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敌国太子有了崽崽后[古代架空]——BY:若兰之华

作者:若兰之华  录入:06-05

  “隋、隋军,哪里来的隋军?”
  有人哆哆嗦嗦问了句。
  无人回答。
  空气越发死寂。
  直到一阵沉闷如滚雷的马蹄声,将众人神魂惊醒。
  庭院大门被轰然破开,两列黑甲包裹的铁骑长驱而入,骑士腰间悬挂着同款狼头长刀,夜色里泛着瘆人的腾腾杀气。
  狼头刀,隋国青狼营的标志,隋军精锐中的精锐,统领者——
  众人神魂一颤,颤巍巍抬头,只见逆光处,一人凤眸凌厉,乌发高束,身披玄铁重甲,肩臂以金线绣着繁复的麒麟纹图案,慢悠悠驱马近前。
  统领者——隋国有名的大杀神,一手创立了隋国青狼营,无论北方诸国,还是江南诸国,无不对这个名字闻风丧胆的,隋国太子,隋衡。
  陈国国主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其余人也个个面如金纸,震惊,惶恐,不安的望着眼前一幕。
  “很高兴见到诸位。”
  隋衡眼睛一眯,笑吟吟开口。
  随行的隋国士兵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控制了整个庭院和所有宾客。
  在场皆是各国公卿贵族名士,终于有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颤巍巍问:“恶、恶贼,你们想要如何?”
  他其实更想知道,这样一支身披重甲的骑兵,是如何堂而皇之,毫无声息的闯入重兵防守的陈国都城的。
  然想想此人历来战绩,似乎多此一问。
  隋衡呲牙一笑,俊朗耀眼的面孔上,露出一抹狡黠的弧度。
  “自然是要与诸位通力合作,共襄大事。”
  “一派胡言!”一名士用力啐一口,骂道:“我江南六国,与尔势不两立!你这恶贼——”
  还没骂完,那人头颅已被一刀砍落,身首异处。
  血喷溅了一案一地。
  头颅上的那双眼睛,甚至还死不瞑目的大睁着。
  立刻有人惊叫着往后退去。
  即使站在后面的,看着这一幕,也皆背脊发寒,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隋衡收起沾了血的刀锋,眼睛弯起:“现在,诸位愿意坐下来与孤好好谈谈了吧。”
  他虽在笑,这过分良善的语气,再度让众人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殿下。”
  负责清点人数的亲兵奔上前,低声禀:“并未找到江国太子。”
  隋衡眼睛轻轻一眯。
  **
  江蕴最先察觉到不对,是因体内无由来腾起的一股热流。这股热流由丹田而出,起初悄无声息,但却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四肢百骸。
  绵绵密密,十分难受。
  江蕴额间渐渐渗出汗,手指也紧攥住锦衣袖口。
  公孙羊、范周与他同乘一车,范周首先察觉到他的异样。他投入这位殿下门下多年,深知这位殿下是如何的注重礼仪仪表,虽然只是极细小轻微的一个动作,在平日里也是十分罕见的。
  范周关切问:“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江蕴有胃疾的事,他是知道的,他担心方才宴上,江蕴因为饮食不当累及身体,而此去暮云关,还有很长的路程要走。
  虽然有医官同行,但抱病赶路,终究是件很辛苦的事。
  江蕴摇头,慢慢松开手指,强压下体内那股不适,道:“无事。”
  他心中隐约有一个揣测,但因这猜测太过离谱,不可思议,便暂隐忍不发。
  范周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真无事?”
  “可要臣请医官过来看看?”
  江蕴摇头,道不必。
  除了额角几滴汗,唇色有些苍白,他白皙如玉的面上,倒真看不出什么异样。
  范周便不再坚持。
  江蕴定了定神,轻声吩咐:“我们改道,走山路。”
  范周与公孙羊俱是一惊。
  连夜赶路已经极辛苦,若再改成山路,还要多一重危险。因陈国境内多崇山峻岭,山道大都很崎岖难行。
  江蕴是不会无缘无故下这道命令的,公孙羊急问:“殿下可是发现了什么?”
  江蕴点头:“只是猜测。”
  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折起来,交给公孙羊:“孤忽然想起,有一事忘了与陈国国主商议,你用飞鹰阁的信鸽,速将此信传至陈国王宫。”
  公孙羊一愣,他看得清晰,那分明是一张白纸。
  范周却迅速反应过来,与后知后觉的公孙羊对视一眼,眼底同时露出凝重之色,公孙羊应了声是,不敢耽搁,立刻推门而出,到外头吩咐。
  隋衡的确是奔着江蕴过来的。
  没抓到人,他便命人将其他五国来赴宴的宾客都圈到一座宫殿里,给他们一个时辰的时间,逼他们说出江蕴下落,并鼓励他们主动交出有关江国的重要情报,类型不限,越多越好,给得越多奖赏越多。拒不交代的,或用本国情报代替,或等到明日天亮,统一受死。
  作风堪称土匪。
  隋衡直接占了陈国王宫做自己的中军大帐,陈国国主带着陈国世子陈韬,瑟瑟发抖的伏跪在玉阶下,浑身抖如筛糠。
  隋衡从他身边迈步而过,又突然停下,转身,呲牙笑道:“国主头骨生得不错,圆而有型,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孤恰好还缺个酒器,国主若实在记性不好,孤就取了你这颗头颅做酒器如何?”
  陈国国主直接两眼一翻,吓得晕死过去。
  忠厚老实的陈国世子抱着昏死的父亲,满腔绝望与恐惧,如看恶鬼一般看着隋衡。从未上过战场的他,终于明白,为何满朝文武提起这个隋国太子的名字都打心底里畏惧胆寒。
  而此人,也不过仅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而已!
  隋衡哈哈大笑,背起手,大步入了那平日只有陈国国主才有资格居住的华丽宫殿。
  亲卫樊七迎上来,很不忿的道:“那群南国人正在殿中对殿下破口大骂,殿下当真确信,他们能老实交代出江蕴下落和江国情报。”
  隋衡漫不经意一笑。
  “交不交代,你且等着看看,不就知道了。”
  等进了殿,却见烛火通明,殿中铺的名贵软毯上,瑟瑟跪着一排仅着雪色单衣的美貌少年。
  隋衡步伐一顿,问:“怎么回事?”
  樊七嘿嘿笑道:“是陈国那老东西孝敬给殿下的,说是他宫中姿色最好的坤君,他还未碰过,愿全部献与殿下享用。”
  那些少年显然得了交代,见隋衡进来,忍着恐惧,乖顺伏跪在地,露出一截截雪白后颈。其中一个慢慢爬到隋衡脚边,要替他擦拭靴面。樊七在一边道:“听说这陈国王宫的坤君,皆是从幼年起便精心培养调.教的,平日吃饭都有专门的食谱,资质可与齐国青雀台媲美,这陈国国主为了讨好殿下,当真下了血本。”
  隋衡治军甚严,平日既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在樊七和军中诸将看来,委实不符合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
  樊七便揣测,一定是寻常男色女色入不得殿下的眼。
  而陈国国主献上的这几个坤君,个个都是人间极品,只要是正常男人,绝不可能不动心,便大胆做主,将他们放了进来。
  隋衡只淡淡扫了眼,毫不留情的将那少年一角踢开,冷笑:“这样的货色,你也敢往孤榻上送。”
  他天生神力,这一脚下去,那少年直接滚落出丈远,重重摔落在地,额角鲜血长流,肋骨似乎也折了一根。其他少年坤君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和这等不懂怜香惜玉之人,心中越发恐惧,一个个抖得如风中落叶一般。
  毕竟平日里那些贵族公卿,哪一个见了他们不是神魂飞荡,不能自已,任他们予取予求。而这隋国太子,竟视他们如大街上的烂白菜一般,一脚踢开。
  樊七也一愣,吓得忙摆摆手,将众少年赶出去,告罪道:“属下也是看殿下征战辛苦,想要殿下解解乏……”
  隋衡轻嗤。
  “用这样的货色解乏,你是嫌孤活得长么?”
  樊七出了一背冷汗,不敢再吭声。
  心中却震撼的想,这样的人间尤物在他们殿下眼里竟只是“货色”,殿下想要什么,天仙吗?!
  一个时辰时间很快便到。
  隋衡缓带轻衫,手握马鞭,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神色闲适的像一个踏青游玩的贵族公子。
  经历了一个时辰的叫骂和闹腾,众人已经筋疲力尽,看着那虎视眈眈手握森冷长刀的隋国士兵,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死亡的阴影。
  “江容与能给你们的,孤都能给,江容与给不了的,孤也能给。”
  “现在,谁愿意第一个回答孤的问题。”
  一片寂静,无人吭声。
  隋衡也不急,大手一挥,立刻有隋兵上前,拖了两个人下去。那二人起初还有惊呼叫骂,后来连叫骂都没有了,结果可想而知。
  余下众人脸色渐渐惨白,有的甚至渗出汗。
  很快,又陆续有十多个人被拉了下去。紧张的气氛中,隋衡忽又呲牙笑道:“这样吧,孤再给你们宽限半个时辰。若有愿意投诚的,孤立刻封他做中郎将,日后孤入主江南,也必赐他高管厚禄。若没有,很遗憾,你们所有人只能一起死了。”
  “只是,孤这里名额也是有限的,你们若有意,也要速度快些才好。”
  这人显然将攻心之计用到了极致。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简直成了折磨,陆陆续续的,有人支撑不住,开始拍门求见隋衡,知道江国情报的提供江国情报,不知道的便直接提供本国情报。
  隋衡看着手里渐渐厚实起来的供词,并不怎么满意。
  卫筠是四公子里第一个走出来的,他那双向来灿若桃花的桃花目难得没有笑,只是很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我想活命,但我的确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能提供。”
  隋衡挑眉:“那你为何要来见孤?”
  卫筠似乎忍着极大羞耻,鼓足极大勇气,道:“若殿下肯放我一命,我愿说服卫国投降隋国,并且……”
  “并且如何?”
  隋衡笑吟吟的,饶有兴致问。
  他们都知道,没有实在的东西,这样的空口承诺,根本不可能打动隋衡。
  “并且——服侍殿下。”
  卫筠咬唇,忍着羞愤道。
  这句话显然赌上了他所有尊严与骄傲,说完,他伏在地上,双手握拳,背脊微微颤抖着,等待一个答案。
  殿中许久没有声响。
  好一会儿,上方方传来一声轻笑。
  “南国四公子,江南第一美男子,以容仪闻名天下的公子卫筠,愿意主动献身于孤,的确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隋衡扬起狭长凤目,慢悠悠说完,不无遗憾的摊手。“可惜,你这样的姿色,恐怕还没有上孤床榻的资格。”
  卫筠不可置信的抬头,面上血瞬间被抽干。
  毕竟身为南国四公子中以容色闻名天下的“容公子”,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质疑过他的容貌……
  紧接着涌来的,则是更深重的耻辱和羞愤。
  侍立在后的樊七和十方也惊呆了。
  卫国世子卫筠,南国四公子之首,江南第一美男子,别说在江南六国,就是在江北诸国,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眼下看其真人,比传闻中的还有具有蛊惑力,尤其是那一双天生含笑的桃花目。
  陈国国主献上的那些坤君也就罢了,卫筠这样的姿色,他们殿下竟然也瞧不上?!
  也是,有颜齐公子珠玉在前,他们殿下瞧不上其他人也正常。可颜齐公子那样的,世间才能有几个。
  “不过,卫世子的诚意,孤已经看到了。这样吧,只要卫公子肯按着孤的要求,给卫国国君去一封信,卫世子的要求,孤便答应。”
  半个时辰将到时,又有将士在外报:“陈国二公子求见。”
  陈麒很快被带进来。
  隋衡手中已握着厚厚一沓情报,扫他一眼,笑道:“二公子似乎来得有些晚了。”
  陈麒简洁道:“我能提供的情报,比殿下手中所掌握的都要有价值。”
  隋衡挑眉。
  “哦,是么?”
  陈麒点头:“我不仅能向殿下提供江国情报,还能向殿下提供其他五国情报,此外,我还能告知殿下江国太子江蕴的准确行踪。”
  若是平日仰慕陈麒的学子们看到此刻陈麒镇定自若的模样,恐怕都要大吃一惊。
  他神色冷静,语气平静无澜,眉目间再无平日的老实忠厚,而写满野心昭昭,仿佛一头蛰伏已久的猛虎,显然已经为此刻一飞冲天的机会筹划了许久。
  隋衡的兴致终于被勾起来。
  陈麒道:“但我也有条件。”
  隋衡示意他说。
  陈麒:“我不要中郎将,而要做殿下军中军师之位。待日后殿下问鼎江南,我要做江南之主,效忠殿下。还有——我要向殿下讨一个人。”
  “何人?”
  “江国太子,江蕴。”
  隋衡有些意外。
  陈麒:“我以军师的身份,请求殿下擒住此人后,将此人交予我处置。”
  隋衡道:“据孤所知,这江蕴与你同列南国四公子,平日并没有为难过陈国。你讨他何用?”
  陈麒目中是隐忍的嫉妒,道:“殿下有所不知,此人无才无德,只是个靠虚假德名诓骗天下的伪君子而已,我只是想让他尝尝,被人踩在脚下,卑贱如尘泥的滋味。”
  隋衡沉吟了须臾,便爽快的道:“好,孤答应你所求。”
  隋衡要擒江蕴,只是为了用最快速的方法拆散江南诸国,拿下江国,对江蕴这个人,其实并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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