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想着怎么一个人离开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我的手居然不由自主地握上了那个少年的手,这,这是我做出来的事情吗?我再一次惊呆了。
但看着少年更加华丽嚣张的笑容,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人与别人终究是不同的,而我似乎根本没有拒绝他的能力,也根本不想拒绝他,如果有他在身边也许会是件不错的事呢。
那时,我自己都没有发现,我的笑容虽然微小,却是那么的灿烂。
第六章
“铁大哥,”连云碧在午饭后赖在铁翰和慕容断魂的房间里不肯走,“听说今天来了两个你同门师兄弟哦,就住在那边的竹院,你要不要去看看啊。”快去吧,快去吧,好让我和慕容哥哥单独呆一会。
“哦。”铁翰依旧冰冷冷的面容,甚至连头也没抬。
诶,这个家伙怎么回事啊?是冰山么?不知道什么叫成人之美么?太.太.太过分了。哀怨地望向慕容断魂,慕容依旧扬着华丽的笑容,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丝邪狞,浑身散发着危险而诱人的气息,就是这种气质让她一下就陷了下去,无法自拔。
“谢谢你告诉我们,碧儿,”一道华丽丽的声线响起,连云碧脸立刻就红了,“我们一会就去看看他们,不过你现在回去好好休息吧,毕竟明天是老庄主的寿辰,会很忙。”
“是,是的,我现在就走,慕容哥哥再见。”连云碧红着脸冲了出去,和慕容呆了这么长时间,可是每次和他说话的时间还是会脸红,还是紧张得不行,真是,真是太没出息了啊,连云碧不禁自我唾弃着。
地刹看着冲出去的小姑娘,有种无力的感觉,又是个拜倒在天魔魅力之下的牺牲品,不过这个家伙散发他无穷的魅力就散发吧,干什么非得用我的名字啊?地刹开始懊悔当初同意和他交换名字的决定了。谁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大概天才脑子的结构和正常人都不太一样吧。
“地刹,”在没人的时候他们都会称呼彼此的绰号,似乎是为了怀念什么,“他们来了。”
地刹----那个真正的慕容断魂冰山般的脸露出一丝微小的笑容,“那不是正好,你,打算回去了?”
“不,还不是时机。”天魔站起身,“不过我应该和他们见见面了,走吧。”
于此同时,“什么?你说涵帝座以前的化名是铁翰?”宇文不能不惊异。
“呵呵,是的。”纳兰微笑地告诉他,“你还记得以前咱们正式接手寒族之前的考验吧?”
“恩,”宇文片刻间既镇定下来,“上任帝座给我们一人一张纸条,如果我没记错,涵帝座的那张纸上写的应该是’鲜血的盛宴’。”
“呵呵,没错,从此江湖上就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神秘非常而又嗜血如魔的神秘杀手天魔。”
“是啊,”宇文的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那个人无论做什么都是那么的完美啊。”
“不过,”纳兰收了笑容,“江湖人无论多么害怕他,都查不出他的任何底细,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查不出来。也许是因为有人见过他的剑法---天魔之舞,所以才给他起绰号叫天魔。”
宇文恍然大悟“对啊,那段时间就连我们都是以天魔称之,久而久之,就把他还有个化名的事给忘了,想必那个地刹也是如此吧。这么说来……”宇文生了一颗七窍玲珑的心,如此明显的状况还猜不出来的话,那他也不配继续呆在寒族了。
铁翰,金雨,铜兰,连起来就是一个名字,一个让他想起来就会兴奋不已的名字---蓝语涵!涵帝座,你果然没死,原来一切都不是错觉,原来你真的就在我们的身边,宇文的身体都已经开始兴奋地颤抖。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是谁?”宇文强作镇定,只要一想到那个人还和他活在同一片蓝天之下,和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甚至他还有可能看到那道绝美的白色身影,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自制力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在下慕容断魂和愚兄铁翰特来拜访!”门外一道华丽丽的声音。那是……他的声音……那是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怎么变他们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本少爷叫蓝语涵,很高兴认识你们。”那个稚嫩却已显华丽的小人儿,那是他们的初遇,那时他才四岁。
“本少爷的目标是让寒族走上巅峰,本少爷要么就不做,要做就要做最好的!”一个十岁少年的豪言壮语,不过随着他的成长,他已经不再会把那些挂在嘴边,因为他的目标早就融入他的一切行动中,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他死后我才没有离开,因为我就算拼掉性命也要帮他完成他的心愿,风帝座也是这样的吧,因为如此才没有随他而去,也没有急着帮他报仇。
“鲜血的盛宴么?那本少爷就帮武林制造一个神秘杀手了。”那个人那时候是十四岁吧,声音已经那么华丽了呢。
“真的救不了么……”这是……这是他倒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请问,里面有人么?”华丽的声音再次响起。
“请……请进。”纳兰的声音有丝丝的哽咽和颤抖。
大门打开,门外的两个人走进屋子,刹那间,他们都听到了时间静止的声音。不,时间不仅仅是静止,而是一下子和五年前重合,他们仿佛一下子跨过了五年的时间,仿佛那个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又仿佛,一切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一直就在他们的身边。
“风,凯,我回来了。”那个人如是说道。
泪水,再也止不住,蓝语涵啊,蓝语涵啊,我们心痛了五年,懊悔了五年,你,终于回来了,回到我们身边了。纳兰上前狠狠地抱紧了这个让他们痛得非常,却还是半点也舍不得责怪的家伙,颤抖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地刹看着屋子里的这种情况,无奈地叹了口气,回身去关门,要是让别人看到就惨了。
过了半刻钟,“风啊,”蓝语涵戏谑的声音,“你可不可以从我的身上下来了啊?你老这么抱着我,我们怎么商量问题啊?”
“啊?”纳兰脸一红,连忙收了手。
宇文眨眨眼,再眨眨眼,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有没有搞错?那个,那个无良的纳兰风居然会脸红?我有没有看错啊?额,算了,算了,不管有没有看错,都当做没看见好了,要不然,估计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寒族掌管一切暗部消息流通的寒族第三号灵魂人物宇文凯正式陷入自我哀叹中。
“涵,”在众人都就坐后,调整完情绪的纳兰开口,“你什么时候回寒族?”
“时机还不成熟。”蓝语涵开口。
“为什么?我们大家都等着涵帝座回去呢。”宇文甚至搬出了蓝语涵以前的身份。
“我们寒族的寒玉还在段非的手中,我必须把它拿回,有了寒玉,段非想要了解寒族就易如反掌,如果那样,五年前的危机随时都可能再发生。”
众人沉默,寒玉,是寒族的镇山之宝,也是开启寒山宝藏的秘匙。自从先祖在寒山上发现这个与寒山同体的寒玉,这有灵性的宝玉就一直跟随着寒族。寒族把所有的机密和财宝都收在寒山的一个绝密的山洞里,一般人根本无法找到,就算找到,那重重的机关也会让人送命,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山洞的最里部的大门的钥匙就是那块寒玉。没有寒玉,谁也无法打开大门,最多玉石俱焚。
这一点除了寒族每代的灵魂人物,其它无人知晓,而那块玉也由寒族帝座保存,普通人顶多以为这寒玉之所以是镇山之宝,不过是由于其灵性,加上先祖的遗训使然。但是,段非如果知道了呢?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众人齐齐打一寒战。
“现在,我们根本无法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本座也不想就这么毁掉它们,所以……”蓝语涵不再多说。
“我们明白了,涵帝座。”宇文和纳兰风起身行李,“我们立刻做好一切准备,不过也请帝座尽快回寒山主持大局。”
“那当然,本座不会花费太长时间的。五年了,段非,你也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点代价了,寒族可不是任你摆布的。”蓝语涵的眼神异常凌厉。
□□□自□□由□□自□□在□□□
紫禁城,御书房
“地刹?”段非有些疑惑地看着资料,“他为什么会重出江湖?”
“回陛下,”一个暗流首领答道,“不仅如此,微臣还查到,地刹的原名是慕容断魂,而与他齐名的天魔的名字才是铁翰。”
“哦?”段非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首领,意味不明地说“这么说那两个家伙在一起咯?”
“是的,现在浮云山庄正有两个人,一人名为铁翰,一人名为慕容断魂。微臣判断,那个化名为慕容断魂的人应该就是当年的天魔。”
“这倒是蛮有趣的。”段睿在一旁闲闲地插口,“不过那个天魔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会在十年前突然神秘失踪,这和蓝语涵十年前成为寒族帝座有什么联系,你们都查出来了么?”
“这,这,”三个暗流首领不禁冷汗淋淋。
“真是没想到啊,朕就是养了这么一群饭桶。”段非一脸遗憾。
“微臣这就去查,一定不再辜负圣上重望!”三个暗流首领已然汗流浃背。
“好了,反正你们已经辜负了一次了,不差再一次,不过,朕提醒你们,这是朕给你们最后的机会,你们要不要自己的命,就看你们自己了。”
“是!微臣谢陛下不杀之恩,微臣告退。”三个暗流首领慌忙退出。
“小非,答案你已经猜到了吧?”段睿难得的严肃。
“那个天魔和蓝语涵应该就是一个人,不过,我不想仅仅是猜测,我要确切的证据。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手轻轻地抚了抚一直佩戴在身上的寒玉,仿佛在抚摸一块惜世珍宝,神色也瞬间温柔了许多,“我想知道这个还有什么用处。”
“嘿嘿,”段睿突然笑得□非常,“还有什么用处,用处可大着呢,那不是你睹物思人,疏解相思之苦……”看着段非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段睿识相地闭了嘴。
“哼,”段非甩下资料走出御书房,段睿听到御书房外他饱含愤怒的声音“小德子,传旨,朕要摆驾坤宁宫。”
“是,奴才遵旨。”一道细长的声音。
听不下去了,段睿几乎笑摊在御书房。哎,这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武帝啊,自从遇到蓝语涵之后,就有了一个致命的弱点了呢。不过好笑归好笑,小非要是再这么陷下去啊,以后恐怕就有得苦头吃了。想到这里,段睿脸上那副嬉笑的神色顿然收去,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的,小非,即使是那个惊才艳艳的蓝语涵也不行。蓝语涵,你最好安分一点,乖乖接受小非的感情,否则,不管你是寒族的至尊帝座还是什么江湖传说中最神秘的杀手天魔,我段睿也有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时的段睿脸上的阴狠之色,恐怕比起地刹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睿,”段非走在紫禁城的长廊上,吩咐身边的睿亲王,“这个是朕画的寒玉,你去让人打造一个形状花纹色泽都一模一样的玉,越快越好,朕在乾清宫等你,打好后立刻毁了图纸并带着玉进宫。至于那个工匠……”段非做了一个杀无赦的手势。
“是,微臣明白。”段睿即刻行礼转身,走上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疲惫地推开乾清宫的大门,“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休息一下,除了睿亲王,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是,陛下。”众太监宫女都退出了乾清宫,偌大的宫殿瞬时变得鸦雀无声,似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附在在人身上,
段非虽然疲惫,但立刻感觉出这里的异常。手握着从不离身的御龙宝剑,谨慎地走到乾清宫内室。
一切没有什么不同,整洁的床铺,半翻开的奏折,放在左手边的茶杯,一切都是他离开前的样子,除了……除了那个坐在他那张宽大的椅子上,笑得一派悠然的家伙。
“蓝语涵。”段非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沉寂,奇怪的是,在见到那个让他思念了五年的那个人的时候,他的情绪竟没有半点起伏,仿佛他们昨天刚刚见过面,又仿佛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并不是那个让原本无情的帝王无法抗拒地陷落情网的家伙。
“呵呵,段王爷,好久不见啊”一如五年前那般华丽嚣张的笑容,“哦,抱歉,貌似本座现在应该叫你一声,皇帝陛下了。陛下,许久不见,一向可好啊?”邪邪地挑着眉,蓝语涵仿佛在和一个老朋友打招呼,半点也看不出应有的杀意和敌对。
“托福,如果寒族肯老老实实地呆在寒山的话,朕自然就会很好。”段非试图以冷冷的语气,压抑心中激荡的那股异常的情感。朕是爱上你了没错,但是,如果仅仅因为如此,就认输,岂不是太无趣了?那样,朕也不配得到你了。小涵涵,无论你想玩什么,朕都陪着你,因为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朕,就如同五年前。你注定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哈哈,”蓝语涵笑得愈发嚣张,“段王爷当上武帝之后,说的笑话真是越来越好笑了啊。”突然神色一转,收住笑,邪魅的眼神颇有兴致地盯住段非“不过,武帝陛下雄才大略,运筹帷幄,真是让本座佩服,佩服啊!”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段非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帝座过讲了。”
“呵呵,好说,好说,”蓝语涵玩弄着手中的奏折,“本座就不和陛下绕圈子了,本座此次前来是为了拿回寒族的镇山之宝,寒玉。”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的,“寒玉?那是什么?寒族的镇山之宝?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么?朕真的不知道,不过帝座放心,只要是帝座的需要,朕都一定不惜一切帮你完成的,寻找寒玉的任务就放心交给我吧。”武帝诚恳地说着,连称呼都变了。
蓝语涵眼中光芒一闪,“这么说陛下是真的不知道了,”抬了抬眼看到武帝一脸诚恳的样子,“呵呵,那本座就不多打扰陛下了……另外还是劳烦武帝帮忙好好想想寒玉的下落,本座会感激不尽的。”段非,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如果乖乖地把寒玉交出来,本座还可能饶你条小命,不然,就休要怪本座心狠手辣。
“等等,”段非突然出声,难道他反悔了,呵呵,这样最好,省得本座麻烦,“涵,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寒玉,没有别的什么事么?”段非的话里似乎压抑着什么。
突然亲昵的称呼,让蓝语涵异常不适,别的事,能有什么事,难不成现在就取了你的性命?
“托武帝的洪福,找到寒玉就是寒族和本座的万幸,不敢有其它事相扰。所以请武帝还是好好想想寒玉的下落,不然,本座怕下面一些不懂事的人一失控做出什么让我们双方都不开心的事,那就不好了。”威胁之意已是很明显,蓝语涵为数不多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本座告辞。”说着,飞身消失在门外。
段非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手无意识地又抚了抚寒玉,喃喃自语,“这是朕用来思念你唯一的信物,朕怎么可能把它交还给寒族?”唇轻柔地吻上那块戴了许久依旧冰凉的寒玉,“朕不会放手的,蓝语涵,无论怎样,朕都绝不放手。”
屋外的角落里,站着因有不良预感,走到一半就返回的睿亲王。
段睿目光复杂地望向段非,疼惜之情油然而生,这个和他一起长大,让他信任,让他一路追随的兄长,对于他来说不仅仅只是血亲,而是知己,至交,他们一起打天下,一起笑傲群雄,他从没想到那个意气风发,恃才傲物的武帝会有这种疲惫受伤脆弱的神情。
“蓝语涵啊,蓝语涵,”段睿在心中狠狠地说,“你有一千条道可走,偏偏你选了那条你最不该走的那条。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你伤害了谁,都无所谓,偏偏你伤了最不该伤的那个。这次,我绝不会手软。”
宫外
“回禀帝座,”跟随而来的宇文神情有丝无奈,“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寒玉的下落,我确信我们已经搜了皇宫每一个角落了。”
“不用再找了,”蓝语涵神情淡淡,“寒玉就在段非的身上。”
宇文不得不惊讶,在武帝的身上,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武帝会把它随身佩戴,就算很重要也不至于随身携带啊,况且他根本不知道那块玉的功用,当个人情送给寒族不好吗,既能收买人心,寒族也不好再怎么公开反对他。退一步说,就算他知道了寒玉的秘密,寒族也不可能让他得到那批宝藏和寒族的机密,那么他此举还有什么意义?宇文觉得那个武帝简直太难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