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仙可怜兮兮地看着太子,喏喏道:“没、没了……”
“怎么会没的?”
“兴许是……被小贼偷去的!”
太子气急败坏道:“你糊弄小鬼呢!我府上连只苍蝇都进不来,怎么会有小贼,你把它弄哪去了,快给我弄出来!”
温诗仙委屈道:“我也不是想出就出想弄就弄。有时候吓到了就会跑出来,总之上次小侯爷做法之后我受了伤,它再也不受我控制啦。”
太子虚张声势道:“你若是再不给我弄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我就吓一吓你,看看能不能变出来。”
温诗仙惶恐地问道:“太子,你要做什么?”
太子笑道:“呵呵,现在就告诉你,一会儿还怎么吓你!”
说罢将温诗仙推到柱子上,命人将其五花大绑,见温诗仙手脚被缚动弹不得,一只手滑到浴袍上用力一扯,温诗仙光溜溜的身子贴在冰凉的柱子上。
太子将烛台上的蜡烛取下,放在温诗仙的肩膀上,不一会儿滚烫的蜡油滴到温诗仙白嫩地皮肤上,温诗仙痛得浑身战栗起来,他想抓住什么东西,双手挣扎了一通却只摸到冰凉的柱子。
“啊……痛……”温诗仙无辜的双眼噙满泪水,他不明白太子为何要这样对他。
太子嬉笑道:“再忍忍,忍忍就过去了,不把你弄疼能吓到你么?吓不到你能把松软的尾巴变出来吗?”
蜡烛就像血泪,一滴一滴烙在温诗仙的肩膀、胸前,他的身上被烫得粉红一片,整个身子像是被抽去了骨头,痛得瘫软成泥。
太子摸了摸温诗仙光滑的屁股,心中急不可耐:怎么还不出来,究竟要等到何时?
抬头一眼看到烛台,心中有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他拿起锋利的锥形烛台缓缓朝温诗仙走近,小声说道:“你要是再不把尾巴变出来,我就把这个扎进你的肉里。”
太子作势向温诗仙袭去,温诗仙惊叫一声,双腿一软,只见一股水流从他两腿之间缓缓流下来,他吓得小便失禁!
幸好此时韩千岁赶来大喝道:“太子,助手!”
太子转身一看是韩千岁风风火火地向他走来,不满道:“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我不过是吓唬一下他,你以为我愿意在自己房里见血吗。”
韩千岁立即将温诗仙手上的麻绳解下来,只见雪白的腕子上出现了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如刀割一般明显。韩千岁急道:“温大人的……人,太子还是手下留情。”
太子不以为然道:“是温流袖送给我的,我爱怎么玩怎么玩。”
“温大人送来与太子作伴,并非让太子折辱他。”
太子大笑起来:“温流袖那么好心?哈哈,他把它卖了换老婆啊,现在到了我手上,我还不好好尽兴!”
温诗仙一听,脑袋垂下,脸上露出伤感的神色。他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韩千岁为温诗仙套上衣服,无意间发现他屁股上有一堆膏状的黏稠物,便知道他昨夜被侍弄过。
韩千岁看着太子,一语双关地说道:“东西再好吃,吃多了会有副作用。太子还年轻,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不干你事。”
“若太子冥顽不灵,我只好将太子带回府上好好管教。”
太子一听害怕了,心虚地试探道:“行了,丞相大人,你国事那么繁忙,哪有时间管我。”
“首辅大臣首要任务就是调教太子,太子之事才是重中之重。”
太子忽然怒了:“你一个小小的丞相想管我?”
韩千岁恭敬地作了一揖不卑不亢道:“微臣虽然是一名‘小小’的左丞相,却是陛下任命的内阁首辅,微臣不敢妄自菲薄。除了陛下外臣最大,臣这名小小的丞相,还是管得了太子的。”
太子看着韩千岁一脸含笑,真想伸出手把他的面皮撕碎。
韩千岁转过身说道:“这样说定了,明日一早我派人来接你。”说罢离开了房间。
韩千岁走后,太子伏在温诗仙的身上,木然道:“小狐狸,你告诉我,如何对付骑在我头上的那只老狐狸?”
温诗仙身上蜡烛所滴之处像被烫熟了一般,火辣辣的疼,疼得几乎神志不清。他抬起婆娑泪眼,看着太子含糊道:“太子,求求你杀了我吧。”
半月之后温流袖与冷情儿的婚礼如期举行。
新娘娇美如花,不愧为大家闺秀千金之躯,走起路来弱柳扶风,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到似的。
成亲那日,太子在韩千岁的陪同下来参加喜宴,太子喝得天昏地暗六亲不认,登上桌子就要和温流袖和交杯酒。温流袖一边应付其他的起哄者,一边连哄带骗地将太子送上轿子。
喝得醉醺醺的温流袖闭着眼摸到了床上,急急褪去冷情儿的衣服。刚开始还有点怜香惜玉之态,动作温柔多情,可没多久就失了耐性,只觉得白花花一团肉软弱无趣,在她体内疾疾抽了两下,不料体身娇体贵的冷情儿不胜痛苦,竟晕了过去。
温流袖立即喊来陪嫁的玉秀照顾冷情儿,一个人披上裘衣坐到书房里发呆。心中默念道:女人抱起来十分香软,却始终觉得韧劲儿不够。
一阵寒气袭过,温流袖冷得打颤,努力地想抱起什么取暖,却发现怀中只有一团空气罢了。他呆望着远处跳跃的红烛,竟在他的新婚第一晚,一夜坐到天亮。
按照太子和韩千岁的计划,太子应该在温流袖婚后第四日邀请他外出巡游。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什么人去,巡游过程中做些什么。
于是太子就就近选择了涿州。临走之前太子悉心打扮了一番,在镜子前面转来转去,心中暗想:温流袖啊,你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只有六天。前三天给你妻子,这后三天就给我吧。我为你着想已经够多了,别说我对你不好啊。
韩千岁专门为太子和温流袖设了宴席,请来了梨园最好的小旦,京师最漂亮的名妓,温流袖心中暗想:这鸿门宴的来头不小,准备也充分,看来是精心策划过的,就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三人坐在一排,韩千岁时不时地看着太子,太子时不时地看着温流袖,温流袖无人可看,只好装作很专注地欣赏舞蹈。三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各有心思。有了心思赏乐观舞之时自然无法专心致志,一场精心准备的宴会竟然变得索然无味。
太子不停地给温流袖灌酒,温流袖不胜酒力,有些微醉,匆忙向太子告别,太子十分殷勤,定要送温流袖回房间。
不过回的是太子的房间。
温流袖酒后上头,满面红润,额头滚烫。太子将他扶上床,给他敷上热毛巾,派人送来醒酒茶,照顾得十分周到。温流袖一把推开,冷静地说道:“太子,我要回自己的房间。”
太子一阵阴笑,说道:“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放你回去吗?”
温流袖冷笑道:“原来这就是你的计划,可惜让太子费心了。我不会留下来的。”
太子不由分说地将温流袖扑倒,温流袖虽然微醉却不失力道,挣扎一阵便将太子推开。整个人扑到门口便要往外走。
太子生拉硬拽抱住温流袖,怒道:“你别不识好歹,我看上你你应该高兴。父皇就要归西了,接下来谁当权你一清二楚,登基大典一过,我就要当皇帝啦,还不快快讨好我?”
温流袖无奈一叹:“那是因为求之不得,心中不服罢了,你根本不是喜欢我。”
“我喜不喜欢,还要你告诉我?”
温流袖沉声道:“不敢不敢。”
“少说废话,你赶快从了我,以后加官晋爵不在话下。”
温流袖轻笑道:“我不会答应的。”
“我若是强迫你呢?”
“鱼死网破。”
“你……你以为我没有手腕是不是?你害怕父皇却不怕我?”
“太子殿下的手腕就是将卑职灌醉,强取豪夺吗?”
太子见温流袖对自己冷言冷语,俨然摆出一副君臣之礼,心中很不是滋味。
温流袖轻轻地推开他,淡然道:“太子好好休息。”说罢毫不留情地转身便走。
太子肯要,他却断然不能给。太子性子顽劣,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得到之后便是毁灭和折磨。真正给了他之后才是倒霉的开始。
这一点温流袖再清楚不过。
温流袖走后,房内空无一人。
太子顿感心中空虚,抱着被子在房内呜呜哭起来。
韩千岁走进来,抱住太子的头,关切地问道:“太子,怎么哭了呢?温大人惹你生气了?”
太子抹了抹眼泪道:“谁说我哭了?我不过是喝多了难受罢了。”
韩千岁温吞一笑,眼睛眯起一线:“这样啊,太子何不喝一杯醒酒茶呢?”
还没等太子回话,韩千岁已经按住太子的脑袋,把茶水送入他的口中。一阵清冽茶香滚过喉咙,味道不错,太子便一口气全部喝完。
喝完了茶太子失意地问道:“韩千岁,温流袖官拜几品?”
“温大人官职从一品。”
“那么太子我是几品?”
“太子……没品。”
“嗯,你说什么?”太子嫌恶地瞪了一眼,韩千岁立即笑脸相迎:“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将来君临天下,延续万里江山,造福子孙后代。怜济苍生,功德无量,岂是可以用品级所衡量的。”
“我既然大他那么多,那么,为什么我始终得不到他。他眼里只有父皇,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太子说罢,便一头扎进软绵如絮的被子里大哭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不过是……想找个人爱我,我不过是……想找个人真心待我,他怎么就不能待我好一些呢?”
韩千岁笑着扬起太子的脸,说道:“那是因为他畏惧你,他是有色心没色胆。我不怕,斗胆犯上,太子,我……”
韩千岁话未说完,太子打断道:“他怕我什么,他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他,我在他面前,甚至,甚至甘为人下……”太子脸一红,不好意思说下去。
“嗯?如何甘为人下。”韩千岁作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你知道我的意思。”
“是这样吗?”
韩千岁缓缓伏在太子身上,大而有力的手解开太子的腰带,在太子的脖颈处轻轻覆上他的唇。
太子惊慌之余想推开韩千岁,不料上手绵软无力,连一块棉花也托不起,只能任由韩千岁上下其手。不但双手无力,整个身子都无法动弹,热得像要融化一般。
“这里怎么那么热,现在不是冬天么,怎么还会浑身滚烫。”太子一边挣扎一边自言自语:“韩千岁,你在茶中做了手脚!”
韩千岁笑道:“太子感到热是理所当然的,微臣将体温都传给太子了呢。”
太子怒目而视:“韩千岁,你无礼无耻无聊!”他现在身体不能动弹,只能用眼神“伤害”韩千岁。
“亲爱的太子殿下,有些东西用进废退,现在不练习,以后如何勾引别人啊。”
“你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还有没有王法啊!”
“哈,有啊,太子你就是王法啊。”
韩千岁抱着太子软绵无骨的身子,胯下凶器一顶,直捅花心深处,太子痛得脸色煞白,一双纤弱的手在空中无力地挥舞,却被韩千岁轻轻按住。
“啊……痛!混蛋,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进来!”
“好哦,我现在可要进来,你小心了!”
韩千岁用力向前一顶,感觉自己的孽根就要在太子炙热的体内融化一般,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疯狂抽动起来。
太子痛得发出阵阵惨叫:“呜呜……啊……韩千岁……不要……停下来……”
“我知道你不要我停下来,我不是在默默努力吗?”
第 17 章
温流袖婚假过后就投入繁浩的公事之中。婚后的温流袖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好夫婿。温流袖摒弃所有不良嗜好,杜绝出入声色场所,正整日在妻子身边,对妻子体贴入微,两人耳鬓厮磨脉脉含情,简直羡煞旁人。
或许上天眷顾他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不久后冷情儿就给他怀了一个孩子。
这把他乐坏了,毕竟这是正妻所生的第一个孩子,若是男孩子以后可继承家业,他温家便后继有人。多年来孤身一人的日子总算可以结束了。
他整日辗转于朝事与娇妻之间,无瑕顾及其他,自然早就把温诗仙抛到脑后,也不会想起温诗仙在太子那里是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哪怕是偶尔一瞬。
序数冬至,皇帝病危,太子连夜将温流袖召进宫。
温流袖进入大殿之后发现太子打发了所有侍女和太监,一个人坐在他父皇床头,面容呆滞,披头散发。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温流袖不知何以如此光景,刚走到龙床之前太子便伏在他肩膀上,有气无力道:“他快不行了,你看看他吧。”
温流袖右手扣在皇帝的脉门上轻轻一按,探寻气息。又凑上皇帝的嘴唇旁边嗅了嗅。
太子在一旁冷笑:“别不好意思,亲一下他吧,让他死得瞑目。”
温流袖睥睨了太子一眼,不说话。太子穷追不舍道:“别那么绝情嘛,总归宠你那么多年,临死之前亲亲又何妨?”
温流袖仍不说话,在皇帝冰冷坚硬的嘴唇上轻轻吸允,继而伸出舌头探寻着什么东西。
太子看不下去了,在一旁说风凉话:“好了好了,别亲了,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是不是想陪葬啊。”
不料突然温流袖脸色一沉,转过身甩了太子一巴掌,这一巴掌着实用力,太子被打翻在地,嘴角渗出了鲜血。
太子惊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温流袖,声音颤抖起来:“你……竟然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就要做皇帝了,你竟敢这样打我!”
温流袖怒道:“你做不做皇帝还不是你说的算!你知不知道你父皇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太子露出害怕的表情,温流袖气急败坏地压在太子身上,拽住他的衣领说道:“他们有胆子害你父皇,你知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人是谁!”
太子被打懵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问道:“现在该怎么办?我会顺利继承皇位吗?八王的人会逼宫吗?”
“将来事态如何发展,全靠你一手造化。传位与你的遗诏是我写的,但是与此同时我也写了一份让位给八王的遗诏。”
太子怒道:“温流袖,你这是欺君之罪!”
“你现在还不明白,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保你性命!一旦八王发动宫变,我把让位遗诏献给他,他便没有杀你的理由了。”
“你不能让他得逞!”
“所以你要听我的,为今之计只能秘不发丧,若是八王得之皇上死讯,三万精兵立即攻到皇城之下。”
“但是这件事能瞒得了多久?”
“从今天开始这里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会换成韩大人的亲信,以后不管谁来朝见陛下你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至于今日知道真想的宫女和太监,我会想办法让他们闭嘴。”
“可是,即使能隐瞒后宫和众大臣,三个月之后冬季一过,气温变暖,父皇的尸体会发臭。”
“我们现在就是要争取这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足够我和韩丞相大刀阔斧地整顿一番。明日你以西北边陲战乱为由,将八王的大儿子弄到甘肃去,封个信宁侯给他,让他在那里做个土皇帝,以后定会乐不思蜀,就不想回来了。”
太子不屑道:“父皇刚去,你就开始拉拢人脉了?真会做人。”
温流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愤愤骂道:混账东西!
随即沉声叹道:“我若是会做人,也不会得罪那么多人了。这么做是为了瓦解八王的兵力。这也不是我一人的主意,是我和韩大人、御史大人商量好的对策。”
太子不说话,不知心里在盘算什么。
温流袖说道:“太子你明日将第一次代陛下上朝,应该树立威信。这折子是我和陛下的亲信大臣商议过的,你明日早朝之时当堂公布,若是有人反对,我们几人会力挺你。”
太子点了点头,忽然笑看着温流袖,这不怀好意的笑让温流袖心里直发毛。“不用等到明日,我现在就要树立威信。”
温流袖问道:“你要干什么?”
“压你,呵呵。”
“你当我是死的?”说罢冷笑了一声便拂袖离去。
太子双手握拳,爆出阵阵声响,看着温流袖渐远的背影,愤然道:“温流袖,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匍匐我的身下!”
转眼间冬去春来,时间过得太快,这几个月八王的兵权已经逐步瓦解,太子也在韩千岁和温流袖的维护下得以荣登大宝,温流袖松了一口气,感到自己多年来的心血没有白费。总算迎来众望所归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