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玉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长亭树

作者:长亭树  录入:05-02

  “阿翡的事情,和你无关,无论你安的什么心思,”云钰阴冷地注视着天司:“都收起来罢。”
  “那你又是什么心思?若不是你有那份心,他也不必避着你。”
  天司:“今日我可在此立下誓言,从今以后我必不会碰他分毫,你若也可以,便和他说清楚。”
  冷冷话语落进耳里,怜玉顿时心惊,眼睫如刚破茧的蝶般曳曳翩飞,他抬眼看着天司,那最是规矩整齐的男人说得并不寻常,但其面色不动,一副再自然不过的样子了。
  天司突然挑明,又自己立了誓言,云钰惊诧间不免露了怯意,咬着牙根迟疑几息才道:“你既明白我的心思,便知我不会放手。”
  “世上万般不如意,你心悦他,却也要勉强他吗?”
  “我爱他,即便现在是勉强,慢慢来,总归会有……”
  “他现下想做什么,我便会帮他做到,”列松如翠苍梧高洁,这几个字形容面前的人恰如其分,他道:“虽有万般不如意,但我好歹能解一二分。”
  二人皆能品出天司这话里的情意,云钰见少年怔住,偏着头痴痴模样,既恼怒又嫉恨,刚要开口,却见怜玉已转过头望过来。
  “你……爱我?”
  云钰咬牙:“我只后悔叫你知道的太晚了。”
  “我绝不会讨厌你,甚至是喜你,念你”,怜玉摇头否认:“但可惜,并不是你要的那种喜欢。”
  云钰心知肚明,若有时间,若能回淮安,他和云翡总能慢慢相处,慢慢培养。但听得心上人说得如此坦然,饶是云钰心性坚韧,也不免伤了些。
  “我想不明白该何去何从,如果就此回去,倒也简单,虽不如意,但好比前些日子强多了……”
  怜玉扶着床榻下来,颤颤巍巍站起身,他膝骨间生疼,强忍着走了几步:“但他愿意帮我,我便生了些别的渴望。”
  云钰扶在腰侧的手被另一只更纤细白皙的手掌覆上,他扶着怜玉的动作飞快,但对方拒绝的速度也露出了十分决绝来。
  “多给我些时间,我想要再想一想。”
  手心柔软,带着点凉凉的汗意,怜玉拉开了云钰的手,却撑着那样的姿势跪下去,云钰没想到有一天他所疼爱的阿翡这般恳求他,竟是求他离自己远一些,一时愣住,只眼看少年跪下时毫不收力,若不是天司上前托起,已十足十地狠磕在了地上。
  天司眼里,那是误落淤泥里的莲花,但这到底却是淤泥里长出的蛇,缠绕在心头,云钰在心脏被缠紧了的痛楚中硬挤出些清明,沉声道:“你要多久才可以?”
  “也许很久,也许不久……”
  “我总要自在地,自由地,好好想一想。”
  天司默默听着,屋内三人他只一言不发,怜玉愿做什么便做什么,他只帮他。
  他生来性子古怪,特立独行,大抵他的爱意也要与常人不同。
  扣上面具,带他远离,如意他的不如意,成全他要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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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我写完就想删了,不该走心的,纯走心和纯走肾都比现在好= =
  感谢还在看文的妹子和汉子,如果感兴趣可以看看我的新文《盈满》,双性梗,年下,走心流~


第39章 番外2:虞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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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一江风月,莫教踏碎琼瑶。”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伸出手去,搅乱了一池清水,也搅碎了倒影在池中的弯月。夜风微凉,勾手叫人又送了壶烫好的温酒,虞峦自斟自饮,又多喝了几杯。
  自那日大殿上发生的谈话后已过了一月有余,虞峦并不是第一次听闻那个名字,畅春楼的老板叫什么他自是清楚的,但他却是第一次在云钰与父皇的交谈中,第一次听到他们提及那个名字,娴熟得像那从来都不是一个秘密。
  他们提及过往,绥流、凌飞冠、乐倾这三个名字都好查得很,父皇既不避他,虞峦便轻轻松松便能查的出来,由那三个名字串起来的,他们的过去。
  往前数十来年,畅春楼也照样鼎鼎有名,双喜稀少,除畅春楼,别地也不会调教,挂白绸的统共就四五个,而其中年岁越小相貌越好的自然越受欢迎。绥流便是一个,他刚来没半年,接了几回客后越发色若春花,嘴甜伶俐,惹得连那些只喜女子的爷们都愿意叫他近身,亲亲嘴,占些春色。那时,畅春楼俨然是把他当下一个花魁在捧,又叫当时名冠京城的乐倾姑娘亲自调弄,这二人的名头欢场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绥流当时什么样,虞峦从他如今的模样里就能看出一二。若说怜玉是那外表通透内里顽坚的美玉,这绥流年轻时便是一抔清水映着天上的琼瑶,秀美怡人又灵动讨喜,绝对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嘴皮子比怜玉那笨拙的口舌强了数百倍。而乐倾姑娘,虞峦从所查到的信息里也能拼出个大概,凌飞冠身为上一任神授,娶妓为妻,而那女子若无几分胆识又哪里能应下,更何况,传言里不说了嘛,绥流还是叫名冠京城的乐倾姑娘亲自调弄,她调弄出的人,着实了不起。
  那些年,云钰连参军还不够资格,却已经挥斥方遒,敢在心里筹谋未来十几年的疆域版图,少年郎在红粉绫罗里穿行,谈天说话也在那红粉堆里,绥流趁着凌飞冠来找乐倾的时候溜出楼里,在外头吃饱喝足了啃着麻花糖从后门进来,好巧不巧,便撞上往外头走出去的云钰。
  鬼鬼祟祟小云钰。
  绥流比那云钰大了些日子,这些日子又混熟了些,晓得那人不爱和他计较,乐嘻嘻地便要调笑,清澈柔软地嗔了他一声,却见云钰打起的帘子后又露出个陌生人,束发负手,微抬起下巴斜瞥了一眼。
  自那后,那人偶尔也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可能一年到头也最多来三四次,可乐倾嫁人了,云钰参军了,凌飞冠一家三口离京,天司继任,京城里变了那么多,那人却还都在。
  皇城内,皇城外,最尊贵的地方和下九流之处,唯他二人,都在这熙熙攘攘人潮汹涌的京城里。
  今日白天,虞峦忍不住去畅春楼里分享他新知道的这桩轶事,绥流还是那样,恭恭敬敬喊着殿下,舌灿莲花极有分寸。虞峦先礼问不出更多细节,便只能后兵,捡那些叫人不愉快的话来问。
  “凌飞冠和乐倾的死和我父皇有关吗?”
  “殿下怎么会怀疑呢?和当今圣上自然毫无关系。”
  他不说实话,可见是有关的,但好在,却也不是十分相关。虞峦只能猜测,如果是他坐在那个位置,天司要走,他即便不会害他,可却再也不会保护他。
  “畅春楼的背后是哪里?”
  绥流歪头:“不是殿下吗?”
  “天下最大的青楼,又在天子脚下,他的背后,自然是殿下所在的地方。”
  声名鹊起时不论,当畅春楼门庭若市,如果它还不属于皇城,那它便太过危险,留不得。
  绥流道:“殿下,畅春楼的主人是我,我的主人是你们。”
  虞峦习惯性地舔舐着尖尖的虎牙,他道,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是不可能的?”
  耳边传来的声音和那日屋外的花香一般清淡,可虞峦听见了,他微偏开头,望见男人嘴唇轻动,说了一声:“不可能的。”
  什么是不可能的?他现在要问说了这话的人。
  好久,他都没有说话,虞峦想他应该是在想应该怎么说,虞峦看到了他闭紧着唇时眸色深深敛起的愁雾。
  最后,绥流道:“不会去做的事情就是不可能的。”
  凌飞冠和乐倾死了,但他们是可能的。
  云翡未必会“喜欢”云钰,但他们是可能的。
  而那人不会做的事情,虞峦不会做的事情,就是不可能的。
  那日云钰走,虞峦拨了个人也叫他跟着去了,太医院的太医云钰可以不要,但期期艾艾解释着自己祖上有续骨秘方的太医云钰不舍拒绝,虞峦的人跟着去了,一面治疗一面传话,刚送来的信就垫在烫好的酒壶下面,湿津津的,把墨字都染花了。
  没什么新的消息,也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怜玉那腿再怎么着估计也就那样,歪歪扭扭地能走些路已经不错了。除非有人愿意帮他,否则他总跑不远路,不管是在云钰身边还是在虞峦身边,都是禁锢在个院子里。虞峦饮了口酒,恶意地想,最好待到云钰死,他也不过是锁了他自己。
  年纪和自己父皇差不多大,却喜欢和自己同岁数的人,怜玉也不过是可怜他才跟他回去,哪里会喜欢他?
  热酒烫喉,虞峦觉得胸腔里像燃起了一把火,其实他想的再好,什么事情都说不准,感情和时间会改变一切也会历久弥坚,天意如何连天司都卜算不明白,他们这些离天道更远的人只能困在自己的命运里,演好命定的戏份。
  这会儿,虞峦衷心地佩服他的父皇和母后,那两个人演的那么好,背还能挺得那么直,坐在天下人的头顶,威严地朝下看,他也感谢那一帮似亲非亲的兄弟,有他们的衬托,更显示出他所扮演的未来是多么的被万众期待,又多么的意气风发。
  他有他既定的路,在他还没有走上那条路之前,虞峦不会偏移一丝方向,不会容忍一毫失衡。
  可他终究是虞峦,不是别人,绥流推己及人,未免太过武断。那人不会做的事情,虞峦现在也不会做,可在现在的很远很远之后,等到一个时机,他还能在梦里回忆起马车里的满潮情欲,想起满身汗珠好似南柯一梦。
  他搅乱了现在的一池琼瑶,他日或踏一江风月,南下重揽明玉。


第40章 番外3:封霁月解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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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仪之养的小宠和别人都不一样,别人养猫儿养雀儿,他养那些像猫儿像雀儿一样的人。他这癖好特殊也不掩盖,又挑着刑部的摊子,生杀掠夺十分方便,所以想要投其所好的人一点也不少,但难得是,这位解侍郎他养的宠儿不要公的,也不要母的,正是世间少有的双喜。
  “兼双性之美……”身体略有些病弱的男人抿了嘴,恰到好处地温柔一笑:“养起来方便些。”
  说是养,其实也是玩,锦衣玉食地照顾都是玩的一部分,养宠向来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玩腻了总要换,他换了几次,真正觉得好玩的,还是个叫淼霜的猫儿。
  畅春楼里高价买回来的,机灵讨巧,姿容姣好,牡丹一般又娇又美,解仪之把玩许久也不觉腻味,私心想着,这已是最好的宠儿了。
  可事实上,怜玉虽不如淼霜娇美,却在做宠儿一事上更有天赋。解仪之喜怜玉可怜兮兮的模样,喜怜玉柔顺羞涩的性子,最重要的是,喜他笨拙固执,叫主人放心。
  那日,在解仪之开口叫怜玉说清楚何去何从时,他只瞧见了怜玉的不愿,一厢情愿,聪明人却算了糊涂账,其后百般后悔,却瞧出了一个结论:怜玉可以感念云钰的恩情而委屈自己,淼霜却绝不会那样拎不清。
  忠诚是后天那些四书五经赋予的,而真正相信忠诚,践行忠诚的人靠的是天性。从此再看淼霜,便总兴趣缺缺。
  他去畅春楼的频率更为频繁了,和绥流打了招呼后,楼里买进双喜的价格抬得更高,汇聚双喜的数量也更快,解仪之不介意别人也在意双喜,楼里调教一二他便得试试,几次抢在封霁月前面,不免多了些口舌往来。
  封霁月和他以前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却多了些针锋相对的味道,太子殿下向来是个小狐狸精,看热闹不嫌事大,近来却沉稳多了,年后奉旨去监修运河,从此更是不掺和这些消遣。
  其实,解仪之清楚,封霁月也清楚,那日,他二人在畅春楼被人抢了先,同是铩羽而归,解仪之转身钻进车内,马还未动,一人“咚咚”扣着车辕。
  “有空的话,不妨聊一聊。”
  “过几日,我也要去营里去了。”
  是了,过了年了,云钰退了,也该是他了。
  解仪之和封霁月一文一武,向来话不投机,如今围着当今局势聊了几圈,反而难得达成共识,都道大乱后有大治,该打的仗全都打过了,四海皆平国泰民安,正是盛世开年的预兆,但古书云“得之于艰难,失之于安逸”,如今该如何不失,却正是考验他们的难题。二人胸中皆有沟壑,一内一外,竭力守成,聊至兴起,自然便有些惺惺相惜。
  聊至入夜,气氛融洽,封霁月饮了最后一杯酒,脚步略有些虚浮,解仪之唤了他小厮进来,待那人收拾好残局先离去,封霁月却又坐下,叫小厮倒了两杯茶。
  “我的人,近来也探不到他们的消息了。”
  他推过去一盏,自己捧着另一盏:“虞峦他有他的渠道,你呢?”
  “我没想打探,”解仪之喝了茶,酒意被压下去了些:“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想要个宠儿,再找找,类似的总还会有。”
  封霁月似是笑了声,他醉得更深,但还不至于到伶仃大醉的地步,口齿都是清楚的:“你当我喜欢他吗?”
  “那虞峦呢?”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就算有些喜欢,也没什么用,好比南柯一梦,醒了也就不追究了。”封霁月顿了顿道:“我只是觉得原本我只喜女子,现在却觉得男的,女的,还有他那种,都一样了。”
  “寻欢取乐,确实一样。”
  解仪之挑起长眉,微微一笑,算是认同。
推书 20234-05-02 :碎铁衣 完结+番外》:简介:(入库时间2022-05-02) CP2021-12-05完结收藏:6,743评论:966海星:9,066混球狗将军×钓系病美人强攻vs诱受,袁牧城×江时卿(吕羡风)HE,剧情向八年前一场腥风血雨将萦、柠两州卷入地狱,卫旭王遗子吕羡风自变故后落下重疾徘徊于炼狱;靖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