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照着剧本来啊!上——正品皮蛋

作者:正品皮蛋  录入:07-30

 文案:

 作为一个潜在高富帅(?)写手,刘小远最爱的事情就是写种马小说,让自己的儿子在书中各种收妹纸,谁知道竟然会重生成为小说中身娇体弱易推倒小受一枚! 你以为这样就是最悲催的事情了?!刘小远一直是这么以为的,直到他遇到了子墨—— 一个gay重生成为种马小说主角才是真!悲!剧! 特么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刘小远仰天长啸! 刘小远叉腰:男人与牙刷——我绝不与人共用!妹纸们,等着我来刷吧! 子墨皱眉:宠物不能共用…… 此文为一个倒霉蛋写手重生成小受之后妄图夺取主角地位,被慢慢掰弯的故事。 欢脱无虐,1V1。无逻辑,偏小白,毁三观,不喜点×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配角:┃其它: 1、鸡飞狗跳的重生 刘小远是一个小网站的苦逼写手一枚,作为常年在各大网站上混的人,空有一身傲骨,到最后为了生存还是不得不写起了种马小说。只是讽刺的是,刘小远竟然是靠着这些种马小说红了起来,现在他笔下就连载着一篇长篇《邪龙》。名字很霸气有木有,可惜只是披着一个霸气的名字的种马文,主角一路收妹子兼职刷boss,对,你没有看错顺序。 “作者大人,快让子墨把陈家妹子也给收了啊!!我想看香艳的H!H!” 文下的读者嗷嗷叫喊着,不断地刷着屏。 对了,刘小远不止写种马,他还写肉,最擅长写各种香艳无比的肉段子,把那些个空虚寂寞的宅男迷得鼻血喷了一屏幕。 “真是世风日下!”刘小远摆了一张严肃脸,摇摇头感叹了一句,手下却飞舞:‘稍安勿躁,陈家妹纸也是跑不了的,下一章就是各位期待的床戏了,敬请期待!’ 刘小远不再理会下头那些疯狂催更的读者,站起身甩了甩手。他还有正经事要忙呢! 从衣袖口袋中掏出一张彩票,刘小远眯着眼睛开始桀桀桀怪笑。作为一个倒霉蛋,这可谓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中奖! 没错,从小到大,他简直就是霉运附身,好好地走在路上也能撞上路灯,至于走着走着摔个狗吃屎也是家常便饭了,以至于他得知彩票中奖之后狠狠地揍了舍友一顿,连着三次确认无误才捏着那张彩票狠狠地亲的都是口水。 套着一件宽松的T恤,刘小远推了推黑框眼镜,踢踏着一双拖鞋就下楼了。 作为一个常年不见太阳的宅男,刘小远的皮肤有些病态的白,而在这个妹纸比汉纸更像汉纸的年代,他也不免俗的瘦的只有皮包骨头,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嵌在那张巴掌大的脸上,越发显得大了。刘小远说不上是个帅哥,顶多也就是清秀,不算高,也不壮。没车没房,只有父母双亡。顶着一张大学生的皮,却早已经进化成了魔法师! 兑奖的地点就在马路的对面了,刘小远捏着那张彩票,热泪盈眶,忽然生出了一种睥睨天下的苍茫感!握着拳头,尼玛我终于也要走运一回了!迈出步子,大步向投注站飞奔,只是刚到路中间,他就听见周围的尖叫声,神马情况?!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成一道弧线被一辆车撞飞了…… …… 很痛,准确来说,是肚子很痛……肠子像是被人打了个蝴蝶结,刘小远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睁开眼睛,却看见了床边伏着一个人,刘小远忍痛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还是一个帅哥:黑发黑眸,剑眉入鬓,只是帅哥身上穿的……让他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方,你终于醒了?!”男人看见他睁了眼,脸上一副担忧的表情上来把他扶起来。 木雕的床,垂着的珠帘,浮雕的木窗……还有眼前一头乌黑长发,一身水蓝长衫的男人—— 刘小远还有些搞不清状况,他瞪大了眼睛,四下张望。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一个身体,周围的场景全部变了……常年混迹网站的写手第一反应——这不就是狗血的穿越吗?!不对!或者不是穿越……尼玛的这是重生啊!!刘小远简直要飙泪了,他就知道他是个倒霉蛋!就是中了奖最后竟然是被车撞飞了!泥煤啊!! “小方?!”那男人更加担心了,怎么一醒来脸上表情这么奇怪呢? 刘小远呆滞地转过脑袋,大眼中含着两泡眼泪,吸了吸鼻子,哆哆嗦嗦地开了口:“壮士,你是哪位?” 重生小说不变的第一法则,装失忆。 虽然很没有创新意识,但是刘小远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果然,那男人的脸色变了变,站起身大吼:“让先生来一趟!” 一阵人仰马翻之后,也没得出什么结论,只是刘小远似乎更加呆滞了些,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说你叫什么?”他揪着眼前的人的衣襟,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男人冷着一张脸,墨黑瞳孔中一丝温度也没有,而眼角下的一颗泪痣却平添了几分妖媚。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子墨。” 刘小远终于忍不住了,倒抽了一口凉气又晕了过去。 水家庄最近不大太平,原因就是庄主最疼爱的弟弟忽然失忆,还死活非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疯疯癫癫地像是傻了一般。水家庄庄主水云焦急万分,请了天下名医来了,都没能看出是什么毛病。而在庄内—— “我真的不是什么水方啊!”刘小远死死揪着子墨的衣襟。 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情!难怪他觉得那么奇怪呢,这分明就是《邪龙》的情节,子墨就是主角啊!泥煤的,重生也就算了,重生到自己笔下的种马小说算是什么回事?!重生到种马小说里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水方和水云是他为了博眼球吸引注意特意卖腐写出来的啊!!这个该死的水方就是个娘炮!身娇体弱易推倒,碰上什么事情就嘤嘤嘤小内八一路狂奔啊!!刘小远简直想要掀桌了! 他笔下写的水方和水云那就是一段养成禁断!哥哥一手将娇弱的弟弟抚养长大然后推倒吃的连渣都不剩……卧槽!直男刘小远虎躯一震菊花一紧,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水云是在给水方告白后,水方震惊嘤嘤嘤小内八跑走后,失足坠下水潭,被水云救上来之后两人就和谐和谐和谐了,就凭着这一段他在腐女中间也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刘小远最近只顾着震惊了,差点就把正事忘了,算算日子……还有五天他就要被爆菊了!爆菊啊!!刘小远捂着屁股脸都白了。 水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一脸便秘的表情,皱了皱眉,只当他是在为了失忆难过,还是坐在床边安慰他:“没关系,想不起来,我会一点点告诉你的。” 刘小远忽然挥了挥手,一脸严肃地盯着他:“菊花主权神圣不可侵犯!” “……”水云的脸色有些微妙,侧脸看了子墨一眼。 子墨是个明眼人,他在水家庄这几天,多多少少也看出来水云对待水方时有些逾越了正常的兄弟关系。正常人或者会觉得有些荒唐,甚至是觉得恶心,只是他……有那么些不能明说的原因,并没什么大的反应。现在见水云望过来,就知道他是打算干些什么了,当下便抬脚往外走。 “子墨!”刘小远从床上扑腾下来,小内八奔到子墨身边,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袖,红着眼眶盯着他,他一点也不想要被爆菊!! 为了卖腐,又为了不引起广大直男的反感,刘小远给了水方一张柔美的脸,那段时间为了突出他的文笔,还特意写了类似“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之类的装13的句子出来。 以至于子墨直直地盯着刘小远的眼睛,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忽然就让他的心也塌陷了那么一点点。 “我真的真的不是水方!”刘小远瞪大了眼睛,试图用卖萌打动子墨。 水云的武功很牛掰!他却只是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别说他现在的身体是个柔弱的娘炮小受,就是放到前世他也只是宅男一个,硬拼他是绝对打不过的,说不定还会像恶俗耽美肉文那样被他捏起来丢到床上,说上一句:“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桀桀桀”什么的!卧槽!刘小远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身冷汗,心里飞快地打着算盘,现在要逃就只有依附于主角了! 种马小说只是为了让他找到一个宣泄口,给主角各种金手指全开,子墨如果真要对付一个水云也不是什么难事。 子墨盯着刘小远的眼睛,只发觉他的瞳孔闪了闪,却不知道他在心里已经盘算了一整套的计划——先利用子墨逃出去,之后借着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一步步跟着主角刷boss!收妹纸!拿宝典!甚至……甚至踩下主角,他才是创造这个世界的神! 计划很美好,目标很远大,但是现在的首要任务时要先把菊花保卫住! 刘小远继续用大眼睛光波攻击子墨! “小方不要闹了,你只是暂时失去记忆罢了——”水云上来拉他,任凭刘小远如何哭闹也不松手。 这会儿子墨终于又开口了:“敢问水庄主,令弟是如何受伤的?” “这……”水云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但很快便说了:“令弟贪玩,失足坠入水潭中,像是磕着了脑袋。” 泥煤啊!刘小远在心里咆哮!水方是因为水云突然告白才会掉下去的好吗!什么叫贪玩失足掉下,现在这个身体是他在用啊!不要随意抹黑他! 水云说罢,又匆匆问了一句:“先生可是有法子让小方把原先的记忆重新记起?” 子墨是凤归老人收下的唯一的徒弟,因为样貌好,武功高,又善解百毒,这些年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前些日子为了找人才到了水家庄暂住,刚巧碰上水方出事,就给水云卖了个人情,留下给水方治他的“疯病”。 刘小远瞪大了眼睛盯着子墨,拼命地冲他使眼色:壮士救我! 子墨似乎是觉得他的反应很好玩,意犹未尽地收回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说道:“若是伤着了脑袋,或者……拿根木棍再往他脑袋上来一下,就忆起了呢。” 声音轻飘飘的,却再次把他推入火坑。 刘小远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水云若有所思,甚至带了几分赞许的目光,终于忍不住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2、成功出逃! 刘小远自认他是个宅男,成天呆在出租屋里种蘑菇,身体确实是不怎么好,可是……他也从来没有过一天之内晕倒两回的壮举!他特别特别希望这一切都是他在做梦,只是当他悠悠醒来时,定定地和床前守着的童子对视了一眼,就把最后的这一点希望也给打破了—— “大少爷!公子醒了!”那童子看见他醒来,扯着嗓子就喊。 没多久,外头传来匆乱的脚步声,门再一次被人推开,又是水云。 “小方!”水云三步并作两步上来,一把就把人搂进了怀里。“你终于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刘小远拼了命地把人推开,奈何他力气实在是小,或者也是被水云选择性地忽略了。他简直是欲哭无泪了,老子是直的!直的!男男授受不亲懂不懂!! 子墨就跟在水云身后进来了,抱着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刘小远看见他,便想起晕倒的原因了——这个渣!当下也不推水云了,只是扒在水云肩上用瞪谁谁怀孕光波死死地盯着他,抿着嘴,满脸都是‘劳资现在很不高兴’的表情! 子墨被他盯了好一会儿,悠悠然开了口:“水庄主,既然令弟醒来了,便可一试了。” 刘小远心里忽然涌起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刻水云就把他放开了,握着他的肩膀诚恳地说了一句:“小方,我是为你好。” 你想干神马!刘小远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来人啊!把小少爷按住!”水云冲外头喊了一声,便有几个人从外头跑进来,一把把刘小远按住了。 卧槽!刘小远看着水云真的拿了一根碗口粗的木棍举起来,简直要泪奔了。这一群神经病!!这绝对不是他写出来的!情急之下,他张口大喊了一句:“云哥!你要干什么!” 水云一怔,立刻便把手中的棍子扔了,惊喜地问了一句:“小方!你想起来了?!” 那时为了让水方和水云之间更加的暧昧,刘小远连称呼都给改了,水方向来是叫水云云哥的。这时候喊出来,水云也当他是想起来了。 “放开我啊!”刘小远泪眼汪汪地盯着他。 这个破身体!到底是不是个汉纸啊!被人按住了手腕而已,一下就红了一圈差点擦破了皮,手脚都虚软无力,简直就是个绝世小受!刘小远在心里拼命地骂自己手贱!写什么不好,非写娘炮小受!早知道就给水云配个熊受…… “还不快放开小方!”水云怒斥了一声,上前一把就把他抱进了怀里,拿手给他擦眼泪。 刘小远被他的动作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没那么大胆子把人推开,只好强忍着。“想起了一点点,头疼……” 水云不愧是弟控,立马就摸着他的头发不断哄着:“好好好,不想了,不想了。” 子墨拿手掩了嘴角的笑意,清了清嗓子,他只是想让刘小远炸毛而已,谁知道水云那么奇葩地就信了。也难怪,自己心爱的人醒来把自己忘了,还无比地抗拒跟自己接触,他现在几乎可以说什么方法都愿意尝试了。 卧槽!等爷重新回去了一定要把你虐死!刘小远在心里默默握拳!只是眼下还要仰仗子墨,刘小远也只好把心里那一点气给咽下了,软着声音冲着水云说:“我要跟子墨说话。” “嗯?说什么话?”水云的表情很温柔。 “你出去。” “为什么?有什么不能给我听见的?”水云摸摸他的头发,心里冒了一点儿醋意。 有你在我就死定了!刘小远吐槽了一句,却依旧睁着眼睛卖萌扮可爱,不惜出卖色相,“快点,我就跟子墨说话!你不能听!” 卧槽!这么说话真是要命!刘小远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可偏偏水云就是吃这一套,宠溺地在他脸上一啄,“好,我出去。” 水云可以说是疼水方疼得一点原则也没有了,刘小远忽然觉得有一点儿愧疚。这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想穿过来被爆菊的,刘小远在心里一遍遍地念叨着,强硬地将这一点点冒头的内疚都压了下去。 子墨的目光跟着水云一路出了门,水云出门的那一刹那冷冷地瞥了子墨一眼,他也很识眼色的一颔首,门才被关上了。等他再回头时,就看见刘小远一脸嫌恶地用袖子拼命地蹭脸。 “咳。”子墨清了清嗓子。 “出去了?”刘小远的目光越过了子墨,看见门真的关上了才安心,直接开门见山地盯着子墨说道:“带我离开水家庄。” “嗯?”子墨还是没什么表情,也没说同意或者是不同意。 刘小远又瞟了一眼门外,这才接着说:“你在找流月宫宫主。” 子墨的瞳孔猛地一缩,还是没说话,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显然是被说中了。 “我知道她在哪里,也知道该怎么对付她。”刘小远说完,停下来看着子墨,等着他的回答。 子墨默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凭什么相信你。” 水方只是水家庄的二公子,从小到大都被水云保护得极好,江湖上的人大多只是听说水方的艳名,却从未真正见过他。水云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太强,若不是水方这一次出事,或许子墨这一辈子都没可能见到他。 “你当然可以不信我。”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手心微微地出了汗,他在赌,赌他糟糕无比的运气,赌子墨的脑子。 “一个月前时候你在芙蓉殿得了琉璃珠,后来被芙蓉公主设了计,逼迫你杀了流月宫主,否则便要杀了陈铿。” 这一段话说了,子墨的脸上那层冰冷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这些事情都是他们私下才知晓的,并未流传出来,刘小远竟然会知道,他就不得不好好思考刘小远说的事情的可信度了。 “我还可以告诉你,芙蓉公主之所以要你杀了流月宫宫主,是因为她曾被抢过男人,心里妒恨。” 这句话子墨没有多想,这两个人之间的恩怨究竟是如何,他一点都没有兴趣,只是陈铿……陈铿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不能不管。要不是为了打听流月宫,他也不必来这儿求助于水云——水家庄消息流通的很,各个门派的消息他们都有。 刘小远没有再说话,两人都各自在思量着。一时间房中的只听见呼吸声。 子墨终于又抬了头,脸色复杂地盯着刘小远,左右他找不到流月宫,现在也就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陈铿对他来说还有些用处,他不能让陈铿就这么栽了,虽然也知道芙蓉公主对上陈铿是讨不了什么便宜的,只是……子墨叹了口气,像是终于下了决心,“我信你。” 他终于在这一刻走运了一回。刘小远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发觉后背都汗湿了。 “两天,两天之内带我走。”刘小远伸了三个手指出来,还微微地有些颤抖。 子墨脸色复杂地盯着他的手指,忽然觉得他有些不靠谱。 只是现下除了倚仗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他也没有其他法子找到流月宫宫主了,还是只得带了那么点不甘心地照着刘小远说的去做。 “你为什么要离开?”商量好了,子墨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水云有多宠爱水方,在他暂住的这几天里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按理说水方不应该离开才对。别说水方常年住在水家庄,从未孤身出外,就是他走了,离了水云还不知道能不能生活。 水云已经成功地把水方变得只能依附着他了。 刘小远的身子一僵,脑中飞快地构思出一篇虐心虐身相爱相杀的兄弟年上文的文案!他眸子一沉,便泛起了水雾,却还咬着唇固执地不肯流泪。“哥哥对我,竟是……我不能害了他!他还那么年轻,都大好的前途!这是不可以的!我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只能求你……” 他说的含含糊糊,子墨却听明白了,只是微微眯起眼,什么都没说。 怎么回事!刘小远有些不安,却不敢抬头,子墨的眼神太过犀利,落在他身上,让他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好半晌,子墨才终于松了口:“好。” 单单一个字,刘小远终于松了口气,他赌赢了。 也不知道子墨跟水云说了什么,只是晚上的时候,他便从子墨那儿得了消息,说是水云答应了。刘小远高兴不已,一直在房中来回踱步。 水云要让子墨把他带走,心里还是不舒爽,早早地去了他的房中,一直拉着手说话。 刘小远只想着终于可以逃离了,也就随他去了,反正反抗也没用,还不如不要浪费力气,免得他又脑抽了非要拿棍子砸他。 走的那一日,水云带了几十个随从在后头跟着,刘小远被那个阵势吓了一跳,但也没说什么,一猫腰钻进了马车中。子墨在前头骑马,他坐了马车在后头跟着。 水云一路跟了几里地,简直是要上演十八里相送了,他是庄主,总归不能不在庄内太久,只好不甘不愿地回水家庄去了。刘小远扒在马车中,心情有些复杂,他莫名其妙地抢了水方的身体,若是水云知道,怕是要恨死他了吧…… 水云虽然是走了,只是还是不放心让刘小远一个人,留了两个人陪着。 子墨有些心痒,他始终是不知道刘小远是怎么知道那些消息的,就是水云也不知道流月宫的下落,怎么他就知道了?于是趁着水云走后,寻了个借口将那两个随从打发去骑着马了,自己也钻进了马车中。 刘小远正在终于从被爆菊的危机中解脱出来,躺在马车中打滚,子墨刚进来,把马车踩得一沉,就看见他咕噜噜滚到一边,狠狠地磕了脑袋。 刘小远捂着脑袋又嗷的一声叫起来。 “没事吧?”子墨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拉了起来。 “好疼……”刘小远的眼中都冒了泪花,揉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一看见是子墨,连着又想起了前几天他怂恿水云‘谋杀’自己的事儿,新仇加旧恨,当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子墨见他没事了,自己寻了个位置坐好,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的?” “我撞了脑袋,不记得了。”刘小远白了他一眼,也盘腿坐了下来,一点形象也没有。 子墨微微蹙眉,又很快松开,“既然如此,那我重新把你送回水家庄,或许你就想起来了。” “你真卑鄙!”刘小远喊了一句,瞪大了眼睛,竟然有主角会这么卑鄙!所有小说里的主角不应该都是各种的酷帅狂霸拽吗! “不想回去就给我老实说。” 刘小远这才不甘不愿地开口:“当年小的时候,我有一回贪玩,跑得急了摔倒,在脚底留了个疤。” 子墨皱起眉头,“这跟你知道那些事情有什么关系?” “是啊!那我怎么知道的关你什么事!”刘小远白了他一眼,“反正我给你提供情报,你带我出庄,等价交换。你要是把我送回去了,之后的那些消息你就别想知道了。”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刘小远心里也没底。在书中,子墨是通过水云知道流月宫的下落的,现在水云不知道,也就是支线已经偏离了,刘小远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剧情有什么改变。或者由“水方”来告诉他,也就能把剧情重新引上正轨了。 子墨气得牙痒痒,却也不能奈他何。刘小远则是一脸得意,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3、鬼上身 子墨没再跟刘小远讲话,一直默默地骑着马走在前头,大概是在生闷气。 “怎么这么幼稚呢?”刘小远暗自嘀咕了一声,到了客栈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拉住了子墨,“你在生气?” 子墨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看的刘小远有些头皮发麻了才开了口:“没有。你不爱吃什么?” “嗯?”刘小远这才反应过来,这会儿已经是到了饭点,他大概是要去点菜了,急忙回了一句:“没什么特别忌口的,不过不怎么爱吃辣。” 这话只是客气,刘小远是南方人,吃饭都比较清淡,辣是一点都沾不得。 子墨点点头,转身走了。 刘小远在那两个侍卫护着找了个墙角的位置坐下后,心里微微有些感动,子墨虽说是害了他一回,但到底也没造成什么后果,被他那么抢白了一顿还会记着问他忌口的……嗯以后要对他好一点,虽然他的脾气总是很莫名其妙还爱威胁人!艾玛我真是个善良的人太受不了了!刘小远娇羞捂脸。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等到上菜的时候,刘小远就恨不得把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全扔了—— “这些是什么?!”刘小远瞪大了眼睛。 桌上摆了五个盘子,上头都放了红彤彤的辣椒,闻着味道都有些呛鼻。 子墨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点点的笑意:“辣椒。” 我!勒!个!去!你还能再幼稚一点吗?!刘小远在心里咆哮!他笔下的子墨明明是个风度翩翩的斯文公子,哪里会是这么的锱铢必较!心眼比针孔还小!到底是哪里坏掉了!一个成年的大老爷们这么计较你好意思吗啊!! “还有这个。”子墨看着他黑了一张脸,终于大发慈悲地推了一个小碟子过来,刘小远一看,是一小碟子的酸菜。 刘小远抱着碗,看着其他三人吃的热火朝天,肚子实在饿得紧,终于还是忍不住夹了一小筷子的酸菜,就着饭扒进了嘴巴。只是刚含住便喷了出来!这哪里是酸菜!这么辣! 刘小远被辣的眼眶都红了,到处找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茶才缓了下来,愤恨地盯着子墨。 子墨悠悠然地夹了一筷头,放进了口中吞下,冲着刘小远诚恳地说:“我把辣椒挑出来了。” 刘小远愤怒地摔了筷子,脸都气得微微的有些扭曲,转身回了马车。 两名侍卫不明所以,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多留,就怕出点什么事,赶紧放了碗筷跟上。 再出发时,刘小远一个人躲在马车中生闷气,子墨掀了帘子进去,挨着他坐下了。 “生气了?”子墨问了一句。 刘小远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子墨只是觉着水方跟传闻的不一样,一逗就炸毛,看着就有意思,像极了他小时候养过的一个猫儿,才这么不遗余力地逗他,只是似乎过了。 “离我远点!”刘小远瞪了他一眼,站起来离着他走开了几步又坐下。谁知道子墨阴魂不散地跟了过来。 “真的生气了?”子墨看着他气闷的样子就觉得有趣,只是也知道见好就收,变戏法似的拿了一个食盒出来,上下三个柜子,打开了,手撕鸡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刘小远瞄了一眼,硬气地说:“宁死不吃嗟来之食!”咕咚!他狠狠地吞了口水,声音大得连身边的人都听见了。 子墨一挑眉,拿了筷子夹了一个鸡腿出来。 “你真不吃?”子墨又问了一句,把那鸡腿放下了,开了下一层,清蒸鱼。 刘小远终于忍不住了,夺过他手中的筷子,狠狠地威胁:“我要把你吃穷了!” “这恐怕有点难度。”子墨的眼中带了点调侃的笑意,看他吃的狼吞虎咽,显然是饿极了,也不再逗他,在旁边坐了会儿便出去了。 只是掀开帘子的时候,面上又是一幅冷若冰霜的模样。 “你家主子不吃辣么?” “吃的啊……只是不吃酸的。” “那爱吃些什么?” “鱼吧,庄内的人都知道。” 这事儿有些蹊跷……想到方才和那两个侍卫的谈话,子墨寒着脸,又不动声色地往身后看了一眼,那人还在傻乎乎地大吃特吃,若说水方是被水云宠坏了,做事说话还像个孩子一般无所顾忌的话,这个理由还勉强说得过去。只是且不说外头传闻水方是个斯文公子,最见不得人不识规矩,纵然这个消息是假的,他身上一丝富家公子的风度和仪态都没有,这也让人生疑了。 是什么能让一个人醒来之后,说话做事的习惯和喜好统统改变了?况且照刘小远昨天的那一番话,他显然是没有失忆的,那么,一个人一夜之间所有的喜好统统推翻,像是变了一个人……子墨的心中浮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又很快把它压下了,放下了帘子,下了马车大步走了。 这一次后,刘小远对他时不时的拨撩已经慢慢习惯了,从炸毛到麻木,他统共也就花了五天的时间。 马车走的很慢,或者是怕刘小远会晕,于是一直顺着他。只是子墨不知道怎么的也没提出异议,按理说,他应当是极为焦急的才是。 “你到底是跟水——我哥说了什么?”刘小远很是好奇,趁着他又一次进了马车后问。 子墨看了他一眼,让刘小远连着又缠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说:“我跟他说,你是鬼上身。” 刘小远的身子一僵,他这样子……还真的是鬼上身了。 子墨收回探究的眼神,捻了一块糕点吃了,默默不做声。 “你说,你师傅能治鬼上身?!”刘小远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 “或许吧。”子墨回答的凌磨两可,“总之现在先尽快找到我师傅,将你治好了——” “不用了吧……那什么,先找到流月宫宫主?毕竟陈铿在等着呢。”刘小远冷汗直流。 子墨微微眯起眼睛,说道:“你没有失忆。” 刘小远吞了吞口水,他没想到子墨会想这么多,只是现在除了继续演下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失忆了,只是……只是有一些还记着,一些记不住了。” 坑爹的谁说的小说里头的人一下就能接受失忆这个借口的!明显那是脑袋缩水了!你找个人像子墨这么谨慎的试试! “是吗……”子墨没有看他,望向了窗外,“要么还是让我师傅看看妥当些。” 刘小远还在想着该怎么推脱,子墨又慢悠悠地补上了一句:“或者真的是鬼上身,让我师傅瞧瞧好了。” 刘小远的瞳孔猛地一缩,僵着脸。 子墨定定地盯着刘小远,目光犀利,像是一把利刃扎在他身上,让他浑身都泛了冷意。他只觉得似乎在那一瞬间便被看穿了。子墨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看他逗得差不多了,悠悠然地又补了一句:“随口说说的,你也信。” 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家伙!他好半晌才憋出一个笑来,不得不说水方长得真的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就是子墨也看的微微愣神了。 “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是什么吗?”他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什么?”子墨直觉不是什么好话,却还是忍不住顺着问了。 “一半是男神。” 子墨微微一挑眉。 “一半是经病。” 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子墨看着刘小远像是出了口恶气的模样,淡淡地开口:“你是想体验一下特色蹦极了?” 刘小远小动物一样敏感的雷达迅速地察觉到危险,一下炸了毛,警惕地盯着他,“什么?” “不系绳。” 刘小远被深深地威胁到了,瞪着眼睛看他。 “想吗?” 真是卑鄙!刘小远在心中义正言辞地教育了子墨一顿,然后高呼一声:“大侠饶命!” 子墨点头,“乖。” 旅途算是和谐(?),刘小远只觉得见了凤归老人或者真的有破解的方法,看着路上耗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担心,急的开始连饭都吃不下了。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连饭都不吃了,那就一定是有特别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宠物(?)莫名其妙地开始烦躁不安,作为主人(?),子墨觉得自己有必要来了解一下原因。 “你真的不打算先去把陈铿救出来吗?”马车停在路边歇着,刘小远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打算游说子墨。 “先缓一缓。”子墨倒是没什么感觉,“他死不了。” 刘小远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可不知道子墨是这么冷血的人。 子墨看着他的眼神,便知道是误会了,只是也懒得说明,又接着问了一句:“你不想见我师傅?” “也不是……”刘小远喃喃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子墨深深地望着他,没说话。 “你说这也没什么关系,突然找上门,是不是……” “有我在。” 大哥我不要你在啊!刘小远抿了抿嘴,又接着眼巴巴地盯着他。 “其实不去也不是不行……” 刘小远拼命点头。 子墨看着他,继续说道:“只是水云派了那两个人出来,摆明就是要守着,让我一路护送你见着我师父。毕竟这是水云答应我带你离开水家庄的理由,我不能得罪水家庄的庄主。” 现在就来说这个,当初把我带出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得罪水云!刘小远在心里咆哮! “这样吧,你若是实在不愿,我便带着你甩了那两名侍卫,直接去流月宫,如何?” 让他跟着子墨……刘小远有些不放心,只是他不跟子墨走,便要一路去见凤归老人;或者是被重新送回水家庄,到时候就真的是菊花残,满地伤了……刘小远白了一张脸,左右都是险棋。 “你若是不信,便直接找我师傅吧。”子墨又加了一把火,“我师傅还真抓过鬼,或者真的能给你看看。” 卧槽!刘小远瞪了眼睛,狠了下心,“我跟你走!把他们甩了!” 子墨的嘴角微微勾出笑,又很快恢复成平日波澜不惊的表情,“你确定?” 反正是要跟着主角走剧情,借着他的力把boss都给刷了,也不算是亏。刘小远想通了,点点头,“我跟你走。” “好。” 马车歇了好一会儿,将上路的时候,刘小远借着肚子饿了的名头,把一个护卫给骗去买吃的了。在马车上坐了会儿,又非说想吃糖葫芦了,水云对他是百依百顺,剩下的那护卫哪敢不从,也没多想便去了。趁着这个空当,子墨拉着刘小远上马,一夹马腹,便飞驰而去。等得他们两人回来,马车中已是空荡荡的了。 刘小远是第一次骑马,被子墨护在身前,一开始还觉着好玩,过了没多久便觉着屁股实在是颠得厉害,脸也被风刮得难受。子墨看他的模样,又想着也到了树林,大约是不会再追来的了,便放慢了脚步。 刘小远长舒了一口气,动了动身子,只是他刚觉着踏实了,便被子墨的一句话惊得险些摔下马—— “你到底是谁?” 平地一声雷。 4、流月宫宫主 子墨看他惊得险些掉下马,赶紧伸手抓了他一把,重新把人扶正了。 “你什么意思?”刘小远脸都白了,幸好是在林子中,现在又正巧地天黑了,他背对着子墨,不怕被瞧去了脸色。刘小远心中惊疑不定,他不知道子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漏了马脚。在书中,子墨是为了寻找流月宫宫主的下落才会到水家庄去,求助于水云,按理说他原本就是不认识水方的,对水方的行为举止都不熟悉。就是刘小远醒来之后,子墨也不应该觉得他与从前不同才是,因为这个,刘小远在他面前才敢稍微放肆一些……那么,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子墨察觉了身前的身子僵直,又问了一句:“想好怎么敷衍我了?” 刘小远顿了顿,脑袋中乱哄哄的,他不知道子墨的用意,只好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的破绽太多了。水方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就凭这一点,你就已经露出了太多马脚了。” 刘小远恍然大悟,水方是个世家公子,不管做什么都要端着一个公子的架子。可他不是,他只是个靠码字维生的宅男,虽然他一向自诩是潜在的高富帅,但事实上他不能否认,富家公子那一套他学不来。况且,天生骨子里带着的气度与平白学来的,总是会有差距。 坑爹呢!那些穿越,重生小说里主角总是能靠演技糊弄过去,就是演技再渣还有亲妈在开金手指,他呢!他这才几天就被个素未谋面的人给猜个正着了,这是摊上了哪个后妈!小说害死人! “说吧,你不是水方,你到底是谁?”子墨冷冷地问了一句,冰凉的手抚上了刘小远的后颈,又慢慢滑到咽喉处。咽喉处的要害被人拿捏在手中,刘小远登时又浑身僵硬了,后背也泛了冷汗。那双手冰冰冷冷,像是蛇信子一般,让他自脖颈处冒出了鸡皮疙瘩。 事情太过不可思议,被车撞了,醒来发现自己成了自己笔下的人物,这样子的事情就是说出去真的会有人信吗?刘小远苦笑,不说别的,就是给子墨解释了,他也不知道子墨能不能理解他说的话,或者真的当他是个疯子,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都说不定。 “你究竟在顾忌些什么?”子墨等得不耐烦了,又紧逼着问了一句。 “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没有武功,自然是不能谋害你——” 子墨打断了他的话,只是话语中多了一抹杀气,“谁说的只有武功才能害人?你有脑子,你知道那些隐秘的事情,我却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你却把我的底子摸了个透。你觉着,在你这样的人身边,我可能会安心吗?” 不怪子墨多疑,任何人身边若是有这么一个人:不明身份,却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连你的底子也清清楚楚,偏偏他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势力,让你奈何不得。有谁会在这样的人身边安心呢? 刘小远咬了咬唇,他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子墨沉默了一会儿,翻身下了马,一把将刘小远也扯了下来。刘小远惊呼一声,被子墨握着腰才勉强站好,吓得白了一张脸。 子墨的眼瞳在昏暗的林子中亮的有些吓人,与前几日在马车中逗弄他时的调侃和温和不同,刘小远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眼中潜藏着的危险。这里是《邪龙》,是江湖,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却不再是他手中可以随意操控的小说。眼前的人是子墨,是那个武功高强的男人,浑身都是杀戮和血腥,也不再是他书中任由他凭着喜怒哀乐便可随意决定的人物。刘小远浑身泛了冷意,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冒上来,他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发现,他离原来的世界有多远。 或许,真的回不去了。 刘小远身上的血液都凝住了。 “我最后再问一遍,你究竟是谁?”子墨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 刘小远慌乱地四下张望,却没看见有人影。 子墨自然是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拧着他的下巴逼迫刘小远跟自己的目光对上,眯了眼睛,最后再警告了一遍:“我说了,不要骗我。” 刘小远的瞳孔猛地一缩。 子墨说了那句话之后,又猛地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等着刘小远坦白。 刘小远的脸色复杂,好一会儿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了子墨的眼睛。 “我不是水方。” 子墨淡淡地没有什么反应。 “我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应该说,我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只是在出了意外之后,再次醒来就发现已经成了这个模样了。”刘小远下意识地隐瞒了一些,只大概了讲了自己的来历。 子墨身子一顿,脸色却是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这个太匪夷所思了,你若是不信——” “我信。”子墨盯着刘小远,看他震惊的模样,又重复了一遍,“我信。” 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只是子墨自己的身份……他不得不信。 刘小远张大了嘴,像是不敢相信。 “总之,这件事情不要对外声张,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一样的。既然你现在是成了水方的样子,就拿出水家庄小少爷的样子来活下去。”子墨叮嘱了一番,不再看他,径自重新牵了马。 刘小远像是被刑满释放的犯人,全身松了下来,只是心里有些复杂,但还是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不论如何,他相信自己,并且把自己带出来了,这就值得他感谢了。 重新上马,却是跟刚才的心境大不相同。两人骑了马,往最近的小镇赶去。 也该是水云自食其果,他原先不肯让水方出门见人,外头的人大抵也只知晓水方长得极美艳,却没亲眼见过,现在水方丢了,就是要找,人也不知道该是找个什么模样的人。水云虽是出动了不少水家庄的人马在外头搜寻,但到底还是没什么法子。 子墨带着人进了浔阳城。月上枝头,整个小城镇都笼在一片黑暗中,刘小远只觉得奇怪,周围太过阴森,一个劲儿地缩着身子。 子墨也在四下打量着,还是挑了个客栈暂且先住下。 刘小远写的时候,只是大约描述了一下所到地点的环境,但真正到了书中的时候,他却是一点也认不出来了。“这是哪儿?”上楼的时候,刘小远跟在子墨身后往上走,他也不知道因为他这一着会不会把剧情给改了。 “浔阳城。”子墨说了,又解释了几句:“先前得了消息,说是流月宫宫主曾在这儿出现过。” 刘小远点点头,那就对了,子墨是在浔阳城中找到流月宫宫主的。要说这流月宫也实在是太神秘了一些,江湖上大多人都没听过它的名字,一开始的时候子墨甚至是怀疑是否真的有这个门派的存在,要不是芙蓉公主一口咬定,他也实在是不想来找。 子墨订的是一个上房,他们二人住在一起。 刘小远进了房间后,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虽然他是在书中写了这座城镇死气沉沉,那个时候也没多想,可是现在自己到了,就觉得浑身不舒坦。 “流月宫宫主就在浔阳城中。”刘小远说,“这座城就是她的大本营。” “你上回说,流月宫宫主……是个女人?”子墨皱了皱眉。 “怎么了?”那必须是妹纸!种马小说里主角就是一路推倒妹纸的!刘小远看着子墨微微有些扭曲的脸,在心里直嘀咕,听到是妹纸这么开心?按理说不是已经收了不少妹纸了吗?还真是个色狼…… 子墨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开了一点儿窗户,往外头望去。 整座城安静得像是死城,两旁的屋子都熄了灯,没有一点儿人声。就是刚才找到这个客栈,子墨也是敲了半天的门,老板才拖着一条断腿来开门,等他们进来了又迅速关上。来去也就两句话,整个客栈也是静得吓人。 “这是座活死城。”刘小远铺好了床,看见子墨还在往外看,这才不紧不慢地说。 子墨转过头来看他,显然是不明白。 “整座城里的人大都被拔了舌头,说不了话的。”刘小远拍了拍床铺,他是没什么大的感觉,毕竟都是他自己写出来的人物,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几个墨水点而已。 “她干的?”子墨有些震惊。 没有明说是谁,但两人都明白。刘小远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子墨默默地合上窗,也跟着上了床。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都平静而绵长,只是都知道对方还是清醒着。 “她为什么要这么干?” 刘小远闭着眼睛,淡淡地说:“谁知道,她就是一个变态。” 子墨顿了顿,又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不要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就当我是有特异功能吧。”刘小远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他。 子墨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再逼问他了,就是知道了没有用。“她在哪里?” “在城内,但具体是在哪里我也不清楚,明天再出去看一下好了。奉劝你一句,明天出门的时候小心点儿,那些人虽说是没了舌头,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子墨还想再问,就被刘小远打断了:“睡吧,很晚了。”刘小远说完就打定主意不再开口了,子墨想着今天他也是累惨了,便也不再说话,也只好跟着闭了嘴。 5、抖S的蛇蝎美人 翌日一早,刘小远起床的时候发觉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起来了,收拾好了吃饭。”子墨站在桌旁,似乎是刚从楼下买了包子上来。 刘小远一怔,连外衣也没披,从床上爬下来奔到桌旁,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你吃了吗?” 子墨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摇了摇头,又有些不解,“怎么了?” 刘小远笑了笑,只是眼中一片冷意。流月宫宫主就是个变态,把人不当人,特别是男人。所有经过浔阳城的人都会被下药,割了舌头,囚在流月宫中以供她玩乐。刘小远那时只顾着写一个残忍的女人被主角征服的情节,却从没想到会到这里面对她,一想起来就呕血。 子墨自然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刘小远只大概跟他说了,幸好他来的时候还记得吃的,把干粮都给顺了,现下也不至于没东西吃。刘小远还是第一次这么感谢自己的吃货属性! “反正你只要记着,千万不要吃这儿的东西。到了流月宫你要是实在是饿得慌,抢了那个变态老女人的东西吃了也行。” 子墨蹙起眉,问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小远看了他一眼,也就大概给他说了。子墨像是第一次听到,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又恢复到原先面无表情的模样。 “她在哪里?”子墨算了一下身上带着的干粮。 刘小远给他说了,到了浔阳城的人就没有能够完好地出去的,所以这儿也被称为鬼城,路过的人都极为小心一般人都会选择其他地方经过,就是要绕许多的路,也好过丢了命。 “所以只能杀了那个妖妇?”子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小远。刘小远点点头,他也就“唔”地应了一声。 “什么意思?”刘小远还有些不解。 “那就杀了吧。”子墨的声音实在是太平淡,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作为亲爹刘小远,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流月宫宫主的战斗力。 “她在哪里?” 刘小远算了一下时间,“大概……她就要自己找上门了。”面对子墨投在身上微微带点惊讶意味的目光,刘小远挺了挺单薄的胸膛,在心里感叹,金手指算神马!剧透才是真神器! 大约午后,房间的门被人敲响,子墨看了一眼刘小远,刘小远举起手,示意他不要开门。 “客官?”门口传来客栈老板的声音,压得很低,发觉没有回答之后,便直接带着人进来了。 子墨和刘小远躲在柜子后头,抿着唇没有发出声音。 几个人在房中搜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人影。那老板拖着一条断腿一步步挪到柜子旁边,就在这时,子墨猛地出手,擒住他的脖颈。 几个男人都愣住了,但很快皱着眉头,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他们都被拔了舌头。”刘小远站在子墨身后,说道。这个城市中除了客栈的老板,其他人都是没有舌头的,但客栈的老板都是被打断了腿的,走不得,只是用来引诱旅客。 “你家主子呢?”子墨冷冷地问。那客栈老板像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子墨的手收紧了些,“再问你一次,你家主子呢?” 那老板脸涨得通红,已经半句话都说不出了,子墨也干脆,手一扭,便这么把他的脖子给拗断了。 刘小远就站在他身旁看着,瞪大了眼睛。他在书中虽是写着打杀的场面,但是这样子杀人的,他是第一次经历过!他原以为只是几个墨水点的事情,但是当他亲眼看见的时候,却怎么也不能置身事外了。刘小远站在原地,忽然便说不出话来了,子墨平日虽是逗着他,但是这么亲眼看着他轻易地杀了人,刘小远忽然觉得全身血液都凝住了,子墨是真正的猛兽,给他看的,不过是和善的假象。 那几个哑巴也爽快,看着他杀了自家老板,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恭恭敬敬地弯了腰,一摆手,有一人在前方带路,显然是要将他带去见流月宫宫主。 子墨看了刘小远一眼,他还在发愣。子墨微微一蹙眉,拉了他一把。 刘小远怔怔地看着他。 子墨心里便生出了一点儿不爽来,冷声问了一句:“还不跟上!” 刘小远回了神,只是看着模样胆怯了不少,喃喃着什么,跟在子墨身后,一直低了头不说话。这时候他忽然发觉,自己的那些计划:取代子墨的位置成为主角,有多不切实际,且不说他不会武功,空有一个脑袋;就是他有能力杀人了,他也无法跟子墨一样,面不改色地结束别人的性命。他没有办法过自己的那道坎。他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小市民,算不上有多伟大,但也是遵纪守法,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什么都不是。 “在想什么?”子墨看着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黑色的眼瞳中清楚地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刘小远怔怔地看着,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子墨叹了口气,手犹豫着,还是按在他的头上,什么都没说。 刘小远低下了头,头顶上的手太过温暖,让他生出些可以依靠的错觉来。还是……别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半吧。 …… 两人跟着那几个哑巴一路走,后来又上了马车,也不知道怎么走的,好一会儿马车咯噔一声,停下了,他们才随着进了一个大宅子。那宅子上头就写了“流月宫”三字。 那些哑巴只是把人带过来,却停在门口不敢进,显得有些畏惧。 大门缓缓开了,里头的仆从全是秀美的姑娘,只是一个个的都冷着一张脸。 刘小远紧紧跟着子墨,甚至用手抓着他的衣袖,生怕被落下了。开玩笑,子墨一个人对付那疯子都吃力,何况是他,要是被扔下了,那就死啦死啦了。 两个漂亮姑娘带着他们一路进了一个大厅。说是大厅,上头却是一张软榻,隔着一层红纱,后头斜倚着一个女子,体态婀娜。 “难得有人没死在那群哑巴手上……”那女人掀了红纱,伸出一对粉白玉足,缓缓从后头走出来。长相秀美,一双美目流转间都是风情,身上只着一件轻薄红纱,隐约看得见身体。 刘小远在写的时候,是各种跟漂亮搭边的形容词全丢进去了,这会儿看的眼睛都直了。他可是魔法师!魔法师!平时看的最多也就是苍老师,哪里见过这么奔放又漂亮的美人! “登徒子!”美人娇笑着瞪了刘小远一眼,却看不出有几分生气。一双手轻轻地伸来,便打算搭到子墨身上,被他轻轻一侧身躲开了,她的脸便黑了。 “冯柔宫主。”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她是老妖婆!还是个变态的老妖婆!美人虽好,但没必要连命都丢了。 冯柔的脸色一变,望向刘小远,“你如何知道的。” 子墨没有说话,或者说,他已经有些习惯了。 “当然是听……”刘小远的眼珠子一转,毫不犹豫地指向子墨,“听他说的!” 冯柔的脸色便缓和了下来,掩了嘴问了子墨一句:“公子觉得我如何?” “宫主一下便让我想起了一首词!”刘小远插了嘴,截了话题。这个冯柔吧,长得虽是漂亮,只是骨子里带了那么点S属性,非要勾的所有的男人都迷着她,勾到手了,就弃到一边,割去舌头,凌虐至死。难得碰上个不成功的,反倒激起她的征服欲,至少……还能保住性命。 “哦?”冯柔满眼都是笑意,望向刘小远,“小公子倒是说说,是何诗词?” 子墨也起了兴趣,打算听他说说是什么。刘小远清了清嗓子,开口便说:“爷娘闻女来,举身付清池;阿姊闻妹来,自挂东南枝;小弟闻姊来,琵琶声停欲语迟。” 冯柔黑了一张脸。 “猛地一看你不咋样,仔细一看吧……还不如猛地一看。”刘小远说的诚恳,“你娘真淘气,生了你肯定是把你往上抛了三次,接了两次。” 子墨的嘴角微微扬起,显然是心情不错。 冯柔气得一口气憋得脸都红了,手握成拳,掐了一把手心,才慢慢冷静下来。她一向对自己的姿色极为自信,哪里听过被人这么讽刺! “哦?公子这么说,难道是觉得我不够美?那如何方才还那么仔细盯着我呢?” 刘小远一脸的鄙夷,“你方才没听我说么,就是仔细看了才觉着还不如不看……要么你回红纱后头呆着?这么看实在难受,你好我好大家好。” 冯柔怎么也没法保持笑容了,冷着一张脸盯着刘小远。 刘小远正骂的爽,借着有子墨在他身旁,大着胆子继续吐槽:“长张鞋垫脸,就别怪人踩着。不过说实话吧,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这么装嫩也是不容易。” 他的话没说完,冯柔便猛地出手——“啊!”刘小远尖叫了一声,躲在子墨身后,子墨拿了剑,用剑鞘挡了她这一下,谁知她的手绕开那剑鞘,招招对着刘小远。 冯柔实在厉害,见子墨缠得紧,也只好撇下刘小远,专心对付子墨。子墨能年纪轻轻便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也不是单靠他是凤归老人的徒弟这个名号,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几招下来,冯柔也便明白了他的身份。“子墨?” 子墨的回答便是抽了剑,直直对上冯柔,剑鞘抛给了刘小远。 刘小远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抱着剑鞘站在一旁,还一边给子墨叫好:“揍她!别别别,打她的脸!照着脸打!嘿嘿嘿……” 只是下一秒他便笑不出来了——一个人拎着他的衣领,像拎小猫一般将他双脚离地提了起来。 6、忽悠! 刘小远只是一心看着子墨和冯柔对打,却忘了这是在流月宫,是敌军大本营,不止有冯柔一个人,还有她的不少手下。这么被提了起来,条件反射地大喊了一句:“子墨!救我!” 不能怪他没骨气,谁知道冯柔那么变态,有没有几个手下也跟她一个德行!再说了他那时候只顾着说的爽了,现在怎么想,冯柔都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他的。 刘小远被抓,冯柔也就收了手,莲步轻摇走到刘小远身后。抓他的是个年轻瘦弱的女人,垂着眼眸,模样恭敬。一个男人被个小姑娘像抓小鸡一样提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丢脸…… “宫主这是——”子墨也收了剑,皱着眉头望过来。 “他方才出言莽撞,肆意挑衅,我倒是要看看,我是否真如他所说的,就长得那么不堪?” 得,自己不止是手贱,还嘴贱!刘小远简直想要抽自己两个耳光! 那小姑娘拎着刘小远的衣领,轻松地荡了荡,像是拎着小鸡一般。 “等等!我晕!”刘小远尖叫出声,他本来就恐高,这么头朝下吊着,谁知道等会会不会直接把他就扔下去了! “呵,还真的是个废物。”冯柔眯了眼睛接手,将刘小远提了,轻轻一抬下巴,便有几个姑娘从门外鱼贯而入,组成了剑阵,挡住子墨。就趁着这个空当,冯柔提着刘小远进了内室,留下子墨对上那几个女人。 “姑奶奶!我错了!我嘴贱!”刘小远好几回都想努力地往上勾抱住她的胳膊,但被她轻轻一甩,又是晕头转向。太坑爹了!披着范爷的皮,却是春哥的内在!这个世界真是太可怕了!刘小远忍不住又开始怨他自己手贱了,把妹纸们都写得温柔可人多好!都是读者!非说要一个凶悍的换换口味,这哪里只是凶悍!这就是个变态! 只是冯柔也没怎么虐待他,现在新鲜感还在,刘小远盘算了一下,他暂时还是死不了的,至于能不能活的久一点……就要看他自己了! 冯柔一扬手,就把他扔上了软榻,面上还是那副温柔笑意,“公子觉着,我就那么不堪么?” 现在难办了,要是说不是,夸她漂亮吧,跟她春风一度之后就得死;要说是吧,一个不小心把她惹恼了,那还是得死。 刘小远有些纠结,只是这个表情落在冯柔眼中就成了另一个意思了。她眯起眼,从来只有人夸她漂亮,她还是第一次被同一个人这么看轻的! 刘小远还在纠结着怎么回答,却发现冯柔已经到他跟前了,手搭在他腿上,衣裳半退,露出香肩。刘小远倒吸了一口冷气,狠狠地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却没有任何感觉,忍不住就又用力地掐了一回!冯柔的脸色一下变了! “公子……为何如此用力地掐我!”这句话简直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出来的了。 刘小远低头一看,掐错人了!他力气不大,只是这两下都是下了狠手,冯柔一双白嫩的手上被他掐的乌紫,看着惨不忍睹……刘小远一把捂了脸,在心里哀嚎,拿块豆腐让我撞死了算了吧! 冯柔深吸了一口气,又挤出笑意,贴得更紧了些,“且不说这个了……公子觉得,我不美么?” 她双瞳剪水,话语软糯,甚至带了点儿委屈。 “美美美……”刘小远还是死死地捂着脸,艾玛他还是第一次跟雌性生物靠的这么近——蚊子不算!冯柔那层红纱根本遮不住什么,胸前两团简直就是呼之欲出,他最多就是隔着屏幕看看苍老师,现在实战都不敢睁眼看了。 “既然美,公子怎么不看我呢。”冯柔的手柔若无骨,拉下刘小远的手,他一低头,就看见不和谐的东西,惊得又是一阵倒吸冷气。 冯柔又柔柔地喊了一声:“公子?” “宫主……自重!”刘小远在心里咆哮,为什么第一次有妹纸献身他还不能接受!坑爹的剧情! 冯柔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刘小远呼吸紊乱,眼神飘忽,双颊绯红一片,她哪里不知道是动情了,却没想到还能这么忍着。“自重?人生苦短,何必为了这些规矩束缚了自己?该是及时行乐才是,公子觉得如何?” 说得好!刘小远在心里疯狂鼓掌!他也想行乐,就是行完了之后还有没有命的问题! 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暗示自己,这个是老妖婆,老妖婆,老妖婆!按辈分你还得喊一声阿姨的老妖婆!老妖婆吃嫩草,真是太不要脸了! “宫主……就不要再逼我了!这些违心的话我实在是说不出来!”刘小远眼一闭,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冯柔黑了脸,好,很好,这个人三番两次地嘲讽她,她还是第一回碰到! 刘小远说完,也觉得有些过了,脑子一转又匆忙地补充了一句:“宫主觉着,我长得如何?” 说实话,冯柔也不得不夸赞他的样貌,的确是星眸朗目,姣好如少女,这么想着,她忽然就有些明白了。 “我成日地照镜子都已经看够了,现在再看见宫主,叫我如何有感觉呢?”刘小远说的诚恳,冯柔一下也愣了。 好半晌,冯柔才重新抚掌笑道:“你说的也是,既然如此,我便把你容貌毁了,你说如何?” 泥煤的毁容还要问当事人你果然是个变态!刘小远身子一僵,看着就打算吩咐手下来的冯柔,大喊了一声:“宫主!你知道我和外头那人是谁吗?” 冯柔眯起眼睛,“他是子墨,你?你会跟着他走,近来外头也传着,你便是水方吧。” “那宫主又是否知晓,我们是如何会找上流月宫的?” 冯柔停了动作,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哦?”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刘小远咬了咬牙,忽悠!用尽全力忽悠!“是芙蓉公主告知我们的。” “又是那个贱人。”冯柔眯起眼。 “宫主又可知,她要我们做什么?” “做什么?无非就是要你们杀了我。”冯柔倒是清楚。 刘小远一顿,继续说道:“公主明知我们不敌你,却还是威胁我们来,想必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必然也是寻了不少人吧。” 这话说中了,芙蓉公主的确是找了不少人来寻过仇。说起她们之间的怨仇,其实要追溯到十几年前。 那时芙蓉公主出嫁,寻了个男人,打算安定下来,谁知道冯柔抽的什么疯,千方百计把那男人勾引上手,一得手了,又觉着腻了,打发了下去好一番虐待。那男人经受不住,对着她破口大骂,便这么被割了舌头,之后冯柔就像是得了乐子,抓到俘虏,都是先割了舌头。芙蓉公主失了夫婿,对冯柔是恨之入骨,后来再嫁的夫婿,也都被冯柔一个个勾引了。这梁子就结下了。 “我想问一句,宫主为何非要抢芙蓉宫主的夫婿?” 冯柔一顿,上下打量了刘小远,“告诉你也无妨,谁叫芙蓉公主不敌我貌美,却总能寻到夫婿?” 我去!你要不杀人也能找到一堆男人好吗!都是自己玩腻了就杀了,还说是嫉妒芙蓉公主!刘小远在心里吐槽,这心理该是扭曲到什么地步了! “那我便再问宫主一句,既然如此,芙蓉公主必是要对你恨之入骨了,明知那些人不敌你,却为何还总是差遣他们来送死?” 冯柔一愣,她确实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刘小远看到她的表情,心里一喜,有戏!“宫主可知为何?” “你说为何?” 刘小远抬了下巴,笑了笑,“我这么问一句吧,若是宫主中意的人都被人抢了,还不止一次,宫主该如何?” “自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是啊,可是芙蓉公主却没这么做——” 冯柔的表情有些迷茫了。 “这是因为,芙蓉公主本便不愿杀了宫主你啊。”刘小远叹了一口气。 “为何?”冯柔有些迷糊,追问了一句。 “宫主想想,她派来的那些,一个个的更像是送来以供宫主玩乐的不是?哪里是来暗杀的!且这么多年了,她每每被抢,却还是不断地寻找夫婿,让宫主得了乐子,去将人抢来。” 明明是两个变态之间的纷争,愣是被他说成了芙蓉公主温和宠溺着,让冯柔任性玩乐。 冯柔也顺着他说的方向想去了,震惊地瞪着刘小远,“你是说……” “还能有其他的解释么?”刘小远摇摇头,“我们不过是因为一位朋友落在了芙蓉公主手中,被逼迫而来。那日在芙蓉殿中,我见公主提起你时,一脸惆怅思念,怎么会是想要宫主死?心中疑惑,后来见芙蓉宫主喝了酒,吐露真言,原是一直便默默倾慕着你,却不敢说,只怕被你嘲笑,也便只好靠着这个方式一直跟你来往。” 冯柔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会怔怔地盯着刘小远。他说的这些话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一下子脑袋乱哄哄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怕芙蓉公主一片苦心付了流水啊……”刘小远叹了一口气。 冯柔没说话,只是蹙着眉。 “我想想,怕是有十来年的时间了吧,芙蓉公主一片真心,只怕你不接受,便只好用这个方式默默守着你,却不想……”刘小远又叹了口气,口气中满是感慨。 “却不想什么?”冯柔追问了一句。 7、接着忽悠! “却不想宫主一点儿也不能体谅她的苦心,终日玩闹,在床上也是荒唐,徒让她伤了一片真心。”刘小远说完,简直想崇拜自己了!这么把事情扯成百合,让冯柔一下子懵了,也就没心思找他的茬了!我真是太聪明了啊哈哈哈!嘴角忍不住要扬起来,刘小远赶紧捂住了,清了清清嗓子。 冯柔的心里闹哄哄的,原本的死敌,原来是一直默默暗恋着自己?!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继续听刘小远瞎掰,可偏偏刘小远还句句说到她心里去了。 嘿嘿嘿,再怎么说,冯柔也是他写出来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思和性格,他这个亲爹是最清楚的!刘小远忍不住要再咆哮一句,剧透才是真杀器! “其实,我斗胆问宫主一言,你对芙蓉公主,真的只有恨么?” “我……”冯柔怔怔地看着刘小远,说不上来。 “你确定那真的是恨?爱到深处,反是恨啊,宫主确定就真的是恨?” “我不知道……” 刘小远循循善诱:“这么说吧,宫主为何就非要跟芙蓉公主过不去,一次次地抢她的夫婿?” “我只是看不下去,想看看真的有人会真心对她么——” “是啊,是不是有人会真心对芙蓉公主,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刘小远一句话噎得冯柔说不出话来。 是啊,跟她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一直要揪着她不放?冯柔又迷茫了。 “那是因为你不愿意芙蓉公主被人欺骗!你在心里一直是希望芙蓉公主能够过上幸福的日子的,不愿她受骗,所以才会做出那些事情的,但也不能否认,你是在嫉妒那些男人!因为那些男人可以对芙蓉公主好,可以和她在一起!” 晴天霹雳!冯柔瞪着眼睛,已经说不出话了。 “你一直嫉妒着,却不敢说出来,你怕会被芙蓉公主嘲笑,会被世人嘲笑!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或者,你自己都不敢去相信你是爱着芙蓉公主的,你们同是女人,你却默默爱着她,你不敢承认,你害怕,你逃避,只能不断地暗示自己,你是恨着她的,也只有因为恨着她,你才能继续有她的消息,继续跟她有往来。” 刘小远已经不想再去看冯柔的脸色了,他在心里得意着,看来我也是有开邪教的天赋嘛! “其实说起来,你不过是要凭着这些举动,让芙蓉公主注意你,就像是想要被父母关注的孩子,是不是?冯柔,不要逃避,回答我,是不是!” 冯柔已经乱的不知道什么反应了,呆呆地看着刘小远,心中涌动着的,是什么?可是明明像是豁然开朗,却还是有哪里不对…… “可是你现在知道了,不止是你一个人有情,你们是两情相悦,现在又要如何呢?”刘小远继续诱导着,“宫主你也说了,人生苦短,须得及时行乐啊。你们二人因为胆怯和误会,已经耗了十几年了,人生哪里有那么多个十几年可以耗的呢?还不如就这么解开误会,今后便幸福一生,宫主觉得呢?” 冯柔深吸了一口气,“你说的对!今日听先生一番话,让我豁然开朗,原来我以前是那么糊涂!” “宫主不必这样,情这一字,世间最难解,不是宫主的错。再说这一份情,确实是有些不容于俗世,宫主会那么反复不定也是常人所想。” “你觉得我们的感情……”冯柔微微有些迟疑。 “虽是惊世骇俗,但只要有情,又如何,总归还是要为自己活着,哪里要管那些常人的眼光?” “说的好!”冯柔站起身,拍拍刘小远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先生明大义,又豁达,我冯柔再次,愿认你为……” “弟弟,弟弟。”刘小远赶紧补上,开什么玩笑,就是没死之前他们之间也差了那么多岁!更别说这个身体才是十六岁! “好,我便认先生这个弟弟!今后有什么事,我定是为你两肋插刀!” 刘小远在心里欢呼!不费劲就把boss忽悠去跟boss相爱相杀!他果然是个天才!想也知道芙蓉公主那个变态肯定是不会接受的,那个时候再忽悠她只是因为一时还接受不了,就让她们纠结去吧!桥豆麻袋!刘小远拍了拍脑袋,他好像忘了什么事情……算了,反正现在小命保住了,其他无关紧要的随便吧! 等到子墨杀进内室,才发觉刘小远嘴里塞块点心,手里还拿了一块,两人相谈甚欢,一下僵住了。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啊你来了!”刘小远勉强吞下嘴里的糕点,抓过一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跳下来拉着子墨,“给你介绍一下,我姐!” 子墨愣住了,这么跳脱的情节……他不在的时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冯柔看了他一眼,也没在意,只是笑着拍拍刘小远的肩膀,“那我就陪你们走一趟芙蓉殿。” “嗯!姐姐一定要成功!到时候若是芙蓉公主还畏惧他人的看法而对你出言不逊,姐姐也要明白其中深意!一定不能让她再这么逃避了!”刘小远握拳,干巴爹!又诚恳地说了一句:“人生苦短……” “人生苦短!”冯柔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满是坚定! 哦耶!刘小远扯了扯还在发愣的子墨,示意等过后再给他讲。 冯柔带着他们出去,经过大堂的时候,那些做剑阵的姑娘都已经被一剑封喉了,倒在地上。冯柔侧脸看了子墨一眼,却没什么表示。刘小远从今儿早上子墨杀人之后也慢慢醒悟了,虽然还是有些不习惯他们视人命为草芥,但在这种世界了,要么忍,要么残忍!为了保命,刘小远还是果断选了第二条路子! 道德什么的,刘小远没那么多的心思,这些事情总要有命才能讲究啊,连命都没了,谁还在乎那么多? “走吧。”冯柔对着一个人吩咐了几句话,没多久,便有一辆马车在外头候着,比带他们来时的大多了,也更为精致。 那马车前有两匹马在拉动,其中一圈座椅,中间还放了一张光滑的樟木桌子,桌下柜中放了满满的点心小食。刘小远被子墨抱着上了马车——的确是抱着,咳,刘小远的个子不高,上车的时候踉跄着险些摔了。 “你的身子可不大好。”冯柔说了一句,按了刘小远的手腕,摇了摇头,“底子太弱了。” 方才还是一副要杀人的模样,现在一下变得这么温柔体贴,子墨还是有些不习惯。 “不怕!我还有姐姐!”刘小远这人脸皮也是厚,现在就开始各种甜言蜜语地撒娇了,还真把冯柔不当外人。 子墨看了刘小远一眼,没说话。 果然,要做个有气质的流氓,做个有品位的色狼,做个有知识的文盲!张口瞎白话,忽悠boss什么的,不费一兵一卒把boss拿下!还能攀上亲戚!你能吗!能吗!刘小远现在特得瑟,斜了眼睛瞥子墨,见他望过来,就得瑟地一哼。谁知道子墨的手就冲着他的脑袋伸了过来! 桥豆麻袋!难道是嫉妒了想要报复?!卧槽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家伙心眼比针眼还小!刘小远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的手,盘算着什么时候跟冯柔求救!谁知道那双手按在他的头上,一顿,竟然揉了揉。 原来只是……要摸头?!刘小远眨巴眨巴眼,原来是他想多了。 冯柔一直在关注着他们这边,这会儿捂了嘴轻轻笑起来。不得不说,她虽然是有些年纪了,只是面容还似二八少女,这么一笑,笑得刘小远的心都荡漾了,腆着脸过去问:“姐姐笑什么呢?” 冯柔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大约是衣服上都带着熏香的缘故。刘小远趴在她腿上,用力地吸了一口,真香啊!软萌萌香呼呼的妹纸才是真爱啊! 冯柔的手指上涂了丹蔻,用红花捏碎了染上的,衬得人越发的妖娆。这会儿纤长的手指轻轻点着刘小远的额头,“你啊,虽说是身子不好,但若是有子墨护着,我也放心些。” 神马情况?!刘小远瞪大了眼睛,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冯柔低了头,压低了声音,往子墨那儿瞥了一眼,果然发觉子墨微微蹙眉,眼中含着冷光刺了过来!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得了不得了的秘密!哪知道子墨不过是在纠结着自己的宠物不能被其他人共享而已! 刘小远魔法师的名号不是白来的,被冯柔靠的这么近,他一下又僵住了,动也不敢动。 冯柔捏着他的耳朵,说道:“子墨既是钟情于你,你也莫要太矫情,还是早些定下为好。” 天雷滚滚!刘小远有多想揪着她的衣领咆哮!老子是直的!杠杠的直的!为神马重生进来之后每个人都把他当成弯的了!老子是钢管,特么的不是吸管啊!还可直可弯! 冯柔却只当他是不好意思,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人生苦短啊……” 刘小远多想就这么晕过去,泥煤啊……这哪里是种马小说,特么的就是耽美文啊! 8、流月宫牌复读机 冯柔既是认了刘小远做干弟弟,又终于是认清了自己的心意(?),这会儿心情不错,路上对着他们可算是和颜悦色,甚至在子墨提出要重新买一辆马车时,也大手一挥同意了,甚至是她掏的钱,不过买的时候望向刘小远的眼神有一些诡异罢了。 我的清誉,老子的清誉啊!刘小远悲愤!趴在马车里一动不动。特么的冯柔自己搞百合不要把所有人都拉下水陪着搅基啊! 子墨微微蹙眉,没作声。看了刘小远好一会儿之后,犹豫着拿了个绒球给他。在他看来,宠物都喜欢玩这些有的没的小东西。 刘小远狠狠地抢了过来,放在手里恶狠狠地搓着。 果然……自觉明白了宠物心思的子墨心情很好,拍了拍刘小远的头。 刘小远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疑惑,什么情况?! “肚子饿了?”子墨又是拍拍他的脑袋,从那桌子下的食盒里拿了点心放到他手里,“吃吧。” 刘小远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接过了,不吃白不吃。 只是他接过了,子墨又坐的近了一点,眼神里透出一点的温柔来,“你,你喜欢吃什么?” 宠物守则第一条,要温柔地和胆小的宠物交谈,并仔细地观察,了解宠物的喜好和习惯! 作为主人,子墨严格遵守! 刘小远一惊,卧槽!难道这个世界真的要天下大同吗?!他特别想揪住子墨的衣领咆哮,你是种马小说的主角!特么的你的使命是收妹纸啊妹纸!不是搅基!! 见刘小远一脸呆滞地望着自己,子墨抿了抿嘴,嗯,似乎吓到宠物了。只是看他跟冯柔那个样子,胆子应该也不算小才对……子墨想了想,再一次犹豫着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揉揉,再揉一揉—— “特么的这是脑袋不是抹布!!”刘小远终于还是咆哮了!一个大男人成天被另一个男人揉脑袋算是什么回事! 子墨淡定地把手收了回来,满足地应了一声。软乎乎的手感不错,炸毛起来也很精神,他又开始怀念曾经养过的猫了…… 要不是打不过你,老子早就跟你翻脸了!刘小远愤愤地坐好,离着子墨远了一些,抱着个点心开始啃。 …… 浔阳城离芙蓉殿不算近。他们紧赶慢赶地,也在路上走了足足有十来天才到。 芙蓉殿说的好听了些,不过是占了一片山,芙蓉公主原是亡国君的女儿,后占了这片山头,乱世中也无人去过多的理会,慢慢地自成一家,倒也成了一方霸主。 一队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山脚,便有人上来拦。他们马车上印着流月宫的标志,实在是好认,芙蓉公主与冯柔是死敌,他们下头的人都清楚。 “流月宫与狗不得入内!”好几个人上来拔了剑,横在马车前。 冯柔一双手轻轻撩开一点儿的车帘,声音轻轻柔柔,只是让人不寒而栗:“把他们几个,挖了眼睛,拔了舌头。” 跟着马车来的几个清秀女子沉默着,纵身一跃,足尖在马背上一点,便抽剑迎了上去。 刘小远扒着马车看热闹,“啧啧,他们武功真好!” 子墨盘着腿,闭了眼睛正在打盹,听他这么说,眼睛也没睁开,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只属一般。” 也是刘小远一个现代人,哪里见过人舞刀弄枪的,什么点穴什么轻功,他只在电视上见过,这么看了,当然是觉着神奇。 说话的功夫,那几个哑女便已将几个守卫杀了,都是一剑穿心,干净利落得很。 刘小远还是有些咋舌,摸了摸心口,这么些日子下来,他也在慢慢地习惯,这是他们的世界,不是他所熟知的生活。杀人……不过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 “你在怕什么。”子墨睁了眼睛,望着刘小远,“过来。” 刘小远微微有些惊诧,他明明闭着眼睛,怎么会知道……却还是乖乖地过去了。在这个世界中,只剩下他一个人,但是子墨在一点点地融入他的世界,那么坚定又强势,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或者也是在默许。只有子墨陪着他,也不知道还要陪上多久。或者有个伴的日子,能让他暂时忘了那一点点可笑的坚持。 “你在怕什么?” 刘小远不知道怎么回答。子墨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眼中透出来的温柔将他慢慢吞没。 子墨叹了口气,把手放在他头上,轻轻拍了拍,没说话。 刘小远却奇异般地平静了下来,他究竟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已经决定要好好融入这个世界,就要逼迫着自己习惯,怎么还会总想些有的没的呢? “没事了。”刘小远舒了一口气,侧头躲开他的手,重新趴在马车上。 这么一打断,他们已经上了山。前来拦着的几组人都被杀了。也是,冯柔这一回出来,带着的都是高手,哪里会那么容易被些小喽啰解决了。 “到了什么地方了?”子墨在身后问。 “快到半山腰了。”刘小远把帘子又掀开了些,往上望去,山顶上有一座宫殿,那就是芙蓉殿。 子墨点点头,没说话。 刘小远摸了摸下巴,又把帘子放下,回到子墨身边问他:“你就不担心陈铿?” 子墨看了他一眼,“担心什么?” 书里写的,陈铿是子墨唯一的朋友,按理说他被囚,子墨应当是很担心才是,怎么会……但是刘小远也有些担心,主线虽然没改,但是一些细节在他的打乱下已经跟原文不大相同了。陈铿在书里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让子墨顺利地收了冯柔,并没有其他的作用,占的分量不重,就出来露个脸,他还真没说过是不是遭了芙蓉公主的虐待。 子墨看他的脸色,又闭了眼睛,淡淡地说道:“他在芙蓉公主那儿过的自在快活,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你怎么还要去救他?”刘小远又糊涂了。 子墨抿了抿嘴,还是说了一句:“他还有些用处。” 用处?刘小远绞尽脑汁想着书中的情节,却一点印象也没有,陈铿跟刷哪个boss有关系?他怎么不知道? 子墨也没再搭理他,自顾自地闭目养神了。宠物么,偶尔还是要放养的。 不得不说,刷小怪的速度实在是快。把大boss随身带着,让她随时呼唤出一堆小怪和另一个boss的小怪对砍,哪里会不快!简直就是势不可挡!两辆马车悠悠然地往上走,一路直接上了山顶。芙蓉殿门口站了一排手持双剑的年轻女子,身穿一身的粉色长衣,实在养眼。 啧啧!刘小远色眯眯地看着,一个个的那脸蛋!那身段!都可以打八分了! 这一回冯柔没有让其他人上,自己掀了帘子,缓缓走了出来,微笑着问了一句:“你家主子呢?” 那几个少女没答话,直接便扑了上来。冯柔足尖在马车上一点,轻轻落进他们之间。 艾玛这是对砍呢还是跳舞呢!刘小远看的目不转睛。哦呵呵呵……衣服被扯破了!他正在心里猥琐地笑着,衣领就被子墨一提,往后带了几步。“干神马!”刘小远满不高兴!这可是妹纸打架啊!神马?你说打架有神马好看的?!没见识!打架不得扯了衣服撕破裙子,好看的多了! “刀剑无眼,你没有内力,还是安分点在马车里待着。”子墨淡淡说罢,摸了剑按在腰上,随时准备出手。 芙蓉公主怎么会让人这么直接闯上来,这跟在她脸上打了一个耳光有什么区别?!子墨也不得不提防着。 “不是还有你吗?!要是我被砍了,你救不救我?”刘小远没脸没皮地扒在子墨身上。 子墨盯着他的眼睛,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那不就结了!”得了应允,刘小远又大着胆子去扒马车了。 外头一阵打斗之后停了下来,冯柔身上毫发无损,倒是那些少女,一个个的被扯了衣服,扯乱头发,披头散发地失了方才的美丽,像是个疯婆子一般,眼中多了些愤恨。“你究竟是来做什么?!” “让你家主子出来。” “你与主子不合,乃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今日来,究竟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冯柔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眯起眼睛,“纵是有阴谋,又如何会说与你们听?你家主子呢!” 刘小远听得心急,怎么就不打了说上话了呢!这能动手就尽量别吵吵啊!要是这么吵的他还看什么啊…… “你想看她们打?”子墨奇怪地问了一句。 刘小远疯狂点头!这样子吵吵有什么可看的!特别冯柔只会说一句“你家主子呢?”一点新意都没有!简直就是流月宫牌复读机! 虽然他不知道刘小远跟冯柔说了什么,但只能肯定,一定不是他想听到的那样……子墨干脆掀了帘子,站了出来。 那几名少女看见了,纷纷愤怒地指着子墨骂道:“你莫不是不要你那朋友的性命了!我家主子要的是你将她的头带来,你竟是直接便将人领来了——” “那不是把头也一并带来了?!不然你说说,宫主脖子上的是什么?!” 刘小远这一句话把她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那几个少女一僵,也想不出话来反驳,只好又骂道:“哪里来的黄口小儿!胡言乱语也不怕我们不客气!” “来啊!我就还怕你客气呢!”刘小远仗着身边有子墨在,得瑟得有些欠抽。又指着她们对着冯柔说:“姐姐你看,她们是公主最喜欢的几个婢女,可是你看看她们的容貌,就不觉得有一些奇怪么?” 这句话一出口,冯柔也有些愣了,定定地望向那几个婢女,恍然大悟!原来那几人竟长得与她有些相仿! 这就要归功于刘小远了,那个时候写冯柔的时候把所有的形容词都用了,但形容美女的他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几个词,于是在这些小喽啰身上用的也就重复了,造成了现在看着竟然与冯柔有几分相似!更加让她确定了——芙蓉公主一直在默默地暗恋着她!才会偏爱这些长得与她相似的婢女! 9、第一关boss,扑街 子墨的脸色变得有些诡异起来,而冯柔的脸上则是带了笑,眼中也满是笑意。 “怎么回事?”子墨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刘小远摆摆手,严肃状:“我这是在给她们解决情感问题!” 子墨蹙眉,表示不解。 “你说,芙蓉公主为什么总是要派人去流月宫送死?冯柔又为什么总是要抢芙蓉公主的夫婿?” 女人之间莫名其妙的战争,需要理由吗?子墨盯着刘小远。 “这都是爱啊!相爱相杀什么的……哎。”刘小远掩面。 子墨震惊,“你是说……” “我说什么了吗?”刘小远摊手,做无辜状,又拍拍他的肩膀,因为身高落差,不得不踮了脚尖,却还是笑眯眯地说:“脑补请适量。” 他们说话的时候,冯柔也就把那几个少女一并解决了,因为刘小远的那句话,她简直是火力全开! 刘小远跟子墨跟在她身后进了芙蓉殿。冯柔连走的那几步路都等不及了,直接用轻功进了殿内。她红衣飘飘,一头青丝在身后飘荡,当真如仙子一般。 “真漂亮……”刘小远嘀咕了一句,被子墨拎了起来,也用轻功跟上。 “你来做什么!”芙蓉公主看见冯柔,黑了一张脸,从殿内主座上起身,便要往内室走去。 冯柔几步跟上,挡住了她的去路。“这么多年了,我们便一直这么耗着——” “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芙蓉公主翻了个白眼,拂袖往另一边走。只是不论她走到哪里,冯柔都会上前拦住。 “你究竟是想干什么?!” 冯柔挡在她身前,眉目含春,“我知道两个女人在一起,会被世人诟病……但又如何呢?凭着我的实力,我们可以一起在流月宫中住着,有谁敢说我们的不是?” “你疯了吗?!”芙蓉公主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你还是不敢接受——” “接受个屁!”芙蓉公主再也无法顾忌她的风度和礼仪,甚至破口大骂,“你简直是疯了!” 这样子的鸡同鸭讲,她们各自有各自的理解,竟然也还能接下去。 “啧啧。”刘小远忍不住感叹,“一个受过教育的笨蛋是多么可怕的笨蛋啊!” 子墨在心里叹气,“你究竟是给她讲了什么?” “没有讲什么,只是稍微地提醒了一下,让她正视了自己的感情。”刘小远笑眯眯地说。 这一边的冯柔和芙蓉公主还在继续纠缠着。 “虽然是同性,但是这已经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了。”冯柔的语气很诚恳,话语也很真挚,“人生苦短啊!” “噗……”刘小远忍不住就笑了。 芙蓉公主黑了脸,拔剑便刺向冯柔,“你给我住嘴!” 冯柔侧了身子躲开,却不敢真伤了芙蓉公主,只当她还是不愿正视自己的心意,一边躲着,一边还在不断地劝着:“这么多年,你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我今日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怀着这样的心思的并不只是你一个人!” 芙蓉公主的手一抖,险些呕血,悲愤地吼道:“谁对你抱着那样的心思了!你这个疯女人!” “都到了今天了,你又何苦再瞒着?”冯柔蹙了眉,,二指夹住她的剑。 冯柔是江湖少有的高手,芙蓉公主与她相比,简直是幼童玩杂耍!她的剑被夹住,抽也抽不回,气得脸都涨红了,却被误当成了害羞。 “十几年了,你还想这么继续下去吗?!” “到底是谁跟你说这些的啊!我一点,一点点都不喜欢你!”芙蓉公主简直要被逼疯了,抛了剑便往回跑! 冯柔见她把剑扔下了,急忙追了上去,“你为什么就不能坦诚地告诉我呢?为什么总是要被俗世缠着?!” 芙蓉公主悲愤地跺脚! “脑袋空不要紧,关键是不要进水。”刘小远摊手,“很明显,她就进了。”还不止一点两点。任何的一款人工智能都比不上这款天然傻蛋啊…… 子墨扶额,有些无奈。 芙蓉公主还要跑,冯柔还在后边不断追着。好好的一场架被她们搅成了闹剧。一个在前头跑,一个在后头追。 “你这个疯女人!滚开啊!不要再追过来了!”芙蓉公主尖叫着,她实在是怕了,她从来不知道冯柔会是这么自恋的人!喜欢她?!她的眼睛还没瞎呢!抢了她那么多个夫婿竟然会觉得是暗恋她?! “你为什么总是要拒绝呢?!”冯柔叹气,几步追上去,把芙蓉公主挡住,甚至张开了手臂便要抱她,把她吓得又是一阵尖叫! 刘小远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乏味了,一直这么追来赶去的,还真当自己是在老鹰捉小鸡了?没劲……拉着子墨便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只是总觉得,似乎有哪里被他漏了,究竟是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子墨问了一句。 “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刘小远摸着下巴,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 “你觉得她们这个样子很对劲吗?” “不是这个,我觉得好像有什么被我忘了……” 眼前的两人还在争吵,或者只是芙蓉公主在单方面的痛骂!冯柔那种温柔宠溺又带些无奈的眼神让她浑身直泛鸡皮疙瘩。 “你就当真不愿承认吗?”冯柔的声音有些心酸,“我知道那时是伤了你的心,可是——” “滚吧!”芙蓉公主说道,刘小远在一旁小声补充着,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芙蓉公主侧了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你,但是我只能说,你就是疯了!你给我听着!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喜欢你的!”说罢拂袖而去。 冯柔怔怔地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芙蓉公主往前走着,一个仆从上来,贴着她小声地说了什么。 刘小远终于想起被他忽视的是什么了!那个时候他嫌写解决芙蓉公主太麻烦,就神来一笔直接横插了个刺客出来,把她一下解决了!当下站起身大吼:“当心!他是易容的刺客!” 芙蓉公主的脸色一变,还未说话,却被那人拿着匕首扎进了心口! “你!”她瞪大了眼睛,捂着胸口软倒身子。 这一段来的太戏剧化,就是冯柔也没来及反应!她目眦尽裂!大吼了一声:“芙蓉!”那刺客的轻功很好,退开了身子飞快地跑了。 冯柔哪里还有心思去追,跌跌撞撞地跑上前,跪倒在地上,把芙蓉公主拥进怀中!美目中溢满了绝望!“芙蓉……你,你不要吓我,你没事的……” 那匕首插得深,就是大罗神仙也不可能救回来的了,特别是还有个亲手把她写死了的亲爹站在旁边。 “冯柔……”芙蓉公主开口,努力地挤出她的名字。 “什么都别说了,我懂,我都知道……”冯柔啜泣着,眼泪滴落在她脸上。 芙蓉公主紧紧揪住她的手,“我……” “别说了!你现在,现在不要说话了。”冯柔紧紧地盯着她,眼中是深深地哀伤。“我们因为琐事,错过了十几年,现在终于互表了心意(?),却……” 芙蓉公主的眼睛瞪大了些。我真的真的不喜欢你啊!可惜话未出口,嘴却被冯柔紧紧捂住了!她紧紧地盯着芙蓉公主,深情又坚定地说:“若有来世……我定要找到你!到那时,只愿我们能自在快活,真正无所顾忌地在一起!” 芙蓉公主的身体颤抖起来,眼睛瞪得险些脱眶! “芙蓉,我爱你啊!” 泥煤啊!!!芙蓉公主倒吸了一口冷气,死不瞑目。 第一关boss,扑街。 子墨捂脸,他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对待了……偏偏刘小远还在一边看得直吸鼻子。 “你……”子墨有些迟疑地问。 “太感人了。”刘小远捏着子墨的衣袖,狠狠地擤鼻涕。 子墨的脸色有些难看,盯着刘小远。 刘小远红着眼眶,恶狠狠地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我姐现在战斗力破表!小心把你给秒了!” 子墨迟疑着,还是揉了揉他的头发,被那样子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虽然还是炸着毛,但是耳朵明显是耷拉下来了,子墨的压力有点大……一下就让他心软了。 虽然是自己写的,人也是他忽悠的,可是……他还是很感动!前世他就喜欢看些什么《回村的诱惑》,对这种台湾苦情戏情节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唔唔唔又开始难受了…… “究竟是谁干的!”冯柔紧紧抱着芙蓉公主,她的眼睛还死死地瞪着,当真死不瞑目!只是似乎冯柔的深情告白也催化了她的死,咳,这种小事就不要计较了。总之,现在冯柔身上燃着熊熊怒火!战斗指数五颗星!“要是被我抓住了……定要将他剥了皮,剔了骨!狠狠凌虐至死!” 刘小远险些就直接脱口说那就是第二关的boss你顺手给我们刷了吧!但还是记得捂了嘴,第二关boss……他记得最后也是让子墨给收了的。那也是他为了卖腐写出来的,只是人家是个对子墨一见倾心的男人,为了凸显主角高贵冷艳的气质和男女通杀的魅力而存在的人物!不过日后的走向……似乎跟剧情,有了那么点点的偏离?这就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10、凶手 冯柔从来不是什么仁慈的人,芙蓉公主死后,她接手了芙蓉殿。那些下人们一开始还有些不愿,但看着冯柔命人将一指责她的女人拔了舌头,砍了手脚,做成人彘后都老实了许多。 “查出来了没有。”刺客既然能扮作芙蓉殿的人而不被发现,便得是顶替了其中的一人。既然如此只要在芙蓉殿中查看究竟是少了哪个人便可。只是刚巧地碰上冯柔上山,被她杀了的也不少,这么一查,实在有些麻烦。 芙蓉公主死了,子墨便去了地牢把陈铿带出来。 说起来,刘小远也是没有看过陈铿的,作为一个炮灰角色,刘小远给他安排的戏份少的可怜,这会儿有些好奇,乐颠颠地跟着子墨去看了。 “我这几天都没睡好!”一个与子墨身量差不多高的男人咕咕哝哝地抱怨着,等他转了身子,刘小远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回事!陈铿与子墨长得竟然特别相似!只除了子墨脸上带了点泪痣,他脸上干干净净的,其他的足有八成像!他不得不感慨,他的人物形容词实在是贫瘠,搞得这里的人一个个的看上去都像从韩国转了一圈回来的一样。 “哟,这小公子谁啊?”只是陈铿一开口,便明显地与子墨不同了。他说话有些贱兮兮的痞气,还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刘小远。 “水家庄二公子……”子墨抿了抿嘴,“你知道是谁杀的芙蓉公主么?” 陈铿摆了摆手,“大概是知道一些,前阵子就觉得有个家伙不大对劲了。” “不对啊,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怎么还会知道是谁?!”刘小远皱着眉头。 陈铿又是笑得贱兮兮的,“谁说我被关起来了……她一个女人,夫婿一个个的又被抢了,一到了晚上就寂寞难耐……” 刘小远说不出话来了,他那时写的时候不过是寥寥几笔带过,谁知道竟然是有这样的奸情!不愧是种马文!当下又酸溜溜地说:“那你还说睡不好呢……”每天有妹纸投怀送抱,虽然是个上了点年纪的妹纸,但是芙蓉公主保养得很好,长得也很漂亮啊! 陈铿摆了摆手,“别提了,的确是睡不好,芙蓉公主天天晚上睡觉打呼噜!” “你大半夜地不睡觉,偷听别人打呼噜干什么!”刘小远犀利指责! “……好吧,我错了。”陈铿有些无奈。 “先过去吧。”子墨把他们两个带到冯柔身旁,冯柔已经半疯癫了,这会儿还查不出是谁干的,芙蓉殿的人已经被她又杀了好几个泄愤,再这么下去,恐怕等会儿这儿的人都得被她杀光。 陈铿色眯眯地上下打量了一阵冯柔,低声说道:“九分!” 卧槽,真是个色狼!刘小远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走开了些。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子墨要费劲来救出陈铿,一看就是个色眯眯的小人,有什么用处? “她和芙蓉公主……是那种关系,你等会儿说话注意一点。”子墨压低了声音提醒了陈铿一句,便一把将他推了上去。 “那个家伙,我们一定要杀了吗?”子墨问了刘小远一句,显然是已经相信他的预测能力了。 刘小远想了许久才明白他问的是那个刺客,有些迟疑地回答道:“杀不杀的……没什么所谓,但是他是第二关的boss,战斗力指数很高。” 子墨看了刘小远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他们说着话,冯柔也发现了陈铿,怒吼了一句:“你是谁?!” 陈铿赶紧摆摆手,“我不过是被芙蓉公主抓来的一个俘虏——” “那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剑清,杀了他。”冯柔冷冷地吩咐。身旁的一哑女微微颔首,陈铿还想说什么,那剑便直直冲着他的面门刺来! “你这女人讲不讲理!”陈铿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躲开,随手捡起地上丢弃的残剑,挽了朵剑花便迎了上去。 “他会武功?!”刘小远睁大了眼睛。 子墨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会,死不了。” 哪里只是死不了的程度?陈铿拜在剑圣门下,将他毕生武学学了个八九,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剑道高手。虽是平日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不能否认的是,他确实有本事。 剑清跟了冯柔许久,剑术也经过她指点,自是不弱。只是对上了个陈铿,算是倒霉。 陈铿手中的残剑跟她的剑碰撞,竟顺着剑身滑了下去,手腕灵巧地一摆,在剑清手臂上转了个圈儿,挑开她的衣带。 “登徒子。”冯柔冷冷地说,“也算是有些本事。” 剑清急忙往后错身退开,只是突遭这么一下,脚步有些乱了。 陈铿笑了笑,足尖在地上一点,飞身又向着剑清去了,剑尖直指她喉咙!剑清侧了脸拿剑挡开,哪知陈铿在剑上灌注了内力,轻轻一弹,竟将她弹开了! 剑清有些狼狈地踉跄了几步,还没缓过气,陈铿却又直追了上去,闪身在她面前,却忽然又错开身子,只挑了她发带。 “真够恶劣的……”刘小远感慨,明明能力在她之上,却这么不急不缓地逗弄着,像是得了老鼠的猫,逗得剑清气得浑身颤抖。 冯柔也看不下去了,剑清是她一手TJ出来的,哪里能被其他人这么欺负!随手扯了一根丝带,轻轻一挥打在陈铿的残剑上,“叮”地一声脆响,算是警告,也是威胁。 陈铿这才抛了剑,回到子墨身旁,“流月宫宫主一句话便要杀人,果然是如公主说的一样,视人命为草芥。” “哦?”冯柔眯起眼,“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刘小远在一旁低了头,清了清嗓子。 陈铿瞥了他一眼,对答如流:“公主还说,她的前半生都被浪费了,只是明了心意后,却还要被世俗眼光束缚,这一世都不快活。” 冯柔呢喃着:“她真傻……”眼中竟隐隐地又泛了泪光。 艾玛这家伙比他还会瞎掰。刘小远捂脸。 “我虽是一俘虏,但公主也未亏待过我。”刘小远嘀咕,那肯定没有亏待了,不是还给你投怀送抱了吗?!好吧他就是羡慕嫉妒恨,为神马就没有妹纸给他投怀送抱!长得帅了不起啊,到银行用脸刷卡吗?!陈铿继续掰,“公主在这芙蓉殿中,虽是享着荣华,却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有我还能陪着说上几句话,偶尔便会喊我去喝酒,说些贴心话。” 冯柔的脸色也柔和了下来。 “公主说了,她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流月宫宫主。” 冯柔匆匆打断他的话,“怎么会对不起我呢!她也没有做错什么!错的不是我们!” 陈铿从善如流:“对,你们没有错,错的是世俗!” 刘小远在心里疯狂鼓掌!这才是瞎白话的最高境界! 陈铿看冯柔重新冷静了下来,又接着说道:“或许我知道是谁杀了芙蓉公主。” “谁?!”冯柔的目光一凛,像刀子一样刺向陈铿。 “前些日子我便觉着有一人实在可疑,成日鬼鬼祟祟的,在芙蓉殿中也不干活,只走来走去,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我便与公主说了,公主也多了个心提防,只是今日竟还是被他下了毒手……” “究竟是什么人?!” “我记得她的面容特征,但具体的人我也说不上来——” “千面公子稻帖恭。”刘小远插嘴道。 冯柔望向刘小远,微微蹙起眉。按理说,水方是个富家公子,一路又跟着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刘小远面不改色地掰着:“芙蓉公主机敏过人,那人既能潜在芙蓉殿中一段时间而不被发现,必然是个易容高手,也颇有些手段。千面公子之所以能得这个名号,也是因为他的易容术独步天下,能有一千张面孔,化作一千个不同的人,又学了缩骨功。男女老少皆能扮演,并不被察觉。” “只是若真的是稻帖恭,他又为何要杀了芙蓉?!”冯柔皱着眉头,显然是有些同意刘小远的意见,但还是有些疑惑。 我怎么知道我写的时候只是瞎掰啊!这个是文里的bug不要问我啊!刘小远在心里吐槽,却还是说道:“这个我就不晓得了,但是现下确实是他的嫌疑最大,轻功极好,会易容,也便只有他能做的这么好了。” 子墨也跟着点点头,“水方是水家庄二公子,这些消息自是精通,我也觉着应当是李方做的。” 冯柔蹙着眉思索了许久,才终于开口:“不管是不是,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真霸气!刘小远松了一口气,终于糊弄过去了! 或者说冯柔并不是特别在意究竟是谁杀的芙蓉公主,她在意的是芙蓉公主死了这个事实,现在只要有一个人代替了凶手这个位置,不管是谁,她都不会放过。这只是一种情绪的转移,把她全心的注意都转移过去。芙蓉公主是死在她面前的,她痛恨自己的无力,现在只要“凶手”被她杀了,似乎这一份愧疚也就能随之消散,而她也还是流月宫宫主,还是冯柔,是那个永远不会失败的女人。 不过是在逃避。 11、宠物——伪达芬奇 稻帖恭行踪不定,加之又不知道他杀芙蓉公主的原因,要找他并非易事。 “你是水家庄二公子,水家庄对江湖上所有事情所有人的动向都是清楚,找到你大哥便能知晓了。”陈铿私下里对着刘小远说道。 我勒个去!刚逃出来又要回去?!用膝盖想都知道这回要是回去就逃不了了!刘小远当然是不会同意。他在房间里急的直绕圈,看的陈铿头晕。 “你说,冯柔有多大可能会拿我当人质去逼问水——我哥?!”刘小远抓着子墨的袖子,瞪着眼睛问。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的,芙蓉公主一死,冯柔现在已经是半疯癫的状态了,别说是要抓刘小远当人质,就是直接把他杀了,冯柔也会毫不犹豫地下手的。完了完了,玩脱了……刘小远白了一张脸,他好好地忽悠什么不好,非忽悠得冯柔爱上芙蓉公主干什么?!叫他嘴贱!又遭报应了! 子墨往外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恐怕她已经做好打算了。” 他们三人如今住在芙蓉殿一个别院中,门外守着不少流月宫的人,看来冯柔是打算直接将他们软禁了。就是芙蓉殿的人,在冯柔的手段之下也大约都屈服了,他们想要逃,怕是难了。 “怎么办?!”刘小远急的脸都白了。冯柔是怎样的手段,有怎样的战斗力他是最清楚的,就是让子墨一个人跟她拼上都有些勉强,更别说现在外头还这么多小怪,加上他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柴。 子墨沉吟了一会儿,转了头问陈铿:“有办法吗?” “有是有……”陈铿多看了刘小远一眼,面上多了些诡异的表情。 “咳。”子墨带着些许的警告瞥向陈铿。 陈铿摆摆手,继续说道:“冯柔与芙蓉公主是死敌,忽然这么上门,芙蓉公主便死了……且不说别的,若是你,你会如何想?” 刘小远微微瞪大了眼睛。 “她们原本都是芙蓉公主在管着的。芙蓉公主虽是喜欢虐待俘虏,但对下人还算是照顾,你说,有多少人能真心归顺冯柔?” 刘小远恍然大悟!“你是说,找她们帮忙?” 陈铿点点头。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子墨拍拍陈铿的肩膀,“明天,明天我就要看到成效。” 陈铿瞪大了眼睛!“喂喂喂——” “壮士!保重!”刘小远一把抓住他的手! 他还想说什么,子墨一记眼刀过来,又让他闭嘴了。擦!不带这样的!人军师只负责出主意,他主意出了,实行竟然还是他的工作! “是不是觉得会很累?”刘小远表情很诚恳地上去问了一句。 陈铿点点头,表情很苦逼。 “累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刘小远没脸没皮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贱兮兮地踮了脚尖拍拍他的肩膀。 “……” 陈铿虽是不情愿,但子墨的话他还是听的,喝了口茶之后就被子墨踹出去了。 “他真的能成吗?”刘小远还有些担心。 “放心吧。”子墨给自己倒了茶,抿了一口,“大约又是用色诱,他最在行了……你干什么那种眼神?” 刘小远趴在桌上,不科学!为神马他们一个个的都能有妹纸投怀送抱!色诱神马的他也可以的!刘小远忽然弹了起来,扯了子墨的袖口,一脸诚恳:“要不我也去吧!让陈铿一个人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其实心里在疯狂咆哮!快答应我吧答应我吧!劳资也要去找妹纸! 子墨看了他一眼,淡定地把袖口从他爪子里拯救回来,“芙蓉殿没有男人。” 擦!刘小远腹诽!为神马我就只能找男人搅基!劳资这个皮虽然是受了点但是至少我有颗很爷们的心好吗!要注重本质不要太在意这些表面浮华的东西啊!真是肤浅! 总之,不论刘小远如何地抗议加咆哮,都被子墨残忍地无视了,甚至在心里嘲笑也说不定!刘小远很小心眼地在心里腹诽。色诱这种技术活我也是会的!最讨厌用武力值威胁的人了! 等到陈铿神清气爽地回屋的时候,莫名其妙地遭了刘小远两个大大的白眼,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样?”子墨轻轻一弹指,门便应声合上。 陈铿到桌旁坐下,压低了声音说道:“冯柔现在是打算先守得芙蓉公主过头七,便带着我们去水家庄。我去探了消息了,的确是有许多人打算反。” 不为别的,冯柔性情暴虐,加上芙蓉公主死了的打击,对着芙蓉殿的人轻则打骂,重则凌虐至死,惹得不少人心寒。 “芙蓉公主死的日子正巧地犯七,按照习俗是要请人上坟淋七的,一定会大办,她也会守着,我们就那一天走。” 子墨点点头。 既然是定下了日子了,这些日子里他们便是安全的,成日呆在屋中说些闲话,陈铿说是要养精蓄锐,只是快把刘小远憋坏了,没什么玩的,他便开始冲吃的下手。 “你吃什么?”陈铿问了他一声。 冯柔虽是找人看住他们,但也派了不少人伺候着,到了饭点便有人来问要吃些什么,厨房便会去做。 刘小远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随便,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就两碗拉面。” “一样,我也两碗拉面。” “……”陈铿有些无奈,吩咐了人去做饭后,到刘小远身旁坐下。 “你吃那么多,怎么就不长肉呢?” 刘小远身上没一点肉,身材瘦削,这个皮囊还是长身体的年纪,看的陈铿有些担心。 刘小远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身材苗条才是吃货中的精品好吧!” “嘁,就你?顶多算是个饭桶。” 刘小远勃然大怒!“你才是饭桶!你全家都是饭桶!你全小区都是饭桶!” 饭桶和吃货有根本意义上的区别的好吗!有的饭桶相当于吃货,但吃货却不一定是饭桶!两者的根本区别在于,饭桶很能吃,吃货很会吃!没见识!竟然说他是饭桶! “行行行,”陈铿看他炸毛了,也不再逗他,伸手要揉他的头发,被刘小远嫌弃地拍开了,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可是我说,你除了吃还会什么?” 刘小远冷笑一声:“如果你认为吃是吃货人生的全部,那就错了,还有……睡!” “……” 见陈铿落了下风,子墨摇了摇头,冲刘小远喊了一声:“过来。” 说来也怪,刘小远跟陈铿闹,炸毛,也咬人,只是被子墨那么一叫,竟然乖乖地就过去了。 陈铿的表情又诡异了些。 子墨心里很舒坦,这是不是表示,宠物已经认定他这个主人了,只接受他的投喂?他才不会知道刘小远在心里咆哮,陈铿咬了也没事,子墨可是小心眼的老男人!要是不听话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咳,所以说,许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真相来的更美好一些。 宠物法则第二条,要与宠物建立起友好亲密的关系! 子墨揉揉他的头发,缓了声音问他:“很闷?” “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刘小远皱着眉头。其实闷还是一回事,一直呆在这里又让他跟刚穿来时一样,总觉得菊花要不保了,真是心力交瘁! “等到烧七。” 刘小远又不说话了。 “要是无聊的话,可以找陈铿陪你玩。”为了宠物,子墨特别没有义气地出卖了兄弟! 陈铿正在为第一次听见子墨这么温柔地说话而纠结着,整张脸扭曲得有些狰狞,就看见他们两个人同时望了过来,一瞬间,眼中都是嫌弃。 “……”陈铿急忙揉揉脸,挤出一点笑容来。 “你长得够鬼斧神工了,不用再拼命地扭了。”刘小远眼中是明白的嫌弃。 陈铿不高兴了:“喂喂喂,子墨跟我长得很像吧!怎么我就鬼斧神工了,他呢?!我要是鬼斧神工他至少也得是天生‘励志’了吧!” “所以说气质这个东西很重要。”刘小远从善如流,“可惜的是,你没有。” “……” 陈铿还想说什么,被子墨又瞪了回去。有人撑腰什么的太卑鄙了!陈铿愤愤地坐下。 其实刘小远也不算特别闹腾,吃饱了就自觉地睡觉去了,乖乖地趴在床上睡得欢。 “真好养……”陈铿感慨,看了子墨一眼,压了声音拿手肘撞他:“我说,你究竟是什么个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子墨淡定地收回目光。 “你那么维护水方,又为他的安危那么上心,你什么个意思?”陈铿看了眼床的位置,刘小远还睡的昏天地暗,甚至欢快地打着呼噜。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猥琐,“我知道水方长得漂亮,你会那什么……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你本来就——” “这么合心意的宠物很少有了。”子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什么?”陈铿有些回不过神来。 子墨的嘴角微微地扬起:“一戳会炸毛,给点心就软了,给搓给挠的……多像达芬奇。” 达芬奇是子墨原先养过的猫,后来死了,那个时候因为这个名字还被陈铿嫌弃了很久。 陈铿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他,他是个人!” “有什么区别吗?” 陈铿摇摇头,“按着水方的话来说,应该是‘我真的不愿意用脚趾头鄙视你。但是,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子墨冷冷地盯着他。 得,他还没反应过来呢。陈铿摸着下巴,他忽然有些期待,子墨那么冷清的一个人,若是有一天真的意识到了会是个什么场景。这么一想,还真是令人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人死之日起,每七天烧一次纸,烧七次,过七殿,共七七,四十九天,此为烧七(也叫:做七或犯七)。从亡故之日以农历推算,若逢七之日与初七、十七、二十七这些日子重合,就叫犯七,比如三七与这些日子相合,就是犯了三七。犯七有利于活人,但亡人却会因此而受罪遭难,所以,遇此情况,活人需要为亡人消灾救难,也就是需要上坟为亡人淋七。 老家农村那边对这些也是有一些讲究的,我们那里的头七叫做“出山”。我没有跟过,家里的老人不同意,会有一些忌讳,大部分只是听家里人说的。 我把千面公子的名字改成稻帖恭了!【倒贴攻!】 12、干架! 月上枝头,乌黑的云把月亮遮了一大半,只透出些许的光芒来,落在地上,阴冷冷的。 山头上新造的一块墓前,此刻站满了人,好几个被冯柔请来的高僧盘腿坐在地上,低声念着佛经。墓碑前放了不少的供品,还溢散着香气。两旁守着的人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现在走?”刘小远小心地扯了扯子墨的衣袖,也不敢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 冯柔站在那些僧人身后,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座墓碑。她不是相信这些的人,但是有关芙蓉公主的,她就不得不看重了。 起风了。 风吹起冯柔的衣角,她难得的没有穿红衣,而是一身素白为芙蓉公主守丧。刘小远站在她身后好一段的距离,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阴郁,搭着这样的天气,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子墨在他身边小心地侧了身子,帮他挡了风,眼角撇了陈铿一眼,见他微微颔首,也就放心了。 亥时刚过,芙蓉殿中好几个姑娘忽然高喊着:“走水了!走水了!”火光冲天,从墓地都能看的清。 有人急匆匆地跑来了,一下子跪倒在冯柔的身前,她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烧七的前一天晚上,冯柔已经是打算让他们都在这里守上一整夜的——哆嗦着声音说:“宫,宫主,公子们住的沉香阁……走水了。” “啊!”刘小远惨叫一声,声音凄厉,也不完全是作假。 他们要带走的东西已经打包好了放在院子中,倒是刘小远被子墨克扣了不少的奇怪玩意,什么竹蜻蜓,什么木剑,都扔在屋子中被一把火烧了。 刘小远扒着子墨的衣袖,泪眼汪汪,泥煤啊!明明子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带为神马自己的就要被拿去烧了!这不公平!万恶的社会! 冯柔微微蹙眉,转了身看了刘小远一眼,说:“水方和子墨回去看看,至于陈铿……留下。” 他们也没想到冯柔竟然会来这么一着,扣下了一个人,他们自然是走不了了。幸亏那姑娘也是个机灵人,低着头犹豫着又说:“公主住的雅殿,也一并烧了……” “什么!”冯柔杏目圆睁,厉声喝道:“怎么不早些说!” 那姑娘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歪坐在地上,“属下,属下不敢说……怕惹了宫主——” “废物!”冯柔一脚将她踢飞了,快步往前走,又猛地停了下来,回过头,眼睛微微眯起:“你们两个,随我一起走。” 子墨蹙起眉,他没想到冯柔在这种时候了还会记得把他们两个看住,抿着唇把刘小远往陈铿身边一推,随着冯柔走了。刘小远也不敢说话,要是真打起来,他只是拖累,还不如乖乖跟着陈铿,少给子墨添麻烦。 冯柔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她心里挂念着芙蓉公主的东西,用了轻功往前去了。 “大半夜的也不怕摔死。”刘小远看着她离开了,才敢小声地对着陈铿吐槽了一句。 陈铿白了他一眼,“你也就这点本事。” “你有本事,你最有本事,有本事上去给她一个耳光还不被削了脑袋。”刘小远哼哼了两声。 陈铿语塞,也不跟他辩驳了。 再说子墨,他跟着冯柔一路往回走,眼看着快到了芙蓉殿的时候,他却忽然停了脚步。 冯柔像是早有所觉,立在一块石头上,冷冷地看着他。 子墨也不跟她多说,拔了剑立在身前,清冷月影打在剑身上,反射出冰凉的光芒。 “果然……”冯柔轻叹了一声,“你们几个还是留不得。” “若不是宫主将我们囚着,或许也不必到今天的地步。”子墨把剑一横,“直接上吧。” “你当真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冯柔冷笑一声,子墨甚至还没看清她的动作,便发觉一利器破风而来,直冲着他的面门,他把剑横档,借着月光看了,竟是一片叶子,不过被灌注了内力,竟如匕首般坚硬。 子墨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警惕更甚。 “你虽是拜在凤归老头的门下,但也不过是一毛头小子,拿了把剑,仗着江湖上他们夸了几声,便痴心妄想以为真的就了不得了?”冯柔的声音悠悠扬扬,好听,却像催命咒一般,她的话音刚落,五指蜷成了爪便向子墨抓去! 子墨侧了脸往一旁闪身,顺势将手中的剑放横向冯柔扫去。 她的身子拧成了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躲开了,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缎带,向子墨扫去,他躲避不及,脸上被抽了一道,火辣辣地疼。 子墨啐了一口,他从未被人这么轻易地伤过! 冯柔将那缎带缠在手臂上,轻叹道:“小豹子,拿出点实力来吧。” 几乎是在她说完的同一瞬间,子墨挽了朵剑花,蹬了身后的石块向冯柔扑去。 剑尖直指冯柔鼻尖的刹那,她快速往身后退去,那条绸带又从手上滑落,缠紧了他的剑。本是轻薄的缎带竟变得不可思议的柔韧,紧紧地缠住了他手上的剑。 子墨微微一蹙眉,手上一使力往回抽,却动弹不得。他抬了眸瞥了一眼冯柔,她单手缠着那缎带,扯紧了,和他就这么僵持着。 “从来没有人能够在我手下逃走。”冯柔的手往回猛地一收,子墨的腿蹬在地上,被拖拽了几步,又猛力往地上狠狠一跺,这才又稳住身体。 两人便这么僵持着,子墨忽然却将手中的剑往上一抛,手掌往剑柄一拍,打向冯柔。冯柔反倒是一惊,退了几步,谁想子墨趁着这个空当竟又扑身上前,握了剑随即在一旁的石块上借力,又翻了身,在半空中飞速地旋转,缠在剑身上的绸缎应声爆裂开! 冯柔往后退了几步,“细巧翻云?”她抚掌叹道,“没想到还能这么用,凤归老头这辈子做的唯一正确的事情,或许就是收了你。” 子墨眯起眼,不跟她多说,拿了剑攻她下盘。冯柔甩手,绸缎缠上一旁矮松,“探海屠龙?” 子墨斜挑,反手又刺向冯柔。注了内力的绸缎与剑身碰撞,发出一声脆响,他顺势而上,一脚勾住那棵矮松,横剑斜削,冯柔虽是躲过,却依旧被剑势削断脸侧一缕青丝。 “好,很好。”冯柔眼中迸出浓烈杀意! …… 刘小远和陈铿在墓地等了许久,也不见子墨的消息,心中打了个突。 “怎么回事?”刘小远这时觉得不对劲了,冯柔原本是叫他和子墨同路,后来子墨一人跟上,冯柔却也没说什么……“糟了!”他大叫一声,扯了陈铿的袖口便打算往他们走的方向追去。 那几位“高僧”这时起身,竟组了剑阵! 陈铿皱起眉,他没想到冯柔要的不是去拿他们当人质,现在看来,更是要他们的命! 刘小远左右看看,沉声说:“我去找子墨,你在这里先挡一阵!” “你疯了!你不会武功,去送死吗?!”陈铿瞪着眼睛看他,低声斥了一句。 “我有脑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吹一声口哨就挖了芙蓉公主的坟,吹两声,就按照原来的计划跑!” “挖坟?!”大半夜的挖人家的坟…… 刘小远不耐烦地骂了一句:“你一个大老爷们少这么唧唧歪歪的!按我说的做!” 他难得的强势,陈铿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刘小远也不再跟他多说废话,转身往后跑,子墨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那几个僧人见状,上前欲追,被陈铿挡住了,“想追?先问问我的意思!” 刘小远跑得急,没工夫回头去看身后的情况。他顺着路一直往前跑。陈铿已经打点好了,现在流月宫的人都被支开去灭火,剩下的都是芙蓉殿的人,偶尔在路上看见了,也当做什么都没看着。 他一路往前奔逃,这种时候……刘小远停下脚步,胸膛起伏的厉害,他努力静下心来想书中的情节,子墨和冯柔的确是有打过一场,在,在……在乱石堆!他左右看了看,虽然他们的这一场架是延后了不少时间,但是……老天保佑他们打架的地点没有变! 刘小远赶到的时候,正看见半空中缠斗的两个身影,他们的速度极快,他看不清,只听见兵器相接的脆响。刘小远咬着唇,书里写的是子墨跟她打过后,受了重伤,勉强逃了,可是现在—— 他扯着嗓子喊:“住手!” 泥煤的这是热血动漫里废柴女主的台词劳资竟然也要念还不给发工资坑爹呢这是! 子墨像是听见了他的声音,不再恋战,快速地退开了身子,却被冯柔一掌上来,拍在胸膛,狠狠地摔在地上,“哇”地吐了一口血。 卧槽!刘小远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把人扶起来。 子墨身上的衣服破烂,大大小小的伤口涌出了血,沾着沙土,看着狼狈不堪。只是冯柔也算不上多好,她勉强扶着那棵矮松才堪堪站着,素白的衣裳被染红了,也被划了不少的破口。 “呵,还算是有点本事。”冯柔盯着子墨,眼中燃着浓烈的征服欲望。她难得遇上一个这么好的对手,不杀了他实在是可惜了! 刘小远见她要冲过来,吓了一跳,张开手臂挡在子墨身前,小身板抖得厉害。 卧槽你是每个月都要流血的生物这么点血对你来说肯定不算是什么了可是子墨不是啊再打下去一定要死了! 子墨和冯柔都吃了一惊,只是各自的反应都不一样。 “你疯了!”子墨蹙起眉,刘小远什么都不会,挡在他身前简直就是在找死!但不可否认的,他还是有些感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愿意陪他死的人。 刘小远在心里咆哮!泥煤啊!劳资特么的不愿意陪你死!主角要是死了就BE了这戏怎么下去劳资肿么回去!难不成真要去水家庄以后就被水云啪啪啪吗!他这是摊上了一个怎样的后妈!人重生就重生了都是玛丽苏杰克苏,就他重生了还要劳心劳力地为主角担心啊摔! 冯柔的眼神有些高深莫测,刘小远看着她的眼神在心里默默流泪,哥是清白的…… “你让开,我不想杀你。”冯柔对着刘小远说了一句。 “你你你想得美!”刘小远的脚有点软,幸好他是坐在地上的看不出来,要不然这脸就丢大了! 冯柔有些可惜地说:“那我就只能把你一并杀了。” 哥虽然没有战斗力但是这么被顺便带上还是很伤人自尊的好吗!刘小远哆哆嗦嗦地威胁她:“你慢着!你再敢过来我就让陈铿挖了芙蓉公主的坟把她拖出来啪啪啪给你看!” “你敢!”冯柔瞪了眼睛,眼中满是杀气。 “你敢过来我就敢!”刘小远抖得更厉害了。 冯柔没说话,但是停下了脚步,显然在考量他的话。 “陈铿在墓地,只要我给他一个信号,他就动手,你尽可以试试,等到你赶过去了,他已经把芙蓉公主的尸首拖出来扔下山了,到时候你就等着她尸骨无存吧!” 冯柔恨恨地屈起手指,随意地凭空一抓,竟在身旁树干上留下了深深的爪印! 刘小远吞了吞口水,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好,我放你们走!”好半晌,冯柔终于松了口。 “等等!你只说你放了我们,谁知道你会不会追过来!”刘小远壮着胆子反驳了一句。这可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考量的变态老妖婆!谁知道会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冯柔眯起眼睛:“你想怎么样?!” 刘小远用手指戳了戳子墨的腰,吩咐了一句:“去,把老妖婆的衣服给我扒了!” 13、继续逃亡 冯柔的脸黑了,“水方,你欺人太甚!” “我要不扒了你衣服,你要是追来了我们还得死!”刘小远顶了一句,顺便在心里摸着下巴怪笑,桀桀桀还能顺便饱饱眼福!上回为了保命不敢看真是可惜了,这回怎么说都要给赚回来!特别是冯柔现在穿低胸装还拿手挡着,太没公德心了!刘小远热血沸腾! “你信不信我让人追杀到水家庄去?”冯柔眯着眼睛冷笑。 这威胁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好吗!要是水方的话说不定就要嘤嘤嘤了,可惜他是刘小远,他现在巴不得让冯柔把水云卡擦了一了百了!扭着腰嗲着嗓子尖叫:“不信!人家不信!所以你快点去证明给我看!把水家庄铲平了把水云抓出来卡擦掉!” 冯柔:“……”她现在觉得跟刘小远说话就是个错误! 子墨的脸色微微有些发黑,“你让我去——” “扒了她的衣服!”刘小远果断地给他补了下半句!用一种‘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懂的’的表情拍拍子墨的肩膀,“去吧!不要太感谢我!” 哟西!我终于也干了一件亲爹干的事!跟这个美女都是只给看不给吃的后妈一点都不一样!刘小远的表情特别悲壮!我真是太伟大了! 谁知道子墨的脸色犹如吞了苍蝇,“一定要脱?” 冯柔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恼羞成怒地喝了一句:“脱我的衣服你就那么不情愿?!” 子墨无声地盯着刘小远。刘小远看了眼冯柔,又回过头拍拍子墨,“她虽然是老了点,但好歹长得还不算是特别的吓人,现在天也够黑了,你眼睛一闭也就完事了。” 看吧,不是他想脱,冯柔都这么迫不及待了尊是不好意思!刘小远的嘴角不断地上扬,又觉得有些猥琐了,一点都不符合自己小清新的气质!啪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子墨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 “水方!”冯柔恼怒地骂了一句,“竖子,腌臜泼才!” 刘小远摆摆手,他听不懂好吗! 冯柔见他没反应,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便长得那么不堪吗!” 这女人对她的脸是有怎样的执念啊!刘小远砸吧砸吧嘴,“非要说实话?” 冯柔的眼神几乎要喷火。 “穿的挺清凉,长得还特败火。”刘小远说完,也不再看冯柔了,任她一个劲地骂着:“汝何不以溺自照!” 这么文绉绉的……刘小远拍拍子墨的胳膊,子墨勾起嘴角想笑,结果牵扯到腰腹部的伤口,又痛的脸都微微的扭曲了。 “非要脱么?不管怎么说,她是个女人,这样实在是失了礼数——”子墨还是有些犹豫。 “呸!她勾引我的时候想过失礼了吗!”刘小远翻了个白眼。 “她勾引过你……”子墨眯起眼睛,表情有些高深莫测。 “总之,她就是再奔放也不会裸奔来追杀我们,点了穴扒了衣服之后冻不死她!”刘小远摸着下巴,在心里再补充了一句,顺便还能研究一下她的size什么的不要太美好啊桀桀桀。 子墨有些无奈,“她可以直接冲了穴位。” 刘小远一怔,随即说道:“冲就冲吧,反正大家现在都在救火,她也不会光着身子到处跑,不回去穿衣服我就真的膜拜她了。” 子墨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只要能拖住冯柔,他们逃的机会就越大,现下这个主意虽然馊了点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说能不能不过去,在这边用内力把她衣服全震碎?” 子墨的脸色有些古怪,甚至想掰开他的脑袋看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想多了。” 肿么可能没有!都能在半空中打架了居然还没有这个技能?!这是种马小说这么猥琐的招式居然没有真是太凹凸了!刘小远瞪着眼睛在心里疯狂吐槽了一番之后,才不甘不愿地又戳了戳子墨的腰,“那点穴你总会吧。” 子墨点点头。 “那就好办了!”刘小远小心地把子墨搀扶起来,现在冯柔和子墨是两败俱伤,伤的都很严重,如果再这么拖下去都是撑不了多久的。刘小远把子墨挡在身前小心地蹭到冯柔身边,看她要动,不停地念叨着:“尸骨无存,尸骨无存……” 冯柔的脸色一僵,抬起的手重新放下。 子墨正要动手,冯柔又喝了一声:“慢着!” 肿么回事难道是要反悔了?!刘小远瞪大了眼睛,生怕冯柔不肯答应。 “不论如何,我还是个——” “女人——啊不,姑娘,姑娘。”刘小远缩了缩脖子,往子墨身后躲了躲。 冯柔冷冷地剜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们就是不肯相信我会放过你们,衣服可以不要,但是我自己动手,没了衣服之后,点穴什么的就不必了吧。” 子墨刚想点头,就听见身后刘小远重重的叹息声,脸一下黑了,“就按你说的。这件事还是我们失礼了。” “呵,扒衣服失礼,那挖坟怎么说?!” “不是还没挖呢嘛……再说了什么失礼不失礼的,没了命都是白搭!”刘小远明显的就是心情不好,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子墨的后腰。 子墨终于忍不住了,反手攥住刘小远的手腕,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那是屁股!” 冯柔看了他们一眼,眼中警告的意味很明显。这个女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要确保她的地位,就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她还是骄傲的。 子墨夹着刘小远,提了内力往后跃开几步,只是才这么一下子,他便蹙着眉捂着胸口了。 “你怎么样?”刘小远还算是有点良心,紧张地盯着子墨,见他摆摆手才松了口气。 冯柔瞥了他一眼,照她们说的,一把扯了衣带,倒也是大大方方,坦然得很。刘小远才粗略地瞥了一眼,什么都没看清呢,就被子墨一把捂住了眼睛夹在腋下,不由地大声抗议:“放我下来!我还没看到!!有难同当美色独享什么的太可耻了!!” 子墨简直想把他的嘴给堵上!夹着刘小远也不敢多留,拼了命地用轻功往山下赶。 陈铿原先是安排了人在山下准备了两匹马,包袱也都收拾了放在马背上,刘小远被夹在子墨腋下往下颠的时候,忽然一拍脑袋,艾玛他终于想起来了!陈铿!他把陈铿给忘了! 刘小远刚把手指塞进嘴里打了个口哨,就被子墨一把捂住了,“你干什么!小心把人再给引过来!” “唔唔唔!”陈铿呢!不要挖坟啊喂!!刘小远瞪着眼睛欲哭无泪。 等他们终于赶到了山脚,陈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刘小远被子墨捂着嘴又夹着肚子颠簸了那么久,整个人晕乎乎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被子墨甩上了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颠簸。 “你们怎么那么久?”陈铿刚问完,刘小远腾地就怒了,“你不是在墓地等着吗?!怎么那么快就跑下来了?!” “打完了我就下来了啊,大半夜的在墓地我害怕。”陈铿说的理所当然,刘小远却是难得地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合着他是白担心了!这家伙果断地把他们俩给抛弃了!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害怕泥煤啊虎背熊腰说害怕什么的真是太恶心了好吗! 两匹马齐头并进,子墨拼命地甩着马鞭往前赶,直到终于出了芙蓉殿所控制的范围,他才终于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软下来,扒靠在刘小远背上。 “子墨?!”刘小远瞪大了眼睛,心里一紧,攥着子墨的手腕又喊了一声:“子墨!” 没有任何回应。 身下的马没了鞭打,渐渐地慢了下来,陈铿靠近了,双指按在他脖颈处,松了口气,“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刘小远松了口气,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拖不了的了。 天开始蒙蒙亮了。 小镇中还是一片的酣睡,安宁而静谧。 陈铿和刘小远架着子墨疯狂地砸着医馆的门。 “谁啊……”一个男声懒洋洋地靠近了。门先是开了个小缝,里头的人看见浑身是血的几人,一下子笑靥如花,眼冒绿光,把门大敞了往里头招呼:“大户!来大户了!” 刘小远:“……” 他忽然觉得这家伙有些不靠谱,只是眼下子墨和陈铿都算不得好。陈铿虽说一路撑着,只是一个人对付好几个剑道高手组的剑阵,还是有些吃力,身上也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开门的男人长相普通,中等身材,只是一双眼睛中闪着狡黠的光芒,让他整个人多了点与众不同的感觉。他大声招呼着一个小童把陈铿和子墨架进了内室。陈铿一路都强撑着,这会儿也是脱力了,被他半扶半拖着进去,只剩下刘小远一个人呆在外头。 刘小远随手拖了把椅子坐下,这么一歇下来,才发觉浑身都软了。 身体累了,脑袋却还是活络。刘小远不断地在心里吐槽,种马小说的世界就是好,所有的妹纸都是各种美貌!可是万恶的封建社会,为什么轮到他就没有包办婚姻?! 他果然是摊上了个后妈! 刘小远还在胡思乱想着,那大夫从内室中出来了,瞥见刘小远时,掀开珠帘的手微微一顿,眼眸沉了沉。 珠串敲打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把刘小远惊醒了,“大夫,他们二人……” “无碍,子墨身上带着的伤药比我这儿的好用多了。”那大夫走近了,目光还是停在刘小远脸上,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刘小远的身子绷紧了,瞳孔猛地一缩,这个家伙…… “赤霄,天下独此一把,凤归老人的徒弟子墨拿着……谁人不知?”他勾着笑,施施然坐到了刘小远对面,“水家庄二公子,水方少爷,你说是吗?” 14、沾着花生酱的黄瓜 卧槽!刘小远在心里打了个突,他终于想起来了!兜兜转转的他们还是在主线上走着,这个家伙……“千面公子稻帖恭!” 如果说冯柔是傻逼中的战斗机,这家伙就是贱人中的VIP了!刘小远警惕地盯着他,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在心里泪奔,这家伙是个基佬!基佬!现在子墨和陈铿都在里头半死不活的趴着,剩他这么个渣渣,两个手都抵不住他一个小手指啊! “哈哈哈。”稻帖恭抚掌大笑起来,“不愧是水家庄二公子,消息还真是灵通的很……只是,不知道公子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刘小远被恭维成功,傲娇甩头:“自有我的法子!”哼唧,在剧透面前,什么金手指都弱爆了好吗!哥就是个人形大杀器!百科全书! 稻帖恭笑了笑,目光还是紧紧地锁在他身上。 刘小远狠狠地吞了吞口水,虽然有些心虚,但一想起书中设定,他是看上了子墨的,又放心了下来。“你干嘛杀了芙蓉公主?” “你怎么知道是我动的手?”稻帖恭眉头一挑。 “能易容进去不被发现的,又有那么好的轻功的,除了你还有谁?” “哦?若是我说,不是我呢?” 刘小远嗤笑一声,“别逗了,虽然你身上喷了香水,但我还是隐约能闻到一股人渣味儿。不是你还有谁?” 稻帖恭身子一僵,抹了把脸,“二公子真爱说笑。” “那你就当我说笑吧。” “……” 也不怪刘小远敢这么说话,他是亲爹啊,儿子的性格还有谁能够比他更了解的!稻帖恭酷爱美男,对着美男都是下不了手了,得亏了水方这张皮,他才敢这么放肆。 “喂,你说你好好的,干嘛要去杀芙蓉公主啊?”刘小远还是很好奇,事实上那一段是《邪龙》里的bug,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让子墨跟芙蓉公主CP,就直接神来一笔让稻帖恭把她给灭了。只是他还是想知道,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稻帖恭到底是为什么动的手。 稻帖恭耸了耸肩,瞥了刘小远一眼,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轻蔑,也便直说了:“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是她曾同我抢过同一个兔儿爷罢了。” “那你就把她杀了?!”刘小远还是有些接受无能,瞪着眼睛看他,虽然是他自己设定的情节,但是现在这么听,还是觉得太狗血了!心里也有些微微的不爽!轻蔑个毛线球!劳资是你亲爹!动动手指就能把你给灭了好吗!要不是打不过你,劳资早就跟你翻脸了! “也不只是因了这个,那兔儿爷后来竟是跟了她。”稻帖恭嗤笑了一声,“不过是同她在一起时是那兔子上她,跟我在一起就是被我上罢了。” 还真说出来了……刘小远叹了口气,这就是一个兔子引发的血案! “不说这个了。”稻帖恭换了个话题,“你怎么跟子墨混在了一起?好好的水家庄二公子不当,跟个男人跑了?” “你才跟人跑了!”刘小远白了他一眼。 “那是为什么?”稻帖恭还是有些好奇。 刘小远哼唧了一句:“你问我就说啊,那我不是很丢脸!” 稻帖恭还是第一回遇上这样的人,也觉着有趣,笑嘻嘻地腆着一张脸凑上去:“那你怎么才肯说?” “我是很有骨气的!说了不说就是不说!”刘小远头一扬,又嫌弃地把稻帖恭推远了一点,“离我远点。” 稻帖恭哈哈大笑,“我本是以为你也不过是那种斯文公子,没想着竟是这么有趣……好好好!” 好个毛毛虫!刘小远翻了个白眼。 “要不你就跟了我吧,我保证绝对会比子墨对你更好!”稻帖恭笑着说,桃花眼中满是温柔。 啊呸!劳资是直的!直的!你哪个眼睛看出劳资是弯的——好吧,这幅皮实在是不给力!刘小远还是果断拒绝了!“你有胸吗?!有软乎乎的肉吗?!没有也敢勾搭我?!哼唧!” 稻帖恭的脸一僵,往内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回了头,脸色复杂地问:“子墨……有?” 刘小远脑补了一下在子墨身上长出那些东西,就被自己的想象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脑袋像拨浪鼓一样甩得飞快。 “那你……” 逼哥出杀器!刘小远咬咬牙,眯起眼睛问道:“子墨给哥上!你给吗?!不给免谈!” 稻帖恭倒吸了一口冷气,好一会儿才重新把心情平复下来。他上下打量了刘小远的小身板——刘小远顺势努力地挺了挺单薄的胸——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子墨竟然……啧啧,他只能说,爱情的力量太不可思议了!至少他就做不到! 稻帖恭又多看了刘小远几眼,还是无法想象那种场景,试探着问了一句:“是骑乘?” “我呸啊!”刘小远怨念了!刘小远生气了!刘小远生气的后果……很严重!他闭了嘴,拿大眼睛死死瞪着稻帖恭!哥看起来就那么像被人压的吗?!这不是他的错!都是水方的错!好吧水方的皮弱了点怎么地!要注重内在啊骚年!!你怎么就没看出他刘小远是个铁血真汉子呢!他虽然没有春哥伸直双臂过火车的本事,但是他也有铮铮铁骨!因为受的皮就歧视他什么的……简直不能再过分! 稻帖恭看着刘小远的眼神越来越猥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偶尔目光还停在某个地方,摸着下巴无声地笑起来,看的刘小远心里一阵发毛。 干,干神马!刘小远夹紧了腿,愤愤地移开目光,真是不能忍! 稻帖恭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这绝壁玩的是骑乘啊!啧啧,刘小远“上”了子墨嘛,他摸着下巴又开始眯着眼睛笑起来。要是是这样的话,让刘小远“上”他一次也不是不可以……不对,是爱上几次上几次! 卧槽这目光真够猥琐的!刘小远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他,使劲地盯着窗台,简直要把窗框都盯出一个洞来! “怎么不说话了?”稻帖恭越看刘小远,越觉得合心意,这么能侃,又爱炸毛,长得好身材棒,还自带诱惑技能(?)【请自行脑补大眼睛攻击!】,绝对不能放过! 刘小远挪了挪椅子,离他远了一点,不客气地翻了对白眼,没好气地堵了他一句:“我不是天桥上算命的,唠不出那么多你爱听的嗑。” 稻帖恭虽然不明白什么叫天桥,但具体的意思还是懂了的,也没生气,反而笑眯了一双眼睛,凑近了些,“没事,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真够没节操的!看上谁都要调戏!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不要脸,难怪子墨看不上他!刘小远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稻帖恭见他不回答,又勾起笑来,一副绝世佳公子的模样,深情款款地对着刘小远说:“跟我在一起吧,子墨能给你的,我都能。” “包括给我上?!”刘小远瞪大了眼睛。 稻帖恭深情点头! 卧槽真是太重口了!这个世界果然是疯掉了!刘小远倒吸了一口冷气!可是你要献出菊花我却不想要啊哥一想到万一啪啪啪变成了沾着花生酱的黄瓜肿么办他弱小的心灵绝壁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所以,你的意思呢?”稻帖恭变本加厉,握住了他的手! 刘小远一惊,急忙甩开!“发情的你和绝情的我要怎样面对这个滥情的世界!我们不合适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刘小远简直想揪着他的衣领咆哮了,你看上的应该是子墨啊!子墨啊!他现在躺在里屋人事不省快点去把他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啊!找他消遣算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绝壁是崩坏了! “水方!我本真心——” “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刘小远冷酷无情地拒绝了!“死心吧!” 谁知道稻帖恭双眼一亮,竟抚掌笑道:“好对!好对!没想到你竟还是如此通晓诗文,真真是……” 他晃着脑袋没再说出来,却准确地戳中了刘小远的怒点!卧槽!先是打击他是个受!然后死揪着他不放!现在还打击他没文化!!三点全中!刘小远怒气值满格!就是用甄嬛体也不能拯救!他果断地一拍桌!“Goyoursister!” 稻帖恭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话? “Don’tgiveyoursomecolourtoseesee,youdon‘tknowhowtowritedie!”刘小远又是一通发飙!想当年!哥的四级考了三回就过了好吗!才三回!哥也是个文化人!居然嘲笑他没文化!太过分!哥还会英语,你会吗?!啊!会吗?! 刘小远忽然生出一阵优越感!仰着脑袋四十五度角俯视稻帖恭,可惜不成功,干脆站了起来,站到椅子上!从上往下狠狠地鄙视了他! 稻帖恭:“……” “我告诉你!我上知天文(星座)!下知地理(中国地图)!哥的智商绝壁比你高!妥妥的!”刘小远骄傲地说完,还得意地甩了个问题出来,“你能用两个地名描述一下你的脸吗?能吗?!” 稻帖恭愣愣地看着刘小远,似乎一切都有些出乎意料。他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就知道!刘小远得意地甩了答案!“大连!太原!” 好吧,他似乎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两个地方……稻帖恭蹙着眉思索了许久,还是无果,又很快地恍然大悟,水方可是水家庄的人!水家庄的人各路消息灵通的很,或许是外邦的地名也说不定! 只能说,误会总是这么美妙。 “不管如何,你现在也没有容身之所,不如暂且在我的医馆住下?”稻帖恭果断换了话题。 刘小远警惕地瞪了眼睛:“你有什么阴谋!” 书里的情节虽然子墨最后没杀他,但是他也干掉了很多妹纸好吗!绝对是不输给冯柔的变态! “我的阴谋。”稻帖恭深情款款地说,“就是让你爱上我!” 刘小远吓了一跳!这种肥皂剧男主角恶心狗血的台词不要随随便便乱说啊!他的脚一软就从椅子上栽了下来! 稻帖恭顺势往前把他抱进怀里,微笑着脸越贴越近! 15、掐肚子! 稻帖恭的脸越贴越近,刘小远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卧槽!他吓得险些泪奔,大声喊道:“你牙缝里有菜叶子!” 稻帖恭的脸一僵,“胡说!我今天没吃菜!” “那就是昨天的!”刘小远拼命挣扎!甚至凄厉地叫起来,“还有口臭!” 稻帖恭虽说是打算收了刘小远,但到底还是顾念着风度,看刘小远真的被吓惨了,小脸惨白,还是叹了口气放开了。 刘小远哆哆嗦嗦地跑远了,跑的急了,左脚绊右脚,啪叽一声趴在地上! 稻帖恭:“……” 说是这么说,但最后稻帖恭拉着刘小远到厢房的时候,刘小远也没拒绝。钱都在子墨那里,那个时候跑得急,他自己的钱全放在那两个侍卫身上,这一路上用的全是子墨的钱。就是想出去找客栈也没办法。 “我没钱!”刘小远警惕地盯着稻帖恭。 稻帖恭笑眯了一双眼,“不要你的钱。这原本也是医馆里闲置的屋子,你就先住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到底要干神马?!”刘小远小心地摸上了桌旁的砚台,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打气!他要是敢过来,我就砸死他丫的!断他三条腿! 稻帖恭看见了,笑容更深了,这家伙怎么那么好玩呢。“我说了,让你跟着我,你不肯。这会儿就是我表现的时候了不是?” 刘小远松了口气,这样子解释的话……不住白不住!但还是很警惕,“那你半夜不许跑过来!没事也不能来骚扰我!”想了半天,又补上了一句,“在子墨醒之前不许用武力威胁我!” “那要是子墨醒了呢?” “你可以选择跟他打架!” 稻帖恭忍笑答应了:“好。” 关上了门,刘小远不禁叹气,娇羞捂脸!啧啧,不管我怎么低调还是没用,像我这样的人,不管在哪里,都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到哪里都是那么的出众!真是……有种淡淡的羞涩。 想着稻帖恭,刘小远还是又跑去看子墨了,坐在他床边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他,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快点起来!你姘头非要勾搭我啊!虽然我也知道我人见人爱他会这么迷恋上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妹纸可以汉纸就算了吧你快点给劳资起来啊! “他短时间是不会醒的……你别用那么严肃的表情盯着他,我看着慎得慌。”陈铿靠在一张软榻上面,嫌弃地说。 刘小远转过头,犀利指责!“为什么你这么快好子墨却还没有醒过来?!”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么快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陈铿瞪大了眼睛,擦!好的快还有错了! “你说,是不是你偷吃了子墨的药?!”刘小远眯起眼睛,啧啧,一想就知道是陈铿会干的事情! 陈铿冷笑反驳:“是谁在芙蓉殿偷吃桃子还傻愣愣地把桃仁汁吸干了然后在茅厕里蹲了三天的?!我又不是你!什么都能吃!” 卧槽那只是个意外不要这么死揪着不放好不好!一个大男人心眼这么小!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就该让我们都忘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才对啊!刘小远瞪大了眼睛!他难得能吃到全绿色无农药的桃子就多吃了几个!刚好那几天天天吃肉腻得慌,觉着那桃仁的汁挺清苦的解解腻,谁知道会拉稀! 稻帖恭倚在门口笑得打跌,笑声惊动了屋里的人。 ‘他站在门口了你竟然没有发觉!还把芙蓉殿的事给说出来了!’刘小远给陈铿使眼色! 陈铿皱了眉,稻帖恭的轻功实在是好,竟然连他都没发觉!又狠狠地瞪了刘小远一眼,‘你自己也没发觉好意思说我!’ 刘小远愤愤地捏爆了一个香蕉!真汉子の气势展露无疑! 稻帖恭对芙蓉殿这三个字倒像是没什么感觉,直直走向刘小远,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宠溺地说:“什么都能乱吃!等我过两天给你开副泻下汤,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吃东西!” 卧槽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我跟你一点都不熟啊!刘小远捂着脑袋瞪他! “嗯?知不知错?”稻帖恭眯起眼睛,低了头看他。 刘小远从善如流:“我错了!” 勇于认错,坚决不改什么的哥不要太熟悉了!刘小远在心里哼哼唧唧着。 稻帖恭满意地收了目光,到床边站着又看了看子墨的伤势,点了点头,“凤归老人的药果真是上品!” “还要多久才醒?”刘小远又趴到床边,挑开子墨被子。子墨身上只穿了亵裤,其他的地方都上了药,就那么赤裸裸地躺着。 稻帖恭微微挑眉,“你很着急?” 那绝壁要着急啊!有子墨在的话我的菊花才相对安全不用被开发出其他的用途!特别子墨要是醒来了用人格魅力什么的把你深深迷住了走上书中的剧情我就安心了!这话刘小远不敢明说,偷偷看了稻帖恭一眼,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觉得子墨长得怎么样?” 稻帖恭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抿着唇,好一会儿才淡淡地吐出一句:“能看。” 什么叫做能看!真是一点都不坦率!刘小远默默吐槽,又问了一句:“那,那你有没有……看到他的时候有一点心动!”说完又补充形容了一番,特意用上了特别装13的句子,深情地说:“就像是石头投入平静的湖水中,在水面上泛起了层层涟漪!看不到的时候又会觉得心里空空的,做什么都不舒坦?” 稻帖恭抱着手臂,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以为我看上了子墨?” 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啊!刘小远在心里谴责了他一句,又期待地盯着他看。 “他的脸还能看,但是身体硬邦邦的没什么劲儿。”稻帖恭说完,又补了一句,还特意用了刘小远的原话,“我喜欢身上有软乎乎的肉的。” 卧槽我哪里有软乎乎的肉了!刘小远很震惊!我绝壁是吃货中的精品啊!身材苗条什么的不要太美好! 稻帖恭掐了掐他的脸,又戳戳他的肚子。 刘小远倒吸了一口冷气!小肚子这种邪恶的东西是什么时候占领了他平坦的腹部的! 陈铿不客气地嘲笑他:“哈哈哈,叫你那么乱吃!长肥肉了吧!” “哥这是瘦肉!”刘小远悲愤!最多也只是五花肉!绝对不是肥肉!他深吸了一口气,握拳!真正的吃货敢于直面粗壮的大腿,敢于挑战隆起的小腹!会因为长肉就杜绝美食的吃货都不是真正的吃货!简直是给吃货界丢脸! 稻帖恭觉得有趣,又在他肚子上掐了一把,软乎乎的小肚子手感特别好! “掐个毛毛虫啊!”刘小远愤愤地指责!又不是洗澡用的小鸭子掐了会叫! 其实他的身材还是瘦。水方的骨架偏小,长不胖,大概是在芙蓉殿的时候闲得慌天天不停地吃才会长了一点点的小肚子。只是……他绝壁不能忍受! 稻帖恭弯着眼睛说:“就这么一点点,我给你开个方子,配上清淡的饭菜,几天也就下去了。” “我才不要!”刘小远果断地拒绝! 稻帖恭趁他不备,又在他肚子上掐了一把!“真不要?还会继续长的!” 真想立马把我37码的鞋拍到你42码的脸上啊!刘小远怒视他!掐人肚子什么的真是太恶劣了! 稻帖恭笑得开心,他真是越来越中意刘小远了! 刘小远愤恨地转过身,大踏步地走到陈铿面前,“你!今晚跟我睡!” 陈铿差点把舌头吞下去!“你说什么?!”他的脸扭曲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你若是不敢自己睡,我可以陪你的。”稻帖恭在旁边笑眯眯地说。 刘小远果断无视他,盯着陈铿,“对!就是你!跟我睡!” “我对男的没兴趣啊!”陈铿瞪大了眼睛,他就是对男的有兴趣也绝壁不会挑刘小远下手啊!朋友妻不可欺什么的他还是懂的! “呸啊!哥也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外形不准,比例还没打好什么的!”刘小远嫌弃地吐槽了一句,“我只是怕这个家伙半夜闯进来!” 稻帖恭耸了耸肩,“我虽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但也非这种无礼之徒。我说过了,不会闯进去的。” “可是要是你梦游呢?!”刘小远特别的小心眼,死活非要陈铿陪着他睡! 陈铿还想拒绝,刘小远狐疑地盯着他,“你非要在这里陪着子墨……难道你对子墨——” “不要乱说啊!”陈铿瞪大了眼睛,“我跟你去房间!”啧啧,再怎么说子墨也是到芙蓉殿救了他,这些年也给他不少便宜,就当是还人情好了。稻帖恭这人他也不熟,万一真出了点什么事,子墨醒了非杀了他不可! 虽然他没比较过陈铿的战斗力跟稻帖恭的,但是万一要是打不过还可以把陈铿推出去!让稻帖恭把陈铿给和谐了!最好还是和谐出感觉了!刘小远的心思特别的阴暗!摸着下巴打好了算盘。 “我会命人在地上铺上一层棉被。”稻帖恭说罢,又盯着陈铿,微微蹙眉,显然是对他会答应很不满,“还请陈公子晚上注意一些!” 喂喂喂什么眼神啊!陈铿大声强调:“我一直喜欢的是女人!我在各地也有不少的红颜知己,稻公子放心吧!” 刘小远感叹,他还没来得及沾花惹草,就被人拔光了,就是因为有他这种喜欢到处勾搭的人存在! 稻帖恭的眼神微微一沉,“陈公子果然……很多情。” 陈铿瞪着眼睛和他对视!目光在半空中交接,噼里啪啦作响!一片硝烟弥漫!以至于后来出现了许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这就是后话了。 16、情敌(?)交锋! 那天到最后,陈铿和刘小远还是没法睡。他们刚躺下没多久,稻帖恭就把门踢开了!确确实实是用踢的!碰的一声险些把门口的花瓶也给震倒了。 “你干什么!”刘小远吓了一跳,瞪着眼睛坐在床上盯着他! 稻帖恭见陈铿乖乖呆在地上打地铺,这才收回落在陈铿身上的眼神,满足地重新落在刘小远身上,又皱起眉问:“你为什么不穿外衣!” 卧槽这种天气哥以前都要开着空调才睡得着的现在穿着个亵衣都嫌热了你竟然还要我穿外衣!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刘小远扒拉扒拉被子,警惕地问:“你到底是来干神马!” 稻帖恭瞥了陈铿一眼,“有几位姑娘上门来,听见医馆的童子无意间说到子墨,这会儿怎么都不肯走了。” 刘小远双眼放光!他想起来了!书中他设定的情节就是子墨的几个红颜知己无意中得知子墨在这里,跑来照顾,被稻帖恭醋意大发给卡擦了!卧槽!那可都是美女!美女!至少八分的软妹纸!真是热血沸腾! 他一咕噜从床上滑下来,单手勾着外衣就匆匆往外跑!眼都红了! 稻帖恭看了他一眼,皱起眉,这是……吃醋了?! 虽说已经夜深了,那两个姑娘却还是固执地坐在院中等着,内室有几个童子把守,不敢轻易把人放进去。 刘小远匆匆跑到院子门口,又猛一个刹车停下来,把衣服整理好,头发也用手顺好了,才深吸一口气。刚打算跨步进去,便被稻帖恭捉住了手臂,“你干神马?!”漂亮妹纸就在眼前不要拉着我啊!刘小远的眼神很急切! 稻帖恭越发担忧,望着刘小远欲言又止。 刘小远狐疑地看了他几眼,还是把他的手甩开了,大步往院中走去。 那两个妹纸坐在院子中,不时瞅瞅内室的门,叹上一口气。刘小远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气,一定要把她们拿下!怎么说他也要破了魔法师的身份! “两位是……”刘小远乖巧地问。 那两人先是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刘小远,慢慢地眼神变得有些冷了。 这是神马情况?!刘小远眨了眨眼睛,按理说,这两个妹纸都是属于白莲花的类型,不应该啊!而且水方的皮也算是上乘啊,不然也不会被水云惦记了那么久。 那二人是青山派门下的一对姐妹,大的名唤袌惠宜,年纪较小的叫袌惠娥。二人当初在武林盟的时候对子墨一见钟情,之后与他春风一度之后便失了子墨的消息,从此念念不忘,现在终于找到子墨了,自然是不肯放手了。 稻帖恭生怕出些什么事情,也跟着站在刘小远身后,那二人看见了,眼神变得更加的古怪。 刘小远回头看看稻帖恭,又看看她们两人,到底是哪里崩坏了?!为神马跟他设定的剧情完全不一样! “我且问你,你不是跟了子墨大哥么,这会儿怎么又缠上了他了!”不等刘小远说话,袌惠娥先开了火,口气实在算不得好。 纳尼!刘小远瞪大了眼睛,“不对啊!什么叫做我跟了子墨?!” “难道不是?”袌惠宜的眼神更为鄙视了,“没想到你样貌姣好,却是水性杨花!子墨大哥究竟是为了什么看上你!” “桥豆麻袋!我什么时候跟子墨搅在一起了?!”刘小远简直想呕血!为神马这个世界中的每一个妹纸都会觉得他跟子墨是一对?!又不是开业大酬宾还带买一送一啊摔! “子墨大哥真是遇人不淑!”袌惠娥忿忿不平地啐了一口,“姐姐,还同他说些什么!干脆把拿了他来出出气!” 卧槽要不要这么凶残!他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就又要开打!刘小远看她们真拔了剑,吓了一跳。稻帖恭将他推到身后,微微蹙眉。“二位,这儿是在下的医馆,还请顾念着分寸。” 就是!莫名其妙把他跟子墨扯上就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但是为神马要把他跟稻帖恭也绑在一起!子墨是种马小说男主角,性向杠杠的!可是这家伙对我有意思啊不要这样!YY是邪物,脑补请适量!刘小远悲愤!紧紧揪着稻帖恭上衣的下摆,做好了准备一有危险就把他推出去! “哼!你等趁着子墨大哥昏睡之时,竟勾搭成奸——”袌惠宜的话还没说完,刘小远愤愤开口,“奸你妹啊!” 袌惠娥一下涨红了脸,一跺脚,骂道:“登徒浪子!真是下作!” 袌惠宜则更为直接一些,拔了剑便刺向刘小远! 泥煤啊要不要这样那只是顺口!刘小远瞬间泪奔!还有比他更苦逼的亲爹吗!被女儿脑补跟儿纸搅基什么的简直不能忍! 稻帖恭双指夹住她的剑,袌惠宜竟不能撼动半分,只能干跺脚! “壮士干得好!”刘小远在他身后小声点赞! 袌惠娥看见姐姐受制,也晓得眼前之人绝非泛泛之辈,只好冷笑一声:“水方!你这么躲在一个男人身后算是怎么回事!你要还是个男人的话便出来与我们姐妹二人比试一场!” “我才不干!”刘小远果断拒绝!“你当我是个女的好了!” 稻帖恭:“……” “或许是有什么误会,说开便好了。姑娘还请冷静。”稻帖恭说罢,手指在那剑身上轻轻一弹,袌惠宜手上那柄剑竟碎裂开! 袌惠宜和袌惠娥震惊地看着稻帖恭,内力如此厚重的…… “还未请教……”半晌,袌惠宜还是狐疑着问了一句。 稻帖恭摆摆手,没说话,反是被刘小远在他身后不断鼓掌叫好!甚至还喊了句再来一个! 袌惠娥到底年轻一些,气不过,拿了剑指向刘小远,“你这么躲在别人身后,算什么本事!” “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墙上,想抠都抠不下来!”刘小远哼唧了一句。 “呵,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我就站在这儿,你来啊!” 刘小远戳戳稻帖恭的后腰,“追求者快点拿出你的诚意,上!” 稻帖恭摸摸鼻子,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人…… 袌惠娥还想再说什么,便被袌惠宜拉住了,冲着稻帖恭说了一句:“不知公子是什么名号?我已经问了,公子却不肯说,莫不是看不起我们姐妹二人?” 艾玛!当初书里的柔弱小白莲肿么成这样了?!刘小远捂脸,这么不讨人喜欢的脾气到底是在哪里学来的! 稻帖恭还没说话,倒是刘小远又一次截了话头,“他才不是看不起你,是压根就懒得理你!” “你!”姐妹二人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稻帖恭清了清嗓子,往后压住了刘小远的肩,生怕他又不管不顾说些什么把人气坏了。 袌惠娥却还不肯收口,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子墨大哥是怎么会看上了这样子的人的……” 这句话准确戳中刘小远怒点,他凉凉地说了一句:“是啊,我这种人最后还是赢了你啊……” “你少得意!不过是子墨大哥一时糊涂!” 刘小远摇摇头,他跟子墨本来是没什么关系,可是被她们这么一搅合……还真让他有了那么点心思了!至少先气死她们再说! 卧槽!气不死丫的,还不知道谁是你亲爹!这不孝的!刘小远扭捏地翘了兰花指,抛了个媚眼,“讨厌,可惜了子墨肿么就不对你也糊涂一次呢~” 袌惠宜脸一下便黑了,她们再怎么说也是与子墨有过那么一场的风流韵事,自以为就是不同的,却从来没办法在子墨身旁跟着。可是这人,这么个无赖!除了长得漂亮些,嘴皮子利索了些,究竟是哪一点赢过她们姐妹了! 袌惠娥心直口快,竟说了出来:“我们还曾与子墨大哥有过那么一次——” “矮油,姑娘,你床上还总是那么人来人往哟~”刘小远眼底也有些冷,他虽不是什么酷帅狂霸拽的主角,但好歹也是在21世纪摸爬滚打过的,袌惠宜眼中的恶意他自然是看见了,嘴上虽还是客气,但那么阴阴冷冷的恶毒却是如何也挡不住的。 “你,你!这么扭扭捏捏的也真不要脸!娘娘腔!”袌惠娥气得直跳脚! 姐妹二人,还是妹妹的可爱些啊,虽然脑子不大灵光,但至少坦率些。刘小远摇摇头,叹了口气:“少来,我又不是你娘。” “公子嘴巴也忒不饶人了,先是辱骂我们姐妹二人,这会儿又诋毁我娘亲。”袌惠宜丢了剑柄,赤手空拳冲向刘小远,又被稻帖恭挡下了! 卧槽!这些妹纸的战斗力跟他没法比的!踩都踩死他了!刘小远死死揪住稻帖恭的衣裳,大喊:“壮士救我!” 稻帖恭冲一旁的童子使了个眼色,便有一人上来护住了刘小远。没了刘小远在旁边,稻帖恭的手脚也就放开了些,眼神有些冷,“姑娘若是非要动武,便别怪鄙人失礼了。” 刘小远在旁边嚷嚷着:“说那么多!抽死她丫的!” “公子今儿这是打算跟我们姐妹俩动手了?”袌惠宜警惕了些,如果真是要开打,她是怎么都打不过的。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刘小远有了人撑着,得意地叫嚣着,“又不是你爹还要顾着,追求者,快!” 稻帖恭转了头,颇为怨念地看了刘小远一眼。好么,不答应他,还使唤得这么顺手。 稻帖恭分开脚,站好了,一手放在身后,淡淡道:“失礼了。” 袌惠宜的瞳孔猛地一缩! 只是还没开始,内室的门便被人从里头拉开了。 “公子醒了!”一童子欣喜地朝外头喊! 17、暗恋?! 袌惠宜和袌惠娥姐妹两人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刘小远急匆匆地扔下他们,奔进了内室。 “哎!”稻帖恭喊了他一声,还是微微蹙起眉,跟上去。 子墨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这会儿靠在床头,打量着这个屋子。 “你终于醒了!”刘小远小跑过去,坐到床边。 “这是哪儿?”看见刘小远在,他心里微微地放松下来。 稻帖恭在刘小远身后进来,看见子墨醒了,勾着笑道:“在下稻帖恭。” 子墨的脸色一变,按住刘小远的手腕,“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在下对水公子一片真心,怎么会做出这般粗鲁的事情来?”稻帖恭说的深情款款,可惜刘小远一点都不领情,翻了个白眼,“洗洗睡吧骚年。” 子墨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盯着稻帖恭的眼神也不怎么友好。 门外还是喧闹,那二人一直想进,只是童子拦着,吵吵嚷嚷的。 子墨瞧了一眼,没看见什么,疑惑地望向刘小远。 刘小远酸溜溜地说道:“你的两个红颜知己……吵着要来看你呢!”凭毛啊!凭毛啊!所有的妹纸对子墨都那么忠心耿耿的可是为神马就没有一个对我也献身一次!哥虽然说不上酷帅狂霸拽但是也会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也有那么点逆流成河的小忧桑好吗!四娘娘都有一群妹纸追着为神马哥就还是只能一个人!好歹哥也有一米七啊摔! “红颜知己?”子墨一愣,他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红颜知己? “是啊是啊,还跟你春宵一度了。”刘小远说话越发地酸涩,甚至带了点愤愤然。 子墨已经完全愣住了,“我什么时候——” 炮灰姐妹终于成功突破了童子的阻拦,冲进了房间,看见子墨时眼泪涟涟,只是还没说话,子墨就指着她们两个问了:“你说的是她们两个?” 刘小远瞥了她们一眼,扭过头,干脆不说话了。 子墨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皱着眉头问了出来:“请问二位是……” 袌惠娥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巴,“子墨大哥!” 刘小远拿手撑着下巴,一句话都不说,仿佛这场闹剧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下不知道二位是如何知道我的,但是,这么莽撞地说出在下与二位有过什么肌肤之亲……实在是对在下的名声——” “子墨!”袌惠宜瞪大了眼睛,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奇葩自私的男人! “哼唧!”刘小远愤愤地起身,却被子墨拖住了袖口,也就站在床边,扭开了头不看他。 子墨还想说什么,忽然一拍脑袋,明白了,有些头疼地让稻帖恭带着那二人出去。 稻帖恭多看了刘小远一眼,见他侧着脸一言不发,眸子微微地一沉,还是只能叹了口气把她们两个轰出去了。 “不是我。”门一关上,子墨就对着刘小远坦白了。 刘小远一动不动。 子墨拉着他的手腕,让他重新坐回床边,“我发誓,我到现在从来没碰过一个姑娘。” “她们算不上姑娘!只是泼妇!”刘小远闷闷地说。 “好吧……那就这么说,我从来没跟任何雌性生物有过肌肤之亲。”子墨见刘小远还是不信,只好扔了个重磅炸弹,“对她们我也得硬得起来啊!” 刘小远咻地回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子墨无奈扶额,叹了口气,“好吧,的确是有不少的姑娘对我有过非分之想——” 这一定是炫耀!炫耀!真是太过分了!刘小远悲愤地瞪他。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接受。我说了,陈铿留着有用,就是用在这里。”子墨清了清嗓子,摸着鼻梁说道,“他与我的面容有七八分相似,晚上灯一灭,就看不出来了……咳咳,那些姑娘以为他是我,会有这种错觉也是正常的。”这事儿的确是不厚道,只是他也没有办法…… 刘小远瞪大了眼睛,神马玩意!也就是说,身为种马主角的子墨,竟然还从来没有碰过那些妹纸!!真是太……暴殄天物了!他的脸微微有些扭曲。你不要给我也好啊!晚上蜡烛一吹,我也可以当代替品的好吗!虽然身高不大一样(十七公分……)!身材也不大一样!声音什么的也不像,但是这些细节都可以忽略的!哥会用技术全部弥补的啊摔! 子墨只当他还不信,叹了口气,“你怎么才会相信我?” 刘小远脑袋还有些晕乎,他张了张嘴巴,还没说话,子墨又多说了一句:“我对女人真的没有兴致,这么说吧,我有龙阳之好。” 卧槽他说了神马?!刘小远的嘴巴张的简直可以塞俩鸡蛋进去了!刚刚一定是幻听,绝对是幻听!龙阳什么的他才不知道是神马意思啊啊啊啊!! “我是个gay。”子墨又翻译了一句,表情真挚,语气诚恳。 我擦擦擦!刘小远整个人都不好了!扶着床柱险些滑下去,“你你你先让我缓缓……” 所以这个世界是有多崩坏!种马主角是个gay作者你的脑子是被什么给吃了我擦擦擦!桥豆麻袋!刘小远忽然觉得不对劲,呆滞地扭过脑袋,嗷地一声扑上去揪住子墨的衣领,“你说你是什么人?!”一个古代人会说出G!A!Y!gay这个词!他要是会这么被糊弄过去他脑子绝壁就要像作者一样被驴给啃了! 子墨伤口虽然是大约好了,但是刘小远动作过大,还是扯到了,倒吸了一口凉气,把刘小远掰开丢到床尾才缓过来,“我跟你一样,穿过来的——不对,不算是穿越,我让车给撞过来的。” “卧槽,我也让车给撞过来的!”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脑容量有点不大够用……所以,他们都是重生过来的?!卧槽这还带老乡的?! “我跟你不一样,你至少是等到水方已经十六了才过来的……特么的老子过来的时候子墨才屁点大!老子是从奶娃娃开始长起来的!”子墨难得地扭曲着脸咆哮! 刘小远忽然地就得到安慰了。他以为一个直男穿过来成为小受什么就够苦逼了,没想到……一个gay成了种马小说主角天天有妹纸献身什么的才是真悲剧!他简直想叉腰仰天大笑了! 子墨的嘴角微微地抽搐,刘小远当他是傻子吗!憋笑憋得扭曲了的脸……子墨微微眯起眼睛,“水云还在找你。” 刘小远表情一僵,警惕地竖起耳朵。 “所以,老实点。”子墨意味深长地说完了,看见刘小远一下子苦逼了的脸,心情大好。 卧槽!连在心里默默地嘲笑都不可以!太过分了!刘小远愤怒地瞪着他! 子墨这时候又慢悠悠地开口了:“还有,我问问你,你刚才怎么突然那么紧张?我跟她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你很在意?” 刘小远倒吸一口冷气!“劳资绝壁不是吸管!”可弯可直什么的……不要太崩坏了! “哦?”子墨的脸上淡淡的,“那你刚才怎么一下子就生气了?” 刘小远特别特别想上去再揪一次衣领,泥煤的你是冰山面瘫属性好吗!不要自己添加一个腹黑的标签上去!话少是你的特点啊不要随便修改虽然你是主角有金手指但是我才是你亲爹不给开啊啊啊!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子墨又问了一句。 刘小远悲愤!脸上却微微地泛了红,从床尾跳下来,哥说不过你!还不能逃吗?! “说不上来?你不是……暗恋我吧?”子墨勾着笑说。 擦!笑容什么的不要随便使用啊!刘小远愤怒地指着他,“暗恋你妹啊!劳资祝你孤独还长命百岁!”用上魔法师微弱的“法力”诅咒完毕,刘小远狠狠地摔门跑了! 他现在特别特别怨恨自己魔法师的身份,要是进化成了魔导士说不定还能直接砸两个小火球烧死子墨!坑爹的重生过来也就算了,没有随身空间他也认了,连一点点的金手指都不给开是闹哪样! 刘小远愤怒地回了自己的房间,陈铿抱着被子坐在地上,一脸小媳妇的模样。刘小远看见他,怒向胆边生!揍是他!如果他不给子墨摆平了那两个女人就不会有今天这个事情了! 刘小远哀怨的眼神瞅得陈铿身子一抖,他刚刚从一个童子那里听来了有两个女人来找子墨,大概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也不敢出去,就躲在屋里装死。“干,干嘛?” “你怎么还不死呢……”刘小远幽幽地说。 陈铿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搓着手臂盯着刘小远,“你干什么了?怎么变得这么怨妇?!” 怨妇!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哐当砸在刘小远的身上!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把陈铿连同被子打包了一脚踹了出去!“死银魔给我滚!马不停蹄地滚!”怨妇你妹啊怨妇!! “喂喂喂!”陈铿还不知道是干什么了,刘小远又推又踹的,他也不敢真对刘小远动手,竟然真的就这么被推了出门!看着房门碰的一声在他鼻子前面狠狠摔上!陈铿有些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情况?! 刘小远扑回床上,蹂躏着被子!怨妇你妹!暗恋你妹!谁说他在意了!那绝壁不是吃醋!!!只是嫉妒!纯粹的嫉妒! 他越想越闹心,抓着被子揉成梅菜干!他杠杠的直男肿么可能会对一个男的有意思!虽然他长得很帅!很有钱!武功很好!还有很拉风的肌肉!啊呸!刘小远你在想神马!!就算他把内裤外穿了你也不会对他有意思的现在夸他是闹哪样?! 刘小远愤愤地打滚!头磕在床柱上,疼得他嗷地叫了一声!忽然发现一件事情——桥豆麻袋!子墨问他干神马紧张,那他自己拼命解释个毛线?! 刘小远瞪大了眼睛!卧槽!难道他也暗恋哥!!! 18、情敌掉水里,只能尿尿! 刘小远第二天再看到子墨的时候,脸上就多了点得意的神气。傲娇甩头,哥果然是人见人爱!他只顾着哼唧了,却忽视了子墨跟稻帖恭一样也是个同的事实。 陈铿最后还是不得已被子墨扔到了炮灰姐妹中间,往屋子里一关,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方法,第二天再出来,她们都已经服服帖帖了,只是看着刘小远时眼神还是有些幽怨。 幽怨个毛毛虫!刘小远仰着脑袋,劳资跟陈铿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就继续当那个大银魔是朵花吧!说不定偶尔还会给冒个阳光出来! 子墨还是在床上呆着,他对这地方不熟,跟稻帖恭也没什么纠葛,也就安心地在这儿养着,偶尔逗逗刘小远,看他炸毛,日子过得也算安稳。 他对刘小远面上的得意还是有些不解,只是刘小远不说,他就不问。一个宠物的脑子里能有什么高深的想法?还是不拉低自己的水平好了。子墨安心地继续让刘小远得瑟。 本来这样子的生活也算是不错,坏就坏在稻帖恭的嘴上。 稻帖恭跟子墨一个样,小心眼。那天陈铿答应刘小远跟他一起睡,稻帖恭心中就各种不爽,加上炮灰姐妹的事情,他对陈铿更是有种微妙的不舒坦,平日里各种小气报复也就算了,甚至还使出了一手完美的大boss特有技能——借刀杀人! 陈铿身上的伤已经很浅了,但是顾虑着,还是缠了绷带。他跟子墨一起在内室里等着稻帖恭给他们换药,刘小远跟炮灰姐妹在一旁观摩。 稻帖恭的脸上表情很淡,一圈圈给陈铿缠上了绷带,打结时狠狠一扯!陈铿脸猛地扭曲,还没开口,就看见稻帖恭的嘴角勾出一个笑来:“陈公子,那日同水公子一起睡得可安稳?”他的表情很温和,笑容如春风般和煦。陈铿却由心底打了个哆嗦,卡拉卡拉地转过头去看子墨的表情,果然……子墨的脸已经黑了一大半。 “你跟陈铿一起睡了?”子墨抬眸问刘小远,声音轻轻浅浅,表情也很平静。 刘小远老实点头,还特意强调:“是纯睡觉!神马叫一起睡了!太邪恶了!” 你怎么不说我是躺地上您老躺床上的啊!看着子墨越来越微妙的表情,陈铿在心里揪着头发哀嚎! 只是他还没开口,子墨就又说了:“陈铿,你这么做,对得起华山的钱小师妹么?还有石门的飘絮姑娘?” “陈公子真是多情人,我原以为你那句在‘各地都有红颜知己’不过是玩笑话,这会儿才知道,原来是真的。”稻帖恭狠狠地补了一刀!慢慢说完,笑容更深了些。 肿么回事?刘小远眼睁睁看着陈铿不断中枪,炮灰姐妹的脸色他都不好意思看了。有些同情地看着他的膝盖,啧啧,应该要痛死了…… “还当真是个多情公子!”袌惠娥猛地起身,便往外走。袌惠宜的面色也有些难看,跟在她妹妹身后出去了。 陈铿掩面,我擦……“稻帖恭……你牛,你真牛!” “谢谢夸奖。”稻帖恭表情自然地收下赞美。 “你不追出去吗?”子墨扬了扬下巴,看陈铿懒懒地不想动弹,又补了一句,“再怎么说,她们也是青山派掌门最宠爱的弟子,这么得罪了——” 陈铿腾地翻身下床,往外飞奔! 这样子的事情真是惨绝人寰!绝壁……不能放过!“我去看热闹!”刘小远兴冲冲地也要跟上! “老实呆着!”子墨微微一蹙眉,扯住了刘小远的手腕。 “无妨。”稻帖恭扬了扬手,身后的童子便上来了,“跟着童子走,不怕。” 刘小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摸着下巴问:“会打架不?战斗力多少?” “我亲自下身出来了,对付她们姐妹二人,没有什么问题。”稻帖恭笑眯眯地说完,刘小远脸上就乐开花了,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够义气!”说完了,甩了子墨扯着那童子就往外跑。 稻帖恭悠悠收回目光,和子墨对上,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子墨的眸子一沉,抿起唇。 炮灰姐妹跟陈铿在水池边拉拉扯扯,刘小远跟那童子就躲在假山后面,聚精会神地盯着看!啧啧!刘小远不断地摸下巴,“快甩巴掌!甩上去!”童子面色古怪,还是忍住了。 陈铿深情款款地说道:“我虽是多情,但心底也总是有你们的位子在的,若非如此,我……”说完,竟转了身,“你们不愿信我,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你知道吗,我的心好痛!” 哟西!琼瑶台词粗线!刘小远握拳!双眼噌地变亮了!忍不住就扭着腰捏着嗓子甩兰花指,“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童子:“……” 袌惠宜跺脚,“这会儿又来说这些话,你,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嘶!”刘小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种由内到外被雷的好爽的赶脚……实在是太难得了! “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了!”陈铿悲愤回她! “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无义,哪里不无理取闹了!”袌惠宜还没开口,刘小远尖利的声音从假山后就飘了出来。 陈铿扶额,他已经脱力了。这个声音……除了刘小远还能有谁! 咦?!没声了?!刘小远继续捏着嗓子救场!“我就算再怎么无情,再怎么残酷,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残酷,更无理取闹!”简直不能再有职业道德了!刘小远在心里狠狠地夸奖了自己一番! “谁在那里!”袌惠娥大吼一声。 刘小远吓了一跳,不放心地小声问了童子一句:“你确定等一下打起来能把她们都丢水里吗?” 童子看着他,眼中一片的视死如归,沉重地点头。 刘小远戳戳他的腰身,啧啧,这么细!稻帖恭不会玩他吧!简直不能再小心眼!他小心地扒着假山,露出个脑袋,乖巧地摆了摆手,“你们继续,不要搭理我,呵呵,呵呵……” 袌惠娥:“……” 她已经被这个家伙的脸皮厚度惊到了! 陈铿果断地无视他,继续深情地握着袌惠宜的手,说道:“你究竟如何才能信我?” 刘小远尖利的声音再一次从假山后坚定又颤悠悠地飘出来:“你陪她们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你都没有陪我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陈铿从善如流:“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和她们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答应你今后只陪你们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卧槽!这种浑身雷遍通体舒畅的感觉……真是爽爆了!果然琼瑶奶奶赛高!刘小远笑眯了眼睛。 童子捂脸,这种脑残对话……简直不能直视! 袌惠宜红了脸,不再说话,显然成功被哄!刘小远躲在假山后不停地扭着屁股,特别不满!他还没看到尔康的大鼻孔呢肿么可以就这么完事了?!真是太不敬业了!还要哭啊!陈铿你肿么不哭呢!一把鼻涕一把泪什么的! 陈铿温柔地把袌惠宜搂紧怀里,脸靠在她的肩上,恶狠狠地瞪着假山!他发誓,刘小远要是再敢坏事,他就……继续忍着! 就,就这么就完了?!刘小远挠着假山,眉头都皱起来了!他还没看够啊!这种大戏不是神马时候都会有的,肿么一下就收场了!按照琼瑶定律肿么都要虐上好几集再说啊! 刘小远在假山后面愤怒地戳着童子的腰,“你说她们怎么这么快就被哄好了?!明明还有一长溜的女人!说说她们也就信!这都不能说是脑子有病了!脑子有病的前提还是得有个脑子!” 他的声音很大,清清楚楚地飘进所有人的耳中。 童子捂脸,完!蛋!了! 袌惠宜和袌惠娥的脸齐齐黑了,沉默了一会儿,推开了陈铿,转身大步走了! 陈铿扶额,他现在……特别特别想掐死刘小远!但还是特别特别地有敬业精神!“你们真的好残忍好残忍!” 刘小远被雷的浑身一颤,兴奋地握拳!哟西!又开始了! 可惜炮灰姐妹只顾着蒙头往前走,竟然不说话!卧槽不会是忘记台词了吧!刘小远着急地扒着假山,果断又捏着嗓子补救!“你还有什么解释!” “你们听我解释!”陈铿被提醒成功!飞快往前追! “不!我不听我不听!”刘小远疯狂甩头,捂着脸自顾自玩的开心。 童子已经没脸再听下去了,这种浓浓的脑残赶脚是闹哪样! “水方!”袌惠娥一跺脚,拔剑竟然又冲着刘小远去了! 卧槽!不识好人心啊!哥给你们贡献了那么多台词了竟然还这么对我!简直不能忍!刘小远倒吸一口凉气,虎躯一震!大吼一声!“壮士上!” 童子赤手空拳地竟也迎了上去,几步轻松躲开她的剑,竟然提了袌惠娥的衣领就果断丢进了水里!“哗啦”溅起一大片水花! 陈铿:“……” 袌惠宜:“……” 童子拍拍手,转过身刚想说话,目光又变得诡异了——刘小远提着裤子,一脸享受地往水里撒尿…… 果然情敌掉水里了,我们只能尿尿!刘小远把裤子匆匆穿好!虽然他们算不上是情敌,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第二次受到人身威胁了! 童子望着还在水里扑腾着的袌惠娥——她不会水性,还在大口大口地喝水——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快救人啊!”给膀胱缓冲完毕的刘小远这时候回了神,扯着嗓子叫起来。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19、谁动了我的虾饺! 袌惠娥最后还是让人给捞起来了,湿哒哒地站在地上哆哆嗦嗦,盯着刘小远看了一会儿,竟然哇地一声哭了。 哭了?!刘小远瞪大了眼睛。 稻帖恭和子墨听到声音都赶来了,站在一旁,看见刘小远在,有些无奈地叹气。 袌惠娥越哭越大声,站在原地不肯走,袌惠宜在她身边小声劝着,也无济于事。 “虽说这是夏日,只是姑娘浑身湿透,等会儿吹了风,怕还是要染了风寒。”稻帖恭蹙着眉头,这种情况不用问,十有八九都是刘小远干的好事。只是就算是刘小远干的,他也不会怎样,别说他现在看上了刘小远,不打算管这种闲事,就算他看不上刘小远,作为一个无节操的反派角色,什么正义什么乱七八糟的跟他也搭不上! 袌惠娥怎么劝都不肯动弹,其余的人也没了办法,齐刷刷地望向刘小远。 为神马又是我!刘小远也有些委屈,我的膝盖很疼了好不好!老是中枪!我又不是毛利小五郎被麻醉针射那么多回还一点感觉都没有!明明是她先跑过来要砍我的怎么就没人来关心我!好歹哥还贡献了那么多台词了!现在袌惠娥哭也赖我,关我毛事! “不管管?”稻帖恭被吵得头疼,只是地盘是他的,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把人给轰出去。 “毛线!是童子把她丢进去的!”刘小远打定主意不管,嘴一撇,站在原地望天。 童子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是公子吩咐的!” “是她先跑过来要砍我的!”刘小远听见了,大声反驳!作为一个童子竟然出卖主角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子墨的脸一下黑了,幽幽地盯着袌惠娥,眼中满满地寒意。“她打算砍你?” 他的声音很平淡,刘小远却一下子竖起耳朵,警惕地盯着子墨。子墨现在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也就是说,刘小远≈子墨的,袌惠娥砍刘小远≈袌惠娥砍子墨!卧槽!这个小心眼男人可是神马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干的出来的!刘小远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子墨的腰,试探地说:“没,没砍到……” “唔。”子墨淡淡地应了一声。 唔是神马意思啊!不要这么任性给我个拟声词就完事啊喂!刘小远紧张地瞪着子墨,虽然说台词多了作者也不给管盒饭但是这种时候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快给我说你要干神马!! 刘小远的眼神实在太过炙热,加上疯狂戳着他后腰的手指,子墨这才不甘不愿地转过头,小声地说:“砍回来。” 卧槽我就知道!刘小远翻了个白眼。拜托你再怎么说也是个21世纪的良民……好吧曾经是,不要随随便便就砍人啊喂! 刘小远不甘愿地鼓着脸,翻了个白眼,犀利指责!“你的肚兜都露出来了。红色的还绣牡丹花……简直不能更俗气!”哼唧!最后还是要他来收拾残局! 袌惠娥瞪大了眼睛,往下一看,她穿的一身白衣,里头的肚兜还真透出来了。这一下哭的更厉害了,赶紧用手捂住了,一边哭一边骂:“登,登徒浪子!” 刘小远掏了掏耳朵,“你就放心吧,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你长得挺安全……前头还是平的!不过平胸也没什么,至少你还可以说‘我平胸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不是?” “你,你——”袌惠娥一跺脚。 “跺个屁啊,小心我等会儿再让童子把你给丢进去!”刘小远愤恨地瞪她一眼,“还哭!本来长得就不咋地了,哭上去更丑,省点力气吧,牙缝里昨天的菜梗子都露出来了。” 稻帖恭捂脸,怎么他一开口……好像更糟糕了! 袌惠娥抽抽搭搭地,还记得反驳一句:“你,你才,牙缝里有菜叶子!” “是啊是啊,你想吃?我抠给你。”刘小远翻了个白眼,再这么下去劳资的眼睛绝壁要成震动的了好吗!老是翻白眼翻白眼我又不是金鱼!“你再哭就连那贱人的备胎都当不上了!好吧什么叫备胎,以你的理解能力,我解释了你也不见得懂,所以你继续渺茫吧!说白了就是你连其他女人的小手指头都够不上了!” 搬出陈铿,袌惠娥立马安静了。从她掉进水里开始陈铿就一直在旁边捂着脸沉默,她心里也有些担心,不是真的要被嫌弃了吧! 卧槽那银魔到底哪里好了竟然一个个的这么死忠!难道真的会吐阳光?!刘小远特别小心眼地腹诽! “你穿的太俗气了,还成天一长不大的样子,哪个男人会喜欢?!我告诉你,人都喜欢细腰长腿美女,你有吗!有吗!没有就算了,连气质都跟不上,你说你怎么跟其他女人争宠?!” 袌惠娥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怎么办?” 刘小远得意地仰起脸,把芙蓉公主忽悠死了那一段是他永远忘不了的光辉事迹!这会儿看袌惠娥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虚荣心大大地满足了!哥俩好地上去勾着她的脖子就说:“哥教你!保证比其他女人强一百倍!” “你会这些?!” “我告诉你,我会的可多了,告诉你吧,就是因为你总站在女人的角度上去考虑了。其实只有男人给出的建议才能更加中肯!有谁会比男人更懂男人的喜好?!” 袌惠娥点头!“有道理!” 子墨微微侧了脸,唔,男人最懂男人,所以更应该搅基……果然搅基王道! “所以,有我给你指导,你还怕什么?!”刘小远得意!哼唧!先把你忽悠了再说!让你老是动不动地拿剑劈我!哥是那么好劈的吗!不把你玩死了哥跟你姓! 袌惠娥抹了把脸,振奋起精神,“先生!” “乖,先回去换身衣裳。”刘小远吩咐完,看着飞奔的背影,阴笑着摸下巴。 第二天再起来的时候,袌惠娥的确是变了不少,只可惜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说,是你教她那么笑的?”陈铿的表情古怪。 “什么?”刘小远睡到了中午才起来,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吃饭。饭桌上放了不少的小吃,特别有几笼虾饺最得他欢心,刘小远特别特别贪心地把它们都放到自己跟前,慢慢地往嘴里塞。 稻帖恭刚拿起筷子,刘小远猛地护住他的蒸笼!小心眼得一逼! “都是你的。”稻帖恭笑得温柔。 哼唧!刘小远也不在意,专心奋斗! “就是……教她笑要露出八颗牙?”陈铿说的艰难。他的话音刚落,稻帖恭的表情也僵住了。 刘小远坦然点头,“怎么了?”身旁子墨也有些好奇,笑出八颗牙齿,不是挺正常吗? 只是过了没多久,他们就明白了—— 袌惠娥努力嘟起菊花嘴,冲人“呼呼”地笑。刘小远用力给了她后脑勺一巴掌,“卧槽谁教你上面露四个下面露四个的!” “但是你说的是八个……”袌惠娥捂着脑袋委委屈屈地咕哝。 “听你说话,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真是油然而生!”刘小远疯狂吐槽!没有卖萌大眼睛学人家豌豆射手真是不要脸啊! 陈铿在一旁小声嘟囔着,语气还有些得意,“都是为了我啊……” “你特么地当自己是卫生巾了吧,还全世界女人都爱你!”刘小远随手抄了个油条扔过去。 陈铿没听懂,子墨却听明白了,嘴角微微抽搐着扭开头。 袌惠娥也不在意,拉着刘小远到一边,小心地转了转身子,“不说那个了,你看我特意换的衣裳!你说,我今儿穿这身衣裳可好?” 我去我的虾饺还没吃完啊!刘小远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许动我的虾饺!目光好不容易从饭桌转移到她身上,就震惊了。大红的上衣却非得搭个鸭屎绿的长裙,丫的不会真红绿色盲了吧!刘小远瞪大了眼睛,红配绿赛狗屁什么的是常识啊喂!虽然你是个炮灰但是也不要这么自甘堕落啊! 袌惠娥看他表情实在算不上好,也收起了笑容,小心地问了一句:“真的很奇怪吗?” “让我有种想犯罪的冲动……”还没等袌惠娥开心起来,刘小远就补了下半句:“我确定我特想杀了你!”刘小远无力吐槽,“妹纸,洗洗睡吧,这身衣裳谁给你搭的!不过你能穿上也算是勇气!” 袌惠娥也有些丧气了,“那怎么办……” “我再想想,你也先想想。今天算是有进步了,至少那银魔还注意上你了不是?”刘小远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那盘亮晶晶的虾饺上,挥挥手敷衍了几句,好说歹说把人劝走了。 陈铿坐在桌旁直笑,刘小远过去一看,他的虾饺!虾饺!全没了!整整三笼!该死的炮灰! “喂,你真教她那些乱七八糟的?说实话吧,我对她们姐妹俩真没什么兴趣——” “你收了那么多妹纸了当然没兴趣!贪心死你,小心铁杵磨成绣花针!”刘小远的心在滴血,恶毒地诅咒完毕,巴巴地抱着碗看稻帖恭。 “他吃的。”稻帖恭特别没有义气地出卖了战友!毫不犹豫地指向陈铿! “卧槽你给劳资吐出来啊吐出来啊!”刘小远疯狂地揪着陈铿地衣领咆哮!竟然让最想吃的东西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吃光了简直就是吃货的耻辱! 陈铿被晃得晕头转向,子墨还在旁边看着,他也不敢还手,只好伏低做小商量着:“你看我现在吐了你也没法吃不是?” “我看着不行吗给我吐出来啊混蛋!” 暴走的刘小远战斗力绝壁不容小觑!陈铿被晃得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他刚打算动,就看见子墨慢慢地举起切粉肠的小刀,冷冷地盯着他,刀刃上的冷光在他面前一闪! 我擦!这个崩坏的世界!陈铿泪奔! 稻帖恭唱了红脸了,这会儿又挑出来唱白脸。拉着刘小远按回椅子上,“好了好了,那虾饺是我喊人出去买的,也就几步路。方才我已经喊童子再去买几笼回来了。” “多远?!”刘小远睁大了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稻帖恭。 “也就一条街。” “我自己去!”刘小远在心里算了一下,“我直接去吃!” 稻帖恭微微地有些犹豫,蹙起眉。 刘小远瞪大了眼睛,“你不让我出门?!” “也不是,只是——” “那就这么定了吧!”嘴巴里口水泛滥,刘小远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吃货的灵魂在熊熊燃烧着!“出发!” 只可惜,若是他能知道稻帖恭在担心些什么,他打死也不会出这个门。 20、和“儿纸”搞暧昧…… 刘小远一马当先跑出去了,稻帖恭跟子墨自然是要跟着,“哪里哪里?!”刘小远兴奋得不行。 稻帖恭叹了口气,却还是迎了上去,带着他们往前走,只是拿了条绸布给刘小远把脸给绑住了。 “干神马?”刘小远瞪大眼睛看着他,难道他有神马特殊癖好类似那些占有欲强得一逼的攻!不许受出门见人——啊呸!劳资绝壁不是受啊!这种自觉到底是哪里坏掉了! 稻帖恭没回答他,反倒侧了脸去问子墨:“现在若是打起来,你大约能使多少力?” “六成。”子墨隐约猜到了,蹙起眉,手摸向赤霄。 刘小远听着他们在自己面前打哑谜,忽然也像是明白了!卧槽难道他们两个趁着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勾搭上了!真是……不能再好了!艾玛这才是主线的情节啊喂!刘小远精神振奋!双眼放光盯着稻帖恭和子墨! 子墨抿着嘴看着他,“我觉得……你现在想的跟我们想的,一点点边都搭不上。” 稻帖恭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离刘小远远了一点。 擦!要不要嫌弃得这么明显!刘小远怨念! 稻帖恭清了清嗓子,“走吧,你的虾饺还在等着你。” 一句话,刘小远立马抖擞精神!吃货果然好哄得一逼! 早上的时候刘小远死活不肯起床,这会儿其实也已经是吃中饭的点儿了,街上的人并不多。刘小远跟在稻帖恭身后往前走,无意间望进路旁的一家店,瞳孔猛地一缩—— 店内坐了好几个身穿白衣的男人,腰间都挂着一块木牌,上头明明白白刻着三个字——“水家庄”。 他逃出水家庄已经有些日子了,下意识地就把水家庄和水云都忘到脑后,这会儿猛然回过神,他不止是刘小远,他还披着水方的皮! “擦……”刘小远悲愤咬牙,劳资拼死拼活跑了这么久,菊花还是没能得到保障……一个只负责出来的非要给它安上个塞进去的功能会不会太坑爹了! 我该用怎样扯淡的态度来面对这操蛋的人生!刘小远在心里咆哮! “你看见了?”稻帖恭把刘小远拉到自己身旁,微微蹙眉,和子墨加快了脚步。 店门口坐着的几个人也发觉了他们几人,面面相觑,起身跟了出来。 刘小远不敢说话,任子墨拉着他的手腕往前快步地走着,慢慢变成小跑。他都能感觉到……菊花在隐隐作痛!这种脱肛的节奏绝壁是要崩坏了! 身后的人也跟着小跑起来,街上的人不多,根本没办法把他们挡住。 “这边!”稻帖恭在前头引路,闪身躲进小巷中,抄了小路。刘小远和子墨匆匆赶上。 稻帖恭带他们到的是一间酒楼,只是里头满满当当地坐满了人。稻帖恭领着他们挤了进去。 “哎哎哎,客官!没位置了!”小二急匆匆地叫着。 “谁说没有!那儿不还留着三个空的吗?!”刘小远指着大堂内的位置,犀利反驳!忍不住吐槽——丫当自己必胜客呢!客满了就不给进!不过小二这么轰人的话,躲进去至少能避一阵子。 三人躲过了小二,往店内挤。 最角落处的桌子只有一书生在,整个店里也就他身旁还有空位。 “生意真好。”刘小远小声咕哝,“咻”地坐到了书生旁边,紧紧地往他身边凑! 子墨和稻帖恭拿不准他是什么主意,也跟着坐下了。 “这位公子。”刘小远一脸猥琐地笑,又拼命往书生身边凑了凑,竟然挤出了大半个空位子。“容我唐突了……能否告知在下,公子的名讳?” “你想做什么?”书生警惕地盯着他,又往旁边躲了躲。 刘小远竟然红了一张脸!红!了!脸! 晴天大霹雳!啪叽!子墨生生掰断了一双筷子!愤怒指数直线上升! 刘小远没搭理他,又娇羞地往书生身边挤过去,“我瞧公子大约也不过弱冠,真巧,我,我今年二八年纪……” 书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瞪着眼睛没说话。 “你觉着,这个年纪如何?”刘小远垂眸,单手在桌上画圈圈。 书生“嚯”地起身,白了一张脸,吼了一声:“掌柜的结账!”又左右看了看,狼狈地扔了一句:“在下并无分桃之好,抱歉!”说完便匆匆扔了银子,也不等小二找钱,往外飞奔! “得了,清净了。”刘小远拍拍手,掏了双筷子开始吃,啧啧,这才刚上的清蒸鱼呢,就这么浪费了! “你刚刚是——”稻帖恭缓了缓脸色,只是还是有几分抑郁。 刘小远白了他一眼,卖腐卖基呗!哥当初大学时在图书馆占位都这么干的,业务熟的很!这是种马文,还真当所有雄性生物都跟稻帖恭一样是弯的——好吧稻帖恭跟水云是系统自带,子墨那算是自身属性。 “你也真敢吃,就不怕这东西里头不干净!”子墨蹙起眉,也不能怪他多想,水云都追到这里了,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变数,特别——作者特么的还是个后妈啊摔! “不把元素周期表上的元素吃完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中国人。”刘小远严肃脸,“再说了怕毛线!哥小龙虾吃过了!苏丹红吃过了!三聚氰胺那还天天喝!除了脑袋大了点神马问题都没有!”真是特别特别的英勇豪迈! 子墨扶额,“好吧……你不是不爱吃鱼吗?” 话音刚落,他就受到了刘小远森森的鄙视!没见识!刘小远腹诽,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好吃你就多吃点,不好吃……更要多吃点!誓死要把这些讨人厌的食物从美食王国里消灭了!真是特别伟大! 门口喧哗声变大了,刘小远往角落又凑了凑,有好几个水家庄的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但都被小二拦下了。 “哎呀,客满了!各位若是要吃饭,先在外头等等,等得店内有人出去了再进来!” 这绝壁是抄必胜客的好吗!这个年代就有21世纪的服务态度不要太前卫了!桥豆麻袋!刘小远虎躯一震!这里的老板难道也是穿来的?!这年头穿越啊重生啊简直就是喝白开水还真说不准! “你给我先回神!待会儿再发呆!”子墨往外瞥了一眼,又恨恨地低声斥了刘小远一句,这家伙简直是在作死!这种情况下还能发呆真当自己是呆萌星人吗!他心里一急,索性把刘小远扯到自己怀里,紧紧罩住了,从外头看进来,便是二人正在亲吻。 卧槽!刘小远瞬间回神,瞪大了眼睛,子墨的脸离他的也就不过三指远,呼吸都纠缠在一起,竟然奇异地勾起了一阵暧昧……擦!和儿纸搞暧昧刘小远你还真当节操碎成渣渣了吗! 子墨眯起眼睛,低声威胁:“你敢搞出幺蛾子,我现在就能让你的菊花变成双程道!给我老实点!” 刘小远努力鼓起的勇气被一句话成功戳破,一下焉了,讨好地说:“客官,您随意……”其实在心里泪奔,用武力威胁神马的简直不能更过分! “子墨,你这是做什么?!”稻帖恭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若不是还顾着外头的人,他这会儿能直接跟子墨拼命! 艾玛我一直这么人见人爱尊是不好意思!刘小远捂脸,但是两个大男人为他打架神马的一点都不开心好吗!为神马没有妹纸啊妹纸!穿到封建社会竟然不给包办婚姻真是太残忍了! “如你所见。”子墨淡淡地说罢,手臂紧了紧,把刘小远往自己怀里又收了几分。稻帖恭是什么心思他自然是清楚的,只是……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是怎么想的,原本不过当他是另一个达芬奇,可是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劲。 “你——你现在身上有伤,还是我来吧,别压着你了。”稻帖恭咬牙说道。 “无碍。我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子墨侧了身子,躲开了稻帖恭的手。 擦!哥难道真那么重吗!无视我的意见这么讨来讨去的是神马意思!刘小远也就只敢在心里吐槽,顺带用眼神攻击!谁知道说出来了小心眼墨会不会真拿他干神马丧心病狂的事情!这个崩坏的世界……果然还是只有幼儿园最好混! 门口的人吵吵嚷嚷了一会儿,也就慢慢散开了,大约是到别的地方找去了,稻帖恭回头看了一眼,“这回好了吧,他们都走了!” 子墨应了一声,竟慢慢勾起笑,“的确是压到了伤口……那我便收点儿好处罢了。” 刘小远的眼睛越瞪越大,险些脱眶!子墨的唇慢慢欺上去,其实也就在他鼻尖轻轻一啄,眼中还有点点温柔的暖意。刘小远大脑当机,已经说不出话了,连吐槽功能都失效了。 啪!稻帖恭掰下了一块桌角!眼中简直在冒火! 刘小远吓了一跳,这下子真红了脸,从子墨身上跳下来,看也不看子墨,乖乖坐在一旁画圈。 “子墨!”稻帖恭一字一顿挤出他的名字! “怎么?”子墨淡淡地回应,眼中是满满的得意。人生赢家的气场全开! 刘小远戳着桌子的手指简直要抽筋!崩坏了绝壁崩坏了!到底是哪里坏掉了他竟然心跳得那么厉害不就是亲了一下鼻子吗我擦!这不科学!劳资是直的啊!为神马会有淡淡的转变成吸管的赶脚了!刘小远悲愤! 21、离别 刘小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是等到他再回过神来,已经坐在医馆大堂了。 擦!刘小远悲愤!竟然被亲了!好吧虽然是鼻尖,他也不怕被自己糊一脸鼻涕啊卧槽!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凝重,连一向粗神经的陈铿也忍不住正经起来,搬着椅子坐到他身边。 这不是种马文吗种马文吗!没有妹纸也就算了,现在让俩基佬围着他是闹哪样!剧本呢!剧本你是死到哪里去了!剧情要不要这么崩坏啊你当剧本是史的吗!还有导演呢这是《邪龙》丫的不是拿成绝世小受的剧本了吧!坑爹呢这是! “水方,虽说这一路你总是闹腾,但好歹我们也一起并肩作战了这么久,有什么事情你别憋着。”陈铿难得感性一次,语气真挚!这种知心哥哥的赶脚……一下成功感动了他自己! 刘小远默默转过头盯着他看。 “有什么难处大家一起分担,不要自己憋着,别憋坏了——” 刘小远若有所悟地放了个响屁。 “擦!”陈铿怒吼一声!抱着凳子果断搬离!连一直默默坐在刘小远身边的稻帖恭也不动声色地挪开了屁股。 “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好吗!”刘小远像是活了过来。得!他算是想明白了,这崩坏的世界绝壁是要玩坏他!这就是逼着他拿出柯南的精神,走到哪就让人死到哪!“子墨呢?” 稻帖恭的脸色不好了,被子墨亲过了也就算了,回过神来第一件事还是找他。稻帖恭清了清嗓子,默默地挺了挺胸,以凸显自己的存在。 刘小远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别挺了,你丫再挺那还是个平的。”真起来了到时候没地儿哭去。 稻帖恭黑了脸,看刘小远从他面前蹦蹦跳跳会情郎(?)去了。 刘小远奔到内室——这几天子墨一直住在里面,没人。他左右看看,又跑到自己的房间瞧瞧,子墨正在收拾行李。 “你干神马!”刘小远瞪大了眼睛,子墨给他收拾行李……卧槽!他昨天换下来的亵裤偷偷塞在被子下面还没洗不会被发现了吧!刘小远心里一急,一个箭步冲上前,飞扑!一个漂亮的三百六十度转体!成功压倒在被子上! “你早上起床都不叠被子?”子墨皱了皱眉。 “不是我不叠被子,主要是我恋旧,就是喜欢睡前一天睡过的被窝!非逼我把这个生活习惯问题上升到人格修养上来!”刘小远严肃脸,正经地解释!特别小心地把被子拧巴拧巴团好! 子墨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只是叮嘱了一句:“收拾东西,我们该走了。”说完,又淡定地补上一句,“你的内裤我已经丢出去让人洗了。” 擦!刘小远猛地把脸埋进被子里,没脸见人了! 子墨意犹未尽地又感叹了一句:“你内裤真小。” “小你妹!”刘小远悲愤抬头怒视!“劳资这是标准尺寸!浓缩就是精华你懂不懂!长那么大干神马!腿断了能撑着吗!” “啧啧。”子墨眼中意味深长,没再多说话,任刘小远继续在床上打滚。 “桥豆麻袋!你刚刚说神马?”刘小远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做我们该走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水云已经追过来了,不走难道真的要等他把你重新抓回去吗?” 嘶!刘小远捂住屁股!有道理!当下从床上跳起来,开始跟着急匆匆地打包东西。 刚刚把包袱绑好,刘小远恍然醒悟,他的注意似乎又被带跑了!他是要来问子墨刚才亲他是什么意思来着! “没什么意思。”子墨淡淡地说。 “你竟然知道我要问什么!”刘小远瞪大了眼睛。 照你的智商还能问出什么高难度的问题吗?这句话子墨留在心里没说,“我以前也经常亲达芬奇。” 擦!刘小远愤愤地瞪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是想好了兴师问罪,可是真正站到面前了,忽然间……又莫名地尴尬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小白属性不要给我随便加个娇羞上去啊摔!这种娇羞受的自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刘小远疯狂揉头发! 子墨抿了抿唇,宠物什么的不过是个说辞,也就只能蒙蒙刘小远。他现在大约也摸清了自己的心思,刘小远的存在对他来说,不管如何都是特别的。只是……自诩是直男的某人,真正要掰弯,还是有些难度。在不能确认自己能够真正许下诺言,真心实意好好待他一世之前,子墨不打算出手。 随意凭一时喜好掰弯一个直男,是对他的不负责任。子墨甚至无法想象,等到真的有一天他们在一起了,可是自己又抛弃了刘小远,那个时候…… 他无法想象,他不可能会让刘小远受这种伤。 这是他的底线。 “好了,走吧。”子墨淡定脸,“我已经备好了东西路上吃……三盒虾饺。” “你以为三盒虾饺就能抚平我受伤的心灵吗鱼唇的凡人!”刘小远怒!吃货也是有骨气的!哥是你能随便亲的吗! “五盒。” “成交!”刘小远果断背起包袱吭哧吭哧往外跑。 没等他出门,后襟就被稻帖恭提溜起来了。 “给我解释解释,这算是怎么回事。”稻帖恭黑着脸。 “这几日叨扰了,只是现下我们也该告辞——” “告辞?!”稻帖恭冷笑着打断了子墨的话,“吃我的住我的,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了?” “子墨!给钱!”刘小远特别霸气侧漏! “一点钱就想打发我了?我不差那么点钱!”稻帖恭冷着脸。 刘小远皱眉,“那你想要什么?!”这样子麻烦的傲娇小心眼男人最讨厌了!人妹纸是每个月都有那么七天不对劲,他是每个星期都有那么七天不舒坦! “子墨跟陈铿要走可以,你留下。”稻帖恭紧紧盯着刘小远。 陈铿自他们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到子墨身边了,子墨要走,他自然是要跟着的,不然那些随时随地都会献身的妹纸要谁来解决!艾玛他真是舍己为人,伟大得一逼! 刘小远瞪大了眼睛。稻帖恭握着他的手,缓缓说道:“难得有一人能让我动心,水方,我绝不会让你走。” 哥不是巴黎欧莱雅你不值得拥有啊喂!刘小远在心里疯狂吐槽,头上都炸起了鸡皮疙瘩!他当然知道稻帖恭的手段,他说的爱……那根本就是变态!你见过谁爱人非要把他囚在身边只要跟谁多说了一句话多碰了一下就要把人砍死的吗!卧槽丫的就是啊!当初刘小远写的欢乐,现在换他在这里一下子就苦逼了!妈蛋的剧情! “你不是忘了你在外头惹了多少事情吧。”子墨微微蹙眉,“现在水云在找他,冯柔在找你,你觉着你能护住他?” 稻帖恭没有丝毫犹豫,勾起嘴角,“那你可以?”他的语气中满满的嘲讽,子墨跟他武功可说是不相上下,只是子墨现在受了伤,大不如前,如果真的动手—— “可是我要对付的只有水云。”子墨淡淡说道,“而且,就算我不能护住他……我师父可以。” 他是凤归老人的徒弟,凤归老人是什么本事,不消子墨开口,稻帖恭也清楚,抿了唇不再说话。 “那什么,你还是放我走吧……”刘小远弱弱举手,“距离产生美啊。” 稻帖恭没说话,在心里斟酌着子墨的话。子墨说的对,水云消息灵通的很,现在既然能够追到这里来了,如果他真跟刘小远在一起的话,水云自然能够知道冯柔也在找他,若他们真的联手…… 他对刘小远来说,只是个不安分的因素。 刘小远不能自保,他加上去,只是给他增加了危险。 稻帖恭的手慢慢握成拳。 刘小远没有说话,乖乖闭着嘴,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稻帖恭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感情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说什么,刘小远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不能否认,如果稻帖恭不是对他怀着那样的心思的话,他们会是很好的哥们。 对,只能是哥们。 稻帖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吧。”他的眼神很坚定,“走吧。” 刘小远一怔,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等我杀了冯柔,我就去找你。”稻帖恭的表情很温柔,只是说出的话让刘小远有些心慌了。 “你你你不要发神经啊!冯柔什么的,你别抽了啊!她爱追杀就去追杀反正她杀不了你可是——” “你放心。” 刘小远真的慌了,冯柔一直没有放弃追杀稻帖恭,而稻帖恭一直活得好好的,到刘小远快穿过来的最新一章中,稻帖恭还重新现身帮助子墨刷boss。可是现在这些不定的元素太多了,特别是冯柔……他真担心稻帖恭真的想不开去砍了冯柔然后就被卡擦了! 稻帖恭慢慢笑起来。 “不许去找她麻烦!知道了没!”刘小远揪着他的袖口,胸口剧烈地起伏,“她她她她是我姐!她是我姐!你要真的找她麻烦的话——” “我会好好的。”稻帖恭揉了揉他的头发,眯着眼睛淡淡地笑着,“知道了,我不会去找她的,我会好好的。” 刘小远还想再说什么,他又补上了一句:“我答应你的事情从来没有失信过。” 子墨站在刘小远身后几步,一直抿着唇看他们两个,看见刘小远像是失去了主人的小狗,脸上露出一点点的惊惶,终于忍不住了,拉着他的手,“该走了。” 刘小远没说话,呆呆地任他拉着。 子墨叹了口气,看着稻帖恭,说:“好自为之。” 稻帖恭轻轻点头,目光重新落回刘小远身上。 刘小远是什么心思稻帖恭也知道,他不过当自己是兄弟,或者说,自己对他这几日的好,让他生出了一些兄长般的感觉了。 仅此而已。 子墨不再停留,他和陈铿依旧分坐两匹马,刘小远被他护在胸前,只是稻帖恭让他们走了,却被炮灰姐妹拦下了。 “陈大哥!”袌惠宜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陈铿才对她们许下诺言,现在一转身就要走了?! 刘小远远远地看见稻帖恭站在大堂门口,他的人逆着光,看不清楚。刘小远轻轻叹了口气:“诺不轻信,故人不负我;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 陈铿没有看她们,侧了脸望向别处,咬了咬牙,还是说道:“我该走了。” “陈大哥!”袌惠宜又喊了一声。 刘小远坐在马背上怜悯地看着她,“不经历人渣,怎么能出嫁,没有人能随随便便当妈。” 陈铿没有再说话,他忽然就不想再这么骗下去了,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只是他还没有开口,刘小远就替他开始开脱了:“天天呆在一起总是会腻的。距离产生美啊!” 子墨多看了他一眼。 好说歹说终于离开了医馆,刘小远忽然闷闷地说:“距离产生的不是美,是第三者。” 子墨:“……” “你就这么走了?”陈铿犹豫着,还是问了。 刘小远白了他一眼。稻帖恭是什么人,他心里门儿清着,只是说不说而已。如果只是为了哄他开心而勉强跟他在一起,那也不过是对稻帖恭心意的一种侮辱。他们只能是哥们,就这样吧。 两相对比,刘小远又开始鄙视陈铿了。同样是男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果然贱人就是贱人,经济危机他也贵不了! 22、蹭吃蹭喝! 刘小远戴了一顶帽子,一层纱巾挡住了他的脸。 “我说,这样子挡住了他们就看不到了吗?”刘小远在子墨身前小声吐槽。 子墨微微低下头,说道:“看不到。” 古装电视剧不变坑爹法则,只要戴了帽子加纱巾,所有他不想被看到的人都会选择性失明! 刘小远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你看的到我吗?” 子墨摇头。 妈蛋!这种狗血的设定是从哪里来的!还有那种躲在细细的树后面其他人就看不到了究竟是谁想出来的!这得是多奇葩的脑回路! 子墨一夹马腹,和陈铿开始加速往城外逃。 水云的人追到这儿来了,只能说他本事实在大,也不知道究竟还要追到什么时候! “第二关boss算是刷了?”子墨伏在刘小远脸侧问。 “没有,原设定是你……咳咳,就是让他受伤了之后——桥豆麻袋!”刘小远瞪大了眼睛!书里的情节是稻帖恭跟子墨告白后,被拒绝,然后一怒之下杀了炮灰姐妹,子墨愤然为她们报仇,重创了稻帖恭后离开。可是现在剧情改了啊!变成了稻帖恭跟他告白,他也算是拒绝了,然后就走了。 可是死人呢?死人这一段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们现在跟剧情不相符了?”子墨也皱起眉。 “也不算是……剧情还是在走着的。”刘小远也混乱了,只是现在他们还是在主线上走着,也就是说,剧情还没完全崩坏——擦!崩坏的不要是他的那一部分啊摔!老是被雄性勾搭算是怎么回事!这种万人迷受的属性不要随便安啊妈蛋的后妈作者你没看到我就快要被读者吐槽死了吗!先是水云,后是稻帖恭,现在连子墨跟他都有那么点不清不楚——好吧水云是因为他披了水方的皮。妈蛋!苏也不要苏在这种地方好吗直接赏赐我一个绝症富婆还是干妈算了! 子墨皱起眉,“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特异功能?如果刘小远真的拿内裤外穿或者胸口有个卟啉卟啉的灯他还能信。同样是重生来的,他就没看出作者给开了金手指!【真相!】 刘小远抓了抓脑袋,如果一路要跟子墨走下去,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的好。“我们……重生的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小说。你是主角,向酷帅狂霸拽的人生赢家道路上飞奔。我是——咳,看过了小说!所以剧情大概记得。” 刘小远瞬间改口,要是让他知道这个种马主角是自己写出来的,他一个gay这么苦逼地呆了这么久,从来只有妹纸献身什么的……一定会被撕了的吧! 子墨没怀疑,或者说,他大概也能猜到了。倒是刘小远又好奇了,“你这么多年,怎么解决生理需求的?撸?” 子墨握着拳,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 “不对啊,古时候不是还有些什么象姑馆吗?” 子墨还没回答,陈铿在一旁听见了,大声说道:“他没去,一次都没去过!” 竟然还是个洁身自好的主!刘小远抿着唇刚打算夸他两句,陈铿继续嘲笑:“他就是抠门!花了银子给自己爽了是一回事,可是给别人也爽了,他就不爽了!” “陈铿。”子墨淡淡地开口,“晚餐只剩下馒头,菜包没收。” 哦漏!丫的小心眼也就算了还是这种铁公鸡!真是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的代表!刘小远竖起大拇指!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夸奖了他几句! 陈铿在心里泪奔,他原本是跟了剑圣,可惜剑圣中意的是子墨!这坑爹的……后来他就开始跟子墨较劲,再后来,因为受了子墨的恩惠——好吧是替子墨收拾妹纸,被抓了把柄,他的钱也落到子墨手里,根本就没法自己走!这也是为什么子墨只要一开口,他立马就得闭嘴的原因。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子墨带着他们出了城,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了。 刘小远盘算了一会儿,摸着下巴。按着书里的剧情……他们应该是去白露山庄了。 说起白露山庄,在江湖也是小有名气。白氏一族都住在山庄中,书中的情节设定是子墨跟白露山庄的大小姐春风一度,顺便解决了庄内一桩悬案,最后继续跑路。妈蛋!什么破悬案!那是刘小远唬出来的!凶手是谁,用的什么方法他都清楚了!这就好比你在看柯南,身边一个淡定脸在第一秒中犀利指出其中一人,“这就是凶手啊桀桀桀!”特么的想糊他一脸翔!简直不能更坑爹! “白露山庄?”子墨皱起眉。 陈铿点点头,“我知道,与师傅曾经有过些许往来,不过也是泛泛之交。” “很好,快点到,也好省了路上费用。”子墨点头,还能借着陈铿名号住进去,吃的用的住的一次性都省下了。 陈铿微微露出鄙视的眼神,又在他侧了脸的一瞬立马收了回去。 “这次去的可不是寻常地方。山庄内死了不少的人,子墨得帮他们破了这桩案子才能走。” “你知道凶手是谁?”子墨问。 刘小远点头。 “唔。”子墨又继续淡定着了。 妈蛋!又给我来个拟声词完事!你这是抠到什么程度了连字都不给多一个!刘小远愤怒!不要在这种情况给我炫你的冰山属性啊喂! “反正知道凶手了,我们可以在里头安心住着,也不怕没人负责伙食了。”子墨给出了意料中的答案。 “也好,这回到了晚上我终于可以有蜡烛了。”陈铿欣慰道。 “什么情况?”刘小远表示很好奇。 “这家伙,每回在客栈住都让我住通间!还收缴了蜡烛!非说那蜡烛还要另收费!”擦!陈铿每回想起来心都在滴血! 子墨还是很淡定,也没给解释,只是让陈铿在前头带路,往白露山庄赶去。 三人紧赶慢赶的,那天晚上还是没能赶到,只好在路上的客栈要了一间房。 子墨和刘小远睡床上,陈铿躺地上。 “为什么我就要在地上!”陈铿强烈抗议! “或许是因为你长了张鞋垫脸?”刘小远给出自己的答案,“所以要乖乖在地上呆着。” 毛线!陈铿悲愤! “唔,还有一个原因,你没钱啊。”刘小远给出标准答案。 子墨淡淡地扫过去一眼,“两个选择,地上,外头树上。” 陈铿瞬间屈服。 “真够没节操的!”刘小远感慨。只是现在他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那个时候陈铿会疯狂扫荡了他的虾饺,晚上陈铿只能啃馒头看着他们俩吃菜,那小模样简直……不能更凄惨!可是刘小远也终于顿悟了!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会更加快乐!绝壁是真理! 第二天一大早,陈铿就催促着他们上路。只不过是因为子墨说了一句到了山庄就有肉吃,陈铿的眼睛就亮了,卟啉卟啉开始放光! 第二天的行程果然赶了许多,他们到白露山庄的时候,正巧赶上饭点,陈铿热泪盈眶! 上门通报,等到进门,正看见白露山庄庄主在院子中教训着自己的小儿子,揪着耳朵怒斥着:“你这兔崽子!看我今儿不打折了你的腿!” “敬告各位家长:请不要骂自己的孩子是‘小兔崽子’,因为从遗传学的角度讲,这对你们自己是非常不利的。”刘小远躲在子墨身后幽幽说道。 白烙达——也是白庄主,脸微微一僵,虽然不大明白,但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艾玛兔子生个兔崽子很自豪吗!”刘小远捂脸。 白烙达默默地闭嘴。 “打折了腿之后还要在家里养着,上药,好吃好喝供着,伤筋动骨一百天啊一百天。”刘小远又幽幽吐槽。 白烙达默默地又把手收了回去。 白家小儿子名叫白查,这会儿站在他爹身边笑嘻嘻地看着刘小远,显然对他很感兴趣。 白烙达清了清嗓子,斥了他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地上来给你陈大哥和子墨先生行礼!” 接着就是一堆的客套话。刘小远听得无聊,撇着嘴在子墨身后盘算着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吃饭。 “喂,你叫什么?”白查蹭到刘小远身边,笑嘻嘻地问他。 刘小远淡定脸,面无表情地送了两个字:“呵呵。” 白查没被打击到,又蹭了上来,“我叫白查。” “我知道,就是个渣。”刘小远继续地面无表情。剧透绝壁是神器,比如他现在就很清楚,整件事情地开端就是这个渣在外头勾搭了个女的闹出来的!上了人又把人给踹了,还勾搭上了自己爹的小老婆,简直不能更渣! 白查的脸一僵,抹了把脸,咕哝了一声:“都是爹起的名字……若是爹给我多些空间,我觉着我怎么地也能做出一番事业。” “给白家开枝散叶吗?”刘小远撇了撇嘴。 “喂!”白查不高兴了! “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刘小远慢悠悠说了一句,没等白查高兴多久,又补上下半句,“可惜你个玻璃渣子就只能反光。” 白查还想说什么,就被白烙达吼了一句:“混小子!又在做什么了!” 白查缩了缩脖子,不甘不愿地回到白烙达身边去了。 “这位公子是——” “刘小远,我叫刘小远。”刘小远瞬间转换表情,笑眯眯地回道,又说,“听闻白露山庄中养了不少的鲈鱼啊。” “是啊,小公子有兴趣?我带你去瞧瞧。”那些鲈鱼都是白烙达养的,难得有人有兴趣,他也起了兴致。 “不,我只是在想,不知道吃起来味道怎么样。”刘小远吸溜着口水,他虽然不爱吃鱼,但是在吃货的世界中,他从来就不挑剔! 白烙达的脸一僵。 “咳!”子墨斜了他一眼,眼中微微的警告意味。刘小远乖巧地在嘴巴上打了个x。“白庄主,进去说话吧,总在这儿站着可不好看。” “是我疏忽了,快往里面走!”白烙达也跟着换了话题,引着他们往里走。 一行人经过大堂的时候,正看见下人们端着盘子经过,一阵阵香气飘散开来。陈铿不客气地咕咚一声咽了口水。 “三位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一同上桌?”白烙达试探着问了一句。 陈铿严肃脸,“不嫌弃!绝对的不嫌弃!”他快饿死了好吗!现在神马都比继续啃馒头强!特别子墨还只给了水搭馒头非说在肚子里面它就涨起来了会饱的!涨!你!妹! 子墨严肃地看了刘小远一会儿,又淡定地回过头去看白烙达,“真的没有鲈鱼吗?” 白烙达:“……”他抹了把脸,努力正经地回答:“这种时候鲈鱼还不够肥。”简直不能更镇定!刘小远默默在心里给他点赞! 子墨跟在白烙达身后,压低了生意问刘小远:“什么时候开始死人?” “差不多了。”刘小远也小声回答。 子墨点头:“那吃完饭我们就去看死人。” 死人!刘小远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当然知道子墨想干什么!故意把自己搅进去,然后就能名正言顺地被扣留下来包吃包住! 简直不能更抠门! 23、偷窥生命大和谐! 吃过了饭,子墨找了个借口拉着刘小远就开溜了,留下陈铿一个人对付白家人。特别的没有义气! “你知道在哪里杀人的?”子墨压低了声音问。 刘小远不情愿地点头,说实话他的确是不想去看死人的——妈蛋!谁那么变态吃饱了撑的会乐颠颠地去看人杀人的! 答曰:子墨。 “那就好,带路吧。” 白露山庄的花园很大,刘小远熟门熟路地带着他绕开下人直接就过去了。 好歹是他写出来的地方!当初他嫌麻烦直接就把游戏地图甩上去当这些庄园的地图了,妈蛋的还整篇文里所有的大庄园和宫殿都是一个样!刘小远敢保证,连主人家都不知道的那些密室什么的他也能找出来! “你确定是在这里?”子墨皱着眉头。 “尸体不在这里,只是他这是先奸后杀!我们先来看生命大和谐!”刘小远摸着下巴桀桀桀地笑着。矮油,看现场什么的不要太美好~ 子墨抿了抿嘴,好一会儿,试探着问了一句:“男的女的?” 卧槽!种马文里你还想看耽美H的情节?!骚年你想太多了! 看见刘小远的表情,子墨也明白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地叹了口气。 刘小远在心里揪着他的衣领咆哮!你是冰山属性啊这么期待看到男男啪啪啪是肿么回事不要崩坏好吗!虽然你是个现代人可是好歹在古代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敢不敢给我不要这么奔放前卫一点! 子墨清了清嗓子,又恢复平日一副深沉脸,淡定得一逼!刘小远都忍不住给他的演技点赞了!子墨忽然蹙起眉,拉着他躲在树干后,说:“有人。” 粗线了!狗血电视剧第二法则:躲在树干后の隐身法! 妈蛋这么细的树干他们两个人站在后面竟然就看不到了这种天雷滚滚的设定到底是怎么粗线的啊摔! 远远地从凉亭中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似乎是在争执着什么。走在前头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表情阴郁,似乎是后头的人说了什么,她转身骂了一句,匆匆地往前走着。 “你就这么狠心?!”后头的男人控制不住音量,瞪大了眼睛吼了一句。 “扑倒!扑倒!”刘小远扒着树干,两眼放光,不由自主地扭着屁股!艾玛这种情节……简直太给力!当初重生过来的时候就应该带着苍老师的本本以便做学术研究!没错,揍是学术研究!啧啧,这么长时间了,终于能看到一次现场也算是补贴! 子墨抿着唇,眸子微沉,定在刘小远的屁股上。唔,形状不错,扭得很漂亮,就是……他伸出两指,确定目标!掐!啧,手感也很好。 “干神马!”刘小远炸毛了,转过脑袋瞪他!摸人屁股什么的,不能更猥琐!他搓着屁股,会痛的好吗!这是屁股!不是包子!掐个毛线! 子墨淡定脸,“掐错地方了。唔,开始和谐了。” 一句话成功转移刘小远的注意力,他猛地回头,继续扒着树干,快乐地继续扭屁股!矮油!扒衣服了扒衣服了! 子墨意犹未尽地从某人的屁股上收回目光,淡定地落在自己的手指上,在半空中掐了掐。原来饭吃到肚子里,肉都长在屁股上了,果然……很好。 别怪刘小远会那么兴奋,其实这根本算不上强吡——,不过是女的勾引男的,半推半就然后就吡——了一场,最后把男的给砍了的狗血故事。哟西,脱掉衣服了!刘小远双眼放光,吸溜着口水,快快快,亵衣也扒掉!他忍不住疯狂地抠着树皮!艾玛艾玛真给力! 子墨站在刘小远身后,从他身上飘散出来浓浓的兴奋气场,搅得子墨的脸有些阴沉,忍不住就从树干后出来了,斥了一句:“你在做什么?!” 纳!尼!刘小远傻眼了,这种神转折子墨你是想干神马! 子墨只负责喊了一声,却没有贸然上去把人扶起来,依旧淡定地站在原地,只是把两人的动作给打断了。 妈蛋竟然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继续往前走的剧情!子墨你要不要这么坑爹!刘小远瞪着眼睛,在心里呕出一口老血! 刘小远傻眼了,那两人也傻眼了。负责吡——的是白查的二哥,白炽;而被吡——的就是整场剧情的发起人,朱眸!她原本是打算好了,等白炽啪啪啪到一半就把他给杀了,可是现在被这么一搅合,把她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混蛋!刘小远暗骂了一句,扯着子墨重新躲回去,颤巍巍地冒出个脑袋说:“不好意思打搅了,你们继续,继续。” 朱眸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种神展开的剧情了,特别是白炽还在吭哧吭哧地忙活着—— 忙活你妹!朱眸错乱了,如果能用表情表示她现在的心理,绝壁是→(╯‵□′)╯︵┻━┻ 计划有变,她也不打算杀人被他们两人围观。事实上,今日恰巧陈铿跟子墨上门,山庄中的下人大部分都被遣去伺候着,所以她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动手。 谁知道他们两个会这么奇葩! 其实在刘小远心里,也或多或少地有些同情朱眸的,想她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被白查糟蹋了之后,带回山庄,却没办法得到一个名分,或者说,就是白查也没想过要负责,不过是因为朱眸也会点功夫,才不得已把她留着。就是在山庄中,白查甚至勾搭了他爹的小老婆,还被朱眸发现了,至此,朱眸的心理正式扭曲了。她和白查的婚事遭到白家人集体的反对,本便对他们恨之入骨,现在连白查都背叛了她,她心里都是恨。先是勾引了白炽,下了手之后又找了机会把白查的姐姐白璐仁杀了,自己易容成了她,一步步握了白家的财政大权,最后要对白烙达下手的时候被子墨发现,才顺理成章地破了案。 同情归同情,刘小远没那么多功夫圣母,他可不是什么小白莲,一想起朱眸的易容术,他就浑身泛鸡皮疙瘩。朱眸为了杀白烙达,可是连他那小老婆也给做了,整晚躺在他身边。卧槽,一想到身边的人披着自己熟悉的皮,却对自己下手,刘小远整个人都不好了。 剧本君求别闹! 朱眸一把推开了白炽,既然已经被看见了,这个地方就不能多呆了。她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匆匆跑了,白炽看了看那个树干,还是一扭头,跺了跺脚追上去了。 擦!这种浓浓的娘炮气息是神马玩意!刘小远瞪大了眼睛!他虽然是想看吡——可是对娘炮的情节没什么兴趣啊!剧本君你到底是乱入了什么东西啊摔! “追上去吗?”子墨皱了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刘小远错乱地摇摇头,他要先缓缓,在书里他只是顺带着提了一下白炽,没想到原来这种炮灰剧本君会自带属性给填吧填吧弄完整了,只是……口味敢不敢不要这么猎奇! 子墨很满意,作为一个纯gay,他对男女的和谐实在是没什么兴趣。男男是真爱,男女只为繁殖后代什么的简直就是真理! 他已经下了决心了,稻帖恭那天的举动给了他太大的震撼,这个蠢萌虽然脑袋里塞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看起来也不怎么灵光,但是,他不打算放手了。 不会武功没关系,他会就好了;脑子不好使没关系,他有脑子;嘴贱没关系,他不是草船不怕被放贱。特别一点,刘小远的屁股很软。唔,会炸毛会卖萌,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子墨很满足。 已经打定主意了要掰弯刘小远,子墨就绝壁不可能让他再看这些不和谐的场面了。可惜刘小远似乎很有兴趣……子墨抿着唇,他不介意在这方面用点手段。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掰之。 一句话,革命尚未成功,子墨仍需努力。 子墨在心里定下主意,刘小远也一拍手,下了指令!“我们直接去等着好了!”他已经没兴趣看娘炮嗯嗯啊啊了,干脆直接去等着朱眸抛尸。 子墨点点头,夹起刘小远开始飞奔。 卧槽不要又把我塞腋下好吗!壮士我知道你没有狐臭了不用这么证明啊啊啊!刘小远悲愤!头朝下这么栽着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经过刘小远指点,两人蹲在厨房顶上等着。 刘小远脸色惨白靠在子墨身上,该死的恐高症!“壮壮壮士,我们下去吧……”他腿软了。 子墨伸了手满足地把人按在胸口,淡定地拒绝了:“上面看的更广。” 妈蛋!我连她具体扔尸体的位置都知道,还要这么躲着看吗!刘小远悲愤!揪着子墨的衣襟不敢松手。 “害怕可以再过来一点。”子墨大方地把胸口露出来。 你妹!刘小远在心里给了个大大的中指!却还是没骨气地蹭过去了。 其实在上面呆久了,刘小远也就慢慢习惯了。他的脸埋在子墨胸口,后背被他轻轻拍着,舒服得想咕噜一声,眯着眼睛一脸大爷状地就要睡了。子墨却忽然抖擞起精神,“来了。” 刘小远猛地把脸扭过来,望到下头又开始犯晕,腿又软了。 子墨捞着他的腰,把他紧紧按住。 厨房门口种了一排的芒果树,朱眸正吭哧吭哧地拖着白炽的腿往那里走去,显然是要把人扔在那里。 刘小远忍不住了!要不要这么暴殄天物!那些芒果黄橙橙的诱人得一逼!把个死人扔在那里以后他吃的时候会有心理阴影的好吗!“那边!那边!”他忍不住在上头晃着手指点! 朱眸吓了一跳,顺着声音来源望上去,不由地皱起眉,“又是你们!” “扔那边!那边才会被发现!”刘小远拼命怂恿! 朱眸皱着眉头,显然是在掂量着他们两个的身份。 “快来人了,你快点行动,丢了就赶紧跑!我们两个在这里守着!” 朱眸一愣。 “快点啊!艾玛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刘小远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不远处传来笑闹声,朱眸的脸色一变,匆匆看了他们两个,却还是扔下手中的尸体,一溜烟跑了。 纵是刘小远,这时候也不得不夸奖一句,这姑娘……真是条汉子!嘿咻完了把人杀了一路拖过来还能跑那么快!真给力! “我们要被发现了。”子墨淡淡地说。 刘小远深沉脸点头。 哟西,正式蹭吃蹭喝的日子开始了。 24、当人质! 来人是陈铿和白烙达。 陈铿真的是被饿惨了,在饭桌上扫荡了一圈还不够,偷偷摸摸地打算到厨房顺点的东西吃的时候被白烙达成功截下了!陈铿只好在心里泪流满面地跟着白烙达去看那些该死的鲈鱼……泥煤的!谁想看那些鲈鱼了!如果他不介意让他捞起来架在火堆上欣赏的话,陈铿觉得他的评价会很美妙。 为了填饱肚子!同时保持自己的风度!陈铿只好努力地把白烙达往厨房方向带,甚至丧心病狂地说出了:“我对白露山庄的厨房特别特别感兴趣”这种话来!简直不能更虚伪! 陈铿最后还是成功地把白烙达带到了厨房,也成功地让他发现了白炽的尸体。 白烙达惨叫了一声,眼睛瞪得溜圆,“我儿!”他悲恸地叫了一声,便哆嗦着扑到白炽身边。 刘小远瑟缩在子墨怀里,白烙达已经年过半百了,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当然是要痛哭了。只是刘小远没打算同情他。作为亲爹!他当然知道这些人的所有底细,一个两个的都不是神马好玩意! “我儿!我儿!”白烙达一直重复着叫这么两个字。 刘小远鼓着脸看他,所以说,白烙达骂他儿纸那一句“兔崽子”的确是没骂错,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惜两个儿子一个娘炮一个渣,生个女儿还又丑又刻薄,一把年纪了还嫁不出去。果然这揍是基因的问题!刘小远果断地忽视了自己写出来的问题! “子墨公子?!”跟在白烙达身后的随从惊叫了一声。 白烙达顺着他的目光往上望,终于发现了房顶上的子墨和刘小远,眼睛微眯,身上迸出杀气!“二位在这儿做什么?!” 他不敢贸然对子墨动手,不管如何,子墨是凤归老人的徒弟,凤归老人是他绝对惹不起的人物,只是他儿子……一想起白炽,白烙达又是一阵心如刀绞! 刘小远深沉脸回答:“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趁着白烙达转移了注意力,偷偷跑到厨房里顺了几个鸡腿出来的陈铿闻言脚底一滑,险些栽下去。迅速把东西用油纸包好了放进胸口衣兜!猥琐得一逼! “大白天的看星星看月亮?!”白烙达压着一口气,手已经捏成了拳。 刘小远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所以我们在等星星跟月亮出来。”浓浓的文艺范让他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夸奖了自己一番! 白烙达只觉得怒气在胸口翻腾,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子墨打断了。“我们会在白露山庄住下,直到找到凶手。”简直不能更自觉! 他瞪着眼睛看他们两个人,只是子墨一如既往地装深沉,刘小远也跟着眯着眼睛玩淡定,只是在跟着下人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盯着白烙达问了一句:“鲈鱼给吃吗?” 时时不忘吃!壮哉我大吃货! 子墨和刘小远重新被关起来了,跟在流月宫一模一样。 “你怎么也进来了?”刘小远搬着个小板凳乐呵乐呵地看着陈铿。 “呸!”陈铿悲愤!“你们两个干的事把我也给拉下水了!我只是要去厨房找吃的他非说我是故意骗他去的!我把鸡腿都贡献出来给他看了还是被丢进来了,连鸡腿都不还给我!”简直不能更小气! 刘小远笑得开心。子墨依旧淡定地在屋子里转悠,那些饰品,一些上了年代的花瓶,一个个的都被他收了起来,说是等出去了可以卖个好价钱。 门被人敲响,陈铿依旧趴在桌子上怀念他逝去的鸡腿,懒得动弹。刘小远看了看,还是乖乖起身去开门了。 门外的是白查,这是他意料之外的。 “你来干嘛?”刘小远皱起眉头。白炽死了,作为弟弟的白查却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模样,纵然是刘小远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子墨看见了,走到刘小远身后,面色阴沉地盯着他。 白查耸了耸肩,“我听说你被关起来了,来看看你。” 他们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吧。刘小远皱着眉头看他,显然是不打算让他进门。 “我相信二哥不是你们杀的。”白查说完,又笑起来,“对付他根本就不需要你们动手。” 子墨闻言也微微蹙起眉,他对这个人的感觉很不好。“他是你二哥。” “是的,可是他的存在挡住了我的路子。”白查无所谓地摆摆手,也不怕被他们知道。大家族中的兄弟情分便是如此。 刘小远摇摇头,“就算是一坨翔,也有遇见屎壳郎的一天。所以就算他没死,你也没必要为自己那么担心。” 白查的脸一僵,他哪里听不出来刘小远的言外之意?“如果没有他,我能比现在好的更多!” “我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能把牛皮吹得这么清新脱俗了!”刘小远冷冷地说完,“碰”地把门合上,险些夹住白查的鼻子。 陈铿坐在桌旁,显然也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字不差,这时候也皱着眉头说:“他们兄弟之间更像是仇人。” 子墨没说话,拉着刘小远在桌旁坐下。 “他们山庄里真是诡异。”陈铿又说。 刘小远没工夫搭理他,只是在想着接下来的剧情走向,他们已经成功地进驻白露山庄,接下来的事情…… “哎,我听说白烙达还有个女儿,久居深闺,不知道长的如何。”陈铿摸着下巴,笑得一脸色气。 刘小远又是深沉脸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长的美若天仙。” “真的?”陈铿微微瞪大了眼睛。 “真的。”刘小远用力点头! 后来知道真相的陈铿眼泪掉下来,就是后话了。 “你说,我从水家庄出来到现在一路也遇见了那么多个妹纸了,怎么就没有一个会喜欢我呢?”刘小远苦逼地叹气。好歹是他写粗来的,再怎么说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这些女人的心思了,竟然会失败!这不科学! 陈铿耸了耸肩。 “死心吧,她们不会喜欢你的。”子墨凉凉地开口。 “为神马!”刘小远瞪大了眼睛! “因为她们都是女的。” 泥煤!刘小远悲愤!啪叽!把桌上的一个纸片揉成了团团!特别特别有气势!为神马她们就不能欣赏他的内在呢! 陈铿乐呵呵地看完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人是你杀的?” 子墨摇了摇头,他才懒得动手。况且那人与他没什么纠葛。 “那你们知道是谁杀的?”陈铿往前蹭了蹭。 子墨刚想开口,就被刘小远抢过去了,“知道!但是不告诉你!” 擦!陈铿一下黑了脸。 三人被关在一个房间中,连饭也是遣人送进来的。只是白烙达虽是把他们关着,自己大约也想明白了,白炽跟子墨无冤无仇,若说是子墨杀的也不可能。只是他们二人在厨房不知道呆了多久,或许也是知道是谁下的手。也算是被白烙达迁怒了,他找不到凶手,便只好这么出出气,不过晚饭还是没有亏待他们,大鱼大肉的放了满满一桌子。 陈铿对着一盘鸭爪最为偏好,甚至在知道刘小远和子墨没兴趣之后,直接动手吃了。 刘小远瞪着眼睛看他吃的满嘴红油,忍不住皱眉。他是南方人,虽然说不挑食,但是辣却是一点也沾不得的。 “不辣吗?”刘小远还是觉得很神奇,凑过去问,只是靠近了,辣椒的味道就呛得他流眼泪。 陈铿猛地点头,一边灌水一边吃。 吃饱了,陈铿瘫在椅子上打饱嗝,一整盘的鸭爪被他一个人扫荡光了。一会儿撑着桌子起来,他吃饭时不停地灌水,现在已经受不了了,蹬蹬噔地跑去缓冲。 刘小远才转过头刚打算跟子墨说点什么,就听见茅房传来一声惨叫!声音特别特别的凄厉!吓得刘小远一哆嗦! 好一会儿,才看见陈铿夹着腿哆哆嗦嗦地回来,撑着门板,整个脸都憋红了。 “怎么回事?”子墨从来没有看见他这个模样,猛地站起身。 陈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大颗大颗的汗从额上滑下。 刘小远看了看他的动作,忽然顿悟。 陈铿刚用手吃了一整盘的辣鸭爪,然后急匆匆地就去缓冲了……不辣死才怪!他特别特别没良心地开始拍桌狂笑! 子墨看看他的样子,又把目光往下,落到陈铿的手上,也悟了。 “水……方……”陈铿狠狠地瞪着刘小远!简直痛不欲生! 刘小远还算是有点良心,蹬蹬噔拿了几个茶杯倒了水递给他,表情真挚地说:“塞进去泡泡。” 陈铿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恨地接过了,一步步艰难地走到床后面自己动手解决。 刘小远继续在外头拍桌狂笑! 陈铿泡了将近半个时辰,刘小远乐颠颠地给他换水,忙得不亦乐乎。子墨坐在桌旁,有些无奈地看他来回跑。就这么忙活了很久,陈铿才终于活了过来,坐在椅子上恶狠狠地瞪着刘小远。 刘小远到这时候还是憋不住笑。 陈铿难得的涨红了脸,却还是没法一招戳中刘小远死穴,只好去睡觉去了。 陈铿睡觉了,子墨又不爱说话,刘小远也没了兴致,没多久便也睡觉去了。 夏日的晚上闷热不堪。陈铿躺在地上,加上刚刚才经过一场磨难,一下子就睡着了。刘小远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下,子墨把手按在他腰上,“还不睡?” “有蚊子。”刘小远抓着脸颊,夏天最烦的就是有蚊子了! 刘小远又是一阵翻来覆去,还是忍不住翻过子墨下了床。 “怎么了?”子墨也跟着坐起身,眯着眼睛看他。 刘小远一脸严肃地蹲在陈铿身边,一会儿,还是果断地把他的被子掀开了! 子墨:“……” 刘小远满足地拍拍手,重新翻回床上。 啧,多么美好的夜晚!陈铿牌人体吸蚊器揍是好用! 25、如花! 刘小远第二天是被陈铿的喊叫声吵醒的。 “干神马……”他还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子墨把被子给他掖好,冷冷地望过去。 陈铿一脸委屈的小媳妇模样,脸上手上脚上都被蚊子咬出了好多个包,挠着枕头泪奔。 刘小远睡不下去了,咕哝着爬起来,甩了甩脑袋。 “不睡了?”子墨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 “吵……” 子墨的手一顿,淡淡地说:“没事,我去拿袜子把他的嘴塞起来。” 陈铿的手瞬间在瓷枕上留下三道爪印!特别特别凶残! “醒了。”刘小远扒开被子,去够外衣,却看见陈铿咬着衣角,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顿时囧囧有神,“怎么了?” “我的被子呢?!”陈铿半夜被蚊子咬醒了一次,醒来之后发现被子没了!没!了!连遮住都没办法! 刘小远咻地坐好,双手搭在膝盖上,果断摇头!诚恳地说:“你再找找?” 陈铿狐疑地多看了他几眼,刘小远一直睁着眼睛一脸无辜的小表情,他也没办法了,站起身到处找他的被子去了。趁着这个时候,刘小远迅速地从床底抽出他失踪的被子,动作凌厉得一逼!顺手团了团丢到墙角,又在陈铿回头的一瞬间重新坐好!甚至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w≦ 忍不住给自己点赞! 陈铿在刘小远的指点下,终于在墙角抓获逃离的被子一张!子墨淡定下结论:“你的睡相真差。” 妈蛋!劳资睡相好得很!陈铿揪着被子,却没法反驳!真是太苦逼了! 三人收拾好了自己,吃过了饭,竟让白烙达放了出来。 “或许是想明白了。”陈铿小声说。 灵堂设在后院中。刘小远捂着脸,艾玛,重生过来这边他已经看了多少次灵堂了?真是太晦气了! 三人拜过了白炽,子墨又开始跟白烙达说些客套话,刘小远在旁边听得昏昏欲睡。不愧是在古代生活了二十几年的现代人!张嘴就能瞎白话,还愣是用古文说出来的!一堆废话的中心思想就是子墨打算留下来给他找出凶手。 陈铿也听得无聊,扯着刘小远往一边走,两人猥琐地蹲在地上望天。 “哎!”陈铿重重地叹气。 刘小远斜了他一眼,“你又怎么了?” “子墨真的打算留下来?” 刘小远点头。 陈铿又是叹气。 “你想走?”刘小远有些好奇,“还有那个久居深闺的美若天仙的倾国倾城的你梦寐以求的——” “打住!”陈铿艰难地坚定立场!“虽然我是很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但是我不喜欢白露山庄。” “为什么?”刘小远有些好奇了。他是靠剧透知道白露山庄是个是非之地的,但是陈铿……刘小远猛地瞪大了眼睛,原来所谓的高手对危险会特别敏感就是体现在这一点上吗! 陈铿幽怨地白了他一眼,“倒霉!从进来到现在我一直在倒霉!吃完一顿大餐后就被抓起来了,好不容易又有肉吃了,就那什么了——咳!再之后就是睡觉被咬了一身包,这地方太邪门了!” 要不是他的钱全部在子墨那里……想到这么忧桑的事情,陈铿又忍不住哀叹。 他忍不住开始幻想:“你要是有钱的话,想干什么?” 刘小远看了他一眼,傲娇甩头,“我才不会想这么俗气的问题!” 陈铿没被他打击到,自顾自地说:“幼年的时候,我总是想着日后能什么都不干,就有一堆人来抢着给我送银子——” “现在找个酒肆当个店小二,你的梦想就成真了。”刘小远的表情特别特别真挚! “呸!”陈铿瞪了他一眼,咕哝了一句,“子墨怎么会喜欢……” “什么?”刘小远抓了抓耳朵。 “没有。” “说不说!”看到陈铿一脸坚决的样子,刘小远怒了!这种说话说一半就停了的简直不能更可恶了!他忍不住恶毒诅咒!“要是不告诉我,我诅咒你以后的妻子永远是处女!” 卧槽!陈铿瞪大了眼睛!太恶毒了!他抿了抿唇,忽然却又笑了起来,“嘿嘿嘿,可惜我现在的生活滋润得很,完全不需要成亲!” 节操呢!大银魔你没有听见大明湖畔的节操君在默默哭泣吗!刘小远被他不要脸的程度震住了! 陈铿摆了摆手,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如果我有钱了,我就买个大宅子!还要买在闹市区,我就是喜欢热闹,不怕被人围观!大宅子后头再修个花园,还要种上许多的花,依照我纯洁的性格,还要种些黄色跟白色的花!”陈铿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平日闲着,我就拿个木椅放在花园中坐着晒太阳!” “要是累了,就唤人把木椅换成个床,你可以躺上去休息。”没等陈铿赞许的目光停留多久,刘小远继续凉凉地开口,“躺在床上休息,身边一圈黄的白的花,一大群人围观,久久不愿意散去。” 这话怎么那么不对味呢……陈铿摸着下巴砸吧嘴,忽然悟了!“水!方!” “你告不告诉我!”刘小远瞪着眼睛跟他对峙!有子墨撑腰,他现在嚣张得一逼!简直不能忍! “你真够小心眼的!就是不告诉你怎么地!”陈铿犀利反驳!特别特别有原则! 刘小远冷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擦!陈铿被震住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反驳一句:“子墨喜欢什么关你什么事?!” 晴天霹雳!刘小远也说不出话来了,对啊,子墨喜欢什么关他什么事?!他愣在哪里,眨了眨眼睛,难不成……我真的弯掉了?! 妈蛋!剧本君不要乱入!我我我绝壁是直的!直的!刘小远用力甩头!子墨什么的,绝壁不会喜欢上的!虽然他长得很帅——泥垢! 子墨转回来就看见刘小远在拼命摇头,望向陈铿时的眼神就变得微妙了。 不是我干的啊!陈铿瞪大了眼睛使劲证明自己的清白!被牵连什么的最讨厌了!忠犬宠溺攻什么真是神烦! 子墨伸手把刘小远拉起来,手握上刘小远的手腕时,他浑身一僵,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句:“直的!嗯!直的!”这才终于像是给自己打好气了,站起身。 子墨望向陈铿的眼神变得更加微妙了。 “你们谈好了?”刘小远还是有些尴尬,侧开了脸不敢看他。 “谈好了,先去见见白露山庄的其他人。”子墨也不在意,在前面带路。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说:“白璐仁也会出席。” 陈铿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壮士干得好!刘小远浑身一凛!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给子墨点赞! 子墨带他们到大堂中去了。白烙达认定他们是见过了凶手,却不知道是谁,所以把山庄中的人都召集起来,让他们去认。 白烙达,白璐仁和白查坐在大桌旁,另一张桌子上坐着三个年轻女人,两个是白烙达的小妾,剩下的一个是朱眸。朱眸的身份在山庄中很尴尬,下人们对她都是含含糊糊的,白家人对她又不冷不热。只是有外人在,他们也还顾着脸面。 陈铿的目光在那一张小桌上搜寻了一圈,特别特别满意!啧!看来白璐仁该是更加漂亮才对!他满怀希望地望过去! 天雷滚滚! 妈蛋谁来告诉他这个马脸眯缝眼血盆大口还长胡渣的女人是哪位!(╯‵□′)╯︵┻━┻ 刘小远满足地拍拍陈铿的肩膀,“壮士,保重!” 陈铿的目光实在太过热切(?),连白璐仁也注意到了。她抬了头,看见陈铿的模样后,那双喷火的眼睛登时变得含羞带怯,拿了帕子掩住嘴巴,“陈公子这么看着人家做什么……” 陈铿瞪着眼睛已经说不出话了。 “从刚到山庄,他就一直对我说白小姐有多倾国倾城。他对白小姐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听小姐一言,胜读十年寒窗,看古今风流人物,还数白小姐!能在此间见到您,真是他一生的荣幸,回家定要烧香祭祖,感谢先辈积下的阴德!”刘小远陈恳地说完,陈铿已经石化了,特么的瞎白话的功夫从来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白璐仁咯咯地笑起来,眼睛更是眯得看不见了,捏着个兰花指娇羞地说:“讨厌~” 卧槽!竟然是波浪线攻击!刘小远浑身一颤!看着陈铿的模样身心俱爽!也捏了个兰花指甩回去,“矮油,他已经看着小姐看的呆住了哟~” 陈铿狠狠地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小姐的长相……只应天上有……” 那可不是只应天上有!长得这么鬼斧神工嘛桀桀桀!刘小远摸着下巴笑得猥琐,书里还安排了她跟子墨春风一度,不过按照现在看来,跟她春宵一刻的怕是陈铿了啊桀桀桀! 剧本君GJ! 面对乳齿不和谐的场面,子墨竟然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句:“陈铿已经仰慕小姐很久了。” 噗叽!刘小远清晰地听见从陈铿膝盖处传来中箭的声音! 真是……人间惨剧! “咳!”白烙达显然对凶手很上心,打断了白璐仁含情脉脉的眼神,站起来说:“还请二位仔细辨认。” 刘小远学着子墨装深沉,乖乖地到子墨身后杵着了。 子墨在所有人的脸上都扫过一遍。朱眸的手攥着衣角,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他不在其中。” 什么?!朱眸一愣,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 子墨又对着白烙达重复了一遍:“他不在其中。” 朱眸有些不敢相信,所以……她就这么被放过了?! 白烙达显然没有想过这种情况发生,拍了桌子站起身,“你再好好看看?!” “那时我们只顾着说话,的确是没有太去注意地上的人。况且厨房这个地方,来往的人也不算少,我们更是没有上心……又或者。”子墨抿了抿唇,淡淡地说,“凶手用了易容术。” 白烙达皱起眉。 “我想,有陈公子在,他定会会弟弟讨个公道的……陈公子,你说呢?”白璐仁对着陈铿明送秋波! 大!杀!器!陈铿血条瞬间剩下一半!僵硬着点头。 “要不然,等会儿我和陈公子私底下……好好地讨论一下案情?”白璐仁娇羞地问。 刷!剩下的半条血瞬间消失! 26、奇葩的拒婚理由! 人已经认过了,也就没他们什么事情了。陈铿一路小跑着回到厢房,碰的就把门合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出来了。 “至于吗?”刘小远蹲在他身边,拿手指头戳他。 子墨微微不爽地把他的手握住,扯回来。刘小远没搭理他,子墨最近越来越不对劲,大概是大姨夫了。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啊,他了解的。 陈铿哼哼唧唧地没说话,只是一直在被子里蒙着。晚些时候,快到吃晚饭了,却有人来喊陈铿。 “我家小姐请陈公子去赴宴。”来传话的是个刻板的中年男人,一字一顿说完了,瞪着眼睛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我睡着了!”陈铿尖叫一声扑到床上!速度快得连子墨都没办法阻止! “那是我睡的位置!”刘小远跑上去抢救他的枕头跟被子!妈蛋!不要随随便便压别人的床啊混蛋! 子墨的眉头皱了起来,上去勾起陈铿的后襟,任他疯狂地扑腾着! 这个时候……朱眸应该已经动手了,也就是说,现在的白璐仁是朱眸扮的,大约是打算跟书里的剧情一样,打算用苦情戏打动陈铿。她也看出来了,子墨和刘小远没有揭穿她的意思,现在剩下的就只有陈铿一人了,搞定陈铿,他们三个人就不足为患。 兜兜转转的,最后还是让陈铿捡了便宜。刘小远咕哝了一句,拍拍陈铿的肩膀,“记住了,去到她房里的时候,千万不要喝酒。还有,等你再看到白璐仁的时候会有惊喜的。” 陈铿对刘小远的预言能力多多少少有一点了解,现在听他这么说,将信将疑,又很快继续扑腾!“我才不信你!当初是谁骗我说她美若天仙的?!” “我这次绝对没有骗你!”刘小远和他两边拉扯着自己的被子!妈蛋快放手啊!“以以子墨的人格起誓!快点放手啊!” 子墨的手一僵,陈铿也砸吧砸吧嘴,刘小远信不过,子墨多多少少还是可以相信的……“最后信你一次!” 好说歹说终于把人弄走了,刘小远团着自己的被子在床上打滚。滚了一会儿把自己折腾得有些犯晕了之后,他才从床上爬起来,眼睛亮亮地盯着子墨:“子墨子墨!朱眸成天易容,万一要是她扮成我怎么办?” 子墨淡定地给自己倒茶:“不会成功的,扮成你的难度很高。”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刷新智商下限的……咳,这一句放在心里就好了。“就算扮成了,我也能一眼认出来。” 刘小远不死心,抱着被子又拧巴了一下,“万一呢!要是万一她扮成我们两个其中一个怎么办?” “那你想怎么办?”子墨把茶杯放下。 “我们来对暗号吧。”刘小远在床上扑腾够了,爬起来盘着腿看他,“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子墨利落地接了下半句。 刘小远瞪大了眼睛,热泪盈眶!这算是……找到组织了啊! 子墨和刘小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他虽然不爱开口,但是架不住刘小远话唠,在他耳边巴拉巴拉地念叨,还是好脾气地回应着。 如果他知道就是因为他的回应才让刘小远受到鼓舞了,更加卖力地勾搭他说话,或许子墨会一巴掌拍死自己。 刘小远原本想着陈铿怎么说也得待上好几个时辰,没想到才不到半个时辰,陈铿便衣冠不整地逃回来了。他没命地跑,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着一般,躲回房间后便把门重重合上! “这么快?!”刘小远看了他一眼,目光往下滑,微微有些怜悯地看着他,“要不你回去找稻帖恭看看吧,他人品不行,医术还是不错的——” “呸!”陈铿大口大口地喘气,到桌旁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杯水才缓过来。“你才不行!” “什么情况?!”刘小远看他的脸色实在是难看,贱兮兮地凑上来问。 “我算是明白白查为什么不娶她了……”陈铿苦着脸给他们说。 如刘小远料想的一样,白璐仁是由朱眸假扮的,她让陈铿进了房间后,就把人皮面具撕下来了。朱眸长得很漂亮,又给他说了身世,说完了就开始扒衣服—— 卧槽!这个世界的妹纸果然很奔放!刘小远重重地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陪你去了!”真是太可惜了! 啪叽!子墨果断掰下一块桌角!切口平整光滑!他淡定地迎上刘小远的目光,“不好意思,手滑了。” 刘小远微微瞪大了眼睛,妈蛋!谁手滑掰桌子的! 陈铿清了清嗓子,继续讲。原本他是打算就这么顺水推舟—— “节操呢!下限!陈铿你果然是个大银魔!”刘小远大声指责!特别特别有正义感! “如果是在你面前扒衣服呢?”陈铿眯起眼睛冷笑。 刘小远摸着下巴闭嘴了。 “如果在你面前扒了衣服,你会怎么样?”子墨的声音很淡。他盯着刘小远,握着桌角的手微微用力,便把那一块木头磨成了渣渣! 磨!成!了!渣!渣! 刘小远汗毛都竖起来了!瞪大了眼睛举起手坚定立场!“就算是扒光了我也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的!绝对!” 他拼命睁大了眼睛表示自己的诚心!子墨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唔”一声,继续坐着听陈铿说话了。 子墨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刘小远咕哝一句,还是乖乖凑到子墨身边坐好,露出一个卟啉卟啉的笑容! “唔。”子墨满意地揉揉他的头发。 这种奸夫银夫的恩爱场面真是闪瞎眼睛了!陈铿在心里默默竖中指! “快快快!扒完衣服之后呢?”刘小远忍不住催促!卡在这种情节真是太过分了!诅咒你上厕所只有调料包啊!还是香辣味的! 陈铿深吸了一口气,脸又皱起来了,“然后……然后她的腿……那是人腿吗!黑乎乎的毛那简直就是个蜘蛛!就算是把烛火灭了还是毛乎乎的难怪白查不敢娶啊!” 刘小远的嘴瞬间变成O型!剧本君再一次填补了空白,可是口味还是一如既往的猎奇!妈蛋这种坑爹的拒婚原因真的不会被吐槽吗! “然后你就逃回来了?”子墨皱着眉头问。 陈铿壮烈点头!他就被碰了一下,那种毛茸茸的感觉……已经足够他永世难忘了! 啧!薇婷在这里该有多好卖!刘小远摸着下巴。 子墨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陈铿受此惊吓(?),早早地回去了。他们被放出来之后,终于有两间房可以住,子墨怎么说都把刘小远抓着让他跟自己住,陈铿果断被他踹出去了。 屏风后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着刘小远惊天地泣鬼神的歌声:“出卖他的爱!逼着他离开!最后知道真相陈铿眼泪掉下来……爱,不用刻意安排!凭感觉去亲吻相拥就会很愉快……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喔~” 子墨的眉头越皱越深,直到刘小远开始乱入金箍棒了,果断绕到屏风后头! “金箍棒噶棒噶棒噶——嗷!”刘小远果断双手交叉捂胸!虽然这个姿势是娘了一点但是至少安全!他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瞪着子墨,“你来干神马!” 子墨没说话,只是盯着刘小远看。 刘小远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双手就着捂胸的姿势慢慢弯着腰把自己沉进水里,到最后只剩下半张脸露在水面上,还在咕噜咕噜地吐泡。 看不到了……子墨的眉头紧紧皱着,简直可以夹死蚊子了!他手中不知捻了块什么东西,迅速弹进水里! “嗷!”刘小远被吓得一声尖叫!猛地站起来就想跑出去! 子墨淡定地按住他的肩膀,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那是皂角。”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妈蛋!不要随随便便扔东西进来啊这是洗澡水不是汤还放胡椒粉的!”刘小远悲愤!子墨不定期抽风的时间间距越来越短,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子墨淡定地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的手。啧,滑溜溜的手感很棒。至于毛……刘小远身上体毛很淡,这个也很好。解决了后顾之忧的子墨很满足,连带着刘小远继续哼哼唧唧唱着的《金箍棒》也听出了点《甜蜜蜜》的味道,简直不能更丧心病狂! 等到刘小远洗完澡舒舒服服地在床上打滚,子墨又凑过去确认了一遍! “妈蛋!”刘小远悲愤地把裤腿扯好,瞪着眼睛看他! 嗯,的确是滑溜溜的很干净。“睡吧。”子墨揉揉他的头发,指尖轻轻一弹,烛火便灭了,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刘小远眨巴眨巴眼睛,还是睡不着,“子墨你给我唱歌吧。” “闭嘴睡觉。” “那我给你唱歌吧。”刘小远见他没反对,兴奋地翻身又开始干嚎:“俺老孙——” 子墨猛地捂住他的嘴!扶额,“你睡不着?” “蚊子,还热。”刘小远咕哝着。 陈铿已经跑去自己的房间睡觉了,剩他们两个人,刘小远怎么也不敢去掀他的被子。 子墨沉吟了一会儿,试探着问:“我去喊陈铿过来打地铺?” 卧槽!这才是真正的丧心病狂!刘小远无力地摆摆手。 “睡吧。”子墨揉揉他的头发,“我扇蚊子。” 刘小远睁大了眼睛,黑暗中,他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子墨的表情,淡淡的,眼中却含着温柔的暖意,烫的刘小远的脸也烧了起来。 “睡吧。”子墨又轻声说。 刘小远闭上眼睛,睫毛却还是一颤一颤地,手紧紧捏着被子。明明不是第一次躺在子墨身边,今天却忽然紧张起来。好一会儿,子墨的手一顿。刘小远的额上传来一阵暖意,子墨的唇印上去,又很快地离开。 蒲扇又开始慢慢地扇着风,刘小远却觉得脸烧得更厉害了。 我一定是疯了!绝壁疯了! 27、嫁祸 刘小远早早地醒来了,瞪着床顶发呆。身边的位置还是带着暖意的,大概走了没多久。刘小远的心情有些复杂,他说不准自己是怎么想的。男人心,海底针!刘小远咕噜打了个滚!突然有种淡淡的忧桑。 他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赤着脚把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偷偷往外瞄!猥琐的一逼! 子墨果然在外头练功。陈铿跟在他身边,他平日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行,这会儿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面上肃杀,剑法凌厉。 刘小远抿着唇看了一会儿,还是合上了门,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大约一个时辰,子墨重新推门进来,收拾了衣服到屏风后洗澡。刘小远紧紧闭着眼睛,只是屏风后不断传出来的声响让他的呼吸粗重了些。 他小心地掀开被子,盯着翘起来的刘小弟,哭丧着脸,妈蛋!这绝壁是自然的生理反应!剧本君你又乱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犀利!伸出手果断把刘小弟按住!必须要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子墨洗好澡时出来,就看见刘小远的手放在被窝里不知道在干着什么,面色扭曲!狰狞得一逼!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地方……子墨的眼神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今天这么早就醒了?”子墨的头发还是有些湿,他拿了毛巾揉着头发,看了刘小远一眼。 刘小远慌张地把手伸出来,妈蛋!刘小弟怎么还是颤巍巍地站着!这不科学!刘小远泪奔!劳资不要硬邦邦的男人啊!软乎乎的妹纸军团不要抛弃我! 子墨看他还是很沮丧,忍不住出声安慰他:“男人早上的正常反应而已。”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用拿手捂着了,不明显。” 啊呸!刘小远涨红了脸咆哮!“长得大了不起啊!有本事你拿它做俯卧撑!哼唧!”总是这么炫耀真是不能忍! 子墨的脸一僵,穿好了外衣,果断换了话题,“既然醒了就起来洗漱,等会儿还要出去见见白烙达。” “怎么了?”刘小远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来,“谁死了?” “白璐仁的尸首被人找到了。”子墨的脸色微沉,“白家人觉得,是陈铿杀的。” “什么?!”刘小远掀开被子,瞪大了眼睛,剧本不是这样的!这又是闹哪样?! “白璐仁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陈铿进她房间之前,再后来,她就消失了。” “可是人是朱眸杀的啊!”刘小远觉得有些错乱,剧本又一次改变了支线,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还帮着她圆谎了!” “是我们两个人。”子墨强调了一句。 “可是——” “陈铿那天晚上拒绝她了。”子墨皱起眉头,“她或许是觉得陈铿会威胁到她,毕竟陈铿跟我们在一起,很有可能知道她杀了人,她怕陈铿把事情捅出来,刚巧又需要一个替罪羊。” “但是陈铿什么都不知道!”刘小远有些崩溃,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是有多奇葩?“我们去揭发她!明明人都是她杀的!” 子墨按住刘小远的肩膀,叹了口气,“没用的。”他摇了摇头,“没用的,她既然敢在我们眼皮底下下手,就说明她已经有把握能让白烙达信不过我们的话。” “可是你是主角啊!”刘小远急了!“主角光环呢?!主角光环怎么没用?!” 妈蛋!重生小说里那些个跟着主角有肉吃的结论是怎么出来的!刘小远这时候才发现,剧情会发展就是因为主角能惹祸!走到哪里就祸害到哪里,跟在他身边的人哪里会有肉吃啊摔! 刘小远手脚冰凉,悲愤地盯着子墨,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不按剧情发展的剧本君你是在干神马! 子墨皱起眉,“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实在不行就血洗白露山庄。” 妈蛋你好歹底子也是个21世纪的文明人竟然这么凶残! “你在担心些什么?”子墨按住刘小远的脑袋,又问了一遍,“不要瞒我。” 刘小远咬了咬唇,“按照剧情,朱眸嫁祸的是白查,可是现在她却把这件事引到陈铿身上——” “所以现实又一次跟剧本脱节了?”子墨也有些不安了。 “可以这么说,但是主线还是没变,只有支线在不停地改动着。”这才是他担心的地方,支线怎么改动他完全不清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不论如何,先走一步看一步。”子墨说,“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快把衣服换上。” 刘小远奋力跟衣服搏斗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劲,“陈铿呢?” “被白烙达请过去了。” 刘小远被他的淡定震惊了!所以陈铿被请过去了,他还有心情进来洗个澡换套衣服,再喊他起床,然后聊了这么久?! “陈铿不会出事的,那些人奈何不得他。”子墨淡淡地说。 “那我们那么急干神马?” 子墨沉默了一会儿,扶额,“丢脸。”谁知道陈铿会不会又说些什么有的没的,他跟刘小远都是一个德行,口没遮拦的,等会儿把他的脸也丢光了。 刘小远:“……” 等到两人收拾好到大堂的时候,就看见陈铿跟朱眸在吵着,特别特别有泼妇骂街的气场! 白烙达坐在椅子上只喘粗气,他在五天内先是死了儿子,这会儿连女儿也死了,只剩下个不成器的……一想起来,他的心就揪着。 “那天明明是你冒充了白小姐勾引我!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你便恼羞成怒如此加害于我!”陈铿叉着腰,特别特别的正气凛然!“难怪白查不要你!这等蛇蝎心肠!” 朱眸的脸色一变,被白查弃在一旁本就是她心中不能提的痛处,却被陈铿一遍遍地戳着。 “白庄主,这是怎么一回事?”子墨微微蹙起眉。 “你来得好!”白烙达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却有些踉跄,扶住了桌子。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我问你,你和陈公子来山庄的这几日,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白庄主莫不是怀疑我们?” “呵,难道我不应该怀疑?!先是你和刘小远出现在炽儿的尸首旁,现在陈铿又是璐仁死前最后见到的人——” “谁能证明他是小姐死前见到的最后的人?”子墨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陈铿不过是小姐在人前最后一次出现碰见的人,但是他离开的时候衣冠不整,敢问白小姐是如何死的?” 白烙达皱起眉,还是说了:“被白绫缠住脖颈,窒息而死。” 朱眸忍不住开口插话:“定是陈公子见色起意,小姐不从,才恼羞成怒痛下杀手!” 妈蛋!刘小远忍不住对她侧目了,这得是多丧心病狂才能说出见!色!起!意!这四个字!白璐仁有色可言吗! 刘小远见朱眸还要开口,猛地打断她!“你闭嘴!唧唧歪歪的有你什么事?!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朱眸的脸登时黑了,只是白烙达和白查都没心思为她出头,只好忍下了,默默站在一旁。 “若说陈铿是见色起意那就更不可能了。那日陈铿离开后,为何无人进房?”子墨又问。 白烙达的脸一僵,那日白璐仁的表现很明显了,她请了陈铿后,直接将人带入房中,还对贴身婢女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在两个时辰内进入她的房间。 “白庄主也明白了吧,白小姐对陈铿有意,陈铿何须用强?” “就是!陈铿虽然是银荡又没节操,但是他的眼睛还是好的!审美观杠杠的!绝壁不会有见色起意这种事情发生的!”刘小远义正言辞! 子墨清了清嗓子,果断按住刘小远的脑袋! 白烙达瞪了刘小远一眼,却是无言以对。 “反倒是有些人,与白家人有过纠葛……”子墨意有所指。 朱眸果然沉不住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子墨没有说话,反是白烙达多看了朱眸两眼。 “子墨公子,说话要有凭据!”朱眸这会儿又冷静了下来,冷哼了一声。 “别吵了!这件事情我自会查!”现在都是他们胡乱猜测,也没有个定论,白烙达吼了一声,像是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身边的家仆赶紧上来把他搀住了,慢慢地回房去了。 他一走,刘小远再也忍不住了,呆着眼睛讥讽,“你真是好本事啊!我们给你瞒了一次,你竟然这么恩将仇报!” “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朱眸冷淡地扭开了头。 “我那个时候真的是瞎了眼才会帮你!”刘小远愤愤地说。 子墨难得看到他这么气愤,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往自己身边又带了带。 朱眸没说话,只是往前走的速度快了许多。 “姑娘。”子墨喊住了她,淡淡地说:“人在做,天在看。” 朱眸的脚步一顿,还是走了。 “也就是说,人是她杀的?”陈铿终于反应过来了,瞪着眼睛,“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不告诉我!” 刘小远甩头! “她是打算干什么?”陈铿皱起了眉头,先是杀了白炽,然后对白璐仁下手…… 子墨望向刘小远,也是在等着答案。 “如果没错的话,她是打算把事情都推到白查身上,逼得白家家破人亡,之后便对白烙达的小妾下手,换自己上,慢慢吞食白家家产。”刘小远是在研究了整整三天台湾苦情片的狗血套路才写出来的!现在说出来还有些得意!这种绝壁不输给琼瑶奶奶的天雷狗血真是太美好了! “我以为她是打算祝白查——”陈铿震惊地看着刘小远。 “哼,她心里明白着呢,白查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娶她,还不如把钱捏在手上来的实在。” “也就是说,下一个中招的是白查?”子墨微微蹙起眉,他虽然不喜欢白查,但他也不喜欢朱眸。陈铿虽说是个用来当种马的工具,但好歹两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他也是绝对不会放任陈铿被人这么陷害的。 刘小远抬起头,眼中晶晶亮亮的,“对了,我们可以先去把她截下来!” 28、绑架! 说是打算去截下朱眸,但刘小远也不知道这一段剧情会不会再次改变,如果按照书里写的,那么接下去的剧情就是朱眸是把白查绑了,自己易容成白查的模样,到青楼去和些狐朋狗友喝花酒,顺便“不小心”喝高了,把杀了白炽和白璐仁的事情泄露出去。 但是现在剧本已经变了,刘小远不能保证还会按照他记忆中的路线走。 “总之,她会害白查是事实。”子墨淡淡地说,“我们试试。” 晚些时候,华灯初上,子墨带着刘小远往城内最大的青楼去了。 “白查一般是喜欢到这儿来?”子墨还是有些不放心。 “如果细节没有出问题的话,就是这里了。”刘小远抿着唇,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飘香的阁子。 爷终于也能来逛逛青楼了!刘小远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伸出手在身上使劲蹭了蹭!颤悠悠地摸上了飘扬着的帘子!幸福地眯起眼睛!唔!摸到了! “咳!”子墨重重地清了清嗓子! 刘小远留恋地缩回了手,讨好地盯着他,“快快,我们进去看看!” 上辈子他连酒吧都没去过,就是纯洁小绵羊一只,难得能进一趟青楼,刘小远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一直小心翼翼地在这里摸摸那里蹭蹭!摸到了就一脸爽爆了的表情!幸福的心肝颤! 陈铿最为自在,对于一个常年流连青楼的人来说,这种地方他已经熟门熟路了。 他在前头带路,子墨随手给老鸨塞了张银票,老鸨便不再缠着他们,让他们随意了。 “今天这么大方?”刘小远有些惊讶,铁公鸡竟然会拔毛了!这不科学! “那时候在白炽身上顺来的。”子墨淡定脸。 妈蛋!连死人的钱你也敢拿!刘小远对他已经绝望了。 二楼的房门都紧闭着,里头不时传出笑闹声,女子的娇笑和男人粗重的喘息混在一起,听得刘小远热血澎湃! “我们偷偷开个门缝瞧瞧吧!”刘小远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扭着屁股,期待地盯着子墨!Yooooo!没有苍老师,看实战也行!他从来就不挑剔! 子墨微微眯起眼睛,不说话。 刘小远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不甘不愿地转头又看看那些紧闭着的门。 “陈铿,你去。”子墨下了命令! “让我看!让我看!好不容易来一次青楼了!”刘小远缠着子墨,“给我看给我看!” “不行!” “不给看就唱歌!”刘小远凶狠地威胁!妈蛋!“俺老孙——” “给看给看!”子墨一听他唱歌就头疼,唱歌能唱的从来都不在调上,跟刘小远一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子墨揉着太阳穴,跟在刘小远背后,看他跟着陈铿扒着门缝一间间搜寻,兴奋得一逼的模样,脑袋突突地疼。 “客房服务!记得给好评哟~”刘小远伸着爪子一颤一颤地挥着,被子墨揪住后襟拉出来。 “干神马!”他奋力扑腾着!他才看到一个人影而已!神马都看不到这比打码还过分啊摔! “老实点,别闹!”子墨虎着脸,手在栏杆上微微使力,威胁的意味显露无疑! 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男人!刘小远傲娇甩头,继续跟着陈铿扒门缝!高清床戏正脸来一发! 这样子找实在费力,也亏刘小远还乐颠颠的,后来发觉只要他在门口待得久了一点,子墨就要上来抓人,刘小远也不乐意了,让陈铿一个人干苦力活。 “为什么又是我一个人干活!”陈铿怒了! 子墨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拿了块碎银子在他面前摆了摆,陈铿的视线就完全被吸引过去了,立刻焉了。 真是一点节操都没有!刘小远吐槽! 到底还是找到了白查,他跟几个公子哥在二楼最里面的房中喝着酒,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女人,正在大声笑着。 刘小远酸溜溜地看着他在那个女人身上不规矩的动作,又看了看身边的子墨,重重地叹了口气!坑爹的!难道劳资真的就要栽在他身上?! “哟!三位是来做什么的?”白查正对着房门,把三人看得一清二楚。 “呵,你兄长和姐姐尸骨未寒,你却在外如此胡混——” “陈公子何须这么大的火气?”白查把怀中女子又抱得紧了些,端了酒杯抿了一口,“人生苦短,须得及时行乐!” 妈蛋!为什么他的小说里的boss一个两个的思想觉悟都这么高!刘小远忍不住要给他鼓掌了! “那么白公子可是忘了朱姑娘?”子墨凉凉地开口,噎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白查’似笑非笑,却还是没说话。 刘小远犀利指责!“你难道不想对她负责!朱姑娘多好!静若瘫痪,动如癫痫!还会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白查’:“……” “朱姑娘莫不是装男人上了瘾?”子墨拔了剑,赤霄叮当作响,剑身上寒光一凛,的确有几分瘆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查’还坐在原地,微眯起眼睛,只是身旁的那些人一个个的见他们动了剑,酒都醒了一大半,连滚带爬地跑了。 子墨把刘小远往陈铿身边一推,“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说罢便挽了剑花直直刺向‘白查’! 陈铿原本是打算自己动手的,只是现在子墨出手了,他便不得不护着刘小远。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被个女人这么设计陷害过。哪个女人见了他不是都温柔服帖,爱的他死去活来的—— “你真把自己当成姨妈巾了啊?”刘小远鄙视他! 子墨不急着真伤了‘白查’,不疾不徐地逗弄着。‘白查’哪里敌得过,狼狈地收了手,从口中吐出一口血唾沫,“是我对不起你们!可是我也只是被逼无奈!” “呸!你被逼无奈个毛线!到现在了你不是想要把白家的家产都给吞了?!”刘小远仗着有人撑腰,气焰比之前的嚣张多了!贱兮兮的样子让陈铿总是忍不住想抽他! 朱眸的眸光一沉,干脆坐了下来,“你们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自然是捉了你,向白庄主证明清白了。”陈铿忍不住开口。 子墨见她不再反抗,也收了剑,站在窗口往外望。外头灯火通明,来往的人够多,这么出去的话的确是太过张扬了…… 朱眸忽然起身,变故来得太快,连陈铿也还没反应过来,刘小远就被她扣住了肩,往外带着逃了! “妈蛋!子墨!!”刘小远只来得及哀嚎一声! 子墨直接从窗口一跃而下,陈铿跟在他身后,二人紧紧追着前面的人。 夜晚的小城中比白日更为繁华,来往的人很多,朱眸带着刘小远混在人群中,一下就失了踪影。 刘小远一开始还可以嚎上几句引起子墨的注意,后来被朱眸狠狠一颠就老实了。朱眸一闪身就躲进了小巷中,再也找不着了。 “混账!”子墨的眼睛简直要喷火。他的手紧紧捏成拳,狠狠地砸在墙上,生生在墙上砸出了一个凹洞! 陈铿和子墨无功而返,回到山庄后对白烙达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说了,白烙达让人在山庄内找了一圈,果然在书阁发现白查昏倒在地。 “现在事情白庄主也清楚了,还请让人在城内好好找找!”子墨努力压制着怒气,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如果刘小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会如何…… 陈铿拍拍他的肩膀,没说话。他是第一次看见子墨有这种表情,心里一沉。 话分两头,刘小远被朱眸夹在腋下逃跑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无语了,软绵绵的像根面条一样,也不反抗不挣扎。坑爹的!为神马每一个抓住他的人都是把他夹在腋下?!就不能换一个姿势吗!真把他当成狐臭测试机了吗摔! 果然别怪生活总是在QJ他,生活也是只会选软柿子捏的!妈蛋难道他硬不起来?! “我说,你好歹给我换个姿势吧,这样子夹着你不怕手滑我还怕呢。”刘小远晃悠脑袋,头朝下栽着的感觉真特么的销魂。但是你试试一个月被栽上好几回,你也就淡定了。刘小远现在已经无比的淡定。“当劫匪也要有点敬业精神好吗!” 朱眸顿了顿,还真的停下脚步,把他往肩上一甩,直接扛着跑了。 刘小远无力吐槽了。这么被个软妹纸扛着科学吗科学吗!一个两个都比春哥还牛掰简直不忍直视!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走马!让他一个铁血真汉纸情何以堪! 朱眸扛着他熟门熟路地又绕回了了白露山庄,从侧门进去,绕到荒废了的后院,再进了柴房。刘小远早就被她点了哑穴扔在一边了,她专心地在地上摸索着,最后把一旁不起眼的木桩扭开,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暗门。 “失礼了。”朱眸揪着刘小远往下头走去。 石梯很窄,两个人走在一起不免磕磕碰碰的,他们一下来,上头的石门自动就合上了,朱眸这时候才给他解开了穴道。暗室的两旁点着烛火,幽幽地散着光。 刘小远的心里有些发毛,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她:“走开点,不要拿脚蹭到我!”那种毛茸茸的感觉太销魂了,刘小远还不打算尝试。 朱眸:“……” 暗室里很干燥,他们走到最下头,只放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周围随便摆放着些木箱。 朱眸把刘小远往那边一推,刘小远踉跄了几步,转过头就看见她拿着一段麻绳。 “桥豆麻袋!”刘小远紧张起来!“不要绑住手,你把脚给我绑上就成了!” “那你的手不是随时可以解开?” “但是绑住了手脚的话你要我一直这么坐在地上?!地上凉坐久了要拉稀的!” “……”朱眸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人质,“你可以选择坐在椅子上!” “椅子坐久了屁股要疼的!”刘小远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你要是不绑住手的话我还可以换个姿势自己搬椅子坐着!” “不可以。”朱眸冷淡地拒绝了! “桥豆麻袋!”刘小远看她走近了,又吼了一声! “又怎么了?”朱眸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刘小远咕哝着,“要是我想清内存了怎么办?啊,就是嗯嗯了,要肿么办?” 那些小说跟狗血电视剧真是一点都不科学!哪有人可以被人绑着然后一直只进不出的?!而且像现在这样,劫匪成天拿着恭桶跑来跑去,臭烘烘的,怎么可能会一直不被发现! “忍着!”朱眸已经没耐心了,上来三两下把刘小远的手脚都给绑上了。 “喂喂喂!你还没说要是我要——” “忍着!或者就地解决!” “你难道打算偷窥我嗯嗯吗?!”刘小远瞪大了眼睛! 朱眸瞪了他一眼,“我对你没兴趣!” “要是你偷窥了怎么办?有人在旁边我解决不出来的!”刘小远狐疑地盯着她,肿么可能对他没兴趣!稻帖恭跟子墨都默默地喜欢——妈蛋!这种杰克苏不要时不时地蹦出来!“还有,就地解决很臭的,这里面又不通风——” 朱眸终于忍无可忍咆哮!“闭嘴!” 真是太霸道了!我只不过是在讲清楚被抓后的住房要求而已!这么凶残简直不能忍!刘小远愤愤地瞪她! 刘小远小声咕哝着,还是忍不住问她,“你难不成要我在箱子里解决吗?!嗯嗯完了把盖子一盖就——” 朱眸终于忍无可忍地再次给他点了哑穴! 又是点穴又是点穴!毛线哥也会点穴!有什么好得瑟的!哥会的多了!揉天阴穴!挤按睛明穴!揉四白穴!连大招按太阳穴轮刮眼眶也会!哼唧! 29、霸气侧漏! 刘小远被整整关了五天。 五天,每天只能啃两顿馒头加冷水,偶尔朱眸想起来了给他松绑,把刘小远扔在地上缓一缓,其他时候刘小远就那么梗着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开始的前两天他还能坚持着唱歌,各种魔音穿耳吵得朱眸不得不躲出去,结果刘小远唱到最后,反而是自己口干舌燥,嗓子像是快要冒烟。后来的几天他就学乖了,乖乖呆着保留体力。 这不再是他的那个世界了。 这句话不是第一次在刘小远脑海中浮现,却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 那个时候他敢光明正大地忽悠冯柔,不过是占着有子墨在他身边。有子墨在,就算他不行了子墨也会拼命闯进来把自己救出去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子墨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预知能力在生死关头竟然起不到一点作用。刘小远在心里默默地骂着,让我过来还不给开金手指……难道是想让我再死一遍体验体验吗!坑爹的! 明明已经死过一次了,他对死亡也不恐惧了,却生出了些不舍来。 真是好笑。刘小远慢慢地红了眼眶,他很想子墨。 有子墨在旁边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用担心,虽说这么依恋着一个同性的确是很丢脸,可刘小远没有办法否认,他的确是很想子墨。 如果能够出去…… 如果能够出去…… 顶上的石门又被人打开了,有人的脚步声传来,是朱眸。 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他也是个男人,不可能就这么呆着等着子墨来救他而什么都不做。 朱眸把盘子拿下来时,淡淡地瞥了刘小远一眼,上来给他松绑。盘子里放着两个干硬的馒头,随便被放在一个空箱子上,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木匣子,里头是些清水。 “朱眸。”刘小远终于开口了。 朱眸有些意外,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正经的刘小远,还有些不习惯。他刚来的时候还死活唱歌骚扰她,逼得她赶紧跑了。 “今天是第五天,你把我抓来这里已经五天了。子墨和陈铿都在找我是不是?”刘小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朱眸没说话。 “你逃不掉的。你知道我是谁,水家庄的力量,子墨跟陈铿的力量,还有白露山庄也在找,你逃不掉的。”刘小远的嘴角慢慢上扬,“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你想做什么交易?”朱眸终于开口了,慢慢走到刘小远对面坐下。明明刘小远是坐在地上看着她的,却让她觉得他是在蔑视着自己。这种感觉……很糟糕。 刘小远一直盯着她,直到她坐下来。“你无奈下把我劫了,我想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 “你说的对,我的确是不知道该拿你干什么。”朱眸坦然承认了,又补了一句:“但是我随时可以了结了你——” “错了。杀了我,你最后一张王牌就没有了。”刘小远慢慢地笑起来。 装!继续装下去!特么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就是现在了! 朱眸眯起眼睛。 “我说的不对吗?你大可以拿我和子墨做个交易,让子墨保你平安。”刘小远说,“你觉得呢?” 朱眸在心里飞快地打着算盘,她知道刘小远说的是对的,她现在可以在这里这么候着,几天?几个月?几年?可是她难道就要一直这么呆在这个地方吗?逃出去早晚都是要死,还不如拿他当人质,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你想怎么做?” 刘小远微微松了口气,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汗湿了。“把子墨带过来。你可以在白露山庄这么自由出入,就证明你还是有些同伙的,把子墨带过来,我要见他。” “现在是我绑着你——” “一命换一命,大不了鱼死网破!”刘小远仰着头,眼中是慢慢的冷意。“别说是你一个人,到时候让水家庄踏平了整个白露山庄都可以,你信不信?” 朱眸的话哽在喉中,却说不出来。 晚些时候,朱眸再来时,刘小远还坐在地上等着。 “我去让人叫他来了。”朱眸的表情有些犹豫。 “你以为我出去之后会倒打一耙再追杀你吗?”刘小远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问,“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我水方会做这种言而无信的事情,当这种小人吗?” 朱眸慢慢冷静了下来,眼中的慌乱也沉寂了。 呸!水方会不会我不知道,可是我刘小远向来都是言而无信的!等哥出去哥弄不死你!刘小远在心里扭曲着脸咆哮!妈蛋的哥虽然是个宅男没见过什么世面,好歹也是21世纪呆过的,坑蒙拐骗耍点阴谋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一个古代人能跟哥比吗! 朱眸放松了下来,她自然之道这些世家公子说话的分量,对于他们来说,说出的话就是承诺,话一旦出口,绝不反悔。 “我也是迫于无奈,都是白家人逼人太甚——”朱眸轻叹了口气,小声说。 “我知道。”刘小远说的平静,却在心里冷笑着,玩感情?我会让你哭得很有节奏!妈蛋人不就玩了你一回吗!杀了人兄长姐姐还嫌不够?! 子墨很快就到了,让那天传话的那个古板的中年男人送了下来。朱眸迅速地走到刘小远身后,反手扣着他的喉咙。 刘小远面无表情,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子墨站在他面前,慢慢地把手收成拳。 “我们谈谈。”朱眸的额上渗出了汗,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不想一直这么耗下去了,她要出去,她不能一直都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密室里! “放了他。”子墨冷冷地说,“放了他!” 他的眼瞳像是蛇信子一般,冷冰冰的。朱眸的背上都泛出汗了,强自喝了一句:“你帮我逃出城,我就放了他!” “我怎么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刘小远?”子墨这个时候反倒冷静了下来,“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他是水方。” 子墨的瞳孔猛地一缩。 果然。刘小远勾起嘲讽的笑来,当初他刚到的时候,已经在众人面前说自己是刘小远,现在却被朱眸扒出来他是水方?整个事情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么?一个女人,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一直在这个小城呆着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认出自己? “你要怎么证明?”朱眸有些不耐烦了,这么和子墨对峙着让她觉得很焦躁。 子墨盯着刘小远,刘小远的脸上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冷静跟阴狠,让他也有些诧异。“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刘小远说完,又补了一句,“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唱歌给你听,什么歌都可以任你点,你是打算听爱情买卖还是死了都要爱?” 子墨收下了怀疑,还没等他开口,刘小远又说,“放了我,不止能帮你出城,我还能给你一大笔银子,让你安全度过下半辈子,如何?” 这个条件太诱人,可是朱眸还是有些不放心。 “怎么,你还想帮着他?你被他害的还不够吗?帮他杀了他前进的所有障碍,现在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却被当成了弃子,感觉如何?” “不要说了!”朱眸控制不住,低吼了一声。 刘小远只觉得喉咙被她猛地一掐,卡得他险些直接翻了白眼。 “朱眸!”子墨瞪大了眼睛! 朱眸赶紧放松了手,大口大口地喘气,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抿着唇,“你们怎么帮我出城?” “易容,扮成另一个人出去。”刘小远看不见她的表情,却笃定她一定会动心,“不用你的易容术,千面公子稻帖恭的手艺如何?” “你说什么?!” 空口套白狼真特么是个技术活!刘小远继续忽悠!“让稻帖恭来带你出去,如何?我们三个其中任何一个带你走都会被怀疑的吧?稻帖恭的身份出入无人敢查,你觉得如何?” 朱眸果然动心了,微微地有些犹豫。 “放了他,接下来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子墨保证。 朱眸看了看他,慢慢地松了手。 刘小远猛地推开朱眸,躲到子墨身后。 朱眸刚想说什么,就被刘小远打断了。他的眼中满是阴狠,跟他的脸一点点也搭不上边。 “妈的,子墨给我往死里揍!弄不死丫的!朱眸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别想好了!你要是出去,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答应了——” “答应了什么!”刘小远果断地变脸,“我就是个小人怎么地!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没听过啊!还掐我脖子!子墨上!”刘小远难得地狂躁,事实上他就算不说,子墨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你们……”朱眸的脸色惨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个大男人说话竟然出尔反尔!” “那又如何?”子墨喊了一声,“陈铿。” 从石洞上探下来一个脑袋,是陈铿,正笑嘻嘻地冲刘小远挥手。 “我怎么可能真的一个人过来。”子墨冷笑。这是刘小远第一次看见他笑,却有些瘆人。 “刘小远,出去。”子墨淡淡地说了一句。 刘小远看了看朱眸,又看了看陈铿。 “我有分寸,不会弄死她的。”子墨揉了揉他的头发,“现在,跟着陈铿先出去。等我。” 刘小远点头,果断跑了! 等到人已经出去,看不见背影了,子墨才回过头,甩了甩手,冷着脸说:“你杀了谁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也跟我无关。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他下手。” “唯独这个人你是绝对动弹不得的。” “朱眸,好好受着。” 刘小远揪着陈铿的衣角,哎哎叫着。一直困在下头,让他突然站起来整个腿都麻了。 “不错嘛,还敢蒙她自救,有点头脑嘛!”陈铿笑嘻嘻地,“你知不知道子墨为了找你都要疯了。” 刘小远哼了一声,“你真以为是她下的手?” “难道不是?” 刘小远摇摇头,“她是什么地位,可以在山庄里这么自由出入?” 陈铿一怔。 “等着吧,都讨不了好,当我是好欺负的?”刘小远眯起眼睛,“都等着吧!” 对付一个男人最残忍的办法,是把他的下半身打成春哥;对付一个女人最残忍的办法,是把她的上半身打成春哥!一个两个都给他等着吧! 陈铿一愣,又笑着说:“你也就仗着有子墨宠着你!” “如果我愿意,我还有一整个水家庄,你信不信?”刘小远的脸上还是狠厉,“既然子墨愿意给,我干嘛不用?”他从来就是个自私的人。 陈铿完全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真的认清了刘小远,却又觉得,自己还是看不透他。 30、坎坷悲催的感情史 子墨在密室中呆了许久才出来,刘小远在他身后探头探脑往下看,却什么都看不到。“没死。”子墨说完,拉着刘小远的手腕走得远了一些,让陈铿去喊人过来。 陈铿表情复杂地看了刘小远一眼,还是转身走了。 “没事吧。”子墨蹙着眉。 刘小远摇了摇头,笑嘻嘻地看他。 “你把陈铿吓了一跳。”子墨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了许多。 刘小远耸了耸肩,“吓就吓吧,一个21世纪的人怎么说也不可能是个小白脑残。”说完,又想了想,“你去跟他说说吧,我觉得我现在不管跟他说什么他都信不过了。” 子墨点点头应下了。 喊了白露山庄的人过来处理,刘小远三人就先回去了。 朱眸被子墨卸了全身的关节,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下巴也被卸了,从嘴巴中流出一大滩口水,狼狈不堪。 刘小远多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走吧。” 回去后,刘小远没见到陈铿。他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只是最后还是被子墨拉了过来,跟刘小远就隔了一个屏风说着话——子墨怎么说都不放心让刘小远一个人呆着了。 “你疯了吗?!”陈铿瞪着眼睛,又碍着有刘小远在,压低了声音问,“你还真打算跟他在一起?!”他现在一点也猜不透刘小远,这个人的城府到底有多深?平日的嬉闹,还有方才的狠厉,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刘小远?他看不清。 “我信他。”子墨淡淡地说,“我相信他,我和他是同样的人。” 陈铿说是被刘小远吓了一跳,不过是因为他与平日的表现差的太远了,反差太大,陈铿一时接受不了而已。但作为一个男人,如果真的一点城府也没有,整日嘻嘻哈哈的,倒是要被子墨看不起了。 陈铿的心情还是很复杂。他抿着唇,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铿,他不是水方,只是刘小远。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他从来就没有变过。”子墨淡淡地说。 门被人轻轻合上,刘小远从屏风后走出来,站在子墨身后,把头砸在他肩膀上,叹了口气。 “给他点时间。” “我把他当朋友。”刘小远的声音闷闷的,“真的。” “我知道。” 刘小远把手绕到子墨的脖颈上,搂着他,子墨的手一顿,抬起来,把他的手握紧了。 翌日起来,陈铿看见刘小远的表情还有些尴尬,只是很快地,又变成了平日嘻嘻哈哈的样子。 刘小远松了口气。 “你小子看起来像个傻子,没想到还算有点脑子,就这么逃了出来!”陈铿笑嘻嘻地坐到他身边,拿了碗自己添饭。 “我也是有优点的!”刘小远瞪着眼睛反驳! “优点?”陈铿眯起眼睛哼了一句,“贪吃,怕死,猥琐,好色。你说说你有什么优点?” “我就知道是这样子!”刘小远犀利指责!“平时总是不注意收集,用的时候肯定想不起来!” 陈铿:“……” 刘小远到底还是松了口气,到最后,陈铿还是选择相信他,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两人就这么把这一页翻了过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子墨自然地给刘小远夹了菜,刘小远没说什么,只是又往他那边凑了凑。 陈铿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什么变了,比往日暧昧了许多。 “看什么看!”刘小远的耳根有些发烫,“信不信我让子墨一把火烧死你个异性恋!” 陈铿挑了挑眉,笑得有些狡黠。“你们就这样了?” 子墨应了一声。 “我算是想清楚了,这比跟个女人在一起舒坦多了。”刘小远咬着筷子,碗里又被子墨扔进去一块排骨。 陈铿有些鄙视他,“说的好像你有过经验一样!你才几岁?” “呸!”刘小远翻了个白眼,水方十六岁,但是他已经是个魔法师了好吗!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我好歹也见过!”刘小远哼哼唧唧着,“我还跟人告白过呢!” 陈铿来了兴趣,“说说!” “哼,最后那女孩儿对我评价特别特别高!”刘小远抓了抓头发。 “她说什么了?” “她说我是个好人!还说她配不上我!”刘小远很得意! 陈铿:“……” 陈铿伸手使劲捏刘小远的脸! “妈蛋!”刘小远瞪大了眼睛!子墨果断出手相助!“你干神马?!”简直不可理喻!刘小远疯狂揉脸! “看看你脸皮什么做的,怎么能厚成那样!” “你才厚脸皮!我让子墨揍你!”刘小远立即威胁!小心眼得一逼! 擦!这下子靠山用的更顺理成章了!陈铿说不出话来。 “不然等我们走了,我让子墨连馒头都不给你买!”刘小远再次凶残威胁! 卧!槽!“你还能再幼稚一点吗?!”陈铿瞪大了眼睛! “两个选择!第一个,以后饿着——” “我选第二个!” 刘小远眯起眼睛笑得得意,“第二个,待会儿去茅房门口候着,见到人就鼓掌!一边鼓掌一边喊:‘您尿得真好!欢迎下次再来!’”妈蛋!上辈子斗地主输了被人蒙到麦当劳厕所门口的这个仇一定要报了! 晴天霹雳!陈铿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快去!”刘小远催促! 子墨为了让他放心,甚至喊了个下人来,特别特别慷慨地给了一块碎银子让他看着陈铿!刘小远在一边疯狂鼓掌! “你们这对奸夫银夫!”简直不能忍!陈铿暴走! 等到把陈铿打发走了,刘小远欢乐地继续消灭排骨,手腕却又被子墨捉住了。 “干神马?!”虽然劳资现在有那么点喜欢你但是你不给饭吃我也绝壁不会跟你在一起的!刘小远鼓着脸! 子墨的眸子有些深,抿着唇,好一会儿才问:“后来呢?” “哈?” “后来那个女生呢?” 刘小远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咕哝了一句:“就那样了呗……” 事实上是,那个女生是学医的,刘小远那个时候偷偷跟着她一起去上课。那天老师抽风了,开始讲如何下药让丈夫不明原因猝死,有半年的吃法,1年的吃法,10年的吃法,看着她明眸认真的做笔记,刘小远立刻下定决心和她做好朋友了! “就这样?”子墨还是皱眉。 刘小远白了他一眼,“后来她结婚的时候还给我发了短信,问我去不去。” “你怎么说的?” 刘小远嘟哝:“我跟她说我下次去……” 子墨:“……” “我要吃饭!”刘小远摇了摇手,他的手腕还在子墨手里。 子墨显然很满意,揉了揉他的头发,“等会儿给你买虾饺。” 刘小远的眼睛顿时亮了! 吃过了饭,白查竟然自己上门来了,说是来看望刘小远。 看望个屁!刘小远摸着肚子,他吃撑了,瘫坐在椅子上哼哼唧唧着动也不动。“看到我没出事,白公子很失望吧。你也不必再作秀了。” 白查的脸一僵,“公子何出此言?” “一个没有身份的女子,不被白家认可,如何能在白露山庄自由出入?”刘小远嘲讽地笑了笑,“只是把人利用完了,就扔在一旁成了弃子……白公子还真是有手段。” 白查冷着脸,也不说话了。 “我说的不对?你故意上门挑衅,让我们都以为你不过是个无能的草包,暗地里却做了这种事情。为了钱,不惜杀了手足。” 白查淡然地笑了笑,“是我做的不错。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后顾之忧了,没有人证,我想,你能够忽悠朱眸那么卖命地帮你,也就一定不会把你泄露出来……如果不小心说漏嘴了,你就直接下手杀了她……我说的不错吧?” 白查点头,“对,我随时可以下手把她了结了。” “就算我们去跟白烙达说了,他信不信我们还是一回事;他若是信了,现在他也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了,也不能如何。” “是啊,他终于只剩下我一个儿子了……”白查轻叹,说完,却又笑了起来,“这就叫做风水轮流转!我一个下人生的庶出,怎么都比不上他们这些正妻所生的儿女,可是到最后,不还是我把他们都杀了吗?!” 刘小远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有些怜悯,这样子的大家族中的人,一个个的都是疯子! 没有亲情,甚至没有人性! 可是他呢?他上辈子也是个私生子,没有人要的孩子,被父母扔在一旁自生自灭,可是他也没有白查的这些疯狂的想法。 他也恨啊,但是能怎么办呢?也就是这样了,他最后还是像个普通人一样读书,大学毕业,找工作,有什么不同吗? 生活总是在继续,要怎么做都是看自己。白查只是被嫉妒冲昏了而已。 “你说的没错,都是我干的,你要如何?”白查的眼中有些疯狂地兴奋,他紧紧地盯着刘小远。 刘小远也盯着他看,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白查直觉有些不对劲,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就被子墨从身后扣住了,利落地往他口中塞了个什么药丸子,逼迫他一口咽了下去! “你们给我吃的是什么?!” 31、在一起! “你们给我吃的是什么?” 子墨松了手,轻巧地到了刘小远身后。 “嘿嘿,我们没法告发你,也懒得做这种事情。但是呢,你又给我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总是要收点儿利息的吧!”刘小远贱兮兮地笑着,“你知道子墨是什么人吧。” 白查自然知道,他连水方的身份都能翻出来,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子墨的身份!瞪着眼睛恨恨地盯着他们,却无可奈何。 “你不是喜欢勾搭人么?”刘小远摸着下巴笑,“这玩意儿吃了我让你勾搭啊!” “你什么意思?!”白查捏着拳头,死死地盯着他。 “你可以去逛逛青楼,看看你下头那玩意儿以后还举不举得起来?” 白查的脸色一变! “不过让白家绝后也不好……”刘小远一边说,仰起下巴,子墨便抛过去一个绸袋子,白查赶紧接住了,捏在手里。 “一天一次,吃完。”子墨淡淡说完,又闭着嘴巴装木头了。 白查眯起眼睛,捏着袋子的手微微使劲,“你以为我会相信?” “信不信随你。你可以试试看不吃,现在还能举起来,过上些日子再看看?”刘小远仗着子墨在身边,嚣张得一逼!“不过也行,你可以趁着这些日子赶紧把事儿给办了!给你爹留个孙子,要不然以后就没这机会了!” 其实哪里有什么能让人不举的药,放到现代也最多也就是用点雌性激素,在古代哪里有这些条件,不过是拿些普通的药丸子恐吓他而已。 想起白查临走时的苦逼脸,刘小远心里就一阵暗爽! “这样子就可以吗?”子墨皱着眉头问。 “反正现在也找不到什么靠谱的药,反正你说心理因素占的比重大,哼!吓不死他!”刘小远傲娇甩头。 “唔。”要求真低,还真好糊弄。子墨抿了抿唇。 事情查出来了,最后的罪名全都推到朱眸身上——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知道白查对她做了什么。三人也就不再多留,只是临走前子墨到白查那儿又顺了不少银子,大概是顺口借着那些药的名号骗来的。 子墨得了一笔横财,而刘小远却没有他那个好心情——他已经对剧本绝望了。 妈蛋!坑爹的剧本坑了他多少回了!从一开始就被各种坑,到现在还给弄出个朱眸是被人操控利用着的情节!他才是作者好吗! 这个可恶坑爹的世界! 按着书里的剧情,他们应该是继续走着,下一站是鬼庄才对。只是刘小远没有那个心思了。 啊呸!劳资辛辛苦苦照着剧本来,结果剧本自己乱改还把他给坑了!神烦! 他想试试看,如果不按照剧本来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反正剧本自己也在变,我来改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刘小远有些心虚。 “在想什么?”陈铿戳戳刘小远的肚子。 妈蛋!刘小远狠狠拍开!劳资的小肚子已经消掉了好吗!总是揪着这个嘲笑他简直不能忍!因为小肚子就忽略掉他的英明神武真是太过分了! 陈铿贱兮兮地又凑过去了一些,“想什么呢?” “想一个伟人。”刘小远懒洋洋地说。哼唧!劳资想的岂是你这种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 陈铿来了兴趣,“哟,还想伟人呢?我以为你最多就想想午膳吃些什么。” “滚蛋!”刘小远翻了个白眼。非逼劳资炸毛! “好好好,想谁呢?” 子墨在一旁听见他们对话,忍不住凑过来一些,他也实在想不出刘小远除了吃的还能想些什么。不过照着对付朱眸的那一回的表现,或许当真会想些什么深刻的事情也不一定。 刘小远清了清嗓子,“古时有个孩子叫司马光在花园里玩耍时,有个小朋友不小心掉进了盛满水的缸里。小朋友们慌了,司马光没慌,他搬起一块石头向缸砸去。缸破了,水流出来,小朋友得救了,大家纷纷夸奖司马光。” “这孩子确实机智。”陈铿点头。 刘小远没搭理他,继续讲:“第二天,他们去河边玩,司马光不小心落入河中,小朋友们冷静的从地上搬起一块块石头,向河里砸去。司马光,享年九岁。” “噗……”陈铿瞪着眼睛,“又来糊弄我!” 子墨也被弄得哭笑不得,揉揉他的头发。 “喂,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刘小远扯了扯子墨的衣袖,又想起来什么,“银魔不是在各地都有红颜知己吗?不如随便挑一个去那里看看?” “可是他的那些红颜知己都是借着我的名号才有的。”子墨有些无奈。 刘小远摆了摆手,“怕毛线,你又没法对那些女的干什么,连情敌都算不上!等级太低了!” 子墨忽然脸色柔和了许多,连陈铿都诡异地笑起来。刘小远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红了耳根,却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到一边去了。 子墨拉住他的手,捏了捏手心。 陈铿刚打算狠狠嘲笑刘小远两句,子墨就弹了弹钱袋,叮当作响,他立马老实闭嘴!果然是俊杰!识时务得一逼! “离这里最近的,我想想……那就是鬼庄了。” 陈铿的话刚一出口,刘小远的脸就黑了。“不去!那我们就到处逛逛好了!” “我无所谓。”子墨立刻表明立场!忠犬气场全开! 陈铿也跟着耸了耸肩。 刘小远果断拍板!“好,那就到处逛!” 说好要随意逛,子墨也难得地大方了一次,去给刘小远买了个马车。 陈铿嫌在外头坐着无聊,总是要钻进去逗刘小远,虽然每一次都要被他吐槽,却乐此不疲。 “你们,我说你跟子墨,就真这么定下来了?”陈铿还是有些不确定。 其实刘小远也不知道他跟子墨算是什么关系。那一天晚上他主动抱住子墨,然后再之后,他们就一直这么含含糊糊地暧昧着了。说要对子墨完全没感觉那是骗人的,只是他是第一次跟男的在一起,或许应该说是第一次像样的跟人交往,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不知道子墨是怎么定义他们的关系的。 “就这样呗。” “你真就这么跟子墨在一起?我们这儿南风不盛,你……”陈铿的脸色有些犹豫。 刘小远翻了个白眼,别人怎么看的关他毛事?“跟男的在一起舒坦!”说完,他来了兴致,拉着陈铿给他科普! “比如说,现在你对一个女的说:‘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可不可以不要再无理取闹?’然后她回答说:‘无理取闹,是,是我无理取闹,你作为一个男人,说声对不起不行吗,你跟我说声对不起不就完了吗!’你会怎么做?” 陈铿有些莫名其妙:“那就说对不起啊。” “可是通常情况下,她们会再接上来一句:‘你以为对不起就完了吗!’” “……” 刘小远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勾搭的那么多个女人,就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的?” 陈铿扶额:“有……” “那就对了!”刘小远兴致勃勃地拉着他继续科普,简直能写成一篇《论搅基的一百种好处》! 业界良心! 子墨在外头赶着车,一边隔着帘子听刘小远在里头忽悠陈铿,不遗余力地试图也掰弯他,大概又在想什么独弯弯不如众弯弯,有些好笑。 吃过了中饭,刘小远死活不愿意再上路了。外头的日头很烈,出去能把人晒脱皮了。 子墨也没勉强他,找了个客栈住下来。 “子墨!”趁着子墨去洗澡的空当,刘小远忍不住喊住他。 “嗯?” “那什么……”刘小远也有些尴尬,抓着脑袋,“我们现在这样,嗯……算啥?” 子墨的手一顿,慢慢地走近了,揉了揉刘小远的头发,“搞对象。” 刘小远忽然就安心了。 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接受得莫名其妙,原本死活念叨着一定要推倒一个软妹纸,可是到最后,他竟然真的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 他没谈过恋爱,说不准跟人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就是在跟朱眸呆在一起的那几天,他想了许多。他不想像朱眸这个样子,为一个男人付出了所有,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子墨能够给他所有的安全感。 这是他能想出来的最好的理由。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像子墨那样子,让他有一种是在被照顾着的感觉。上辈子他没有体验过家庭的感觉,永远是他自己孤独的一个人,慢慢地学会用装傻来取代他的计较。无所谓啊,他嘻嘻哈哈地面对所有的人,但是有谁真的知道他的在意吗? 没有。 没有人尝试着去了解过他。 子墨是第一个能给他温暖的人,或许这么说有些矫情,但是不能否认的,刘小远就这么沉溺下去了。 明明一开始是相看两厌的,什么时候感情变质了的,他也说不上来。 就这样吧,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 刘小远坐在床边,他刚刚在冷水里扑腾够了,换了一身衣裳在床边甩着脚。 子墨去冲洗了一遍也就回来了,看他一晃一晃着脚丫子,蹙起眉问了一句:“要烧热水泡脚吗?”刘小远睡前习惯泡脚,他记得。 刘小远笑嘻嘻地说:“你应该这么问,‘亲爱的,我给你烧热水泡脚吧’!然后我就说,‘已经烧好了’!这样子多好!” 子墨从善如流:“亲爱的,我给你烧热水泡脚吧?” 刘小远挥挥手:“去吧!” “……”子墨扑上去把刘小远按倒在床上,“让你再闹!睡觉!” 子墨没刘小远那么莫名其妙地亢奋,其实子墨想的没有他那么复杂,他在这儿过的够久的了,也一直是一个人。他是个冷心孤僻的人,刘小远莫名其妙忽然就闯进了他的生活,给了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他要跟在刘小远屁股后头给他收拾烂摊子,为了他各种嚣张买单,但是不能否认的,他已经习惯了,甚至有些沉迷下去了。 唯独一个人把他带离他孤独的生活圈子。 独独刘小远一个人。 刘小远的屁股被他狠狠揍了一下,塞在床上睡午觉,只是精神还亢奋着,不停地扭来扭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基因突变了?属泥鳅吗?”子墨忍无可忍。刘小远自己不好好睡觉就算了,非要招惹他,在他身上这里戳戳那里捏捏的。 妈蛋!他们这算是热恋期吧!一点情趣都没有!刘小远忍不住咕哝道:“我属屎壳郎。” “……” “嗷!子墨我一定要跟你分手!丫的又轻薄我屁股!” 32、粉红气场! “整个中午就听见你们在那边吵吵嚷嚷的声音,闹得我也睡不着。”陈铿下午的时候趴在客栈一楼的桌子上,怏怏地说着。 “哼唧!”刘小远也没睡好,只是还是有些亢奋,跟着陈铿趴在桌子上。 子墨去跟店家讨了个井水镇过的西瓜,破开来,切好了放盘子里端出去。 “中午那么闹腾,也不怕今晚睡不着。”子墨一边说,一边呼噜了一下刘小远的头发。 刘小远懒洋洋地抱了个西瓜啃着,没搭理他。 “自己不睡就算了,闹得我也睡不着……”陈铿打了个哈欠,“困死了,你们这对狗男男就不能消停一下!” 刘小远瞪了眼睛,妈蛋!谁是狗男男!“陈铿!我要抱孙子了!” “嗯?”他还反应不过来。“恭喜。” 刘小远把手里的西瓜放下,绕开桌子一把抱住陈铿,把满手的西瓜汁糊他衣服上!小心眼得一逼! 擦!陈铿被他弄得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错愕地看着刘小远。 刘小远得了便宜还卖乖,仰着脸给子墨告状!“他抱我!你吃醋吗?” 子墨默默地点头。 “很好,晚上不给他吃饭吧!” 我擦!陈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在心里悲愤咆哮!这对坑爹的狗男男啊! 吃过了西瓜,刘小远还是懒洋洋地趴着,动也不动。 这些日子外头越来越热了,他们都懒得动弹,似乎只要动作大一些,浑身就都被汗浸湿了。 刘小远的脸贴着桌面,冰冰的很舒服。“子墨。” “嗯?”子墨在翻着本书,眼睛也没抬,应了一声。 “外面有个老伯一直在惨叫,特别可怜,所以你给我两文钱吧!” 子墨把书放下,还没说话,陈铿又忍不住了:“难得啊!你竟然会这么有爱心?!” 刘小远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哪个老伯?我怎么没听见?”子墨没被他忽悠。 “那个卖糖葫芦的!‘糖葫芦啊!一串两文钱!快来哟!’”刘小远把下巴抵着桌面,睁大了眼睛看子墨,努力卖萌! 子墨摇摇头,起身出去给他买吃的去了。 陈铿震惊地看着子墨的背影,“他竟然……” “干嘛?”刘小远又趴下了。 “你知不知道以前也有小男孩儿给他投怀送抱,他一个都没搭理,竟然对你这么千依百顺的……”陈铿摇摇头,“难不成就是因为你长得比他们好?” “呸!长相不重要!爱情在乎的是感觉!”刘小远鄙视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但是我对丑的没感觉。” “……” 子墨给刘小远带了个糖葫芦,还带了一只小狗回来。 “怎么有这个小狗的?!”刘小远很惊喜。他嫌外头热,懒得出门,可是让他成天这么待着他也坐不下去。 子墨把小狗给他抱到桌上,“店家的,刚刚在外头看见了,就带进来了。” 刘小远看着喜欢,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毛线球,跟那个小狗在后院玩。 子墨不大放心,搬了个椅子跟着。 “你就是太谨慎了,后院呢,能出什么事?”陈铿嘲笑他。 “那天他被人劫走的时候,你和我都在。”子墨抿着唇。 “那是意外!”陈铿大声反驳!那回是一时大意了,而且碰上了朱眸!可是现在他们谁也没得罪! 子墨没再跟他多废话,转身出去了,剩下陈铿一个人在外头吃西瓜纳凉。 客栈的人不多,这种天气大都锁在屋子里不出门,整个一楼空荡荡的,只有一对夫妻在一旁吃核桃,聊天纳凉,剩下的就是陈铿了。 刘小远在后院没待多久,拿着个核桃蹬蹬噔重新跑回来。 “怎么了?”陈铿抬起头看他。 “银魔银魔!你咬得开吗?!”他的眼睛晶晶亮亮的,看着的确是可爱的不行。 陈铿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心的核桃,一口就咬开了,还给他。又多问了一句:“子墨弄不开?” “他不肯!”刘小远欢乐地把果肉扒拉好,转身往回跑:“还是你牙口好!那个小狗咬了半天也咬不开!” 卧!槽!陈铿瞪大了眼睛!他就说怎么那么奇怪! “回来了?”子墨跺了跺脚,把在他脚边绕圈玩的小狗赶开。 “嗯!陈铿还是犯二!”刘小远欢乐地蹲在地上。 子墨看了一会儿,问他:“要不我们往西边走?这个时候西边走下去会凉一些。” “西边?”刘小远不认路,抬起头看他。 “早上和晚上赶路,会凉一些。中午下午就休息。” “听你的。”刘小远想了想,又喊他,“出发的时候给我买个冬瓜!” “冬瓜?” 刘小远点头,表情严肃!“我在马车里抱着睡觉!” 想当初他念大学的时候,夏天热得一逼!宿舍不给安空调,躺在床上像是铁板烧。一群人只好晚上打地铺,在地上一人抱着一个冬瓜睡觉,简直不堪回首!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时候这个主意还是他隔壁床的舍友朱爵想出来的,刘小远没少嘲笑他,只是到最后还是屁颠屁颠地随了大流。没想到现在又要重新买一个冬瓜来用了。 说要出发,子墨下午就把东西都收拾了,甚至在马车上给他准备了两个冬瓜可以轮着换!行动力高的一逼! 因为是晚上出发,子墨在马车上放了不少的干粮,刘小远在旁边监督,特别特别小心眼!如果不是因为子墨不肯让他吃凉的,他还打算把客栈里所有的虾饺都搬上去!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子墨在外头招呼着。 刘小远忽然捂着肚子,“等等!我去清一下内存!”说完蹬蹬噔地跑了。子墨赶紧让陈铿在后面跟着过去,他现在看着刘小远看的紧,不管做什么都非要有个人陪同。 陈铿倚着门,在外头等着刘小远,偶尔喊一声听听刘小远有没有应。 “喊毛线!拉粑粑的时候不认真会痔疮的好吗!”刘小远吼了一声!这是要在茅房情歌对唱吗! “你以为我愿意吗,没事做到茅房闻味道?!还不是子墨不放心!”陈铿没好气地抱着手臂。妈蛋!他上回被坑来茅厕鼓掌,现在人来往都会多看他几眼,特别特别尴尬好吗!“你快点!” “快点是拉稀!”刘小远翻了个白眼,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坑爹的没带纸! 刘小远揪着裤腿,艾玛难道要跟陈铿说?!一世英明毁于一旦!坑爹的!刘小远仰天长啸! 隔壁的门被人推开,有人! 刘小远的眼睛瞬间亮了!敲了敲隔着的木板,“嘿!隔壁的!” “干神马?”一个软糯的正太音传过来。 哟西!有救了!刘小远桀桀桀笑起来,“小孩儿,你有带纸吗?” 小正太没说话,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在这儿蹲着多无聊啊,聊会儿天吧。”刘小远又开始忽悠小孩儿,猥琐得一逼!“你的纸是什么纸啊?” “就是草纸啊。”小孩儿咕哝着。 “借我看看,看完了还给你,草纸是什么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哈!你连草纸都不知道是什么!”小孩儿得意地鄙视了刘小远一番后,慷慨地顺着木板下的缝隙把纸送了过去! 成功!刘小远迅速解决完毕!开门!飞奔出去洗完手扯着陈铿就跑了!剩下一个小正太蹲着风中凌乱。 “跑那么急干什么?”陈铿糊里糊涂地被刘小远揪上了马车,还没等到回答,就听见刘小远中气十足地大吼一声:“快开车!” 子墨什么也没问,狠狠地甩了马鞭。 刘小远在马车里长舒了一口气,抱着个冬瓜喜滋滋地滚到角落里。 陈铿中午没睡好,倚着马车壁没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刘小远还是有些心虚,欺骗小朋友什么的……只是中午闹腾了太久,在马车里晃悠悠的,慢慢的也就睡着了。 睡也没能睡安稳,刘小远闭上眼睛,就梦见那个小孩儿身后跟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一群人追着他,追到之后把麻袋往他头上套住了一顿猛打!刘小远腿一蹬,就惊醒了! 卧槽!这个梦太凶残了!刘小远抹了抹头上的汗,把冬瓜抱紧了,嘟哝了一句,继续昏沉沉地睡着。 谁知道这回却梦到那个大汉挥舞着麻袋,嚣张地说:“呦!你特么还敢回来啊!” 妈蛋!刘小远瞪着眼睛!竟然还有后续情节!坑爹的! 刘小远愤愤地看着睡得安稳的陈铿,嫉妒得一逼!他就是看不得人家好!表情严肃地去把几张毯子都拿出来,给陈铿全盖上了!深藏功与名! 干完坏事了,刘小远钻了出去,陪着子墨一起赶车。 外头的天已经暗下来了。子墨专门挑着偏僻的路走,两旁都是树,树影婆娑,现在看着有些吓人。 “这边好安静……”刘小远心里有些发怵,往子墨旁边凑了凑。 子墨看了他一眼,干脆伸了手把人揽到自己怀里按好了,单手甩着马鞭。 刘小远清了清嗓子,耳根有些热。妈蛋!这种喜滋滋的赶脚是闹哪样?! 刘小远哼唧了一声,还是乖乖地凑过去了。 “这边凉。你不是怕热吗?”子墨把身边的一个食盒拿给他,让他抱着。 刘小远应了一声,捂脸,艾玛,他怎么觉得自己的性格越来越崩坏了,这种在谈恋爱冒粉红泡泡的气场是怎么回事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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