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若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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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凡
作者:若寂欢

初见

丞相府邸
内室深处
“郎儿,这次的事情可是可大可小,你切记要速战速决。”一身着黑衣,浑身都散发着威严气质的英俊男人对跪在眼前,看不清面容的年轻男子说道。
“孩儿明白!”男子虽然看不清样貌,但听声音却是有些男女莫辨。
“没什么事就下去吧!”
“是!”
不消多会儿,暗室里也只剩一个人。不近不远的也只能看到刚才那男子的背影,白衣素带,走起路来,也是潇洒天成。
“出来吧!”
“属下参见主人。”很快,一条黑色的影子就伏在了地上,声音是恭敬的。
“有什么事?”此刻男子声音是冷冽的,仿佛根本没带一丝温度,听在人耳朵里,生生就结了冰。
“申屠凡的行踪已经确定,可以告诉少主了。”
“好,知道了。今晚你就让他行动吧!”男子根本就没看地上那人一眼,只是对这黝黑的墙壁,仿佛墙上有些什么一般。
这年冬天的雪下的格外的大,本来没有多少雪的南方,此刻却也被大雪覆盖的白茫茫一片。这头,独在苍茫大地之上,竖立了一座小楼,来往的行人都不能避免的会为它停留一下。当然,更多的人则愿意选择进去坐坐。
白衣男子很是落魄,身上只着了薄薄的单衫,看样子,这该是春天才能穿的外衣。本来就单薄的身体,在此刻显得更加的羸弱。
他行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跟随着前面的路人,步履间已是蹒跚不能行。
而这头,独倚在酒楼之上的另一人,目光却从那名男子出现在他视线中开始,就不曾离开过。他手中拿着殇小琢着,里面还冒着淡淡的白气。在他面前,放着一小盘的花生,却是没有开动过的迹象。
追随着那名落魄的男子,直到他也走进了这家酒家,他这才收回远跳的目光。
“这位公子,是吃饭还是住店啊!”小二用他一惯的语气询问着眼前看起来状况不是很好的男子。
男子抬起他本来埋在颈间的头,对上问话的小二。
小二脸上是笑着的,当他看到来人抬起的脸庞时,有一瞬间的石化。
男子看着小二的失神,本来就冻得微紫的嘴唇想发出声音,但却只能张了张嘴。他用双臂抱住自己整个发颤的身躯,以此来获得一些热量。
“我……我……”单音节的发出我这个字,他就好像再也没有多余的力量说出别的字了。
客店本来坐着的大多数的客人也都向这边头来同情的目光。
小二看着眼前那张绝美的脸庞现下没有血色,白的几乎透明。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的客人的他,有些手足无措。
“公子,你……你没事吧!”小二抬手想去扶他一把,更准确地说,他是想给予眼前人儿多一点的温暖。
“我,我……”我还没说完,男子便已经倒下,只剩小二的一声惊呼。
正当小二不晓得怎么办的时候,刚从楼上下来的人就把要倒下的男子给抱走了。“小二,准备一间上房,另外,准备好洗澡水,马上送到房里来。”男子很简便的吩咐完,就急忙带人上了楼,所有人看着这边,都觉得很是无趣,没有多少的惊讶,很快便又恢复了刚才的喧闹。
客房里,申屠凡把着男子微弱的脉象。微微皱起了眉,然后便源源不断地向他体内输入救命的气流。当男子本来冰冷的身体逐渐恢复些暖意的时候,他这才收好内息。
轻轻把他放平,没多会!男子醒了。
申屠凡这才得以看清男子的模样,本来闭着双眼的他,只是脸白的似雪,小小的瓜子脸,看起来有些像女孩子。此刻,睁开双眼后的男子,一双灵动的眼睛,使得他整张脸都鲜活了起来,仿佛有了层光一般。
如此,申屠凡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停跳了一拍,就在男子看他的时候。
“你?”男子眼里表达出来的是疑惑。
“噢!那个,我刚好见你晕了,这才把你抱上来的。”申屠凡解释着,对他笑了一下。
男子看见他笑了,脸好像红了一下,随后低下头,“原来是这样,多谢你。”说着,抬头对他一笑。
什么叫一笑倾城,有时候,就如此简单。
“公子,水准备好了。要拿进来吗?”门外突然响起小二的声音。
申屠凡愣了一下,“好,拿进来吧!”
他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男子说:“你先泡个热水澡吧!呆会儿我叫小二送套冬衣过来。”
“嗯,多谢!”
‘叩’‘叩’
“谁啊!”
“是我。”
“请进!”
申屠凡放下正在擦拭着的剑,渡到门口,给来人开了门。
“嗯!这么晚了,怎么不先睡。”申屠凡看着来人湿漉漉的头发还未干,可见是刚沐浴完就来的。
“我是来道谢的。”
“嗯,别站门外,先进来坐,夜晚外面风大。”
申屠凡看着他身上明显大一号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果然是太大了,过几天到了集市去重新做一套吧!”
“啊!没有,没有。还没请教阁下的名字。”
“噢!申屠凡。你呢?”
“尉迟郎!”
“对了,你怎么会……”申屠凡其实是想问他如何会落魄成那样,可转念一想这样可能会伤到他自尊,隧没有出口,“啊!那个……”
“叫我郎就可以了!”尉迟郎的声音温婉好听,“今天多亏了申屠大哥,要不是你,说不定我就……”
“别这么说,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本来,我不过是要上京去投亲的,好在来年春天赶考。可谁曾想,居然半路遇到强盗,硬是把我身上的银两都抢光了,连身上唯一一件能避寒的衣物也没有放过。现下,我是身无分文,根本就不知道何去何从。”
尉迟郎说着,头转向了他处,在烛光下,映衬着他的侧脸更加的美伦美幻。
美丽的东西,通常都是忍人心疼得,何况本来就古道热肠的申屠凡。从小便发誓要行侠仗义的他,更是开始泛滥了全部的热情。
“好了,没事。既然你碰到了我,我自然是会帮你的,如果不嫌弃,以后,你我便兄弟相称。有我一天,我自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真的!”
尉迟郎转过头,一双红红的眼睛还滴着泪,可现下却是笑着的。“申屠大哥,多谢你,要不是遇到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你真是个好人。”
“好了,看你。快回去吧!明天天好了,我们就上路。”申屠凡不忍的看着哭花脸的尉迟郎,安慰道。
“嗯!知道了。”
窗外,绵绵的大雪又开始飞舞,好似要把整个热情都在这个冬天释放殆尽。
“这个雪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了。”尉迟郎看着纷飞的大雪,喃喃道。
申屠凡依旧坐在那个固定的位置上,听到尉迟郎的抱怨,抬眼望了窗外一眼。
“是啊!看这个情形,说不好还要下几天,看来,我们要在这里再多呆几天了。”
尉迟郎翘起嘴巴,性感的唇瓣张了合,合了张。这本是他无意间做的一个小动作,可刚好被申屠凡全看在了眼里。
不适的别开眼睛,申屠凡试图看向别处来转移眼前人带给自己的震撼。
“喂~申屠大哥……”
“嗯!什么……”申屠凡反应了过来,有些茫然的看了下眼前对着他大挥手掌的尉迟郎。
尉迟郎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嗔道:“申屠大哥,你看你,也不晓得在想什么,酒杯里老早就没酒了。还拿在手中,真是?”
“啊!这样啊!我刚想到一些重要的事了。”申屠凡很是尴尬,只能尽量掩饰着。
“真高不懂,我说,这酒就那么好喝。为什么你就那么喜欢喝的呢!”
尉迟郎说着,拿着从申屠凡手中抢过的酒杯,自顾自的拿起一旁的酒壶,倒了就向嘴边递去。
申屠凡看见他的动作,刚想说些什么,就已经喷了一脸。
然后,本来谈论的很起劲的人,也都向这边看来。不过,大多数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了尉迟郎的身上。不过,随即,所有人都惋惜的叹了口气。
再漂亮又有何用,人家终究是个男子,怎能娶会家,看看就好了。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申屠大哥,不好意思。来,我帮你擦擦。”
尉迟郎手忙脚乱的拿起一旁的布就向申屠凡身上抹去。
申屠凡突然一把拉住了尉迟在他身上不停动作的手。
尉迟郎无错的看着申屠凡,眼里都是委屈。瘪了半天,才说出一句。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那个味道,像马尿。我这才忍不住地喷出来的。”
申屠凡脸开始有些抽搐,百年的绍兴茅台居然被人说成马尿,这对爱酒的人来说,是个多么大的讽刺。偏偏眼前人就说了。
最后,申屠凡很是无奈。
“下次不要随便在我不允许的情况下,再碰酒了。尤其是还喜欢喷的你!”
尉迟郎乖乖的回到座位上去,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真的没有再做别的举动。
申屠凡看着他一幅乖的不能再乖的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本来喜欢赏雪的他,目光已经开始移到了眼前人身上。那嘴角淡淡的笑容也是时刻带着,虽然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却是真真的存在的。
“晤!一大早的,真是!”尉迟郎顶着睡眼惺忪的眼,很不甘愿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干嘛拉!申屠大哥,还很早呢!外面下着大雪,你不趟着,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显然尉迟郎很不爽,一连串的就把话给说完了。
“快,快,快。你个小懒猪,外面太阳都找屁股了。”申屠凡看着尉迟郎又想往里钻的样子,提前一把把他给挖了出来,嘴里嚷道:“快点起来洗漱,我们好上路。”
尉迟郎被强行从被窝里拎出来,只穿亵衣的他,很快就被冷的倒抽一口气。只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申屠凡,希望他能行行好。
申屠凡见他怕冷的样子,有点不舍,当下,只能拿着衣服窝到火炉旁去烤衣服。
尉迟郎看着他的动作,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只余下两只眼睛望着外面。
申屠凡看着他那可爱的模样,情不自禁的就笑了。很快,屋子里便充满了他爽朗的笑声。
尉迟郎看着在那发笑的申屠凡,第一次仔细的观察着那个和自己相处了没几天,对自己却是格外好的男人。
申屠凡是英俊倜傥的,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应有的完美外表,不若他一般,身为男子,却继承了母亲的外貌。申屠凡的性格也是温和内敛的,并不如有些人那般的锋芒毕露。才和他相处那么几天,尉迟郎就被他待人的真诚所感动到了。从小到大,他都不曾感受到的,都由他身上体会到了。
踩在雪地里,发出那种特有的声音。行人都用步行,马匹车辆等工具在此刻也都只看不能用了。
一路上,尉迟穿的厚厚叠叠,有如蚕蛹一般。而一旁的申屠,却轻松的虽然穿的不少,可就是走路脸不红,气不喘。
“啊!”身后人一声尖叫。
申屠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转身就把欲倒的某人给接了个凑巧。“怎么不当心一点。”
尉迟眨巴着眼睛看了一眼下摆。雪太厚,衣服大,自然下摆也比较长,一不小心就给踩在了雪坑里,这不,人就要倒吗!
申屠凡放下尉迟,他也很是无奈,周围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有的也只有和他们一样赶路的。
尉迟一咬牙,双手提起下摆,牢牢抓在手中,这才又向前走了去。留下申屠凡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不晓得此刻在想些什么。
行了半天的路,很快天就黑了。趁着雪天,地上也白的透亮,夜路也并没有那么的黑。
走了大半天的路,尉迟早就已经体力透支。本来白白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红晕。但是,他并没有说些什么,依然提着下摆,尽力跟着前面带路的申屠。
‘嘭’
“啊哟~”尉迟捂着额头,抱怨道:“申屠大哥,你的鼻子真坚实。”
“哪有你结识,不看路就往人身上撞。”申屠凡很是好笑的说着,“快,过来我看看。额头有没有事!”
“呀~撞一下而已。我哪有那么脆弱。”尉迟虽嘴上那么说着,动作却是依着申屠的。
申屠见他那样子,抬手很是轻柔的抚上了他光滑的额头。“我给你揉揉,要不,说不定明天就青了!到时候,不要躲起来不见人就不好了。”申屠手上动作着,嘴上也不忘得挖苦着迷糊的尉迟。
“什么吗!看我这个样子,还用躲吗!随便一怎样,人家都随我看过来。”尉迟很是不满,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瞪了申屠几眼,鼻子里还冒个气:“哼,敢笑我。不理你……”
说着,拍下申屠在他额头的手,就要走。
“哎~我没说什么啊!”
“噢拉!不要生气的呢!我错了还不行。”
申屠很是无奈的看着那个脾气很犟的家伙,只能不停哄着。
“这还差不多!”尉迟噗哧一笑,这才罢休。
这刚想要转过来,却是一时忘记了,那长长的下摆又一次的被踩在了脚下。
这一次,尉迟还没来得及叫出声,申屠的动作已经快过了他。
就这样,尉迟张大嘴巴,两眼就这样撞进了申屠的眼里。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别开,好似这一刻被他们忽视,眼中映着的,也只有对方的身影。
许是两人终于发现了外在的暧昧,虽没有旁人,但也显得很尴尬。
“啊……”
“啊……”
刚出口,却又停了。
“你先说!”
“你先说!”
气氛就这样暧昧着,连周围的温度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要不,平时极度怕冷的某位,此刻脸色红润的不如往常。
眼前的木材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周围的雪也被烤得融化了,露出了原本黑黝黝的地面。天空中,一轮圆月挂在树梢,周围的星星眨巴着双眼,亮闪闪的,不思意得好看。
“接下来,我们要去扬州。”
“嗯!”
申屠凡很是奇怪,平时向来很多话的尉迟,现下安静的反常。
申屠凡见话题没引起对方的注意,继续道:“现下正是时候,扬州这会好像有庙会。”
本来,申屠说这个就是引尉迟的。不想,却没达到目的。
看尉迟的模样,显然是不想说话,申屠无法,便没有再追究。
这两日,随着越来越靠近扬州,尉迟的话出奇的越来越少。申屠有些担心的看着尉迟,他也问过他好几次,只是,每次尉迟都说没什么。次数多了,申屠也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便没有再问。只是,尉迟的反常,还是令他很是困扰。
如期的,两人到达了目的地。
安顿好以后,申屠嘱咐了尉迟两句,便出去了。
来到天下庄在扬州的分舵,很多的江湖人士现下也都聚集在此处等候他的到来。
申屠凡坐在上座,看着下面的各帮派帮主和大弟子,面容是严肃的。
“此次紧急来函,你们只大概的说了个,其中的细节,还请道来。”
“不瞒少主,现下,江湖上个门派,都是岌岌可危啊!不过三个月,已经有九个大门派,十三个副门派,再加上不计其数的各个小帮派。他们以之为傲的独门武功秘籍都不约而同的被盗,现下弄得人心惶惶。就连泰山北斗的武当少林,也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申屠凡听了他们的叙述,推敲着。“有什么可疑之处,或者可疑之人。”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怀疑过。可是,召集大家一致对照过,一切都很正常,连什么时候被盗都不清楚。更不曾发现贼人是如何进入内里的。事情蹊跷,所以我们才结合各派向天下庄寻求帮助,来解决这次的事件。”
“此事说来,的确是很蹊跷。一切事情现下恐怕是说不清楚了,来日方长,只要他不把这些武功拿出来害人。那都还是算好的,一旦出现什么大的问题,都要先通知天下庄。今日,事情就到此,各位辛苦了。”
“少庄主哪里的话,麻烦贵庄出马,改日等事情解决,我们自当向贵庄道谢。”
“不敢!”
“如此有劳!”
申屠客套着,一一拜别了前来拜访的众人。
“少主,房间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要现在用餐吗?”一旁的侍者提醒着,很是体贴的为申屠拿着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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