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怎麽突然要回家啊？”以前就连寒、暑假你都没这麽突然说要回家的啊！
“有些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也让他想一想吧！“对了，梁笙，等会儿你陪我到公司请假吧！”
到底是什麽事这麽突然啊？等明天老爸回来之後再跟他一起解决难道不行吗？
“哦。”
“哦，韶孺，你今天又来加班啦？”这几天韶孺都是回家後又来加班，阿飘看见韶孺回去又来倒也没有很惊讶。
“呃……不是，飘哥，我已经把我负责的部分都做完了，我是来跟你请假的。”
“请假？为什麽要请假？”
“有些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阿飘看到韶孺的表情就知道，似乎是因为跟他来的男孩子的关系，所以他什麽都不敢讲。因此，阿飘直接把韶孺带进她的个人办公室，进去之前也没忘了梁笙，马上请他在会客室坐一下，还叫阿如拿饮料出来招待他。
“现在除了我们没有人会听到了，你可以说了吧？”阿飘舒适的坐到办公室里接待客户用的沙发後也请他在对面坐下，然後也不迂回，直接要韶孺说明来意。
“呃……飘哥你怎麽会知道我是碍於梁笙在旁边所以才不敢说？”韶孺有些讶异飘哥怎麽会这麽了解。
“哼！你以为我是谁？你就那麽点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阿飘满脸自信。
“呵……还是飘哥厉害！”
“少在那边拍马屁！”阿飘突然严厉地盯著韶孺看：“说！”
“是。”看到阿飘锐利的眼神，韶孺突然不敢直视地低下头：“之前，我跟汉去北部泡温泉，我明白的跟他说了爱意，结果……他好像感到很困扰，那天也很早就说他要回军营了。明天他就会回来，所以我想……为了避免让他更困扰，我先回我家去，给自己一点时间跟空间想一想接下来该怎麽办，也让他可以自己一个人想一想怎麽回答我。”
“所以你这几天都来加班就是因为要请假？”
“嗯，不可以积太多工作给别人做，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做……”还要解说到让别人了解太麻烦了，不如自己先加点班把工作做完。
“那你打算请多久？”阿飘没有阻止的打算，只是问韶孺打算休息多久。
虽然，之前很霸道的给了他一星期的考虑时间，不过，看他感觉很困扰的样子……还是把时间拉长吧！让他可以仔细思考一下。
“唔……我还不知道，飘哥，请你先让我请半个月吧！万一，他拒绝我了，我会辞职。”如果他不能接受我，那留在这里只是会让人更伤心而已吧！“当然，离职之前我会来这里做交接的。”
“也好，让你把感情的事情解决了再回来认真工作。”阿飘突然笑了一下：“不过……真希望他答应你啊！因为啊，万一他拒绝了，那损失的可是我耶！对了，要是他答应了，我要你答应我，尽快销假回来工作！没有你我可是会死的！”
哪那麽夸张啊？差他一个人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是的飘哥。”
“好了，回去吧，让跟你一起来的那个人等太久也不太好。”
“嗯，谢谢飘哥！”
＊ ＊ ＊
“小韶哥，你老板准你假啦？”
“嗯，飘哥很好说话的。”
“那……你打算回家多久啊？”梁笙想了想还是对韶孺提出了疑问。
“怎麽了？”
“我要先确认一下我得先过多久的苦日子啊！”梁笙的表情就像是突然吃到没稀释的柠檬一样皱成一团。
“我还不知道，看事情什麽时候解决吧！我先跟飘哥请半个月的假，……最坏的结果，就是我搬回家住了，不会影响到你的，放心吧！”韶孺安慰著梁笙。
“什麽？！小韶哥，你有可能不来了？”梁笙一听到韶孺“有可能不来了”就面如死灰：“什麽不会影响到我？这影响可大了好不好！”
“影响什麽？”顶多不就是要多做点家事而已吗？
“欸，小韶哥，你不在的话我就得恢复餐餐‘老外’的生活咧！而且，我的嘴巴早就被你养刁了，现在外面卖的东西有哪一样能吃啊？”
“呵……你是在担心这个啊？那你应该趁这段时间学做菜，不要老是去外面吃。”
“可、可是你不是明天中午就要走了吗？那我找谁学啊？”
“那……你只能帮我祈求事情顺利发展了。”如果他答应了，我才有可能继续留下来吧！“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太多，假设事情真的到了最糟糕的地步，那我在离职前还是会回来做工作交接，那时候我会顺便教你做菜的。”
“小韶哥，到底是什麽事啦？也许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啊！”梁笙衷心希望韶孺把所有的事都跟他说，最好是可以马上把事情解决，让小韶哥不要回家。
“你没办法帮我的。”韶孺给了梁笙一个微笑。
梁笙看到韶孺那个笑容更是苦著一张脸。
“梁笙，谢谢你送我过来，我走了。”韶孺非常潇洒的跟梁笙道别。
“啊！先等一下啦，小韶哥！”梁笙突然叫住了要走向月台的韶孺。
韶孺看了下月台，发现他要搭的车刚好进站，因此他只是停下脚步转回头问梁笙：“梁笙，还有什麽事吗？我的车来了。”
“如果……如果爸今天回来问到你……那该怎麽办啊？”
韶孺低头沉吟了下才说：“你就……照实说吧！说我回家了就好。”
“啊？说你回家？唉唷！这样不行吧！他要是问你为什麽要回家怎麽办？”老爸他那麽卢，铁定又会怪我的啦！
呵……他应该知道我为什麽要回家吧？不过梁笙不知道，还是要他这样说吧：“就说……我有些事情要想一想，也给大家一点时间跟空间吧！”
“唉唷！小韶哥，你到底在说啥啦？”听到韶孺的说法，梁笙的眉头是皱得更紧了。
“你这样说他就会知道了。车快开了，我走了，掰。”韶孺跟梁笙挥手之後马上冲下楼梯奔向月台，上火车。
“啊？什麽啦？！”梁笙听了韶孺的话，眉头完全没有纾解一点，反而更为纠结：“说这样谁听得懂啦！”
啊……不管啦！
小韶哥会说“这样说他就知道了”……那铁定是错在老爸！
对！绝对是这样！
哼！死老爸！看你干了什麽好事！
在梁笙想著错在他老爸的时候，他也想好了该怎麽臭骂他老爸一顿！
一生一次的爱-14
“阿笙，怎麽没看到小韶？”
“你看你干了什麽好事？！小韶哥被你给气走了啦！今天刚吃完午饭他就要我送他去车站坐火车回家，还说什麽‘有些事情要想一想，也给大家一点时间跟空间’的，我是完全听不懂是怎麽回事啦！不过我可以确定一件事！”
小韶走了啊……
回来没看到他，总觉得有些失落，可是却又……有那麽点庆幸，因为……自己的确是还没准备好该怎麽面对小韶。
“什麽事？”
“那、就、是！”梁笙恶狠狠地指著他老爸说：“千错万错绝对都是你的错！你知不知道小韶哥说最坏的结果就是他要搬回家住啊！”
“是吗？”对於儿子这样怪罪於他，忠汉只能苦笑。
“你就一句‘是吗？’就结束了哦？你知不知道家里没有小韶哥会有多惨啊？不仅回家没人做好吃的饭菜，家里没人清扫会像垃圾堆一样！哦，对啦，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反正你只是假日回来度个假，时间到就收假回军营了嘛！”梁笙气愤地直跺脚：“苦的都是我！”这样我每个礼拜放假就一定得回家做家事了……呜……想到就觉得很悲情……
“阿笙……”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啊？就我上礼拜没回来而已，隔一个礼拜回家，小韶哥就怪怪的了！昨天我在跟他说话，他就好像是在烦恼什麽事情一样没在听……”
“我们之间……确实是发生了一点事情。”忠汉苦笑了下。
“什麽事啊？”
“就……一点事……”连我自己都还搞不定的事，你叫我要怎麽开口跟你说呢？
“连你也不肯跟我说？”梁笙又气得跺了一下脚：“是怎样？我不算这个家的一份子就对了啦！小韶哥不说，现在连你也不说！”
“阿笙，抱歉，我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好，你不说就算了，你给我去小韶哥家跟他道歉！”梁笙气得直接对父亲用上“命令型”。
“为什麽要道歉？”为了什麽事道歉？
“啊……反正一定是你做错事啦！”梁笙才不管到底是发生什麽事，信誓旦旦的笃定绝对是父亲的错：“就算你没有错，一旦你跟小韶哥道歉，他一定会回来的啦！”
“你让我，再想想吧……”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面对小韶啊！
“最久给你想十天！”
“怎麽还要限时间啊？”现在是怎样？儿子比爸爸大就对了？我做什麽事还得让你设时间限制哦？
“废话！小韶哥说他先跟他老板请假半个月耶！你难道不会担心……时间到了他就不回来了吗？”
“呃……”也是，也该好好想一想了，同事这样说，就连阿笙也这样说……
虽然莫名其妙被阿笙骂了一顿，要他去跟小韶道歉，不过想了半天，他还是逃回军营来了，同事以为他是因为有事才提前回来，不过事实上，他只是在逃避，躲那一直要他去找小韶的儿子阿笙，也逃离那个每个角落都有那孩子味道的家。
之前，那孩子还没退伍他就有感觉自己似乎对那孩子……有著异於长辈对晚辈的感情，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退伍後地现在，只是，又怎麽能因为这样就放任自己呢？
从小到大所学的，无一不是要自己谨言慎行，在自己做人家长辈的现在，不是应该教导他更正确的行为吗？可是现在……他却是那个导引他踏上殊途的那个引子啊！
可是，倘若是遵照一般的观念去做，他一定会失去这个他等了很多年才等到的真心……
老实说，真的很犹豫，是该接受好呢？还是，就这样遵照一般的观念，咬牙忍过呢？可是，那孩子一定会伤心的吧！毕竟他说这段感情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啊！
＊ ＊ ＊
“欸，忠汉啊！”
“怎麽了？”
“我看你啊！虽然这两天你已经比之前的状况要好很多了，不会再恍神到疏忽了工作，可是只要是休息时间你就这样发呆沉思是怎样？之前那个问题还没解决吗？”
“呃，还没。”事实上，我烦恼了好几天，就是没有办法在真心和一般的观念之间做个抉择……
“唉，你哦！到底有什麽好烦恼的啊？”
“呃，你不会懂的。”
“你不说我又怎麽会懂呢？你以为我是神仙吗？”忠汉的同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我……”谁会把这种私事拿来说嘴？更何况是这样普通人觉得“不正常”的事。
“你坚持不说？”忠汉的同事看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著：“唉，好吧，我也不强求你。我们就稍微讨论一下解决办法吧！你上次说，你朋友的儿子喜欢你，然後你不知道该怎麽抉择嘛！”
“嗯。”是这样没错。
“那我问你，你喜欢那孩子吗？”
“是。”不喜欢也就没有什麽好难以抉择了吧？“可是碍於大家不能接受，所以……”
“噗！”忠汉的同事噗哧一笑才接著说：“哪，我问你，你是要跟那孩子谈恋爱还是跟大家谈恋爱啊？”
“啊？”
“你又不是要跟‘大家’谈恋爱，管大家能不能接受要干嘛？”
“呃……”说得也是……
“哪，你就回去的时候跟那孩子说‘我愿意’这样就好啦！”
什麽“我愿意”啊！又不是两个人要结婚了！“没、没办法，他上星期回家了。我儿子限制我最久可以想十天，今天已经七天了。”
“你儿子比你还懂，还会限制你最久只能想十天咧！”忠汉的同事反而比他还紧张：“他回家你就追去啊！哪，反正营里最近也没有什麽大事，你今天就请假过去吧！”
“请假？”有需要吗？
“这种事就是要打铁趁热，你怎麽就这麽有自信，觉得那孩子不会喜欢上别人啊？”
对啊，那孩子也有可能会喜欢上别人的吧！
“请假理由我帮你写，就写‘孩子生病’好了！”
“这……”
“还犹豫什麽？怕被讲话我帮你做证！赶快去！”
“哦，好。”
忠汉从来没做事这麽冲动过的，为了小韶，他算是破了很多例啊！
＊ ＊ ＊
韶孺站在家门口迟迟不敢按门铃，虽然母亲之前在电话中告诉自己无论何时都能回来，但是……
就在韶孺犹豫著该不该按门铃的时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的，是年长他几岁的兄长。
“咦，小孺，你回来啦！怎麽没有打电话要我去车站接你也不按门铃，就站在外面发呆啊？”韶光开门看到弟弟归来，表情是难掩兴奋。
“呃，我……”
“无所谓，回来就好，快进来。”韶光对著在屋里的母亲大喊：“妈！小孺回来了！”
“哥……”我都还没准备好，你怎麽就跟妈说啦！
“小孺，这次要回来多久啊？”久没见到自己的弟弟，韶光一看到韶孺就直接把他要回军中处理事情这件事抛在一边。
“还、还不知道，不过我先跟老板请了半个月的假。”
“哦，还满久的嘛！”韶光听到韶孺“请了半个月的假”就心情极好的走在他身边：“怎麽，想回来了？”
“呃……看情况吧！”一切都要看汉给的答案了……
“哎呀，还看什麽情况啊？”韶光不甚满意的拍了一下韶孺的背：“你回来陪妈也好，我只有假日才会回来，军中有事，等一下也要收假回去了，家里只剩下妈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哦。”虽然哥这麽说，可是我还是……
韶孺因为意识到自己这麽不注重家里而感到有些惭愧。
他们两人走进客厅後，项妈妈看到久未见面的儿子回家还是喜形於色，意思意思问了一下：
“小孺啊，怎麽突然回来了？”
“嗯，有点事……”
项妈妈看到韶孺的表情不对马上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不过她倒没有问什麽，只是催促著大儿子：
“阿光啊，你刚刚不是说有事要先回军营去吗？”
“呃……是这样没错，不过小孺难得回来嘛！就不能跟他聊个天吗？”
“不是不行，”项妈妈转过头去问韶孺：“小孺啊，你这次只回来几天吗？”
“呃……还不知道，不过我昨天先跟飘哥，呃，就是我老板请了半个月的假……”
“你看吧！”项妈妈还是继续赶著大儿子：“小孺都说他请了半个月的假了，那等你下次放假回来的时候他还在，不用急著现在跟他聊，你赶快回军营去吧！”
“厚！妈，你真的很偏心耶！看到小孺回来就一直赶我走！”韶光不是很认真的抱怨著。
“废话！你每个礼拜回来，让我看到都不想看了！可是小孺难得才回来一趟啊！”项妈妈完全不掩饰她的偏心。
“妈，你真是偏心到看得见耶！”韶光满脸无奈的对韶孺说：“抱歉啊，我要回军营救不了你，你就等著让妈荼毒十天半个月的再走吧！”
“哥……”什麽“荼毒”啊，没那麽恐怖吧？
“好了，小孺，祝你好运啦！你哥我回军中了。”韶光对韶孺挥了挥手。
“嗯，哥掰掰！”
一生一次的爱-15
韶光走後，原本打算跟韶孺谈话的项妈妈看到韶孺正在准备乾净的换洗衣物，马上转变话题：
“小孺，要去洗澡了是不是？”
“嗯，觉得身体黏黏的很不舒服。”刚才在火车上就想说回来要先洗个澡了。
“那你洗好澡出来可以跟我聊一下吗？关於你这次回来……”项妈妈还是难掩自己对小儿子的关心之情。
“呃……好。”妈妈到底想问什麽啊？
项妈妈在客厅坐著等了一下，看到洗好澡的韶孺走出来，就开口跟他说话：
“小孺，洗好了？”
“嗯。”
“这次会突然回来……”项妈妈也不跟儿子迂回，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是不是被欺负了？”
“没、没有啦！他们对我很好，真的！”听到母亲突然这麽问，韶孺顿时紧张起来。
“我问的不是生活上的琐事，我当然知道小梁在生活上不会对你不好，不然怎麽可能让你在他那边住这麽多年？”项妈妈神秘地笑了笑：“我说的是‘其他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