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就四坛了,以后可没有存酒了。”温情看着喝的双腮酡红的人说。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想那么多干什么?”魏无羡摆摆手说。
“就是,阿情,今儿个难道高兴,就喝个痛快!”
温情看着另一个也喝的烂醉的人,心里一阵无奈。算了,不管他们了,随他们吧,毕竟……
温祁还是有意识的,看着魏无羡一碗一碗的喝,显然是在“借酒消愁”……
满目狼藉的现场,大家基本都睡了。魏无羡趴在桌子上,嘴里还嘟囔什么。“师姐……”
听到他看着的话,温祁沉默了……
月华倾泻大地,照亮了夜行人的路,也照亮了蓝湛的路……
借着月光,夜间赶路,寒露打湿了他的眉眼,寒气逼人。蓝湛那颗浮躁的心也趋于平静,他想,或许以后很少有机会见面了吧!想到某个人,心里一紧,有什么感情想是要冲出胸口,他有些迷茫这种感觉,这十几年来,他未曾体会过的感觉……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
今夜,又将有多少人借酒消愁?今夜,又将有多少人在思念故乡?今夜,又将也多少人彻夜不眠?今夜……
第21章 厌离大婚
第二日清晨……
“阿久,你到哪里去?”温情看着一大早就穿戴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温祁问道。
温祁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我有事,需要出去几天,不用担心我,我会回来的。”说完,就麻利地溜了。
“哎……”温情还想说些什么。“真是,怎么三天两头地跑出去……”
“呼……”温辞酒吐出一口浊气,回头望了一眼夷陵。“累死了,嗯,我想想,我先去干什么呢?先去青涟她们那里吧,已经很久没有去了。”温祁想着,咧了嘴巴。
“公子,你来了!”青涟惊喜地说。
“什么,公子来了吗?”在房里的绫罗也走了出来。
看着温祁有些狼狈地样子,又想着现在接近午饭时间,而从公子那边过来得需要几个时辰,这样想来,公子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吃饭吧!
“公子进来歇息会吧,你看你风尘仆仆的,休息会吧!公子应该还没有吃早饭吧!我叫人赶快去给公子你煮饭。”
温祁感叹一声,“你们还是那般心细啊!可饿死公子我了。我从一早就出发,紧赶慢赶,可算是到了。不知,两位姐姐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绫罗轻笑一声,“公子还是这般嘴馋,和以前一模一样。放心,准备的绝对都是公子爱吃的。”
“算了算了,我相信你们。对了,我先去看看他们。”
她们两个人听到这个都愣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
“那好,公子先去吧!我们为公子准备午饭去了。到了时辰,自会来唤公子。”
“青涟,你莫不是在说笑话?公子哪次吃饭是需要我们叫的。”
青涟听到,也绽开笑容,揶揄地看向温祁,“也是,公子是不用我们唤的。我倒是忘了。”
温祁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们两个一起合伙来嘲笑自己。
……吃完午饭后
“青涟,我们手中的资产还有多少?”
“都在这了,公子!”青涟捧上一本账簿给他,虽然好奇,但没有询问。
温祁细细翻着。青涟和绫罗看了一眼对方,面面相觑,搞不懂公子这一举动为何?
“很好!”温祁突然笑了出来。“就将……”
两人默默的听着温祁的话,表面虽然是一派镇定,但心里确实炸开锅了。公子播这么多钱干什么?但即使如此,她们还是没有开口询问,恪守着自己的本分。
温祁还算高兴得看着她们,“不打算问一下吗?”
“不会,公子自有安排,我们也会服从公子的安排!公子不想说我们也不会问。”
温祁缓缓的说了出来,听不出是高兴,也听不出是悲伤,只是淡淡地开口,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没什么,这些钱财只是为一个人出嫁做嫁妆和贺礼的。其实这些东西我觉得反而配不上她,就要嫁人了,还真是快啊!”
“公子。”
“无事,只是突然有些感慨而已。对了,其实我早就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嫁妆了,到时,我肯定让你们两风光大嫁。”只要那时我还在的话!后面这句温祁没有说出口。平白无故,也不想惹姑娘多想。
“公子,你说什么呢?”两人虽然比温祁年长,但说到这个,她们还是羞红了脸。
公子真是的,明明自己就是个小姑娘,怎么还说这种话,她们可是还比她年长啊!真的是……她们都不想面对公子了。
“呵呵,害羞什么,碰上了对的人,就跟我说,我看到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公子,你呢?你可有喜欢的人?”看着温祁还在打趣她们,绫罗反口一问,好堵住温祁的嘴。
听到她的话,温祁想了半会。脑海中第一时刻就浮现了某个人的脸。她愣了一下,心想,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肯定是昨天酒喝多了,肯定是这样的。
“我?你看出来了吗?”温祁把眉一挑,不正面回答。“自己猜啊!”
她们怀疑地看着温祁,感觉有情况,因为刚才她们注意到温祁的走神。可又感觉没有,因为以前公子也是这般回答。她们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就在她们思索时……
“行了,就这样吧!今天我还有点累了,早些休息。那些事就交给你们去办了。”
“是,公子。公子休息吧!我们先退下了。”
一夜无事……
“公子,都准备好了,安排妥当了。”
温祁点点头,“那天就照我说的做吧!”
绫罗还是问出来了,“公子,为什么?明明就……”
温祁听到,浅浅一笑,眼里透露出无限怀念,整个人周身的气质突然变得温和起来,旁边的也能明显得感受到。她的声音也是悠长而又空灵,让人找不着。“因为啊……她值得最好的,没有什么原因,仅此而已……”
温祁回到了乱葬岗,一走进去,魏无羡就兴奋地跟她说了起来。
“温兄,你可回来了,我告诉一个消息,我有小外甥了!”
“啊?” 温祁有些迷惑。
魏无羡看到她的样子,眉飞色舞地说,“就是我师姐,对了,我还给我外甥取了个字,金如兰,怎么样?”
看着魏无羡那炫耀的表情,她还真是不想看,还没出生呢,就这样了,那以后,无法想象。
“金如兰,倒是个好名字。不过,如兰,如蓝,怎么感觉和姑苏蓝氏有关系呢?”
魏无羡撇撇嘴,“怎么你和江澄那小子一样,兰明明就是兰花,花中君子,真是……”顿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讲。“就是……你自己想歪了,我都没有说蓝氏,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到的!”
温祁瞥了一眼那得意的家伙,“乱七八糟,一派胡言,拒绝接受!另,拒绝回答魏无羡此刻任何问题。”说完,会自己房间休息去了。她也是够累的了,仔细看看,会发现她的脸色不太正常,有股隐藏的虚弱。
看着温祁施施然离开的背影,魏无羡有些扫兴。他随意一看,就看到不远处的温苑,便有高兴的跑过去了。
“魏无羡,起来!”温祁在他门口敲了敲。
过了一会儿,魏无羡才惺忪着睡眼打开房门,他揉了揉眼睛,还打了个哈欠,“温兄,你喊我干嘛?你看,天都没有亮,干什么?”
“你别管了,快点打理好,跟我走,有惊喜!”温祁看着这还没睡醒的某人喊道。
“啊?什么惊喜?”
“快点,反正是惊喜,你要是不快点,我就一个人去了,错过了,概不负责。我告诉你,最好快点!”
看着温祁一脸严肃的样子,魏无羡赶紧打理好了自己,跟着温祁上了路。
走到半路,魏无羡蹙眉,“这……像是去云梦的路?”魏无羡思考了一会儿,他猛地抬起头,惊喜地道:“你说的惊喜是不是带我去看我师姐?”
“嗯!”像是从鼻子里齁出来的。他可算知道了,是不是很久没有用脑子了,这么迟钝。还顺带看了一眼他脑子。
“可是,我们……”他的声音有些迟疑。
还没有等他说完,温祁就递了颗药丸过来,他细细地看了一下,转向温辞酒。
似是看懂了他的疑问,温祁解释道:“我找阿情配的,可以改变容貌,但时效只有一天。所以,身份不是问题!这些我都安排了。你可以看你师姐亲自大婚了,感动不?”说完,还朝他眨了一眼。
魏无羡面带复杂地看了她一样,“谢谢。你之前下山,就是为了这件事?”
“不客气,其实,我也想看江小姐亲自嫁给她心爱之人。还有,不要误会,也不全是为了这一件事,不要太感动,收起你那快要流下的眼泪,大男人的,你害不害臊!”温祁佯装嫌弃地看了他一样。
魏无羡摸了摸眼睛,似是有些恼羞成怒,“谁掉眼泪,你眼神不好吧!”
“行了,别再口是心非了。还是快吃了吧,等下就是镇子了,别惹麻烦,免得节外生枝。”
说完,两人都吞了药,御剑而去……
“宗主,大小姐,刚才有一位人士,带着十里箱子过来,而且箱子里个个都是珍宝,说是给大小姐做添妆!”
正在打扮的江厌离和在房间的江澄都是一惊,十里红妆?是谁呢?
江澄皱起眉头,“你可知那人是谁?”
“没有,报告宗主,她只说她姓祁,这只是顾人相赠,其余太多却没有再透露。”
“故人?姓祁,是谁呢?”
“阿澄,会不会是……”江厌离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免得喜色的对他说。
“不会,他们没有这个财力。”江澄斩钉截铁地回答。想到之前去乱葬岗时看到的景象,他们哪里有钱,不然怎么还是那个样子!
“是吗?是我多想了……”江厌离眉间升起的喜悦顿时消散。
江澄看到自家阿姐大喜的日子竟然这番模样,还是因为魏无羡,他咬咬牙,等哪日,他一定要冲上乱葬岗,胖揍一顿魏无羡!
“阿姐,你别伤心了,反正他也已经看过了。而且,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你买上就要嫁给金孔……子轩了,高兴一点。”江澄刚刚想喊金孔雀,但还是及时被他改过来了。天,这都怪魏无羡,他成天在自己耳边叨叨金孔雀,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江厌离有些心不在焉,倒没有听出江澄嘴里的话,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句。随后才重新带上笑。
不久后……
“阿姐,吉时到了,我背你上花轿吧!”
“嗯!”
〔大堂〕
“快看,新娘子出来了!”
在宾客间的温祁二人也随风看去。
温祁压低声音,“怎么,还不高兴,想亲自去背江小姐上轿?”
魏无羡没有看她,而是一直盯着江澄,“没有,能亲眼见到就已经很满足了,又怎么会介意这个呢?只是想到师姐真的要大婚了,冠以别人的姓,成了某个人的妻子就觉得不爽!”他语气恹恹的。
温祁略带深意地看着他,一语道破真相,“其实,你和江澄,都是个姐控吧!”
“你说什么?”魏无羡给了他一个眼神,又急忙移走。
“这小孩的占有欲啊!”
……
“这是谁成婚啊!这么大架势?”
“兰陵金氏和云梦江氏啊!”
“哦,是这样啊,难怪这么大架势。”
“天,怎么多嫁妆,何止十里红妆,你看看这看不到尽头的队伍。”
“这也太盛大了吧!不过,这么多嫁妆,江氏是将云梦江氏都搬空了,给这位江小姐做嫁妆了吧!”
“是呀是呀!老身这么多年了,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怎么盛大的婚礼。难见,难见咯!”
“不说了,快去捡钱吧!云梦江氏在撒钱。”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魏无羡看到这群,眼眶不觉有些红了。她的师姐终于嫁给了她心爱之人,只是可惜……
温祁看着那一对璧人,心里无限的感慨,曾经那个小姑娘,也终于成了他人的妻子了,真的是岁月无情……
“你叹气干嘛?”
魏无羡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我只是在想,要是江叔叔和虞夫人在就好了,他们可以看到师……江小姐风光大嫁,他们应该也放心了!”
听到魏无羡的话,温祁的眸光沉了沉,其实她很说,他们还活着,只是……
“其实,我高兴,来,喝酒去!”魏无羡又仰起头。
“走吧!我也很想喝酒了!一起。”
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蓝湛和江澄看着他们探究的眼神,自顾自的喝酒。
“子轩,我总感觉阿羡他们在现场,看着我大婚。”
金子轩看着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娇妻,温柔地笑了笑:“或许吧!毕竟,他们那么有本事,一个宴会算不得什么的!”
“走了,别喝太多了,我可不想背着你回去!”温祁看着已经快喝脱的某人。
“啊!”他眯了眯眼睛,“那走吧!”
说完,便跌跌撞撞得离开了宴会。离开了兰陵金氏……
到了荒郊野外,周围没有什么人,仰望星空,星星好像被月亮的光辉所掩盖。只有孤零零的一个玉盘挂在空中,无限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