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殇----帝王娥

作者:  录入:08-20

“我能保证,”克哉用一双坚定的眼望著伊藤,“没人比我更了解夜,我和他一起生活了那麽久,我了解他的本性,他的善良并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也许我过去对他的伤害确实让他对我产生过怨恨,但是我有信心他在内心深处还是爱我的,单凭这份爱我就能断定他不可能会背叛我!”
“你这是在赌你知道麽?你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你曾经那麽残忍的对待他,他这次回来一定只是为了报仇的。”
克哉苦笑了一下,“为了报仇吗?也许是吧,只是他的报仇让人太过怜惜。明明想要伤的人是我,但最伤的人却是他自己。如果你也看到夜在我面前强颜欢笑、乖巧顺从、故意装作一具娃娃的样子,而却总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脆弱哭泣、甚至夜里在梦中都泪流满面的样子,你也会觉得他只是在小心翼翼的保护著自己而已,却仍旧忍不住对我心存期待和幻想!如果你看到这样表里不一的夜,看到这样渴望爱又害怕伤害的他,怎麽可能做得出为了报复而背叛我的事情呢!”
看到克哉一脸疼惜後悔的表情,伊藤终於还是於心不忍。他知道克哉和夜之间的误会太多太多,两情相悦的他们能有尝试著冰释前嫌的一天有多不容易。如果真的像克哉说的那样,或许他们真的可以信任夜、让夜进入樱龙,然後借此机会帮助他们解开彼此之间的误会、用时间给夜证明克哉的心意。如果是这样,说不定就真的能让这对苦难多多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是,真的这麽做来,无疑是为了赢回美人芳心而拿樱龙和朱雀的未来作为赌注啊!
“不可以麽?现在夜已经不是我的‘娃娃’了,而我们也还没成为情侣,如果他再不是我的右使,再不用‘右使’的工作将他留在我身边,那麽他一定会离开我的。忍,我不想再用‘主人’的身份命令夜,可是同样,我也不想失去夜,夜如果不在我身边,我一定会不安到无法工作的。”
见克哉又开始耍起自己超级任性大王的招式,伊藤无语的翻翻白眼。是的,他又输了,谁让他不忍心让克哉好不容易露出恋爱中甜美又呆傻的表情被这种不安和恳求所取代呢?
“好吧,我可以为你安排,但是夜的工作仅限於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他只能是你的专属保镖。”
“真的?!”克哉原本灰暗的眼睛立刻闪亮亮起来,“做我的专属保镖已经再好不过了!”
“你这家夥,一定在为以後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夜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跟著你而偷著乐了吧。”
“嘿嘿……以後等尚回来了,我任命他做你的专属保镖、让他也一天二十四小时跟著你总行了吧?”
“真的?好,成交!”

夜之殇【虐心、夺爱】46

见克哉又大清早的就捧了一大束粉色玫瑰站在自己面前,夜忍不住皱紧眉头。还是没有好脸色的转过身,夜不想再去理会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家夥。
“哟,夜,你醒了啊,一早醒来的你还是这麽美丽。”见夜毫无意外的将他彻底无视,克哉很自觉的跟著夜走进房间。
自从他答应夜、让夜一个人住在这芙蓉别院时起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克哉完全没有按照当初夜所设想和要求的那样乖乖的不打搅夜、不介入夜的生活、不靠近芙蓉别院,反而是比之前一起住的时候还要积极和厚颜的粘著夜。
大概这几天被克哉烦得也算是认命了吧,虽然将热情澎湃的克哉当作无用的二氧化碳,但夜还是懒得再去指责克哉的强词夺理和言而无信。
这些日子克哉算是掏空了心思,真的几乎将从小说中学来的追求招式全都用上了,每天尽其浪漫之能事,耍著花招逗夜开心。
比如,把夜小时候曾经说过喜欢的物品一天分N次的送过来、每天一定准七点捧著一束鲜豔无比的玫瑰来敲芙蓉别院的门、硬生生的买来现成的大珠芭蕉移植到别院里、让人第一时间在别院里安装固定电话然後每天晚上临睡之前来一个超长的晚安问候(虽然没有哪一次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滔滔不绝,甚至他怀疑夜只是拿起电话就放到桌上自己睡去)、每天拿著几张电影票可怜巴巴的邀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夜一起去看、坚持不懈的每天邀请夜一同散步赏花或者逛街约会(虽然还是没有哪一次夜点过头~)……
总之,克哉已经把所有针对夜的独家方法(以他对夜的理解和过去夜的期待为依据)、和普天之下的异性恋者同性恋者的普遍原理齐齐用上,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去晚上睡觉的时间,克哉几乎无时不刻的绕在夜的身边。每次夜冷眼将克哉轰出去了之後,不到半小时,克哉就一定又能找到新的名目登堂入室。
夜简直气结,他完全没有料到以前那个冷傲无情的男人居然也有这样放下身段、死缠烂打的时候。他本还以为就算他对克哉的态度有了些许的松动,可谅才获得自己‘恩准’脱掉‘主人’帽子的他不敢立刻就对自己怎样。按理说,他们之间经过那麽长一段玩弄和被玩弄的痛苦经历之後,才刚刚开始建立起对等关系的他们,应该至少有一段不短的‘适应期’和‘过渡期’吧,可克哉怎麽就那麽自然的一下子就跳到好似热恋期间亲密气氛上来了?
克哉的这种毫不踯躅的大胆追求,就好似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什麽似的,这让还曾苦恼过不知道再见到克哉之後,除了苦涩、无奈、相对无语之外还能有什麽的夜,觉得会烦恼的自己简直像个笨蛋。
不知该说克哉是过於兴奋、过於努力、过於自然,还是过於没神经、过於自我中心、过於将别人吃过的苦不当一回事。再怎麽说,夜也是被他玩弄、凌虐和伤害了整整十年啊,难道他想这样说换角色就换角色、说重新来过就重新来过?他到底将夜曾经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有过的伤害当作了什麽?!
夜气极,完全没有理会身後还在一路讨好的克哉,就好似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钻进了塌塌米上的被褥里,打算继续会周公去。
其实夜一面气恼克哉这种超没神经的行事作风,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克哉用这样的态度对他,他在克哉的面前才可以真正的放松,才能够表现真实的自己、才会有种‘他们之间的关系果真不同了’的感觉。
而且,夜虽然嘴上不说,对克哉送来的花和物品看也没看过一眼,但他的内心还是暖暖的感动。这种真实的被宠溺、被追求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心生甜美、顿感幸福。
也许人生本就没有必要那麽复杂、那麽烦恼吧,在不知应该怎麽做的时候,干脆就简单的把人生当作是一场游戏一场戏,过了场景、到了时候、交代了背景,该是怎麽演就怎麽演。该是仇人的时候做仇人,该是爱人的时候做爱人,没必要花过多的心思去烦恼要怎样让自己从仇人变成爱人、从爱人变成仇人。人生这个导演说该是怎样了就快快的转换角色,干净利落、简单易懂。
毕竟,观众在看戏的时候,在意的是戏里的故事,而不是一个演员要如何让自己适应故事的发展。

夜之殇【虐心、夺爱】47

见夜又缩进被子里打算睡回笼觉,克哉死皮赖脸的贴上夜裹在被子里的身子,“夜,怎麽又睡了?起来吧,我专门给你买了你超爱吃的布丁放我屋里哦,起来同我一起去吃吧。”
被克哉推著,夜睡不下去,皱紧了眉头忍著心中的怒火和不耐烦。
“夜,今天山下有很热闹的祭会哦,晚上我们一起去看吧。有你超喜欢的章鱼烧和捞金鱼,还有烟花会哦,去看吧、去看吧?穿上夜最喜欢的和服,我们手拉手的逛祭会、吃路边摊、捞金鱼、买东西,好不好?”
克哉环抱著夜的身子,用身子推著夜,用属於情人之间的甜蜜语气说著,直到把夜烦到抿著嘴转过身来瞪他。
见夜眼看著要生气的样子,克哉双手赶紧并拢在被褥沿边放好,跪坐的身子乖巧得好似一只正竖著耳朵、摇著尾巴的句型犬。
夜脸上虽然皱著眉头,可心中不免有些受到诱惑。
自从八岁那年之後,夜就再没有逛过祭会之类的夜庆了,小时候他最爱这类的热闹。每每穿著克哉帮他精挑细选的和服、让克哉牵著小手走在热闹的街上、到各个路边摊去淘自己喜欢的东西、一路上吃著自己爱吃的章鱼烧、缠著克哉帮他捞漂亮的金鱼,夜就会高兴得不得了。
夜发现,他的内心深处,仍旧在怀念著过去幸福的时光。
“去嘛、去嘛!嗯?”已经三十几岁的克哉,因为正处於甜美的‘热恋初期’,他不自觉的开始颠倒角色,学起小时候夜撒娇的样子。
温馨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夜呆了一下,望著以前从不肯在人前显现过软弱的克哉。
克哉的转变让夜觉得有些安心。过去的克哉太过压抑、太过内敛、让他太过难以了解,即使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同睡一条被褥里;即使夜凭借自己的真心去感受,他也无法真正弄清克哉内心的世界。现在的克哉,则好似终於退去了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愿意退去的那层面具,将过去夜隐约可以感受到却不确定的真实展现出来。
夜一直在想,说不定,克哉也是一个希望可以向某个人撒娇的孩子。
也许是心灵的某一处再次被触动,夜终於答应了克哉的要求。当夜幕降临之後,克哉穿上了非常合身、非常优雅的黑色印大花的浴衣,为夜精心挑选了一套淡灰色印小花的和服,亲自从里而外的帮夜穿上。
“为什麽我要穿和服?我是男孩子,要去逛祭会的话我应该和你一样穿浴衣吧。”
“嘿嘿,有什麽关系,小时候每次逛祭会不都是给你穿漂亮的和服?每次只要牵著你逛祭会,路上的小鬼没一个比你好看的。”
夜皱皱眉沈默了,那个,应该算是典型的‘自家的孩子最好’的心理吧──如果克哉真的有那麽疼他、那麽将他当作亲人的话。
最後夜还是穿著克哉给他穿上的和服,男扮女装的被克哉牵著手逛著祭会。秋意已浓,夜风有些凉,但这样的凉意却更衬托了这场祭会的气氛。克哉显得比夜还要开心,一手牵著夜的手,一手不空闲的拿著各式各样夜以前喜欢的小吃,一路走来,他还不断的增添著新的小食。然而夜只是抿著嘴跟著,有点不相信的看著和过去那个冷面恶魔相差甚远的克哉。
夜也并不是真的因为跟克哉在一起而感到不耐烦,相反,其实他心中还是灌满了暖暖的幸福。只是他已经不敢再坦然的去感受除了仇恨之外的感情和心情,他已经无法脱离自我保护而生活。
“夜,捞金鱼耶!你最喜欢的游戏吧!”见到金鱼摊,克哉激动的牵著夜大步的走过去,到了金鱼摊前便掏了一叠钱给老板,“老板,给我一百个纸圈!”
一百个?听到克哉的话,夜皱皱眉头脸暗暗的红了一下。夜自然清楚克哉是捞金鱼的高手,用一个圈他至少就能捞上几十条金鱼,一下就买一百个圈,当然不可能是留给他自己用的。不用说,一定是很自觉的为某个技术超烂的人预留的。
“夜,你看,这条喜不喜欢,黑色带点金纹的哦,你最喜欢这种金鱼吧。想不想要?”克哉看了一下大池子里的金鱼,然後用纸圈将一只漂亮的金鱼拖起来放到站在一旁冷著脸将头撇到一边的夜的面前。
夜半眯著眼睛扭回头看著自己喜欢的金鱼,对於之前在水中还精力旺盛、此刻在纸圈上安静得让人气愤的金鱼,夜心里浓浓的不甘心。
搞什麽啊,那麽乖就让克哉这家夥给捞上来、还让他随意的托著,这不是让夜这个捞金鱼白痴自尊极大的受伤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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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第四更,还有两更~ 欧耶~

夜之殇【虐心、夺爱】48

“想要麽?我留下来给你好不好?”见夜已经有点赌气的抿嘴,克哉勾著嘴宠溺的问。
克哉想起了小时候,每次捞金鱼的时候夜总要任性的指定他必须捞哪条,等他按照夜的要求捞上来之後,夜还会再一条条的挑选确认,最後只有夜认为即健康又可爱又能讨他喜欢的金鱼才会被留下。
夜自然也不可能会忘记,此刻的克哉温柔宠溺的语气简直让他有种回到过去的幻觉。
不能轻易的沈沦!
夜在心中狠狠地提醒了自己一句,便瞥了一眼克哉,老不客气的蹲下身子抢过纸圈往满满一池金鱼的水圈捞去。
对於夜爱理不理的态度,克哉丝毫不介意,反而笑著在夜的身边蹲下来将那只金鱼放回水中,望著身旁一脸认真的夜。
夜捞金鱼的时候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强又认真,一个个纸圈小心翼翼的划到金鱼的肚子下,再小心翼翼的提起来。可惜,仍旧和小时候无数次那样,纸圈很快就破了,金鱼们就好似嘲弄他一般,冲破了纸圈,在空中做了一个个美丽的空中翻後又落回水中。
夜的耐性也终於磨尽,买来老板所有的纸圈,好似在和金鱼怄气一般粗鲁的往水里乱挥。老板看得心疼,克哉却只是笑著放任夜的粗鲁。看到夜气得有点憋红的脸,克哉心中软软的一片。
这是多久没有感受过得感觉?属於他的,宠溺夜的快乐和幸福?
“夜,想要那条麽?”见夜固执的追著一条调皮至极的金鱼,克哉终於殷勤的表现起来,拿起一个纸圈,克哉手轻轻抖了几下,便把那只调皮的金鱼乖乖的捞了起来,“我以前不是说过了麽?捞金鱼不仅仅要把握力道,还要注意配合金鱼的动作,通过抖动手腕来消减金鱼挣扎时给纸带来的冲力。”
将金鱼放到夜的面前,克哉笑著看眼前已经不甘心得嘟著嘴的夜,“快拿袋子来装啊。”
克哉勾著嘴角宠溺又嬉皮的笑容让夜一阵甜蜜又一阵不爽,故意装作要捞金鱼的张手推了一下克哉的手,金鱼一下子便挣破了薄纸掉回水里。见夜孩子气的别扭行为,克哉终於忍不住抱著膝盖闷笑出声来。
“笑什麽笑?!不准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孩子气,夜不免一丝羞赧。难为情的丢掉手中的纸圈,夜跺了一下脚站起身来,“捞金鱼有什麽好玩的?幼稚的小鬼才玩呢!要玩你自己玩,我要回去了!”
“啊啊,别走啊,”克哉强忍住笑,立刻拉住了夜的手腕,“我不笑了,我和你一起捞一条回去做纪念好不好?”
“不要!无聊,要捞你自己捞!”
“好嘛,难得逛一次祭会,要是不捞一条金鱼回去做纪念我一定会後悔死的。好夜,你就帮我捞一条嘛,就一条。好不好?”
克哉用著娇滴滴的声音撒著娇,勾著隐笑的嘴望著夜的眼睛。
“克哉,有金鱼摊耶……”
“很晚了,要赶紧回去才行!”
“不嘛,我要金鱼……”
“不行,再拖那麽晚不回去,让龙翼发现我们又偷跑出来了,小心他派鬼影出来抓你!”
“好嘛,难得逛一次祭会,要是不捞一条金鱼回去做纪念我一定会後悔死的。好克哉,你就帮我捞一条嘛,就一条。好不好?”
“你哟……”
清清楚楚的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夜的脸又是一阵红热。克哉是故意的,故意用这样的口气说著这样的话,套用著夜小时候耍赖时的台词。
想不到克哉和自己居然能将十几年前那麽细微的事情记得那麽清楚,夜的心忍不住又是一动。夜没有回克哉的话,而是在克哉暧昧的注视之下又蹲了回来拿著纸圈捞起来。
克哉勾动的嘴根本合不拢,很自然的贴著夜蹲下来,一只手臂环住了夜消瘦的身子握住了夜的手,“我和你一起捞。”
夜半个身子陷入了克哉半个怀抱中,隔著和服和浴衣,夜感受到了克哉炽热的体温和剧烈的心跳,夜低垂著头,将已经红做一片的脖子露在了和服外。
克哉盯著夜粉红圆润的耳垂和修长的脖子,忍不住眼神黯淡下来,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干燥的唇,克哉突如其来的低头含住了夜诱人的耳垂。
夜一惊,羞红了脸将克哉推离了一些,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耳垂,“你、你在干什麽?”
看到夜娇羞的模样,克哉甜美得恨不得立刻站起身来大喊‘我好幸福哦!’,然而知道如此做之後会有多麽严重的後果,克哉只好极力的忍耐著。勾出了一个恶质的笑,克哉舔舔双唇,“没有啊,不是在捞金鱼麽?”
“要、要捞就快点,然後、然後早点回家!”更是羞红脸的夜放开自己的耳朵垂下了头,装作很认真的盯著水中的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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