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Ⅰ(穿越)----魈.魆

作者:  录入:04-10

“慢,既已停战,可否归还我军俘虏月珩月公子。”
当听到那月珩二字的时候,轩辕明显微颤了一下,继而那双永远透着寒意的墨绿瞳仁中竟慢慢浮现水意,散着粼粼的哀。
“死了。”声线依旧如初的淡漠,仿佛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快速敛去眼中的异样,离开了营帐,那股优雅尊贵犹如来时候般,只不过那略显凌乱的脚步似乎暗露端倪。
三月的天依旧的寒冷,即使是这主帅的营帐也不例外,那匆匆过客离去时掀起的帷幕带进的北风席卷了营帐的每个角落,它那独特的冰冷不无例外地寒了苍御的心。
“轩,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月。”
本就站在散樱门口看着今年最后一抹绚丽的月珩在看到近在眼前的轩辕星野时,淡淡地露出一抹微笑。上前轻轻褪下轩辕那沾着尘土的战袍。
“三月末的天还是有些寒意,进屋吧。”轩辕看着单薄的月珩微蹙眉头。
“嗯。”
轩辕陪月珩在软塌上坐下,顺手拿起一边的长袍给他披上。
两人就这般一声不响地坐着,仿佛在等待着那窗外的夕阳真正隐入那厚厚的云层中的那一刻般。
“你不问问结果如何吗?”轩辕靠着月珩闭上眼睛,这句话仿佛只是一声叹息。
“求和?”
“嗯,我答应了附属,并提出了和亲。”
一阵静默,这样的结局应该如月珩所预料的,这的确是轩辕的风格。
一夜之间,漫天缟素。月珩并没有为此感到诧异,因为前一天晚上他便从轩辕口中得知他的父王病逝了。可过了两天月珩才觉出不对经,因为轩辕封锁了王病逝的消息,那这隆重的丧礼是为谁举办的呢?答案是出乎月珩意料的,那人便是塔木的王长孙,轩辕月珩。
“轩,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月珩第一次在轩辕面前显出那股冷绝,他最恨的就是被欺瞒。
蹙眉,“谈判的时候,我对玄青将军说,你,已经死了。”那双墨绿中难得的透露出一丝稚气。
月珩微愣神,继而明媚一笑,“呵,轩不会是在担心我会回到苍御的身边去吧。原来轩还有这般可爱的一面呢。”
“你先睡吧,月,我还有事。”轩辕转身离去。
月珩当然是精准地捕捉到轩辕脸上那抹淡淡的红晕,“呵呵,很期待呢,这般选择下的生活。”
第二天,当轩辕星野踏入书房的时候,差点拔剑刺向那个坐在月珩一直坐的软塌上的,陌生人。只不过。
“轩,你来了?”一如往常的问好,那般熟悉的声音。
“是,月?”轩辕惊讶。
这也难怪轩辕星野会惊讶,此时的月珩不再像以前般穿着月牙白色的长袍,而是高雅的深紫;那发不再是过去的银紫,而是纯净的黑;原本披散的卷发被高高束起,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剩余的卷发就像马尾般精敛地垂至腰际。而最最令轩辕惊讶的便就是月珩脸上的面具,银质的镂空刻花面具完美地贴合在月珩的脸上,精巧的设计遮去了月珩大部分的脸,只露出他的薄唇与那微翘的下巴。
月珩起身,走到轩辕的面前,对上那双墨绿,认真地说道:“轩,以前的那个月珩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月珩,嗯……我以后就叫做,”月珩不由自主地抚上脸上的银质面具,微笑,“就叫做银,当然啦,我可以破例让那个叫做轩辕星野的人继续叫我月,因为,我,喜欢他这么叫我。”如此调皮的月珩是轩辕不曾见过的。
轩辕慢慢回神,手不由自主地抚上月珩的唇,轻轻地摩擦着,珍重地印上一吻,轩辕是感动的,他知道这是月珩的选择,月珩的决心。他情不自禁地抱紧眼前的月,即使如此的不真实。
难得的好天气,风和日丽,月珩也就难得的踏出散樱,来到了这宫廷中唯一的湖心水榭,随意地拨弄着那尾七弦古琴。
“轩,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尽力说服那些顽固的朝中大臣吗,怎么有兴致在此听我抚琴?”月珩知道轩辕在朝堂之上扔出一个附属于御国的重磅炸弹后,又爆出一个惊天的内幕,他的爱人竟是一个身份不明的江湖人士,当然最主要的事这个神秘人竟是个男的。
“已成定局的事不必多做解释。”他话语中成定局的事不知指的是哪件事,或许二者兼之,但无论如何这般淡漠的寥寥数语便已表明了他坚定的决心。轩辕继续闭目静听从那青葱玉指下如流水般滑出的旋律。
风微微拂过,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那抹玉黑、那抹银蓝优雅地飘扬着,随风而来的那瓣樱飘落在琴弦上,随月珩的玉指一起跳跃着。
“殿下,星云公主求见。”小乌在门口通报。
“让她进来吧。”
半透明的幕帘被撩开,走进来的是一个高贵的女子。有着一头犹如过去的月珩一样的银紫色卷发,而她的容貌竟也与月珩有三分相似,因为轩辕星云和轩辕星月,也就是月珩的母亲,是同一个母亲生的。
高贵,这是月珩的第一感觉,并不是说此人有多么的美丽,只是她的气质告诉他人她天生就是个公主。
月珩没有为这突如其来的客人而停手,仍旧旁若无人地抚琴。
靠在正中央的睡塌上的轩辕星野睁眼看着这个走进来的女子,这个身段袅娜,华丽高贵的女子,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抹怪异的笑。
“星云见过九哥。”甜甜的微笑,让人意识到眼前这高贵的公主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
“嗯,过来坐吧。”
轩辕星云走向偏座,在经过月珩跟前的时候,嘴角微撇,是不屑、是鄙视。
这一表情毫无意外地落入轩辕星野的眼中,皱眉,对星云说:“他是我的爱人,银。你要像对待我一样的对待他。”
“知道了,九哥。那我应该如何称呼他呢,九嫂?”恭敬的背后依旧是深深的不屑与嘲讽。
“叫银就可以了。”
“噢。”星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一边的月珩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他的琴音也没有杂乱过。这点认知让星云感到了挫败。
月珩知道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小女孩是他要叫阿姨的人,从她进来的时候便就知道了,他庆幸此时自己已经伪装过了。
“九哥,你真的决定了把我嫁去御国?”星云的脸上泛出了为难的神情。
“嗯。”
“可是……”星云没有再说下去,仿佛是无法启齿的话。
轩辕低头把玩着过去戴在月珩头上的银质发簪,神色淡漠:“可是,你并非女子之身,无法去和亲。”
星云如被劈惊雷,瞪大了眼睛看着轩辕:“九哥,你,知道?”
“嗯。塔木王室中,只有你这么一个公主了,除了你没有人能够去和亲。不过你大可放心,你身份尊贵,在成亲前不会有人验你的身,即使你的夫君知道了,也会善待你,这是我答应与他签订附属的条件之一。”
星云没有再说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惧怕轩辕星野德,但同时又矛盾地信任着他。所以只要是她九哥说的话,就一定会是事实,无需质疑。
“那星云告退了。”星云起身,微微屈膝。
“嗯,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吧。”轩辕轻轻挥了下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水榭依然是刚才的水榭,风依然是刚才的风,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优雅的旋律不知何时归于了寂静。
“轩,你刚才暗示了什么?”月珩收手,起身,坐到了轩辕的身边。
“不是什么暗示,不过是事实,”轩辕知道月珩指的是哪句话,也知道他心中的疑惑,“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御王会让苍御来娶星云。或许你不知道,在二十年前,现在的御王还是皇子的时候,他便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同时也是个通晓帝王之道的政治家,当时的他有个雅趣的封号,玄青将军。他常年四处征战,同时又把握住朝政,他统领着他自己的精锐军队开疆拓土,君临天下。
所以,御王并不如外界传闻般漠视苍御。而据我所知,御王是非常爱他那个死去多年的后,从这几年种种迹象来看,没有什么意外,他是会把王位传给后唯一的骨肉大皇子苍珏,那么御国未来的王后又怎么能够是塔木的公主呢?那么能够去星云的,也只有不会成为御王,又同时被器重的苍御了。”
“呵,如果把星云嫁给了苍御,塔木的公主真就会成为御国未来的王后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苍御会夺取不到御国的王位。”月珩嘴角的笑略带些讽刺。但月珩对苍御的信任,从来就没有因任何事而改变过。
月珩又继续抚他的琴,那旋律依旧的行云流水。但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身边的轩辕的那双墨绿瞳仁中透出的一抹淡淡的哀伤。
四月的散樱,虽已没有了樱的绚丽,可依旧地令月珩留连。
这天,即使是在如此幽深之处的散樱,仍然可以感受到那份雄浑的气势。
月珩知道,是苍御率兵来接轩辕星云了,因为轩辕星野一早便就去城门口迎接了。
和亲应该是件喜事,可苍御看到的却是漫天的缟素,和这城门口送亲的队伍毫不相称。
“九殿下,这丧事是?”
“我塔木王长孙轩辕月珩的丧礼理应如此隆重,阁下不必感到奇怪。”
苍御没有再说话,他想起了昨晚靈隱对他说的话,他说,月珩的星象消失了。当时靈隱的神情是他从未看见过的惊讶与不安。
难道月珩真就是死了,消失了,再也见不到他了吗?为什么每每思及此,总会感到隐隐的心痛呢?
苍御没有耽搁,果断发布出发的号令,那十万禁军浩浩荡荡的远离了轩辕星野的视线,带走了那雄浑的气势以及他轩辕星野最小的弟弟,轩辕星云,塔木唯一的公主。
“黑云啊,看来他已经开始动手了,”角落里一脸妖媚的男子眯起了那双危险的凤眼,“不过,这次我不会再让他伤害到苍御了,绝对不会了。”
“主人,不一定是他,先不要如此忧虑。”
“我知道,是他。也只有他能够让一个人的星象消失,也只有他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轨迹,昨晚你也看到了,那两道原本纠缠在一起的轨迹竟然出现了裂痕,穿进了第三条轨迹。有谁,能够如此轻易地让它们移位让它们改变呢?”男子的神情依旧的嘲弄,依旧有着淡淡的忧伤,“黑云,你去暗中跟着月珩。”
“是。”风停了,人消失了。
依然站在那儿的男子望向远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不到妖媚的笑,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哀愁。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淼?”
苍御行军的速度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位塔木的公主而减慢,仍旧那般的雷厉风行。
“停!将军有令,今晚在此扎营!”俞木挥手,大声传令全军。
“俞木,从今天开始,你去和其他人挤挤,我和隱儿睡你的营帐,而我的让给星云公主,再派我的两名贴身侍卫去保护他。”苍御下马,把战袍扔给俞木并吩咐道。
“将军你不必……”俞木为上司如此的决定而不解,那个塔木公主说到底不过是被送来御国的人质而已,不需如此礼遇。
“这是命令!”苍御有些不耐得皱眉。
“得令!”作为苍御的副官当然知道此时的苍御是不能被忤逆的,能坐到这个位置,俞木并不是只知道打仗,对于察言观色也是颇有心得的。
在草原上,天总是黑得特别的早,风也来得特别的猛烈,所以士兵们早早的便就躲进营帐里休息了,因为他们知道明天还有很漫长艰难的路等着他们。
副官的营帐中仍旧的灯火通明,苍御还无半丝睡意,虽然毛毛已经舒服地窝在灵隐的怀中进入梦乡了,但是靈隱却是陪着苍御枯坐着。
“御御,都快子时了,你还不睡吗?”那般天真中透着深意的微笑是别的人学不来的。
“睡不着。”苍御没有回头,仍旧看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夜空。
在靈隱的眼中,这不过是一种幼稚的行为,如此月珩也不会出现在苍御的眼前,亦或是,梦中。因为苍御并不深爱月珩,不过是无法失去他而已。
靈隱知道苍御是痛苦的,因为他以为月珩死了,虽然连他自己都还未确定月珩是否还活着,但他感觉的出,那个始终云淡风轻,但却无法被人忽略的月珩还活着,还和他们一样呼吸着。那个晚上,靈隱的眼前失去了月珩那独特的星象,他也是如是告诉了苍御,这并不违反契约,不过他并没有告诉苍御,月珩的命运轨迹并未消失,并且苍御与月珩那始终纠缠着的命运轨迹出现了裂痕,穿插进了第三条轨迹,靈隱隐约感觉的出那条轨迹是属于塔木的九殿下,轩辕星野的。
这一事实是他不能告诉苍御的,但他同时也不想暗示他些什么。也许苍御会因此而错过些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或是人,但或许他也可能会因此而想通些事,一些关于他和月珩之间的事。
靈隱不知道他这一决定是否正确,但目前看来对于苍御还是有影响的,之后便就要看苍御他自己的了。因为显然月珩也同时在挣扎着,在选择些什么。这是他靈隱所不能涉及的领域,也是无法涉及的,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他是个旁观者,无法介入的旁观者,如此无奈的感觉让他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这般便好,止步于此就可够了,否则再深入就会有灭顶的危险了,那是他靈隱所不能赋予的代价,也是现在所不想赋予的代价,因为那不值得。
“回到靖后,你有什么打算?没有了月珩这一筹码,你的计划会如何变动?”那眉宇之间少了些柔和,多了点凌厉,但却依然还是原来那个看不透的深川靈隱。
“筹码?”苍御的背影明显僵硬了一下,那话语中也明显夹杂了颤音。
“难道不是吗?你接近月珩的初衷难道不是因为知道了他是塔木的王长孙吗?有了他的支持,无论是对于你剿灭塔木,还是夺取王位,都将会事半功倍。在你苍御的眼中,珩珩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他死了,你心痛,不过是可惜失去了一颗好棋子,如此的难过,适可而止就可以了。”
靈隱是气愤的,气苍御无法正视自己的心,气他利用了月珩,如果不是苍御,月珩不会上战场,不会受伤,不会犹豫离开,更不会像现在这般生死不明。归根结底,这些都是苍御一个人的错,他太把生命当作游戏了,以至于忽略了他内心对于月珩的感情。
苍御微愣,这是靈隱第一次对他发火,也许他是在气他的不够果断,儿女情长吧,既然已经承诺了,就必须达到目的,他还在这伤感个什么呀,这还像苍御吗,还像那个游戏人生的苍御吗,还像那个千年前纵横天海冥三界的御神吗?莫非这小小的月珩便就是当初那道预言里的劫,呵,这怎么可能。
转身看着靈隱苦笑,“呵,的确,我不该如此了,”回头又看了眼那深邃的夜空,“隱儿,睡吧。”
归心似箭的军人们疯狂地赶路,早早地便进入了御国的国境。
苍御登上城楼,一甩披风,拔出长剑,高举向天,“战士们,我们回来了,毫发无损的回来的!看!眼前便就是我们的家了!”
“誓死效忠玄青将军!誓死效忠十四皇子!……”城楼下,十万禁军的吼叫声充斥青天,传遍了御国辽阔的国土,回荡在所有人的内心之中。
从这一刻开始,这十万禁军不再是御王的了,那玄青的封号也不再是属于那个二十年前开疆拓土君临天下的男人的了,在这浩浩荡荡十万将士的心中,从此以后只有一个人是他们誓死效忠的,那便就是苍御,御国的十四皇子。
在苍隽死的那一刻才真正后悔了把禁军以及玄青的封号给予苍御这一决定,虽然正是这个决定才最终改变了整个御国的命运,把它推向从未有过的兴盛。但同时,也断送了他爱人留给他唯一的骨肉,大皇子苍珏的生命。
城楼下同样看着苍御英姿的还有那个端坐在车帘后,高贵的塔木公主,轩辕星云。
他从没有见识过如此气势雄浑的场面,在他过去十四年的生命中,接触过的男人也只有他的父王,以及他的哥哥们,在这之中最最优秀的九哥在他的面前也永远只有冰冷。星云从不知道,作为一个男人,可以像那个高高站在城楼上的人一样,如此威严,如此让人敬佩,如此让他心跳加速。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苍御,即使像现在远远地看上一眼,他都会控制不住自己地心跳脸红,这是母亲、父王、哥哥以及老师们所没有教给他的东西,如此不安但又兴奋的感觉。
推书 20234-04-09 :一个同人男的培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