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抱够了吗?”沈昭雪语气不禁软了些。
虽然这个弟弟他很不喜欢,但是一听见他要离开,心里也还是会有些难过的,毕竟那条狗呆在自己身边冲自己摇了那么久的尾巴,一时看不见还是会有些想念。
“不够。”沈昭玉得寸进尺。
“那要不要我抱着你睡?”沈昭雪被他抱了老半天是个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他还不是。
沈昭玉没听出沈昭雪话里的怒意,顿时一双含满泪水的眼睛腾的一下就亮了起来,他有些害羞的问了一句,“真的可以吗哥?”
“滚!”沈昭雪气得把他从窗户给甩了出去。
沈昭玉被他摔进花圃里,身上被那不知名的花刺给划出了好几个血口子,他被摔得眼冒金星半天了也没站起来。
关键是即使如此沈昭雪也还不解气,他让离风拿着之前围观他睡觉时拿着的那夜壶便去他那窗前的花圃里倒粪水。
自此被浇了一头粪水的沈昭玉再也不敢去抱自家哥哥了。
第28章 好看吗?
竖日清晨沈昭雪刚起床梳洗好便又见沈昭玉,不过他没了昨日的那般放肆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沈昭雪便收了目光。
沈昭雪瞧了他一眼便嗤笑道,“又恢复了他娘的乖宝宝。”
沈昭雪在正厅匆匆吃过早饭后便离开了丞相府去皇宫上任,在上马车时沈昭雪犹豫了下但还是上了马车。
“公子。”离风唤了他一声。
沈昭雪点了点头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没想到刚跳下马车的功夫,许久不见的庄斋便喊住了他。
“沈公子!”庄斋身着鹌鹑补服,一头镂花素金顶快步上前对沈昭雪行了个礼。
沈昭雪垂着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手搭了上去,“庄大人不必多礼,我现在也只是几品的御前侍卫禁不起大人这么一拜。”
“而且按官阶说来,还应该是我向大人行礼。”沈昭雪把他扶起来后便向他行了个礼。
“不可不可。”
沈昭雪的手刚搭在一起对他行礼便被庄斋一口打断。
“沈公子出身高贵,不应如此。”庄斋说着把沈昭雪一把拉起,“你我不用多礼。”
沈昭雪便不再行礼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琼林宴后陛下将你送回去了吗?”庄斋虽然知道这么问不大好,但是许久未见沈昭雪,他真的太好奇了。
“陛下送我回去?”沈昭雪拧了拧眉,“我以为是我上错了马车。”
庄斋一脸纠结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原本我唤了侍女去丞相府传马车来的,但是等了半天却只等来了公公。”
“他与我说陛下要与你一同回去便将你带走了。”
沈昭雪抿了抿唇心里就只有那么复杂了。
他一直以为是他喝醉了然后上错了马车所以这才遇上的帝云歌,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帝云歌早就安排好的。
再想想殿试时帝云歌全程看着他作答,还有刚刚庄斋说的那些话,这些都让沈昭雪遍体生寒。
陛下这么做是想干什么?是对他见色起意吗?
沈昭雪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他对庄斋点了点头示意他都知道了后便匆匆与他告别去赴了任。
“沈公子。”福来宝喊了沈昭雪一声。
沈昭雪行了个礼,福来宝便告诉他陛下在里面等他许久了。
“我不是御前侍卫吗?”沈昭雪疑惑道,但福来宝却只是对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无奈沈昭雪只好听从了福来宝的话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屋内正点着熏香一缕缕飘散着像是在表演的歌姬。
帝云歌不知道是刚起来,还是怎么发丝散乱,衣冠不整的坐在案桌上批改着奏折,他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只是疲惫的说了一句,“来了?”
沈昭雪点点头,向他行了个礼,“陛下。”
帝云歌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朱笔放下对他做了个过来的手势,沈昭雪瞧见他这手势便朝他走过去了些。
“身子如何?”帝云歌摸了摸他的脸。
沈昭雪被他摸得不舒服只好别过脸,“好些了。”
帝云歌被他避开了也不恼,只是用手在空中搓了搓似在回味摸他脸时的触感。
“朕早上批了份奏折,你想知道是什么内容吗?”帝云歌看着沈昭雪那低垂的眉眼难来了好心情竟与他打起了哑谜。
“臣不想知道。”
帝云歌闻言却笑了,他一把掰过沈昭雪别过的脸慢斯条理的说道,“你不想听,但朕偏要说与你听。”
他把沈昭雪一把推向案桌,然后附身压了上去,在他耳边道,“是呈告沈慕司结党营私的。”
帝云歌边说边抓起沈昭雪的手去拿那放在一边的奏折,“这是温成仁的。”
帝云歌抓着他的手把那奏折扔下去后又拿起了另一份奏折,“这是薛明皓的。”
帝云歌说着又把它扔了下去,就这样来来回回扔了好几份后帝云歌却把沈昭雪抓着转过了身来,捏着他的下巴道,“你是他儿子,是他的嫡子,你告诉朕他有没有结党营私?”
帝云歌还压在他身上,那种暧昧的感觉让沈昭雪觉得他有些喘不气来。
“臣说的陛下又不信,陛下又何必为难臣。”沈昭雪被他捏疼得吞了吞口水。
沈昭雪那白皙的脖颈本来就生得好看,仔细看来就像是那夜晚盛开的昙花让人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眼,现下随着他吞咽的动作那若隐若现的喉结看起来更是比那荔枝被人剥了壳看起来还要诱人。
“你不说怎么知道朕信不信?”帝云歌瞧着沈昭雪的喉咙出神。
不知道这一口含上去是什么感觉,他会疼得叫出来吗?
帝云歌不知道,但是他想试试。
“那臣说有呢?”沈昭雪注意到了帝云歌眼里的情欲。
想以沈父结党营私这种无需有的罪名来捆绑他勒索他逼他就范?
可是这招对他没用,他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沈父做了那么多年的良官他就不相信天底下的人一个个都是瞎子。
“你是承认了吗?”帝云歌看着他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伸手从袖里拿出了一个肉色的药丸然后捏着他的嘴喂了进去。
“朕有的是方法让你从了朕。”帝云歌见他想吐出来便一把将他的下巴给抬了起来,“给朕吃下去。”
眼见着沈昭雪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后帝云歌这才一口含住了他的喉结,沈昭雪被他含着喉结顿时身上便像着火了一般的烧了起来。
而那被帝云歌含住的地方就像被烙铁烫了一般惹得他浑身燥痒难受。
“陛下~”沈昭雪的声音虽然细若蚊蝇但它却像是一双素手拨得帝云歌心神紊乱,让帝云歌听了直想逼他就范。
帝云歌刚张嘴松开那颗他含了许久的喉结,便见沈昭雪趁着这空档往后退了几步,那被他亲吻后拉出的银丝还留在沈昭雪的脖颈上闪闪发光。
沈昭雪退的时候没注意把那案桌上的东西全给弄掉了。
他下意识的往地上一看便看见了那些奏折之中的宣纸,白地红图好不惹眼,沈昭雪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那图上的人是自己。
而图上的自己正被人压着面上一片潮红,虽然只画了脸和脖子但画中的图景让人看一眼就知道是在做什么。
帝云歌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低头望去然后笑道,“好看吗?”
第29章 你与朕一起疯
沈昭雪虽然心中大骇但面上仍保持镇定,“陛下想听我说什么?好看?不好看?”
帝云歌笑了笑衬得他十分轻狂邪魅,他又伸手去抓沈昭雪的下巴,却被沈昭雪给避了过去。
“陛下这是想干嘛?”沈昭雪看着他往后退了一步,面上虽然平静但心底却激起了千层浪。
他怕帝云歌会将那宣纸上的画面付诸行动。
“你看了朕的画,依你看来你觉得朕想干嘛?”帝云歌往前走几步,沈昭雪便往后退几步,退到无路时帝云歌这才抓着他的下巴又道,“沈公子想知道朕给你喂的是什么吗?”
帝云歌发现他其实挺喜欢称沈昭雪为沈公子的,因为这个称呼让他感觉就像在叫沈瑾瑜一般。
沈昭雪这才想起帝云歌之前喂他吞下的那颗肉色药丸,一时瞳孔紧缩了起来,浮现出一个不好的念头——情药。
帝云歌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凑过去在他耳边道,“情药?”
“沈公子想试试这个?那下次朕给你准备……”帝云歌呼出的气喷洒在沈昭雪的脸上,把那白皙透亮的小脸染上了红晕,就像那拂晓之前天边的云彩。
“你真好看。”帝云歌说着亲了一口沈昭雪的面颊,却被沈昭雪一把推开了。
“陛下这是要收我为后宫吗?”沈昭雪面色潮红的冷声道。
帝云歌瞧着他这模样没来由的轻笑了一声,“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你!”沈昭雪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帝云歌看着他一副吃瘪模样这才玩够松开了沈昭雪,“朕喂你吃下的是药引,沈公子身子弱需要好好补补才是,毕竟这样才能活得下去对吗?”
帝云歌唯恐不乱的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肉色的药丸来放在眼前看了看,“这颗是冯笠的人皮做的药引。”
“如果朕没猜错的话你刚刚吃下去的应该是商泽毅的。”帝云歌说着面上透出几分嗜血的神色,“他是南晟国的宰相对南晟国国主也最为忠诚,所以朕登基那日最先让他做了药引。”
“这种忠诚的人的皮肉做出来的药引一定很好吃吧?待你身子再好些,朕把他的尸骨拉出来熬成汤来给你尝尝,这样你的风寒才好得更快些。”
帝云歌话才说到一半,沈昭雪便看着他面色苍白的呕了起来,沈昭雪只要一想到他刚刚吃下去的是个人皮做的药丸他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让他直想把自己的胃给切了。
沈昭雪呕了半天也只是呕出一些酸水来,那沾了血的东西分明早就被他吃下了肚消化得一干二净 !
“你这个疯子!”沈昭雪一想到他刚刚吞的东西是这种来历便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
因为沈昭雪在早年的时候便听沈父说过,帝云歌在登基时便把许多他看不惯的大臣给扔进水锅烹得半熟之后再用水滤后再剥皮做成药引的事。
沈昭雪幼时曾被茶水烫过一次脚背以至于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伤疤,但那种疼痛让他至今都记得,所以他无法想象那些人被帝云歌记恨的人被扔进水锅里时该有多么的疼啊。
正是因为这件事帝云歌被人们冠上了嗜血好杀的恶名,而他本人则像是为了证明这恶名不假一般,一次次杀人所用的招数那是更是刷新了认知。
“你说朕疯?”帝云歌把那肉丸往地下一扔,那肉嘟嘟的小圆球便一溜烟的跑到了沈昭雪的面前。
随着那肉球一路来的还有帝云歌穿的黑纹龙靴,他一把抓起沈昭雪的乌发轻声说道,“朕也觉得朕疯了。”
沈昭雪的头皮被他抓得疼痛,却听见帝云歌又道,“朕要你与朕一起疯。”
脚边那颗肉色圆珠被帝云歌一脚踩了上去,他抓着沈昭雪的乌发迫使他仰头然后一口咬上了那双诱人的薄唇。
第30章 不喜还是不会?
沈昭雪的唇很软,让帝云歌咬上一口后就舍不得松开。
“陛下!”沈昭雪在帝云歌又一次咬住他的下唇后连忙把人给推开了。
他们不能这样,不能。
帝云歌的唇虽然离开了,但沈昭雪的心却还在嘭嘭的跳动着,他缓了好一会才从这种暧昧的气氛里抓住了几分镇定。
帝云歌看着他那红润的下唇,也恢复了些理智。
“行,朕知道了。”帝云歌面色有些难看,他挥了挥手把沈昭雪赶走了。
沈昭雪也不好说什么便只得向帝云歌行了个礼便走了出去。
福来宝正站在门口,眼瞧着沈昭雪走了出来便对他行了个礼,“沈公子。”
沈昭雪察觉到福来宝在行礼时那目光赤裸裸的看着他的嘴唇,他便下意识的用舌头舔了舔,却没想到那下唇传来的疼痛疼得他眼角抽了抽。
“公公。”沈昭雪也向他行了个礼,“陛下令我退下。”
福来宝点点头但那目光却在沈昭雪身上扫了一下似在确认两人是不是那什么过了。
沈昭雪被他的眼神看得直恶心便赶忙找了个隐秘的角落值班去了。
福来宝见他走后这才往门边靠了靠低声对门内的帝云歌道,“陛下,要不要打些热水来?”
门内的帝云歌正烦心着,这下听见福来宝突然的说了这么一句,帝云歌便把他唤了进来。
福来宝把那扔了一地的奏折和沈昭雪的呕吐物收在眼底对帝云歌行了个礼,“陛下。”
“传朕口谕,沈慕司结党营私一事全为事实,即日便压入大理寺等候审问。”
“是。”福来宝刚想走出去传口谕便又听见帝云歌说了一句。
“朕亲自审问。”
站在门外值班的沈昭雪丝毫不知此事,他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下午帝云歌去皇家猎场狩猎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来宝,马带来了吗?”帝云歌身着黑色暗底龙袍从皇撵上走下来,对一早就在狩猎场等待许久的福来宝说道。
沈昭雪站在福来宝身后,他虽然低着头,却能感受到帝云歌那炽热的目光自皇撵到对福来宝说完那句话都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好似要把他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