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偏偏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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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呢,你回来又是为什么?是再也忍不住了吗?
"他在我的咖啡馆打工。"
"哦,你们......"
"说来话长,以后告诉你,你现在想见他吗?"
储长天不语,面露难色:"他想见我吗?"
韩同想了想:"不知道,说实话,他从没向我问起过你......"
储长天黯淡了神色:"是吗......"
"不过,他愿意来我的店工作,我总觉得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储长天放下碗筷,不语。
"你还想见他吗?"
"想。"想得睡不着,想得心痛......
* * *
一句"想"就让储长天在遇见门外站了几小时,隔着一条街,隔着玻璃窗,还是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心情没想象中那么激动,却比任何一个时刻都来得满足。
静静的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忽然泛出一种滋味。
储长天知道,那叫后悔。
静静的看他关掉最后一盏灯,锁上门,转身离去。
储长天忍不住闭上了眼,平复着酸涩的心情。
再睁开眼,那人站在路灯下,与自己遥遥相望。
看不清表情,只是,橘色的灯光带出种昏黄破败的调子,把影子拉长,再拉长,说不出的寂寞。
叶子,对不起......
我错了......
我后悔了......
□□□自□□由□□自□□在□□□
it can happen to anyone of us
say you will forgive me
anyone can fail
say you will believe me
i can't escape
my heart will break
cause i made a stupid mistake
a stupid mistake
--《anyone of us》Gareth Gates

第 16 章:笨蛋→混蛋

两人并排走在夜色中,风吹得人有些瑟缩,叶久忍不住裹了裹大衣,把围巾拉得更高,遮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然后听身边一声音问:"很冷吗?"
叶久在围巾里撇撇嘴,废话!这人吃牛排吃傻啦?这不明摆着的嘛!嘴里却说着:"还好。"
想起自己刚才见到那人时的震惊,甚至以为自己被风吹晕了脑袋,出现了幻觉,直到那人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跟前,说了句"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五年了吧......
又走了一段路,之间话少得可怜,无非是"你没什么变化","你也是","呵呵......","呵呵......"
......
为免尴尬,叶久抱着舍身取义的心情,笑着没话找话:"你怎么回来了?"
这一问倒把储长天给问倒了,停下脚步看着叶久,目光深邃。
叶久见他不走了,也停下,回头看他,干笑了几声:"不会是为了我吧?"
储长天眼光闪了闪,伸出手想拉住叶久的胳膊:"叶子......"
叶久不着痕迹地隔开他的手,后退一步,然后看着储长天落空的手停在身前,忽然很想笑:"储长天,你有意思吗?我们早就分了,而且分了五年,是五年,不是五天......"
储长天固执地上前拉住叶久,急切地辩护:"不是叶子,当初不是我想离开你的!"
叶久甩开,旋即又被那人双手禁锢,扯不开,只得抬首对上那人:"是你说我们性格不合的!你别忘了!"
储长天忽然就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因为当初的理由并不成理由,是自己瞎掰的。既然分手的理由都不是真的,那么我们还能在一起的不是吗?!
"不是的!那是是我骗你的!"
叶久垂下眼帘,叹气:"可我现在真的觉得我们不合适了,真的。"说完就感觉捏住自己双臂的力道更重了。
"那时是因为我叔,他求我离开你......他,他是......"储长天忽然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叶子他知道了吗?
这对他来说会不会太吃惊?
告诉他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储长天还没考虑好,就听眼前的人说:"我爸,他是我亲生爸爸,对吗?"只是他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你知道了?"
"嗯!你走后没多久就知道了......"
储长天放松力道,心情有些激动:"那,我们现在......"
叶久抬头打断他还没问完的话:"你现在就不管你叔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几年我从来就没忘记过你,没你的日子......太难熬了......"
叶久执拗地抵上储长天的胸膛,这个自己曾经留恋的胸膛,想摆脱他的双臂。
"储长天,别那么煽情,如果你叔再给你下跪,或者换成我妈,你又会走了,这次去哪儿?英国?"
储长天一怔,顿时明白,叶久他什么都知道了。
那为什么不能再在一起?
叶久后退一步,和他保持距离,看着那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呵,还是那么傻。
"你以为你当初的离开不是自愿,现在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吗?"
储长天看着离自己一步之遥的人,却觉得相离了十万八千里,然后一阵害怕,害怕他将要说出的话,却又不想阻止,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储长天,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不能接受的是你的行为!我和我妈从小相依为命,我们的感情你不能体会,可即使这样我都对她说,我对自己的决定不后悔......我不能原谅的是......我都坚持了......你为什么不坚持?"
叶久在说完话的一瞬间又有了当初那种委屈甚至怨恨,目光炯炯看向那人。
储长天被叶久的话和眼神震得无所遁形,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随即看见叶久的眼神又黯淡下去,恢复成波澜不惊,仿佛自己是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般。
"你知道,我的命是我叔救的......他,他那时向我下跪......我......"
储长天知道此时不该反驳,可还是本能地想找借口,找借口让眼前的人原谅自己。
叶久摇摇头,笑得云淡风轻。
"如果我是你,那时我会跪下来求他们,求他们让我们在一起......"
储长天听得心里一阵悸动。
叶子啊,原来你当初那么在乎我,可......
"可那是在逼他们......"
"是他们在逼你!"
储长天被叶久的口气震得想后退。
只见叶久的眼神变得冷冽:"储长天,不是我冷血,是你太懦弱!"
储长天禁不住后退了一步,脸上写满不可置信,脑袋里充斥着"懦弱"两字!
叶久朱唇轻抿,嘴角扯起一个弧度:"所以我说我们不合适......"
说罢,转身离开,走向不远处的地铁入口。
储长天呆立在原地,见叶久背影消失后,顿觉烦躁不已,从风衣口袋中摸出烟,塞进嘴里,然后找打火机,翻遍口袋寻不得,恼火地将烟扔到地上,还觉不够,伸出脚狠狠碾了几下。
"妈的!我到底在干什么!"
然后,追了上去。
*
叶久刷了卡,走进站内,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于是回头。
来人双手撑膝,气喘吁吁,敞开一袭黑色风衣,成熟英俊。
短发飞扬,嘴角含笑,神色自信,恍惚间又见当初那阳光少年。
他说,我们交往吧。
他说,别再耍着我玩了,我是很认真的。
他说,叶子,你相信天长地久吗?
储长天起身,站在检票机外,说:"叶子,你相信天长地久吗?"
"我像是吃回头草的人吗?告诉你,我不信什么天长地久,更不信你!"
叶久吼完就后悔了,时间有些晚,地铁站内人不多,但足够让他红了脸,低声骂了句"混蛋"。
注意,叶久对储长天的认知已从"笨蛋"上升到了"混蛋"。
然后飞快的跑下电梯,途中听见身后那人又嚷嚷了句"这次我一定做到"。
到底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就来火,那人还是站在那儿,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优雅地挥着,说着再见,笑得刺眼。
叶久慌了神,又把围巾拉高些,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冲下电梯。
只是围巾后的小嘴不停歇,无声地用力念叨着"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自□□由□□自□□在□□□
Oh......give it to me straight from the heart
tell me we can make another start
you know i'll never go
as long as i know
it's coming straight from the heart
--《straight from the heart》Bryan Adams

第 17 章:everything I do,I do

冬天的阳光总是让人格外温暖,这么说来,我们的叶久心情应该是不错滴,可惜,天不遂人愿,总有那么些人不爱消停。
"你可以了!"叶久忍无可忍,把menu摔在储长天面前的桌上,引来周围客人一阵唏嘘,只得强压怒气,在他面前坐下。
"你什么意思啊你?"叶久说着还尽量压低声音。
储长天啜了口咖啡,啧啧嘴:"什么时候学泡咖啡了,手艺不错。"
叶久看他整一无赖,叹口气:"你每天都来坐一整天,不用工作吗?"
储长天指指桌上的手提:"我把工作带来了。"
"你还真是会享受啊......"无奈,站起身走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双手撑桌,凑到储长天耳边,咬牙切齿:"警告你!别再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看!"
储长天看准机会,趁机靠向叶久,嘴唇擦过他的脸颊。
叶久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竖起了毛,全身戒备,眼神又怒又羞,又不好发作,抓过桌上的菜单大步离开。
储长天撑着下巴,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笑得猥琐。
唉......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坏了,以前明明只有被他欺负的份啊......
不过,欺负他的感觉真......不错!
储长天收敛心神,转向电脑。
唉唉......努力工作!大设计师不是那么好当滴!
*
又过了几天,储长天依旧每天来"遇见"报道,比韩同这老板还勤快。
叶久已经选择完全忽略他了,给客人端咖啡时,经过他身边,被拉住手臂。
"问你点事,聊聊吧......"
"现在是工作时间,我可不想被扣工资!"
储长天不理他的解释,仍旧不放手:"他敢!不然我就把他的糗事说给他那小朋友听!"
叶久被他任性的话搞得很无语,看看街对面的"蓝调",更无语,放弃挣扎,坐下。
"说吧......"
储长天刚要开口,叶久挥手示停:"别说些我不想听的!"
储长天只得赔笑:"是是是,那我们谈工作吧......"
"我跟你工作没关系吧?还是你想让我以后泡咖啡少加糖?"
"不不,是帮我个忙。"储长天为了以防叶久说不,滔滔不绝地继续,不给他打断的机会。
"我盘了个酒吧,呃......其实......就是......唉......反正你早晚要知道,就是破船,我叔把它让给我了,呃......他们一家要去加拿大定居。"
"酒吧前几天我重新设计了一下,现在正在装修,我想把名字也换掉,可你知道我一粗人,不在行这个,所以就拜托你,赐个名吧......"
叶久在听到储泰南的消息时,甚至没太多心情起伏。
对这个亲身父亲,叶久不恨也不爱,五年前知道一切,惊讶过后,只剩漠然。
相认,没有必要,因为没有感情。
叶久还是恭敬地叫他一声"老板",陌生的可以,储泰南也不强求,只是对他更好。叶久不得不离开破船,他觉得储泰南见到自己纯粹是唤起他的负罪感,自己见他也不免尴尬,相见争如不见,母亲也是这么做的。
储长天看叶久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纳纳开口:"呃,叫什么好呢?叫‘来吧'怎么样?"
叶久压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刚才发呆,只好作不削状嘀咕了句"幼稚"!反正那人取的名字肯定幼稚!
储长天一噎:"那......那......City Corner?"
"无聊!"
"荷塘月色?"
"做作!"
"Do it?"
"色情!"
"啊??色情?"储长天差点喷出一口咖啡。
叶久回过神,知道自己答不对题,窘了,大手一挥"KK!"
储长天一听,拍板定案:"好!就KK!"
叶久差点被口水呛到。
然后储长天又笑嘻嘻地说:"公事谈完了,该谈私事了!"
"没空!"叶久说完就想站起来,却被一大掌按住。
"叶子,不管你现在什么态度,我是不会放弃的!"
叶久拍开他的手:"储长天,我说了很多次了,我真不想再谈感情了,尤其是和你!"
"我会慢慢来,不急。"
叶久又一次被这人的执着打败:"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你现在不和我胃口!"
"啊?什么意思?"储长天纳闷。
叶久摊摊手:"意思很简单!就是你不是我喜欢的型!"
"那你喜欢什么型?"
叶久想了想,心里奸笑,脸上作严肃状:"让我有压他的冲动的!"
"啊......我让你没冲动?"
叶久坐椅子上都险些跌倒,这人怎么那么直白啊!羞愤道:"我对着你连食欲都没有,更别说性欲了!"
旁边一桌的小女生听到了,眼露精光,看得两人同时一抖,浑身不自在。
"咳......我现在喜欢......啊......"叶久还没说完就被一人扑倒在沙发椅上。
那人脑袋在叶久怀里蹭啊蹭,嘴里叫着"小久小久......"
"小久?"储长天怒,一把拎起那小鬼,"喂!你什么人啊?"
"你又是什么人啊?"那小鬼脾气暴躁,从他的刺猬头就可以看出。
两人大眼瞪小眼,又同时转向叶久。
叶久被这气势唬得一愣愣的,一把扯过储长天手里的小鬼:"你怎么来了?"
小鬼一到叶久手里,就开始撒娇:"小淼没空陪我玩,我就来找你啰!小久小久......"
"胡闹!"叶久敲了一下他的刺猬脑袋,又宠溺地揉揉!转而又看见储长天幽怨的眼神,似乎在说,这就是你喜欢的型?!
叶久心里暗爽,呵呵,难过死你!
怀里的小孩儿转过头,对储长天怒目而视,那奔三的人也不甘示弱,挥挥拳头,嘴里还念叨着"小鬼,找打!"
叶久把小鬼护在身后,瞪着储长天:"收回你的拳头,敢欺负我弟,你找死啊!"
那小鬼还好死不死的在叶久背后朝他挥挥两个馒头似的小拳头,再翻翻白眼,吐吐舌头。
储长天还处在短路状态:"啊?弟,弟弟?"
叶久也翻白眼:"我妈再婚了,"又指指小鬼,"所以,我弟弟,贺天。"
"原来如此,"储长天恍然大悟,"你弟弟就是我弟弟。"说完朝小鬼伸出手,"你好,小天。"
小天看看眼前的手,撅着小嘴:"谁是你弟弟!"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
储长天看着水吧里逗乐的兄弟二人,摸摸指节上的牙印,很是无奈。
对面的韩同乐了:"嘿,那小鬼难处吧,上回来也咬了我一口,占有欲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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