这次回来,小皇帝的确懂事不少。
书房的盘龙柱上悄悄爬过一只壁虎。
十万大山,毒蜥看着湖面的倒影,眼中掠过一丝阴霾。
“御驾亲征?”毒蜥不屑一笑,“连刀都拿不起来的人,还要去战场?”
蝰蛇,就算你愿意抛弃一切跟他在一起,可是,他也得有命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鸩奴马上就要开始单刷副本,点经验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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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王爷的金手指其实把他当容器,等着他神识俱灭后夺舍。
身边乖巧的小白兔其实是大灰狼,等着他落魄,好把金手指抢过来。
真正对他痴心一片的竹马却被他放在一边坐冷板凳。
等王爷发现了,却已为时已晚,他眼睁睁地看着竹马在他面前死去。
这一世,他发现金手指的引诱其实那么可笑,小白兔其实早就露出灰狼尾巴。
收拾妖孽们倒是其次,暖回竹马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随着这一世的进展,他发现了许多和前世不一样的地方。
谜团一层层揭开,王爷发现竹马同他一样重生了,而且更早。
只是竹马的心已经死透了,所以不想再同他有所纠缠。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守着你。】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一生顺遂,幸福快乐。】
十年后,竹马问道:
“你为什么不敢奢求?为什么不敢问我?”
“那么……我能吗?”
“你能……因为这些年来,我从没能真正放下你……”
深情睿智王爷攻VS温柔美貌竹马受
前半本追妻火葬场,后半本娇妻怀中躺。
古风ABO
第26章 火海
燕无忌躺在军帐里,小筒子坐在一边给他削苹果。
他离开长安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就走了不到一百里地。
负责护送的是左右将军,他俩是卫星湖带出来的兵,都是儒将且忠心耿耿。
军营里个个都是人才,燕无忌学到不少东西,几乎每隔一天就送些东西寄回宫里,比如自己编的蚂蚱、做的木雕。
他本以为这些东西能触动司马曜的思念,让曜哥哥赶来陪他去泰山,但得到的回应都是淡淡的谦词。
燕无忌一不做二不休,开始晕马车了,军队只能暂停前进,原地驻扎,等皇帝恢复身体。
这是极为任性的举动,绝对会消磨将领的忠心,但燕无忌想赌一把,但很不幸他赌输了,司马曜写信来,让他保重身体。
燕无忌知道,司马曜是不会陪他去泰山的了。
明白了这一点后,他再压着行军速度就毫无意义。
于是,燕无忌找到左右将军,表达了自己要学骑马的意愿。
左右将军哈哈大笑,“皇上,您还是坐马车吧。这里的都是军马,可没有宫里的胭脂马。”
“朕没有说笑,军情十万火急,坐马车速度太慢,你们给朕一匹马,咱们加快行军速度。”
众将面面相觑,之前晕马车,一天磨磨唧唧行不了五里地的,是这个小皇帝;现在说军情十万火急,要一天行一百里地的,也是这个小皇帝。
没人当真,却也不好公然违抗圣命。
于是燕无忌面前出现了一匹还没成年的小母马。
驯马的教头说:“皇上,这马性情温和,可不会把人甩下去。”
望着教头的笑脸,燕无忌面色铁青。
将领们骑的马都是上等的军马,肩高超过两米,燕无忌站在军马旁,脸正好贴着马鞍。
但眼前这匹小母马,抬起马头跟燕无忌一样高。
这种高度,就是真把燕无忌摔下去了,他也不会受伤的。
那些武将就是害怕小皇帝把自己作死。
燕无忌有些怏怏的,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要加快行军速度必须骑马。
从马车换成骑马的第一天,燕无忌立刻感觉到了军马跟胭脂马的区别,虽然还是匹小马,但脚力很足,耐性很好,虽然教头全程围在他身边,拽着缰绳,根本不让小母马快跑,但整个军队这一天也足足行军了八十里地。
如果都按照这样的速度,不出一个月就可以到达战区啦。
这一天,燕无忌亲自拿了精饲料给小马驹喂食,却发现驻点外,几个将领拿着套马索,围堵一匹野马。
“真奇怪,这儿远近都是山,怎么会有马呢?”
燕无忌骑着小马赶到现场的时候,左右将军合力,已经用套马索勒住了那野马的脖子。
那野马异常高大。
燕无忌的亲军配备的已经是最好的军马,可这匹马的肩高体格,全然不输于军马。
左将军道:“此马通体赤棕,眼下有泪槽,额边生白点,恰似的卢。”燕无忌闻言,来了兴致,“的卢?那不是传说中的名马吗?”语毕便要上前观望,谁知燕无忌甫一靠近,那马便扬起前蹄,嘶鸣不止。
右将军急忙拉住套马索,“皇上勿要靠前,此马性烈、不得驯服,多半得放了。”
燕无忌骑了两天小母马,自信非凡,扬起马鞭道:“朕是天子,授命于天,区区小马,不足为惧,都让开,朕要来驯服它。”
诸将甚慌!
他们心中所想大同小异。
小皇帝顽劣非常,若执意驯马出了个三长两短,在场众将必然不得善终。
左将军连道:“皇上,的卢碍主,今日出现在此地,实属蹊跷,若执意相留,恐生祸事。不妨将它放归山林。”
燕无忌一怔,那一刻,他好似会读心一般,竟然看懂了这些武将脸上的表情,明白了他们的所思所想。
他身上没有虎符,这些武将虽然明里听命于他,但暗里从辅政大臣哪儿收到的命令,却多半是保护皇帝安全到达泰山。
燕无忌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开窍了,思忖再三,道:“爱卿莫慌,的卢不过是传闻中的马,是真是假,谁也不知。但朕观此马脚力甚好,当是千里良驹。朕听闻上将军卫星湖善骑射,这样吧,把这马关起来带上路,带到泰山送予卫将军吧。”
诸将闻言,松了口气,齐道:“皇上英明。”
夜里,燕无忌喊小筒子偷来士兵服装,偷偷换上,跑去了马厩。
小筒子做贼心虚,“皇上,咱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来这儿干啥呢?”
一队巡逻兵路过,燕无忌抓着小筒子躲在粮车后头,等巡逻兵走后,他探出小半个脑袋,继续张望四周,半响,终于发现了关押的卢马的囚车!
“哼!个个都瞧不起朕,朕就偏要给他们好看!这荒山野岭的,哪儿来的野马,多半是上天赐予朕,让朕证明自己的。”
小筒子苦哈哈道:“皇上,这不大可能吧……”
“去!”
燕无忌偷偷溜到的卢马的木栅栏旁,这里离营地很远,周围也没个火把,小筒子不禁嘀咕,“这么黑,也没个亮。”
这话点醒了燕无忌,他警觉道:“咱们来的路上,除了巡逻兵,还遇到别人了吗?”
小筒子摇头,“没了,皇上,这都大晚上的,除了哨兵和巡逻兵,别的兵都在睡觉的。”
燕无忌瞳孔收缩,“不对,看守的卢的人去哪儿了?”
“人?”小筒子困惑不解,但他瞧见燕无忌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四周,像是在摸索什么,也跟了上去。
燕无忌内心不安,左右将军都是儒将,不是莽夫,皇帝下了命令,就算是做做样子,也会找几个人好好看管的卢,可他们一路过来,虽然也躲了几次巡逻兵,却并没有看到看管马匹的人。
能来保护燕无忌的,都是沈康和司马曜精心挑选的兵,是绝对不会擅离职守的。
或许是出了事……
小筒子跟在燕无忌后头,太黑了,天上月亮也被乌云遮着,他一不留神被绊倒了,起身的时候往地上一撑,却摸到一只人手,不由吓出了声。
燕无忌立刻捂住小筒子的嘴,“别出声!带火折子了吗?”
小筒子颤抖地在怀里摸索,燕无忌打开火折子,用手遮着吹亮,细微的火光中,照亮了地上两具被扒掉衣服的尸体。
小筒子早已吓哭,捂着嘴不敢发声。
燕无忌蹲下身,检查那两具尸体。
还有温度,死了不久;
全身只脖子上一处伤口,是一刀致命;
周围没有打斗痕迹,是背后偷袭。
燕无忌右眼皮跳动——有人混进了军营,多半是要杀他。
正哭着的小筒子忽然伸出手指向远处,“火……起火了。”
燕无忌抬起头,远处的营地不知何时陷入一片火海,热浪滔天。
第27章 树杈
司马府内,司马曜正把玩着燕无忌送来的木雕,那木雕大约是个小兔子,模样丑丑的。
他并不是不想陪燕无忌去前线,但他之前受伤,留下了不少烂摊子,他必须处理完。
最大的烂摊子,莫过于司马季死无全尸。
天下有四大士族,京中司马、塞上飞燕、江南丹锦、蜀中云骆。
士族同气连枝,堵塞了上升通道,现在虽然有人才选拔制度,但是士族跟平民使用的是两套制度,摆在台面上的不公平引起了平民的怨怼,很多地方已经公然出现了反抗朝廷的浪潮,这次泰山鼠妖的事情之所以能牵连甚广,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是一个道理。
燕无忌的位子要坐稳,改革已势在必行。
司马家是四大士族之首,也是极为庞大的家族,背后势力很深,族内几个派系争斗不休,司马季死后更是一团散沙。
司马曜留在长安,为的就是把一团散沙重新拾掇起来,以免日后因为司马一族的失控,对燕无忌的政权造成影响。
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今已收拾得七七八八了。
小豆子让人带了张行军床进来,尺寸和硬度都是按照龙床来做的,燕无忌写信说自己认床,已经好些天没睡好了。司马曜就命人加急做了这张床。
小豆子开心道:“这下皇上一定睡得老香了。”
司马曜却不以为然,他并不清楚燕无忌是真的认床,还是单纯在撒娇。不过,他还是贴心地确认软硬是否得当,“差不多了,给皇上送去吧。”
仆人们把行军床包起来。
这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屋子,“少爷,宫里来了人,说有紧急军情。”
听到军情来报,小豆子装成见过世面的模样,笑嘻嘻道:“一定是皇上又送什么小玩意回来了!怕大人不知道,又假装说是军情呢!”
司马曜把丑丑的小木雕藏在手里,“就知道贫嘴,还不快拿进来。”
送来的是个烫漆的小竹筒,司马曜打开,发现里头只有纸条,没有别的东西。他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打开纸条,只写了八个字,“叛军来袭、圣上驾崩”。
司马曜后退两步,手里的木雕掉在地上,摔成两瓣。
皇宫已被厢兵层层包围,沈康坐在太师椅上,身后两个兵丁用刀架着他的脖子。
陇西士族之首的洪亦杨走到龙椅前,先是用袖子仔细地擦了擦椅面,这才舒坦地坐了上去。
司马曜一路奔至殿内,看到沈康被挟,洪亦杨端坐龙椅,心下了然。此人颇有野心,先前燕无忌昏迷的时候就屡次三番找他麻烦,如今终于是藏不住尾巴了。
地上有一具无头尸和一个木匣子。
洪亦杨拿了个鼻烟壶吸了吸,似笑非笑地看着司马曜,轻蔑道:“哟,这不是中丞大人么?你来的太晚了,你那宝贝心尖尖的小皇帝死了。啧啧,你说说,你们非让他去战场上做什么呀?”
那尸身上的白布印染了鲜红的血迹,大片大片、触目惊心。
可燕无忌的血不是红的。
司马曜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当他打开匣子的时候,却又不知是喜是忧。
匣子里的头颅不是别人的,而是小筒子的。
洪亦杨似乎是以为大权在握了,笑道:“皇位轮流做,那小崽子本来就是哥哥全死光了,才做的皇帝。现在他也死了,皇位也可以换姓了。”
司马曜目光淡然,“你这是要逼宫?”
“是又如何?”洪亦杨张狂道:“小皇帝亲征,带走了皇城了三分之二的兵力,如今整个皇城都被我包围了。我说这具尸体是小皇帝的,那就是小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