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穆,爱我吧 下——肥企鹅

作者:肥企鹅  录入:06-06

 七十一、干净

 冷穆紧张地转过身,然后看到了在这个时间不应该看到的人,“好久不见,冷颜。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冷羽那里吗?” “看来你已经很久没和你的人联系了。最近我都没有去冷羽的诊所,你的人在那里保护着冷羽,我也很放心。”冷颜看见了不远处正在吃东西的夏帆,有些伤感地说到,“我很羡慕,你们还是这么恩爱。” 冷穆根据这句话猜想,冷颜和冷羽之间大概出了一些感情问题。 在冷穆的心里,冷羽永远是那个最特别的存在,也许是因为以前冷羽对冷穆有过类似‘爱’之类的情感,所以冷穆自作主张地把‘冷羽的幸福’归于自己的责任范畴之内。 看到冷颜烦闷的模样,冷穆知道,这个时候需要有人推他一把,否则冷颜就只会在原地踏步,“我有急事需要找你和冷羽两个人帮忙,你和我一起去躺诊所。” 冷颜听到冷穆的话,双眼发出很有神采的光芒,但是很快消失不见,有些沉闷地说到,“我可以派几个人跟你去,帮你的忙。但是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就不陪你了。” 冷穆在心里悱恻冷颜在感情问题上真像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真想打冷颜一拳好让他清醒清醒,但是为了冷羽的幸福,冷穆坚持,“这件事别人帮不了我,只有你能,而且这是冷丁要求的。” 冷颜一听是家主要求的,就要点头答应。 夏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冷穆的身边,把手腕上闪着红灯的手链放在冷穆的眼前。 冷穆笑了一下,问夏帆,“吃好了吗?” 夏帆点点头,手腕依旧放在冷穆的视线范围里,红灯还在刺眼地亮着。 冷穆牵过夏帆的手,对冷颜说到,“走吧,我们去冷羽的诊所。” “这个是怎么回事?”冷颜指着夏帆手腕上亮着灯的手链。 “哦,这个是冷丁在催促我们,事情紧急,不要耽误时间。”冷穆说完,手链上的红灯立即灭了。 冷颜相信了冷穆的话,对着手链大声地说到,“冷颜一定尽最大的能力协助冷穆少爷完成任务。” 三个人走在去诊所的路上,冷颜一直在观察夏帆,总觉得夏帆与以前相比有很大的不同。花盘街明明是夏帆待了很久的地方,可是现在从夏帆的眼神里却只能看出他对这个地方非常陌生,还有最大的疑点就是从夏帆的眼里看不到他对冷穆的爱。冷颜想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但是碍于夏帆手腕上的东西,冷颜还是忍了下来。 “古朗和古榕还住在Boys里吗?”冷穆问冷颜。 冷颜不知道冷穆为何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我没听说过古朗这个人,但是古榕一直住在一零四号房里。” “所有的客人你都可以记这么清楚吗?”以前夏帆告诉过冷穆,简烈可以做到过目不忘,把俱乐部所有宾客的资料都记在脑子里,难道冷颜也可以?冷穆暗想,这个花盘街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冷颜好像明白冷穆的想法,立即否认,“我可没有简烈的本事,我能记住古榕,只是因为他是个例外。前一段时间,古榕在店里玩了一个moneyboy,这件事本身很正常,但是没有想到那个古榕不仅玩人,还折磨人,那个moneyboy是个新手,忍受不住就逃跑,恰好被冷风少爷救了。” “冷风?他一直在Boys里?”冷穆一直以为冷风很恨冷丁,所以不可能住在冷家的产业里。没想到冷穆竟然猜错了,怪不得冷穆派出去找冷风的人总是毫无收获。 “是啊,他一直在。所以说一切都赶巧了,那天更凑巧的是冷风少爷竟然与这个moneyboy有过一夜之缘,准确地说,冷风少爷是那个moneyboy的第一个男人,而且,冷风少爷好像动了心了,打算为那个小人儿报仇。”冷颜到现在都记得那天冷风少爷气冲冲地拿着枪想要直接崩了古榕的模样。 “所以他让你帮他查古榕的入住资料?”冷穆觉得不太对劲,这个故事怎么听都像是一个局,一个引冷风自己入瓮的局。 “是,但是后来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冷风少爷并没有杀了古榕。”冷颜那天的心情不怎么好,所以没有过多地关注事情的发展。 “那个moneyboy的背景干净吗?冷风虽然杀人经验很多,但是在感情问题上,他的经验还不如冷羽的多。”冷穆太了解冷风了,在冷风的思维世界里,恐怕是只要和对方上了床,就一定要为对方负责到底。 冷颜也顾不上回答冷穆的问题,只是阴沉着脸问冷穆,“冷羽少爷的经验很多吗?” 冷穆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冷羽很温柔,长得也不错,医术也很好,在冷家喜欢冷羽的人有很多,而且每个人的条件都很好,只要冷羽愿意,冷羽可以每天换一个床伴,而且几年都不会重复。现在冷羽身边一个知心的人都没有,说不定会有一些人趁虚而入……” 还没有等冷穆说完,冷颜已经快速地朝诊所跑去。 冷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刚才自己真的是快编不下去了,幸好冷颜在自己词穷之前跑走了。 冷穆看着身边一直沉默着的夏帆,“走吧,我们该去找古朗了。”其实这句话是冷穆对着手链说的。 “那个冷羽少爷真的有那么好吗?”夏帆捂着手链上的传声孔,不想让家主听见,于是小声地说到。 “是啊,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人。”冷穆经常会想,如果自己有冷羽的一半简单,也许人生就会完全不一样。 “干净?身体吗?”夏帆的心里酸酸的,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是心。你怎么会这样问?”冷穆紧握双拳,压抑地看着夏帆,难道他想起来那个光盘里的东西了? “常大哥说,不能让别人碰我的身体,否则我就不干净了。”夏帆实话实说。 冷穆竭力放松自己,问出了这辈子可能只会问一次的问题,“一个人的身体被别人碰了,就脏了,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夏帆没有一丝犹豫,“是的,因为别人碰我,我就会觉得很脏。” 冷穆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左胸口,它疼得实在是很厉害,每呼吸一下,就好似快要了冷穆的命。 “我们走吧,没有多少时间了。”冷穆伸出手,想要牵着夏帆,却在手伸了一半的时候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太阳开始向西边移去,冷穆知道,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七十二、孤儿 再次来到Boys,冷穆直接领着夏帆来到一零四号房的门口。 冷穆按过门铃之后,就低着头,想要看开门人的第一反应。而夏帆则把手放在藏着枪的地方,时刻准备应付突发事件的发生。 门被打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出现在低着头的冷穆面前,“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 几秒之后,冷穆抬起头,不出意外地看到男人惊愕的眼神,冷穆猜想,眼前的男人肯定见过自己的母亲,“你好,我是来找古朗先生的。” 男人狠狠地抓着冷穆的胳膊,惊愕的眼神被怀疑所替代,“是谁派你来的?” “是冷丁让我来的。他说我唯一的亲人在这里。”冷穆知道,对付这种怀疑身边一切的人来说,半真半假的话是最有用的。 男人果真松了紧抓着冷穆的手,但是仍在思索着冷穆说出的话是否可信,“冷丁让你来干什么?” “认亲。”冷穆拿出放在身上的亲子鉴定报告递给面前的男人。 男人仔仔细细地看了许多遍,终于肯定了亲子鉴定的报告书是真的,“冷丁那个混蛋,居然瞒了我们整整十八年!”最可恨的是冷穆居然被当做玩物让冷丁糟蹋了那么多年! 冷穆现在可以肯定,这个男人也和自己有亲属关系。亲子鉴定报告上没有写冷穆的出生日期,但是这个男人却准确地说出了‘十八年’这三个字,所以冷穆想,这个男人大概就是古榕吧,也就是自己的叔叔。 “我是你父亲的大哥,也就是你的叔叔,古榕。”古榕把冷穆抱在怀里,安慰似的拍拍冷穆的后背,“回来就好,以后叔叔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了。” 古榕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冷穆分辨不出是什么,强忍着鼻子的不适,冷穆叫了一声,“叔叔。” “嗯,”古榕放开冷穆,“你身后的少年是谁?” 自从再次见到夏帆,冷穆就发觉夏帆变得特别不爱说话,但是保护冷穆是夏帆现在的职责。刚才冷穆被古榕抓紧着胳膊,却不见夏帆上前救援,冷穆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夏帆又盯着古榕不放,眼神里带着迷惑。 “叔叔,这是我的保镖,夏帆。”冷穆又对夏帆说到,“你也叫叔叔吧。” 夏帆有些头疼,所以用手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叔叔,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古榕的脸色和神态毫无变化,“我刚刚来到花盘街才几天的时间,我们怎么可能见过面?家里的小孩子都说我长得像他们的某个亲戚,莫非我也像你的某一个亲戚?” 夏帆抿着嘴,不说话,双眼依旧盯着古榕,好像是一定要想起在哪里见过古榕。冷穆也不阻止夏帆的举动,只是等着看好戏。 古榕不高兴地咳嗽了几声。夏帆收回自己的目光,“抱歉,我失礼了。” “没关系,”古榕故作大方,不和一般的小辈计较,只是在冷穆的耳边说到,“你这个保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冷穆看着夏帆呆呆的模样,笑了出来,“他没问题,只不过是失忆了,谁都不认识了而已,以前的事他也不记得了。” 冷穆说完,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古榕松了一口气。冷穆了然,看来古榕和夏帆在以前的确见过面,也许还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至于是什么交易,冷穆知道以后终会水落石出的。 古榕走在前面,为冷穆带路,“我带你去见大家长。” 冷穆慢慢地跟着古榕走着,心里却很兴奋,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可以见到让冷丁每夜睡不得安宁的人,此时冷穆甚至觉得老天待自己还算可以。 来到一个卧室门口,古榕停了下来,敲几下门,“小穆,你等一会儿,我先进去向大家长汇报一下。你累的话,就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没关系的,叔叔,我已经习惯了,站一会儿不会累的。况且小辈等长辈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冷穆故作听话地和夏帆站在一旁,成功地看到古榕对自己流露出同情和欣慰的目光。 “你的父亲在天上一定很开心,他的孩子能够成长得这么优秀。”古榕说完,卧室的门也开了,古榕给冷穆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走了进去。 冷穆笑着目送古榕走进卧室,在卧室门关上之后的瞬间却收不回自己的笑容,冷穆想自己的脸大概是僵硬了。 “你在哭吗?”夏帆捧着冷穆的脸问到。 “不,我在笑。”冷穆扯掉夏帆的手。 “为什么?”夏帆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为什么笑得这么难看,为什么笑得这么让人难过还是为什么扯掉自己的手? “从此以后,我不再是孤儿了,难道不值得我高兴地笑吗?”冷穆想让夏帆看一看自己的笑容,可是对着夏帆专注的眼神,冷穆笑不出来。 夏帆看着冷穆的双眼,不容他躲避,“我能感受的到,你不开心,非常不开心。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 “可以,”冷穆的右手放在夏帆的心脏处,“不要太狠心,快点想起来我是谁。” 这时,卧室的门打开,古榕走了出来,“小穆,大家长让你进去,只有你一个人。” 冷穆点点头,然后对夏帆说,“你在外面等着我。”直到夏帆手腕上的手链发出绿色的光,夏帆才答应冷穆。 冷穆进去后,古榕走到夏帆身边,握着夏帆带着手链的手腕,“真是漂亮的装饰品,可惜无用武之地。” 卧室里只有一个满头银发,看似五六十岁的老年人坐在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被子,双手都放在被子下面,好像拿着枪之类的东西。 冷穆猜想这位老年人应该就是古榕嘴里的‘大家长’吧,冷穆于是弯下腰,对着老人说,“冷穆见过大家长。” “过来,靠近一些,让我仔细看看你。”大家长伸出右手招呼冷穆,一脸慈祥。 冷穆谨慎地走到大家长的身边,小心提防着大家长的下一个动作。 “坐在床边。”大家长慈祥地看着冷穆,并且拍拍自己床边的位置。 冷穆刚刚坐在大家长说的位置上,眼的余光看到了他的左手从被子下伸出来。冷穆沿着床边翻滚,刹那间感觉到有风从自己的头顶呼啸而过,冷穆知道,那是子弹在空气之中急速划过的效果。 冷穆站在床尾,看到大家长拿着枪指着自己,“为什么?” 七十三、比试 “为什么?”冷穆又问了一遍,“你不是我的爷爷古朗吗?为什么?”虽然冷穆并不渴望所谓的亲情,但是就算要死,冷穆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古朗从床上下来,手里的枪一直对准着冷穆,“你知道为什么你总是生活在冷丁的遥控之下吗?” 冷穆摇摇头。 古朗把枪抵在冷穆的脖子上,“你恨冷丁,但是你的心却不够狠。你明明有很多机会杀了冷丁,可是你总是在找各种借口逃避。你第一次放过冷丁,是因为他养了你很多年,就算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还是给了他一次活命的机会;后来你又打着如果冷丁死了,这个城市就乱了的借口,放过冷丁很多次。我对你的做法真的很失望。” 冷穆慢慢地把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枪挪到旁边,“你没有杀我的心思。不如我们爽快点,开门见山。我身边的人究竟哪个是你安排的?” 古朗收起枪,面色严厉,“身为我古家的子孙,如果连这么小的事情都觉察不出,你也不配成为我古家的人。” “我觉察出了,只是我不敢相信。”如果冷穆猜测的是真实的话,那么冷穆这么多年的努力和隐忍到底算什么?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觉察出什么了?”古朗似笑非笑地看着冷穆。 冷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些特种兵是你送到我身边来的吧。我一直在怀疑,我为什么那么好运,救回来的人本事都那么高,好像是老天在帮我似的。以前我不知道古家的存在,所以只是怀疑而已。刚才从你说出的话里,我可以听出来,你对我的日常生活了如指掌,我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猜的不错,我对你的第一个考验,你过关了。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打击你,你身边有十个特种兵,只有五个是我派到你身边。你大可以放心,这五个特种兵,除了平时向我报告你的行踪以及所作所为外,都已经被你收买了,对你很是忠心耿耿啊。” 冷穆抬起头,看着古朗的双眼,“我知道,只有冷一真的是我救回来的。你们看到我可以接受冷一,所以就相继派了一些人到我的身边。我不狠心,不代表我很愚蠢。你们送给我的人,我不用白不用。” 古朗哈哈地笑了起来,“有点像我古家的人了,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样吗,利用别人或者被别人利用。有些人之所以能够成为人上人,不是说他们有多幸运,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敢于利用身边的人,还可以打着感情牌,让那些人心甘情愿地被利用。这也是本事,你要好好学着,知道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利用的人在知道真相后会有多失望?冷穆在心里想着这句话,也只能在心里想着,“知道了。” 古榕把刚才用来指着冷穆的枪扔给冷穆,“这把枪当做爷爷给你的见面礼,但是想要正式进入古家,你必须通过三个考验,刚才的算一个。接下来,会有一场比试,时间定在一个星期之后。这场比试需要你完全保密,连你身边的小朋友都不要告诉。” “和谁比试?”冷穆把玩着刚才差点要了自己命的枪。 “我的外孙。这场比试,你们生死由命。我古家只需要一个继承人。” 古朗的意思很明白,谁能赢了这场比试,谁就是古家的正统继承人。这样也好,免得以后相互残杀。 ‘古家只需要一个继承人’,冷穆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莫非自己的父亲是被古榕杀死的? 古朗看见冷穆皱眉,就知道了冷穆在想什么,“古家的传统,继承人必须是隔代的,所以你父亲不是古榕杀的。你不用多想。出去吧,一个星期之内会有人通知你比试的地点和具体的时间。” “知道了,爷爷。”这是冷穆十八年来第一次喊出‘爷爷’这两字,很别扭的两个字,但是冷穆知道,再别扭的事情,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走出卧室门,古榕便走向前,“怎么样?大家长有没有为难你?” 冷穆摇摇头,“还好,爷爷还送了见面礼给我。”冷穆把手中的枪拿给古榕。 “大家长竟然把他随身携带的枪给你了,看来他很喜欢你。”古榕一脸羡慕,然后把枪还给冷穆,“我很高兴你能信任我,但是下次不要随便把手里的枪给别人,特别是装着子弹的枪。” “知道了,叔叔。”装得久了,冷穆就发现自己真的有些像小孩子了。 谁不希望别人的呵护,谁不希望在做错事情的时候,能够有一个人来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可是冷穆太把一切都看得太透彻了,就算周围的一切都是真的,冷穆也只会当成假的。很悲哀,是不是? 古榕真的很喜欢看起来很乖的冷穆,“大家长有没有告诉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冷穆看了一眼几米外的夏帆,又想起古朗的话,于是回答到,“没有,爷爷说让我等消息。叔叔,我离开LOP的时间太久,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要回去看看。” “嗯,去吧。”古榕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些字,“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 冷穆用双手接过来,“谢谢叔叔。” 和夏帆走出一零四号房,冷穆的身子依旧紧绷着,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现在的情况比预计的要好得多,最起码自己有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古家的大门,至于一个星期后的比试,冷穆也不怕,从小到大,冷穆进行的比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场了,总之,静观其变吧。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冷丁没有发号命令,夏帆只能问冷穆。 “我们先去冷羽那里,看看冷颜努力的成果如何,然后再回我们的家。”冷穆已经等不及了,想要早一点看到冷羽幸福的样子。 “我们的家?你是说‘我们’吗?”夏帆的心里忽而酸,忽而甜,这是夏帆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冷穆不知该如何作答,现在的夏帆还能和自己拥有一个家吗? 七十四、幸福 “你要干什么?我帮你。”冷颜急急忙忙地跑到冷羽的身边,护着冷羽受伤的手臂。 冷羽有些无奈,“你接着帮我整理药品,我只不过要是倒杯水而已,你忙你的。我右手臂受伤了,但是左手还可以用啊。” 冷颜内疚地低着头,帮冷羽倒了一杯水,放在冷羽的左手里,“是我害你受伤的,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你本意是好的,我说过了,不用你负责,你真是个死脑筋。”冷羽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自己好像在撒娇似的,脸开始发烫。 “不,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冷颜急着向冷羽表态。 冷羽喝着水,不想再和冷颜就这个无聊的问题进行争辩,和木头说话,只有气死自己的份。 至于冷羽是怎么受伤的,事情要追溯到一个小时之前。 自从冷羽开了这个诊所之后,花盘街算是有了历史上第一个正规的私人盈利诊所。 以前在花盘街里营业的诊所,不是医生的技术不过关,就是那些诊所暗地里归某个组织所有,不会给一般人看病。所以,当冷羽的诊所出现后,给花盘街带来了莫大的生机。再加上,冷羽的医术了得,久而久之,冷羽的大名也越传越远。 一些冷羽诊治过的病人,把冷羽医术好这个信息传到外面的同时,也传出了另一个信息——冷羽不仅医术好,长得也很秀气。 于是一些很有势力,而且喜欢玩漂亮少年的男人接二连三地找到冷羽。有些手上功夫弱的,直接被冷羽解决了,剩下一些难缠的,也被冷穆派来的冷六和冷七解决了,所以这些事情,冷颜是从来都不知道的。 今天中午,又有一方恶势力的老大带着手下的兄弟来到冷羽的诊所,说是看病,其实就是在趁机调戏冷羽。奈何那个老大带来的手下的确有几个人受了伤,冷羽本着救死扶伤的原则,也不便把人赶走。 冷羽一边给受伤的人包扎,一边忍受着那个老大的不轨举动。时间很难熬,冷羽只有在心里想着,赶紧给他们看完,就能把他们赶走了。 没想到,在冷羽包扎完最后一个的时候,那个老大拿出一把短刀,在其中一个手下的手臂上划了一刀,还扬言到,如果冷羽不跟他走,他就每隔十分钟,就在每个手下的手臂上都划一刀,直到冷羽答应。 身为医生,冷羽最讨厌这种糟践别人身体的人。也许是因为知道冷六和冷七在暗中保护自己的原因,冷羽很大胆地对这个老大下了逐客令,在这些人拒绝离开的情况下,冷羽把一杯刚倒的热水泼在了那个老大的身上,一个不尊重别人身体的人也不配得到别人的尊重。 那个老大被冷羽很成功地惹怒了,在冷羽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已经抓着冷羽,把冷羽按在候诊的椅子上,想要当着自己手下的面,直接强要了冷羽。 不过,有些人是很倒霉的。比如说那个老大,还没碰到冷羽的一根手指头,已经被突然而来的冷颜狠狠地打翻到地面上。 屋子里的人见到他们的老大被人打了,一个个都拿出自己的武器,一副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准备和冷颜拼命。冷羽被冷颜护在身后,两个人被十几个壮汉围在中间的位置。冷羽知道这场架是不可避免的了,于是向外打了一个手势,让早已按捺不住的冷六和冷七过来帮忙。 开打后,那些人明显不是冷颜三个人的对手,很快处于下风。在一旁观战的那个老大,趁冷颜护着冷羽的时候,拿出一把枪,想要杀死冷颜。 冷颜的注意力全都集中于对付眼前死缠烂打的几个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在那个老大开枪的同时,冷羽推开了冷颜,冷羽的手臂瞬时被子弹擦伤了,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冷羽的大半个衣服,地上也全都是血。冷羽居然还笑了出来:好在冷颜没有事。 冷羽受伤后,诊所里所有的人都傻了眼。那个老大傻眼,是因为他很喜欢冷羽,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冷羽;老大的手下傻眼,是因为刚才冷羽在为他们包扎时,很温柔,可是他们居然害这么温柔的医生受了伤;冷六、冷七傻眼,是因为他们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保护好冷羽,没法对冷穆交代。 最傻眼的还是冷颜,因为冷颜真的是被冷羽身上的鲜血给吓傻了,以为自己要永远失去冷羽了,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想到这里,冷羽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想什么呢,那么高兴。”冷颜活动一下脖子,总算是把刚才打乱的药品整理干净了。 冷羽抿着嘴笑,“想你刚才的样子,傻得够可以,一直抱着我,让我不要死。” 冷颜红着脸,走到冷羽的面前,“我刚才真的很害怕,怕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出心里话,就永远没有机会说了。” “你想说什么?”冷羽的眼看向别处,不敢直视冷颜火热的双眼。 冷颜的双手握上冷羽被绷带吊在半空中的右手,“冷羽,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让我来照顾你,直到我们老去的那一天。” “我可能喜欢你没有你喜欢我那么多,也可以吗?”冷羽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冷颜。冷羽知道,自己的心里还住着一个人,一个叫做‘不可能’的人。 冷颜笑得很开心,“你已经有一点点喜欢我了,不是吗?总会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的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那我答应你,我们在一起吧。”冷羽看了一眼窗外,突然很幸福地笑了。 冷颜激动地想要拥抱冷羽,却碰到了冷羽的手臂,疼得冷羽一阵唏嘘。 “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可是我真的太开心了,所以很想很想拥抱你。” “那你公主抱吧。”冷羽羞红了脸,目光再次瞟过窗外。 冷颜很听话地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冷羽,在原地转圈,“冷羽答应我了!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冷羽幸福地在冷颜的怀里笑着,“真是傻瓜。” 诊所外,冷穆对身边的夏帆说到,“我们走吧。冷羽现在很幸福。” 夏帆不懂,“他不是对你很重要吗?为什么不去见他?” 冷穆笑了,笑得有些落寞,“有时候,‘不打扰’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七十五、揉手 站在LOP俱乐部的大门前面,在进去之前,夏帆拉着冷穆问到,“这个地方是你的?那我是不是来过这里?” 冷穆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你想起来了?” “我应该想起什么?”夏帆很迷惑,冷穆到底想让自己记起什么。 冷穆失望地摇摇头,“我曾经把这个俱乐部送给你,可惜你不要。”还有那一份情人节礼物,夏帆也没有收下。 “这件事情我记得,还有你送我的礼物,我也没要。”夏帆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好像在记忆的深处,有一个人告诉自己要这样说。 冷穆想要问夏帆为什么会记得这两件事,但是看到夏帆手腕上的传讯器,冷穆便什么都没心情问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随便送你东西,免得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冷穆率先走进俱乐部,剩下夏帆一个人在疑惑,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又为什么会说那句惹冷穆不高兴的话。 “家主,你终于回来了。” 冷穆刚进门,就有一个人撞进自己的怀里,抱着自己不撒手,冷穆喘不过来气,“冷泉,你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挤出来吗?” 冷泉马上松开紧抱着冷穆的胳膊,露出满是泪水的脸,“我以为冷丁会把你关一辈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几天不见,你的变化可真大,都敢抱着我撒娇了。”冷穆真的很高兴,身边脱离了冷家的人慢慢地都找回了自己应有的个性,现在的冷泉才是真正的少年应该有的状态,比以前那个老气横秋的模样不知好了多少倍。 冷泉被一句‘撒娇’羞得红了脸,想要再次抱着冷穆,好让冷穆看不见自己的狼狈,却在靠近冷穆的时候被一把亮闪闪的刀吓得退了回来,不小心蹲坐在地面上。 “夏帆,你在干什么!”冷穆一只手捏着夏帆的手腕,另一只手把夏帆手上的刀抢了过来,“冷泉是我的人,你不要伤害他。” “你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夏帆的心里难过得要命,等到手链上的灯光由红转绿,夏帆才说了句,“我知道了。” 看到夏帆失神的样子,冷穆也不怎么舒服,刚才的那句话是冷穆通过手链故意说给冷丁听的,却没想到引起了夏帆的误会。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反正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了。 冷穆想要把冷泉搀起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的脚崴了,疼得厉害。”冷泉的眼里蒙上一层雾气,眼睛好像玛瑙般地晶莹剔透。 有那么一瞬间,冷穆看呆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冷泉竟有一双这么漂亮的眼睛。冷穆蹲在冷泉的前面,“上来吧,我背你。” 冷泉尝试着想爬到冷穆的背上,但是不行,“家主,我的腰也很疼,动不了。” “抱歉,我回来就害你受了伤,”冷穆转过身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是用正面抱你的方式吧。” 冷泉点点头,便被冷穆抱了起来,走向管理层专用的电梯,夏帆则在两人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你最近没有按时吃饭吗?为什么这么瘦?”冷穆身边的人,身材大多都偏瘦,但是像冷泉这么瘦的还是头一个。 “我有吃,但是吃不下。LOP里的事情太多了,我连处理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吃饭了。”冷泉双手揽着冷穆的脖子,把脑袋靠在冷穆的胸膛上,满脸笑容。 冷穆有些内疚,那么多的事情,全交给冷泉处理,对他的身体也不好,“这一个星期,我不走了,留下来帮你。” “嗯。”冷泉心里乐开了花,这算不算和冷穆并肩作战呢。 “砰!”是什么东西砸在电梯上的声音。 整个电梯里只有三个人,冷穆问身后的夏帆,“怎么了?” “没什么。”夏帆把用来砸电梯的右手藏在身后,瞥过眼,故意不去看冷穆和那个笑得让自己觉得非常刺眼的冷泉。 电梯门开了,冷穆不再管夏帆,直接抱着冷泉走了出去,“我送你回房,你的房间是哪个?” “我的房间就在你的隔壁。”冷泉停顿了一下,又补充到,“是冷三让我住那间的。” 冷穆微笑,“不用解释,除了我的房间,你住哪里都随你。” 一句话给了冷泉莫大的失望与希望,冷泉没有了说话的心情,反正今天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不是吗,人总是要学会知足。 冷泉瞟过随后跟着的夏帆,不出意外地看到夏帆厌恶自己的眼神,冷泉的心情又变得很好,对着夏帆露出挑衅的笑容。 走进冷泉的卧室,冷穆小心地把冷泉放在床上,替冷泉把鞋子脱掉,“我先给你简单地检查一下,一会儿冷羽到了,再让他给你做个详细的检查。” 冷泉已经不知道冷穆在说些什么了,只是傻傻地笑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家主帮我脱鞋子了,家主居然帮我脱鞋子了。 在冷泉的脚踝处按了几下,冷穆说到,“骨头错位了,我虽然有经验,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手了,还是等冷羽来了之后,让他帮你把骨头移到正确的位置上。” “没关系,我不疼。”冷泉的皮肤被冷穆的手划过,感觉到一阵酥麻,好想让冷穆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多停留一会儿,“家主,你快检查一下我的腰,它疼得厉害,是不是要废掉了?” 冷穆迅速且小心地翻过冷泉的身子,让冷泉趴在床上,掀开冷泉的衣服,双手在冷泉腰的地方一寸一寸地仔细检查,好细腻的皮肤,冷穆的双手不自觉地减小了力气。当冷穆的手放在冷泉腰后的中间位置时,冷泉呻吟了一声。 “很疼吗?”冷穆收回自己的手。 “不疼,不过我们还是等着冷羽吧。”冷泉觉得非常丢人,没想到自己只是被冷穆的手抚摸了几下,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反应。冷泉庆幸自己现在是趴在床上的姿势,如果让冷穆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讨厌自己。 “那我们就等一会儿。”冷穆走到夏帆身边,“夏帆,把右手伸出来。” 看到冷穆走向自己,夏帆把头扭到了看不到冷穆的另外一边,但还是把自己的右手伸了出去。 “唉,”冷穆小心地给夏帆揉着,“你总是这样,心情不好了,就要虐待自己的手。以后,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在你的身边了,谁来帮你揉手?” 夏帆的鼻子突然酸了,好像有泪水想要从眼睛里涌出来,“你为什么不能永远待在我的身边呢?” 冷穆愣住了,“你说什么?” 七十六、永远 冷穆总是认为,夏帆忘了自己,那么一切都不可能了,纵使冷穆有守着夏帆等着云开月明的觉悟,可是夏帆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着实让人恼火。 现在能从夏帆的嘴里听到‘永远’这两个字,冷穆真的很震惊,“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夏帆想要回答‘是认真的’,但是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絮叨着‘夏帆永远不能和冷穆在一起’,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夏帆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感觉到夏帆的动摇,冷穆只好再一次问夏帆,“夏帆,告诉我,你是认真的吗?” 夏帆手腕上的指示灯终于亮了,红色的光,和那一句话结合成咒语在夏帆的脑海里不停地游荡着,侵蚀着夏帆的神经细胞。头疼得厉害的夏帆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大声喊着,“夏帆永远不能和冷穆在一起!” 敲门声响起,冷泉说到,“家主,是医生来了吧。” 冷穆没有理冷泉,只是看着红色的光,重复了一句,“夏帆永远不能和冷穆在一起,嗬,我知道了,你的‘永远’原来是这个意思,是我想多了。” 来的医生是冷羽,所以冷穆亲自去开门,不再管夏帆。打开门,除了冷羽,还多了一个LOP的不速之客冷颜。 冷穆拥抱着冷羽,低声说到,“看到你幸福,我很高兴。”冷穆知道,冷羽早就发现了站在诊所外面的自己和夏帆,所以一切都不用解释。 “你总是这样,一句话就能把我仅剩的希望扼杀在心里。”感觉到冷颜在一旁被气得瞎瞪眼,于是冷羽推开了冷穆,“能够得到你的祝福,我想我会和冷颜永远在一起。” 冷颜听到这句话立马笑得很开心,紧紧抱着冷羽。冷穆在心里说着:又是‘永远’,为什么身边的人都喜欢说这个可喜可悲的词语。 “小穆,是谁生病了?”拥有幸福的冷羽没有忘记自己身为医生的职责。 冷穆带着冷羽来到床边,“这是冷泉。我刚才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他脚踝上的骨头错位了,还有,他腰上的骨头好像也伤着了。” 冷泉依旧趴在床上,对冷羽微笑,“冷羽少爷,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是我的职责。”冷羽的手在冷泉的脚踝处按了几下,“在我给你移动骨头的时候,你需要正面朝上。” “冷羽少爷先检查我的腰,可以吗?”冷泉没有什么动情的经验,所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刚才下体支起的帐篷变得和以前一样小。如果现在有个地缝可以足够人钻进去,冷泉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赶快消失在冷穆的面前。 冷穆看到冷泉隐忍在表情,于是也劝到,“冷羽,你就先检查他的腰吧,冷泉刚才也说腰疼得厉害。” “好吧。”反正对冷羽来说,先看什么都一样。冷羽的双手沿着冷泉腰上的骨头走了一圈后,觉得很奇怪,冷泉的腰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可能会疼。 冷羽若有所思地一会儿看着冷泉,一会儿又看着冷穆和故意躲在一边却仍被冷羽发现的夏帆,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冷泉的腰没什么大碍,平时少坐多躺就可以了。还有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在动手移骨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身边观看。” 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整个房间只剩下了冷羽和冷泉两个人。 “好了,现在你可以转过身了,我已经把冷穆赶出去了。”在刚才给冷泉检查腰时,冷羽就发现了冷泉的异常。 冷泉慢慢地翻身,正面朝上,身下的帐篷还是在高高挺立着,“谢谢你,冷羽少爷。” 冷羽深呼吸几次,准备做一次大恶人,“你不用谢我。把冷穆赶出去,是因为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你喜欢冷穆,我不反对,但是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不管冷穆现在对你有多温柔,请你不要多想。能陪冷穆走到最后的人不会是我,不会是冷风,更不会是你。” 冷泉根本没有想到冷羽会说的这么直接,僵硬在床上,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冷羽喀嚓一下把自己脚踝处的骨头移到正确的位置上,感觉到疼痛的冷泉才缓过神来,呜咽地说到,“我只是想默默地喜欢着家主,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如果你真的只是想默默地喜欢小穆,那为什么要装作腰疼得厉害?我是医生,你可以骗过小穆,但是骗不了我。”冷羽决定把话再说的狠一点,“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小穆喜欢的永远不会是你。” “冷羽少爷,我从来不知道,你也会狠心伤害一个人。”冷泉擦掉眼泪,眼神发狠,“你说家主永远不会喜欢我,难道你以为家主会永远喜欢那个夏帆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看看到最后我和夏帆究竟是谁能陪家主走到最后。” 看到冷泉瞬间发狂的样子,冷羽叹气,看来自己办了一件错事,“下次再想用苦肉计,就换一只腿吧,受过伤的总是要比没有受过伤的更容易被伤害。”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不过就不麻烦冷羽少爷操心了。”冷泉的双眼狠狠地盯着别处,一副赶冷羽离开的模样。 因为冷羽的几句狠话,冷泉尴尬的生理反应也消失了。反正病了看过了,也真的没冷羽什么事了,于是冷羽走出卧室。 “冷泉怎么样了?”冷穆问刚刚走出卧室的冷羽。 “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吗?”冷羽故作轻松地打趣冷穆。 冷穆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问一下,没有怀疑你的本事。毕竟从小到大,你救过我那么多次。” 话落,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以前在冷家的那些日子,具体是想起了以前冷穆被冷丁当做玩物的日子,气氛一时变得很尴尬。 好在,冷羽看到了站在一旁好久没有和自己说过话的夏帆,“小帆,我还没来得及谢你,上次你来看我,给我带了那么多的日用品,我到现在还没用完。” 夏帆疑惑地看着冷羽,“你认识我吗?” 七十七、意义 夏帆的一句“你认识我吗”真的把冷羽问蒙了,而且夏帆看冷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不是装出来的。 考虑到冷颜也不一定知道,所以冷羽直接看向冷穆,“小穆,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夏帆只是不记得我们了。”冷穆故作轻松地说到,只是心里的难过让人无法忽视。 不管是什么话,只要是冷穆说出来的,哪怕再荒谬,每个字冷羽都会相信。可是现在冷羽很怀疑,事情不像冷穆说得那么简单。 说夏帆失忆,好吧,冷羽可以相信,但是冷羽不太明白,冷穆明明是很喜欢夏帆的,怎么会如此平静地说出‘只是不记得我们了’的这种话。夏帆失忆了,莫不是冷穆也跟着失忆了? 冷羽还有一点不明白,“小穆,既然他不记得我们了,那怎么又会和你在一起?”莫不是夏帆在失忆的第一时间就被冷穆撞见,然后被带了回来? 其实,冷羽还在期望,就算夏帆忘了冷穆之后,在夏帆看到冷穆的第一时间,夏帆不可能对冷穆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他们作为彼此的爱人,连这点默契都没有,只能说明他们对彼此爱的不够深。可是,冷穆和夏帆,爱得不够深?怎么可能! “我前一段时间不小心被冷丁抓回了冷家,现在冷丁让我在他的监视下自由活动,夏帆就是冷丁派来监视我的,他现在可是深得冷丁的信任,好歹也算半个冷家人呢。”冷穆带着嘲笑的意味,特意举起夏帆的手腕,手链的底部配合地露出一个连夏帆都没有发现的‘冷’字。 看到冷穆嘲笑自己的神情,夏帆的胸口突然开始剧烈疼痛,整个胸腔好像放不下快要爆炸了的心脏。夏帆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冷穆只用一个简单的表情,就能让自己的心情起伏不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冷穆的故意不在乎,夏帆的痛苦表情,都让冷羽觉得夏帆和冷穆之间有误会,但是这个世界上凡事都讲究一个因果循环,有些事人力可以左右,有些事却不是别人能够强求的。本着解铃还须系铃人的原则,冷羽决定还是和冷颜先离开吧,但是在走之前,有些话冷羽必须要说出来,也算是给自己多年的感情一个了结吧。 夏帆手链的功能,凡是在冷家待过的人只用看一眼就知道。冷羽想对冷穆说几句重要的话,为了避免被居心不良的人听到,冷羽只好把冷穆叫到离夏帆很远的地方,“小穆,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冷穆其实想早点进卧室看看冷泉的脚踝怎么样了,但是看到冷羽那么严肃的表情,冷穆只好跟着冷羽走到他们所在走廊的尽头,“好了,冷羽,我们离夏帆已经很远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你还喜欢夏帆吗?”冷羽开门见山地问冷穆。 冷穆大概和之前的冷泉一样,没有想到冷羽居然会这么直接,下意识地回答到,“喜欢。” 冷羽此时真的真的很庆幸自己的身边已经有了冷颜的存在,否则听到冷穆毫不犹豫的‘喜欢’两个字,自己怕是又要伤心一段时间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不过是针扎般的痛感,一晃而过,看来自己的感情终究不会有什么结果。 冷羽平静地看着冷穆,“喜欢就好。” 想到夏帆的那句永远不能和自己在一起,冷穆有些心死,于是为自己解释到,“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喜欢,和喜欢你,喜欢冷风是一样的。” 冷羽开始在心底苦笑,后来故意笑出声来,“你大概没有注意,以前的你从来不拿‘喜欢’这两个字开玩笑的,你也从来不屑于掩饰你自己的感情,对你来说,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可是现在你变了,看来夏帆在你心里的位置的确不一般。” 冷穆揉着冷羽的头发,就像以前冷羽经常对冷风做的那样,“当你喜欢冷颜,冷颜却不喜欢你,这个时候,你的喜欢对于冷颜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或许还会成为一种负担,或许在他的心里还会认为这样的你实在是太犯贱了;只有当你喜欢冷颜,冷颜也恰好喜欢你的时候,你的喜欢才有意义。你明白吗?如今我的喜欢毫无意义。” 冷羽心里一阵悲哀,这是自己曾经最爱的小穆啊,如今却在为别的男人难过,“我不会让你的喜欢毫无意义的。我刚才通过观察夏帆的瞳孔,发现夏帆曾经被人催眠过,而且不止一次。所以我怀疑,夏帆根本就没有失忆,只不过是被催眠了,只要找到将他催眠的那个人,或者找到能够破解这种催眠术的催眠师,夏帆就会恢复记忆。” “如果你分析的正确的话,催眠夏帆的那个人应该叫做常雷,夏帆称呼他为‘常大哥’,只是现在的催眠术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冷穆小的时候也学过半个月的催眠术,但是因为那时的冷穆性格很孤僻,教习催眠术的老师害怕冷穆的心灵太过阴暗,会利用自己漂亮的容貌结合着催眠术做伤害身边人的事情,所以故意歪曲事实报告给冷丁,说冷穆不适合学习催眠术。冷丁也没有怀疑,直接让冷穆跳过催眠术学习其它的技能。 冷穆现在想来,那些老师应该是受了冷丁的指示,故意说自己不适合学习催眠术吧。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方面,冷丁想把他自己会的一切都教给冷穆;另一方面,冷丁又害怕冷穆过于强大后不受自己的控制。这一次,冷丁那么大胆地对夏帆用了催眠术,肯定是认为冷穆以及冷穆身边的人都不具有破解催眠术的能力吧,可惜,这一次,他错的太离谱了,因为有一个人,绝对能够让夏帆找回失去的记忆。 “好了,我想说的话就剩下最后一句了,”冷羽趴在冷穆的耳边,用一只手挡着自己的嘴,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说到,“小心冷泉。” 七十八、高兴 冷羽回到冷颜的身边,看到冷颜阴沉的脸色,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么臭的脸,想必这个人脾气也不怎么好,看来为了我的幸福,我还是找别人去吧。” “我不让!”冷颜表面上很气愤,但是却很小心地抓着冷羽受伤的手臂。 为了不让冷穆担心,冷羽在来之前故意把缠在手臂上的绷带拆掉了大半,刚才给冷泉移动骨头恐怕也只用了一只手。想到冷羽不管做什么都把冷穆放在第一位,冷颜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不要再瞎想了,现在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啊,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冷羽故意打趣冷颜。 冷颜一听,果然心情好了不少,在冷羽的嘴角偷香一个,“我们快回去吧,你的手臂需要进行固定。” “嗯。” 冷穆还在想‘小心冷泉’这四个字的意思时,冷羽已经和冷颜离开了LOP,准备回诊所,过他们相亲相爱的幸福生活去了。 身边已经没有了冷羽的身影,冷穆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居然忘了冷羽手臂上也有伤,移动骨头可是一个既要技巧又要力气的活儿,不知道冷羽的手臂有没有受影响。不过,有冷颜照顾他,自己可以放心了。 “家主有新的命令给你。”夏帆走到冷穆的身边,用公式化的语调把事情报告给冷穆,“家主吩咐,在未来的一个星期里,你必须去找冷风,并且和他进行一场比试。” 也许是因为冷羽之前的话带来的作用,冷穆突然觉得一直很刺耳的夏帆漠然的声音,变得不那么让自己讨厌了,“知道了。” 冷穆记得,小的时候有一次和一个长得比自己高大的男生比试,因为体力的严重差距,冷穆空有搏斗的技巧却不能伤对方丝毫,最后冷穆费劲了力气也没能躲过那个男生突如其来的一刀。 昏过去的冷穆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被送进冷家医院里的,冷穆只记得自己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把自己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冷羽,而在冷穆所在病床的隔壁病床上躺着的人就是冷风。 那个时候,冷风已经在医院待了很长时间了,同样也是被对手用刀刺出来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冷风就是赖在医院不肯走,更让冷穆觉得奇怪的是,冷家的教官也没有强求冷风一定在伤好之后立即回去接受训练。 这个疑问一直困扰了冷穆很多年,直到现在,冷穆仍旧不明白当时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冷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特权。 现在想想,其实在医院疗伤的那些日子,就算是冷穆为数不多的幸福日子了。 在冷穆受伤后,冷家突然多出了很多的医生替冷羽分担了大部分的工作,冷羽好像成了冷穆和冷风的专职医生。三个人在一间病房里同吃同喝;把两张病床合在一起,三个人又在晚上同榻而眠,这样的日子,好不惬意。 在冷家的医院里,冷穆最大的消遣恐怕就是每天和冷风进行一两场比试。冷风是一个武学奇才,凡是冷穆用过的招式,冷风看过一遍,下一秒就能反用在冷穆的身上。 刚开始两个人的比试,冷穆一场都没有赢过,除了本来受伤的地方,冷穆身上的皮肤全都青一块紫一块。后来,冷穆学乖了,不再用自己的招式,反而模仿起冷风的动作,把冷风的招式转换成自己的,虽然到最后冷穆依旧没有打败冷风,但是好歹保全了自己不再受伤。 冷穆的心里很不安,现在这个时候,冷丁这个老狐狸让自己去找冷风进行一场比试,莫不是这个老狐狸已经知道了自己一个星期之后会和古朗的外孙进行一场比试,所以才让自己先找冷风试试身手? 冷穆不耐烦地向冷泉的卧室走去,胸口憋着一口气,非常不痛快,关于自己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是冷丁不知道的?! 冷穆不禁有些灰心,这样的状况,只能说明自己怕是永远也斗不过冷丁,早知道会有这种不尴不尬的情况出现,自己当初就该狠心点,在床上直接杀了冷丁,就算整个城市因为冷丁的死亡而混乱,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这仅仅只是冷穆的假想而已。事实就是,冷穆不可能成为只顾自己不管他人的那种人,这是冷穆的悲哀,无人能懂的悲哀。 不过,真实的人生即使如此不堪,冷穆也有可以哀中作乐的方式,比如说除了想要霸占冷穆之外,冷丁绝对不会伤害冷穆一分一毫,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冷穆一分一毫,你说,对于快走到绝路上的冷穆,这是不是值得他高兴? 走到冷泉的卧室前面,冷穆对跟着自己的夏帆说到,“你不用进去了,我想跟冷泉单独待着。” 夏帆还是跟着冷穆,下意识地等着冷丁的指示后再行动,并没有发现一旁的冷穆突然变得难看至极的脸色。 被夏帆只听冷丁的举动气得半死的冷穆直接推开门,进屋,然后砰地一下把夏帆关在了卧室的外面。 手链上指示灯发出绿色的光芒,可是不知为什么,夏帆盯着卧室的那扇把自己隔在一侧的门,突然很想把指示灯的颜色变成红色,然后呢,灯若是变红了,自己要做什么,又该怎么做? 自冷羽从卧室出去后,冷泉就在盼着家主能够进来看看自己,哪怕什么都不说也可以,可是现在家主是进来了,但是家主为什么一直盯着卧室的门看呢? “家主,你在看什么?”冷泉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能够牵动家主的心。 冷穆转过头,看着冷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在想如果夏帆能够进来对自己撒撒娇,或者什么都不管,直接把自己扯出卧室该有多好。 “家主,今天LOP的文件我还有很多来不及处理,我已经让冷三把文件整理过之后拿过来了,我们一起处理好不好?”冷泉一直很期待能够和家主在事业上一起奋斗。 “好,”冷穆走到放文件的桌子旁,突然问冷泉,“你好像很信任冷三。” 听到意料之外的问题,冷泉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很快被掩饰了过去,“我刚刚接触这里的事务时,冷三帮了我很多,再者说,冷三是家主的人,我相信家主,自然就相信冷三。” “哪个家主?”冷穆有些不依不饶,当初让自己保留‘家主’这个称呼的就是这些特种兵,难道他们早就想到了这有利于冷丁派的人当着自己的面撒谎? 冷泉笑得有些僵硬,“在我的心里,家主只有一个,自然是你啊。” 七十九、亲人 “家主,我不信,我表现得这么明显,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感情?”冷泉走到冷穆的身边,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毯上,然后消失不见,“家主,我爱你,相信我,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冷泉永远不会背叛你。” 一个简单的词——‘背叛’,让冷穆看到了自己内心的黑暗,冷泉哭泣的声音像刀子般一下一下地快要割破冷穆的心脏。冷穆知道,这是病,心病,只是因为有太多的人背叛过自己,所以现在的自己看谁都像背叛者。 冷穆擦干冷泉的眼泪,“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也许是此时的冷穆太过温柔,不知冷泉是因为感动还是委屈,眼眶竟再次被泪水注满,“家主,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以后不要再怀疑我,好不好?” 冷穆总算为刚才冷泉的那句‘我爱你’找到了一个合理解释的理由,“原来你竟把我当作亲人了。”冷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可以吗?”冷泉有些紧张,眼泪又快要从眼眶里流出来了。 冷穆觉得好笑,冷泉怎么和以前的夏帆一样,像个爱哭鬼,“我没有说过不可以,你能把我当做亲人,我高兴还来不及……” 不等冷穆说完,冷泉已经扑到了冷穆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待在这个世界上了。” 泪水很快浸湿了冷穆的衣服,冷穆怜惜地揉着冷泉的头发,我们都一样,是害怕孤单的胆小鬼。冷穆想起被自己关在门外的夏帆,不知道失去记忆忘记了自己的夏帆会不会感到孤单。 慢慢地,冷泉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觉得奇怪的冷穆低头看冷泉在干什么,发现冷泉居然趴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还打起了鼾声。 冷穆不禁笑了起来,抱起冷泉,走到床边,轻轻地把冷泉放在床上,擦干净冷泉满是泪水的脸,“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回应冷穆的只有冷泉轻微的鼾声。 整理一下屋子里的文件后,冷穆抱着文件走出卧室,夏帆如雕塑一般还在门口站着,看到冷穆出来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夏帆隐藏了下去,变得毫无光彩。 冷穆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气自己,为什么要让冷丁有机可趁把夏帆变成这个样子;笑夏帆,以前的夏帆很直率,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别扭。 冷穆故意无视夏帆,抱着文件从夏帆面前走过,去自己的办公室。 夏帆也不说话,冷穆走一步,夏帆就跟着走一步。冷穆也不说话,任夏帆跟着。如果前方的路没有尽头,就这样相伴着走下去,也未尝不可。 走到办公室,冷穆这一次没有把夏帆关在门外。虽然冷穆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果夏帆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自己的心就会平静很多。 冷穆坐在办公桌旁阅览文件,夏帆则在冷穆身边站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了。 “你不累吗?找个地方,自己歇着去。”冷穆现在很佩服夏帆,不就是被催眠了吗,怎么性子会改变这么大。以前的夏帆除了睡觉从来不会保持一个动作超过五分钟,现在的夏帆居然能够一动不动地站一个小时。 “我不累。”夏帆的意思是自己还可以再站很长时间。 你倒是不累,我看着都累,冷穆无奈,看来自己还得想办法让夏帆走动一下,免得他身体僵硬了还在硬撑,“你去一楼吧台给我倒两杯水。” “是。”夏帆答应了之后就往外走,却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办公室角落里的饮用水说到,“冷穆……少爷,办公室里不是有水吗?” “我比较喜欢喝楼下的水。”冷穆面不改色地说到。 “知道了。” 五分钟后,冷穆觉得夏帆应该要回来了,但是没有;十五分钟后,夏帆依旧没有回来;半个小时后,冷穆坐不住了,往一楼走去,想看看夏帆到底在做什么。 在冷穆走出专用电梯的一瞬间,毫无疑问地听到了众多人的吸气声,整个大厅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在冷穆走到吧台处的时候,终于有一个男人最先反应过来,开口说话,“娘的,这世界上竟有这么漂亮的人,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没白来一次花盘街,竟然见到了两个绝色美人。” 男人的话一出口,立即引来了其他人的附和。随后,客人们又开始各玩各的,但是所有人的视线全都停留在冷穆的身上,不曾移开。 每个人都很中意冷穆,但是中意又能怎样,冷穆是从专用电梯里走出来了,除非自愿,像刚才的那个美人一样,否则最好不要打从专用电梯里走出来的人的主意,免得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以前夏帆曾经在这里住过一阵子,吧台的调酒师也应该认识夏帆,所以冷穆问到,“你刚才见到夏帆了吗?他去了哪儿?” 虽然见过家主很多次,但是调酒师还是没有适应家主的容貌,很长时间才意识到家主是在对自己说话,“刚,刚才有一个男人在,在这里闹事,还,还打伤了几个moneyboy,夏帆少爷说他去处理,然,然后就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没等调酒师说完,冷穆的脸色已经暗了下来,真不该让夏帆涉足这个地方,还有这是从哪儿雇来的调酒师,胆子这么小,居然会被自己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冷穆一张脸上写着‘不满意’三个大字,但是怕再次吓着调酒师,冷穆故意用温柔的语调说到,“告诉我,他们去哪儿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冷穆说完后,调酒师立即捂上了自己的鼻子,不仅如此,听到冷穆说话的几个人也全都捂着鼻子。 被周围的人捂着鼻子嫌弃,还是第一次,冷穆有些尴尬,特意把手心放在自己的嘴前面,吹了一口气,“不臭,不是我的问题。”冷穆自言自语地说到。 调酒师实在是受不了任何的刺激了,一边捂着鼻子不让血流出来,一边拿出纸笔把夏帆少爷刚才去的地方写下来,交给家主。 冷穆看完便条,脸色大变,“那种地方,怎么能让夏帆去!为什么没有人拦着他们?!” 八十、违约 调酒师不知道家主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家主嘴里的‘那种地方’,实际上就是LOP俱乐部里出来卖的人服侍客人的地方,以前夏帆少爷也经常去,也没见过家主生过气啊。 如果是以前的夏帆,不管去花盘街的哪里,冷穆都不会太过担心,按夏帆的话来说,这个花盘街早就被他玩转了。可是,现在的夏帆什么都不懂,好像只是一个仅听于冷丁命令的机器人。这样的夏帆,冷穆怎么可能放心他乱跑。 冷穆越想越不放心,快速跑到监控室,对工作人员说到,“快!调出监控,找到夏帆在哪个房间!” “是。”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家主,一个个都手忙脚乱的,但还是在两分钟后把夏帆找了出来,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指着角落里的屏幕说到,“家主,夏帆少爷在三零六号房。” 冷穆从监控里看到夏帆躺在床上,衣服还穿在身上,神色却有些不太对劲,地上零零散散地放着几件不属于夏帆的衣服,“可恶!”冷穆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去杀了那个男人。 完成了家主给的任务,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然后换个心情好近距离观察一下他们漂亮的家主,却发现家主已经急急忙忙地跑走了,这一次失去了观察家主的机会,下一次就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三零六号房的监控显示,有一个男人刚才在浴室里洗澡,现在正穿着浴袍走出来,从监控室到三零六号房有很远的距离,就算家主跑得再快,最少也要用五分钟的时间,看来躺在床上的夏帆少爷是逃不掉了。 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都在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的夏帆看,这样漂亮的人,不知脱光了衣服之后会有怎样艳丽的风景。在花盘街待得久了,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是男女通吃,所以只是稍微地在脑海里想一下,一些工作人员对着屏幕里活色生香的夏帆就已经有了生理反应。 “关掉监控,否则我会让你们身首异处。” 一道声音突然在监控室响起,那些工作人员被吓了一跳,在看清楚说话的人是家主身边最信任的冷一之后,刚刚有的生理反应被硬生生地吓退了回去。工作人员立马关掉三零六号房的监控,在冷一的监视下战战兢兢地开始各自的工作。 冷穆第一次觉得这个俱乐部太大了,怎么跑都跑不到自己的目的地。冷穆知道,自己多耽搁一秒钟,夏帆就会多一秒钟的危险,所以当远远看到三零六号房间的房门时,冷穆就拿出手枪,直接朝门锁上开了几枪,如果不是怕伤着夏帆,冷穆真的想拿着冲锋枪把那个男人射成马蜂窝。 冷穆跺开房门,往卧室走去。映入冷穆眼帘的是光着身子的夏帆和趴在他的身上正在舔舐夏帆脖子的那个男人。 “砰!”怒火中烧的冷穆一枪射中了那个男人的肩膀,走到床边,把男人打翻在地上,“看来你真的是色胆包天,既然你不怕死,我就成全你。” “怎么?你不用看看我是谁吗?”男人捂着肩膀上的伤口,毫无惧色地看着冷穆。 冷穆找了一件衣服盖在夏帆的身上,听到男人的话,冷穆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看到这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一眼看过去,冷穆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简烈,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简烈笑着说到,“通过典当,你已经把夏帆给我了,知道你冷大少爷是贵人多忘事,所以我特地来提醒一下,难道,冷大少爷想要赖账不成?” 这是冷穆现在最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你还没有完成我想要的,我凭什么把你想要的给你?” 床上昏迷的夏帆有了转醒的趋势,简烈有些不耐烦,“是你违约在前。当初的典当交易是我杀了冷丁,然后夏帆归我所有。可是你却不知死活地自己跑去杀冷丁,结果打草惊蛇,冷丁抓着你躲回了冷家。冷家的防卫犹如铜墙铁壁,你以为我还有机会杀了冷丁吗?” 冷穆看着夏帆手腕上的通讯器,在心里暗骂简烈怎么什么都往外说,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既然已经被简烈说出来了,那么冷穆也没什么好瞒的,“当初,我之所以进行那个典当,你很明白是为了什么。你从一开始就已经猜到我打算自己去杀冷丁,否则你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和你做了交易,无非是想着万一我死了,好歹也会有个人替我照顾夏帆。可是现在,我没死,不仅如此,我和夏帆由于某个原因还必须待在一起。” “什么原因?”简烈刚才就发现夏帆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不认识自己似的,简烈猜想冷穆所说的原因肯定和夏帆有关。 夏帆的脸慢慢变红,冷穆以为夏帆病了,有些焦急,“这是我们冷家的事务,恕不奉告。你如果不想你的肩膀作废,就赶紧离开把子弹取出来。但是,我事先说明,下次我再发现你意图对夏帆不轨,我就会直接杀了你。” “意图不轨?好啊,我就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因为剧烈的疼痛,简烈身上的浴袍已经被汗水浸湿,看着床上的夏帆,简烈心里虽有万般不舍,也只好先离开,如果肩膀废了,以后还怎么照顾夏帆? “拿走你的衣服。”冷穆嫌弃地把地上的衣服扔给简烈。 简烈拿着衣服,也没有换下浴袍就离开了。 夏帆的脸红得愈发不正常,冷穆只好拿着湿毛巾给夏帆擦脸。在冷穆的手指划过夏帆的脸颊时,夏帆突然很舒服地呻吟了一下,拉着冷穆的手,不让冷穆离开。 夏帆如猫叫般的呻吟声,冷穆并不陌生。这是以前的夏帆会在情动时发出的声音。想起刚才简烈说的那句‘我就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冷穆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看来,夏帆是被简烈下了药了。 “好热。”夏帆微微睁开眼睛,把身上的衣服扔到一边,然后抱着冷穆的胳膊蹭来蹭去地,“穆穆,我好热,帮我,我好热。” 八十一、发泄 夏帆只叫了一声冷穆的名字,而对冷穆来讲,就好像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耳边爆炸了。冷穆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夏帆这样叫自己了,这说明,在夏帆的脑海深处,依旧保留着关于他们在一起的记忆。 没有什么是比知道夏帆没有完全忘了自己更让冷穆高兴的事了。 冷穆无法控制地紧紧抱住夏帆,却忘了此时的夏帆根本经不起冷穆这样近似于诱惑的行为。 夏帆的手在主人无意识的情况下突然伸向冷穆的衣服里面,开始胡乱动着,想要寻找一处清凉的地方。 “别再乱动了。”冷穆强忍着身体的冲动,紧紧握着夏帆的手,禁止这双已经点燃了自己欲望火焰的手对自己的身体进行进一步的探索,“夏帆,你听好,你再乱动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冷穆的话音刚落,夏帆腕上的手链就发出红色的光,看来这话倒是对冷丁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冷穆的威胁却对夏帆毫无效果。 眼看着自己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夏帆了,冷穆没有好气地通过手链向冷丁说到,“这个时候,你就别再添乱了!” 红色的灯光一下子灭了,冷穆有些失神,没想到冷丁这么容易就妥协了,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但是这个时候,冷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夏帆的不懈努力之下,冷穆上身的衣服终于被脱掉了,夏帆靠在冷穆的胸膛上,小脸绯红,说不出的诱人,“舒服多了,可是不够,后面难受。”夏帆的手不自觉地伸向自己的身后。 冷穆钳制着夏帆想要自渎的手,扳着夏帆的脸,“你知道我是谁吗?说对了,我就抱你,然后你就不会难受了。” 听到问话,夏帆努力把自己的眼睛睁大,靠近冷穆的脸,“看不清,你怎么长得这么模糊啊。松手,我快难受死了,快抱我,不抱我就滚……” 太过难受的夏帆主动吻上冷穆的唇,却不见冷穆有过多的反应,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夏帆有些失控,“你滚!换一个愿意抱我的人来!” 冷穆有些失望,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不管是不是你爱的人,只要有欲望,就可以随便和别人上床吗?就算是被药物控制,冷穆也不喜欢这样的夏帆。 但是不忍心看到夏帆如此受折磨的样子,冷穆只好再次强迫夏帆看着自己,“再问你一次,我是谁?你忘了吗,刚才你还说过我的名字。” 夏帆直勾勾地盯着冷穆,瞳孔慢慢恢复正常,然后抱着冷穆大哭,“穆穆,你是穆穆,对不对?我好想你,这么长时间没有见我,你想不想我?他们把我关在黑屋子里,那些被我杀死的人都回来找我报仇了,他们一个个都想要我的命;还有,他们不停地摇着铃铛,我的头都快要爆炸了。穆穆,我不想活着了,活着太痛苦了……” 冷穆听不懂夏帆在说些什么,但是有一点冷穆懂了,那就是现在的夏帆知道自己抱着的人是他冷穆就够了。冷穆一个翻身,把夏帆压在身下,吻上夏帆的唇。 多余的话不用再说,冷穆和夏帆无法克制地吻着彼此,把许久以来郁积的思念通过两人的结合处发泄出来,最后心满意足的冷穆和夏帆相拥着彼此沉沉地睡去。 半夜里,三零六号房间的门被轻轻打开,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进来,用痛苦的表情看着床上赤裸着身子的两个人,一滴泪落在了地上,最后默默地走了出去。 天已大亮,冷穆醒来的时候,夏帆还窝在自己的怀抱里睡得正香。冷穆在床上又多躺了半个小时,最后吻一下夏帆的唇,准备起床。 在睡梦中的夏帆感觉到嘴上有一个软软的东西,昨天晚上被累坏的夏帆现在饿极了,于是张开嘴咬上已经送到嘴边的食物,却不想听到了一个男人抽气的声音。 夏帆睁开眼,被映入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忽地坐了起来,感觉到全身都是疼的,“冷穆少爷,你怎么……我……我们这是……” “冷穆少爷?”突然意识到怎么回事的冷穆默不作声地开始穿衣服,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以后不要随便跟着陌生人走,知道了吗?” 夏帆想起来了昨天的事情,“那个男人去哪儿了?他给我喝了一杯酒,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酒吗?”冷穆看着夏帆的身上被自己留下的吻痕,坏心情被赶跑了一大半,“酒是个好东西,以后你可以多喝点,但是只能在我的面前喝,明白吗?”如果冷穆没有猜错的话,就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昨天晚上夏帆的记忆才出现了混乱,今天一早又恢复到了没喝酒之前的样子。 纵使不太明白冷穆的意思,夏帆还是点点头,“明白了。还有你的嘴流血了,是我刚才咬的吧,对不起,我只是……” “你只是把我当成食物了,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冷穆记得以前几乎每一天的早上自己的嘴唇都会被夏帆当成食物来咬。 夏帆很疑惑,“‘不是第一次’是什么意思?我以前也这样咬过你吗?”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冷穆看着地上夏帆的那些衣服都不能穿了,于是对夏帆说到,“昨天晚上你被累坏了,所以再多睡一会儿吧,我会让冷一把衣服和早饭都给你送过来。” 夏帆的确觉得很累,重新躺回床上,不出一会儿就睡着了。 冷穆走出三零六号房间,突然想起这个房间的门在昨天已经被自己用枪打坏了,冷穆意识到昨天晚上自己大意了,抱着夏帆睡觉一晚上居然都不曾醒过,万一有人进来,自己和夏帆就死定了。 “家主,有客人拜访,在书房等候。”冷一早已在门口等候冷穆。 冷穆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知道了。夏帆交给你照顾,衣服和早饭都要准备好,还有等夏帆起床后再找人把这个门修一下。” “是。” 八十二、寒心 越靠近书房,冷穆心底的不安情绪就越来越明显。 推开书房的门,冷穆看到了访客的背影,心里的不安被证实了,冷穆反倒松了一口气,“你昨天才放我出来,莫不是今天就后悔了?” “我放你出来,不是让你用这些时间来和夏帆上床的!”冷丁走到冷穆的面前,用力掐着冷穆的脖子,“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你死了我也好省心。” “你……舍不得我,不是吗?”冷穆被冷丁掐得说不出话来,却不愿意口头上服输。 冷丁松开自己的手,“这还是你第一次故意用挑衅的语气和我说话,看来你真的觉得自己的翅膀长硬了。” 感觉到又有空气在呼吸道里流通,冷穆大口地呼吸着,然后用嘲笑的语气说到,“这不是第一次。当初你那个替身可是替你吃了不少的苦,不知道你是怎么谢他的?如果不是他,你的前面和后面恐怕都要不保了。” 被冷丁刻意遗忘的事情再次被冷穆提起,冷丁心里的苦楚也开始浮出水面,冷丁很清楚,如果当初被冷穆暗算的人真的是冷丁本人,冷穆也会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 冷丁顿时觉得很寒心,就算是一只小猫或小狗,养得时间长了,也会对自己摇摇尾巴,喵喵旺旺地叫两声,也会知道自己是他们的主人。 所以冷丁想不通,自己养了冷穆十八年,就算曾经强占了他八年,那也是因为自己爱他啊。这些年来冷丁的身边除了冷穆连一个女伴或者男伴都没有,冷丁一心一意地对待冷穆,总以为会有那么一天能够打动冷穆,可是现在冷丁怎么都不明白,冷穆的心怎么就能像石头一般硬。 冷穆想要自由,好,在八年的时间里,冷丁从来没有派人看守过冷穆,随便冷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冷丁只是象征性地派一两个人保护冷穆。但是冷穆太过单纯,因此根本不知道那些故意结识他的人全都是在贪恋他漂亮的容颜,冷丁一看到那些人的眼睛发出的光,就知道他们没对冷穆安什么好心。 然后,冷丁仅仅用了一些小手段,就让那些人在冷穆的面前原形毕露。冷丁想让冷穆看清楚,这就是他一直向往的世界,丑恶的世界。冷丁想让冷穆仔细思考,在这个让人绝望的世界里,自由究竟有什么用处? 把逃跑之后的冷穆带回冷家,冷丁只不过在床上狠狠地惩罚了冷穆,到最后,不照样还是把冷家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冷穆,但是冷丁用最好的东西换来的却是冷穆越来越仇恨自己的眼神。 自从经历过第一次逃跑之后,冷穆好像迷上了和冷丁玩这个‘你追我躲’的游戏,整整五年的时间,冷穆逃跑了两百零四次。恐怕冷穆都不记得他自己逃了多少次,可是冷丁记得,每一次冷丁都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冷穆想玩,冷丁就陪他玩。冷丁把冷穆的照片发到所有的冷氏员工手里,一旦冷穆跑出冷家,整个冷氏的人都会在下一秒做好结识冷穆然后再背叛冷穆的准备。 在冷穆第两百零四次也就是最后一次逃跑的期间,冷丁在暗处看着冷穆宁愿拿着几百块钱忍饥挨饿藏在废弃房的木箱里,也不愿走到大街上去买些吃的东西的时候,冷丁真的很心疼,于是冷丁让手下的人在街上随便抓一个少年给冷穆送些吃的。这个少年就是夏帆,冷丁大概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在三年后竟然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情敌。 夏帆是个孤儿,在冷穆跟着夏帆回家后的五分钟之内,冷丁已经拿到了夏帆从出生一直到救回冷穆时的所有资料。既然夏帆是孤儿,那么对夏帆来说,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从没得到过的亲情,所以当冷丁以一个慈父的形象出现的夏帆的面前时,冷穆就注定了再次被背叛的命运。 夏帆的背叛好像给冷穆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冷穆不再逃了,却也好像疯了似的不和任何人说话。整整一年的时间,冷穆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连冷丁都无法判断冷穆到底是真疯还是在装疯。 后来,冷穆误打误撞地救了一个特种兵——冷一,当时冷一已经深受重伤,在冷穆的照料下,冷一竟然奇迹般地恢复过来。也许是出于对生命力的感动,冷穆的精神状况也一天比一天好。 从这件事里,冷丁看到了一丝希望。所以冷丁在暗地里培养了几个特种兵,隔一段时间就会以不同的形式送到冷穆的身边,一来帮助冷穆发展他自己的势力;二来,有那些特种兵在冷穆的身边保护着,冷丁也很放心。 冷丁知道冷穆想要冷家的势力不是为了权或者钱,仅仅是因为想报复自己。每一次冷丁在床上抱着冷穆的时候,都能从冷穆的骨子里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恨意。 其实,冷丁也想开了,冷穆想要什么,自己给他什么就好了,总有一天冷穆会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冷丁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可是冷穆想要的,永远只是冷丁的一条命。 冷丁心里在恨,夏帆只不过用一个鸡蛋饼救了冷穆,却得到了冷穆的爱;那么自己呢,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到底算什么?! “你想做什么?”冷穆有些害怕,这么多年来,冷穆还是第一次看到冷丁的眼里充满了对自己的仇恨和杀意。 冷丁一步一步地走向冷穆,“你说我想做什么,昨天晚上,你让夏帆很快活,是不是?我可是从你们开始听到你们结束,我从来不知道你的体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以前的你可是经常在我的身子底下被我做得晕过去,莫非,以前你都是在装晕?” 冷穆不自觉地往后退,慢慢地被冷丁逼退到墙边,心里很慌乱却故作镇定地说到,“你还是离开我这里比较好,我已经快得到古家的信任了,如果这个时候被他们发现我和你还有来往,我就会失去他们的信任,到时候功亏一篑,耽误了你的大事,可怪不得我。” “呵呵,真是伶牙俐齿,我又发现了你的一个优点。”冷丁用力地捏着冷穆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八十三、付出 冷丁的吻太过猛烈,待冷穆反应过来时,唇上已经被冷丁咬出了血,鲜红的液体顺着两人唇齿相交的地方留下来,诡异之中透露出一丝绝望的气息。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冷丁有些疯狂,好像魔怔了一般再次咬上冷穆的唇,流出的血液遮住了冷穆唇上那些夏帆留下的痕迹。 “唏……” 冷穆疼得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却忘记了自己的唇还在被冷丁撕咬着,呼吸的只能是冷丁口里的空气,在冷丁看来,却是冷穆在回应自己,冷丁心下大喜,更加热烈地吻着冷穆,动作却比刚才轻柔了很多。 冷丁的吻技很好,若不是嘴上传来的疼痛感时时刻刻提醒着冷穆要保持清醒,冷穆真的以为自己会昏倒在冷丁的怀里。 感觉到冷丁的手有向自己的衣服里面探索的趋势,冷穆心里的警钟顿时大响。 “够了!”冷穆用力推开冷丁,拿出身上藏着的短刀,把刀放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刀锋面向血管,“我不想做你的玩物!今天你再敢碰我一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冷丁被冷穆突然而来的过激行为吓呆了,很久都不敢动一下。冷丁想起昨天晚上通过通讯器听到的冷穆对夏帆的甜言蜜语,又比对着现在冷穆是如何对自己的,冷丁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难过,“为什么?为什么夏帆可以得到你的爱,得到你的人,我却不可以?” 看到冷丁痛苦的模样,冷穆竟有一丝报复的快感,擦掉嘴上的血,冷穆再次用挑衅的语气说到,“夏帆从来不强迫我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却时常强迫我;无论什么时候,夏帆的心里最重要的都是我,可是在你的心里,冷家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一点,夏帆可以心甘情愿地被我压在身下,你可以吗?如果你也能做到,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我也可以的,穆穆。”冷丁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冷穆,没有任何的退缩。 “你说什么?”冷穆的本意只是想吓退冷丁,没有想到冷丁竟然会这么容易地答应,这样的情况让冷穆怀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冷丁;但是眼前的人火热坚定的眼神,让冷穆无处躲闪的眼神,除了冷丁,又有谁可以拥有? 冷丁的手伸向自己的衣服扣子,开始一个一个地解开,“穆穆,我不管夏帆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能为你做的永远比他多。如果抱我能让你解恨的话,那你就来吧。反正我早已决定,这辈子,我的就是你的。” 以前的冷丁为了躲避古家的追杀,每天都过着伪装自己的日子,所以就算冷穆知道肥胖的身躯不是冷丁外表的真正样子,但是冷穆也想象不出来冷丁到底是什么模样,当然冷穆也不屑于知道冷丁的样子。 可是,现在,拥有完美身材的冷丁如同妖孽般脱着衣服,一步一步地诱惑冷穆,“穆穆,过来,抱我。” 冷丁把上衣扔在地上,露出精实的肌肉,然后一只手伸向裤子,一只手抓着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冷穆,“你来帮我脱裤子。” 冷穆心里很清楚,这是一个陷阱,这是一个冷丁预备牺牲他的身体来为抓住自己而准备的陷阱,可是冷穆却不由自主地想往下跳。 被冷丁压在身下那么多年,如果冷穆说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用QJ的办法来报复冷丁,那才是骗人的。然而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可是如今,裸着半个身子的冷丁就站在冷穆的面前,邀请冷穆去蹂躏他,冷穆也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不动心? 看到冷穆还在犹豫不决,冷丁主动抓起冷穆的手放在自己的下体上。隔着裤子,冷穆反而更能感觉到那里的火热和蠢蠢欲动。冷穆想要抽走自己的手,却被冷丁阻挡了下来,两只手隔着衣服在冷丁的下体周围不停地躲藏与追击,偶尔的触碰与摩擦反倒让冷丁更加地兴奋。 冷丁突然抱紧了冷穆,往冷穆的耳朵里吹口气,感受到冷穆身体不如刚才那般僵硬,冷丁故作可怜地说到,“自从你夺了家主的位置到现在,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做过了。穆穆,我快忍不住了,你不想我抱你,那你快点抱我,好不好?” 冷穆慢慢解开冷丁的裤子,手隔着内裤揉搓着冷丁的下体,冷丁舒服地呻吟着,嘴里不停地喊着,“穆穆,再快点。” 冷丁想让冷穆的手直接握着自己的分身,于是冷丁抓着冷穆的手放进自己的内裤里面,却被冷穆大力地挣脱开。冷丁知道,冷穆仍然不愿意触碰这个折磨了他八年的东西,所以冷丁便不再强求。 在冷穆的反复揉搓之下,冷丁终于解放了出来。余韵过后,冷丁主动把手伸向自己的身后,为冷穆开拓领地。 “你不用这样,我不想抱你。”冷穆阻止冷丁的下一步动作。 冷丁难以置信地看着冷穆,“我甘愿让你抱,你却不愿意?呵呵,想不到我冷丁也有这么下贱的一天。就算我和夏帆为你付出的一样多,你的眼里也永远只容得下夏帆。” 冷穆笑了,笑得很苍凉,“你说你爱我,但是你爱的只是我的容貌而已,如果有一天,我的容貌不再,你确定你还会这么爱我吗?” 冷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冷穆拿出刚才的那把刀,放在自己的脸上,“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这样漂亮的一张脸,于我究竟有什么用处。它害我像女人一般在你的身下受辱八年,它害得我和冷风、冷羽最终分道扬镳,这样的一张脸,我早就想毁了它。” “不要!”看到冷穆的脸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冷丁整颗心都在发颤。 冷穆不理会冷丁的呼喊,用力在自己的脸上划着,“你们口口声声都说爱我,那我倒看看,没了这张脸,你们还能爱我多久。” 八十四、习惯 “穆穆,你不要冲动。”眼看着冷穆的半边脸已经被鲜血染红,冷丁真的慌了,不得不先安抚冷穆,“只要你停下来,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这样总行了吧?” 冷穆果真停了下来,“真的吗?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冷丁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所以一下子也回答不上来冷穆的问题,只好一边穿衣服,一边想对策。 说实话,冷丁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爱会把冷穆逼到毁容的地步,冷丁更没有想到冷穆情愿伤害他的身体,也不愿和自己在一起。事到如今,除了妥协冷丁还能做什么,“只要你保证以后不伤害你自己,我们可以签合同,在法律的约束下,你可以相信,我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里。” “呵呵,”冷穆笑得很失望,“你果真是在骗我。你这样的人,法律文书对你来说还不如一张白纸。你当真以为我仍如三岁孩子一般认你欺骗吗?” 冷丁的确打的是这个主意,所以冷丁并没有否认,只好重新改变战略,“那你说吧,我该怎么做,你才能放过你自己?” “放过我自己?你不放过我,我该怎么放过我自己?只要我没了这张脸,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冷穆话落,已经再次举起刀,划向自己的另外半边脸。 “好!你划吧!那我告诉你,冷穆,只要你敢再动一下,再流一滴血,我就让夏帆、冷羽、冷风,甚至是冷泉死无葬身之地!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冷丁算是明白了,对待冷穆,强硬的手段带来的效果永远比一味的妥协要好得多。 冷穆仇恨地看着冷丁,那半边被鲜血染红了的脸颊,此刻竟如同罂粟般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冷穆完好无缺的半面脸却显得绝艳无双。冷穆的衣服上也沾满了鲜血,现在的冷穆只能让人一个词——浴血重生。 “冷泉不是你的人吗?”这只是冷穆的猜测,“你用冷泉来威胁我,未免也太狠心了。” “是我的人又如何?”既然冷穆已经知道了,冷丁承认得也很痛快,“只要你对他有一点点的感情,他就会成为我威胁你的砝码。怎么?我这么多的砝码,竟没有一个能入了你的心的?” 冷穆慢慢地放下刀,“你说的很对,他们全都在我的心里,已经把我的心占满了,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冷丁听出来了冷穆的画外音,就是说他冷穆的心里装着身边的所有人,却唯独没有他冷丁的位置。看到冷穆终于放下了刀,冷丁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因冷穆的这句气话而生气,只是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拨号,“让冷羽过来,告诉他快点,还有拿最好的外伤药。” 放下电话,冷丁问冷穆,“急救箱在哪儿?冷羽一会儿才能来,我先给你做一个简单的处理。” “不用,小伤而已,就不麻烦家主亲自动手了。”冷穆故作生硬地说到,但是疼到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冷穆。 冷丁在书柜最下面的角落里找到了急救箱,这么多年,冷穆的习惯从来没有变过。 冷丁突然很想笑,其实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冷穆的人还是自己啊,“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杀了我。可是这么多年,每当你有杀我的机会时,你却总是给自己找各种理由放过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只是不想你死的太容易。”冷穆的双眼盯着急救箱,心里想着,有些习惯真的该改改了。 不管冷穆愿不愿意,冷丁自顾拿出棉球,开始帮冷穆擦掉脸上的血,“你又在给自己找理由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由我来说。你一次次地放过我,是因为不想我死,或者说你根本不会让我死。这么多年,你一直以报仇杀了我为目标而活着,一旦我真的死了,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支撑就没有了,是不是?” 冷穆打掉冷丁在自己的脸上故意摸来摸去的手,然后自己拿起棉球擦血,“我活着的支撑早已是夏帆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冷丁并没有因为冷穆的话表现出什么难过的表情,这是因为冷丁知道,口是心非是冷穆保护他自己的方式,“‘爱’这个字我不敢想,但是我总以为你会有一点喜欢我的,好吧,算是我高估自己了。” 冷穆故意忽略掉冷丁的话,专心处理脸上的伤口。 看到冷穆的脸上多了一道明显的伤口,冷丁不由得很惋惜,那么白净漂亮的脸竟有了瑕疵。但是现在的冷穆反倒因这一道伤口增加了许多男人气概,冷丁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男人总是要有些男人味才会更有魅力。 书房的门被敲响,冷泉的声音传了进来,“家主,冷羽少爷来了。需要在哪儿诊治?” 冷丁说到,“带他来书房,告诉他冷穆受伤了。” 听到冷丁的话,门外的冷泉慌了,快速跑掉去找冷羽。 “真的没有想到,我派到你身边的人最后都喜欢上了你。”冷丁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眼神里却充满了杀意。 冷丁毫无生机的眼神,永远让冷穆觉得很可怕。冷穆甚至会觉得,待一会儿冷泉进来的时候,冷丁真的会杀了他。 本来不想再和冷丁说话,但是害怕惨剧发生的冷穆不得不为冷泉说两句好话,“冷泉刚才的那声‘家主’,喊的是你,这说明他一直效忠的人也是你。而且他办事的能力不错,如果杀了他,也只会是你的损失。” 冷丁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真的太不懂男人的心理了。我爱你,你却在为另一个男人说好话,你觉得我还会放过这个男人吗?我本来不想那么快杀了冷泉,是你推了他一把,反正一个已经暴露了的卧底也没什么用处了。” 冷穆受不了到最后竟是自己害了冷泉的这个打击,往后退了两步,咬着牙对冷丁说到,“你总是这样,用尽各种本事,让我越来越恨你。” 八十五、刀疤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冷丁真的受不了冷穆这种为了别的男人故意疏远自己的眼神,看到这种眼神,冷丁很不舒服,恨不得立马按倒冷穆,往死了狠狠地干他。 但是现在的冷丁甚至不敢轻易地碰冷穆,一个连毁容这种事情都可以干出来的人,冷丁不敢把他逼急了,“你不想让我杀冷泉,我不杀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冷穆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你答应的事最好不要反悔。” 感觉到气氛不再那么紧张,冷丁用轻松的语气说到,“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冷穆的确想不起来冷丁是否有答应了自己却办不到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反驳冷丁。 “小穆,你怎么了?”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冷羽焦急地闯了进来。 “我没事,”冷穆指了指自己的脸,“小伤而已,又麻烦你跑了一趟。” “怎么会这样?”冷羽心疼地抚摸着冷穆的脸,感觉到冷穆故意的闪躲,冷羽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我给你上药,会很疼,你忍着点。” 冷穆不敢看冷羽失落的眼神,只好简单地“嗯”了一声。 冷丁早就知道冷羽对冷穆的感情,可是现在看到冷羽望着冷穆的眼神这么直白,冷丁就很不高兴,长得漂亮的人总是会沾花惹草。 “这是最好的药吗?会不会留疤?”冷丁问冷羽。 “啊,家主!”冷羽因为过于震惊把手上的药粉撒在了地面上,“家主,冷羽不知道您在这里,未经允许就擅自闯了进来,请家主责罚。” “你已经离开了冷家,可以不用守冷家的规矩。而且这里是冷穆的地盘,冷穆说的算。”冷丁说完,特意看向冷穆,果然,冷穆的眼神里对自己的敌意少了一点,“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冷羽猜想,家主大概也不愿小穆漂亮的脸蛋被毁了,于是据实回答,“回家主,我用的是最好的药,不会留疤。” 冷丁看着冷穆,眼神里透露出‘如你所愿’的信息,“换一种药,我要让冷穆的脸上留疤。” “什么?!”冷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的听力出了什么问题。 冷穆也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冷丁。 “你没有听错,我说,我要让冷穆的脸上留疤,越深的疤越好,”冷丁走到冷穆的面前,用力地捏着冷穆的下巴,“我倒要看看,没了那张漂亮的脸,以后除了我,谁还会一直爱你。”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冷穆突然很高兴地说到,嘴角高高上翘,连带着脸上的伤也愈发有神采。 “你说。”冷丁很好奇,是什么能让冷穆露出笑脸。 冷穆充满信心地说到,“以一个月为限,只要有人愿意爱我这个刀疤脸,则算你输,从此以后我和你再无瓜葛,如何,敢不敢赌?” “如果我赢了呢?你是不是愿意跟我回冷家,待在我的身边一辈子,并且永不反悔?” 冷丁不得不承认自己快被冷穆给惹毛了,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男人和女人排着队的等着上冷丁的床,冷丁都不屑一顾。偏偏最让冷丁上心的冷穆,对冷丁也是不屑一顾。这算什么情况,一物降一物,还是一报还一报? 冷穆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你真的赢了的话,我愿意。不过我想我应该没有机会再踏进冷家一步了。” “做人,太自信了就会变得自负。”打击完冷穆,冷丁又对冷羽说到,“冷穆脸上的伤可以不留疤,但是在这一个月内,他的脸上必须贴上几道假的伤疤。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既然我们要玩测真心的游戏,真相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就好。” “是,家主。”在脸上贴几道假的伤疤,其实是最基本的易容术,作为医生,冷羽觉得易容术是很有必要的,所以冷丁的要求难不倒冷羽。 一个小时后,全新的冷穆在冷羽的奋力改造下诞生了。 此刻站在冷丁面前的冷穆,整张脸上交错分布着五道伤疤,像是被血液滋养着的树干,只不过除了冷穆亲手创造的那道刀疤外,其余四道都是冷羽的功劳。几道伤疤都很逼真,好像碰一下就会流出血来。 冷丁由心地说了一句,“真丑。如果你一开始就是这样,我也许就不会爱上你。” 摸着脸上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冷穆嗤笑地说到,“不是‘也许不会’,而是‘根本不会’才对。” “不可能发生的事,我们就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冷丁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我出来的时间过长,该回去了。别忘了我之前给你的任务,在这个星期内,去找冷风,和他比试一场。” “知道了。”冷穆期望冷丁赶紧离开,所以不管冷丁说什么,冷穆都口头答应着。 待冷丁离开后,冷穆终于松了一口气,“冷羽,我现在这个样子,夏帆能认出我来吗?”说实话,冷穆不想吓到夏帆,但是又真的很希望看到夏帆的第一反应。 “你让夏帆看看不就知道了。”冷羽看着自己的‘杰作’,正色对冷穆说到,“你一直想毁掉自己的那张脸,我早就觉察出来了。可是这个世界上长得漂亮的人多的是,他们都可以好好活着,为什么你不能呢?从十岁开始,你忍了八年,换句话说,八年你都忍了,我们都快要苦尽甘来了,你为什么还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你觉得我是在忍,实际上,我只是懒得死而已;你觉得我在和自己过不去,实际上,我真的没有这个想法,我只不过仅剩下为数不多的砝码可以威胁冷丁了。”冷穆无所谓地笑着,“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既然它可以用来换我想要的东西,有何不可呢?” “换来什么了?”冷羽问。 “呵呵,”冷穆有些无奈,“很倒霉,这次是我第一次用这个砝码,可惜失败了,不仅没有换来我想要的,还被人用更多的砝码威胁了。” 冷羽收拾好医药箱,“抱歉,大概我也是冷丁威胁你的砝码之一。我回去了,冷颜还在等我。一个星期之后,我再来给你重新易容。” “嗯。”冷穆目送冷羽离开,“既然选择了冷颜,就彼此珍惜。” 冷羽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我知道。” 八十六、暴露 刚才接到冷丁打来的内线电话,听到有人受伤的消息,冷泉就担心得不得了。后来得知是家主受了伤,冷泉更是恨不得立即冲进书房陪着家主。 可是冷丁一直在书房里,没有冷丁的命令冷泉就只能待在书房外面干着急。 于是站在书房门口候着的冷泉在送走冷丁和冷羽之后,就急急忙忙地走进了书房。 冷穆站在落地窗前,听到冷泉开门进来的声音,犹豫着要不要回头,要什么时候回头才能不吓着冷泉。 “家主,你哪里受伤了?”冷泉跑到冷穆的身边,因为着急,冷泉用力直接把冷穆的身体转了过来,“啊!鬼!”看到冷穆现在可怕的脸,冷泉尖叫了一声,松开拉着冷穆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蹲在地面上。 “怎么了,是不是很丑?”冷穆真的没有想到冷泉会是这个反应,听到冷泉冲着自己叫‘鬼’,冷穆还是很不舒服的,但是这样的效果,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冷穆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把冷泉从惊恐中拉了回来,冷泉不敢看冷穆的脸,只好盯着地面上的某一处说到,“家主,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冷丁干的?我去杀了他!” 冷穆哼笑了一声,抬起冷泉的下巴,使冷泉的视线必须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冷穆的笑容和五道恐怖的刀疤放在一起,惊悚中竟然还有一种奇异的美丽,“你去杀了冷丁?你居然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冷丁才是你心里的‘家主’吗?刚才冷丁吩咐你做事情的时候,你答应得很快,不是吗?” “家主,我只是习惯了听从冷丁的命令。”冷泉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很好。”冷穆拿出一根录音笔,打开,放在桌子上,“听吧,我等着你更好的解释。” 录音笔里首先传出来冷穆的声音,“冷泉不是你的人吗?你用冷泉来威胁我,未免也太狠心了。” 冷丁的声音接着传出来,“是我的人又如何?只要你对他有一点点的感情,他就会成为我威胁你的砝码。” 不过几句话而已,冷泉还没听完已经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面上,不是因为自己暴露了,也不是因为冷丁对自己的不管不顾,而是没有想到家主竟然会对自己有感情,冷泉很后悔刚才失态喊出的那个‘鬼’字,不管自己是不是卧底,一个‘鬼’字,自己就再也没有喜欢冷穆的资格了。 冷穆关掉录音笔,等着冷泉的解释。 “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有人给我算了一命,说我五行缺水,命运多舛,除非遇见姓名里带有水意的人,否则我将一生不得太平。” 冷泉自顾说着,也不管冷穆听不听,“现在听来也许觉得这是迷信,可是十几年前,在我差点被水淹死,被火烧死,被人杀死之后,我的家人在万念俱灰之下不得不信了。冷丁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就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我家,说他的名字里有水的意思,可以带我走,保我一生平安。” 冷泉苦笑了一下,“我就这样在还未有记忆的时候就被冷丁带回了冷家。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所以也没有刻意查过自己的身世。” “我一直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在那个监视大楼里度过自己余下的人生。可是几个月前,家主你给了我机会离开这样的生活。你不仅信任我,还给了我一个‘冷泉’的名字,我真的很感激你,并且打算效忠于你一辈子。” “可是事情总是不能如我愿,我依照家主的吩咐,留在冷家完成自己的任务,却不小心被冷乐谷发现,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冷乐谷没有杀我,只是把我带到冷丁的面前,让冷丁处置我。” “更没想到的是,”冷泉叹了一口气,“冷丁告诉我关于我的身世,并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听他派遣。当时的我没有第二种选择。” 听完冷泉的解释,冷穆问到,“告诉我,你的家人现在在哪儿?” 冷泉摇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冷丁派很多人每天跟着我的家人,只要我有一点的不听话,我的家人就会在下一秒替我付出生命的代价。” “如果我把你的家人救出来,你愿意跟随我还是冷丁?”也许是冷泉的那双眼睛太过清苦,冷穆决定再给冷泉一次机会。 冷泉的反应有些呆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将近一分钟后,冷泉才大声激动地说到,“冷泉愿意跟随家主,至死不渝。” 听到‘家主’两个字,冷穆在冷泉看不见的地方冷笑了一下,“我去找夏帆,你去忙吧,记得你以后是我冷穆的人。” “是。”看到冷穆走出书房,冷泉整个僵硬的身体立即放松了下来。 拿起书桌上的电话,冷泉拨了一个号码,“家主,我已经按你的吩咐做了,你什么时候可以放了我的家人?” “我已经听见了。那个‘鬼’字说的不错。”说罢,冷丁已经切断了通话。 偌大的书房,只剩下冷泉一个人,右手紧紧抓着电话,青筋突起,却坚持不发出任何的声音,直到有几滴眼泪无声地落下,冷泉才把电话放好,然后走出书房。 冷穆来到夏帆所在的房间外面,发现冷一还在房间门口站着,“夏帆还没醒吗?” 冷一看到家主的样貌,只有一瞬间的惊异和不舍,转眼间这种情绪也消失不见,平静的表现就好像冷穆一直都是这样似的,“是的,家主。” 冷穆对冷一的反应很满意,不愧是自己救下来的第一人,处事不惊的能力连冷穆都不禁佩服了起来,“你去准备一些吃的东西,半个小时之后送过来。”冷穆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是。”冷一闻着冷穆走过之后的空气,的确有家主的血的味道,看来家主脸上的刀疤是真的,冷一觉得这样的家主看起来也不错,比以前有霸气。 八十七、替身 夏帆已经醒了,只是头很疼,夏帆只好闭着眼在床上多躺一会儿。这时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有人在靠近自己,夏帆睁开了眼。 “是冷穆少爷吗?”夏帆可以肯定这是冷穆少爷的气息,但是这不是冷穆少爷的脸,早上冷穆少爷离开的时候,脸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冷穆惊奇于夏帆眼睛的澄澈,没有任何的杂质。 “脸怎么了?”夏帆的心里很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被毁了。”冷穆淡淡地说到,但是目光却停留在夏帆的脸上,注意着夏帆的表情。 “哦。”既然冷穆少爷都不在乎,夏帆知道,自己也不该多问。 可是夏帆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看向冷穆的脸,那样血红的伤疤,诡异的美丽,带着禁欲的味道,夏帆突然有一种想亲上去的冲动。薄被下面,夏帆用自己的右手掐左手,强迫自己看向别处。 冷穆不知道夏帆在想什么,看着夏帆躲躲闪闪的视线,冷穆还以为他和冷泉一样都因为此刻自己的脸太过丑陋而不敢看自己。冷穆的心里顿时有着说不出的苦闷,“你去洗漱吧,半个小时之后,冷一会把饭送过来。下午我们去找冷风。” “是。”夏帆答应着,却依旧在床上一动不动,两分钟后,夏帆说到,“冷穆少爷,能不能请你出去一下。我没穿衣服。” 夏帆的衣服在昨天晚上就被弄脏了,一个晚上都光着身子,在冷穆的面前,夏帆也不好意思裸着身子走去浴室。 “是我的疏忽,我这就去给你拿衣服。”冷穆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夏帆支着身子听到冷穆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终于放心了,无可奈何地把手伸向刚才一不小心支起来的下体上,脑海里冷穆两种不同的模样在不停地替换,夏帆的手开始上下运动纾解着自己的欲望。 冷穆拿着衣服回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没了夏帆的身影,只能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冷穆敲敲浴室门,告诉夏帆一声,然后把给夏帆拿的衣服放在浴室的门口。 冷穆走回卧室,准备开窗通通气,屋子里有一股浓浓地情欲的味道,大概是昨天晚上造成的。 地面上夏帆的衣服还在杂乱地到处扔着,冷穆把它们收拾到一起,然后全部丢进垃圾桶里。一想到这些衣服是被简烈从夏帆身上脱下来的,冷穆就高兴不起来。 “冷穆少爷,我洗完了。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夏帆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卧室门口,穿着冷穆为他准备的衣服,有几滴水顺着发梢滴在夏帆的脖子里,夏帆脖子里几处明显的吻痕裸露在空气里,再加上空气里还未散净的味道,气氛一时很暧昧。 冷穆故意不去看夏帆,说实话,冷穆不想从夏帆的眼里看到他对自己容貌的任何不良反应。 因为之前的身体反应,夏帆也不敢看冷穆,而且现在夏帆最想知道的是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早上自己是在冷穆少爷的怀里醒来,为什么自己的身上凭空出来那么多的痕迹,为什么自己浑身都疼得厉害,为什么现在的自己看到冷穆少爷就会有羞人的生理反应? 冷穆看一下时间,然后对夏帆说到,“我们出去吧,到时间了,冷一该把饭送来了。” 夏帆跟着冷穆走到外面,正好看到冷一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早已饿过劲儿的夏帆也不再请示冷穆,开始吃了起来。 夏帆越吃越觉得不对劲,小声嘀咕着,“怎么都是我爱吃的?” 声音很小,冷穆还是听见了,“以前你就爱吃餐厅师傅做的这几样,然后就天天吃,这一段时间你我都不在,冷一告诉我餐厅师傅很想你,结果每顿就做这几样,说是万一你回来了,就可以立即吃到爱吃的东西。” 听着冷穆少爷淡淡的语气,夏帆却莫名地感动,可是冷穆少爷说的真的是自己吗?如果是自己,那么自己的脑海里为什么没有任何一段关于住过这里的记忆片段? 想到这里,夏帆只觉得有一口气憋在胸口里,不上不下,难受得要死。 夏帆突然不想吃了,于是放下筷子,“冷穆少爷,请你不要透过我去怀念另外一个人。我吃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冷风少爷。” 冷穆知道夏帆误会了,想要解释,但是看到夏帆手腕上的声音传讯器,冷穆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算了吧,冷穆想,反正等将来夏帆恢复记忆了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嗯,那我们现在就走。” 夏帆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想要从冷穆少爷的嘴里听到一句解释,结果呢,冷穆少爷根本不屑于对自己解释。夏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把它们全都记在脑子里,然后决定再也不会吃这些菜了,因为自己不要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冷穆和夏帆走去Boys,还没走到目的地,整个花盘街已经传开了一条消息——‘简爱’漂亮的夏帆身边居然跟着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 几乎所有闲着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地从夏帆身边经过,想要确定消息的真假。 结果发现,消息半真半假。 是的,漂亮的夏帆身边是有一个丑八怪男人,但是消息错误的是,不是丑八怪男人跟着夏帆,而是夏帆在跟着那个丑八怪男人。 冷穆和夏帆早已习惯了被人注目或者在身后被人指指点点,所以并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只是冷穆有一点不太明白,自己已经变丑了,为什么还要被人围观?这个世界上的人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态去评论别人的相貌? 在众人的目送之下,冷穆和夏帆终于来到Boys。由于现在两人都太过显眼,冷穆不敢直接问Boys的负责人冷风住在哪里,否则冷穆前一秒钟问完,后一秒钟就会被传得人尽皆知,到时候想瞒着古家都瞒不了。 于是冷穆只好慢慢地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地找着。说是找,其实冷穆只是从房门口过一下,通过气味,然后就能判断屋子里的人是不是冷风。毕竟和冷风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冷风的味道,冷穆记得很清楚。 仅仅找了一层,冷穆就发现冷风的味道愈来愈浓,最后,冷穆在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然后按门铃。 “谁?” 一个陌生少年的声音传了出来,冷穆可以确定这不是冷风的声音,怎么回事? 八十八、模仿 冷穆的判断从来没有出过错,这点自信冷穆还是有的。所以冷穆猜想屋子里的少年应该是冷颜提到过的冉睿,能让冷风动心的少年,冷穆还真有些好奇。 “打扰了,我要找冷风。”怕冉睿开门会被自己的容貌吓到,冷穆特意站在夏帆的身后。 门被打开,一个少年侧出半个身子,看向门外的人,在看到冷穆时,少年的眼中露出一丝惊恐,“冷风少爷不在,请你们改天再来吧。” 看到少年的长相,冷穆和夏帆都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容貌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夏帆看向恰好在今天毁了容貌的冷穆,若不是冷穆身上的味道依旧是夏帆熟悉的那种,夏帆差点就要以为眼前的冉睿才是真正的冷穆。 看到一个长得和自己很像的人,冷穆受到的震惊不亚于夏帆。 当初听冷颜说到冷风为了一个moneyboy不惜杀人时,冷穆就在怀疑,冷风喜欢了或者说爱了自己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喜欢别人,就喜欢别人了? 可是现在,看到冉睿的模样,冷穆明白了,原来如此。幸亏,冷穆在心里庆幸,幸亏自己今天不是以真面目来找冷风的,否则冉睿肯定会误会自己和冷风,那么冷风的幸福就要被自己破坏了。 “先生,你们还好吗?”冉睿有些害怕,这两个人的眼睛全都盯着自己,虽然从他们的眼睛里看不到恶意,冉睿还是觉得很不安。 冷穆知道自己还是吓到冉睿了,于是移开自己的视线,问到,“你知道冷风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冷风少爷没有告诉我。”看到眼前两个人怀疑的眼神,冉睿实话实说到,“冷风少爷从来不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冷穆‘嗯’了一下,表示自己相信冉睿说的话,然后冷穆又问到,“那你知道冷风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个我知道,”冉睿欢快地说到,冉睿也不了解自己到底怎么了,居然为终于能够回答眼前这个人的问题而高兴,“我要吃饭的时候他就会回来陪我一起吃,而且他快回来了。你们要不要进来等啊?” 冷穆看到冉睿快乐的模样,觉得自己也快要被他的情绪感染了,这也让冷穆忍不住想要打趣冉睿,于是冷穆指着自己的脸说到,“你胆子很大,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不怕,”冉睿走到门外,摸上冷穆脸上的刀疤,“第一眼看着有些吓人,但是多看几眼就会被吸引住了,好像罂粟一般,能够让人欲罢不能。” 冷穆本来想着打趣冉睿,现在的情况反倒是自己被冉睿调戏了。冉睿的手带给冷穆的温度很舒服,也让冷穆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夏帆不太喜欢冉睿看着冷穆少爷的眼神,也不喜欢冉睿的手抚摸冷穆少爷的脸,更不喜欢冷穆少爷一脸享受的样子,于是夏帆主动拉着冷穆走进屋子里,“冷穆少爷,反正我们也无事可做,不如就在这里等冷风少爷。” “好。”冷穆本就打算在这里等冷风,所以不反对夏帆的建议。 客人已经进了屋,冉睿还在门外,失神地看着自己刚刚抚摸过那个人的手,这个感觉,为什么如此熟悉? 冉睿随即也进了屋子,为两位客人端上茶,只是冉睿的视线一直徘徊在那些刀疤上,“我是冉睿。” 冷穆知道冉睿在等着自己做自我介绍,这是应该的。但是冷穆有些担心,和自己长得这么相像的冉睿,是不是被别人故意送到冷风身边的。如果冉睿不和冷风一条心,那么冷穆此时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未免太危险了。 冷穆在考虑,该怎么介绍自己既能隐藏自己的身份,又不会让冉睿产生怀疑。 “我是夏帆。”还没等冷穆思索好,夏帆已经首先做了自我介绍。 “噢,”冉睿立即看着冷穆,开心地说到,“你一定就是冷穆了,对不对?” 冷穆挑眉,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猜的?” 冉睿像是被开了话匣子,即刻说个不停,“前一段时间,街上的女人都在说,‘简爱’的夏帆少爷和一个更加漂亮的少年在街上拥吻,更有人亲眼看到这两个人一起进入了LOP俱乐部的专用电梯,还有人作证,说夏帆少爷随后一段时间都住在LOP俱乐部。” 夏帆听到这里,不禁想起了冷穆少爷早上说过的话,夏帆有些怀疑,莫非自己真的住过那里? 冉睿的话还在继续,“更巧的是,没过多久,街上就开始传着冷穆是LOP幕后老板的消息。冷穆是谁呀,那是冷家的前任家主。每个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长得是无人能及的漂亮。这世界上漂亮的人很多,但是能比‘简爱’的夏帆少爷漂亮的却是凤毛麟角。所以我猜和夏帆亲吻的少年就是冷家的前任家主冷穆。” 冷穆打断冉睿,“你的推断不能证明我就是冷穆。” “不要着急,”冉睿摆摆手,“听我说完。你们大概还不知道,今天你们已经在花盘街又激起几层浪了。‘简爱’的夏帆少爷能在花盘街出名,他长得漂亮是一方面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夏帆太厉害了,凭一把短刀挑战过整个花盘街的黑暗势力,所以现在走在花盘街的大道上,没有人敢惹夏帆。最主要的是,没有人敢走在夏帆的前面,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夏帆给杀了。” 冷穆听着冉睿的话,觉得很有意思,“你看我的脸比夏帆的好看吗?” 冉睿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挠着自己的后脑,“我觉得挺好看的。” 听到这里,虽然有些无奈,但是冷穆却觉得自己没什么好隐瞒的,“是的,你猜对了,我是冷穆。” 冉睿顿时乐了,“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猜错?” 冷穆觉得眼前的冉睿和冷颜说的不太一样,“你在冷风面前也是这样吗?像个话唠似的。” 冉睿无所谓地说到,“在冷风少爷面前,我当然要装得安静一点了。毕竟他喜欢你这种类型的,我的脸已经很像你了,如果性格再模仿得像你一点的话,他会更喜欢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和你长得像?”冷穆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了几下,“你究竟是谁?” 八十九、多嘴 冉睿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了冷穆极大的怀疑,不慌不忙地说到,“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冉睿啊。” 冷穆觉得和一些故作糊涂的人对话,实在是需要很大的耐心,“那我换个方式问你好了。你是谁派到冷风身边的,古朗还是冷丁?” “古朗……”冉睿故意拉长了声音,然后看着冷穆脸上的表情随着自己音调的变化而变化,欣赏过了冷穆的表情,最后冉睿说到,“没听说过。” 冷穆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一下自己快要破表的情绪,“那你的意思是?” “我不认识古朗,我就这个意思。”冉睿的目光从冷穆的身上移到夏帆的身上,最后停留在夏帆的手腕上,“至于冷丁,你自己问他不就好了,反正你们联系也很方便嘛。” “你的意思是冷丁派你来的。”冷穆的视线也放在夏帆手腕上的通讯器上,通讯器没有反应,看来冷丁也默认了。 冉睿把手放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我可没有这么说。” 通讯器做成手链的形状,如果不是冷家出来的人,根本不会认识这种东西。看来冉睿的确和冷家脱不了联系。 冷穆现在对冉睿的评价真的很简单——一个会演戏的鬼灵精,冷穆有些头疼,不知道让冉睿和冷风在一起,到底是好是坏。 感觉到冷穆因为冉睿而产生的反常情绪,夏帆对冉睿的印象又下降了一个等级。但是冷穆的心绪这么容易被冉睿所影响,究竟是为什么? “冷风少爷要回来了。”在沙发上乱坐着的冉睿突然坐得规规矩矩起来,并且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冷穆少爷,如果你为冷风少爷好,就千万不要多嘴哦。” 冷穆不太明白冉睿话里‘多嘴’的限度在哪里,是不能告诉冷风冉睿的真实性格,还是不能告诉冷风冉睿的真实身份? 开门声响起,冷穆看到进来的的确是许久未见的冷风,和以前相比,冷风好像又强壮了一些,只是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疲惫。 “冷风少爷,你回来了。”冉睿跑到门口迎接冷风,“冷风少爷,有两位客人找你。” “知道了。”冷风只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夏帆和冷穆,然后就移开视线对冉睿说到,“饿了吧,一会儿我们就吃饭。你先去卧室,我和客人有事情要商量。” “我知道了,冷风少爷。”冉睿站在冷风身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冷风笑了,然后俯下头,在冉睿的嘴角吻了一下,“乖,去吧。” “嗯。”冉睿得到了冷风的吻,很高兴地慢慢走进了卧室。 客厅里只剩下三个人,冷风收起了笑容,坐在沙发上,也是之前冉睿坐着的位置上,眼睛看着冷穆,却对夏帆说到,“夏帆,好久不见。真的没有想到,你的口味变化这么大,这么丑的人你居然也吃得下去。” 夏帆没有回应冷风的话,因为夏帆没有听懂冷风话里的意思。夏帆没有明白,但是冷穆明白了。 冷穆明白的同时也有些无奈,自己和冷风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可是没有想到冷风居然连自己的味道都闻不出来了。冷穆也不去说破,就看看冷风能用多长时间认出自己吧。 得不到夏帆的回答,冷风有些生气,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你如果不想和穆穆生活在一起,当初就别勾引穆穆!把穆穆骗到手,现在又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夏帆,你可真够贱的。” 夏帆还是不懂冷风话里的意思,但是‘勾引’、‘骗’、‘贱’这几个词夏帆还是能够明白的,“冷风少爷,你说的事情,我没有做过。” 冷风本来以为自己的话能够引起夏帆对冷穆的些许愧疚,结果夏帆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冷风气急,站起来,走到夏帆的面前,伸手掐住夏帆的脖子,“真想现在就杀了你,反正穆穆也不会救你了。” 夏帆没有躲闪,承受着冷风的力度,只有憋红的小脸和有些凸出的眼球显示出冷风杀掉夏帆的决心。 “冷风,你还是这样,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冷穆知道,只要自己一开口,夏帆就得救了。 冷穆的声音像是一颗雷在冷风的耳边爆炸了,炸得冷风猛地松开掐着夏帆脖子的手,并且往后退了很多步。 夏帆因为呼吸不畅而剧烈咳嗽着,但是却没有一点报复冷风的意思。 冷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更不相信自己很少用来分辨人的嗅觉,只是看着冷穆的模样,然后一味地重复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好像傻了一般。 “冷风,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进行一场比试,我想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究竟如何。”冷穆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在以前,冷穆就经常找冷风进行比试,所以冷穆提出的要求冷风并没有觉得奇怪。 冷风从震惊中恢复了一大半,“好。不过,你不打算对我解释一下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冷穆毫不犹豫地答到,“容貌对我来说是个负担,所以我毁了它,就这么简单。”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冷风想要抚摸冷穆脸上的刀疤,但是被冷穆躲闪了过去,冷风想起之前自己说的那个‘丑’字,兴许冷穆生气了,于是冷风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冷穆的脸,“你想要什么时候比试?” “时间你定吧,但是越快越好。”冷穆停顿了一下,又加上了一句话,“我只有这个星期有时间。” “我知道,你是LOP俱乐部的真正老板,你很忙。”冷风说出的话,带着浓重讽刺的味道,“我们就今天晚上比试好了。” 冷风也只有在晚上才有闲暇,除了吃饭时间,冷风整个白天都要接受古榕对他的严格训练。 “好。今天晚上,你来LOP找我。LOP里有一个地下比武场,我们可以在那里比试。”冷穆知道花盘街的比武场有很多,但是从保密性上来看,还是自家的用着放心。 冷穆站起来,对冷风说到,“我看你很累,就赶快陪着冉睿吃饭吧,然后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穆穆,”冷风喊住冷穆,“那个冉睿是……” 冷穆制止了冷风将要说出的话,“我明白。你好好对他。”冷穆看了一眼卧室,最后和夏帆一起离开了。 九十、守身 冷穆关上门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冷风的视线里,冷风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为什么会这样?”冷风自己问自己,却问不出什么结果。 冷风不懂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那么地想冷穆,想到晚上做梦,整个梦里都是他,想到把和他相似的冉睿留在身边以解相思,为什么当冷穆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时,反而没有在第一时间里认出他来? 冷风在后悔,后悔不该对冷穆说了一个‘丑’字,后悔没有及时认出冷穆,更后悔不该把冉睿留在身边让冷穆误会自己。 现在冷穆的脸被毁了,冷风猜想,现在大概连冷丁都不会再喜欢冷穆了;以前那个夏帆很喜欢冷穆,可是从刚才夏帆的反应来看,他对冷穆的感情似乎也不如以前了;冷羽也有了他自己的幸福,也不会把太多的关心放在冷穆的身上了。 分析到最后,冷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如果自己多坚持一段时间,说不定冷穆就会喜欢上自己。 冷风才不在乎冷穆的脸究竟如何,只要他是冷穆,他就是冷风要爱的人。 考虑好以后,冷风走到卧室门口,直接推门而入。 冉睿没有想到冷风会不经过敲门而直接进来,顿时有些慌乱,只好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被子里,然后故作镇定地说到,“冷风少爷,两位客人走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冉睿发现冷风少爷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以为是他发现了自己在被子下面藏着东西,还是——不,不会的,冉睿在心里否定着自己的猜测,冷穆不可能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冷风。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冷穆真的多嘴说了一些不该说的,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冉睿抓紧时间在脑子里慌忙地思索着该怎么办,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冷风少爷,你怎么了?” “你过来,到我身边来。”冷风神色痛苦地站在卧室门口,对冉睿说到。 冉睿的心脏砰砰地急速跳动着,每向冷风走进一步,冉睿心脏的跳动速度就会加快一些。 不管冉睿走得有多慢,最终还是走到了冷风的身边,等待着冷风判决自己命运的下一步动作。 冉睿没想到的是,自己等来的是冷风的一个拥抱加上一句伤人至深的话。 “冉睿,对不起,以后我不能包你了,但是我会为你找一个更好的客人。” 从冷风的这句话里,冉睿得到了两个信息,一是冷穆什么都没对冷风说,所以冷风还以为自己是俱乐部里的moneyboy;二是冷风要赶自己走,因为冷穆而赶自己走。 冉睿的脑袋被冷风的手压在他的胸膛上,这是离心脏很近的地方,冉睿清楚地听到冷风的心脏在忽快忽慢不规律地跳动着。 冉睿笑了,自己就算长得再像冷穆,模仿得再像冷穆,在冷风的心里,自己也永远不会是冷穆。一个被毁了容的冷穆,仅仅在冷风的面前出现了十几分钟,就能把自己这么长时间所做的努力化为虚有,冉睿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 “好啊。冷风少爷找的客人肯定是好的。”冉睿推开冷风,笑得很开心,“那我提前谢谢冷风少爷了。” 冷风本来想好了一大堆的话,用来应付冉睿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可能出现的死缠烂打的情况。可是冉睿不仅没有对冷风死缠烂打,甚至连一份作为moneyboy对顾客应该做出的正常挽留都没有。 冷风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这样的想法,冉睿大概早就厌烦了自己,巴不得早早离开自己去寻找新的庇护,所以在自己说出赶他走的话后,他还可以笑得那么开心。这个认知虽然是冷风猜想的,但是现在冷风却因为这个猜想的认知而变得很不高兴。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冷风看着毫不犹豫地已经开始收拾行李的冉睿,心里突然很火大,这种怒火是连见到冷穆的喜悦都无法浇灭的。 冉睿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似笑非笑地看着冷风,“冷风少爷是在说笑呢?您若需要我,随时可以重新包我,包月,包年都随您,包年还是算了,时间太长了。只要您包下我,您不赶我走,我就不会主动离开。” 听着冉睿的话,冷风甚至可以从话语里闻到冉睿身上不能被忽视的风尘味道。这样的冉睿,冷风觉得很陌生,就好像是第一天认识冉睿似的。 一想到离开自己之后的冉睿将会在别的男人身下娇喘连连,在别的男人身下翻滚呻吟,冷风的心脏就像是在被千万只毒虫噬咬着,这是比死亡还可怕的感觉。 “别收拾了!”冷风一把夺下冉睿手里的东西,然后把冉睿装好的衣服统统拿了出来。 冉睿在短暂的失神之后,淡然地对冷风说到,“对不起。我忘了,这些衣服都是冷风少爷出钱买的,我的确不该拿走其中的任何一件。” 这一段时间冉睿吃的、用的,全都是冷风置办的,如今这种情况,冉睿只好决定‘净身出户’,只是被子里面还藏着一个重要的东西,冉睿必须把它拿走。 面对冉睿的误会,冷风有些无措,“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冷风少爷您是什么意思,以后和我冉睿没有半分钱的关系。”冉睿找出一套自己带来的衣服,“冷风少爷,请您移驾客厅,好吗?我要换衣服。” 冷风没有动,“我就在这儿,反正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遍了,多被我看一遍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差别。” 冉睿被冷风轻佻的话语激怒了,“冷风少爷,您说错了。从刚才开始,你我已经解除了雇佣关系。意思就是,从刚才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必须要为我的下一个客人守身。所以,我不能让除了雇主以外的其他的男人看见我的身体。” “守身?”冷风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那好,我就看看你是怎么守身的!” 九十一、失望 冷风真的是快要被冉睿气死了,于是也不管后果是什么,直接走上前,捧起冉睿的脸,然后狠狠地咬上冉睿的唇。 “唔……放开我……”冉睿用力地推着冷风,但是冷风却丝毫未动。 纵使冉睿的唇已经被冷风咬破,流出鲜红的血,感觉到疼痛的冉睿还是慢慢地陷在了冷风火热的吻里。 很长时间后,冷风终于放开了冉睿被蹂躏得微肿的唇,却还是紧紧地抱着冉睿,“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这就是老天在告诉你,这辈子你的男人只能是我冷风,你别想去勾引其他的男人,我不许!” “冷风少爷,你是在忌妒,你喜欢上我了吗?”冉睿不想在这个时候自作多情,但是冷风的所作所为,冉睿真的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听到这句话,冷风的身体突然不由自己控制地推开了冉睿,“我没有。”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拜托你不要再做那些让我误会的事情。”冉睿在心里嘲笑自己,让你再自作多情! 冷风紧握着拳头,欲言又止,最后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你换衣服吧,我去叫餐。” 冉睿笑了,笑得很好看,“冷风少爷,不用叫我的,我的这一顿饭已经不归你管了。” 冉睿笑得越好看,冷风的脸色就越难看。冷风真的很想忍,但是已经忍到了极点,冷风发泄般地一拳打在墙上。 这一拳好像使整个屋子都在晃动,冉睿甚至听见了冷风骨头错动的声音,冉睿本来还想关怀一下冷风,但是冷风已经用力地关上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冉睿快速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把藏在被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身上。 环视整间卧室,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冉睿再留恋的了,于是冉睿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冷风坐在餐桌旁边,桌子上摆满了冉睿喜欢吃的菜,“过来,陪我吃饭。” 冉睿觉得再拒绝的话就显得自己太矫情了,所以冉睿不再推让,坐在餐桌旁,也是冷风的对面,然后拿起冷风旁边位置上的筷子自顾吃了起来,“嗯,Boys的大厨做出的饭总是这么好吃,幸亏我只是换个房间吃饭而已。如果我真的离开了Boys,还真怕自己活不下去呢。” 冷风抢过冉睿手里的筷子,放回自己旁边的位置上,“坐到我的身边来。” “你还是留着给冷穆坐吧,就怕冷穆不稀罕你这个位置。”冉睿真的很想好好说话,但是一想到冷风的所作所为,冉睿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冷风被冉睿戳中了心事,即刻有些心虚,“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还有很多呢,不过都是一些冷风少爷不愿意听的话。”冉睿也不再拿起筷子,只是喝了一口水,然后说到,“我吃好了,谢谢冷风少爷的款待,再见。” “等一下。”冷风喊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冉睿。 冉睿转过头,依旧是淡漠的表情,但是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希望,“还有什么事吗?” 冷风几次张开嘴,却欲言又止,“你住哪儿?我送你过去。” 冉睿又笑了,只不过冉睿的笑意总是止于表面,未达于眼底。 如果说之前冉睿对自己或者冷风的嘲讽都是在心底,那么现在冉睿则把对冷风的嘲讽明显地挂在了脸上,“谢谢,不过虽然我们一个住在客房部,一个住在接客部,好歹也在同一栋楼住着,所以就不麻烦你了。” 冉睿转过身,收起自己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这里。 冷风看着一大桌子的菜肴,食之无味。这个世界上,鱼和熊掌,总是不可兼得,这个道理,冷风还是懂得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的痛? 突然,冷风站了起来,走到电话旁,拨号,“喂,冷颜吗?我是冷风。” “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冷颜一点也不惊奇在这个时候接到冷风的电话,而且冷颜好像知道冷风会打这个电话。 冷风没有仔细考虑那么多,“冉睿刚刚回他以前待着的地方了。我想求你一件事,是关于冉睿的。” “不用‘求’,只要是你要的,凭冷羽的关系,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冷颜毫不犹豫地说到。 冷风猜想冷颜此刻应该在诊所,并且冷羽还在他的旁边,否则就是因为自己和冷羽的关系,冷颜才不会那么好说话。 既然如此,冷风就抓紧此次的机会,“我想请你保证,除了我,不能让任何人包下冉睿。” “这个可以,但是冉睿的工作毕竟是按劳分配,多劳多得的,他不能被人包,那他要吃什么喝什么?”冷颜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往前推他们一把,冷颜还是能够做到的。 冷风知道冷颜的用心,所以顺着这个台阶说到,“我包他,但是你不能让他知道。” “嗯,知道了。没什么别的事,那就这样了。”冷颜要挂电话。 冷风急忙制止,“等一下,你告诉我,冉睿住在哪间屋子里。” “冉睿是我们店里的numberone,你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他住哪儿了。”冷颜挂掉电话,却在通话结束的前几秒说到,“小羽啊,最近喜欢冉睿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冷羽无奈地笑着,“冷风对待感情很执着,却很迟钝,如果我们不帮他,他就永远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那个冉睿了。” “你别说冷风了,你们这些从冷家出来的人,对待感情,哪个不迟钝?”冷颜情不自禁地吻上冷羽的唇,慢慢地品尝,“如果当初不是我主动一点,怎么能抱得美人归?” 冷羽回吻着冷颜,满脸的幸福。 可是电话那边的冷风,可就不那么幸福了。 冉睿长得那么像冷穆,冷穆有多漂亮,有多吸引男人,冉睿就会有同样的磁场去吸引男人。 冷风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被冷颜说了出来,是的,冉睿真的很有魅力,这种魅力会让冷风觉得害怕,觉得抓不住,虽然如今,是真的抓不住了。 冷风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无意间看到墙上挂着的时钟,惨了,古榕对自己的训练已经开始十分钟了。冷风抓起衣服,跑了出去。 九十二、古晴 “你迟到了。”古榕背对着冷风,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出这个事实。 冷风无法从一个人的背影和简单的四个字来判断这个人的心情,但是迟到了要道歉这是必须的,“对不起,我可以解释。”冷风弯下腰态度很诚恳。 “看来,冷家没有把你教好,”古榕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屑和嘲弄,“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人,最好永远不要为自己的过失找理由。绝大多数的人只在乎结果,至于你的过程,还是留给你自己回味吧。” “谢谢舅舅的教诲,冷风记住了。”实际上,冷风在心里对于古榕的想法很不赞同。 就好像生孩子似的,如果做爱这个过程的不重要,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愿意享受这个过程,而不是直接用试管培育出一个孩子来呢。 虽然冷风心里很不认同古榕的想法,但是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背对着冷风的古榕在听到冷风诚恳的话后,由于冷风迟到而生的气也消了一大半。 古榕转过身,拿出一把刀扔给冷风,“今天下午,我将教你怎么制服以短刀为武器的高手。” “是。”冷风接过刀,陷入了思考当中。 听到“以短刀为武器的高手”,冷风的脑海里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夏帆,一个是冷穆。但是他们两个人用刀的方式和习惯又有明显的不同。 冷风记得那次席央派了很多人去抓夏帆,结果其中的几个人都死于夏帆的刀下。从那些人致命的伤口可以看出,夏帆藏在自己身上的不止是一把刀,并且不止是一种刀。 那次绑架的结果,最让冷风佩服的是,不管夏帆用的什么刀,那些人的伤口都是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深度,分毫不差。所以说,夏帆是真正把刀作为武器来用的那类高手。 但是冷穆不同。知道冷穆的人很多,然而知道冷穆会用刀的人却很少。 冷风知道,冷穆随身携带的那把刀是冷穆小的时候,有一次比试胜利,冷丁送给冷穆的奖励礼物。 在冷丁QJ了冷穆之后,冷穆扔掉了冷丁送给他的所有的礼物,却唯独留下了那把刀。冷穆对冷风说过,他要用那把冷丁送给他的刀来惩罚冷丁。 冷风不知道现在的冷穆是否还带着这把刀,但是以冷风对冷穆的了解,就算冷穆依旧随身携带,也不是因为冷穆已经原谅了冷丁,只是因为冷穆对这把刀已经习惯了,不想去改变而已。 冷穆是擅于用枪的,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冷穆也是习惯性地拔枪,刀只是冷穆最后的护身工具。所以冷穆和夏帆不一样,冷穆不会把刀作为主要的防卫工具。 想到这里,冷风便想起了刚才答应了冷穆晚上要去LOP俱乐部的地下比武场和他进行比试。但是古榕却在这个时候教自己怎样制服用刀的高手,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冷穆的比试? 冷风越想,心里的不安就愈加明显。 说实话,一直到现在,冷风对古家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和古朗、古榕相认之后,冷风刻意去查了一下古家的资料。冷风用了整整两个星期的时间,却查不到任何有用的资料。 后来冷风花了大价钱从花盘街的黑市里买了一些资料,但是这些资料非常有限,而且像是有人故意伪造出来专门用来迷惑冷风的。 古家到底是做什么的?难道真的如资料上所说的那样只是一般的跨国企业,顺带做一些地下交易? 冷风不相信,如果真的那么简单,为什么冷风做杀手这么多年,却根本没有听过关于古家这个大家族的任何消息? 冷风看着古榕,想从古榕的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个人和古朗一样,突然出现在花盘街,好像算准了时机,算准了自己也会出现在这里。 古榕的功夫还很厉害,冷风不停地挑战他,不停地被打败。这样的功夫,更像是被什么组织秘密训练出来的。冷风不断地猜想,难道是“清脏”那个组织? “还不动手?在发什么呆!”话音刚落,古榕又拿出一把刀,迅速地向冷风发动攻击。 古榕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就算冷穆的思维已经做好了准备来防御,但是与之配合的身体还是慢了一步。 眼看着古榕拿着刀已经冲到了自己的面前,下一步刀身即将刺入自己右面的胸膛,冷风此时除了躲避别无选择。但是面对古榕突然的袭击,冷风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居然分神了。 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古榕手里的刀在经过古榕明显的收力之后仍旧刺入了冷风右面的胸膛。 “你到底在干什么?!”古榕立即检查了一下冷风的伤势,最后把刀拔了出来,“幸好我及时收力,刀身只进去了将近半寸。我先给你擦药,然后再帮你包扎。” 冷风任古榕拔刀、上药、包扎,整个人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毫无反应,只是双眼盯着古榕的脖子一动不动。 “你在看什么?”古榕终于发现了冷风的不对劲。 冷风指着古榕脖子里的挂饰说到,“他们是谁?告诉我,他们是谁?” 古榕取下自己脖子里的东西,拿到冷风的面前,“就是这个挂饰里的照片害得你如此分神吗?” “告诉我,这个男人是谁?这个女人又是谁?为什么这个女人和我如此相似?”冷风没有回答古榕的问题,但是冷风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古榕把照片转过来,面向自己,声音有些颤抖,“这个男人是我的弟弟古木,这个女人是我的妹妹,也就是你的母亲古晴。他们都死了。” “死了?”冷风早就应该猜到,但是心里还是很难过。是啊,没有一个母亲会舍弃自己的孩子,除非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冷风又问到,“怎么死的?” 古榕听到这个问题,双拳立即紧握着,咬牙切齿地说到,“他们都是被冷丁那个王八蛋给害死的!” 此时的古榕怒气冲天,用力把那把短刀嵌入在墙里,“我要杀了冷丁!不,我要让冷丁生不如死!” 冷风发现嵌入墙里的短刀只剩下手柄露在外面,这就是古榕的真正的实力吗?冷风的头上冒出了一层的虚汗。 九十三、往事 面对发狂的古榕,冷风第一次觉得害怕。 怪不得有很多人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疯子。因为疯子的世界是不同的,你无法预测他下一步将要做什么,而人们总是害怕无法预测的事物。 冷风本来还想问古榕关于上代的更多的事情,比如说古家和冷家的恩怨是怎样结下的,比如说古木和自己的母亲古晴是怎么死的。但是为了不再刺激古榕,冷风决定还是以后找机会再问吧。 “舅舅,”冷风小心翼翼地问到,“我们还要接着训练吗?” “你回去吧,注意休息。”古榕轻轻地把完全没入墙上的刀拔了出来,“不要害怕舅舅,舅舅只是一想到弟弟妹妹的惨死,再想到冷丁那个王八蛋依旧活得那么滋润,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我明白。”这种感觉冷风怎么会不明白。记得以前冷穆每一次被带到冷丁的房间里去,冷风就有一种控制不住想要杀了冷丁的冲动。 “不,你不明白。爱情怎么能和亲情相比?”古榕好像知道冷风在想什么,“只有亲情才是永恒的,血缘的羁绊比其它的东西创造的连接要可靠得多。” “我知道了,舅舅。”冷风表现得非常赞同古榕的观点。 但是,实际情况又是怎么样的呢?从第一天受训不断败给古榕开始,冷风就知道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在表面上和比自己强的人唱反调。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觉得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因而赞赏你。冷风用自己的惨痛教训换来了一个经验,那就是——人啊,在别人的屋檐下,该低头的时候就请低头。 不为五斗米折腰这种气节或者度量,以前的冷风也许还有,但是现在它们永远和冷风沾不上边了。 “我要你发誓。”古榕再一次把古晴和古木的照片放在冷风的眼前,“我要你在你的母亲面前发誓,在一个月内一定亲手杀了冷丁给他们报仇。” 冷风觉得自己不能再一味地退让了,“舅舅,不管冷丁做过什么,他毕竟是我的生父,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做不出来。我可以站在你们这一边和冷丁作对,也可以帮你们设圈套让冷丁钻进来,但是我不会亲自动手。” “糊涂!”古榕失望地看着冷风,“他害古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是他孩子的母亲,有没有想过那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他QJ冷穆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这个儿子的心里正在倍受折磨?这二十年来,冷丁对你又有没有尽过一点点作为父亲应有的责任和义务?” “没有。”冷风是恨冷丁的,所以冷风也不会为冷丁的所作所为进行辩解。只是有一点,冷风很疑惑,“冷丁和我的母亲古晴是夫妻关系?” 古榕一时失言,既然已经被冷风听见了,古榕便打算把一切的往事全盘托出,“是的,古晴和冷丁曾经结过婚。” “以前的花盘街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古榕的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现在说出来大概没有人会相信,以前在花盘街居住的人里面,最多的是老师,这是个正当的职业,也是和我们这种人完全不挂钩的职业。” “花盘街有一个大学教授的女儿长得很漂亮,她叫做叶菲亚,与冷丁是青梅竹马。冷丁是个孤儿,为了能够配得上教授的女儿,冷丁离开了花盘街,独自在外闯荡。你根本无法想象他吃了多少的苦,那年冷丁才十岁。” 古榕回忆着,话语里竟然还有一丝对冷丁的佩服之意。 “后来,阴差阳错之下,冷丁加入了我们古家在这里的组织‘猎头’,并且决定接受为期五年的封闭训练。冷丁是个很勤奋而且很有天分的孩子,他一出现,就吸引了我们兄妹三个人的注意,古晴更是无法控制地爱上了他。” 古榕用手摩擦着已经挂在脖子上的照片,“其实,这个注意是我出的,我让冷丁求古木去照看叶菲亚,然后又提醒冷丁小心古木爱上叶菲亚。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冷丁知道叶菲亚那个女人是见一个爱一个的骚货,冷丁就会讨厌那个女人,这样一来,我的妹妹就有机会得到冷丁的心。” “可是,我低估了冷丁对那个女人的爱。我更加没有想到,古木真的和那个女人彼此相爱了。” 古榕满脸的悔恨,“冷丁真的够带种。五年的时间,就算知道了古木和叶菲亚的事情,冷丁还是坚持地完成了五年的训练。冷丁十五岁的时候,终于结束了训练。可是在这个时候,我的妹妹也就是你的母亲自作主张地做了一件事。” 冷风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果不其然,听古榕接着说到,“在冷丁离开‘猎头’的前一天晚上,小妹在冷丁的饭食里下了春药,并且在那天晚上和冷丁发生了关系。” 古榕长时间没有再说话,冷风不得不问到,“然后呢?冷丁就和我的母亲结婚了吗?” 古榕摇摇头,“冷丁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但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冷丁很容易地接受了他和小妹发生关系的事实,并且听了我父亲的话,留在‘猎头’,做‘猎头’的女婿。我当时虽然觉得冷丁的反应很奇怪,但是看到小妹幸福的模样,我认为只要能留得住冷丁,我们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不等古榕说,冷风就问到,“冷丁用了多长的时间把‘猎头’占为已有?” “不长,不过三年的时间。三年的时间,古晴的孩子,也就是你出生了;古木和叶菲亚的孩子也出生了。我们以为一切都很幸福的时候,冷丁给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古榕想到这里,就开始愤恨起来,“古晴是被冷丁逼疯之后再自杀的,你知道吗?古晴眼睁睁地看着冷丁把她的孩子摔在地上,就那么直接地摔死了。孩子死了,古晴就疯了。可是我们居然在二十年之后才知道你在出生一个月之后就被冷丁送到了别人家寄养,当初死的孩子根本和古晴没有任何关系!” 九十四、继承 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啊!就算和冷丁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啊! 冷风没有想到冷丁竟然会这么狠心,自己侥幸活了下来,大概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上流着和冷丁相同的血吧。 “那么古木和叶菲亚的孩子呢,死了还是活着?”冷风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如果这个孩子还活着,那么冷风又多了一个弟弟,他将是冷风第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当然还活着,那是叶菲亚的孩子,叶菲亚死了之后,那个孩子便是叶菲亚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延续,冷丁怎么舍得杀了他。”古榕嘲笑地看着相片里的古木,“冷丁有两个忠实的护卫着,孟德恒和元乐谷,在冷丁与我们争斗的时候,他们两个就趁乱抢走了那个孩子。” 冷风皱眉,孟德恒和元乐谷?这两个人的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古榕知道冷风在想什么,于是直接说到,“他们现在的名字分别是冷德恒和冷乐谷。冷丁在‘猎头’的基础上创建了冷家的大产业后,他们就改了姓,表决心会跟随冷丁一辈子。” 冷风点点头,表示自己想起来这两个人是谁了。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上,冷风还是很佩服冷丁的,能够让两个大男人改了本姓跟随他的姓氏,这也是冷丁的本事。 冷风自认做不到这一点,当然冷风也不稀罕,不过如果冉睿愿意跟随自己的姓,冷风还是很高兴的。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什么的冷风敲敲自己的头,真是的,刚才都想到哪儿去了? 古榕看到冷风的眼里闪过一丝对冷丁的崇拜,突然很不高兴,“你以为那是冷丁的本事吗?你错了,他们愿意跟随冷丁的原因,不过是想待在冷丁的身边。哼,他们爱冷丁,他们想占有冷丁,可惜冷丁却只爱叶菲亚。他们就用计间接地害死了叶菲亚,恐怕到现在冷丁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古榕很满意地看着冷风的脸色变得难看,“当初他们抢走叶菲亚的孩子之后,还打算用孩子来威胁冷丁就范,如果你不是早早地被冷丁藏了起来,恐怕也已经死在他们两个人的手中了。什么好兄弟,也只有你会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种纯粹的感情。” “那个孩子现在在哪儿?”说实话,冷风真的很想见到这个弟弟。 古榕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冷风,“怎么?你还想认亲吗?” “当然了,他是我的弟弟啊。”冷风不明白舅舅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古榕无奈地叹口气,“冷丁那样恶毒心眼又多的人怎么会教出你们这几个小白痴?你到底想没想过,你的弟弟如果回来了,你就不再是古家唯一的继承人了,而且你的弟弟一定会和你争做古家的继承人,这样你也不介意吗?这样就是你所羡慕的亲情吗?” “我不……”冷风想说自己不介意,可是如果真的因为继承权的问题使自己得不到古家这个大的后盾,冷风又要怎么做才可以既能杀了冷丁,又有能力保持这个城市秩序的稳定? 杀了冷丁实在是很容易,可是每一个想要杀了冷丁的人,他的心里都在害怕,万一冷丁死了,这个城市就乱了,那么一切又该怎么办? 冷风是杀手,本不该考虑这么多,可是在花盘街这个污浊的地方待得时间越久,冷风想要改变这个地方的心情就愈加明显。同样都是人,为什么这里的人就要活得这么黑暗和压抑,就要时刻忍受会随时丢掉性命的威胁? 冷风知道,不仅自己有这个想法,冷穆也有。否则依冷穆喜静不喜闹的性子,冷穆是绝对不会选择花盘街来作为自己后半生将要生活的地方。冷穆也想改变花盘街,把花盘街变得光明一些。 改变花盘街的前提是——有足够的钱、权和势。可是现在,冷风什么都没有。 古榕打断冷风的胡思乱想,“算了,一切也由不得你,我本来就打算告诉你,昨天你所谓血缘关系上的弟弟已经回来了,一个星期之后,你和你的弟弟将会有一场比试,赢的人将会成为古家下一任的继承人,你好好努力吧。” “怎么又是比试?”冷风下意识地说到。 “你还要和谁比试?”古榕带着探究的目光问到。 “没有和谁,我就那么一说。”不知道为什么,冷风不想让古榕知道自己和冷穆的比试,于是冷风开始为自己的话做掩饰,“从小到大,我都是在不停地进行比试,本来还以为离开了冷家,就能和‘比试’这种东西说再见了。” 古榕没有追究冷风话语里的漏洞,“因为大家长的要求,我不能把你弟弟的实力告诉你。我想说的是,尽管他是小弟的孩子,但是他的身上流着叶菲亚那个贱女人的血,我是不会支持他成为继承人的,所以我把希望放在你的身上,你不要让我失望。” 冷风不太明白,“我身上流着冷丁的血,你不是也很恨他吗?” 古榕摇摇头,闭上眼,也关上了他满眼的哀愁,“你不懂,叶菲亚是一切罪恶开始的祸端,如果没有她,我们的生命里就不会出现冷丁这号人物,那么我的小妹和小弟也许还活得好好的。所以,我最恨的人是叶菲亚。” “我知道了。”冷风觉得古榕的恨很奇怪,但是看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鲜血染红,感觉到疼痛的冷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舅舅,我想去休息。” “嗯,去吧。” 听到古榕的应答,冷风捂着自己的伤口离开了训练室。其实冷风不是太想去休息,只是要找个地方吸收一下刚刚听来的那些往事。 这个时候,冷风很想见冉睿,真的很想见冉睿,冷风想找个人分享自己多了一个弟弟的喜悦和多了一个竞争对手的忧虑。 待冷风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在了刚刚打听出来的冉睿的房间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九十五、抛弃 冷风想要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犹如千斤重般无法抬起来。 冷风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腿上,苦笑着,“真是没出息。” 好吧,冷风决定遵从自己的意愿,再次转身,朝冉睿的房间向前迈了一步。 因为无法确定冉睿会不会让自己进屋,于是冷风用手捂着受伤的右胸膛,故意装出一副痛苦的模样,然后快速地敲门。 “谁呀?” 冉睿的声音传了出来,冷风不回答,自顾快速地敲门,震耳的敲门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发出阵阵的回音。 “来了。”冉睿把门开了一道小缝,从小缝里看到满身鲜血表情痛苦并且快要昏倒的冷风。 “冷风少爷,你怎么了?”冉睿急忙打开门,把冷风扶进自己的房间里。 “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冷风故作虚弱地说到,一边说一边大口地喘着气。 冉睿被冷风衣服上的鲜血吓到了,又看到冷风一副要交代遗言的模样,冉睿的泪水很不争气地哗哗地流了出来,之前离开冷风时的洒脱也不见了,只是紧紧地抱着冷风,“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保证。我这就去叫冷羽少爷,凭冷羽少爷的医术,你绝对不会死的。” 冷风本来只是想装得痛苦一点,冉睿就会让自己进屋,冷风也没想到自己会装得这么像,居然把冉睿的眼泪给骗出来了,冷风觉得自己这一刀挨得太值了。 冉睿小心翼翼地让冷风平躺在自己的床上,然后一边掉泪一边拿来急救箱。 “别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疼了,这样的话,我就算死了也不安心。”冷风其实是在害怕,万一冉睿知道了自己是在骗他,那以后自己就真的进不了冉睿的门了。 听完冷风的话,冉睿的几滴泪硬是被憋了回去,“说什么死不死的,还有我又没说让你心疼。” 冉睿握着冷风的手腕,想要替冷风把外面的衣服脱掉,但是冉睿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冷风少爷,我觉得你身体还是很好的,就算受了伤,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所以请你离开。” 冷风就不明白了,怎么刚才还为自己掉眼泪的人瞬间就要赶自己走呢? “我受伤了,快要死了,你怎么还要赶我走?”冷风虚弱地咳嗽了几下,脸色也很配合地显得非常苍白。 “是吗?”冉睿挑眉。 “是的,你看我的衣服上都是血。我现在全身都疼。”冷风这次说的是实话,受伤了衣服上当然全是血。冷风天天被古榕打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当然全身都疼了。 冉睿再次把手放在冷风的手腕处,对冷风露出嘲笑般的表情,“我第一次知道快要死的人,他的脉搏居然可以跳的这么有力。” 冷风这才意识到自己是露馅了,于是便不再装下去了,“我承认我没有伤得那么重,但是我的确受伤了啊。” 冷风解开带血的上衣,然后脱掉,指着自己的右胸膛对冉睿说到,“你看,我真的受伤了啊。到现在还在流血呢。” “受伤了就应该去找冷羽少爷。”冉睿的言下之意是,冷风少爷,你该走了。 但是冷风最大的本事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因为无法接着冉睿的话茬,冷风干脆就装作没有听见冉睿的话,自顾自地说起来,“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在二十几分钟之前,才知道自己居然有个弟弟,他只比我小了两岁。” 一提到自己还未见过面的弟弟,冷风的脸上就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幸福光彩。 “你很喜欢突然多了一个弟弟吗?”冉睿眼神有些躲闪地问着冷风。 “很喜欢。我从小就和冷穆、冷羽一起长大。冷羽比我们的年纪大,又是个医术高超的医生,所以他从来不需要我的照顾;至于冷穆,他的个性很独立,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我想要保护他,可是他的身边永远都站着别人。对冷穆来说,我才像是他的弟弟,需要他来照顾。” 冷风突然笑得很开心,“现在老天送给我一个弟弟让我心疼,让我照顾,我怎么能不喜欢?” “那我应该祈祷老天,再送给一个弟弟。”冉睿一边给冷风上药一边开玩笑地说到。 冷风想了想,然后摆摆手,“不要了,多了的话我也照顾不过来呀。” 冉睿收起药箱,把它放回原来的地方,在冷风看不见的角落里,冉睿又落下了两行泪,用微小的声音自言自语到,“不管怎么样,不管什么时候,你要的永远只是他吗?有些人活该一出生就是被抛弃的命运。” “你在嘀咕些什么啊?” 冷风的声音突然在冉睿的身后响起,冉睿被吓了一跳,擦干眼泪转身面对冷风,“你不在卧室里好好待着,干嘛跑出来?” “我只是想多看你几眼,”说完这句话冷风的脸就红了,也不好意思看冉睿,所以没发现他又哭了,为了转移话题,冷风问到,“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没什么。”冉睿明白,冷风想看自己,无非是因为这张和冷穆相似的脸,“我在想,也许花盘街真的不适合我。” “你想走?”冷风抓紧冉睿的手腕,“我不允许你离开这里!” 冷风真的不知道,如果冉睿离开了花盘街,自己要到哪里去找回他,所以冷风不能冒这个险。 冉睿也不挣脱冷风的手,因为冉睿没有力气了,心累了,“你不允许我离开这里,好啊,那你倒说说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限制我?” 冷风说不出话来,但还是抓着冉睿的手腕不松开。 冉睿真的非常讨厌这样婆婆妈妈的冷风,“既然你没有权利管我,那么我去哪儿就是我的自由。” 冷风把冉睿压在墙上,对冉睿吼到,“我怎么没有权利管你!我告诉你,冉睿,我包了你整整一年,想离开这里,你就等一年之后吧!” 冉睿没有任何该有的生气的表情,只是漠然地开口,“知道了,冷风少爷。我会等一年之后或者你玩腻了我之后再离开。” 冷风真是恨死了冉睿这种故意忽略自己的表情,于是低下头,向冉睿的红唇狠狠地咬去。 冉睿在心里问冷风,“你真的知道你吻的是谁吗?” 九十六、理由 天黑了。 早早地吃了晚饭,冷穆便来到地下比武场等着冷风的到来,当然夏帆依旧跟在冷穆的身边。 LOP俱乐部的地下比武场很大,当初冷穆决定要建造一个俱乐部时,就特意选择这处地基很稳的地方,为的就是能顺便建一个大的比武场地。 将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冷穆可以把花盘街变得和以前一样美好的那一天,冷穆想自己大概会开一个武术学校,地上的建筑可以用来当学生宿舍,地下的练武场也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冷穆双眼的余光扫过夏帆。 夏帆忽然的出现是个意外,打乱了冷穆对自己未来的计划。冷穆觉得自己是很想和夏帆在一起的,至于爱不爱夏帆,冷穆也认为是爱的,如果自己不爱夏帆,怎么可能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冷穆无法判断自己究竟有多爱夏帆,爱到什么程度。如果冷穆想要的未来不是夏帆想要的,冷穆也无法确定自己愿不愿意为了夏帆而改变。当然冷穆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让夏帆为了自己改变,强迫他人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冷穆也做不出来。 冷穆突然笑了,笑自己想得太多了,现在的夏帆还爱不爱自己依旧是个未知数,至于未来,自己真的考虑得太早了。 闭上眼睛,冷穆躺在地下比武场的长椅上,想要休息一会儿,渐渐地竟睡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感觉到耳边传来了一个人的呼吸声,冷穆张开了眼睛,发现夏帆竟在自己的怀里躺着,睡得正香。 自己对危险的警惕性真是越来越差了,冷穆不由得暗暗担忧,虽然夏帆并不是危险的人,但是一个大活人跑到自己的怀里睡下,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冷穆真的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回锅锻造一下了。 冷穆并没有意识到,他睡得沉,只是因为夏帆在他的身边;他没有觉察到有人跑进他的怀里,也只是因为这个人是夏帆。除了夏帆,谁还能让冷穆如此放松,如此安心? 因为戴着手表的左手臂被夏帆压在身下,冷穆只好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自己大概睡了半个小时,夏帆应该才睡了十几分钟吧,那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右手臂放在夏帆的腰上,稍微移动,冷穆让夏帆可以更加舒服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地下比武场的长椅是由放置几百年的檀香木制成的,本身就具有安抚神经,提神静心的功效,所以夏帆睡得很安稳。 制成长椅的檀香木还是冷丁送给冷穆的,在冷穆为了发展自己的势力装疯卖傻的那一段时间里,冷穆经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冷丁就花了大价钱从国外买回了大量上等的檀香木,也就是这个长椅的品种“老山香”。 买回来的檀香木有些被做成了家具摆放在冷穆的卧室里,有些则被冷穆挑中留了下来,做成了身下的长椅。 冷家的人都没有熏香的习惯,所有的木屑被弄成碎粒,只能被做成枕头,冷风和冷羽也各自得了一个。当初冷丁花了那么多钱买来的东西,如今除了这个长椅,其它的全都用不到了,想来也很讽刺。 冷穆怀里的夏帆动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看到了凝视自己的冷穆。迷迷糊糊的夏帆在冷穆的嘴上亲了一下,“早啊,穆穆。” 听到夏帆喊自己‘穆穆’,冷穆已经没有激动的心情了,夏帆只有在意识不清楚的时候才会想起来自己是谁,才会做一些亲密的动作。 冷穆一个翻身,把夏帆压在身下,吻了上去。夏帆现在还知道自己是谁,冷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亲近夏帆的机会。 “唔……”开始还在回应冷穆的夏帆突然推开了冷穆,“冷穆少爷,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冷穆的心情降到了谷底,看着自己身下的夏帆,“那你呢,又是为什么跑到我的怀里?” 夏帆顶着一张羞得绯红的脸,盯着冷穆一开一合的唇,竟然又有了一种想吻上去的冲动,刚才真不该推开冷穆。 夏帆一脸呆滞的模样,冷穆猜想,他大概是被自己的吻吓傻了,毕竟没有人愿意一醒来就看到一个丑八怪在吻自己。算了,追人什么的,冷穆真的不会。冷穆准备翻身放开夏帆。 “别走。”夏帆伸手拉扯冷穆,重心不稳的冷穆一下子跌在夏帆的身上。 冷穆不说话,只是看着夏帆,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冷穆的唇在不停地诱惑着夏帆,夏帆握紧拳头,下定决心,然后捧起冷穆的脸,主动献吻。 “为什么吻我?”冷穆像是在等待最终的判决,心在咚咚地越跳越快。 夏帆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迷惑,不明白冷穆在问什么,“想吻不就吻了吗?还要什么理由?” “就不该对你抱太大的信心。”冷穆觉得这个时候,行动比话语的效果要好得多。于是冷穆不再多说,再次吻上夏帆的唇。 “咳、咳。穆穆,你让我来,就是给我一个机会看你们是如何的恩爱吗?”冷风出现在地下比武场的入口,带着满脸的不悦走了进来。 冷穆放开夏帆,坐了起来,“如果你再不来,我们直接在这里上床也是有可能的。” “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可是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说要和夏帆上床,你就是要用这种办法让我死心吗?”冷风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冷穆,“有时 候,我真的觉得你比冷丁更狠心。一个人只要一开始入不了你的心,那他就会永远被你排除在外。冷丁是这样,冷羽是这样,冷泉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冷穆愕然,冷泉对自己的感情已经深到连冷风都看出来的地步了? “你说的都对,所以我根本不值得你们去爱。”冷穆在心里说,你现在应该珍惜的人是冉睿,“冷羽已经有自己的幸福了,你也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才是。” “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冷风知道冷穆说的是谁,可是想到冉睿,冷风心里就更不舒服。 冷风阴沉着脸色,脱掉外衣,“不是要比试吗?来吧。” 九十七、白痴 冷风已经进入备战阶段,冷穆也不再多说废话,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等待着冷风发动攻击。 冷风快速靠近冷穆,双拳紧握着放在胸前,在靠近冷穆的一刹那,冷风的右臂动了。 冷穆以为冷风要打出右拳,所以抬起左臂准备抵挡冷风的出击,同时全身向右移动,想要同时出右拳袭击冷风。 没想到,冷风右臂的移动只是在声东击西,冷风真正的目标是伸出左腿把冷穆勾倒在地上,所以当冷穆的全身都向右移动的时候,冷穆的右腿正好进入冷风左腿的攻击范围里。 冷风露出即将胜利的笑脸,“看来这次是我占了先机。” 在冷穆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冷风的左腿已经勾住了冷穆的右腿,冷风只需稍稍用力,冷穆就会倒在他的怀里。 “只是先机而已,让你好了。”冷穆没有刻意地从冷风左腿的钳制中挣开,反倒是用双手抓着冷风的肩膀,找到一个支点,然后把全身力气集中在右腿上,用尽全力扫向冷风的右腿。 两条腿都离开地面的冷风不出意外地向后倒去,却在快要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双手撑地,一个后空翻然后安稳地落在地面上。 “你这是在耍赖。”冷风揉着自己的右腿,哭丧着脸说到,“不和你打了。” “明明是你先偷袭我的。”冷穆扶额,无奈地说到,“你答应要和我比试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我是答应了,可是你看我的腿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比试啊?”冷风把裤子卷到膝盖上面,露出已经红肿到不行了的小腿。 冷穆看见了冷风腿上的伤,不由得有些心疼,“我刚才没有很用力。怎么会肿成这副模样?” “这当然不是你弄的。”冷风恨恨地说到,“这是冉睿踢的。” 在脑海里设想一下冷风挨踢的缘由,冷穆不由得笑了。 “穆穆,我都痛成这样了,你还在笑什么?”冷风有些失望,冉睿不关心自己,现在居然连穆穆也不关心自己。 冷穆从比武场的一个角落里拿出一个药膏,开始为冷风上药,“我在笑你笨。” 冷风一脸疑惑,“我怎么笨了?我可是冷家第一号杀手啊,虽然最近几个月都没有杀人了,但是以前只要是我想杀的人就活不过第二天,难道我还不够聪明吗?别的杀手都尊称我为‘无天’,难道你也忘了?” “我没忘。”冷穆故意用力地按压冷风腿上红肿的地方,害得冷风一阵唏嘘,“知道疼就好。我说你笨,不是说你笨得不会杀人,而是说你笨得不会谈恋爱。” “谈恋爱?”如果冷风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冷穆从出生到现在十八年以来第一次说出这三个字,以前的冷穆可是连‘爱’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啊。究竟是谁改变了冷穆? 算了,这个问题还用想吗?冷风的心里很苦闷,自己和冷羽努力了那么多年,结果冷穆还是把他们当做兄弟,凭什么夏帆一出现就得到了冷穆的爱? 冷穆开口打断冷风的胡思乱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总是无意地在冉睿的面前表现出对我的思念或者说是‘爱’吧,所以冉睿一直认为你爱的是我。” “你知道我爱的一直是你。”冷风急切地解释到。 冷穆摇摇头,“别骗自己了。你对我的爱,只是一种习惯。冉睿踢你,恐怕是因为你想强迫他吧?” 冷风苦笑,“他想离开我,我想如果把他做得下不了床,那他就不会离开了。不过没有想到他居然也练过功夫,我没有防备,就被他踢下了床。” 听到这里,不仅是冷穆,就连在一旁的长椅上坐着休息的夏帆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他以为他在你的心里只是一个替身。”冷穆突然发现,冷家的人在对待感情上都像是一个白痴,“你只有爱一个人,才会不想让他离开你。好好想想吧,冉睿在你的心里早就不是一般的存在了。” “穆穆,我不爱你了,你就一点也不在乎吗?”虽然猜到了答案,冷风还是想听到冷穆亲口说出来。 冷穆没有料到冷风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是冷穆决定实话实说,“我在乎,许多人都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人爱自己。我只是个凡人,对待感情我也是一样的。但是我更在乎的是你有没有得到幸福。” 冷穆制止想要说话的冷风,接着说到,“冷羽和冷颜在一起了,虽然冷羽现在爱冷颜爱得还不够深,但是我们都能看得出来,冷羽现在很幸福。所以,我和你,都很明智地选择不去打扰他们。以前你说过,我们三个人要永远在一起。现在我们各自有了自己的所爱,这个约定换成六个人也未尝不可。” “穆穆,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在你的心里,我和冷羽永远只能是你的亲人。”冷风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给冷穆的感觉是亲人,而不是爱人。 冷风穿上外衣,故作轻松地说到,“反正你现在也被毁容了,丑得要命,还是冉睿长得漂亮一些。那我就去找冉睿了。” 冷穆一听见冷风的话,就知道冷风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果不其然,只听冷风说到,“穆穆,你现在都这么丑了,肯定也没人要你了。不如跟了我如何?”冷风说得很大声,故意让夏帆听得清清楚楚。 冷穆背对着夏帆,所以看不到夏帆脸上的表情,想必夏帆听完冷风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你赶紧走吧。回去晚了,小心冉睿已经跑掉了。”冷穆真是替冷风着急。 “冉睿已经答应了我一年之内不会离开。”冉睿既然已经做出承诺,冷风就相信冉睿在一年之内真的不会离开。 冷风突然抱紧了冷穆,在冷穆的耳边说到,“脸上的妆化得不错,我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穆穆,可惜你忘了,以前我出任务时,每一次的假脸都是冷羽帮我弄的。” 九十八、感动 冷穆被冷风抱得喘不过气来,所以想要挣脱冷风,却听冷风在自己的耳边说,“别动,让我多抱一会儿。就当作是我对你十多年感情的祭奠。” 冷穆不再动了,任冷风抱着。冷风的头放在冷穆的肩膀上,有几滴泪水渗入到冷穆的衣服里,触碰着冷穆的皮肤,凉凉的。 这就是所谓的结束吧,冷穆知道,自己和冷风的感情总算有一个结果了。 “穆穆,我想要一个结束吻。”冷风的双手放开冷穆,脸却在慢慢靠近。 冷穆无奈,闭上了双眼,却迟迟感觉不到冷风的吻落下。冷穆睁开眼,却看见夏帆愤怒地拿着一把短刀横在自己与冷风之间,刀尖指向冷风。 “哟,死人偶,我最近好像没得罪你吧?”冷风揶揄地说到,“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一见你就不定就会杀了你。所以你该庆幸,在我最恨你的时候,你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里。” 夏帆完全没有在听冷风的话,只是一直拿刀指着冷风,脑海里却在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刚才看到冷风要吻冷穆,自己就忍不住出手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呢? 冷风看到夏帆如此呆滞的模样,简直和以前的冷穆有得一拼。冷风在刚才到俱乐部的时候就打听了一下夏帆失常的原因,没有想到他竟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连带着把冷穆也忘掉了。 冷风略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冷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我这就走了,我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当这个死人偶的靶子。今天下午我已经挨了一刀了,到现在伤口还疼着呢。” “冉睿?”冷穆问到,怪不得一直能闻到冷风身上有血的气味。 “不是冉睿,是我不小心自己弄的。”不知道为什么,冷风非常不想让冷穆知道任何关于古家的事情,至于自己多了一个弟弟的事情也等到将来再告诉冷穆吧,“我走了。” “嗯。” 冷风离开后,夏帆便把刀收了起来,“冷穆少爷,家主给的任务你没有完成。” “关于比试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冷穆牵过夏帆的手,“冷风是我的亲人,以后除非他先伤害你,否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伤害他。好吗?” 夏帆低头,声音有些委屈,“我没有想要伤害他,我只是不想让他靠你太近,更不想看见他吻你。” 冷穆终于明白刚才冷风说帮自己是帮到哪里了,冷穆开始一步一步地引导夏帆,“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不想看见他吻我?” 夏帆摇头,“也没有什么为什么,只不过我看到他吻你,我就浑身不舒服。而且,你刚刚才吻过我,怎么可以吻别人?我记得有人告诉过我,一个人一辈子只能亲吻一个人。” 这句话冷穆听过,是夏帆曾经说过的话,没想到失忆了的夏帆居然还记得这句话,冷穆突然被感动了,“那你刚才主动吻我,是不是已经做好了一辈子只吻我一个人的决定?” 夏帆没有立即回答,反而问冷穆,“那你可以做到一辈子只吻我一个人吗?如果你可以做到,那我就可以做到。” “你就算失忆了,也比冷风聪明多了。”冷穆吻上夏帆的唇,“我可以做到。” “那我也可以做到。”夏帆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愉悦,幸福得好像吃掉了全天下的蜜一般甜。 冷穆把夏帆揽在怀里,享受这一刻的温馨与幸福,“明天我们两个去一趟市中心。” “做什么?” “去找一个现在能帮得了你的人。”冷穆突然想起来,自他们从Boys里冷风的房间里走出来后,夏帆手腕上的指示灯就再也没有发亮过。难道是冷丁已经想通了,打算放过自己和夏帆? 冷穆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冷丁可以放手,又何必苦苦撑到现在?看来,那个冉睿并不像他承认的那么简单,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冷丁派到冷风身边的。如果不是冷丁派来的,那么冉睿究竟受谁的命令,又对冷风有没有恶意? “冷穆少爷,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天晚了,我们该去休息了。走吧。”冷穆其实很想让夏帆喊自己‘穆穆’,但是又害怕这个称呼和以前没有分别,万一夏帆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自己就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了。 “我们还要睡昨天的那个屋子吗?” “那个屋子是客人住的,我们在这里有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上午,冷穆带着夏帆来到市中心的和平路,来找叶翌。 “你还记得这里吗?”冷穆指着不远处的房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夏帆。 夏帆不记得了,但是看到冷穆充满期望的眼神,夏帆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回答到,“我好想在哪儿见过。” 冷穆的心情不错,“真的吗?很好,只要你还有印象,叶翌就一定有办法帮你。” 夏帆不知道叶翌是谁,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需要帮助。不过,管它呢,只要跟着冷穆走就对了。 冷穆领着夏帆在一扇门前停下,根据冷一的情报,这个时候,齐华和叶翌两个人都在屋子里。冷穆没有打算敲门,凭屋子里两个人的实力,只怕他们刚刚靠近门口,屋里的人都已经发现了。等到他们发现门口站的是夏帆,还怕屋里的人不开门吗? 果不其然,冷穆和夏帆只在门口站了十几秒钟,屋子的门就被打开了。 “小帆,你最近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首先出来的是齐华,扯过夏帆的手就要把夏帆拉进屋子里。 “放手。”夏帆用手劈在齐华的手腕上,齐华吃痛,就松开了手,夏帆一脸的冷漠,“我不认识你。” 齐华一脸的不可思议,伴随着受伤的表情,“小帆,你是小帆吧?我是齐华啊,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 冷穆走到夏帆的身前,用身子挡着齐华看向夏帆的目光,“我是冷穆。夏帆被人催眠,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我这次带他来,就是想要请求叶翌的帮助。我知道,叶翌的催眠功夫很好。” “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怎么会这样?”齐华还是不敢相信。 冷穆留给齐华几秒钟时间消化这个消息,然后说到,“如你所见,夏帆真的失去了记忆。” 九十九、诬陷 齐华想要无视冷穆的脸,但是它太明显了,齐华又是一个好奇心非常重的人,于是齐华问冷穆,“恕我无礼,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冷穆无所谓地说到,“被毁了而已。” “抱歉。”冷穆那么淡然的表情,反而让齐华因为自己太在乎一个人的外表而羞愧。 “没关系。只是你不请我们进屋吗?”冷穆可不想一直待在屋外,虽然没感到有什么危险,但是冷穆总有一种被人监视着的感觉。。 “进来吧,门外面的确不是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齐华虽然不信任冷穆,但是这里好歹也算是夏帆的家,不管夏帆变成什么样子,他永远是自己和叶翌的朋友,‘清脏’的主人,齐华没有把他们拒之门外的理由。 冷穆牵着夏帆的手,跟随着齐华进到屋子里,“叶翌在吗?”虽然冷穆得到的消息显示叶翌在家,可是他们在门口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叶翌出来,莫非自己得到的信息有误,那今天岂不是要白跑一趟? 提到叶翌,齐华的脸上显出一丝疲惫,“叶翌在地下室里工作。你大概也听说了,最近有很多官员的心脏无缘无故地被人剜掉,不知道为什么,道上的人一致污蔑这些事情是‘清脏’干的。我们最近在忙着查这件事。” 在夏帆失去记忆之前,夏帆并没有当着冷穆的面承认过他就是‘清脏’的领导者‘童子’,但是齐华猜想,既然冷穆能够找到这里来,只能说明他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这件事我听说过,花盘街也传得很厉害。”冷穆思索着,“有没有可能是‘清脏’底层的人自作主张……” “不可能。”齐华立即否定冷穆的猜测,“小帆失踪之前,‘清脏’的指令全都是由小帆亲自发出的,然后经由我和叶翌传达下去,换句话说,‘清脏’的所有杀手直接听令于我们三个人。虽然小帆失踪了很多天,但是‘清脏’的组织运行一切正常。而且,我和叶翌根本没有下达过这种指令,所以很明显,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我们!” 齐华的情绪太过激动,冷穆一时无话。 觉察到自己的失态,齐华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双眸扫过一脸淡漠的夏帆,齐华苦笑,“这一段时间,我和叶翌既要找夏帆,又要接任务,还要查明诬陷我们的人,真的是身心俱惫。刚才感觉到是夏帆回来了,我高兴得不得了,还以为总算熬出头了,没想到……” 冷穆听出来齐华话语里隐藏的意思,于是说到,“我明白,只要是你们用得上我,而我又能做得到的事情,请尽管开口。‘清脏’是夏帆的心血,我一定会替夏帆守好它。” “谢谢。”齐华真的没有想到冷穆会答应得这么爽快,看来他真的很爱夏帆。 冷穆和齐华这两个人说得很热闹,可是站在一旁的夏帆却听得很糊涂,经过这几天夏帆身边人的各种反应,夏帆已经接受了自己失忆的这个事实,但是‘清脏’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没有听人提起过? “我去把叶翌喊出来,你们稍等。”齐华看见夏帆疑惑的眼神,就知道他有很多事想要问冷穆,于是就找借口离开,把时间留给他们。 齐华离开了,夏帆问冷穆,“冷穆少爷,‘清脏’是什么?为什么我没听过?” 冷穆正想要回答,却突然意识到夏帆的手腕上还带着冷家的通讯仪器,冷穆大惊,如果刚才他们谈论的事情全都被冷丁听到的话,那夏帆就危险了。 冷穆真的有些生自己的气,怎么会如此大意,这样不仅帮不了‘清脏’,恐怕还会给他们带来新的麻烦,想到这里,冷穆的心也凉了半截。 算了,刚才能说的、不能说的,齐华也说得差不多了,现在冷穆就算想要挽回,也无济于事了。 冷穆叹了口气,“‘清脏’是你在三年前创立的杀手组织。没有人对你提起,是因为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你就是‘清脏’的领导者。这些年‘清脏’发展的规模越来越大,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是同时也得罪了不少的组织。我想这次可能是‘清脏’曾经得罪过的组织联合起来想要对它不利。” 夏帆还是有些地方不明白,“‘清脏’的意思就是指摘除人的心脏吗?所以那些官员被杀,‘清脏’才会被怀疑,是吗?” 冷穆笑了,刚才产生的低落情绪也不见了大半,“我也不知道‘清脏’这个名字的具体意思,失忆之前的你也没有对我说过,但是我猜想应该不会是你刚才说的那个意思。你想知道的话,一会儿可以问叶翌或者齐华,他们肯定知道。” “小帆,你回来了?”叶翌从地下室走出来,也是满脸的疲惫,却在看见夏帆的一瞬间双眼溢满了光彩。 夏帆看到那一抹光彩,竟不忍心再说‘不认识’之类的伤人的话,于是点点头,说了一个字,“嗯。” 叶翌想要走上前拥抱夏帆,却被身后的齐华拦着,“你身上脏死了,不要随便靠近小帆。快去洗洗。” 叶翌看着在眼前的夏帆,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脏脏的衣服,无奈地耸耸肩,“我也受不了自己居然这么脏,我还是先去洗漱间洗洗好了。” 冷穆看到叶翌非常听话地去洗漱,不禁对齐华竖起大拇指,“TJ得不错。” 齐华的脸因害羞而变得红扑扑地,“你们误会了,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我和叶翌还是朋友关系。” “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所以你要把握机会。” 冷穆劝齐华的原因,表面上是为了齐华,实际上是为了自己。叶翌看夏帆的眼神,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夏帆有非同一般的感情。这种眼神让冷穆很不舒服,夏帆是自己的,所以冷穆决不允许夏帆的身边存在任何一个对他有肖想的男人,就算是叶翌也不可以。 一零零、笨蛋 齐华无奈地摇摇头,“有些人不是我想把握,他就会属于我。”如果世界上的事情都这么简单,哪还会有那么多撕心裂肺的感情纠葛。 感觉到齐华因为得不到所爱而产生的黯然神伤,冷穆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不管夏帆变成什么样子,他总归还是愿意陪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就足够了,冷穆满足了。 夏帆不知道叶翌对自己的感情,反而看出了齐华对叶翌的感情,于是在看到齐华想要放弃的表情时,夏帆不由自主地开口,“你不要太难过,你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在一起,叶翌终究会爱上你的。” 冷穆没有想到夏帆也会鼓励齐华,心下大喜,“齐华,连失忆的夏帆都这么说了,就说明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谁和谁一定会在一起啊?”清洁完自己的叶翌刚从洗漱间走出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夏帆认为这是个帮齐华表明心迹的好时机,所以夏帆回答叶翌,“我们在说齐华和他喜欢的那个人,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小帆,不要胡说!”齐华顾不得突然加速跳动,砰砰地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心脏,急忙捂着夏帆的嘴。 听到夏帆的话,叶翌突然有些心烦意乱,看着齐华问到,“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齐华局促不安地低着头,没有勇气看叶翌,“我一直有喜欢的人,而且表现得很明显,你不知道只能说明你根本不关心我。” 如果说刚才的叶翌只是略微有些心烦,那么现在叶翌的心情简直可以用心乱如麻来形容了。 叶翌真的没有想到和自己朝夕相处的齐华居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可是他有没有喜欢的人又关自己什么事,自己的心为何如火烧火燎般疼痛不已? “对不起,看来我真的对你不够关心。”叶翌强压下心头的失落,问到,“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这么幸运,可以成为你喜欢的人?” 叶翌的话让原本就没有抱着希望的齐华更加绝望,“你对我真的不是一般的‘不关心’,而是‘根本不关心’。认识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我一点都不喜欢女人吗?!” 齐华和叶翌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超出了夏帆和冷穆的预期,夏帆想要劝阻两个人,冷穆则阻止夏帆,并在夏帆的耳朵边轻声说到,“他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夏帆点点头,然后和冷穆一起离开客厅,准备随便找一间屋子待着。即将陷入争吵的齐华和叶翌都没有发现两个人的离开。 “你不喜欢女人?”听到这个消息,叶翌的心情并没有好一点,反而更加地惘然若失,“好,真好,我真想看看是哪个男人能从我的眼皮底下夺走你的心!” 齐华冷笑到,“那你恐怕是永远也看不到了,我是不会让你知道我喜欢的男人是谁的。” 今天的齐华太反常了,说出的话总让叶翌觉得难受,终于叶翌忍无可忍,“你的意思是,在你的身边,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是不是?” 早已不抱任何希望的齐华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知道了,”叶翌咬牙切齿地说到,顺便拿起沙发上自己的衣服,“我走,把两人世界还给你和你喜欢的人!” 看着叶翌即将要打开门离开,齐华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大喊一声,“叶翌,你这个笨蛋!” 听到齐华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叶翌的脚步却丝毫未停,开门、关门、离开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地犹豫。 齐华端起桌子上的水杯,用力砸在屋门上,玻璃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如同齐华破碎的心,再也拼不回以前的形状了。 感觉到齐华和叶翌的争吵已经结束了,冷穆和夏帆才从别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齐华强撑起一个难看的微笑,“抱歉,我把叶翌给气走了,怕是不能及时给小帆治疗了。” 冷穆觉得无所谓,反正也没有打算今天就把夏帆的记忆给催眠回来,况且,只要夏帆还是爱冷穆的,以前的夏帆和现在的夏帆对冷穆来说没有差别。 至于夏帆也觉得没什么,现在不能治疗就晚几天,对夏帆来说也没有差别,但是夏帆的心里总有一个感觉,“今天晚上之前,叶翌就会回来的。” 冷穆很好奇,“你怎么知道?” 夏帆很自然地说到,“成员之间彼此生气了,双方一定要找时间在一天时间内和对方化解误会。不许有隔夜仇,是‘清脏’的规定。” 听到夏帆的话,齐华欣喜非常,而冷穆则是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他总是这样,无意之中会说一些以前才知道的事情。” 齐华僵硬地收起才展开了一半的笑容,“原来如此。不过小帆说的很对,我们‘清脏’的确有这样的规定,而且这个规定是叶翌亲自制定的,我们现在就祈祷他能遵守自己制定的规矩。” 齐华往地下室走去,并对冷穆说到,“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你们就去小帆的房间待着吧,你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小帆在哪个房间吧。” 冷穆说了句“是的”,说明冷穆已经承认了夏帆失踪之前监视他们的人就是自己。 齐华的脸色有些苍白,夏帆担心地问冷穆,“他没事吧?” “你如果指的是身体的话,没事。”冷穆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以前你住在这里时的房间。” 夏帆也伸出手握住冷穆的手,“穆穆,我爱你,你爱我吗?” 冷穆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夏帆的告白,欣喜之余不禁有些失落,“现在的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知道啊,”夏帆把自己的手和冷穆的手一起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上,“一想到要离开你,我就难受得要死,难道这还不是爱吗?” 冷穆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为什么会想到要离开我?” 夏帆把带着手链的手腕举到冷穆的眼前,“家主说过,如果这个手链超过一天的时间都不亮的话,就说明我必须要回冷家去。” 一零一、渴望 冷穆本身就觉得奇怪,就凭冷丁对冷穆的感情,昨天冷穆吻夏帆的时候,冷丁就应该让红灯亮着好阻止他们;刚才夏帆告白的时候,冷丁也应该亮起红灯好阻止夏帆。 可是冷丁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样很不正常。 冷穆想到了两种情况,一种是冷丁出事了,所以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和夏帆;另一种是冷丁是故意这样做的,他后悔把夏帆留在自己的身边,所以想找机会把夏帆骗回冷家,趁机杀了夏帆。 冷穆思索了一会儿,排除了第一种情况,凭冷丁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上能伤着他的人几乎为零。不是冷穆故意长冷丁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冷丁的强悍不仅仅在于他的功夫,更在于他无人可比的智力与谋略,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那么就剩下第二种情况了,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的,那么夏帆一旦回到冷家,他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危险,冷穆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冷穆握着夏帆带着手链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对着手链说到,“夏帆刚才说爱我,就算我是个丑八怪,夏帆依然爱我。我们的赌约你还记得吗?我赢了,请你遵守当初的约定,准许夏帆和我在一起。” 手链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冷穆趁机对夏帆说,“冷丁没有反对,以后你是我的人了,不用再回冷家了。” 夏帆也不想离开冷穆,所以就顺着冷穆的话说到,“看来家主真的没有反对,我就不用回冷家了,那我们在这里待着等叶翌回来吧。” “走吧,我们去参观一下你的卧室。” 冷穆特意在夏帆的耳边加重了‘卧室’两个字,气氛突然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夏帆突然想起来几天前那个疯狂的夜晚,虽然记得不是太清楚,但是记忆里冷穆紧紧拥抱着自己并且与自己融为一体的感觉,却像是刻在了夏帆的骨子里一般。夏帆不得不承认,这几天,只要一看到冷穆,夏帆的身体就好像着了火般地灼热难耐。 夏帆知道,自己大概是中了一种叫做‘冷穆’的毒了,无药可解。夏帆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渴望着能够再次得到冷穆的触碰、冷穆的吻、冷穆的拥抱、冷穆的抚摸以及冷穆的进入。 只是在脑海里简单地想想,夏帆就感觉到体内的血气和热量都往身下的一处窜去,夏帆觉得很窘迫,如果被冷穆发现自己对他竟存着这种下流的心思,不知道冷穆还会不会再理自己? “我想去厕所。”夏帆故意背对着冷穆,然后从冷穆的身边走过去。 “等一下。”冷穆扯过夏帆的手,“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夏帆的脸立即涨得通红,却还是不敢转身面对冷穆,“我什么都没想!” 冷穆从背后抱紧夏帆,咬上夏帆右边的耳垂,右手直接放在夏帆已经有反应的下体上,“你是我的人,有需求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满足你的。” 说罢,冷穆的右手隔着夏帆的裤子,开始来回揉搓,舌尖也不停地舔过夏帆的耳朵,引得夏帆的身体在不停的震颤,然后慢慢地瘫软在冷穆的怀里。 因为是在别人的家里,所以夏帆强忍着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冷穆的手握着夏帆的欲望越动越快,然后在夏帆呻吟一声之后慢慢地停了下来。 冷穆的手已经开始了下一步的动作,夏帆趁着还有一丝意识,对冷穆说到,“去……卧室好吗?” “好。”冷穆抱起已经浑身无力的夏帆,走向卧室。 在对面的那栋楼里保护夏帆的日子里,冷穆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夏帆一起睡在夏帆卧室的那张大床上,只是冷穆没有想到,自己的愿望居然这么快就实现了。 冷穆把夏帆放在床上,然后就情不自禁地吻上夏帆的唇。 冷穆记得自己与夏帆第一次接吻还是在冷家的时候,那一次是夏帆主动的,可惜当时的自己受到冷丁的影响过大,对接吻这种事情只有厌恶,没有享受。那次和夏帆接过吻之后,冷穆吐了。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夏帆都不敢主动亲吻冷穆的唇。 可是现在的冷穆似乎恋上了夏帆的唇,这种改变是冷穆没有想到的。 其实也不过是几个月之间的事情,只是在这几个月里,因为各种各样的契机,每个人的变化都很大。在冷穆看来,几个月的时间好像几年一样长。 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冷穆已经脱掉了自己和夏帆的衣服。夏帆的皮肤还是那么地白皙细致,好像容易受到伤害。前几天冷穆留在夏帆身上的吻痕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是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于是冷穆俯下身子,在那些浅色的痕迹上面允吸,制造出新的印迹。 夏帆使劲咬着自己的下唇,绝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丢人的声音。 冷穆觉得好笑,以前的夏帆每一次和自己做爱,到舒服的时候绝对会叫得鬼哭神嚎。怎么现在的夏帆居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竟然能忍着一声不吭。夏帆的性子和以前的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好在,这两个极端,冷穆都喜欢。 冷穆把手放在夏帆的唇上,来回拨弄着夏帆的唇,防止夏帆的牙再次咬上他自己的唇,“别忍着,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冷穆低头噙着夏帆胸前的小颗粒,不出意外地听到了夏帆的抽气声。 在夏帆的记忆里,上次和冷穆做这种事情,是因为自己喝醉酒了,并被一个男人下了药,神智不清,所以夏帆并不记得那些细节,只记得那是一个火热的夜晚。 如今,躺在冷穆身下的夏帆很清醒,闭上眼睛,夏帆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和自己的肌肤正在相亲相爱的冷穆的每一寸肌肤,这种快要燃烧起来的感觉是夏帆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夏帆甚至觉得自己的人生快要圆满了,只是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等到冷穆的手指伸向夏帆的后庭时,夏帆终于明白了还差哪一点。 一零二、圆满 冷穆的手突然撤离了夏帆的身体,闭着眼睛的夏帆听见冷穆离开床走向卫生间的脚步声。 怎么会这样?夏帆不明白,都到这一步了,难道冷穆还想去卫生间用手解决生理问题?那自己刚才躺在他的身下又算什么? 夏帆的鼻子酸酸的,幸好眼睛是闭上的,泪水流不出来。正在夏帆百感交集的时候,唇却被轻轻地吻住了。 夏帆睁开眼,看到冷穆在揶揄地看着自己,夏帆一口怒气憋在胸腔里,“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冷穆觉得现在眼睛溢满了泪水却强撑着不掉下来的夏帆实在是很可爱,于是故意说到,“你觉得我不回来了,所以你才哭了吗?” “我没哭。”夏帆翻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感觉到后背凉凉的,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穆脱光了,于是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在自己的身上。 “好吧,泪水没有掉下来就不算哭。”冷穆倒在床上,伸手抱着夏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那么强悍却容易掉眼泪。心里在想什么也从来不告诉我,有什么重要的事也一定会瞒着我,难道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我没有不信任你,你是冷穆少爷,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夏帆的声音经过枕头的隔音然后传了出来,温润如玉般却带着委屈的颤抖,“这几天晚上我总是在不停地做梦,梦见很久之前自己背叛过你。梦里面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真实了,你们都说我失忆了,我就在想,也许我之前真的背叛过你。” 夏帆停顿了一下,想听听看冷穆会说什么,但是冷穆没有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夏帆不想和冷穆谈这种关于‘信任’与‘不信任’的话题,于是夏帆转移话题,“你刚才离开了,我以为你不想抱我。” 冷穆知道夏帆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冷穆也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了,“我刚才没有离开,只是去卫生间找可以润滑的东西,不然的话,你会受伤的。” 听到‘受伤’这两个字,夏帆感觉自己的脸都变得发烫了起来,“可是,上一次不就没用吗?” 冷穆没有想到夏帆会问这个问题,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呐呐地说到,“你还记得啊?只是上一次你被药物控制了,我来不及找润滑剂。” “现在抱我,好吗?”夏帆转身面对着冷穆,腿已经缠上了冷穆的腰。 夏帆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冷穆的心也荡漾起来,“好,我们继续。”冷穆把夏帆压在身下,吻上夏帆的唇。 “现在就进来吧。”夏帆抱紧冷穆,“我想快点和你融为一体。”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你是爱我的。 冷穆把刚才从卫生间里找到的东西倒在手上面,然后伸向夏帆的后薛。 夏帆打掉冷穆的手,“不要润滑剂!我想要感觉到的是实实在在的你!就这样进来就好。” “你会受伤的。”冷穆不明白夏帆怎么会突然变得反常。 夏帆用胳膊挡着眼睛,声音愈加颤抖,“当我求你了,你快进来。” 冷穆拗不过夏帆,只好把润滑剂抹在自己的下体上,然后对准夏帆的后薛,“我要进来了。”说罢,冷穆便用力冲了进去。 夏帆来不及用牙咬自己的下唇,于是在冷穆猛地进来的那一刻,夏帆失声叫了出来。 人生圆满了,拥有了冷穆,夏帆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可是一个人的人生不可能永远地圆满下去,这个道理夏帆很明白。 夏帆的双腿紧紧缠着冷穆的腰,好让自己与冷穆的结合更加密切。冷穆大力冲刺着,使得夏帆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却显得格外诱惑。 夏帆缠着冷穆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夏帆的嗓子变得沙哑,直到彼此都筋疲力尽,冷穆终于抱着夏帆去清洗,然后双双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然而夏帆却在冷穆熟睡之后睁开眼,仔仔细细地看着冷穆那张刀疤交错的脸,好像要把这张脸记在心里。 “穆穆,你是爱我的吧?好想待在你的身边一辈子啊。可是一辈子太长了,老天会怪我太贪心了。”夏帆轻轻地把冷穆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挪到一边,然后下床穿衣。 失去了怀里的人,冷穆伸手在床上乱摸了几下,摸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冷穆只好又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入睡了。 这一幕,却让夏帆看得很心酸,“穆穆,就算没有我,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差别,是不是?” 夏帆吻了一下冷穆的唇,然后走了出去。 门外,齐华倚墙而立。 “已经查清楚了吗?”夏帆怕吵到屋里的冷穆,小声地问到。 齐华动手整理一下夏帆的衣领,可以正好挡着脖子里的吻痕,“查清楚了,你猜的很对,的确是古家在与我们为敌,那些官员全是古家派人杀的,那些官员的心脏应该全部用来研究了。但是我们没有明显的证据。” 夏帆不动声色地系上衣服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证据?齐华,你突然变得天真了。找不到证据如何,找到证据又能如何?难道我们还要把证据交给警察,让他们给我们‘清脏’伸冤吗?地下世界就要有地下世界的规矩,既然他们先来招惹我们,就别怪我们赶尽杀绝。” 齐华不高兴地用鼻子哼了几声,“小帆,你的嘴皮子可是比以前厉害多了,我都说不过你了。心也比以前狠了,是因为冷穆吗?” 对于齐华的恭维与怀疑,夏帆不置可否,“那你先告诉我,古家与我们为敌的原因是冷穆吗?冷丁又参与了多少?” “奇怪的事情就在这里,”齐华拉扯着夏帆来到客厅里,“我们所得的全部资料都在桌子上,那些资料明确显示,所有的事情都是古家做的,冷丁并没有参与这次与我们为敌的行动。” “不可能。”夏帆指着自己的心脏,“冷丁如果没有参与这件事,那我的心脏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零三、承诺 “这个我们还可以再调查。如果冷丁真的参与其中,他早晚会露出马脚。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是等而已。”齐华表面上这样说着,但是心里却在做另一番打算。 夏帆失踪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根本不知道‘清脏’里已经有三分之二的杀手被派了出去调查这件事情,可是到现在仍是毫无进展。所以齐华认为,再浪费人力、物力在调查上面似乎已经显的得不偿失。 夏帆沉默了一会儿,说到,“我不能再等了,齐华,你知道的,我没有时间去等了。既然我们以前已经杀过那么多的贪官了,这次再多杀几个也无所谓,杀了冷家培养出来的人,我就不信冷丁会一直按捺不动。” “小帆,你怎么能这样想?”齐华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你难道装失忆装得真的忘了当初的誓言了吗?” “我没忘。”夏帆的语气很冷漠,从他的脸上也看不错任何情绪的波动,“当初我们说好只要把仇报了,‘清脏’就和我们再无瓜葛。我们就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可是,你觉得我们的仇报了吗?报仇之后,我们真的能扔下那么多的成员一走了之吗?齐华,我们以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说我变了,其实我没有变,我只是把一切都看透彻了。” 听完夏帆的话,齐华突然很生气,用胳膊把桌子上所有的文件都扫在地上,“报仇,报仇,为什么你和叶翌的脑子里天天都在想着报仇!报了又能怎么样?把他们全杀了,我们的父母就能活过来了吗?!” 夏帆皱眉,“你的声音小点,别把穆穆吵了。” 齐华露出疯子一般的笑容,“把他吵醒了又如何?怕他发现你是在骗他吗?反正你骗他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大概已经习惯了。你利用他做了那么多事,到现在居然还想和他在一起,真是痴人说梦。” “齐华,就算你不赞同我的做法,不会给我祝福,也请你不要对我泼冷水。” 夏帆喘口气,想要把该说的话一次性地说完,“以前我没有想到穆穆会重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所以才会对你们做出那样的承诺。可是现在我根本不想报仇了,我只是想尽我最大的努力,为以后我和穆穆的幸福生活创造一个和平安全的环境。所以以前我对你们的承诺就此作废,如何?” “随便你。”齐华开始整理散落了一地的资料,“我和叶翌曾经承诺过,只要是你认为值得做的事,我和叶翌就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你的承诺作废了,但是我和叶翌的承诺不变。” 齐华的话好像好像由无数个巴掌组成,一巴掌一巴掌地好似全都打在了夏帆的脸上。 夏帆有些尴尬,想要翘起嘴角扯出一个笑脸,却发现自己脸上的肌肉好像僵硬了一般。 齐华用手揉搓着夏帆的脸,“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不适合你。” 夏帆果真不再尝试着微笑了,反而问齐华,“你刚才是怎么发现我是在装失忆的?” 夏帆自认为自己装得很像,就连那天晚上喝醉了酒也没有露出任何的马脚。可是今天刚刚见到齐华,就被齐华给识破了。 齐华特意在冷穆看不见的地方,用‘清脏’特殊的暗号告诉夏帆,他已经看出了夏帆是在装失忆。当然夏帆也立即用暗号回应了齐华,并告诉齐华事情的查找方向应该从古家入手。 当然,齐华也不负夏帆的期望,在冷穆与夏帆翻云覆雨的时间里,齐华就查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你别忘了,我们都是杀手,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揭穿伪装。”齐华故意说到,“冷穆也有这个本事,但是他没有发现你装失忆的原因只能是他开始信任你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你会再次欺骗他。” 夏帆无奈地叹口气,“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他了。” 齐华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表示自己不相信夏帆的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几个月前你趁受伤住在冷家,偷了他们刚刚整理出来的冷家人的名单,你当时也对我说是最后一次骗他;后来你为了查清楚我们的父母到底是被谁害死的,就去故意接近冷德恒,顺便救冷羽,但是当时你也没告诉冷穆你的真正目的吧;再后来……” “别说了,齐华。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诉穆穆,然后再请求他的原谅。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夏帆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我总觉得它跳不了多久了。冷丁说我的心脏有病,起初我不相信,可是最近我越来越嗜睡,身体的各个方面好像都变得不太正常,也许我真的活不长了。” “他承诺给你换心,是不是?”齐华曾经看过夏帆父母的资料,夏帆的母亲好像也有心疾,而且这种心疾只有冷家的医生有能力只好它。所以夏帆的心脏有病也不是不可能的,冷丁借此威胁夏帆也不是不可能的。 夏帆的眉眼间带着一丝绝望,“他是承诺了给我换心。可是你觉得我会答应吗?像我们这种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人,多活一天都是神的恩赐,死了对我们反倒是一种解脱。我只是舍不得穆穆,他是我这一辈子最无法预料的命中注定。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爱他,爱到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爱到想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齐华走到夏帆的身边,抱紧他,“那些官员的心脏被剜掉就是一个很好的线索,我们终会查出来的。不要担心,你会活很长很长时间的,俗话说祸害遗千年,就你这样的祸害,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地放过冷穆。” 夏帆笑了,“没见过像你这样安慰人的。怪不得叶翌都被你气跑了。”夏帆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看向齐华,怕他生自己的气。 齐华用力地掐着夏帆的脸,“我这么好心地安慰你,你居然还揭我的伤疤,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疼疼疼,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夏帆一边跑一边躲避齐华的魔爪,“救命啊!” “怎么了?”屋门被打开,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夏帆像是看见救星般扑了过去,“叶翌,你终于回来了,齐华刚才要‘谋杀’我。” 一零四、约束 叶翌下意识地伸手抱住扑向自己的夏帆,眼睛却直直地看向追赶至夏帆身后的齐华。 齐华低着头,故意忽视叶翌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感觉到齐华不想理自己,叶翌的心里不大舒服,但还是对齐华说到,“对不起,我已经想明白了,你喜欢男人或者女人,还有你喜欢哪个男人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不该和你吵架。” 夏帆知道叶翌的这句话一旦说出口,他们两个人肯定快要吵架了,于是就不着痕迹地从叶翌的怀抱里撤离出来,然后躲得远远的,免得一会儿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齐华觉得今天的日历上一定写的是‘忌开口’,否则自己为什么总是想骂人,特别是骂这个猪头猪脑的叶翌。齐华硬生生地吞下那些脏话,气到极致了说出的话反倒显得很平静,“这就是你离家出走几个小时考虑清楚的事吗?” 这当然不是叶翌心里真正的想法,离开家的这几个小时,几乎每一秒钟叶翌都在想齐华,想他喜欢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想自己为什么这么在乎齐华喜欢的是谁,可是叶翌想不出答案。 ‘清脏’众多规矩中的一条是成员之间不许存在隔夜仇,这个规矩还是叶翌为了内部团结而亲自制定的,当初的叶翌也没有想到一直很听自己话的齐华会和自己吵架。本来意在约束他人的规矩,现在反倒约束了叶翌。 叶翌做事又不喜欢磨磨唧唧的,反正早晚也要讲清楚,又何必拖拖拉拉的。所以叶翌就回来了,但是一看到齐华,一想到齐华有喜欢的人了,叶翌的心里就越来越不舒服。 齐华伸出脚踢了一下叶翌,“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叶翌的心里总算有点安慰了,齐华还愿意碰自己,说明自己还没有到惹他讨厌的地步,“我已经考虑清楚了。你是我的朋友,不论你喜欢的人是谁,我都可以接受。” 在一边观战的夏帆在心里直骂叶翌笨蛋,两个已经朝夕相处三年的人了,怎么连这点默契都没有。眼看着齐华已经怒极反笑了,惨剧即将发生,夏帆只好插嘴说话,好转移他们的话题,“叶翌你刚才去哪儿了?回来的时间比我们想象的要早很多啊。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逛过街了,街上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你可以讲给我们听啊。” 齐华在心里笑夏帆,这句话说得好像他夏帆什么时候逛过街似的。夏帆有时候还是那么的单纯,连一个好的借口都编不出来。 听到夏帆的话,叶翌真的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小帆,‘拣杀’这个杀手组织你听过吗?” “听过,怎么了?难道这次的事情和‘拣杀’也有关系?”夏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简清了,更别提‘拣杀’里其他的成员了。 接下来的话,叶翌在心里琢磨,该怎么说才能让夏帆少受打击,“我们的人在查剜心事件的时候,无意中查到‘拣杀’的老大竟然是‘简爱’的总裁简楚的女儿简清。而且,我们还查到你和简清的关系不错。” 夏帆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是的。这件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瞒着你们,我只是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接下来我说的话,只是调查得来的,真实程度有待参考。”叶翌接着说到,“今天上午,‘拣杀’这个组织的成员在一次任务中全部死了。” 夏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叶翌话里的意思,“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叶翌知道这很残忍,但是叶翌不得不重复一遍,“他们全都死了,包括简清。” 夏帆笑了,“我就知道你是在开玩笑。你根本不了解,简清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们一起生活了整整十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她可是很厉害的,她是我的姐姐,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姐姐。所以你的话我不信。” 叶翌不再说话,只是心疼地看着一直在强颜欢笑的夏帆。亲情是什么东西,早已没有家人的叶翌根本不懂,所以叶翌不会明白,是什么原因让夏帆宁愿自己骗自己,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几分钟后,夏帆收起了笑容,“告诉我,他们今天上午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叶翌回答到,“是一个级别比较高的官员请他们做保镖。在执行任务中,他们中了埋伏。也许是古家的埋伏,也许是冷家的埋伏。但是因为那个官员最后还是死于心脏被剜掉,所以这笔账还是记到了我们的头上。以后我们‘清脏’又多了一个敌人——‘简爱’。” 夏帆看着手腕上的通讯仪器,说到,“这下我们可以肯定这件事情冷丁绝对参与了,他想让‘清脏’面临着腹背受敌,四面楚歌的绝境,然后好威胁我,让我主动离开穆穆。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碰了不该碰的人。” 齐华有些疑惑,“冷丁怎么不让冷穆主动离开你呢?威胁你这算是怎么回事?” 夏帆给他解释,“冷丁不敢冒这个险。他再威胁穆穆,就会永远地失去了爱穆穆的资格。” 齐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手腕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叶翌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东西。 夏帆把玩着手链,“这是冷家的通讯器,冷丁以为我真的被常雷催眠了,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就想靠这个小东西控制我的言行,只可惜他这个如意算盘也打错了,昨天有人给了我一个信号干扰器,所以现在冷丁根本听不见我们在说些什么,他也不能把命令传达给我。” “你刚才说,给你催眠的是常雷?”叶翌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那个类似于手链的东西了,当初在德国学习的时候,叶翌的身边总有一个人手腕上戴着的不就是它吗? 夏帆点点头,“是啊,你认识他吗?当初就是他给我做的催眠。幸亏之前你对我进行过抗催眠训练,否则我真的会忘了你们。” 叶翌急忙走到夏帆的身边,“走,我们到地下室去。我必须要给你做一个催眠测试。常雷是我在德国时的学长,他的本事比我高多了,你说不定已经着了他的道!” 一零五、秘密 “怎么可能?”夏帆嘴上表示怀疑,但还是跟着叶翌来到了地下室,“如果他真的对我做了什么,我应该会知道啊,我又不傻。” “你是不傻,但是那个常雷太精明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对你做一个检查比较放心。”叶翌在地下室的一旁准备好一会儿要用的东西。 夏帆看了一眼叶翌准备的东西,无所谓地说到,“就对你说没事了,常雷给我催眠的时候根本没用到你眼前的东西。” 这句话乐观的话却好像一个炸雷似的在叶翌的耳边爆炸了,“他没对你用这些东西?难道他对你用了铃铛?” “还是你聪明,一猜就猜出来了。”夏帆从来都不懂,这么聪明的叶翌为什么要一直为自己卖命,算了,想这些事情干嘛。 夏帆接着对叶翌说,“我记得他们把我关在一个黑漆漆的非常可怕的屋子里,现在回想起来,我还觉得恐怖。而且那个屋子里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再配上乌黑的坏境,极其容易让人昏睡。常雷就是趁我昏睡的时候进来对我进行催眠,我一直都能听见许多的铃铛在我的耳边响。” 叶翌的脸色很沉重,看得夏帆心惊。夏帆小心翼翼地问到,“怎么了?很严重吗?你别吓我啊。” “不是我吓你,”叶翌叹了口气,“没有想到常雷竟然是冷家的人。凭他的手段,我们‘清脏’怕是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夏帆的脸色瞬时变得很难看,“你的意思是常雷已经通过催眠我获得了‘清脏’的所有秘密?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能让你有印象,只能说明常雷的水平退步了。”叶翌看不得夏帆不高兴,于是安慰到,“从你被催眠到现在已经过了很多天了,如果冷丁想要对我们不利,他恐怕早就出手了。既然我们都还活得好好的,说明一切还不算太糟糕。” 夏帆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对不起,看来我要连累你们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齐华用手使劲敲了一下夏帆的头,“净说些没用的话。这三年来,我们面临的危险还少吗,我和叶翌难道还怕这一次?让他们来吧,正好我的手脚很长时间没有好好活动过了,我可是很想念以前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 夏帆揉着自己的脑袋,“我们换个地方住吧,这里不安全。我可保不准被催眠的时候有没有把这里也供出去。” 叶翌摇摇头,不同意夏帆的提议,“如果你真的把这里供出来了,想必我们其它藏身的地方也被你说了出来。既然这样,去哪儿都很危险,我们不如就待在这里,等着他们找上门的好。对付敌暗我明的最好办法就是暂时按兵不动。” “不行!我反对。”夏帆神色严肃,带着一丝不易被人觉察到的悲伤,“我不能让你们冒这个险。我已经失去了简清,我真的不能冒险再失去你们。总之,我是‘清脏’的老大,你们应该听我的。” 齐华和叶翌很默契地选择了在这个时候不发表任何言论,也不提出任何反对的建议。一旦夏帆用‘老大’的身份来左右他们的思想时,只能说明夏帆已经考虑好了一切,他们要做的只是相信他们的老大而已。 “走,收拾东西,把重要的资料和文件带上,然后我们转移阵地。”夏帆已经想好了他们一会儿要去哪里。 夏帆准备去叫醒冷穆,突然转过身对齐华和叶翌说到,“你们先不要告诉穆穆关于我没有失忆的事情,找个时间我会亲自告诉他的。还有我们下一个避难场所是我在花盘街的家,本人仍在失忆中,所以不记得有这个家。等会儿你们找个理由告诉穆穆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 夏帆交代完后就离开了地下室,只剩下叶翌和齐华,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叶翌很想和齐华说说话,但是齐华根本不看自己,一脸冷冰冰的模样,和以前对待自己的态度真是千差万别,有了喜欢的人就可以变化这么大吗?叶翌的心里有些堵,好像因为齐华故意忽视自己而浑身不舒服。 “你还在生我的气?”叶翌走到齐华的面前,因为叶翌太过激动,差点和齐华鼻梁对鼻梁撞在一起。 齐华轻巧地向后退了两步,自顾着收拾资料,双唇轻起,简短地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叶翌本来就不怎么多话,齐华说出如此冷漠的两个字更是让叶翌把刚想出来的话重新吞进了肚子里。 “那就好。”叶翌走回刚才自己收拾资料的地方,强迫自己不要再注意齐华。 齐华双眼的余光一直跟随者叶翌,最后发现叶翌不再关注自己,于是冷笑,然后绝望地对自己说,“放手吧。” 夏帆走回自己的卧室,看到冷穆已经醒来,并且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穆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冷穆抬头,看了一眼夏帆,然后又低下头。 夏帆走近冷穆,发现冷穆的手中有一把短刀,夏帆是第三次看见这把短刀。 第一次是在三年前两人同居的时候,夏帆和冷穆在街上被一群男人调戏,冷穆拿出那把刀杀了想要亲夏帆的那个男人;第二次是几个月前在冷家,从睡梦中醒过来的夏帆想要偷偷地靠近冷穆,然后偷吻他,那次偷吻的结果是冷穆吐了,夏帆却在无意当中看到了冷穆拿在手里防备着自己的刀。 这是第三次了,夏帆猜不出来冷穆这个举动是为了什么。 “穆穆,你在想什么?” 冷穆把玩着手里的刀,对夏帆说到,“这把刀是冷丁送给我的。我第一次用它杀人却是因为你,不知道你失忆了之后还记不记得。”冷穆看向夏帆,眼神里透着一丝希望。 夏帆躲避着冷穆的目光,心脏砰砰地跳得厉害。最后夏帆强迫着自己看着冷穆的双眼,然后肯定地摇摇头,“不记得了。” 冷穆的目光变得黯淡,“夏帆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总是不珍惜。” 一零六、诚实 夏帆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穆穆已经发现了什么? 事情的进展好像突然不由夏帆控制了,但是夏帆的内心深处还存着一丝的侥幸。 于是夏帆瞪大了双眼,故作迷茫,双手放在冷穆的手上,然后紧紧握住,“穆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冷穆不动声色地从夏帆的手中抽走自己的手,依旧把玩着手里的刀,“你肯定也不记得在冷家的时候,你强吻我的事情了。实际上,那次我的手里就拿着这把刀,我对自己说,如果你想要对我不利,我就不应该心软。可是经过那次之后,我却真的对你心软了。” “穆穆,你到底在说什么?”夏帆这次是真的听不懂了。 冷穆没有回答夏帆,自顾说自己的,“你对我说,你思念我整整三年,只是因为想要见我一面,所以才在受伤后让救你的人把你送到冷家的领地。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当时虽然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但却对你这句话深信不疑。我总是自作多情地以为你爱我很深,当你在冷家为了冷丁打了我一巴掌之后,你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里,我根本没有怀疑过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 听到冷穆说出‘失忆’这两个字,夏帆知道自己刚才说的‘不记得了’这四个字肯定让冷穆对自己失望了。 既然冷穆已经说的如此明显了,夏帆也决定把一切摊开来说,这样也许还能换回冷穆对自己的一些希望,“你刚才听到了多少?” “没听多少,但却听到了一些重要的。” 冷穆在刀柄上按了一下,然后齐华的声音传了出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几个月前你趁受伤住在冷家,偷了他们刚刚整理出来的冷家人的名单,你当时也对我说是最后一次骗他;后来你为了查清楚我们的父母到底是被谁害死的,就去故意接近冷德恒,顺便救冷羽,但是当时你也没告诉冷穆你的真正目的吧……” 冷穆又在刀柄上按了一下,“我只听到了这两句,很重要的两句话。冷家人的名单,这就是你接近我并且欺骗我的原因吗?” 夏帆还是第一次知道那把刀居然还有录音的功能,怪不得冷穆总是随身携带。 听着穆穆不冷不热的话,夏帆急了,“我下面说的话你都没有听到吗?我说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诉你,然后再请求你的原谅。我还说现在还不到时候。难道你都没有听见吗?” “没有。听完这两句话,我已经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心情了。”冷穆没有想到夏帆会说请求自己原谅的话,就算想到了,又能怎么样,自己还是会生气,还是会对夏帆感到失望。 夏帆无力地蹲坐在冷穆的脚边,伸手抱着冷穆的小腿,“你是在怪我骗你了,是不是?” 冷穆摇摇头,“我也骗过你,所以我不强求你对我百分之百诚实。我只是想知道,除了这两件事和你装失忆之外,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夏帆一脸的勉强与无奈,“我瞒着你的事情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冷穆从床上站了起来,“既然你没有失忆,这里是你的家,那你就留在这里吧,我走了。” 夏帆紧紧地抱着冷穆的腿不撒手,“穆穆,你要赶我走吗?你不要我了吗?” “这里是你的家,要走的人是我。”冷穆想要扯掉夏帆的手臂,但是夏帆一个用力,冷穆被扑倒在床上。 夏帆趴在冷穆的身上,头埋在冷穆的脖子里,“你怎么可以不要我?几个小时之前,你还说过我是你的人啊,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冷穆语气冰冷地说到,“你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我,对我说了那么多的谎话,至于那句‘你是我的人’,你也当成谎话听过之后就算了,我们也算 彼此扯平。我不想再陪你玩下去了。放我离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对我不客气?”夏帆的脑袋从冷穆的脖子里抬了起来,本应该挂着难过表情的脸上却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很好,那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对我不客气的!” 夏帆狠狠地吻上冷穆的唇,右手则向下伸去,隔着衣服抓住冷穆的下体。 冷穆闷哼一声,被夏帆的唇严严实实堵上的唇发不出除了呻吟之外的任何声音。冷穆想要推开夏帆,却发现四肢都被夏帆死死地钳制着,根本无法再动一下。 冷穆不知道夏帆是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不止是夏帆的功夫,还有他的吻技。 等到夏帆松开对冷穆四肢的钳制时,冷穆早已因为夏帆激烈的吻而瘫软在床上。 夏帆很满意冷穆如此享受自己的吻,于是趁热打铁,褪去冷穆的衣服。在夏帆右手的努力之下,冷穆最终还是把精华释放在夏帆的手中。 夏帆把冷穆的身体翻过去,然后把冷穆刚刚释放出来的东西涂抹在冷穆的后薛里。 突然,觉得奇怪的夏帆停了下来,问身下的冷穆,“你为什么不反抗?” 冷穆很释然地笑了,“我上了你那么多次,这次也轮到我让你上了。你上完我之后,我们就真的扯平了,分开以后谁也不欠谁的,这样不挺好的吗,我为什么要反抗?” 此时的夏帆真的是恨死了冷穆的那张嘴了,他怎么能那么简单地就说出分开这种话,混蛋!什么谁也不欠谁?! 恼羞成怒的夏帆又把冷穆的身体翻了过来,像疯了一般再次咬上冷穆的唇,血顺着冷穆的唇角流了下来,美丽的让夏帆惊心。 夏帆用手接住那些混合着唾液的血液,然后把它们涂抹冷穆的下体上和自己的私处里。 最后夏帆跨在冷穆的身上,把自己的小穴对准冷穆的欲望,接着用力地坐了下去。 夏帆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后面裂开的声音。 疼得抽气的夏帆,在看到冷穆的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时却很开心地笑了,“我看你这下怎么和我扯平。” 一零七、独占 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夏帆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层层细汗,脸色也变得苍白。 这样为了自己而如此隐忍的夏帆,冷穆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果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可是一想到夏帆接近自己的目的根本不是因为喜欢自己,冷穆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夏帆看着自己身下的冷穆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只好自己动,可是夏帆每一次的稍稍一动,后面就疼得厉害,但是感觉到冷穆的欲望在自己的体内有涨大的趋势,为了冷穆,夏帆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 冷穆看不下去了,问夏帆,“好玩吗?” 夏帆摇摇头,有些委屈,“不好玩。” 冷穆一副无奈的模样,“你先下来。” 夏帆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都这个样子了,你居然还要走?那你说,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冷穆觉得这个时候和夏帆讲什么都是无用的,不如行动来得实在,于是冷穆也不管夏帆会不会疼了,虽然私密处还结合在一起,冷穆却直接一个翻身,把夏帆压在身下,然后吻干净夏帆脸上的泪珠。 夏帆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冷穆一边吻着夏帆的唇,一边缓缓地抽动着。慢慢地,舒服代替了疼痛,夏帆开始轻声地呻吟起来。 “咚、咚、咚、”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齐华和叶翌在外面说到,“小帆,我们已经收拾好了,你们也快点。” 被敲门声吓到的夏帆一紧张,直接射在了冷穆的腹部。看着冷穆的脸上出现想笑却不敢笑的表情,夏帆已经在心里骂了齐华和叶翌好多遍,那两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为了不让夏帆太过难堪,冷穆也加快了速度,最后射在了夏帆的体内。 冷穆抱着夏帆去洗澡,仔细检查了夏帆的小穴,果真裂伤了。冷穆生气地用手掐着夏帆的屁股,夏帆直喊疼。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的勇气都跑哪儿去了?”冷穆温柔地揉了揉夏帆屁股上被自己掐红的地方,“下次不许再干这种傻事了。知道了吗?” 夏帆抱着冷穆,把整个身子都贴在冷穆的身上,两个人之间连多余的空气都没有,“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冷穆感觉到自己的胸前有暖暖的液体流过,冷穆知道,那是夏帆的眼泪。冷穆的右手轻抚着夏帆的背,“我记得三年前的你从来都不哭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感性?” 夏帆报复似的在冷穆的屁股上掐了一下,“还不是因为你。自从和你重逢后,我像是把这一辈子加上下辈子的眼泪全都流光了。” “哦,”冷穆故意打趣到,“看来你和我在一起并不幸福,既然这样,不如我们……” “你敢!”夏帆生气地咬上冷穆胸前的红豆,很久之后才松开,然后又咬着另外的一边。最后夏帆气汹汹地指着红豆上的牙印说到,“看见了没,我已经在你的身上做了标记,你这辈子只能是我夏帆的!” 冷穆心里很开心,因为夏帆在乎自己的举动而开心。但是表面上冷穆还是一副被人逼上梁山的表情,“你的独占欲也太强了。”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夏帆把头埋在冷穆的胸膛里,“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爱你啊,很爱很爱你。爱一个人不就是应该拥有他吗?我爱你,所以我想永远拥有你。” 夏帆的心里突然变得慌乱,“穆穆,你爱我吗?你对我没有独占欲是不是因为你不爱我?” 冷穆真的很佩服夏帆,在浴室尤其是在两个人都裸着身子的情况下,夏帆还能讨论什么爱与不爱的问题,这是冷穆做不到的。 “我们快点洗,齐华和叶翌还在等着我们。”冷穆实在是说不出‘我爱你’这三个字,不如以后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爱算了,所以冷穆用齐华和叶翌来转移话题。 夏帆的心里有些失望,因为没有听到那三个字。说出‘我爱你’有那么难吗?还是因为根本没有爱所以才很难说出来? 夏帆闭着眼睛趴在浴池里,任冷穆帮自己清理身体,随着冷穆的手伸进后面的小穴,暖暖的水也流进身体里,刺激着夏帆身体里的每一个感官细胞,但是夏帆的心却一片冰凉,再暖的水也捂不热。 十几分钟后,冷穆抱着夏帆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夏帆像是八爪鱼般死死缠着冷穆,好像一松手,冷穆就会不见了。 冷穆把夏帆放在床上,“松手,我去给你找衣服。” “不,从现在开始,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夏帆把心里话说出来,“我一松手,你就会离开我了。” 冷穆不再说什么,只是再次抱起夏帆来到衣柜前面,“用你的手把衣柜打开,这总可以吧?” 夏帆很听话地伸出一只手把衣柜打开。 冷穆问怀里的夏帆,“穿哪件?” 夏帆指了指,“就我们前面白色的那件吧。” “你自己伸手拿。” 夏帆伸手把衣服拿出来放在怀里,然后由冷穆抱着走回床边。 冷穆看着终于松开自己的夏帆,“你自己能穿衣服吧?我去找叶翌,向他借一套衣服,你的衣服都太小了,我穿不下。” “等一下!”夏帆制止冷穆,“我穿好衣服后去帮你借。” 冷穆继续向外走,“我自己去就可以。” “你就打算这样只围一个浴巾走出去吗?”夏帆快被气死了,那么好看的肌肤,露出来想给谁看?万一齐华和叶翌都喜欢上冷穆怎么办,难道自己又要多两个情敌? 冷穆看了一下自己,这样出去是有些不妥。所以冷穆很难得的听夏帆的话走了回来,坐在床边,“你说的对。” 因为冷穆的肯定,夏帆得意洋洋地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然后飞跑出去给冷穆找衣服。 一分钟后,夏帆急急忙忙跑回来,“糟了!穆穆,我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封信,而且齐华和叶翌都不见了!” 一零八、坦白 冷穆安抚夏帆先不要着急,接过夏帆手里的信,然后打开,只见信上打印着一句话,“欲要齐华和叶翌安全回来,输掉四天后的比试。” “信上写的什么?”夏帆看到冷穆的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就知道齐华和叶翌应该暂时没有危险,但是冷穆的神色又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夏帆的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冷穆的眉头微皱,把信递给夏帆,“绑走齐华和叶翌的人要求我输掉四天后的比试,所以在这四天的时间里,齐华和叶翌还是安全的,我会派人救他们,你不用担心。” 夏帆很疑惑,“什么比试?我怎么不知道?” 冷穆的双眼突然放出一丝光彩,“幸亏你提醒了我,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这个比试应该只有四个人知道,我、古朗、古榕以及我的对手也就是古朗的外孙。” “所以你的意思是……” 冷穆分析到,“我和古朗的外孙根本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彼此是谁,所以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古朗的外孙做的。古朗是古家的掌权者,他如果想让他的外孙来做这个继承人,他大可以直接发布任命书,又何必多此一举让我和他的外孙进行比试呢?所以,这样慢慢地分析下来,只剩下一种可能,把齐华和叶翌掳走来威胁我的人就是古榕。” 分析完之后,冷穆却觉得不大可能,“一切的分析都很合理,只是我想不出来古榕这样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夏帆替冷穆分析,“我觉得最不合理的地方在于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古榕做的,那他就太笨了。在你的眼皮底下把人绑走,又留下这样一封威胁信,摆明了是想告诉你这是古榕做的。我觉得这是有人在故意栽赃陷害,古榕他不是那么笨的人,更不是如此缺乏理智的人。” 看到自己的爱人居然对别的男人那么了解,冷穆的心里开始不舒服了,“古榕不笨,有理智,真的很奇怪,连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只见过古榕一次,怎么会这么了解他?” 夏帆心虚地握着冷穆的手,“穆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现在告诉你还不晚吧?” 冷穆反握着夏帆的手,“不管你想告诉我什么,都不晚。哪怕你现在告诉我,你根本不爱我,我也绝对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夏帆很感动,拿起冷穆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来蹭去,“我瞒着你的事情很简单,是关于古榕的,他就是当初把我从‘禅’的祭坛上救下来并且把我送到冷家也就是送到你面前的人。” 冷穆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样吗?”但是夏帆的说辞不能解释他为什么对古榕那么了解。 “嗯。”其实夏帆瞒着冷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下子说出来,夏帆还真怕冷穆接受不了,还是等将来再一件件说吧。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说实话的时候也要说的有技巧,如果夏帆现在再告诉冷穆,因为当初古榕送的光盘,夏帆早就知道了冷丁和他的关系,不知道冷穆会怎么想,兴许冷穆一根筋下去,还真的会回到冷丁的身边,然后就再也不理夏帆了,所以夏帆再想说实话,也不敢冒这个险。 冷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夏帆紧张地看着冷穆,“穆穆,你不是生气了吧?我前几天要装失忆,所以才不能对你说这件事,而且我失忆之前也不知道你和古榕的关系,否则我早就告诉你了。” 冷穆用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夏帆的鼻子,“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一个这么小气的人吗?况且在你失忆之前,我根本不认识古榕,所以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你的隐瞒之罪了。而且既然你对我这么坦白,我也应该对你坦白一件事情。” “你说吧,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介意的。”夏帆的胳膊缠在冷穆的脖子上,“知道你也瞒了我一件事情,我居然还很高兴,最起码以后我想到曾经瞒过你的那些事,我也不用太内疚了。” “你能这样想也不错。”冷穆放下夏帆的胳膊,然后走到一面镜子的前面,慢慢地揭开冷羽画在脸上的假的伤疤,“我没有毁容,这是我和冷丁打的赌,只要我顶着一副丑八怪的模样,能在一个月之内找到一个爱我的人,我就赢了。以后冷丁就再也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你就算不说,我也能猜到,你已经知道了冷丁和我之间的关系。对不起,我很怕你会看不起我,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再瞒着你了。” 夏帆从背后抱着冷穆,“我怎么可能会看不起你?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穆穆,三年前,我真的不知道会是那样的。我以为冷丁是你的父亲,我以为你只是一个离家的叛逆少爷,对不起,是我亲手把你推进了深渊。我居然在三年后还大言不惭地去找你,再次骗你……” “你又哭了,”冷穆笑着说,“幸亏我还没有穿上衣服,否则衣服就要被你火热的眼泪给熔化了。” 夏帆松开冷穆,擦干眼泪,“穆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找衣服。” “嗯。” 夏帆离开卧室后,冷穆再次把那封威胁信拿在手里仔细检查。 信纸只是很普通的纸,大街小巷随处可以买到,对方很小心,看来从信纸方面入手调查是不可能的。 夏帆说当初是古榕救的他,可是‘禅’的祭坛,古榕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越来越多的谜团,冷穆无法解答。但是有一点冷穆可以肯定,那就是古家和冷家的关系并不像古榕说得那么简单。 如果冷穆没有猜错的话,齐华和叶翌的确是被古榕绑走的,因为只有像古榕这样的高手才能够做到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掳走两个本就功夫不错的人。 现在冷穆不明白的是古榕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不喜欢自己,大可以在认亲的时候就把自己拒之门外。 冷穆甚至有些怀疑,当初古榕让自己进了古家的大门,是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一零九、戒指 夏帆手里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运动服,“穆穆,我给你找了一套衣服,你穿上试试合不合身。” “白色的?还是运动服?”冷穆的嘴角抽搐着,“真没想到叶翌作为一个杀手居然还有这样的衣服。” “怎么?你不喜欢啊?”夏帆觉得自己手上的衣服还是挺好的。 冷穆接过衣服,开始穿了起来,“我没有不喜欢,只是这是我第一次穿运动服,不太习惯而已。” 夏帆思索着,“听你这样一说,好像还真的是这样,你一直都穿得很正式,像一个黑社会老大,就差一副黑色的墨镜了。真想看看你穿普通衣服时的样子。” 冷穆笑着说,“十秒钟之后你就可以看到了。” 夏帆果断地选择闭上眼,在心里默数十个数,然后睁开眼。 “怎么了?”冷穆看见夏帆一脸呆滞的模样,“是不是很难看?我也觉得不太舒服。” 夏帆走上前抱紧冷穆,“我真不敢相信,你这样优秀的一个人竟然是属于我的。” 冷穆轻抚着夏帆的后背,有些无可奈何,“在你的世界里,长得好看就等同于优秀吗?” “我有那么肤浅吗?”夏帆生气地嘟着嘴,“我不否认,我爱上你的其中一个因素是你好看的容颜,但是在你假装被毁容的这段时间里,我比以前更加爱你了,你又该怎么解释?” 冷穆低头吻上夏帆的唇,“是我说错话了,你不要在意。” “知道就好,我原谅你了。”夏帆很严肃地说到,“我之所以爱上你,是因为你总是很温柔,因为你从来不把你自己的想法加诸在别人的身上的个性,因为你内心的孤独和对爱情的渴望,因为你出现在我夏帆的生命里成为我最重要的人。” 这是冷穆和夏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心灵与心灵的交谈,不可避免地,冷穆被夏帆的话震惊了,冷穆到现在才知道一直以来自己在夏帆的心里都是如此‘美好’的样子。 听完夏帆的话,冷穆甚至有些惭愧,因为冷穆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夏帆,也许从一开始,在两个人的关系里,冷穆就处于一个被动的状态,夏帆向前推冷穆一下,冷穆就往前走一步。所以在这一段不公平的恋爱关系里,夏帆注定是那个付出较多的一方。这样的现实,怎能让冷穆不惭愧? 冷穆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在这个时候不管自己说什么话都无法表达自己难以平复的心情。冷穆能做的只有紧紧地抱住夏帆,就好像要把夏帆镶嵌在自己的骨头里似的。 夏帆突然抬起头,对冷穆说到,“穆穆,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说过,将来有一天我们要像普通人一样去念大学。” “当然记得。我听冷一描述过,大学是每个正常的少年都应该去的地方。”冷穆诧异地看着夏帆,“你不想去吗?” 夏帆摇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但是我向叶翌打听过,他说大学里有很多喜欢漂亮少年的大学生,到时候,你不许穿得这么好看!” “好啊,我无所谓。”冷穆趁机揶揄夏帆,“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你这个贤内助多准备一些很丑的衣服让我穿就好了。” “到时候我要把你打扮成世界第一丑,看谁还跟我抢?”夏帆突然揪着冷穆的耳朵,“你说谁是贤内助?” “你不愿意吗?”冷穆握着夏帆揪着自己耳朵的手,一脸的坏笑,“那我只好去找别人了。” 夏帆低着头,脸颊红红的,小声嘀咕着,“我又没说不愿意。外面的人结婚都是要戴戒指的,你又没有给我戒指。” 冷穆蹲下身子,在床底下摸索一会儿,然后又站起来,“戒指我早就准备好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夏帆不可置信地看着冷穆,即将喜极而泣。 冷穆笑得有些苦涩,“七夕的时候在一个礼品店买的,本来打算当时就送给你的,但是中间出了一些岔子,我只好把戒指藏在这里,想着有时间再给你,所以才等到现在。” 有些事,冷穆不打算告诉夏帆,既然中间出现过误会,那就让这些误会消失吧。只是冷穆突然想起来,当时在礼品店里自己差点被射杀,也不知是何人指使的,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了动静,是他们放弃了,还是转变了刺杀的计划? 夏帆把手伸到冷穆的面前,“这个时候,是不是你要给我戴上,然后我们就算结婚了?” 冷穆笑了,“傻瓜,连我都知道,结婚是要有结婚证书的,戒指只是一个装饰品而已。” “哦,还要结婚证书呀,这么麻烦。”夏帆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简清和简烈都没有教过我这些东西,所以我不知道。” 想到简清,夏帆的心情就不怎么好了,虽然叶翌肯定‘拣杀’中了埋伏,但是夏帆一直坚信着,简清没有死。 冷穆牵起夏帆的左手,把戒指戴在夏帆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把另一只戒指交给夏帆,“你也帮我戴上。” 夏帆接过戒指把它戴在冷穆左手的无名指上,“这戒指怎么一股臭水沟的味道?” 冷穆哭笑不得,“你属狗的吗,鼻子怎么这么灵?买了戒指之后,我不小心把它们丢在LOP俱乐部后面的臭水沟里了。过了很长时间我才把它们打捞上来,它们有臭味是正常的。” 夏帆觉得奇怪,“戒指丢了之后,你怎么知道丢在臭水沟里了?对着臭水沟的房间好像是客房部吧,你怎么会跑到客房部那里呢?” 冷穆不想告诉夏帆当时自己是为了杀了冷丁才去的客房部,这样会提醒夏帆当时自己把他典当给了简烈的这个事实;冷穆更不想告诉夏帆,戒指之所以被丢在臭水沟里还会被自己找到,因为那本就是自己扔的。 “你的问题太多了,刚结婚就想管着老公,这样老公会被你吓跑的。”冷穆试图用玩笑转移夏帆的注意力。 感觉到冷穆有事情瞒着自己,不想让自己知道,所以夏帆也不再逼问。 一一零、腐肉 夏帆有些不安,“穆穆,我们还是快点把齐华和叶翌救出来吧,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冷穆点头,“我也觉得这件事情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通知冷一,让他去Boys,然后监视古榕的一举一动。相信很快就会有他们的消息。” “什么时候通知的?我怎么不知道?”夏帆一副‘你有事瞒着我’的表情。 冷穆被夏帆看得无端地心虚起来,“你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有种通讯仪器叫做手机吗?” “穆穆,你以前都不用手机的。”夏帆不高兴地说,“三年前你说过,你讨厌有一种东西时时刻刻束缚着你,你讨厌别人通过手机就可以找到你。所以你不用手机,因此这么多年我也从来没用过。” 冷穆拿出两个手机,把其中一个递给夏帆,然后对夏帆说到,“那是以前了。现在不仅我要用,你也要用。我不想再尝试完全没有你的消息的痛苦了,不论你发生了什么事,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夏帆本来想把手机还给冷穆,但是听到冷穆的解释,夏帆幸福地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不过,你到底在我这里藏了多少东西啊?先是戒指,又是手机,还有没有别的了?” 冷穆摇头,“暂时没有了。” “不好了!”夏帆突然焦急地看着冷穆,“你还没和那个古榕交过手吧?他的功夫很高,冷一怕是有危险!” 冷穆皱眉,冷一是那十个人当中最值得冷穆信任的了,如果冷一出了事,冷穆怕是再不能扳倒冷丁了。 “走吧,我们抓紧时间回花盘街。” “好。” 冷穆和夏帆回到花盘街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了,大半天没有吃饭,两个人都有些饿了。 刚走到花盘街的主街道上,冷穆和夏帆都听见了不远处的几声枪响。 冷穆和夏帆对视一眼,肯定了心中所想,这枪声是冲着他们来的。 花盘街很乱,但是因为冷家、简家等重量级的俱乐部在,所以没有人敢在主街道上开枪。 而这枪声早不响晚不响偏偏是在他们踏上主街道的那一刻响起,冷穆和夏帆不得不怀疑这枪声的意图。 夏帆对冷穆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不要过去看看? 冷穆摇头,指着一边的墙,做出一个隐蔽的手势,然后再伸出五个手指头,意思是先隐蔽,等五分钟之后再去看。 夏帆点头,然后和冷穆快速隐藏起来。 花盘街的晚上,总是安静地吓人,这是一个血腥味重得连在天空中掠过的鸟都不肯叫一声的地方,虽然晚上大部分的鸟儿都在休憩,但总有一些‘夜猫子’愿意在这个时候出来觅食,对于它们来说,死尸身上的腐肉是它们最好的食物。 如果它们吃得高兴了,也愿意冲着天空大叫几声,但是这样突兀的嘶哑的鸟叫声只会让黑暗中的花盘街显得愈加恐怖。 隐藏了身体,收起了呼吸的冷穆和夏帆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听不到,但是让彼此安心的是,夏帆的手一直放在冷穆的手里,暖暖的,在入秋了的晚上,一切都显得很美好。 五分钟后,刚刚想要行动的两个人听到有许多脚步声在靠近他们。越来越近,愈来愈急的脚步声停在了刚才冷穆和夏帆站着的地方。 “人呢?”其中一个领头的人低声问身边的人。 这时从黑暗里走出两个人,对领头人回答到,“刚才还在这里,可是我们一眨眼他们就不见了。” 领头人一脚跺在答话的那个男人身上,“你们是做什么吃的!四只眼睛还不够看好两个人吗!” 被打的男人一声不吭,承受着领头人的责骂。只是被打男人身后的少年忍受不了想要上前揍领头人,但是被男人制止了。 打骂过男人之后,领头人似乎还不解气,拿出手枪朝男人的腿上开了一枪,“妈的!老子真想直接杀了那个冷穆,大晚上的老子就是为了抓他不能好好睡觉!席弘你小子如果不是席央的人,他妈的我早就一枪崩了你!” 领头人拿着枪指着被打的席弘身后的少年,却问被打的席弘,“明天回去,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被打的席弘腿上虽然挨了一枪,却还是站得直直的,忍着剧痛回答到,“我会告诉少爷,这是我办事不力应受的惩罚。” “很好,”领头人对身后的人说到,“弟兄们可都看见了,如果不是这个小子,咱们早就抓到冷穆了。既然他已经认罪了,弟兄们,我们就早点回去,天要冷了,赶紧找个女人暖被窝吧!” “好!”说罢,那些人一哄而散,只剩下挨了一枪的席弘和他身后的少年,当然还有隐藏在暗中的冷穆和夏帆。 少年蹲在席弘的身前,“席大哥,快,到我背上,我背你去找诊所。” 被喊作席大哥的席弘已经站立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但是嘴里却说着,“不碍事,没伤着骨头。” 少年有些失控,“什么不碍事?流了这么多的血,怎么还会不碍事?席大哥你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有没有想过席殊该多担心你?” 提到席殊,席弘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小殊已经是少爷的人了,席非,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是少爷的人又怎样?我也曾经是少爷的人,可是现在不是了。只要你爱席殊,我就可以帮你把席殊偷出来。”席非就是席央曾经的玩具,本来只有一个‘小非’的名字,因为跟了席央,便多了一个姓。 席弘摇头,“小非,你总是存着这样的心思,怪不得少爷不敢再让你待在小殊的身边,却让你跟着我当一个累赘。” 因为天黑的原因,就连在小非对面的席弘也没有看到此时小非的双眼红红的,好像刚哭过一般,“席大哥,虽然我是一个累赘,请不要赶我走,少爷不要我了,如果你再赶我走,我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一一一、芯片 席弘没有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就能让小非有被抛弃的感觉,所以不可避免地,席弘有些内疚。 “我没说赶你走。”为了转移彼此的尴尬,席弘故意大声地喊痛,“小非,我快要被疼死了,你快点背我找医生吧。” “哦,好好。”小非赶紧蹲在席弘的前面,好让席弘爬上自己的背。 小非背上席弘,却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席大哥,这里的医生都归私人所有,我们该去找谁?” 席弘回答到,“我来这里执行任务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有一个从冷家出来的医生叫做冷羽,他不仅医术很好,而且还专门为花盘街的普通人看病。我们可以去找他,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打听他的诊所在哪儿。” 这时,冷穆和夏帆从黑暗里走出来,“我们可以带你们去冷羽那里。” 席弘没有见过冷穆和夏帆,所以下意识地手已经伸向了腰间的枪。 夏帆救过小非,小非在冷家的时候还见过冷穆几次,所以这两个人他都认得。感觉到背上的人的身体突然绷紧,小非赶紧对席弘解释到,“席大哥,他们就是我们刚才监视的冷穆和夏帆少爷,虽然刚才我们没看见他们的模样,但是我早就认识他们了,而且他们不是坏人。” 席弘收回放在枪上的手,对冷穆和夏帆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下轮到夏帆和冷穆诧异了,“你认识我们?” “夏帆少爷,你曾经救过我的,你肯定不记得了吧?”小非的话语里带着些许的失落。 夏帆这一辈子杀了不少人,但是救人只有那一次而已,夏帆怎么可能忘记,只不过小非的模样与当初相比变化了很多,夏帆一时没有认出来。 但是夏帆不喜欢看到小非的眼里写着‘我欠你’之类的不明情绪,于是回答到,“抱歉,我不记得了。” “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欠你一条命,我会报答你的。”在花盘街生活过的小非,总是能做到恩怨分明。 夏帆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手势,“随便,和我没关系。” 小非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席弘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冷穆率先提议,“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于是几个人走到黑暗中的小巷子里,向冷羽的诊所迈进。 四个人就这样快速走着,没有人说话,行进到路程的一半时,冷穆对小非说到,“让我背他,你可以歇一会儿。” 小非虽然掌握一些防身术,但毕竟不是练家子出身,背着比他高大许多的席弘的确非常吃力,所以冷穆刚提出来,小非背上的席弘就同意了。 席弘爬到冷穆的背上,对冷穆说了一句,“谢谢。” 冷穆淡淡地说到,“你不用谢我。刚才你明明知道我和夏帆藏身的地方,却没有告诉那个领头人,是我和夏帆先欠了你,现在还给你正好。” 冷穆的话,让席弘认为冷穆是那种施恩不图报的人,所以不管冷穆之后说的是什么,席弘对冷穆的好感度总是在慢慢增加。 但是对于冷穆的‘一报还一报’,席弘还是有些惭愧的,“我刚才没说,不是因为我不想说,而是少爷给我的命令就是要帮你们别被那些人抓到。” “你们少爷?不是席央吗?”夏帆当初可是差点死在那个人的手里啊,所以夏帆警惕地说到,“他又想干什么?一个‘禅’被他吃了难道他还不饱,还想打‘清脏’的注意?” 席弘赶紧解释,“当然不是!席殊当成人质被软禁在冷家,少爷只是想和你们合作,一起扳倒冷丁,好救出席殊。少爷还说,只要冷丁死了,‘禅’就可以还给你。” “一群叛徒,我要他们回来干什么!”夏帆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自己是被那些人亲手绑在祭坛上面的!已经背叛了的人,就不再是他夏帆的兄弟。 席弘冷笑到,“真是可悲,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会背叛你吗?” 夏帆看向冷穆,想到了自己当初背叛冷穆的事情,但是夏帆还是说到,“不管什么理由,背叛就是背叛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少爷说的没错,‘清脏’的‘童子’夏帆果然固执得可笑。”席弘从舌头下面拿出一个芯片,去掉外面一层防水膜,然后交给夏帆,“这是‘禅’的所有成员的名单,还有你三年来下达命令让他们去杀的人的资料。你找个时间仔细看,然后再告诉我要不要和少爷合作。” 夏帆只是接过芯片,一句话都没有说。 冷穆能够感觉到夏帆的情绪在接过芯片的那一霎那起伏很大,冷穆没有安慰夏帆的打算,毕竟有些事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冷穆是无法帮助夏帆做出判断的。 “到了!”席非高兴地指着不远处说到,“那里就是诊所吧,我都闻见西药的味道了。” 冷穆在心里想,又一个‘属狗’的,鼻子真灵。 突然,冷穆和夏帆同时停下了脚步,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冷穆慢慢地放下席弘,“有几个人隐藏在诊所的门口,从隐藏方式来看,不像是冷家的人,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和夏帆就不陪你们了。” 席非很自然地重新背起席弘,“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今天晚上抓你们的是冷家的人。打了席大哥一枪的是冷爱丁,是冷德恒最宠爱的儿子,据说他和年轻时候的冷丁长得很像。” 冷穆想起来冷爱丁傲慢的样子,不由得说了句,“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我有一点不明白,冷丁为什么突然要抓我们?”这句话是夏帆问的,“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你不知道吗?”席弘觉得很奇怪,“现在所有黑道上的人都知道了,冷丁让所有的人给你们捎带一句话,他说他玩够了。” 听到这句话,夏帆没什么感觉,冷穆的心却止不住地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他终究是不肯放过我。” 一一二、可悲 席非不知道冷丁对冷穆的心思,还在劝慰冷穆,“不管你们父子闹什么矛盾,说清楚不就好了嘛,何必这么劳师动众。害得整个黑道都不安宁。” 席弘也应和到,“是啊,父子间再大的仇也大不过彼此之间的血缘连接,只要你们愿意化解,我们也可以帮你们。” 冷穆无奈地笑了笑,虽然是在晚上,但是借着月亮的微光,席非和席弘还是看清楚了冷穆漂亮魅惑的笑脸,两人的心里同时咯噔一下,好像顿时明白了什么事情。 夏帆不高兴眼前的两个人用那种眼神看只属于自己的穆穆,于是故意咳嗽两声,问冷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到处都是冷家的人,古榕是友是敌我们还无法确定,”冷穆牵起夏帆的手,“所以我建议,我们应该摒弃前嫌和席央合作。” 夏帆的脸色沉了下来,不动声色地在黑暗中挣脱掉冷穆的手,然后对席弘和席非用平常的语气说到,“你们先去包扎腿,合作的事情不急,我们稍后再谈。” 席弘和席非走后,夏帆挽起袖子,把手腕伸到冷穆的眼前,“看看我手腕上的伤疤,如果不够,还有脚腕上的,你难道不记得了吗?我那次差点死在席央的手里,你现在居然让我跟他合作,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说实话,我做不到!” “还有,”夏帆褪掉左边肩膀上的衣服,“看见这个枪伤了吗?这也是席央送我的。我跟你上了那么多次床,你却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个伤是怎么来的,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关心过我?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追着你跑,也许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习惯了我在你的身边。” 冷穆知道现在的夏帆正在气头上,所以夏帆可以口不择言地发泄,这些冷穆能够理解也可以忍受,但是夏帆为什么要怀疑自己的真心呢? 换做是以前的冷穆,如果有个人在他的面前发脾气或者大吵大闹,冷穆肯定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可是现在站在冷穆面前的是夏帆,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火的夏帆。冷穆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不懂感情的冷穆,所以冷穆没有转身就走,而是抱紧了夏帆,用手有节奏地拍打着夏帆的后背,让夏帆的情绪平复下来。 冷穆的鼻子故意靠近夏帆的右耳朵,让自己呼出的空气扑在夏帆的皮肤上,因为夏帆的右耳朵后面是他的敏感地带,所以慢慢地,夏帆的身体变得不再那么僵硬,直到痒得无法忍受而瘫在冷穆的怀里。 冷穆趁热打铁地说到,“真不知道你的脑细胞是怎么工作的,我只是建议你和席央合作,你居然能联想到我爱不爱你上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已经对你说过那三个字了,是不是?” 夏帆摇头,“不记得了,你要重新说才算。” 那么让人刻骨铭心的三个字,夏帆怎么可能不记得,只是这个时候,夏帆真的很想再听冷穆对自己说一遍。 “我爱你,”冷穆毫不犹豫地说到,“我没有问过你的伤,那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它是怎么来的,而且我已经帮你报仇了,” 夏帆突然瞪大了眼睛,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冷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在前一段时间。”冷穆情不自禁地吻上夏帆诱人的眼睛,“席央的本名叫做冷白,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席央,我派人调查出真相,然后把真相告诉了席央的父亲席费安,后来席费安就派人和‘简爱’做了一次典当,让简烈亲自带人去刺杀冷白,没想到冷白没死,反而是他身边的席殊替他挨了一枪。” “真正的席央去哪儿了?” “死了。被冷丁杀死了。” 夏帆还有几点不明白,“怎么又牵扯到冷丁了?而且冷白替席央生活在席家这么长时间,就没有人发现吗?席家的下人都是笨蛋么?” “牵扯到冷丁,那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冷丁设的局。冷丁早就发现冷白和席央长得很像,我小的时候,有次和冷白进行比试,被冷白刺伤。冷丁就借故赶冷白离开冷家,并且告诉冷白,他是席家的少爷席央。如果冷白不是和席央长得像,他恐怕早就被冷丁杀死了。” “席央刚一出生就被席费安扔在一栋别墅里和一群仆人自生自灭,也许席央到他死的时候都没有见过他的家人一面。冷白和席央又长得很像,席家的仆人里还有几个是冷丁的人,有他们罩着,当然就没有人会怀疑冷白。” 冷穆接着说到,“如果席费安愿意多关心他的儿子一点点,席央也许就不会成为冷白的目标了。席央死了,席费安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真是可悲至极。” 夏帆皱眉,“太复杂了。总之,冷白并不知道他自己根本不是席央,也不知道刺杀他的人是席费安派去的,是不是?” “是的。” 夏帆不说话,趴在冷穆的胸膛上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听不见夏帆的声音,冷穆就算抱着夏帆也觉得很不踏实。 夏帆的心里闷闷的,“我只是突然觉得冷白和席央都很可怜。而且相比之下,冷白更可怜,他从一开始就被冷丁利用,结果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不用难过,冷家人都是这样,我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利用他人和被他人利用。”说完冷穆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冷穆听到夏帆问自己,“那你利用过我吗?” 这个问题让冷穆觉得头疼,但是已经决定不再骗夏帆了,不是吗?所以冷穆没有否认,实话实说,“利用过。” “谢谢你没有骗我。”夏帆推开冷穆的怀抱,反而直接牵着冷穆的手,“不管他是席央还是冷白,我已经原谅他了。反正我们也没有地方可去,走吧,我们去找席弘和席非商量合作的事情。诊所门口的那些人难不倒我们的。” 一一三、不走 诊所门口的那些人的确难不倒冷穆和夏帆,不过用了二十几秒钟的时间,两个人已经进到了诊所里面,完全没有惊动外面的那些人。 夏帆忍不住心里的兴奋轻轻地和冷穆击掌,用口型说到,“合作愉快。” 冷穆还来不及回应夏帆,只听见手术室里有声音传出来,“外面有人。”虽然是很小的声音,但是在安静的夜里,冷穆还是听到了。 声音的主人已经开门走了出来,怕惊动外面的人,冷穆只好小声地对走出来的人说到,“冷颜,是我。” “冷穆少爷,你怎么这个时候来诊所?”冷颜急忙拉着冷穆的手往手术室走去,“外面的人都是来杀你的,你怎么还敢来?” “我没有惊动他们,你放心。”冷穆问冷颜,“你说外面的人不是来抓我的,而是来杀我的,那他们是谁派来的?” 把冷穆和夏帆领进手术室,冷颜关上门,“还能是谁?迄今为止,这个世界上最恨你的人也不过是冷德恒和冷乐谷,这些年冷乐谷收敛了很多,反倒是冷德恒仗着有家主的宠爱,越来越张狂。外面的人都是他派的,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我跟着冷德恒很多年了,他手底下的人是什么样子,我一眼看过去就能认出来。” 冷羽正在给席弘中枪的腿做手术,把子弹取出来,所以冷羽只对冷穆和夏帆笑了一下就接着工作了。席非则一直在旁边,一会儿替席弘擦汗,一会儿替冷羽擦汗,一会儿又给冷羽递手术的工具,好像比冷羽还要忙,连冷穆和夏帆进到手术室里都没有发现。 这个时候,冷穆不能去打扰手术台上的三个人,只好和冷颜聊天,“冷德恒这么做,就不怕冷丁发现吗?” 冷颜摇摇头,“你不要太小看冷德恒了,外面的那些人虽然领的是冷德恒发出的杀你的命令,但是他们手里拿的枪只是一般的麻醉枪。如果冷丁询问起来,他们肯定会异口同声地说用麻醉枪是为了更容易地抓你。除非冷德恒真的杀了你,否则就算冷丁这个时候怀疑冷德恒,也毫无依据。” 觉得冷颜分析的很有道理,所以冷穆点头赞同,“你没有接到冷丁或者冷德恒的命令吗?” “他们两个人的命令我都接到了,”冷颜苦笑着说,“作为冷家人,家主的命令不可违,冷德恒对我有养育之恩,他的命令我又必须听从。在一刻钟之前,我一直在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你来了,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该做什么。” “嗯?” 冷颜坚定地承诺到,“你是冷羽的弟弟,我不能让你死,也不能让你落在冷丁的手上。所以我要帮你逃出去。” 冷穆对冷颜报以感激的一笑,然后也很坚定地说到,“我不会走,也不能走。” 刚刚做完手术的冷羽正好听到这一句话,即刻对冷穆的做法表示很不理解,“小穆,你为什么不走?你明明知道,再不走,若被冷丁抓到了,你就再也走不成了。” 冷羽走到冷颜的身边,冷颜很自然地开始为冷羽揉揉胳膊,捶捶肩膀。 “小羽,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走。”冷穆牵着夏帆的手,“我不能抛下跟着我打拼的那些人,也不想和夏帆一辈子过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况且,如果我真的走了,冷丁是不会放过你和冷颜的,还有冷泉,我好不容易才从冷丁手里救下他的命,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冷羽打断冷穆的话,“小穆,我们都是大人了,不需要你的牺牲才能好好活着,我们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都这个时候了,你可以选择为自己自私一次,没有人会责怪你的。你赶紧带着夏帆离开这个城市,或者离开这个国家,越快越好。” 夏帆替冷穆解释为什么他们选择不走,“我们想要和席央合作,想要彻底地扳倒冷丁。所以,我们不走。” 在手术台上躺着的席弘问到,“你同意和我们合作,莫非你已经看过芯片里的内容了?” “没有,”夏帆回答,“芯片已经对我没有用处了。你想要的话,我现在还给你。” 席弘摆摆手,“不用了,你留着吧,我带在身上不安全。况且,它本来就是‘清脏’的东西,你拿着也是应该的。” 夏帆把刚拿出来的芯片又放回身上,然后问冷羽,“席弘什么时候能走路?” 冷羽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和夏帆说过话了,这次是阔别已久后的首次对话,所以此时冷羽看夏帆的眼神非常温柔而且认真,“虽然子弹没有打着骨头,而是镶嵌在大腿的肉里,但是想要走路,最快两个星期。” “不行,太慢了。”夏帆直接对席弘说到,“看来等你腿好再谈合作就晚了,你现在告诉我们,怎么联系你家少爷?” 席弘吩咐身边的席非,“小非,给我找一张纸,和一根笔。” “好。”席非向外跑去。 冷羽提醒到,“在外面坐诊的桌子上有笔和纸。” “知道了。” 不一会儿,席非拿着纸和笔进来,并把东西递给席弘。 席弘接过东西写了起来,然后把写着字的纸交给夏帆,“这是少爷的联系地址和手机号。” 夏帆记得冷白以前是不用手机的,“你们少爷什么时候有手机了?” 席弘不知道夏帆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自从席殊被冷丁软禁起来后,少爷就置办了手机号。少爷说,他要尽一切可能安全的活着,然后才能把席殊救出来。” 听到这番话,夏帆又想到冷穆说过的携带手机的作用,不知道为什么,夏帆竟然有些感动,这些不愿意受束缚的人,为了各自爱的人,情愿受到束缚,在这一刻,夏帆真的是彻底地原谅了冷白过去的所作所为。 察觉到夏帆情绪的波动,冷穆问到,“怎么了?” 夏帆抱着冷穆,“席央和你一样蠢,你们都是傻瓜。我怎么就爱上了一个傻瓜呢?” 在其他的人还在迷惑夏帆在说什么的时候,冷穆已经紧紧回抱着夏帆,幸福地说到,“我也爱你。” 一一四、反应 一句我爱你,不管已经听到冷穆对自己说过多少次,夏帆的心脏还是会不由控制地加快跳动。每当这个时候,夏帆就会情不自禁地主动亲吻冷穆,好像这样就能够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 “喂喂,不要当着我们这些可怜人的面秀恩爱,好不好?”冷颜用手挡在冷羽的眼睛前面,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冷羽知道冷颜在担心自己看到这一幕后心里会不舒服,但是还好,也许是因为有冷颜的陪伴,冷穆和夏帆在一起相拥或者亲吻的画面在冷羽的眼里也变得很和谐,心也不像以前那么痛了。 冷羽拿掉冷颜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转身吻上冷颜的唇,然后故作生气地问道,“因为有我爱着你,所以你才觉得自己可怜吗?” “当然不是了,”这还是冷羽第一次对冷颜说“爱”这个字,不管是不是因为冷穆和夏帆的刺激,总之,冷颜已经很满足了,冷颜抱紧冷羽,郑重其事地说道,“小羽,对我来说,能够得到你的爱,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看到屋里的两对已经忘我地拥吻了起来,席弘尴尬地对着席非笑了笑,“我是不是也该对你说‘非礼勿视’呢?” “非礼勿视?”席大哥看着自己的表情憨憨的,席非突然玩心大起,想要逗席大哥,于是故意冷下脸说道,“不过是小儿科似的场面,要知道当初我出来卖的时候比这些更刺激的场景也见得多了,当然了,你这种正经人肯定没有见过。” 席弘被席非的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讷讷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席弘早就知道席非曾经是在“简爱”里“工作”的人,因为当初还是席弘听从少爷的吩咐把席非从“简爱”里买出来的。 “席大哥,你用不着给我道歉,反正玩我的人也不是你。”席非本来只是想逗席大哥玩,但是席大哥居然道歉了,这还不够明显吗,因为介意所以才道歉,说明在席大哥的思想里,出来卖的人都是下贱的,是令人耻辱的,这种认知让席非很难过。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席大哥刺耳的道歉声音,席非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整个胸口闷得生疼,就像是有什么利器把心脏给撕裂了一般地疼痛。 席弘可以肯定自己是说错话了,只好再次对席非说道,“对不起,小非,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些让你不愉快的事情。” 席非突然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因为自己根本没有理由对席大哥发火。况且席大哥也不是自己的谁,凭什么要承受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波动? 想到这里,突然泄了气的席非坐在地上,表面上看着席弘的双眼,但是视线却停留在席弘的耳朵处,“席大哥,我才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是我太任性,让你为难了。” 席弘看得出来席非的心情很低落,但是席弘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席弘犹记得小的时候席殊曾经对自己说过,不管怎样的一个人,他在难过的时候,都非常需要别人的拥抱。 席非坐在地上,席弘想要拥抱席非,但是腿却疼得动不了。于是席弘开始绞尽脑汁,要想出一个可以安慰席非的办法。 几分钟之后…… “小非,你快来抱着我,我突然觉得很冷,而且浑身都很难受。”席弘尽量在不触碰腿的情况下把自己缩成一团,以此来告诉席非,自己真的很冷。 席弘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躺着,虽然在手术过后,手术台已经被冷羽清理干净了,但是那股死亡般冰冷的气息就连在一旁的席非也能明显地感受得到。 而且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天慢慢地变凉了;受伤生病的人会怕冷这也是很合理的,所以席非一点都没有怀疑席弘,直接站起来走到手术台旁边,躺在席弘的身边。 席弘伸出手,把席非揽在自己的怀里。席非的气息喷发在席弘的脖子里,席弘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 还处在难过之中的席非在几分钟之后才感觉到席弘身体的异常,于是问道,“席大哥,你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啊?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僵硬?还有你的心跳怎么这么快?” 席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所以没有办法回答席非的三个问题。 得不到席大哥的回答,席非就猜测席大哥可能是太冷了,所以才浑身僵硬心跳加快,于是席非也用胳膊揽着席大哥的腰,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贴近席大哥的身体,以便于席大哥能够更好地从自己的身上获取热量。 “别乱动了。”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在慢慢抬头,席弘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下流,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兄弟起这种不正常的反应。 “好,我不动。”席非抱紧了席弘,然后把脑袋埋在席弘的胸膛里。 几分钟之后,席非突然说道,“席大哥,你下面的东西顶着我了。” 席非说的声音很小,但是听到席弘的耳朵里就好像一个炸弹突然爆炸了一般,席弘急忙推开席非,“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太久没有纾解过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亵渎你的意思。” “噗……”听到席弘的话,席非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全身瘫软在席弘的怀里,“席大哥,你,你真是太逗了,‘亵渎’,哈哈哈,谁教你的这么有意思的一个词?噗……哈哈哈……” 席弘赶紧捂上席非的嘴,他还没有忘记屋子里除了他们还有四个人的存在,席弘转头,却发现四个人都不见了,“他们人呢?” 席非故意舔了一下席弘的手心,害得席弘马上收回自己的手。 “他们四个早就离开了,特意把这间屋子留给我们,”席非伸手握住席弘的欲望,“席大哥,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才能不辜负他们的好意啊?” 一一五、救赎 席弘一直把小非当成自己的兄弟,没有想到会被小非发现自己的不良反应,现在命根子还被小非握在手里,席弘觉得这一辈子属这一刻最为狼狈。 “小非,快松手。你……我们不能这样做。”席弘怕在言语上伤害到席非,特意把脱口而出的“你”字改成了“我们”这两个字。 席非故意在席弘的欲望上揉搓了几下,果不其然地听到了席弘舒服的呻吟声,席非靠近席弘的耳朵,往里面吹口气,然后轻轻地舔舐席弘的耳垂,用极具诱惑力的声音慢慢地说道,“席大哥,你真的要我放手吗?” 席非揉搓的几下不轻不重,却舒服至极,席弘长这么大还是个处儿,女的都没碰过,更何况是男的,自从席弘有了正常的生理反应后也全是靠自己的右手解决,所以这样让别人来伺候,哪怕是用手,这还是第一次。 所以对于性经验极少的席弘来说,此时席非的手具有着太大的魔力,诱惑着席弘堕入欲望的深渊。 席弘到最后还是在席非的手中释放出来,纾解过后的席弘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席非的手好软。 席非的手已经放开了席弘的欲望,有那么一瞬间,席弘竟然有些不舍得让席非的手离开。 其实,席非揉搓的那几下是讲究技巧的,这是席非在“简爱”的时候被特意TJ出来的“技能”,而且席非已经在许多客人的身上试验过,有些身经百战千战的客人在席非两只手的“玩弄”下照样欲仙欲死,何况是初尝禁果的席弘。 帮席弘纾解过后,席非坐了起来,准备离开手术台。 “别走!”席弘下意识地把席非拉回自己的怀里。 重新回到席弘的怀里,席非笑得很开心,收起自己的笑容,席非抬起头很严肃地问席弘,“为什么不让我走?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想到席非会这样问自己,席弘神色慌张地想了几分钟也想不出一个结果,于是自觉地放开了抱着席非的手臂。 席非的心随着席弘推开自己的动作而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沉到不能被救赎的地狱中。 毫不犹豫地翻身下床,席非不想让席弘看到此时自己失神的模样,“席大哥,我们今天晚上只能睡在诊所里。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铺床,然后再抱你过去。” 不等席弘回答,席非已经跑了出去。 躺在手术台上的席弘伸出手,想要再次抓住席非,却晚了一步,只能睁大眼睛无能为力地看着席非离自己越来越远,好像再也不回来似的。 跑出手术室,席非发现刚才给自己腾地方的四个人全都在门口站着。想起席弘对自己的态度,席非对眼前的四个人说到,“对不起,浪费你们的好意了。” “一点都不浪费。因为我觉得你们是两情相悦的,只不过中间隔了几层窗户纸而已,把它们当成那什么,捅破了不就好了。”夏帆安慰席非道。 席非被夏帆逗笑了,笑过之后脸色依旧很难看,“夏帆少爷,我是不是上辈子作孽太多,所以这辈子生来注定是要来还债的?” 夏帆把席非抱在自己的怀里,“对不起,当初你坚持要跟着买你的人走,我以为你会幸福的,没想到……早知道,当初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离开。” 席非哭着说道,“那是因为,我以为买我的人是席大哥,没想到他竟是替他家少爷买的我!这几年,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席大哥,可是没有,我做不到忘了他,我真的做不到……” 夏帆经常掉眼泪,但是不代表他喜欢看别人掉眼泪,所以席非一哭,夏帆就求救似的看向周围的三个人。 冷穆和冷颜同时无奈地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对付爱哭的小鬼。 于是,夏帆只好故作可怜地看向冷羽,夏帆知道冷羽总会有办法的。 “唉,”冷羽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席非说到,“小非,你不是还要给席弘铺床吗?手术台那么冷的地方,在上面待的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 席非马上从夏帆的怀里离开,然后擦干眼泪,“哪个房间?” 冷羽对夏帆露出一个“我厉害吧”似的微笑,对席非说道,“在诊所的后院,你跟我来。” 席非跟着冷羽离开后,夏帆捏着冷穆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让你安慰席非,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会。如果哭的人是我,你也什么都不会吗?” 冷穆无奈地笑道,“如果是你的话,我会直接以吻封唇,看你还怎么哭。难道你要我用这种方法安慰席非吗?” 夏帆气呼呼地说道,“你敢!” 冷穆把手举起来做一个投降的姿势,“你放心,我不敢。这辈子,我只会吻你一个人。” “这还差不多,”冷穆的话让夏帆羞红了脸,夏帆松开捏着冷穆鼻子的手,然后又替冷穆揉了揉,“我们今天晚上也要住在这里吗?外面还有人要等着杀你,我们是不是太大胆了一些?” 冷穆自信地说道,“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冷德恒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光明正大地住在这里。” 夏帆看到了自己腕上冷家的监听仪器,突然想起来他们来了这个诊所这么多次,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里是不是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夏帆下意识地抬头往房顶上的隐蔽角落里看去,居然还真的被夏帆找到两个。 冷颜知道夏帆在担心什么,于是说道,“这里的摄像头是当初冷德恒让我装上去的,不过你们放心,在冷羽的要求下,它们已经被我处理过。还有这个诊所窗户上的玻璃也已经被我换成防弹材质的,整个诊所包括后面的院子都有一套完整的预警系统,在晚上只要有陌生人靠近,警铃就会响起,所以你们可以安心地待在这里。” “嘁,”夏帆不信,“如果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厉害,那我和穆穆怎么就进来了?” 一一六、聘礼 冷颜知道夏帆不会信,但是还是解释道,“那是因为你们从来就不是陌生人。你们上次来的时候,我和冷羽就收集了你们两个人的指纹和毛发,然后通过测验,把你们的资料输入到预警系统里,所以那个系统已经认识你们了。” 夏帆一脸崇拜地看着冷颜,“你真是太厉害了,和叶翌一样厉害。” 突然夏帆又唾弃自己和冷穆,“穆穆,我们也太大意了,指纹和毛发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他们给弄到手了,我们真是丢杀手的脸。” 看着夏帆可爱多变的表情,冷穆笑了,“我们只是把这里当家了,所以才大意。” 冷穆看着冷颜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你把冷羽保护得很好,我很放心把冷羽交给你。” 得到冷穆的夸奖,冷颜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爱冷羽,保护他是我应该做的。” “这么快就得到家人的承认了?”夏帆笑着恭喜了冷颜,然后又不可思议地看着冷穆,“穆穆,你的要求也太低了。普通人娶老婆都是给对方家人聘金和聘礼的,你怎么什么都不要?” 冷穆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冷穆干脆就借此机会让冷颜替自己做一件事情,于是冷穆说道,“谁说我不要?” “啊?”冷颜没有想到,根本没有金钱观念的冷穆居然会问自己要聘金,冷颜还真的想知道冷穆会问自己要多少,“冷穆少爷,你说吧,要多少?” 冷穆摇头,“不问你要钱。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以此当做聘礼,如何?” “冷穆少爷,只要你开口,除了让我杀家主和冷德恒之外,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办的。”这是冷颜做出的承诺。 “Boys里有一个客人叫做古榕,他应该抓走了我的两个朋友,因为我和古榕的关系比较特殊,所以我不方便出面。Boys既然是你在管理,你帮我查看一下,我的朋友是不是被他抓走的,如果是被他抓的,那么我的朋友现在被关在哪里。” “是,我现在就去。”冷颜问道,“冷穆少爷,请问,这两个人的名字是什么?如果找到他们,我是不是应该在第一时间救他们出来?” “一个叫做齐华,一个叫做叶翌,”冷穆想了一下,又说道,“话多的那个是齐华。你只需找到他们即可,现在救他们为之过早。” “是。”冷颜转头看向后院,从窗户里看了一眼冷羽的身影,然后才对冷穆说道,“冷穆少爷,请帮我转告小羽,说我很快就回来。” 冷穆点头,“去吧。路上小心。” 等到冷颜走后,夏帆问冷穆,“为什么不让冷颜直接把他们救出来?” 冷穆安慰似的拍拍夏帆的脑袋,“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事,不能太麻烦冷颜;古榕那么厉害,万一冷颜受伤了,就没有人保护小羽;最关键的是,就算我们现在把齐华和叶翌救出来,在比试之前,古榕还是会找机会抓走其他我们在乎的人来威胁我。” “你的意思是……” “我们先找出古榕藏人的地方,然后等到比试的时候再把人救出来,到那个时候,就算他想抓别的人也来不及了。” “你考虑得很好,”可是夏帆还是很担忧,“万一古榕派人折磨齐华和叶翌,那该怎么办?他们两个自跟着我从来就没有吃过苦。” 冷穆把夏帆抱在怀里,“真不知道你这老大是怎么当的,你也太小看齐华和叶翌了,如果他们没有吃过苦,那他们一身的本事难道是哪个仙人赐给他们的?过了今天,就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你应该对他们有信心,他们会熬过去的。” “小穆,冷颜去哪儿了?”冷羽从后院回来,却找不到冷颜。 冷穆放开夏帆,“我让冷颜帮我做一件事,他让我告诉你,他很快就会回来。你不要担心。” “知道了,”冷羽脸上的失落情绪只有那么一瞬间很快就不见了,然后冷羽对夏帆和冷穆招招手,“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休息。小非,席弘就交给你了。” 冷穆这才发现席非跟在冷羽的身后,明明是那么漂亮那么容易吸引注意力的一个人,存在感却太低了。突然,有一个念头在冷穆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太快了,冷穆抓不住。 席非站在手术室的门口,踌躇着不敢推门而进。以前TJ席非的人说过,在风月场所混的人,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但是却一定要把身上的那颗心留给自己。 席非忘不了,在“简爱”上的第一节课,是看那些把心给了别人的moneyboy最后都得到了什么下场。可惜,再恐怖的画面也拯救不了席非了,因为席非早已输掉了自己的这颗心。 “小非,为什么不进来?” 听到席弘的呼喊,席非从回忆中醒过来,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推门而入。 席非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席大哥,我抱你去休息。” 席弘在刚才的时间里想了很多,有很多的话要告诉席非,可是在看到席非明明在和自己说话,却在心底无视自己的表情后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你还是背着我吧,我怕你抱不动我。”席弘一个大男人,也不愿意窝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特别是小非的怀里。 “好。”席非弯着腰半蹲在手术台前,“席大哥,你上来吧。” 席弘趴在席非单薄的后背上,故意学习席非刚才的动作,把气息喷在席非的皮肤上,但是席非毫无反应,席弘有些泄气。 天知道席非这个时候有多么难受,背着自己爱着的人,感受爱着的人的气息,席非真的是心痒难耐,可是不能忍受也要忍受,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又何必强求。 席非把席弘背到后院准备好的房间里,然后把席弘放在床上,席非立即跑了出去,“我去问冷羽我要睡在哪儿。” 席弘很失落,小非为什么像躲瘟疫似的躲着自己? 屋外听到席非声音的冷羽马上回答到,“你和席弘睡一间,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的屋子。反正席弘受伤了,晚上需要人来照顾。” 刚刚跑出去的席非一脸尴尬地走了回来,“席大哥,我可以睡地上,你睡床。” 一一七、原谅 席弘有些生气了,自己又不是妖魔鬼怪,席非总是躲着自己干什么! “小非,你过来。”席弘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如果今天晚上你不睡在床上的话,我也不会睡的。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席非还是第一次看见席弘这么强硬的一面,看着席弘的眉头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拧成一个“川”字,席非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把席弘惹毛了。 “我没说不睡,席大哥对我这么厉害干什么?我这就上床睡觉还不行吗?”席非突然笑得很开心,每一次微笑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好像换了一个带着表情的面具似的。 席弘的眉头皱得更紧,“你别这样笑,你笑得不真心,我看着也特别不舒服。” 这么多年来,许多人都说过席非的笑容很漂亮,就连混迹于各色情场的席央也曾经夸过席非的这种微笑是最好看的。所以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席非笑得不真心,此时席非的心里酸酸的,又苦苦的,好像突然尝到了自己的人生恰好缺少的那一种滋味。 一丝满足的情绪掠上席非的心头,席非收起自己的脸上模式般的笑容,上床躺在席弘的身边,“席大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不会原谅我?” “那要看是什么程度的欺骗。”关了灯,席弘与席非并肩躺下。 “是吗?”席非在黑暗中摸着席弘的手,“席大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论将来我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 今天晚上的席非很反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席弘还是承诺道,“我答应你,不管你将来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席非放开席弘的手,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 席弘正在诧异席非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对不起,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块白布,带着乙醚的气味,席弘的口和鼻子都被捂上,席弘想要反抗,但是已经太晚了,瞬间,席弘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床上。 席非收回白布,然后吻上席弘的唇,“对不起,席大哥,原谅我。” 给席弘盖好被子,席非来到床边,打开窗户,好让屋子里面乙醚的气味尽快消散掉。席非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号发射器,放在窗外,五分钟后,席非把信号发射器放回怀里,然后关上窗户。 席非害怕席弘很快就会醒过来,于是又往席弘的嘴里渡了两片安眠药。做好一切后,席非上床躺在席弘的身边,装作睡熟的模样。 席非一边计算着时间,一边伸出胳膊抱着席弘,“就剩下半个小时,也许我只能在你的身边半个小时了。”席非把脑袋埋进席弘的胸膛里,等待着半个小时的结束。 “这些被子、床单都是新的,”冷羽对夏帆和冷穆说到,“先说好,不许把床单弄脏,否则你们就给我洗完才能走。” 夏帆装作很害怕地躲在冷穆的身后,“嫁出去的小羽好凶,是不是啊,穆穆?” 冷穆点头附和到,“是啊,是很凶。肯定是冷颜把他宠坏了,所以以后我就不能太宠你了,否则你的脾气本身就不好,如果再坏点,我就可能忍受不了了。” 夏帆不高兴地说道,“穆穆,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损我呢?” “噗,”冷羽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帆,你终于变聪明了。” “好啊,小羽,连你都要取笑我。”夏帆作饿狼扑羊状,扑向冷羽。 “好了,好了,小帆,我错了。”冷羽躺在床上被夏帆压在身下,刚铺好的床单又被两个人弄乱了。 冷羽的长相很俊秀,但是笑起来却格外好看,夏帆不由得看呆了,冷羽身上的香气好像也在诱惑着夏帆,于是夏帆低下头想要吻冷羽。 冷穆没有想到夏帆会这样做,于是赶快走上前把夏帆拉起来,虽然心里很生气,但是冷穆还是保持平静的语气说道,“不要欺负小羽了,他的胳膊就刚好,又做了一个手术,正需要休息。” “我都忘了,”夏帆挣脱冷穆的手,然后拉着冷羽的胳膊问道,“我没把你的胳膊弄伤吧?” 冷羽摇头,“已经好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弄伤了,我又不是瓷娃娃。” “你比瓷娃娃好看多了,”夏帆靠近冷羽,“小羽,你身上好香啊。”夏帆捧着冷羽的脸,然后吻上冷羽的唇。 冷羽瞪大了眼睛,无法接受现在的情况,自己这是被夏帆吻了吗? 看见夏帆身后已经气得快要喷火的冷穆,冷羽终于回过神来,赶紧推开夏帆,但是夏帆却把冷羽抱得越来越紧,而且夏帆的一只手已经伸向冷羽的衣服里面。 冷穆觉得夏帆很古怪,好像被什么控制了一般,但是眼前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冷穆考虑得太多。冷穆当机立断,用力分开夏帆和冷羽,然后一巴掌打在夏帆的脸上。 夏帆捂着自己的脸,疑惑地看着冷穆,“穆穆,我怎么了?” 冷穆拿掉夏帆的手,然后替夏帆揉脸,“你不记得自己刚才做过什么了吗?” “我记得自己去和小羽闹着玩,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夏帆把手放在冷穆的手上面,“穆穆,是你把我打醒的吗?你打的真疼,一会儿我的脸肯定会肿的,我被你毁容了。” 冷穆本来还在生气,现在却被夏帆指责,真是有点哭笑不得,“没事,毁容我也养你。你先给小羽道歉,你刚才差点在这里强上了小羽。” “你说什么?!”夏帆不可置信地看向冷羽,却发现冷羽的唇红肿着,夏帆想这不会是自己的杰作吧? 冷穆说的话,夏帆全部都信,所以夏帆走向冷羽,想要给冷羽道歉。 “别靠近我。”冷羽往后退了几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夏帆和我极有可能都被人下药了,夏帆被人下了春药,而我则被下了能够引起这种春药发作的药。” “你吓死我了,”夏帆拍着自己的胸口,“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所以让我别靠近你。那些春药都是小事,不用担心。” 冷穆问道,“怎么不用担心?难道你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夏帆指着冷羽,“小羽不是医生吗?他肯定能解决的。” 冷羽真的很佩服夏帆的思维,“我是医生,又不是制造春药的,我怎么可能会解决?” 一一八、解释 夏帆蔫了,“那怎么办呀?那药怎么就下你身上了?如果是下在穆穆的身上,我就不用找人解决了。” 冷羽笑了,“如果真的把药下在小穆的身上,你们天天在一起,难道你要每时每刻都和小穆做那种事吗?” “当然不要了,每时每刻都做的话,会死人的。”夏帆摆摆手,“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赶紧想想到底是谁对我们下的药,又是为什么要下在我和小羽的身上。” 考虑一会儿,冷羽说道,“只有那两个人值得怀疑,或者应该说只有他近距离接触过我们两个人。” “不可能。我救过他,他不会这样对我的。”夏帆立马否定冷羽的猜测。 “你的心里也在怀疑他,不是吗?否则你怎么知道小羽说的是谁?”冷穆走到夏帆的身边,握着夏帆的手,“我知道这个猜测你无法接受,不如我们就努力搜集各种证据来推翻这个猜测,怎么样?” 夏帆很快就答应了,“好,我们现在就去找席非问清楚,看他最近是不是接触了什么奇怪的人。” 冷穆突然拉扯住夏帆,让他保持安静,“别动,外面有打斗的声音。” 夏帆小声地问道,“这不是晚上吗,报警器怎么没响?” 冷羽解释道,“就算是晚上,那些人现在只是在诊所外面打斗,陌生人只有进到诊所里面,也就是进到预警系统的探测范围里,报警器才会响。” “哦,我们出去看看吧。”夏帆牵着冷穆的手走了出去,“总觉得今天晚上不太安宁。” 路过席弘和席非的房间时,冷穆特地注意了一下房间里的动静,听到屋子里两个人平稳的呼吸声,冷穆想他们大概已经睡着了。 三个人都从席弘和席非的房间走过后,屋子里的席非睁开了眼睛,对依旧失去意识的席弘说道,“时间到了。再见。” 从后院来到前面的诊所里,夏帆找了一扇窗户,躲在窗帘的后面,向外看。 冷羽站在离夏帆三米远的另一扇窗户的前面,“你可以正大光明地看,诊所里的窗户已经被冷颜换过了,一到晚上,只要不开灯,外面的人就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片。窗户还是隔音的,外面的人也听不到我们说话。” “你这里哪像一个诊所呀,简直是一个拥有完整防御系统的城堡。”夏帆对身边的冷穆说,“穆穆,我们将来的家要比这里还好。” “嗯,一定会的。”冷穆看向外面打斗的人,越看心越凉,冷丁竟是这么快就找来了。 外面是两番人马在打斗,一番是冷丁派来的,另一番就是冷德恒派来的。 这算是屋子里的三个人见过的最诡异的打斗场面了,冷丁派来的人身上都带着枪,但是没有人用;同样的,冷德恒埋伏在外面的人也没有用他们身上带着的麻醉枪。两帮人好像在用拳脚功夫对拼,互不相让,却又同时做到尽量不伤着彼此。 “穆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们这是演戏给你看的吗?”夏帆实在是不能理解,只好问身边的冷穆。 冷穆说出自己的想法,“冷德恒应该吩咐过他派来的人不能弄伤冷丁的人;至于冷丁派来的人为什么不动真格的,我想,冷丁只是在给冷德恒最后一个机会。这场打斗已经持续了十分钟,以我对冷丁的了解,如果冷德恒坚持不收手的话,五分钟后冷丁就会下令诛杀那些人。十五分钟,是冷丁能给予的最大限度。” “穆穆,我们现在不走的话,五分钟之后就走不成了。”本来还抱着看戏心态的夏帆在听完冷穆的分析后才意识到现在不是看戏的时候,于是想要和冷穆赶快去后院,翻墙逃跑。 “我们不走,”冷穆示意夏帆不要慌,“冷颜还没有回来,我们走了,冷羽就危险了。” 这时冷羽开口了,“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你们赶快走吧。” 黑暗中,冷穆看不清楚冷羽脸上坚定或者脆弱的表情,但是冷穆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丢下冷羽不管,所以冷穆坚决地说道,“不行,我们不会走的。既然我们还有五分钟的时间,不如我们用来处理一个问题。” 走与不走对夏帆来说也没什么差别,所以夏帆问道,“什么问题?” “你的手链上有一个冉睿给你的信号干扰器,是不是?” “是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冉睿暗中也给了我一个。”冷穆从怀里拿出一个项链,“冷丁把我父母的照片给我,但是他在上面安装了最先进的窃听器和定位器,我让冷一检查过,但是冷一居然没有检查出来。” “那天我们去找冷风,我们身上产生的磁场与他身上的一个仪器相冲突,他当时就发现了,所以就给了我们各自一个信号干扰器。只要我们身上带着这个干扰器,任何人都无法追踪到我们,可是我们刚到这里,冷丁居然就派人来了。” 夏帆顿时明白过来,却还是不敢相信,“真的是小非吗?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穆看向夏帆的身后,“我们还有三分钟的时间,不如就听听看他本人是怎么解释的。” 夏帆转过头,看见席非站在去后院的必经之路上。席非嫩白的皮肤好像在漆黑的环境里发出淡淡的光,本应如天使般的身影如今在夏帆的眼里就好似鬼魅一般。 透过“黑色”的空气,席非和夏帆凝视着彼此的双眼,却始终没有人说话。 冷穆提醒道,“还有两分钟。”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席非看着夏帆说道,“冷丁是我在半个小时之前通知的,你和冷羽身上的药也是我下的,我觉得你应该得到幸福,但不是和冷穆少爷。总之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冷穆少爷离开这里,但是你救过我,我可以放你走。” “是吗?那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了。”夏帆冷笑道,“可惜我要辜负你的好意了,穆穆不走,我也不会走的。” “想走也来不及了。”诊所的门突然被打开,报警器也在说话的人进来的那一刻响了起来。 一一九、乐趣 冷羽用最快的速度关掉报警器。如果冷颜听到报警器的声音,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回来的,可是现在,不是冷颜该回来的时候。 “看来你们喜欢在黑暗中交谈。”冷丁走了进来,对小非说道,“把灯打开。” “是。” 灯被打开的瞬间,屋子里几个人的眼睛都好像被这耀眼的灯光所刺痛。等到众人的双眼适应了强烈的光线时,冷丁已经走到了冷羽的面前。 冷羽下意识地往后退,但是每退一步,冷丁就向前走一步。 “好久不见,冷颜待你可好?”冷丁笑着问冷羽,“你为冷家辛苦工作了很多年,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况且我也不是那种恩将仇报、卸磨杀驴的人,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动你和冷颜的一根手指头。” 正当冷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冷丁却话锋一转,“但是,人总要学会满足,是不是?既然已经有了新的喜欢的,又何必在乎旧的。我们常说杀鸡儆猴,可是谁愿意做那只鸡呢,莫非小羽你愿意?” 冷羽已经被冷丁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退,冷羽不敢看冷丁充满着杀意的眼睛,只好闭上双眼,等待着冷丁一个手刀劈下,或者直接一枪杀了自己。 “够了!”冷穆走到冷丁和小羽的中间,把小羽挡在身后,“你要抓的人是我,不要把你的不满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 冷丁再次向前走一步,和冷穆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十几厘米,只要冷穆一抬头,冷丁就能吻到冷穆的唇,可是,这个时候,冷穆不会抬头,所以冷丁只能吻着冷穆的鼻尖。 冷穆拿出身上的刀,直接用刀柄袭击冷丁的腹部,冷丁察觉到了,却故意没有闪躲,硬生生地接了冷穆这一击。 冷穆的这一击硬是把冷丁击退了许多步,冷丁的脸上立即被疼出了层层细汗,不过一会儿,冷丁又捂着自己的肚子走到冷穆的面前,“打的真狠。那你现在解气了吗?解气了就跟我回去。” “回去?”冷穆笑道,“你难道已经忘了你前几天说过的话吗?你说过,只要我顶着那一张丑脸,在一个月内找到一个爱我的人,你就再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冷穆看向夏帆,和夏帆相视一笑,然后对冷丁说道,“如今,我找到了愿意爱我的人,你也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冷丁突然变了脸色,大声说道,“你们进来,把冷穆给我绑回去!” “是!” 冷丁话音刚落,就从门外进来了五个身强力壮持枪的男人。 在一旁已经拿出刀准备随时拼命的夏帆在看到进来的人时突然愣住了,“你,你们怎么会……怎么是你们?” 与夏帆的震惊相比,冷穆则表现得颇为平静。 “这就是你的人吗?”冷穆看着那五个人说到,“冷二、冷三、冷五、冷六和冷八,跟着我这么久,真是委屈你们了。” 五个人站成一排,低着头,不敢看冷穆。 冷丁没有看到预期中的冷穆的反应,“他们是我的人,你好像一点都不奇怪。” “当然不奇怪,只要是间谍或者卧底,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冷穆走到那五个人的身边,“就拿冷二来说,之前我让他把LOP俱乐部的产权转让书以及我买的情节人礼物交给夏帆,但是最后这两样东西却无缘无故地跑到了你的手上。冷丁,精明如你,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你是故意的,你想让我知道冷二是你的人。” 冷丁拍手给冷穆叫好,“分析的不错,穆穆,那你可以接着分析一下,我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你想让我对这个世界绝望;你想让我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是孤立无援的;你想让我知道,这辈子,我除了你,谁都不能相信,谁都不能依靠;你想让我心甘情愿地待在你的身边。”冷穆苦笑,“你玩了八年的老把戏,还玩不够吗?” 冷丁也笑了,与冷穆的笑不同,冷丁笑得很惬意,“玩不够,我这一辈子,什么都有了,什么都可以拿钱买得到,却唯独买不到你的心。一个人达到我这样的高度,人生已经没有了乐趣,这八年来,如果不是你充当我的乐趣,我的人生恐怕会无聊之极。所以,我玩不够。” “非我不可吗?只因我是叶菲亚的儿子?” “是的,因为你是叶菲亚的儿子,所以非你不可。那个女人欠我的,全由你来还,不是很公平吗?” “所以你根本不爱我,只是为了报复叶菲亚?”冷穆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在冷穆的思维世界里,恨永远要比爱容易化解。 “不,我爱你。但是我更想报复那个女人。”在冷丁的意识世界里,爱和恨永远不会冲突。 冷穆在脑子里快速计算着自己和夏帆两个人联手打败屋里这几个人的几率,几乎为零。更何况在诊所外面,还有冷丁的一批手下,想要逃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冷穆又不想连累冷羽和冷颜。 思前想后,冷穆决定放弃挣扎,“我跟你走。” “穆穆,不可以!”夏帆想要靠近冷穆,却被冷二和冷三拦着,夏帆出手反抗,却浑身虚软无力,肚子上挨了他们几拳,忍着疼痛,夏帆大声呼喊着冷穆,“穆穆,不要跟他走!不要离开我!” 被其他三个特种兵拦着的冷穆眼睁睁地看着夏帆挨打,却无能为力,只好对冷二和冷三说道,“别打了,算我求你们,就看在你们曾经跟过我一段时间的份上,请手下留情。” 冷二和冷三真的停了下来,退到一旁。只留下夏帆捂着身上受伤的地方躺在地上。 冷穆对冷丁说到,“让我过去,我要看看他身上的伤。” “不准。”冷丁不悦地背对着冷穆。 冷穆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发誓,跟你回去之后再也不见夏帆。如何?” 半晌,冷丁吐出几个字,“记住你说的话,去吧。” 冷穆走到夏帆的身边,把夏帆抱在怀里,心疼地看着夏帆,“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夏帆的意识慢慢变得淡薄,嘴里来回说着一句话,“穆穆,我难受,浑身没有力气,好热,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一二零、笑话 冷穆焦急地把冷羽喊过来,“小羽,夏帆有些不对劲,你快来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还没等冷羽走到夏帆的身边,席非就抢先说道,“应该是我下在他身上的春药发作了。” 听到席非的话,冷羽在距离夏帆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冷羽知道,这是席非在提醒自己,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再向前走了。 意识模糊的夏帆已经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冷穆一边阻止夏帆,一边对冷丁说道,“把解药给我。你让席非下药的目的无非是要利用冷羽来离间我和夏帆,如今我就要跟你回去了,这么卑劣的手段你也可以收起来了。” 冷丁含着怒气的双眼扫过席非,然后变得漠然,最后看着冷穆,好像不认识冷穆一般,“为了夏帆,你骗过我很多次。这次,我不会信你了。为了让你永远地留在我的身边,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夏帆。” 冷丁接着说道,“你不想让夏帆抱冷羽,也可以,其实这种春药还有另外一种解法,那就是让夏帆被十个以上的男人抱,像夏帆这种专门勾引男人的贱货,一个男人恐怕满足不了他。方法给你了,看你怎么选。” 眼看着夏帆皮肤变得越来越红,喊着“难受”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冷穆就快要控制不住夏帆了。 所以冷穆没有回答冷丁,而是问一旁的席非,“如果等这个春药的药效在夏帆的体内自然化解,会有什么副作用?” 席非请示冷丁,在冷丁允许的情况下回答道,“欲火焚身而死。” 听到这个结果,冷穆毫不犹豫地把夏帆抱了起来,准备走去后院的睡房。 “站住!你想亲自来吗?”冷丁顿时怒火中烧,眉毛快要拧到一起,“你知不知道,只靠你一个人的话,需要整整一天才能把药效完全除掉!你不想活了吗?!” “这是我的选择,和你无关。”冷穆最后看了一眼冷丁,“难道你以为,夏帆死了,我还会苟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冷丁太了解冷穆了,冷穆认准的事,就算会威胁到他自己的性命,他也不会轻易改变。 就好像冷穆小的时候,曾经把冷丁当做父亲一样来爱戴,尽管后来冷丁伤害了冷穆,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到,但是冷穆对冷丁那种尊敬的感情还是深埋在冷穆的心底,否则,冷穆怎么会放弃那么多次可以杀了冷丁的机会? 冷穆这种个性,只要好好养,就会是一个特别听话的宠物,可惜冷丁没有做好。 “冷穆,你站住!”此时冷丁心里的怒火真的快要把诊所烧掉了,同时冷丁也觉得心寒,他怎么可以当着自己的面和别人上床? 冷丁强忍着怒气说道,“小非,把解药给他!穆穆,你记好了,从今天开始,再次见到夏帆的那一刻,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冷穆把夏帆放在墙角的输液床上之后接过席非手里的解药,放在鼻子旁边闻了闻,然后用嘴喂给夏帆。 冷穆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已经吃了解药的夏帆,慢慢地夏帆身上的红潮退了下去,人也不再喊热,冷穆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对冷羽说道,“小羽,帮我拿一些消肿化瘀的药。” “好。”冷羽很快从药柜里拿出一瓶药膏递给冷穆,“外敷,要抹匀。” “嗯。” 接过药膏,冷穆开始给夏帆刚刚被打伤的地方擦药,夏帆安静地躺在冷穆的怀里。冷穆很小心,但是夏帆还是被弄痛了。吃痛的夏帆没有推开冷穆,反而往冷穆的怀里钻,冷穆一脸满足地抱着夏帆,整个画面和谐得让冷丁觉得刺眼,更刺心。 冷丁想要大喊一声:冷穆是我冷丁的! 可是除了冷丁自己,谁还会承认这个本就是冷丁在一厢情愿的从属关系? 呵呵,冷丁在心里止不住地嘲笑自己:你看看你,像不像个笑话? 冷丁的眼神突然发狠,笑话又如何?这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就算会逼死冷穆,他也要把冷穆牢牢地拴在自己的身边! 想到这里,冷丁笑了,觉得刺眼的画面打破它就好了。于是冷丁吩咐冷二他们,“你们五个,即刻护送少爷回冷家。” “是。” 五个人在几秒钟的时间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冷二站了出来,然后走到冷穆的身边,弯下腰恭敬地说道,“冷穆少爷,请跟我们走吧。” “冷穆少爷?”冷穆抬起冷二的头,强迫冷二看着自己的眼睛,“我记得你应该叫我‘家主’才对,你们曾经说过,我可以不做冷家的家主,但是我永远都是你们的一家之主。现在我想做你们的一家之主,可是你们不愿意给我机会。” “对不起。”冷二挣脱冷穆的手,竟然跪在了地上。其他四个人看见冷二这样,也立刻跪在了地上,齐声说道,“对不起!” 屋里的人都被这五个人的举动震惊了,一个个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连比其他人多活了十几年的冷丁,也没有见过像这样五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毫不犹豫说跪就跪的画面。 冷穆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他们本来就是冷丁的手下,所做的事也不过是忠于他们原来的主人,自己本不该这么咄咄逼人。 “你们都起来了,我已经不怪你们了。”五个大男人跪在自己的面前,冷穆也觉得不大舒服。 但是,五个人都没动。 “你是他们的老大,你不起来,他们也不会起来。”冷穆扶起冷二,然后对其他的四个人说道,“你们也想让我一个个地扶起来吗?” 冷穆话落,只见冷二打了一个手势,其他四个人便站了起来。冷穆心想,在冷丁的面前,他们恐怕是再也不会听自己的话了。 “冷穆少爷,请随我们回冷家。”冷二再次对冷穆弯下了腰,做出邀请的姿态来。 “好。但是,”冷穆看着冷丁,“你要和我一起回去。” 一二一、舍得 透过窗户,冷穆可以看到,冷丁的人在外面,每隔三分钟,便杀掉一个冷德恒派来的人,但是冷德恒始终没有出现。 这个时候,冷颜恐怕已经快要回来了,冷穆必须想办法赶紧让冷丁离开这里,否则等冷颜回来就晚了。因为冷颜虽然是冷家的人,但是他实际上还是冷德恒的手下,在这个极为敏感的时期,保不准冷丁就会拿冷颜开刀。 冷穆的想法,冷丁怎么可能猜不出来。正是因为能够猜出来,冷丁才生气,不管自己做过什么或者说过什么,冷穆永远不会信任自己。 “我已经说过不会伤害冷羽和冷颜,你大可以放心,我绝对说到做到。”冷丁突然伸出手,“你过来,把手给我,我们回家。” 冷穆觉得好笑,冷丁怎么可以那么坦然地说出“家”这个字来,把一幢幢楼组合在一起,那就叫做家吗?让很多小孩子在里面生死相拼,这是一个正常的家吗?用监控器监视着各个地方,连正常的说话也要畏忌三分,那就是所谓的家吗? 冷穆有很多的不满,但是只能在心里腹诽,并没有说出来。这个世界上让人不满意的事情有很多,凭一个冷穆又能改变什么? 走到冷丁的身边,冷穆还是把手伸了出去,冷丁笑着准备握住冷穆的手,下一秒,冷穆却收回了手,“我的手刚才给夏帆擦了药还没洗,很脏。” 冷丁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收回自己的手,很久才说了一句,“走吧。” “嗯。”冷穆和冷羽对视一眼,传达出想要把夏帆交给冷羽照顾的意思;冷羽则微笑着点点头,让冷穆放心。 冷穆跟着冷丁走出诊所的门,冷丁的人恰好杀掉了最后一个冷德恒派来的手下。 明明是夜晚,但是冷穆却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诊所外面的一片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血的诱惑和夜色的妩媚结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 冷穆尽量屏住呼吸,不想闻这种让人反胃的气味。 冷丁摆摆手,把席非招到眼前,“你负责,让他们打扫干净。” “是,家主。” 冷家的车被开到诊所的门口,冷丁为冷穆打开车门。 冷穆想对冷丁说“我不是女人,你不用这样”,但是冷丁那样我行我素的性格,冷穆说了也白说。 等到两个人都坐上车,冷丁终于肯相信冷穆愿意跟着他回冷家的这件事情是真的,但是冷丁害怕冷穆中途变卦,于是对司机说道,“用最快的速度开回冷家。” “是,家主。” 冷丁走了,诊所的人终于把担着的心放了下来。 冷羽走到夏帆身边,却发现夏帆闭着眼睛,睫毛上有一层泪珠。 “穆穆跟着他走了,是吗?”夏帆睁开双眼,带着一层水汽的眼睛如黑色宝石般晶莹美丽。 “是的,他走了。穆穆让我这段时间照顾你,所以你就安心地待在这里,哪都别去。” “好。”夏帆答应了,然后又闭上眼,好像外面发生了什么都和他毫无关系似的。 这样的夏帆让冷羽和席非很担忧,夏帆可以哭,可以闹,可以去和冷丁拼命,但是怎么可以这样像人偶般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席非内疚地看着夏帆,想要为夏帆做些什么,可是现在的夏帆除了冷穆之外什么都不需要。 席非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席弘大概要醒了。门外的人还在清理尸体和血迹,冷丁吩咐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但是席非等不及了。 “冷羽,我要走了。席大哥醒来后,请你替我对他说一声对不起。还有,”席非从怀里拿出一个破旧的手帕,递给冷羽,“这是席大哥的东西,我霸占了好多年,现在也该还给他了。” 冷羽接过手帕,禁不住问了一句,“舍得吗?” “从来没有奢望过拥有,又何来什么舍得舍不得?”席非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夏帆,然后轻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冷羽就这样看着席非离开,连一句再见都不肯留下。 生离死别,本就是人的一生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有些人却甘愿沉溺在这种痛苦里面,在人生的某个阶段不断地徘徊;有些人则会选择大踏步地往前走,永远不回头。 冷羽关上诊所的门,打开预警系统,然后准备把夏帆抱到后院去休息。 突然,刚刚关上的门被人大力推开,冷颜跑了进来,“小羽,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外面好多血。” 冷颜开始前前后后地检查冷羽的身体有没有被伤着。 看着眼前冷颜焦急的面容,冷羽的心里顿时有着说不出的甜蜜和酸楚,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终其一生都不能获得幸福,自己何其幸运,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里遇上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冷羽的双眼渐渐溢满了泪水,为了那些不幸福的人,为了自己这些很幸福的人。 冷颜双手捧着冷羽的脸,急切地问道,“小羽,你别吓我,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傻瓜。”冷羽擦掉泪水,把脑袋埋进冷颜的怀里,“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冷颜大口喘着气,“我要被你吓死了。你没事就好。” 冷颜此时有太多疑问了,所以他接着问道,“门口的那些人和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在回来的路上看见席非了,他是离开了吗?那席弘怎么办了?夏帆又怎么了?冷穆少爷去哪儿了?唔……” 冷羽用手捂上冷颜的嘴,“你的问题太多了,听得我头疼。” “嘿嘿,”冷颜不好意思地看着冷羽,“我一着急,话就变多了。” 冷羽用了几分钟的时间给冷颜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听得冷颜的心里直后怕,“幸亏你没有事,否则我该怎么办?” “花言巧语,你不认识我的二十年不也活得好好的吗?”其实冷羽是想告诉冷颜,就算将来有一天自己死了,他也要坚强地活下去。 “你的心思我明白,”冷颜认真地看着冷羽,“不过,你也应该为我考虑一下,盗用冷穆少爷的一句话,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苟活。” “你敢!”冷羽揪着冷颜的耳朵,郑重地说道,“万一我不在了,如果你敢轻生,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不信你试试。” 冷颜高兴地握住冷羽的手,“那不正好嘛,反正我做鬼也是要去找你的。” 一二二、手帕 冷羽指挥冷颜,“你去帮我把夏帆抱进后院准备好的房间里,现在天冷了,他睡这里会感冒的。” “好的,老婆大人。”冷颜在冷羽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走到床边,却发现夏帆的双眼是睁开着的。 “我自己走,不用麻烦你。”也许是因为春药的关系,夏帆到现在依旧全身无力,但是走回后院还是可以的。 夏帆慢慢坐起来,突然呢喃了一句“穆穆”。 “你说什么?”冷颜虽然离夏帆很近,但还是没听明白夏帆在说些什么。 “没事。”夏帆打起精神,问冷颜,“找到齐华和叶翌了吗?” 冷颜拿出几张照片,“你看,根据监控录像所显示的画面,的确是古榕抓走了齐华和叶翌,并且把他们带进了Boys。你要知道,Boys里面所有的地方我都可以随意出入,但是我今天晚上翻遍了整个Boys,也没能找到古榕把人藏在哪儿了。” 夏帆接着分析道,“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古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已经把人转移走了。” “对,”冷颜点头表示赞同,“也只能是这样了。” “天已经很晚了,你们还要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讨论吧。”夏帆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我去睡了,晚安。” 冷颜说道,“晚安。” 冷羽也对夏帆说了一句,“晚安。” 等到夏帆的身影消失在两个人的视线里,冷羽和冷颜同时叹了一口气。 冷颜走到冷羽的身后,揽着冷羽的腰,咬着冷羽的耳朵,然后色情地说道,“我们也去睡吧,平常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大战三百个会合了。” “你有那么厉害吗?我怎么不知道?”冷羽故意说道,“我看你也只能在梦里和我大战三百个会合。” 冷颜把手探进冷羽的衣服里,“看来我这老公做得很不称职啊,居然不能满足我的老婆大人。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做到你求饶为止。” 冷羽制止冷颜的下一步动作,“今天晚上不行。夏帆和席弘还在这里,他们今天晚上都丢了各自的爱人,正在伤心,我们也要收敛一点才好。” “不是吧?”冷颜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你摸摸,我的小兄弟已经硬了,你居然告诉我今天晚上不行,你是在故意折磨我吗?” 冷羽笑得很奸诈,“我就是在折磨你,你已经折磨我这么多天了,难道我就不能休个假吗?” “当然可以,”冷颜抬起自己的右手,可怜兮兮地说道,“今天晚上就靠你了。” “没出息。”冷羽一掌打在冷颜的右手上,“刚才我是在逗你呢,我可以等以后再休假。” 冷颜傻乎乎地笑着,“我就知道老婆大人舍不得委屈我。走吧,我们去卧室大战个三百回合。” 冷羽和冷颜经过席弘的房间时,特地留意了一下,果然听见里面有声音,看来席弘已经醒了。 冷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这个时候本不应该打扰席弘,但是冷羽又怕席弘找不到席非会担心,再加上席非给席弘留下的道歉及手帕都需要冷羽转交给席弘,于是冷羽还是决定敲门,“席大哥,我们可以进来吗?” “请进。” 席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好像带着一些可怜的味道。 冷羽推开门,和冷颜一起走进席弘的房间里。 整个房间里只有床头的灯打开着,席弘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床上,所有的灯光好像都照射在席弘的脸上,使席弘的脸色显得愈加苍白。 冷羽把手放在门口大灯的开关上,问席弘,“要开灯吗?” “不,不用。一盏灯就够了。”席弘欲言又止地看着冷羽,“把席非的事告诉我,他就这样走了,总要有个理由吧。” 冷羽拿出手帕,递给席弘,“这是席非还给你的。挺旧的手帕,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席弘接过手帕,一时有些茫然。把折好的手帕打开,手帕上的刺绣映入席弘的眼帘,一个小小的“弘”字唤回了席弘对曾经的记忆。 几年前,席弘受到少爷的吩咐,要去花盘街的Boys买回一个叫做“小非”的男宠。 那是席弘第一次来到花盘街,也是席弘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陪男人睡觉。席弘知道后的第一反应不是觉得恶心,而是在脑海里想到了席殊,那时席弘才知道自己是喜欢席殊的。 席弘到达花盘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整个街道都很安静,却隐约听见某处传来哭泣的声音,席弘在一瞬间还感觉到了有人散发出的杀意。 那时候的席弘还是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伙子,没有考虑自身的安危,席弘很快赶到哭泣声的源头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席弘见到了小非。 当时有一个男人正在拿着刀逼近一个手无寸铁的小非,席弘毫不犹豫地帮小非打跑了坏人,并且递上自己带在身上的手帕,让小非擦泪。 席弘随身携带的手帕实际上是席殊亲自绣的,没想到小非在擦完眼泪后直接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席弘想要把手帕要过来,但是当时小非太伤心了,席弘就想等等再要也不迟。可是后来,把小非买回席家之后,席弘立即就接了别的任务,久而久之,就把手帕的事情忘掉了。 当这个手帕再回到席弘的手里时,一切都不一样了。从这一刻开始,席弘看见这条手帕,能够想起来的人只是席非,而不是席殊。 席弘把手帕重新折好,攥在手心里,然后问冷羽和冷颜,“小非还有没有留下别的东西?” 冷羽张嘴就要说席非留下的只是“对不起”这三个字,但是冷颜阻止冷羽,替冷羽回答道,“席非留下的还有三个字,你要听吗?” “三个字?”席弘的心脏开始砰砰地一下比一下跳得厉害,“哪三个字?”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三个字啊。”冷颜牵着冷羽的手,“走吧,老婆大人,我困了。” “等等,”席弘喊住两人,“你们还没告诉我今天晚上席非究竟做了什么。” 冷颜伸出一根手指,“就一句话。席非是冷丁的人,他把冷丁引来,然后冷穆就被冷丁带走了。就这么简单。” “最后一个问题,”席弘问道,“席非留下的三个字是‘我爱你’吗?” 冷颜和冷羽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共同回答,“是的。” 席弘的嘴角慢慢地上扬,关了灯,躺回床上,把手帕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上,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席非的名字,直到睡着。 一二三、砝码 天亮了。整个城市被夜晚遮蔽着的罪恶也开始慢慢地展露在人们的眼前。 冷穆正站在冷家那间属于自己的卧室里,和冷丁进行对峙。 “穆穆,你不要挑战我的底限。”冷丁的一只手揉搓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则被紧紧地握成拳头状,好像下一秒就会打在冷穆的身上,“昨天晚上你说要休息,所以我没有碰你。那你现在还不让我碰,究竟是什么意思?” 冷穆整理着在刚才的反抗中被冷丁扯乱的衣服,“我想你误会了。我同意跟着你回来,不代表我同意从此以后任你玩弄。如果这种强迫我的事情下次还会发生,那么请你相信,和你的脸接触的绝对不会仅仅是我的拳头。” “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冷丁终于被冷穆惹火了,“这么多年来,除了我强迫你这件事外,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冷穆抬起头,目光扫过冷丁,“谢谢你的好,可惜我承受不起。” “很好,”冷丁渐渐逼近冷穆,“如果只有强迫你才能得到你,那么这是你逼我的。” 冷穆用嘲笑般的神情看着冷丁,“以前你用冷风和冷羽威胁我,所以每一次你抱我的时候,我都没有反抗。现在冷风不在这里,冷羽有冷颜保护着。你以为我还会迁就你吗?” “其实规矩和以前一样,”冷丁拍拍手,一个下人用手捧着一个监控器进来,冷丁打开监控器,里面赫然出现了冷风和冉睿的身影。 冷丁摆摆手让下人离开,“怎么样?你是愿意陪我睡觉呢,还是愿意接受冷风和那个少年在下一秒钟被人杀死的事实?” 这次轮到冷穆紧握着拳头,抑制着想要打人的冲动,“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这样的父亲,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拿来利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冷风的关系吗?” 听到冷穆的话,冷丁没有一丝一毫的吃惊,脸上反而出现了得逞似的笑容,“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恰好我也正想找个时间告诉你。不过我除了要告诉你冷风是我的儿子之外,我还要告诉你,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儿子,他都是我拿来威胁你的砝码!” “你这个变态!”终于爆发了的冷穆瞬间出拳,直击冷丁的面门。 冷丁则比冷穆还要迅速,眨眼之间已经用力握住了冷穆的拳头,并且借力打力,把冷穆推倒在身后的床上,然后冷丁趁机压在冷穆的身上。 冷穆的四肢被冷丁钳制得死死的,丝毫不能动弹,冷穆用不甘的眼神看着冷丁,“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我好’吗?” “我给过你很多机会,可是你都不珍惜。现在我们之间,主动权在我,当然,掌控权也是我的,而你,在决定离开我和夏帆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选择权。” 冷丁说完之后,飞快地抬起右手,一个手刀劈在完全不能移动的冷穆的脖子上,然后冷穆昏了过去。 “哈哈哈……”冷丁抱着昏过去的冷穆笑得格外苍凉,“你终究还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冷丁把冷穆放在床上,然后走了出去,对门口的人说到,“听好了,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出这间屋子。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冷丁便走回了卧室。 每一天的早上,诊所的门都在八点钟准时打开,今天也不例外,只是经过昨天晚上的事之后,来诊所的病人突然少了很多。 “唉。”一想到有些病人宁愿忍着疼痛也不敢再来诊所看病,冷羽就止不住地叹气。 “叹什么气?赶紧过来吃饭吧。”冷颜已经把早饭摆在了桌子上,“平时病人那么多,经常占用你吃早饭的时间,我害怕哪一天你就会得胃病,如果以后每天人都这么少的话,我就谢天谢地了。” 冷羽不高兴地瞪了冷颜一眼,但还是走到饭桌旁坐了下来,吃了几口饭,然后又站了起来,“也不知道夏帆和席弘醒了没有,我去看看他们,你先吃吧。” “别,”冷颜把冷羽按回椅子上,“还是我去吧,不知道为什么,让你和夏帆独处一室我总是不安心。” 冷羽的心里咯噔一下,昨天晚上因为春药的关系,冷羽被夏帆强吻了,但是冷羽在对冷颜讲昨晚发生的事时,故意隐去了这一段。 现在,冷颜的话竟然让冷羽有了一种背叛冷颜的感觉,但是冷羽还是故作轻松地说道,“就你想的多。” “没办法,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了,我一定要看紧了才好。”冷颜在冷羽的脸上吻了一下,“我去看他们了。” “嗯。” 几分钟之后,冷颜快速走了出来,“小羽,不好了,夏帆不见了!” “怎么回事?”冷羽站起来准备去后院。 冷颜拦着冷羽,“别去了,你给夏帆准备的日常用品,夏帆根本没动,我怀疑他昨天晚上就走了。” 冷颜的语速很正常,声音却在发颤,冷颜和冷羽都很明白,这个时候,夏帆在诊所以外的地方待着若被冷丁的人看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怎么会这样?”冷羽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我昨天才答应小穆要好好照顾夏帆的。” 冷颜抱着冷羽,“别担心。我现在就派手下人去找,你在诊所里好好待着,对了,席弘还需要人照顾,所以你千万不要离开诊所。” 冷羽把手放在脑袋旁边,做出一个发誓的手势,“我保证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再给你添麻烦,所以你快点去把夏帆找回来。夏帆那个脾气,我怕他会直接杀到冷家去,然后把小穆抢回来。” “嗯,我现在就去。” 待冷颜离开后,冷羽关上诊所的门,然后盛了一些早饭,给席弘送去。 “谢谢你特意来照顾我。”席弘接过冷羽手里的早饭吃了起来。 冷羽问席弘,“你家少爷现在在哪儿?”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说。”席弘歉疚地看着冷羽。 一二四、废人 冷羽笑了笑,表示没有责怪席弘,“你昨天晚上把席央的地址给了夏帆和冷穆,后来冷穆被冷丁带走了,然后夏帆也不见了。我只是怀疑,夏帆应该是去找你家少爷了。所以我需要你家少爷现在的藏身地点,然后确认夏帆是否平安。” 席弘还是一脸左右为难的样子。席弘知道冷羽是个好人,可是他不能拿着少爷和众兄弟的性命来冒这个险。 “对不起。” “没关系,”冷羽有些失望,“本来就是我在强人所难,你只是在做分内的事情,你做的很对。看来我应该快点把你的腿只好,既然你不能说,只好请你帮我们走一趟。我真的很担心夏帆,你知道一旦事情牵扯到小穆,夏帆就会不计较后果地乱来。” 席弘郑重地对冷羽承诺道,“我会尽快把腿养好,你放心,夏帆不会有事的,虽然我和夏帆不熟,但是他也救过小非,如果他出事了,小非会难过的。为了小非,我一定会尽全力。” 只得到一句空头承诺的冷羽勉强地对席弘扯出一个微笑,“谢谢你,要想养好身体,先把饭吃了吧。” “嗯。” 席弘吃完早饭,问冷羽一个他昨天晚上就想问的问题,“昨天晚上,小非离开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他离开后要去哪儿?” 正准备端着餐具走出卧室的冷羽停了下来,没有转身,“他没说。不过我猜想,虽然我们几个人已经知道了他是冷丁的人,但是你家少爷并不知道,所以席非很有可能也会去你家少爷藏身的地方继续做他的卧底。” 冷羽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重物落地时的“砰”地一声,冷羽转身就看到了席弘趴在地面上,也许是因为碰到了腿上的伤口,席弘疼得嘴角直抽搐,嘴里却还在说着,“少爷有危险!” 赶快放下手里的东西,冷羽走到席弘的身边,把席弘重新架回床上,“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腿上的伤还没有好,不能动。” 席弘摇摇头,“不碍事,我要赶紧去少爷那里,把小非带走。我害怕小非会伤害少爷,但是我更害怕少爷会杀了小非。”说话间,席弘竟然还想挣扎着起床,想要离开。 作为一个医生,看到病人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冷羽不禁有些生气,“你忘了我昨晚说的话吗?你的腿最快也要两个星期才好,这段时间你如果不注意再弄伤它,不是我在吓唬你,而是你的腿真的会留下后遗症。你难道想在三四十岁的时候就坐着轮椅让席非很辛苦地推着你走吗?” “冷羽,我知道你是一位好医生。可是我一个大男人明知道自己爱的人有危险,却只能躺在这里干着急,我真的做不到!”一想到在下一秒就有可能永远地失去小非,席弘的左胸口就难受得要命,“我必须要去,就算将来这条腿会留下后遗症,我也不后悔。” 冷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极尽讽刺的语气说道,“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和废人又有什么区别?不,不,还是有区别的,废人或许还可以用两条腿走去厕所,而你现在只能用一条腿跳去厕所。怎么?难道你去找席非的目的,就是让他扶你去厕所吗?” 听到这句话的席弘有些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从冷羽的嘴里说出来的。 虽然只和冷羽接触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席弘已经感受得到冷羽无所不在的温柔,可是如今这么温柔的人也会对自己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席弘知道这次是自己太让冷羽失望了。 “你不要觉得我说的这句话很难听,你心里很明白,我说的是事实。”冷羽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很过分,但是不说过分一点,席弘就不会明白就算他这个时候去找席非,也只能帮倒忙。 “是,我很明白。”认识到现状的席弘好像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自暴自弃地瘫在床上,“我把少爷藏身的地点告诉你,麻烦你替我走一趟吧。” “好,你说吧,我听着。”冷羽虽然答应过冷颜绝对不会离开诊所,可是现在情况紧急,冷羽无意识地已经把自己对冷颜说过的话给忘了。 席弘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给我找来纸笔,我写给你看。” “好,你等着。”冷羽出了卧室,在十几秒钟后拿着纸笔再次回到卧室。 席弘没有原因地笑了,“这么快,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他席弘何时变得这么不能被人信任了? 冷羽摇头,“不是,我只是想节省时间,早点找到席非和夏帆。咱们浪费一秒钟,他们就多一秒钟的危险。” “抱歉,我还真的不如你细心。”接过纸笔,席弘写了起来,写好后把纸递给冷羽,“记住之后就烧掉。” “嗯。”冷羽看向字条上的内容,突然惊诧地说道,“怎么会是这里?!” “你知道?”席弘一脸怀疑地看着冷羽。 “曾经去过一次。”冷羽找出一个打火机,然后把字条烧掉,“没有想到,转了一大圈,又要转回去了。” 看着纸条燃尽,席弘对冷羽说道,“你最好带上我的枪。否则我怕你连花盘街都走不出去。” “不用,你留着防身吧。我们都走了,诊所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还行动不便。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可没有人救你。”冷羽给席弘交代了一些事情,最后发现席弘用担心的目光看着自己,冷羽笑道,“我不带你的枪,是因为我有枪。身为冷家的人,身上怎么可能没有武器?” “你小心。”席弘最后嘱咐道,“你只要对少爷说是我让你去的,少爷就不会为难你。找到席非,请帮我转告他,我爱他,我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嗯,我知道了。” 冷羽收拾好自己的武器,带着足够的钱,然后离开了诊所。这也是很长时间以来,冷羽第一次离开花盘街。 一二五、底限 冷穆动了动把自己的左手腕和身下的床锁在一起的长长的铁链,铁链像是在回应冷穆似的而发出清脆相撞的声音,然后冷穆嘲笑般的对面前的冷丁说了两个字,“幼稚。” 冷丁对冷穆的嘲笑表示无所谓,“你知道,只要能够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我什么幼稚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包括把这栋楼的外面用钢铁围成一个笼子?”被冷丁打晕的冷穆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连同所处的这栋楼房全被关进了一个大铁笼子里。 冷丁站在窗户旁边,满意地看着外面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完成的杰作,“我本来只是想把这个屋子里阳台和窗户封上,但是我知道你喜欢站在窗户前面看风景,如果我把窗户封死了,你肯定会不高兴,所以我就换了一种更为安全的方式来禁锢你。” “禁锢吗?”冷穆把玩着手里的铁链,“看来你还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了解自己想要什么。”冷丁慢慢地靠近冷穆,“比如说现在,我知道我真的很想上你。” 冷穆没有躲避,现在这种形势,躲避没有用,只是冷穆很好奇,“刚才你把我打晕了,为什么不趁机上了我?一定要等着我醒了,然后你好享受把我强暴的快感吗?” “我只是喜欢看你在最清醒的状态下在我的身下到达情欲的巅峰;至于‘强暴’这一说,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也会很温柔的对你。”冷丁已经走到冷穆的床边,准备下一秒就把冷穆压在身下。 听完冷丁的话,冷穆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对冷丁说,“我可以让你上,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我什么都听你的。”听到冷穆说可以让自己抱,冷丁的心里顿时有着说不出的兴奋。这个时候,别说是一个要求,就算冷穆提出一万个不可能做到的要求,冷丁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冷穆目不斜视地看着冷丁的眼睛,好像能够看到冷丁内心深处灵魂的颜色,“我的要求很简单。一切和以前一样,你不能在这间屋子里抱我,更不能在这张床上抱我。” “为什么?”冷穆的话让冷丁兴奋的情绪落下去了一大半,“这八年来,你从来不让我上你这张床,以前我没问过你原因也答应你了,但是现在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晚上睡觉的时候,吸进鼻子的空气里充满了难闻的味道。”冷穆下床,与冷丁之间隔着一张床,“你答应的话,我们就换一间屋子。” 冷丁拿出铁链的钥匙,做出一副准备放开冷穆然后换一间屋子的假象,却在靠近冷穆并且趁冷穆没有防备的时候把冷穆压倒在床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冷穆的脸上终于表现出一丝慌张。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冷丁狠狠地咬上冷穆的唇,直到冷穆唇上流出的鲜血被冷丁吸进喉咙里,冷丁才放开冷穆的唇,“你的血还是这么的鲜美。” 冷丁舔掉自己唇上的血,却发现自己的唇竟也被冷穆咬破了,冷丁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终于恼羞成怒的冷丁卯足了劲,然后一巴掌打在冷穆的脸上,“贱货!我让你咬我!” “你终于变得和以前一样,不再装温柔了。”冷穆的脸上瞬间显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迹,但是冷穆却不觉得疼,反而笑得很开心,“这几个月看你在我的面前装模作样的做情圣,说实话,我真的是恶心到不行。还是这个变态加上性虐狂的模样最适合你。” “穆穆,你又在挑战我的底限!”再次被激怒的冷丁又一个巴掌打在冷穆的另外半边脸上,“我就是在装模作样又如何?不管在床上我如何折磨你,在外面,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就算你背叛了我,我依旧对你不离不弃。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冷穆把全身唯一能动的脑袋偏转到一边,不想再理已经发了疯的冷丁。这样蔑视性似的举动无疑更加刺激冷丁,让冷丁变得更加暴戾。 冷丁愤怒地捏着冷穆的下颚,冷穆甚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你不想让我在这张床上抱你,无非是因为夏帆在这张床上睡过一个月。”冷丁一个用力,已经撕掉了冷穆上半身的衣服,“我今天一定要在这张床上强了你!我要让你看看,这‘冷家’是我冷丁的‘冷家’,我想在什么地方上你,就要在什么地方上你!” 冷穆的双眸里露出对冷丁的一丝嘲弄和怜悯,不等冷丁说完,冷穆已经闭上眼睛,索性当做冷丁不存在。 冷丁发泄似的咬上冷穆左胸前的突起,等到被冷丁咬破的皮肤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冷穆身下的一片床单,冷丁又用力地咬上另外一边,然后再慢慢地把血舔舐干净。 冷穆的身体触电般地颤动了一次,冷丁知道身下这个漂亮的人已经有了感觉。身下的人拥有着漂亮的脸蛋、嫩滑的皮肤、敏感的身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他冷丁的,冷丁每次想到这个事实,他的身体就会兴奋到极致。 冷丁撕咬着冷穆的每一寸肌肤,所用的力道正好是冷穆最喜欢的,这是冷丁用了八年的时间TJ出来的结果。果不其然,冷穆的下体已经有了抬头的迹象。 冷丁终于满意地笑了,“夏帆会让你有这种快感吗?穆穆,我太了解你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给你最完美的性爱。你和夏帆做的时候,夏帆甚至不会在你的身上留下一丝痕迹,所以他不会知道,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够了!你要干就快干!不要磨磨蹭蹭的把我当女人!”冷穆接受不了自己在冷丁身下有反应的这个事实,因为这样好像是对夏帆的一种背叛,这种背叛比单纯地被别人抱的背叛更加可耻。 “有的时候,我真的想温柔的对你。”冷丁完全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冷穆的睡裤,然后抬起冷穆的双腿,让自己的欲望对准冷穆的后薛,不加任何前戏地刺了进去。 冷穆咬紧了唇,闷哼一声,隐忍着剧烈的疼痛和慢慢袭来的快感,却不肯轻易流出一丝呻吟。 “啪!”冷丁快速抽插着,却突然伸出手又一巴掌打在了冷穆的脸上,“叶菲亚,叫出来!让我听听你究竟有多么地下贱!臭婊子,我让你背叛我!” 连着几巴掌使冷穆的脸肿了起来,却也让闭着眼的冷穆格外地清醒。 听到“叶菲亚”三个字,冷穆知道冷丁又犯病了,把冷穆当成已经死去已久的叶菲亚加以施虐和报复。 这就是冷丁得的,一种很可怜的名为“逃避”的相思病。 一二六、仓库 冷羽此时正站在一个仓库的门前,思索着该怎么才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实际上,这已经是冷羽第二次站在这里了。第一次出冷家的大门,冷羽就和夏帆一起来到了这里,准确地说,是来到这个游乐园。 冷羽记得很清楚,那天在鬼屋的前面,有一个女生故意把自己和夏帆引到这个仓库的门前,结果他们中了一些人的埋伏,到最后夏帆还为了保护自己自愿跟着那些人走。 一切情景都历历在目,好像刚刚在昨天发生般鲜明。 冷羽的舌尖向下弯曲,触碰到嘴里放着的薄薄的刀片,这还是夏帆在他们被埋伏的那一天特地留给冷羽防身用的。冷羽没有用上,只不过从那天开始,这个刀片就被冷羽压在了舌头下面,成了冷羽除了枪之外的第二个武器。 冷羽没有见过席央,所以也不可能了解席央是什么人,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冷羽把枪拿在了手上,并用外套遮盖上。 如果席弘没有撒谎的话,席央应该就藏身于这个仓库。可是从外面看来,这个仓库很小,席央手下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全都挤在一个小屋子里? 这个仓库怎么看怎么有鬼,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冷羽不由得胆颤起来。 虽然心里有所怀疑,但是为了夏帆和席非,冷羽还是决定要冒险一试。于是冷羽首先按照正常的程序走,根据席弘告诉自己的暗号,快三声、慢四声地敲了敲仓库的门。 本来以为得不到回应的冷羽居然听到了仓库里出现了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吃饭了吗?” 冷羽回答,“没吃。”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冷羽又回答,“小米粥,麻烦你了。” 仓库的门被打开,仅容一个人侧着身子通过,刚才询问冷羽问题的人对冷羽说道,“进来吧。” 冷羽没有想到第一关这么容易就被自己闯过了,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进到仓库里,冷羽却没有看到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人,想要询问领路人的冷羽怕在这个关键时刻再惹事端,所以只是保持沉默,跟着领路人走。 这个仓库实际上是游乐园鬼屋的储藏室,不过二十平米大小,堆满了各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恐怖道具。储藏室还有一个后门,但是门前被乱放着的各种杂物阻挡着,恐怕很长时间没有人打开过了。 整个储藏室最吸引人注目的就数屋子中间的修罗椅了,修罗是凶狠和好斗的,长相丑恶却气宇轩昂,是恶神的代表;但是修罗在梵文中的意思却是“端正”,就是这样一个集矛盾于一体的神,在冷羽刚进入储藏室的时候,就吸引了冷羽所有的注意力。 在冷羽不由自主地靠近修罗椅的时候,领路人已经比冷羽早一步来到椅子的前面,在修罗可怕的脸上按压了一下,随即修罗椅子便向屋子的一旁移去,露出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冷羽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修罗椅要孤单地放在屋子的正中间,原来如此。 领路人开口,“冷羽少爷,请跟我来。” 冷羽保持镇定,一句话都不说直接跟着领路人走进地下室,故意不去问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待两个人都进入地下室后,领路人故意咳嗽了一声,地下室的入口就被关上了。 虽然外面是白天,但是地下室却如傍晚时幽暗。冷羽小心谨慎地走着,在一扇门前,领路人停了下来,说了一句“到了”,然后就隐匿于黑暗中。 冷羽轻轻地推了推门,门是开着的,一丝光线传了出来。出于习惯,冷羽依旧还是先敲门。 “进来吧。” 屋子里的男人声音在冷羽听来,陌生之中带着些许的熟悉,脑海里有些破旧碎裂的记忆被这声音触动了,但也仅仅是触动而已。 冷羽推门而入,闯入视线的风景突然变得开阔明朗起来。 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只有少数几件家具,还有在沙发上坐着的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在看着自己笑,好像见到旧相识一般。 冷羽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要找席非和夏帆。” “他们不在这里。”男人站起来,走到冷羽面前。 冷羽手里握紧了手枪,下意识地往后退。 男人有些受伤地看着冷羽,“小羽,十几年不见,你竟也不记得我了吗?” “还有谁不记得你?”冷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 “还能有谁?”男人用一种和冷羽很熟悉的口气说道,“是冷穆那个臭小子,我上次问他记不记得我,他说不记得了。我是因为捅了他一刀才被赶出冷家的,他居然说不记得我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冷羽脑海里的记忆又被唤醒了一些,“你……是小白?” 冷白的嘴角抽搐着,甚至听到了自己的手下在监控屏幕的前面听到这两个字之后的狂笑,“你能想起我是不错,不过我已经二十五了啊,不要再叫我小白了。” “那……老白?”不是冷羽在故意气冷白,而是“冷白”这两个字实在是太难以让人找到合适的称呼。 冷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小白吧,小白还好听些。” “嗯。小白,夏帆和席非真的没有来这里吗?”冷羽坚持不懈地又问了一遍。 “真的没有。夏帆恨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来找我?”冷白把冷羽的身子转过去,面对着门口,催促冷羽离开,“你还是赶紧回花盘街,在你安全的小诊所里待着吧。” 冷羽觉得冷白有问题瞒着自己,“夏帆为什么会恨你?” “你不知道吗?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席央。当初我差点把夏帆弄死,他不恨我才怪。”反正现在席央和冷白就是同一个人的秘密已经不再是个秘密了,所以冷白很爽快地告诉了冷羽。 冷羽惊异地说道,“你就是席弘嘴里的少爷?” “我就站在你面前,没在席弘的嘴里。”冷白开始插科打诨,想要扰乱冷羽的思绪,赶紧送冷羽离开,“我派两个兄弟送你回去。” “哦。”冷羽在冷白的话语诱导下已经走到了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你刚才在骗我,夏帆来这里了。我闻见他身上春药的味道了。” 一二七、保护 “哪有什么春药的味道?”冷白故作不耐烦的模样,毫不手软地把冷羽推出门去,“你们这些做医生的天天闻各种药的气味,难道就不会记混吗?你肯定闻错了。” 冷羽看冷白的态度很坦荡,眼睛也敢直视着自己,一点都不心虚,冷羽想,大概真的是自己把一些气味记混了吧。 “那好吧,我这就回花盘街。你有什么话让我带给席弘吗?他现在正在我的诊所里养伤。”冷羽不想让自己白跑一趟。 冷白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告诉他昨天晚上做的很对,冷爱丁打他的那一枪,我会让冷爱丁还回来的。还有我这里一切安好,让他好好养伤。” “知道了,我会带到的。”看来继续待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冷羽决定赶快回花盘街,冷颜回家后看不到他就该着急了。 席弘喊了两个功夫好的手下送冷羽离开。 “终于走了。”冷白松了一口气,关上门,然后喊道,“冷羽走了,你们两个出来吧。” 这时,冷白刚刚坐过的沙发上的垫子动了动,然后沙发垫子从下面被掀开,夏帆和席非从沙发里爬了出来,无力地躺在地上。 “咳咳,憋死我们了。”夏帆和席非同时剧烈咳嗽着,十几秒钟后才缓过劲来,“喂,小白,你派人护送冷羽了没?” “已经派了。”冷白自动忽视“小白”这个称呼,然后走到沙发旁边坐了下来,“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让冷羽留下来呢?他的医术很好,到时候绝对能帮上我们的忙。你要知道,我们将来的处境会有多危险,多个医生就多一份保障。” 夏帆起身敲了一下冷白的脑袋,然后又躺回地面,“你也知道我们将来的处境会很危险,所以不许你打小羽的注意,你手里不是还有几个医生吗?再说了,到时候,我们也不一定就会受伤。小羽是我们几个人当中最单纯的,也是唯一没有吃过苦的。我们能够处理的事情,就不要把小羽牵扯进来。” “你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赶我走的吗?”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冷羽站在门口气冲冲地看着屋里的几个人,大声地质问道,“你们这样骗我,究竟有没有拿我冷羽当朋友?!” 听到冷羽的声音,几个人都慌忙地站起来。 “你不是走了吗?”冷白没有看到冷羽身后有人跟着,于是又问道,“我派出去保护你的兄弟呢?” “被我弄晕了,在走道里睡着呢。”冷羽进屋关上门,“你手下的人也不过如此。你们看到了,我不是花瓶,不怕碎,所以我不需要你们保护。” 知道冷羽正在气头上,但是夏帆还是忍不住解释道,“小羽,我们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花瓶。” 席非也附和道,“是啊,如果你真的是花瓶,我们才不会管你。所以你要比花瓶金贵多了。” 夏帆瞪了席非一眼,席非立即闭上了嘴。 夏帆走到冷羽的面前,严肃地说道,“你知道,穆穆被冷丁抓回去了;冷白爱的人也在冷家做人质。所以,我和冷白的目标一致,就是要杀了冷丁救出各自的爱人。可是冷丁哪有那么容易被杀?这是个危险的事情。当初冷白和冷风合作了很久,到最后还是被冷丁发现了。” 冷羽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示意夏帆继续说下去。 “昨天晚上穆穆告诉我,他已经替我向席央报了仇。一个月之前穆穆派人告诉席央的父亲席费安,说真正的席央早就死了,现在的席央实际上只是一个叫做冷白的人。所以冷白被席费安追杀,不得不带着‘禅’的势力离开席家。冷白在抱着受伤的席殊走投无路的时候,却正好被冷丁的人救了。你相信会有那么巧的事吗?” 冷羽毫不犹豫地说道,“不相信。冷家的人在没有家主命令的情况下不会出手救人。所以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冷丁搞的鬼?” “是的。”席非替夏帆回答,“冷穆少爷本来不知道席央就是当初的冷白。是冷丁命我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故意让冷穆少爷知道。冷丁确定冷穆少爷会用这种方式为夏帆少爷报仇,这样一来,冷穆少爷就和‘禅’结了怨。” 冷白插话道,“昨天晚上夏帆来找我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要杀了冷穆,这样既能替席殊报仇,又能报复冷丁。直到席非说出真相,我才知道自己一直错得有多离谱。” 冷羽恍然大悟道,“所以你之前让席弘传达的要和冷穆合作的事情是假的?” “我只是想把冷穆骗过来,然后再杀了他。”冷白看到夏帆凶狠地瞪着自己,立刻说道,“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真相了,当然不会再犯糊涂了,所以我们现在的合作是真的。” 冷羽突然有些心疼地看着夏帆,“你昨天来这里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夏帆随意地说道,“只不过在全身无力的情况下又被十几个人围攻,在某个人的默许下,最后还差点被那些人强暴。” 冷白额头上的虚汗蹭蹭地冒了出来,“我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再说,我也没让那些人做到最后。” “你紧张什么?我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又不找你麻烦。”看到冷白怕自己怕成这样,夏帆的心情就很好。 冷白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清脏”的成员,也不再是夏帆的手下了,“唉,真是怕你怕出习惯来了。” 夏帆表示不信,“嘁,当初杀我的时候可没看见你害怕。” “好了好了,咱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全都翻篇,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如何?”冷白真的不想再生活在差点杀了夏帆的“阴影”之下了。 夏帆没有说赞同,也不反对。冷白就直接当作夏帆已经同意了自己的提议。 冷白走到夏帆的面前,伸出手,“朋友,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冷白,从今以后绝对不会伤害朋友的冷白。” 夏帆一脸无奈,但还是伸出手,“我是夏帆。” 当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的心里同时在想,那些过去的恩怨情仇真的可以就这样翻篇了吗? 一二八、未变 屋子里四个人的心里都很明白,现在当务之急是共同合作除掉冷丁,所以把个人恩怨暂时放在一边是很明智的选择。 解决完个人恩怨,夏帆又把注意力转移回到冷羽的身上。 “小羽,你还是要回花盘街。”夏帆对这一点很坚持,冷羽还是待在花盘街最安全。花盘街虽然很乱,却没有人会伤害冷羽这个唯一可能在关键时候救他们的人。 “不,我也要为救出小穆和小白的爱人出一份力。”冷羽也对自己的行动毫不退缩。 夏帆知道冷羽又误会了,“我不是要赶你走。我只是怕冷颜找不到你就该发疯了。你回花盘街之后如果能够说服冷颜站在我们这一边,那就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 “好,我这就回去。你们等我的消息。”冷羽转身就走。 冷白在后面喊道,“等一下,我再派两个人保护你回去。” “不用了。”冷羽摆摆手,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屋里的三个人特意跑到监控室里,然后看到冷羽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席非高兴地说道,“少爷,我们这次真的是歪打正着了。” 冷白也很高兴,“是啊,我们刚才还在讨论怎么把冷颜拉到我们的阵营里。如果冷颜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就解除了一个暗中的隐患。” 夏帆则皱着眉头,“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冷颜虽然很爱小羽,但是他对冷家是绝对忠心的。所以就算冷颜愿意为了小羽做任何事情,这个‘任何事情’里也不会包括可以背叛冷家。我怕我们不仅达不到目的,更会破坏了他们之间来之不易的感情。” 听夏帆这样一分析,刚才还在高兴的两个人也开始担忧起来。 冷白突然说道,“我这就派人去拦住小羽。” “不要去,”夏帆阻止冷白,“让小羽去说吧。就算冷颜不答应,将来短兵相见的时候,因为对小羽的愧疚冷颜也会对我们手下留情的。” 席非赞同地点头,“怪不得你才是‘清脏’的老大,考虑问题就是比少爷全面。我决定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席非虽然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的,但是看着夏帆的眼神却绝对真诚,令夏帆不能把它当玩笑。 冷白被席非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但是却死憋着一句发泄的话都不说,谁让席非说的是对的,他冷白的确比不上夏帆。 提到“清脏”,冷白不得不担心,自己的手下大部分都是以前“清脏”的成员,对“清脏”和夏帆都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冷白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们当初想要杀了夏帆,不过是因为夏帆让他们杀的人中有他们的亲属,或者他们只是单纯地反对夏帆不停地暗杀,所以因为一时的仇恨和气愤而加入了“禅”,再加上冷白的鼓动,他们就起了把夏帆杀掉一了百了的心思。 现在他们对夏帆的仇恨和气愤早已变淡,这个时候在他们的生命里消失了几个月的“童子”夏帆突然回来了。冷白不得不承认,自己害怕了,害怕“禅”的兄弟想起夏帆的好,再重新加入“清脏”,害怕自己真的变得一无所有。 夏帆突然对席非说道,“小非,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你家少爷谈。” 夏帆的一句“你家少爷”已经明确地告诉席非刚才的“玩笑”只能是玩笑。 席非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句“为什么”含在嗓子眼儿里却怎么都吐不出来。半晌,接受现实的席非走出监控室,只留下夏帆和冷白。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夏帆问冷白。 不用计算,冷白脱口而出,“快四年了。” “原来已经四年了。”夏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们认识的时间比我和齐华、叶翌认识的时间长,可是我觉得你不如他们了解我,更不像他们那般信任我。” 冷白打断夏帆,“又是他们!自从认识他们之后,你就变了。变得只想为你的父母报仇,把‘清脏’当做报仇的工具。我劝过你多少次,他们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利用‘清脏’,可是你从来都不听我的。” “就算他们是在利用我,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我!”夏帆揪着冷白的衣领,一拳打在冷白的脸上,“可是你呢?他妈的!如果不是有人救我,就算有九条命我也早就死在你的手里了!” “你没有资格说我!”冷白还击一拳也打在夏帆的脸上,“我当初那么喜欢你,可是你竟然为了两个外人要赶我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把你喜欢的人杀死,你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的吗?!”用手捂着脸的夏帆一脚踹在冷白的大腿肚上。 “呵呵,”同样用手捂着脸的冷白突然笑得很开心,然后在夏帆诧异的注视下紧紧抱住夏帆,“你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和我打架的时候总是怕我疼,专门挑肉多的地方打。你刚才打我的那一拳也没有用劲,所以也不疼。你没变……真好。” 夏帆被冷白的话触动了,也抬起胳膊抱着冷白,嘴上却说着,“神经病,真不知道你这老大是怎么当的,喜怒无常,和小孩子似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杀了你。”冷白起誓道,“我发誓我当初喜欢你和现在喜欢席殊是一样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如果不是有人来救你,我也会用别人把你从祭坛上换下来的。相信我。” 夏帆实话实说道,“我相信,不就是那个叫做凌文的替死鬼吗?” “什么替死鬼?他本来已经被别人杀死了,我只不过是借他的尸体一用。”冷白郑重地说道,“我当初是瞎了心眼了,只想派人抓你,好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其实,现在想想,我仅仅是喜欢你而已,却谈不上什么爱情。我只是不甘心你被齐华和叶翌抢走。”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夏帆很自然地推开依旧抱着自己的冷白,然后伸了一个懒腰,“刚才打你的两下打得真爽。从现在开始,我们的恩怨才正式一笔勾销。” “合着你之前说的是假话?”冷白一脸的不乐意。 “难道你就说的是真话吗?”夏帆反问道。 冷白尴尬地说道,“好吧,反正我永远都说不过你。” 夏帆伸出手,再次和冷白的手相握,“小白,欢迎你作为朋友真的回到我的身边。” “是你回到我的身边吧?” 夏帆在冷白的耳边轻声说道,“作为回归礼物,一个月后,我会把‘清脏’送给你。” 一二九、心脏 “你终于醒了。”冷丁居高临下地看着从早上一直在床上昏迷,却在刚才动了动手指的冷穆。 冷穆慢慢地睁开眼睛,不过几秒钟,模糊的瞳孔已经变得澄明清晰,“我昏过去了多久?” 冷丁即刻回答道,“不多,四个小时。” 冷穆动了一下自己快要失去感觉的身体,浑身酸痛,全身赤裸,身后的地方还有一些残留物没有被清洗。一如以前的冷丁,总是变态的要求清醒后的冷穆自己清洗,一边清洗一边回忆被冷丁抱的快感。 用力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后,伴随着铁链哗啦啦的声音,冷穆发现身下的床单已经被自己身上流出的鲜血和一些恶心的白色液体染脏了。 “好看吗?”冷丁强硬地把冷穆的头按在床单上,“你闻闻,现在整个床单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味道了。” 刺激性的味道突然被吸入鼻子里,冷穆被恶心得想要呕吐。于是冷穆推开冷丁,忍着身体的不适,全身赤裸地跑到卫生间里吐了起来。 吐过之后的冷穆不得不感叹,不知道冷丁从哪里弄的铁链,真够长的。 冷丁听到马桶的冲水声音后,隔着门对冷穆说道,“最近这两天,又有将近二十名官员遭人剜心而死。死的那些人来头都不小,我想,用不了多久,‘清脏’就会被黑白两道同时围攻。我说过,下次再见到夏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仅仅刚才一个小时内,冷家已经接收到了几十封邀请函,邀请冷家的一流杀手去助阵。你说,这么好的机会,我会不会放过?” 冷穆从卫生间走出来,说了两个字“随便”,然后走进浴室,开始清洗自己。 冷穆不知道冷丁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干脆不发表任何意见。况且,就算有很多人围攻“清脏”,冷穆也相信,夏帆会处理得很好。 洗过澡,因为铁链的阻挡,冷穆只能半个身子穿着浴袍,挡着重要部位,然后走了出去。冷丁居然还待在卧室里。 “你很闲吗?”冷穆发现,包括床单在内的床上用品已经被换上新的了。冷丁不允许除他自己以外的人进入卧室,这床单之类的东西,大概是冷丁亲自动手换上的。 “你说的很对,我今天很闲。”冷丁眯着眼,毫不掩饰地盯着冷穆身上没有被浴袍遮盖的地方,慢慢走近冷穆,抚摸着冷穆的锁骨,“你真是太漂亮了,简直是上帝的杰作。” “看来你真的很闲。”冷穆不着痕迹地躲开冷丁的手,“你想闲着,但是我不想。你把以前冷家我已经看过的财务报表、税务报表或者其它的东西拿来给我,好让我打发时间。” 冷穆说得很自然,冷丁丝毫没有怀疑地答应了,“好,只要你乖乖地待在这里,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等一下。”冷穆问道,“我想知道席殊被关在哪里?”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席殊。”有了不受冷丁掌控的事情出现,冷丁的语气突然变得很不好。 冷穆随意地说道,“这个世界那么大,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贱人!”冷丁一个巴掌打在冷穆的脸上,“叶菲亚你还真是谁都勾引的贱人!” 冷穆皱眉,不是因为疼,而是觉得奇怪,冷丁变得暴怒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暴怒的间隔时间也在缩短,总之,冷丁变得很不正常。 “小丁,告诉菲亚,你要那么多的心脏干什么?”既然此时冷丁把冷穆当做叶菲亚,那么冷穆就装作是叶菲亚。 “菲亚?菲亚,是你回来找我了?”冷丁的瞳孔渐渐变得涣散,神色也变得很沮丧,紧紧抱着冷穆,好像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从你走之后,我的心脏变得越来越不好了,我需要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心脏。” “什么?”这个原因是冷穆没有想到的,“那你已经找到了吗?” “找到了。”冷丁露出恶魔般微笑,“你肯定猜不到,冷风的心脏居然和我不匹配。但是有一个人,叫做夏帆,他是你儿子爱的人,他的心脏却能和我匹配。” 听到这里,震惊中的冷穆终于明白了冷丁非要置夏帆于死地的原因。让冷穆更震惊的是冷丁居然也检测了冷风的心脏,如果冷风的心脏恰好能用,冷穆相信,冷丁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自己的儿子,剖出他的心脏。所谓亲情,对冷丁来说本就这么的单薄。 这样自私的一个人,这样自私的冷丁,还不够可怕吗? 杀了冷丁!杀了冷丁!!杀了冷丁!!!冷穆的脑袋里只剩下这四个字在不停地叫嚣。 害怕快速出击,铁链的声音会惊醒冷丁。于是冷穆只能慢慢地挪动自己的双手,放在冷丁脖子的两侧,然后一点一点地,把双手聚集在一起。冷穆把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双手上,准备在下一秒就掐断冷丁的脖子。 但是,突然,冷穆的双手不受自己控制地滑落在床上。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真的想杀我!”冷丁气极,像吸血鬼般咬上冷穆的脖子,“我真是给自己养了一个白眼狼。” “你刚才是装的?”冷穆咬牙切齿地问道。 冷丁恨恨地说道,“不这样,我恐怕永远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想杀了我。” 脱光了冷穆的衣服,然后不知冷丁从哪儿拿出一个皮鞭,直接抽在冷穆的身上,冷穆的皮肤上立即出现一道血痕,“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所以你刚才说的关于心脏的事情,都是骗我的?”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冷穆问出自己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如果冷丁刚才说的都是假的,那么夏帆的危险就少了一些。 冷丁一个甩手,又一鞭打在冷穆的身上,“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管我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夏帆的心脏,我要定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颗心,能够得到你的爱!” 一三零、为难 冷羽回到花盘街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刚进入花盘街的势力范围,就不停地有人向冷羽说道,“冷医生,您终于回来了。颜少找您快要找疯了。” 不敢再耽搁半分钟,冷羽准备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诊所,却在半路上就远远地看到冷颜向自己的方向飞奔过来。 “小羽,你终于回来了。”冷颜神色焦急地仔细检查了一下冷羽的身体,没有发现受伤的痕迹。 冷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变了脸色,“小羽,你还记得今天早上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冷羽明明比冷颜在年龄上要大一些,现在却被冷颜的气势吓得不敢说话,半晌才小心谨慎地说道,“还,还记得。” “是吗?那你说一遍给我听。”看到冷羽害怕自己的模样,冷颜就不想再逼问冷羽了,但是为了让冷羽知道他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误,并且永远记得永不再犯,冷颜决定装黑脸装到底。 “我真的还记得,”冷羽害怕冷颜不再信任自己了,明明是入秋很久的天气,冷羽居然急得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你说让我待在诊所里不要出去,我真的还记得。你不要不相信我。” 冷颜对冷羽真的狠不下心来,于是在冷羽快要急哭的时候把冷羽抱进怀里,“没说不相信你。急什么?如果恋人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做不到,那么他们之间的爱也只是有瑕疵的爱。相信我,我给你的爱永远是最完美的。这次就不惩罚你了,再有下次,就洗好你的后面等着我惩罚你吧。” 冷羽趴在冷颜的怀里,露出得逞的笑脸,看来夏帆说的很对,只要是个男人都怕别人的眼泪。对于爱他们的人,女人的眼泪是一种非常好用的武器,男人的眼泪又何尝不是? 得到原谅的冷羽和冷颜一起回到诊所,发现诊所里面已经乱成一团。 看着倒在地上的几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还有整个诊所差不多所有杯子碟子的尸体碎片,冷羽不由得觉得侥幸,幸亏冷颜没有这样对自己。 冷羽一句话都不说,冷颜还以为他生气了,“我上午回来的时候看不见你,就有些生气,然后就摔了一些东西来泄火。我一会儿就去买新的。” “知道了,你只要不把我摔了就很好。”冷羽越过那些“尸体”向后院走去,“我去找席弘。你赶紧去买东西,等你回来,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遵命,老婆大人。”冷颜派来两个手下打扫屋子,然后自己去买家具。 敲门之后,得到席弘的允许,冷羽走进席弘的卧室,“你今天中午吃饭了吗?冷颜急着找我,恐怕把你给忘了吧。” “冷颜比你想的细心,”席弘指着一旁的餐具,“冷颜吩咐手下送的,只不过忘了吩咐手下等我吃完后把它们端走。” 冷羽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换药时间到了。” “麻烦你了。”席弘挽起睡裤的裤腿,却露不出大腿的伤口,只好当着冷羽的面把睡裤脱掉,然后用被子遮着重要部位,“见到小非了吗?” “见到了。今天上午我不仅见到了小非和小帆,还见到了你家少爷席央。”冷羽一边清洗席弘的伤口一边回答道,“你家少爷让我转达,你昨天晚上做的很对,还有他们一切安好,你不用担心。” 席弘吞吞吐吐地问道,“那你,有没有……告诉小非我爱他?有没有告诉小非我在等他?” “啊?”冷羽使劲地敲了敲自己的糊涂脑袋,然后一脸抱歉地看着席弘,“对不起,我给忘了。” 席弘强迫自己对冷羽露出一个微笑,“没事,忘了就忘了吧。看来,我和小非注定是有缘无分。” 看着席弘失落的表情,冷羽的心里真的是内疚得要死,“给你上完药,我马上再去一趟,你放心,这次我一定记得告诉小非。” “不许去!”卧室的门被打开,冷颜闯了进来。 “你不是出去买东西了吗?”冷羽现在的心情活像是被抓奸了一般心虚。 “我是去了,但是途中收到家主的命令,突然多了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我就赶回来了。”冷颜不高兴地看着冷羽,“幸亏我回来了,否则你什么时候又离开了我都不知道。” 冷羽自动忽略关于“离开”的话题,为了转移冷颜的注意力,冷羽问道,“家主给你什么任务?危险吗?” “不危险。”冷颜答到,“这次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全都不遗余力地派出很多高手,明天晚上我们将一起围攻一个组织,除非这个组织有三头六臂,否则它的存在绝对不会超过明晚十二点。” 冷羽的心里有些不安,“能告诉我是什么组织吗?” 冷羽从来没有问过冷颜的任务是什么,所以这次冷羽的反常让冷颜很怀疑,但是信任为上,冷颜还是对冷羽说道,“是一个充满杀戮的组织——‘清脏’。” 听到这两个字,却接受不了真相的冷羽不受控制的后退几步,蹲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小羽,你怎么了?”冷颜担心地扶起冷羽,“地上凉,快起来。” 冷羽推开冷颜扶起自己的手,“我刚才说,等你回来就和你商量一件事,你还记得吧?” “嗯,你说。” “放过‘清脏’好吗?”冷羽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冷颜。 冷颜把手放在冷羽的额头处,“小羽,你发烧了吗?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是在让我背叛家主吗?” “放过‘清脏’好吗?”冷羽再次说道,“算我求你了。” “不可能,我做不到。”虽然冷颜不理解冷羽怎么突然之间就和‘清脏’扯上了关系,但是背叛冷家的事,冷颜做不出来,“小羽,你在为难我。” 片刻的沉默过后,冷羽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接着为席弘上药包扎。 “对不起,我的确不应该为难你,所以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一三一、放水 冷羽为席弘包扎着,但是一想到夏帆也许真的会活不过明天了,冷羽的眼泪就忍不住一颗一颗地落下来,落在席弘的伤口上,疼得席弘的身体一阵阵地发颤,但是却只能忍着。 冷颜见不得冷羽这副委屈自己的模样,于是替冷羽擦干眼泪,“别哭了。你很少哭的,怎么今天像是开闸了?你这是明摆着要让我心疼,你太狡猾了。好吧,我承认你赢了。那么现在你告诉我,你和‘清脏’是什么关系,如果它对你很重要,为了你,明天晚上我可以放水。” “真的?”冷羽正好给席弘包扎完,手拿着剩下的干净纱布把自己的眼泪擦掉,“放水不也等于背叛冷家吗?” “冷家和你相比,就变得不重要了。就算我不答应,你求过我,因为对你的愧疚,明天晚上我也不可能好好地完成我的任务。还不如答应了你,我还能讨你的欢心。”冷颜牵着冷羽的手,趴在冷羽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我最怕的是你一生气,晚上就不让我上床了,那我的小兄弟可就无家可归了。” 听到冷颜的甜言蜜语,冷羽虽然羞得脸红扑扑的,但是却笑得很开心,再加上眼睛里还残留的水汽,使冷羽整个人都变得魅惑起来,怎么看就怎么让冷颜心动。 于是冷颜二话不说,捧起冷羽的脸,准备亲上冷羽的唇。 但是…… “咳、咳。” 听到席弘突然的咳嗽声,冷羽下意识地推开冷颜,冷颜因为重心突然不稳而差点摔倒。 席弘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和刚才一样,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席弘的话让脸皮很厚的冷颜也觉得不自在起来,所以冷颜特意继续问冷羽刚才的问题,好缓解现在尴尬的气氛,“小羽,你还没告诉我你和‘清脏’的关系。你说了,我才好决定该怎么放水。” 冷羽言简意赅地说道,“夏帆是‘清脏’的创建者,也就是你们围攻的主要对象。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不想让夏帆死。” “什么?!”冷颜和席弘惊诧的声音同时响起。 冷羽问席弘,“你居然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家少爷早就告诉过你了呢。具体说来,‘清脏’是夏帆和席央共同创立的,在创立之初,齐华和叶翌就加入了他们,成为‘清脏’的骨干,也算是创建者。后来席央和夏帆之间出现了矛盾,席央就建立了‘禅’,并且离开了‘清脏’。” “你早就知道了吗?”冷颜问道,心里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大部分的事情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这是冷羽在打昏护送自己的两个人之前从他们的嘴里套出的消息,当然这个是不能告诉冷颜的。 “你今天出去,收获不少啊。”在冷颜的意识里,信息的收获和危险永远是成正比的。一想到冷羽有危险,这比被冷羽欺骗更加不能让冷颜接受。 冷颜对冷羽露出危险的笑容,并且拍着冷羽的屁股,“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冷羽很配合地露出害怕的神情。 席弘有问题要问冷颜,所以不得不打断正在调情的两个人,“你刚才说黑道白道的人都要围攻‘清脏’,究竟出了什么事?” “是出了一件大事。你应该知道,前一段时间,有很多的官员被杀手剜心而死,当时的矛头已经被指向了‘清脏’。本来这两天这个说法渐渐被淡忘,没有想到昨天和今天上午,又有很多有背景的官员死于同样的手法。消息一出来,黑白两道都坐不住了。” 冷颜说完,又加上一句自己的看法,“这件事明摆着是在栽赃陷害,但是每个人都找不到‘清脏’被陷害的证据。” “是冷丁,一定是冷丁干的。”冷羽很肯定地说道,“一定是他在想尽办法毁了夏帆。昨天冷丁带走冷穆之前,他看夏帆的眼神就很不对劲,明明是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样,有时却又好像已经报过仇似的畅快。” 经冷羽这么一说,冷颜和席弘也觉得冷丁真的很值得人怀疑。 “明天晚上该怎么办?”冷羽问冷颜。 “唉,”冷颜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夏帆的话,就算背叛冷家,我也一定会救他出来的。你放心,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我不会让你伤心的。” 席弘指出关键问题,“你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怎么救?现在夏帆和少爷、席非待在一起,凭夏帆的义气,他是不可能丢下少爷和席非独自逃生的。到时候,你有能力救下三个人吗?” 听完席弘的分析,冷颜和冷羽都同时泄了气。 “我知道了!”冷羽突然想起来,“有一个人,他一定会帮我们救夏帆的。我现在就去找他。” 冷颜跟着冷羽,“我不放心,所以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人说走就走了,又剩下席弘一个人,看着依旧放在一边的餐具,“你们走之前倒是先把餐具端走啊。” 冷羽拉着冷颜,并没有直接出诊所,而是回到他们自己的卧室,“我需要给你和自己化化妆。接下来我们要去找的人,在某种程度上,和你算是对手。如果用真面目,他的手下不一定欢迎我们,所以我们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了。” “没关系,反正我这个人早就交给你处理了,你怎么弄都行。”冷颜坏笑说道,然后吻上冷羽的唇,继续刚才被席弘打断的“事业”。 “别闹了,正事要紧。”冷羽拿着工具对着冷颜的脸,“来,让我把你帅气的脸化丑一点。” 冷颜顿时很高兴,“原来我在你眼里如此帅气啊。” “臭美。” 半个小时后,顶着两副陌生脸孔的冷羽和冷颜离开了诊所。 “你们的老板呢?”冷羽问吧台的调酒师,“我们要进行典当。” “请两位稍等。”调酒师打了一个内线电话,然后对冷羽和冷颜说道,“请两位随我来。” 冷羽对冷颜眨了眨眼,好像在说,看吧,化了妆就是方便。冷颜则对冷羽宠溺地笑了笑。 调酒师把冷羽和冷颜带到一个地下室的入口处就离开了。 冷羽在心里说道,怎么又是地下室,最近和地下室真有缘。 一三二、后悔 还没等冷羽和冷颜推开门,地下室的门反倒从里面打开了。冷羽和冷颜条件反射般地躲在一旁。 有两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边走边说道,“简家老板最近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不管我们出什么典当品,他都不满意。” 另一个人也说道,“是啊,简家到底想不想做生意了?我们去找别家吧,这个世道,别的不多,杀手组织倒是一抓一大把。” “可不是?”前一个男人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前一段时间有一个叫做‘拣杀’的杀手组织被毁了,里面的人全都死光了。” 另一个男人赶紧捂着前一个男人的嘴,“嘘,可别说了。听说‘拣杀’的头儿是简家的正牌接班人。想要活着出去,就别再多嘴了。” “走走走,我们赶紧离开。” 两个男人想要快步离开,这个时候,只听两声没有经过任何消音处理的枪声响起,瞬间两个男人脸朝地倒在地上就那样死了。 看着两个男人的尸体很快被人拖走,只留下满地的鲜血。冷羽开始严重怀疑今天选择来这里到底是不是对的。 “门外的朋友,不进来吗?还是说,两具尸体就能把你们吓跑了?” 地下室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用猜想,冷羽判断他一定是那两个男人口中说的“简家老板”,也就是冷羽和冷颜这次来要找的人。 冷羽和冷颜走进地下室,冷羽说道,“你不用激我们,既然我们已经来了,不达目的,我们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很好。” 整个地下室只有一个人,但是冷羽和冷颜并没有因此而降低警惕心。 这是冷羽第一次见眼前的这个人,所以冷羽问道,“你就是‘简爱’现在的老板简烈?” “是。”简烈看着眼前有着陌生面孔的两个人,在脑海里把所有的人物和资料过滤一遍,并没有找到眼前这两个人的。 简烈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突然对这两个人有了兴趣,“看来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合作,为了欢迎我们的新客人,我们‘简爱’会给你们优惠的。那么请问你要典当什么,又要交换什么?” 冷颜清楚地看到简烈神色的变化,于是心里警钟大响,下意识地将冷羽护在自己的身后。 冷颜的动作太过明显,简烈如果装作看不见,那才好像真的对他们有企图。 所以简烈为自己辩解道,“不用紧张,只要你们不像刚才走出去的那两个东西那样说错话,你们的命就还是你们的。” 其实最关键的是,简烈还不能确定眼前两个人的身份,万一他们是冷家的人,那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冷羽不想再耽搁时间了,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是来请你去救一个人。” “谁?你们拿什么典当?” “夏帆。条件我们可以商量。” 听到夏帆的名字,简烈的表情明显变得慌乱起来,但是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简烈已经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好了,“你们走吧,不管你们是谁,又和夏帆是什么关系。你们这单生意我是不会接的。” “为什么?”冷羽不明白,自从他来到花盘街开诊所,每天听到最多的故事就是关于简烈和夏帆的,“你难道不爱夏帆了吗?” 简烈冷笑了一声,好像在嘲笑冷羽的单纯和无知,“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保护?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一类人就是甘为他人做嫁衣,与其我得不到,不如让他被别人毁了。” 冷羽被简烈的话震惊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看来我真的高估你了。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冷羽拉着冷颜准备离开,在走之前,看着简烈的双眼,对简烈说最后一句话,“明年的明天晚上,别忘了给夏帆多烧点纸钱。” “不送!”简烈转身背对着冷羽和冷颜,用后背告诉他们,不管他们说什么,简烈都不会改变他的决定。 “我们走!以后让他后悔去吧!”冷羽拉着冷颜气冲冲地离开了。 冷羽和冷颜离开后,简烈拿起电话,“楚爸爸,明天晚上我要亲自去。……对,我要亲手了结夏帆。……我知道,可是如果不是夏帆,简清也不会被冷家设计害死,她是你唯一的女儿啊。……夏帆死了,对我们都好。……楚爸爸放心,我不会后悔的。” 放下电话,简烈对自己不耐其烦地一遍遍说道,“我不会后悔的……” 走出“简爱”俱乐部,冷颜安慰冷羽,“我手下还有几个只听从我的人,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能把他们三个全部救出来。” 冷羽虽然还在生气,但是心里却在思考另外一件事情,“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既然黑道白道的人决定要围攻‘清脏’,偷偷摸摸的进行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大张旗鼓?他们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他们要的就是打草惊蛇。”冷颜解释道,“大部分杀手虽然生性冷漠,却极讲义气。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清脏’即将被围攻,就算消息是假的,清脏’里的杀手也会回来以防万一;万一消息是真的,他们在这个时候就要共同御敌,护卫他们的组织。这样一来,他们一旦回到这个城市,就会被埋伏在各处的人捕获或者击毙。然后黑道白道的人就可以将‘清脏’的势力一网打尽。” “那些人是想让‘清脏’永无翻身之日。”冷羽问冷颜,“参与围攻的人有多少?” 冷颜回答,“不多,顶级高手三百个,小喽啰五百个。其中两百个高手和四百个小喽啰埋伏在这个城市的各个地方,剩下一百个高手和一百个小喽啰则专门对付夏帆和他身边的人。” “这还不多?!”因为震惊,冷羽的眼球都快要凸出来了。 “‘清脏’的成员也有几百个,所以他们派的人真的不算多。”说实话,刚开始听到这个数目,冷颜也被吓到了,但是仔细一想,对付‘清脏’那种大组织,人少了真的不行。 “走吧。”冷羽拉着冷颜的手向后面走去。 冷颜没有动,“这不是回诊所的路。” “我没说回诊所。”冷羽无力地说道,“就算希望不大,我们还是要尽可能地多找一些帮手。爱夏帆的人不帮忙,我们就去找恨他的人。” 冷颜不用思索直接问道,“你不会是要去找冷风吧?” “答对了,我们快去吧。不过既然是去你的地盘,我们可以恢复本来面貌了。” 一三三、烙印 “我不去。”冷风在知道冷羽和冷颜的来意后直接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小羽,你忘了吗?不是因为他,穆穆也不会离开我们。我不去参与围攻他就已经算是不错了,你还想让我去救他,我做不到。” 冷羽握着冷颜的手,幸福地对冷风说道,“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小半年的时间,我早就忘了,如今我们各自得到了幸福,你也该把这一段不愉快的时光跳过去了。” “别说只过了小半年,就算已经过了大半辈子,我也咽不下这口气。”迄今为止,冷风最讨厌的人除了冷丁就是夏帆。虽然现在冷风不至于讨厌夏帆讨厌到想杀了他,但也绝对不会出手救他。 冷羽看了一眼在一旁的冉睿,小声地说道,“为什么咽不下去?你已经有冉睿了,难道还在打小穆的注意吗?” “你不要乱说话。”冷风特意看了看冉睿,发现他没有什么吃醋之类的反应,冷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不悦,听到自己的爱人对别人余情未了,难道冉睿就不会生气吗? 因为冉睿的不在乎,冷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冷羽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惹到冷风了。 冷羽捂着自己的嘴,“好,我不乱说话。但是你要认真考虑一下我的请求。虽然平时小穆表现得不太明显,但是我们都能看出来,他的确很爱夏帆。昨天小穆被冷丁带走之前,还说过,如果夏帆死了,他也不会苟活。” “你说什么?!”冷风气急败坏地摇晃着冷羽,快要把冷羽摇散架了,“冷丁那个混蛋又把穆穆带走了?你怎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冷颜打掉冷风的手,“你知道了又能怎样?难道你还想凭自己一个人把冷穆少爷从冷家带出来吗?真是痴心妄想!” 好吧,冷颜说的很对,所以冷风并没有反驳冷颜的话,而是在思索之后郑重地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救夏帆,救出夏帆后,你们则要和我一起去把穆穆救出来。” “这还用你说吗?我们早就已经这样决定了。”冷羽露出得逞的微笑,“我就知道,为了小穆,你什么都愿意做。” “不止穆穆,”冷风把冷羽扯到自己的怀里,“为了你,我也什么都愿意做。我说过,我们三个人要永远在一起的。” 不过十几秒的相拥时间,冷颜就受不了了,“我说,小羽好像是我的老婆吧?说要永远在一起,也只能是我和小羽。” 冷风很不甘心地说道,“知道了。但是小羽在认识你之前一直是我的老婆,我才是小羽第一个男人。” 看着冷颜已经被气得青筋暴起,冷羽赶紧挣脱冷风的怀抱,然后紧紧抱着冷颜,“你不要听他胡说,我们以前顶多是彼此用手慰藉一下,绝对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相信我,好吗?” 冷颜沉默着,却渐渐地平复了自己愤怒的情绪,几分钟后,冷颜终于开口说道,“我相信你。不过没有下次了,记得吗?一想到你的身体被别人碰过,我就难受得要命。真想在你的身上打下一个烙印,告诉全世界的人,你只能属于我冷颜。” “嗯,我只属于你一个人。”冷羽闭上眼睛靠在冷颜的胸膛上,在思索着有些事大概要瞒着冷颜一辈子了,比如说,其实他和冷风做过一次,不过仅仅只有那一次。但是看到冷颜那么生气,冷羽真的不敢说。 冷风不想破坏冷羽和冷颜之间的感情,于是自动跳过刚才的话题,“我们什么出发救夏帆?” 冷羽看着冷颜,示意冷颜回答。冷颜本来不想理冷风,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是不要闹内部矛盾的好。 考虑了一会儿,冷颜开口说道,“今天晚上十二点你来诊所吧,我们到时候再商量。我明明已经把这间屋子的监控关掉了,但是你这里还是给我一种被时刻监视着的感觉,相比较之下还是诊所安全一点。” “知道了,晚上十二点我会去的。” 约定达成后,冷羽和冷颜便离开了,但是他们只是离开了冷风所在的房间。 冷颜带着冷羽来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冷颜放心地说道,“我觉得冷风和冉睿都有问题。” 冷羽以为冷颜还在因为刚才事情生气,所以并没有把冷颜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习惯性地问道,“什么问题?” “冷风身上多了很多伤痕,虽然天凉了,穿得衣服也比以前多,但是我还是看见了。他每天都在Boys里待着,从哪里来的那么多伤?” 冷颜接着说道,“至于冉睿,他最奇怪的地方在于,冷风说出曾经和你的事情时,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除非是他根本不喜欢冷风,否则就是冷风说出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不管冉睿是这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都值得我们怀疑。” 听冷颜那么一分析,冷羽也不禁觉得冉睿的反应过于反常了,“冉睿如果不喜欢冷风,那么他接近冷风就是有目的性的;冉睿如果早就知道了我和冷风的事,那就说明他和冷家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真聪明,分析得不错。”冷颜在冷羽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作为奖励。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冷羽怎么有种谁都不能信任的感觉。 “等。”冷颜颇有自信地说道,“等一些人露出各自的狐狸尾巴,他们已经按捺不住了。说不定,我们今天晚上就能发现第一只按捺不住的狐狸。” 看着冷颜神秘莫测的笑容,冷羽不由得开始期待晚上的到来。 “那我们还回诊所吗?”冷羽想到诊所里还有一个席弘需要人照顾呢。 “傻瓜,回诊所就看不到好戏了。”看到冷羽皱着眉头,冷颜又加上一句,“你放心,我已经派人给席弘送饭了,不会把他饿死的。” 冷羽顿时笑得真的像个傻瓜。 只要你一个表情,对方就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一三四、完整 今天冉睿的行为很反常。 冷风发现冉睿总是在走神,或者是盯着自己发呆,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很淡漠,有时候却丝毫不带情欲般地炙热如火。 冉睿的行为让冷风觉得奇怪,但是冷风没有时间仔细探究,因为如往常一样,在陪冉睿晚上吃过饭后,冷风还是要去古榕那里接受训练。 只是冷风没有想到,古榕居然对他说,他的训练已经完成了,而且几天后的比赛取消了,因为对方主动退出比赛,所以冷风不战而胜正式成为古家的接班人。 这是今天除了冷穆被抓之外最让冷风觉得郁闷的事情了。辛辛苦苦训练了这么久,居然到最后还落得个“不战而胜”的名号,冷风真的想把自己的对手找出来,跟他好好打一场,然后告诉所有的人,就算他不退出,自己也绝对有实力做古家的接班人。 苦闷的心情无处发泄,冷风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冉睿的身影。 最后冷风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应该是冉睿留下来的纸条,上面写着,“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走了。” 前面半句话冷风不明白,但是后面半句话冷风再看不懂那就和傻子没什么区别了。 冷风把纸条攥在手心里,倒在沙发上,浑身的力气都好像随着冉睿的离开而流失了。冷穆被抓回冷家的事和冷风不战而胜的事,与冉睿的离开相比,对冷风的打击突然就显得如春风一样微弱。 冷风把手里的纸条撕掉,扔在地上。冉睿已经走了,只剩下一张连“再见”这两个字都没有的纸,这样一张纸,冷风难道还要保留它吗? 没有了冉睿,这世界上的一切对冷风来说都毫无意义。可惜,冷风到现在才明白。 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冷风不想去接,也没有心情接。 对方好像知道屋子里面有人,所以坚持不懈地拨打屋子里的电话。 五分钟后,冷风终于站起来,拿起电话的听筒放在耳边,“喂。” “如果你想要冉睿活着,就退出营救夏帆的行动。”这是一个经过机器处理的男人声音。 “冉睿在哪儿?你又是谁?” “冷风少爷,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管我!”冉睿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冷风的耳朵里,冷风判断出,那的确是冉睿的声音,而不是机器合成的。 冷风焦急地问道,“冉睿?冉睿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电话里传来冉睿被捂着嘴却还想说话的呜呜声,然后机器男人的声音又出现了,“冉睿现在很好。只是如果你明天晚上不听话的话,后天一早,那你就只能见到他的尸体了。”接着电话就被对方挂断了。 失去与冉睿的联系,冷风生气地把电话摔到一边,但是又害怕对方会再打电话过来,所以冷风又把电话捡了起来。 Boys的另外一个房间里,刚刚得到消息的冷颜对冷羽说道,“好戏终于开始了。” 冷羽被冷颜的故作神秘吸引住了,所以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还是等。我已经让手下的人放出消息,今天晚上十点之前我会留在这里。所以我们就只用在这里等着一个人找上门就好了。” 冷颜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这么快?”冷羽很好奇来的人究竟是谁。 冷颜无奈地说道,“看来我们明天晚上的困难又多了一重。” 冷羽还没明白冷颜话里的意思,冷颜已经把门打开了,然后冷风出现在冷羽的视线范围里。 “对不起,明天晚上我不能去了。你们找别的帮手吧。” 冷风说完就打算离开,却被突然发火的冷羽拽了回来。 “你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冷羽现在真的想一拳打在冷风的脸上,“我在等着你的解释,你最好给我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冷风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冷羽,“小羽,你知道吗?你变了。以前的你,不管是喜是悲,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说话也总是平和温柔的,好像谁都不能让你的情绪有波动。但是现在你有了冷颜,你的生命变得完整了,于是你也变得有血有肉起来。你会哭了,也会笑了,甚至还会对我们发脾气了。其实这样很好,我很羡慕。”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冷羽知道,自从和冷颜在一起之后,自己的变化是很大,但是这恐怕不能成为冷风不能去救夏帆的原因吧。 冷风解释道,“你有了冷颜,所以你的生命完整了。如果明天晚上我帮你们去救夏帆,我将会失去我的冉睿。那么我的生命将不再完整。你能明白吗?不是我不想帮你们,而是我不能帮你们。” 冷羽终于明白了,“冉睿被人抓走了?所以你被威胁了?” “嗯。”冷风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多冷羽和冷颜说了一下。 “这件事有蹊跷,”听完冷风的陈述,冷颜分析道,“从冉睿给你留的字条以及他通过电话对你说的话分析,我认为冉睿早就知道自己要被抓走,而且他也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了。” “我不明白。”冷颜的分析,冷风只听懂了“牺牲”两个字,至于其它的,冷风真的不懂。 “真是当局者迷。”冷羽把冷风的苦恼看在眼里,不忍心再折磨他,于是冷羽为冷风解释道,“冉睿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性的接近你。他待在你身边,一来,无非是听从主人的话要时刻监视你;二来,你对冉睿日久生情,他绝对会成为他的主人威胁你的砝码。” “不可能!我不信!”冷风发疯似的推开想要安慰他的冷羽,“你们刚才还说冉睿准备牺牲自己,现在又告诉我,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你们让我怎么相信?” 冷颜抱着差点被推倒在地的冷羽,恶狠狠地对冷风喊道,“你在发什么疯!冷穆少爷说的没错,你永远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明明是个一流的杀手,却头脑如此简单,你想问题就不会往深层考虑一下吗?” 冷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像一头濒临绝境准备时刻出击的狮子。 冷羽知道,谁再惹这个时候的冷风谁就危险了,于是冷羽制止冷颜继续说下去,“别这样说风,现在他的心里很不好受,我们应该理解他。” 然而,冷羽这次的判断出了错误,濒临发飙边缘的冷风不过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冷羽对此诧异的同时也倍感安慰,冷风终究是成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冉睿。 一三五、围攻 一个晚上再加上一个白天的时间,在冷穆的昏睡中无声无息地消逝了。 当冷穆睁开眼时,看到冷丁正在拿着注射器走向自己。 “你又想干什么?”冷穆嘲讽道,“人老了,所以挥不动鞭子,只能改扎针吗?” “穆穆,你真的不该一再惹怒我,我本来想对你好一点。”冷丁把注射器里的药液沿着冷穆手腕上的血管推进冷穆的体内,“这是能让你保持清醒却浑身无力的药。你睡了一整天了,今天晚上我带你去看一场精彩的好戏,如何?” 冷穆的心里掠过一丝的不安,但是冷穆并没有在意,“随你的便,反正我也没有选择权。” “真乖,看来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身份了。”冷丁在冷穆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脱掉冷穆的上衣,把冷穆翻转过来,露出血淋淋的鞭伤,“你如果总是这么听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冷穆没有回答,冷丁也并不介意。 冷穆突然感觉到背后凉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擦在了冷穆的后背上,只听冷丁在低语,“这些外伤药还是上次你弄破自己的脸之后,我让冷家的医生专门为你调制的,连着擦几天,你的后背就不会留下任何的伤疤。” 冷丁还是没有听见冷穆任何的言语回应,失去耐心的冷丁把药扔在冷穆的枕头上,“你自己给前面的伤擦药,我会把铁链打开,你自己换衣服,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出发。” 冷丁离开卧室后,冷穆笑了,“你终于要失去耐性了吗?” 半个小时后,冷穆在七八个壮汉的“护卫”下随着冷丁乘车暂时离开了这个又禁锢了自己两天的地方。 夜色愈深,秋风愈急。 随着车向市区行驶得越来越近,刚才消失的不安又重新在冷穆的心里浮现出来。 不知行驶了多长时间,冷穆的身体慢慢地变得虚软无力,想要睡觉,大脑却格外清醒。 “到了。”车子停了下来,冷丁下车为冷穆开门,“下车吧。” 冷穆下车,看到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不见一丝光线,于是冷穆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冷丁伸出手握住冷穆的手,“跟我来。” 冷穆跟着冷丁走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通过眼前模糊的外形,冷穆判断冷丁大概把自己领到一个大转盘的前面。 “想不想把灯打开?”冷丁问冷穆。 冷穆猜不到冷丁又在耍什么把戏,只好说道,“随便。” “那我就当做你已经答应了,但是我还是要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好让你有机会说反悔。”冷丁开始倒数,“十、九、八……” 冷穆有些不耐烦,“不用数了,要开就开,何必说那么多的废话!” 冷丁狡黠地笑了一下,但是黑暗之中,冷穆看不到。冷丁吩咐手下的人,“通电,把机器打开。” 话落灯亮。冷穆发现,不止是眼前大转盘的灯亮了,连周围大概一公里的范围里所有的灯都亮了,同时冷穆听到远处传来了几声枪响。 “好戏开始了。”冷丁在冷穆的耳边说道,“这场戏,是由你拉开的帷幕。” 冷穆由着冷丁拉自己走进大转盘里,然后冷丁吩咐手下启动转盘。 慢慢地,在持续不断的枪声中,冷穆和冷丁所在的地方被升到转盘的最高处,然后转盘停了下来。 冷丁用手指着不远处,“你看那里,看看那些人,那就是今天晚上我想让你看的戏。” 冷丁给冷穆一个望远镜,冷穆接了过来,向冷丁指的地方看去。 闯入冷穆视线范围里的是人,很多很多拿着枪的人,他们在集体围攻一个地方。 看见这个情景,冷穆的心脏忽然砰砰地跳得厉害,好像那颗心已经预料到了冷穆即将要失去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突然,冷穆的手一软,望远镜摔在了地面上,冷穆却没有反应,只是一味失神地看着刚才的地方,不可置信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夏帆。” 冷丁捡起地上的望远镜,重新放到冷穆的手里,“怎么样?这场戏好看吗?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混蛋!”冷穆举起拳头打在冷丁的脸上,但是因为药力的关系,冷穆的拳头甚至没能把冷丁打疼。 远处的枪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靠近大转盘。冷穆蹲坐在地上,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无力,不能把夏帆从那些人的包围圈里救出来。 “对,我是混蛋。接下来我就要做几件只有混蛋可以做的事情。” 冷丁对下面的人摆了一个手势,然后冷丁和冷穆所在大转盘的小房间里的灯被打开了。在漆黑的夜空里,无论怎样的灯光总是那么地引人注目。 “整个摩天轮里,我只在这一个里面装上了一盏高亮度的灯。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我们在做什么。既然你已经看过好戏了,是不是应该让刚才好戏的主角也看看你的回馈表演?” 冷丁把冷穆拽起来,让冷穆的身体面向外面的世界,紧贴着透明的窗户。冷穆任由冷丁动作,而无力反抗。 脱掉冷穆的裤子,不加任何的润滑或者前戏,冷丁高举自己的欲望,直接从后面冲进了冷穆的体内。像是在炫耀般,冷丁开始在冷穆的体内大幅度地冲刺起来。 在那一刻,在高空中冷穆却清楚地听到地面上不远处夏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不要!穆穆!” 从小到大的第一颗泪在冷穆闭上眼的瞬间,沿着脸颊无声地落在冷穆的胸前,打湿了冷穆的衣服,却打湿不了冷穆那颗已经关闭得紧紧的心。 终于,冷丁的律动慢慢停止,冷穆睁开了眼睛,看到地面上夏帆被几个人拿着枪围在中间,夏帆的枪已经被扔在了地上,而此时的夏帆,则呈现一副呆滞的模样,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动力。 “夏帆,看着我。”冷穆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直到夏帆机械般地抬起头。 当冷穆与夏帆的视线终于相会在一起时,冷穆用唇语告诉夏帆,“好好活着。” 一三六、迁就 好好活着吗?夏帆也在心里重复这几个字,也许是因为早已看过冷丁强暴冷穆的光盘,所以这次夏帆很快地让自己从呆滞的情绪里脱离出来,迎接下面残酷的战斗。 看着拿着枪围攻自己的这群人,夏帆的心里一点胜算都没有。 虽然夏帆穿着防弹衣,但是从刚才的交手中夏帆就能看得出来,眼前的人全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难保他们的枪不会直接指向自己的脑袋。 正在夏帆思索该怎么办时,围攻夏帆的人好像得到了什么指令,同时收起了手里的枪,带着银欲的笑一步一步地向夏帆靠近。 嗬,有意思。夏帆在心里说着,想要QJ我,还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夏帆看了一眼冷穆,给冷穆一个既能安慰他,又能安慰自己的微笑。然后夏帆收回自己的视线,把心思全都放在对付眼前的这些人上。 夏帆快速地捡起地上的枪,向这里面功夫最高的两个人开枪。也许是因为夏帆的出其不意,那两个高手居然同时在躲避不及的情况下分别被夏帆击中了肩膀和腹部。 看到他们满身的鲜血,夏帆突然兴奋了起来。 其他的人已经反应了过来,但是却没有人拿枪。夏帆猜测,冷丁肯定给他们下了活捉自己的命令。这反倒给夏帆制造了一个可以好好利用的机会。 夏帆还想用枪击杀几个人,但是右手臂被一个男人踢中,枪再次掉在了地上。 在男人还没收回腿的时候,夏帆的左手已经拿着刀插在男人踢中他的小腿上,刀身穿过男人的腿骨,从另一侧的小腿肚里露出了一个头儿。 然后夏帆一个用力,把刀从男人的身体里拔了出来,男人当即被疼得晕了过去。根据夏帆的经验判断,这个男人的腿算是废了。 夏帆舔掉刀上的血,满足地看着周围已经被吓得不敢再轻易出手的人,然后露出一个极其魅惑的微笑。在嘴角血的映衬下,夏帆更像是刚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魔。 围攻夏帆的人,甚至包括在摩天轮上观战的冷丁和冷穆都没有想到夏帆居然会这么狠。但是他们各自的想法却不一样。 冷穆在心疼夏帆,在恨自己。冷穆想如果自己足够强大,足够保护夏帆一世平安,那么夏帆就不用经历这么危险的时刻。夏帆就会像个普通的少年一般,在看到鲜血的时候,应该吓得虚软无力,然后由自己保护,而不是露出这般嗜血的快乐表情。 冷丁则是在想,自己真的是低估了夏帆,这样一个嗜血的人,如果被自己驯服了,他将会成为冷家最不可多得的机器杀手。冷丁第一次有了不想杀夏帆的想法。 于是冷丁接着给下面的人发布命令,“继续刚才的任务,记住,一定要活捉了夏帆。”如果夏帆死了,那他冷丁要一具尸体干什么? 围攻夏帆的人在夏帆恶魔般笑容的震慑下愈发不敢出手。但是夏帆不会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夏帆的右手已经从衣服里拿出另一把装满子弹的枪,打向离自己最近的那几个人。几个人慌忙地向旁边躲去,夏帆在心里冷笑,躲又如何,他们的速度再快,难道还能快过子弹吗? 离夏帆较远的几个人已经瞬间来到夏帆的周围,准备和夏帆进行一场肉搏战。但是当他们近距离看到夏帆的眼睛时,竟一时被夏帆迷了心智。 转瞬之间,夏帆的刀锋已经划过了几个人的脖子。夏帆在心里暗喜,看来白天跟着席非学习的媚术还是有点成效的。 一拨人很快死的死,伤的伤,全都失去了战斗能力。等到夏帆以为战斗终于可以结束的时候,又一拨人加入了围攻夏帆的行列。 渐渐地,夏帆有些体力不支。但是夏帆强撑着,不让冷丁和周围的人看出半分破绽。 十几分钟后,夏帆的子弹已经用光,所以刚开始夏帆只能抢围攻自己的人的枪,但是后来的几拨人身上根本没有带枪,夏帆只能靠手中的短刀和嘴里的刀片进行贴身肉搏。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夏帆不断地打人或者是被打。 慢慢地,脑袋被狠狠地打了许多下的夏帆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在打倒最后一个近身的高手后,夏帆终于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摩天轮里,后薛还留着鲜血,双腿发抖的冷穆就站在窗户旁边,一直看着夏帆,直到夏帆昏倒在地面上,冷穆心疼的握紧了拳头,突然发现自己失去的力量全都回来了。 “你的力量已经回来了吗?”冷丁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冷穆的心里一颤,但还是说道,“没有。” “你骗我也没什么用。药效的时间根据个人的体质最多只能持续一个半小时。我本来以为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能解决掉夏帆,真没想到他竟能撑这么久。”冷丁舔了舔嘴唇,“夏帆真的令我刮目相看啊。这么多年我玩你也玩够了,现在想想其实换个口味也不错。” 听完冷丁的话,冷穆刚刚聚集起来的力量瞬时又消散干净了。 冷穆看到地面上又有一群人走向已经昏倒的夏帆,下一秒夏帆也许就会被抓走,自己就再也找不到夏帆了。 冷穆忍着怒气,用恳求的语气说道,“只要你放过夏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冷丁突然笑了,慢慢靠近冷穆,用轻佻的语气回复道,“真的吗?可惜我不信。一会儿我就当着你的面上了夏帆,我真的很好奇,他究竟有什么魅力,可以让你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说不定我真的看上了他,然后就放你离开,难道这样不好吗?” 冷穆慢慢跪在冷丁的面前,“我求你,放了夏帆。我发誓,这辈子只待在冷家,待在你的身边。请你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再信我最后一次。” 许久,久到冷穆的双腿已经停止发抖变得僵硬时,冷丁终于对手下传令,“放了夏帆。” 冷丁把冷穆扶起来,然后把没有力气站立的冷穆抱在怀里,轻声却坚定地说道,“穆穆,你要记得,这是我最后一次迁就你。” 冷穆从高处看着满地的尸体,突然觉得自己和冷丁都很可怜,自己利用了冷丁对母亲的爱来换取夏帆存活的机会;而冷丁则用那么多人的性命换来自己说出的一句根本不靠谱的誓言,谁输了?谁又赢了? 值得吗? 一三七、条件 “冷羽,他怎么还不醒啊?”简烈在床边焦急地走来走去,“他已经昏睡了一个星期了,难道他要永远这样昏睡下去吗?” “我已经说过了,他只是因为过度激发身体的潜能,造成身体的负荷过大,这种情况,昏睡一个星期是很正常的。”冷羽端着午饭进来,“你快吃饭吧,下午轮到我来照看小帆了。你吃完饭,就去休息。” “不,小帆快醒了,我希望他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简烈的话语突然变得很沉重,“如果那天我能早一点找到小帆,他就不会被伤得这么厉害了。这是我欠他的,我应该还。” “你本来就是要围攻小帆的,却在紧要关头倒戈救了席央和席非,我们已经很感谢你了。所以,你不欠小帆的。”冷羽的双眼变得湿润,“那天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满身的伤,我们还以为他已经死了。现在他呼吸平稳地躺在这张床上,活得好好的,老天爷已经对我们很好了。” 简烈说道,“那天你们来找我,让我帮忙救小帆。我当时很想答应,但是我的一举一动全在简清的父亲简楚的监视之中,一旦我答应你们的请求,我便失去了去救夏帆的机会。所以我只能装作因为得不到夏帆而恨他的假象。” 冷羽知道简烈想要表达的意思,“我明白,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就好像冷风,他也说过他不能去,可是那天晚上他不照样给自己弄了一个丑爆了的装扮,然后去救夏帆。不过,好在拿冉睿威胁冷风的人没有发现,第二天反倒把冉睿给放了。后来他还把夏帆的朋友齐华和叶翌从古榕的手里救了出来。他还以为我们不知道。” 冷羽接着说道,“你为了救夏帆已经被简楚赶出简家,还失去了‘简爱’俱乐部。你为小帆牺牲得够多了。” 简烈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夏帆的手指活动了一下,“冷羽,你快看,小帆的手刚才动了。他是不是快醒了?” “小帆只是睡着了,又不是瘫痪,人在睡着的时候身体是会动的,你不用那么惊奇。” 简烈失望地在夏帆的耳边嘀咕,“唉,小帆,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赶快醒过来吧。” “你这样不行,你要在他的耳边说一些真正能触动他内心的话。” 冷羽开始脱掉夏帆的衣服,给夏帆擦药,然后冷羽说道,“小帆,我们都很想你。我们还想着等你醒了,然后一起去救小穆。小穆现在很惨,冷丁向全世界的人宣告他和小穆要结婚了,婚礼在一个月之后举行,你真的想让他们结婚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是养父子的关系,你真的忍心让小穆一辈子生活在被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里吗?” 夏帆的眼睛转动得很快,冷羽知道这是夏帆在潜意识里把自己说的话转化为梦境的结果,于是冷羽再接再厉地说道,“昨天,冷丁把我请回冷家给小穆看病。你猜小穆怎么了?他浑身都是鞭伤,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小穆也在深度昏迷中,只是他不停地喊着你的名字。我想,这大概就是冷丁打他的原因吧。他的情况很不乐观,难道你不想见他最后一面吗?” 夏帆的手臂突然狠狠地甩动了一下,差点打着冷羽。 简烈说道,“小帆不会正在梦里打冷丁吧?” “有可能。” 冷羽的话音刚落,只见夏帆睁开了眼睛。夏帆想要说什么,但是发不出声音,急得夏帆用手掐着自己的喉咙。 简烈赶紧给夏帆倒了一杯水,“不要急,喝点水,喝过之后就能说出话来了。” 但是冷羽吩咐道,“你躺的时间太长了,一次只能喝一点。” 夏帆坐起来,然后听冷羽的话,只喝了一口水,但是夏帆张张嘴,还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冷羽觉得奇怪,一般人只要声带能够震动,就会发出声音。但是夏帆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冷羽去外面拿一套检测设备,顺便通知寄居在诊所的其他人夏帆醒了的消息。然后冷颜、席非、席央还有腿已经好了的席弘都进到卧室里看望夏帆。 虽然喉咙发不出声音让夏帆很烦躁,但是劫后重生,能够看到这么多朋友,夏帆还是很高兴的。 冷羽为夏帆检查一下喉咙,最后却找不出任何夏帆说不出话的原因,只好问夏帆,“在你的意识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夏帆的脸色瞬时变得煞白,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 屋子里的人都选择在这个时候保持安静,没有人打断夏帆的思考。 几分钟后,夏帆对简烈做了一个写字的手势,简烈马上给夏帆找来了一叠纸和几支笔。 夏帆在纸上写了四个字,“不要!穆穆!” 冷羽看过之后,说了一句,“果真如此。” “到底是怎么回事?”屋里的几个人问道。 “只是受刺激了,暂时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过一段时间会好的。”冷羽不打算再问夏帆为什么会受刺激,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冷羽对屋子里的人说道,“小帆刚醒,我要给他做一个全身检查,你们各自忙各自的去吧,简烈,你也先出去休息一会儿。” 每个人都听懂了冷羽的意思,所以全都离开了卧室,只剩下冷羽一个人陪在夏帆的身边。 “小羽想要问我什么?”夏帆在纸上写到。 “什么都不问。”冷羽拿出药膏,“刚才给你擦药只擦了一半,现在接着给你擦完。” 夏帆又写到,“谢谢你,小羽。”谢谢你救我回来,谢谢你在我最难堪的时候没有当着大家的面揭开我的伤疤。 “你还是谢你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吧。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在你的周围居然遍地都是尸体,真不知道你一个人怎么对付那么多人的。” 夏帆写到,“冷丁想活捉我,所以那些人没有带武器。但是我昏过去之后,他却放了我。是不是穆穆帮我求情了?” 冷羽的目光变得闪躲,不敢直视夏帆的眼睛,“你醒之前梦见小穆了吗?是不是梦见冷丁和小穆将要结婚了?” 夏帆点头。 冷羽背对着夏帆,不忍心看夏帆绝望的表情,“你梦见的都是真的。那是小穆用来保你的条件,他必须待在冷丁的身边一辈子。而且冷丁真的已经告诉了全世界的人,他们的婚礼将在一个月之后在冷家举行。” 一三八、发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夏帆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哪怕是用笔写字的声音。 冷羽有些害怕,转过身看夏帆在干什么。 夏帆什么也没有干,只是好像突然失去了知觉,眼泪不受控制地流着,笔尖插进右手心里,流出的血染红了夏帆面前的一叠纸,但是夏帆毫无反应。 冷羽想要用力掰开夏帆的手,但是血越流越多,冷羽只好作罢。 “小帆,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把小穆救出来。就算他们结婚了,冷丁绝对会比你们早死二十年,到时候,你和小穆就可以在一起了。” 夏帆终于松开手,然后在纸上写道,“没见过像你这样安慰人的,一下子把最好的和最坏的情况全都说出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让我一个人待着,好吗?” “好。你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熬粥。”冷羽把止血药留给夏帆,然后走了出去。 冷羽离开后,想要痛快哭一场的夏帆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了。穆穆,你说让我好好活着,可是活着为什么这么难呢? 夏帆把流着血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上,让血液的温度浸入衣服然后温暖自己冰冷的身体,好像在完成一个庄严的祭祀。 穆穆,等我。夏帆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祭祀心愿。穆穆,等我。 同一时间,在冷家冷穆的卧室里,被几个医生诊断出快要死掉的冷穆突然恢复了正常的心跳。 几个医生对这一现象感到奇怪,但是在家主低气压的笼罩下,几个人立即向冷丁汇报,“家主,冷穆少爷的心跳恢复正常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冷丁的脸色不善,“一分钟前你们还在坚持说穆穆快要不行了,现在又说穆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我冷丁养你们这些医生就是为了让你们专门说一些我喜欢听的话吗?!滚!滚!全都给我滚出这个卧室!一群废物!” 把医生赶出卧室,冷丁命令门口的护卫,“快去!派人到花盘街再把冷羽请过来。” “是!家主!”门口的护卫快速跑走了。 冷丁走到冷穆的床边,用手指感受着冷穆微弱的脉搏,突然害怕起来。 冷丁捏着冷穆的下颚,狠狠地说道,“别想用死逃避我,你死了,花盘街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信咱们走着瞧!” “唔。” 昏迷中的冷穆因疼痛而呻吟了一下,冷丁立即松开了自己的手。 半个小时后,冷羽赶到冷家,直接被冷丁拉进了卧室。 “你快看他到底怎么了?你是冷家培养出来的最好的医生,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是不是?” 冷羽还是第一次看到冷丁慌张的样子,所以冷羽开始感动于冷丁对冷穆的感情之深。 但是当冷羽看到躺在床上的冷穆的一瞬间,冷羽真的想杀了冷丁。 冷穆整张脸都是红肿的,唇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冷穆露在外面的身体更是一块好的皮肤都找不到,比昨天的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看着冷穆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一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冷羽随便找了一件屋子里的东西砸在了冷丁的身上,“你这个混蛋!你昨天到底对小穆做了什么?!他昨天已经成那个样子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冷羽的一声“混蛋”,又使冷丁回到了那个人见人怕的家主冷丁。 冷丁死死掐着冷羽的脖子,“你是冷家最好的医生,但是不代表你是冷家唯一的医生。我可以随时杀了你,所以,你最好给我小心说话。” 冷羽已经不能呼吸了,眼球也开始向上翻,但是冷丁却没有丝毫将要松手的迹象。 床上的冷穆突然咳嗽了起来,并且咳出了一口浓血。冷丁松开了冷羽的脖子,“下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冷羽大口地呼吸来之不易的空气,然后来到冷穆的床边,开始给冷穆做身体检查。 冷羽握着冷穆的手,突然冷穆的手动了一下,然后冷穆的食指又在冷羽的手心里打了一个圈。冷羽知道,这是他们与冷风三个人之间的暗号。 “家主,这个屋子的监控开着的吗?”冷羽问道。 “开着呢。怎么?这和穆穆的病有关系?” “小穆身上的伤太多了,而且伤口恢复得很慢。监控器材以及其它的电子器材释放出的辐射都不利于伤口的恢复,所以我建议家主应该把这间屋子里的监控关掉。”冷羽看到冷丁还在犹豫,于是又说道,“小穆身上的伤再不好,恐怕时间久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我知道了。”冷丁不再犹豫,走到摄像头下面,说道,“把监控关掉,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 监控关掉了,几分钟后,等到冷羽检查完冷穆的伤势,冷穆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冷丁看到冷穆醒了,于是走到床边,“穆穆,你醒了?” 冷穆突然脸色变得煞白,捂着眼睛大声喊道,“魔鬼!你是魔鬼!出去!你出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小穆?小穆,你怎么了?”冷羽把浑身颤抖的冷穆抱进怀里,慢慢地冷穆安静了下来,但是一看到冷丁,冷穆又开始发疯。 冷羽无奈地说道,“家主,你先出去吧。我需要和小穆好好谈谈,你在这里,他的情绪就很激动,身上的伤疤都被崩开了,这样下去不行。” 冷丁怀疑地看着发疯的冷穆,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破绽。而且这次冷穆发疯的样子和几年前那次装出的疯狂完全不一样,冷丁不得不相信,自己是真的刺激到冷穆了。 等到冷丁离开后,冷羽故意大声说道,“小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羽啊。” 冷羽一直在自言自语地装作在开导冷穆,实际上却把耳朵放在冷穆的嘴边,听冷穆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听到后来,冷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冷穆的方法。 冷羽时而大声,时而小声,在门外的冷丁根本听不清楚,直到冷羽说的最后一句话,“睡吧,睡吧,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然后冷羽开门走出卧室,对冷丁说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我该回我的诊所了。小穆的身体慢慢会好的,至于他的精神,我不能断定。” 冷羽转身就要走,只听见冷丁说,“冷羽,我允许你走了吗?冷家什么时候教你这样不懂规矩了?” 冷羽被冷丁的话定在原地,“家主,我只是一个治疗身体疾病的医生,而不是治疗心理疾病的医生。所以小穆的病,我没有办法,还是请家主另请别的名医吧。” “我真的很好奇,冷穆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着急地离开。”不等冷羽回答,冷丁就对门口的护卫说道,“把冷羽关进他以前的房间里,没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 “是!” 一三九、转瞬 “慢着!”冷羽对冷丁说道,“在你软禁我之前,我想先回家一趟,免得冷颜担心我。” 冷丁笑了,“你还是这么天真,你觉得我有可能会放你回去吗?” “好吧,我可以不回去。”冷羽提议,“你已经关了那个席殊很长时间了,不如放了他,让他替我去诊所报个信儿。” “可以。”冷丁爽快地答应了,“反正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冷羽又提出一个要求,“我要见他一面,我替他被软禁在这里,总要见他一次,免得自己将来死在这里还不知道该怨谁。” “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招,去吧。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 冷丁推开冷穆卧室的门走了进去,而冷羽则被带往席殊被关着的地方。 三个小时后,被放出来的席殊终于找到了花盘街的诊所在哪里。 刚进诊所,席殊便扑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席大哥,我好想你!” 席弘看清怀里的人后非常吃惊,“小殊,冷丁终于放你出来了?太好了,我也很想你。对不起,我没有本事去救你,对不起。” “哼!”在一旁的正在擦桌子的席非生气地把抹布扔在地上,然后走去后院。而席央则是一脸嫉妒地看着席弘。 席弘正在发愁一会儿该怎么哄小非,席殊却主动推开了席弘。 席殊没有忘了此行还是有任务的,“冷羽让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他说他要暂时留在冷家,还有他让你们所有的人在一个月之后都不要破坏冷穆和冷丁的婚礼,还有,冷穆让夏帆再等两个月,最多两个月。” “什么!?不破坏婚礼?”屋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大大地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席殊被这个阵势吓到了,小声地说道,“冷羽是这样告诉我的,我没有撒谎。” “没有人说你撒谎。”表面上席央安慰似的抚摸着席殊的头发,但是席央此刻真的很想把席殊压在身下,好好地吃一顿。 “少爷。”席殊看到席央,竟然哭了出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少爷了。冷丁说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我还以为少爷死了。” 席央吻掉席殊的眼泪,“别哭了,看到你哭,我都心疼了。我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 席殊的脸变得绯红,不知是哭的还是被羞的,嘴唇也红得诱人。 眼前的美景不禁让饿极了的席央春心大动,于是席央直接抱起席殊去了后院。留下屋子里的几个人在那里目瞪口呆。 简烈提议,“咱们需要派出一个代表去把冷羽的话告诉夏帆。” 席弘立即说道,“刚才小非生我的气了,我得去哄他。”然后席弘跑走了。 冷颜则说道,“小羽去冷家之前吩咐我去找冷风,然后把夏帆的朋友齐华和叶翌带回诊所,我现在就去。”接着,冷颜也走了。 转眼间,整个诊所只剩下简烈一个人,欲哭无泪。 简烈在夏帆的门外喊了两声夏帆的名字,但是夏帆没有应答。简烈推门而入,看到夏帆在睡觉。 简烈在夏帆的床边坐下,然后说道,“你睡着了,所以你听不到可不能怪我。一个月后冷穆要和冷丁结婚,我们不能去捣乱。冷穆说让你再等他两个月。就是这样,你睡吧。” 简烈走出夏帆的卧室,突然想起来,夏帆现在根本发不出声音,那他刚才到底睡了没有?算了,没睡正好。 夏帆的确没有睡着,听到简烈转告自己的话,夏帆在心里安慰自己,两个月总比二十年要强得多。 没有冷穆在身边陪着,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地过。转眼间,一个月就已经过去了。 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说冷风和冉睿终于解开心结走到了一起;比如说冷风正式接手了古家的产业;比如说席费安认回了席央,不管席央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 比如说席央把实力恢复得差不多的“清脏”留给了齐华和叶翌;比如说叶翌和齐华也成了一对;比如说简烈回到了“简爱”里,成为简家的正式接班人; 比如说今天冷穆和冷丁要结婚了……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和夏帆没有任何的关系。 现在,夏帆在连接诊所和后面的住房的院子里,坐在摇椅上,晒太阳。初冬的太阳,还是暖暖的想让人入睡。 寄居在诊所的人慢慢地都离开了,安静的环境配合着温暖的阳光,夏帆的意识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 “小帆,别在院子里睡,天冷了,会感冒的。”简烈特意把一整天的事情都提前处理完,然后赶到诊所陪夏帆渡过这难熬的一天。 夏帆慵懒地抬抬眼,算是表示已经听到了来人说的话,然后接着睡自己的。 简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去卧室里拿了一张毯子,回院子之后盖在夏帆的身上,然后夏帆很自然地把毯子卷在自己的身上。 简烈伸手理了理夏帆额头上已经有些遮眼的头发,“真像个小猫。”不能说话,只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小猫。 “小帆,那天晚上你怎么会跑到摩天轮附近?”简烈决定还是要问夏帆,他总是那样逃避那天晚上的事情,那么他的声音永远都不会回来。 简烈的问题一出来,夏帆在毯子下的身体就开始发抖。 简烈心疼了,抱着夏帆说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我再也不问了。” “小帆怎么了?”席央和席殊刚刚进到诊所里就听到简烈焦急的声音。 夏帆把脑袋从毯子下伸出来,然后对着身边的人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小帆,我今天给你带了一个朋友。”小非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还有席弘不停地嘱咐声,“小非,你跑慢点,别摔倒。” 席弘话音刚落,席非已经跑到了夏帆的面前,把自己怀里的东西放进夏帆的怀里,“你看,漂亮吧?” 一只纯白色的小猫,有着漂亮的金色眼睛,缩在夏帆的怀里瑟瑟发抖。夏帆把小猫抱紧,然后对席非点点头。 席非对刚刚进来的席弘说道,“我就说小帆会喜欢的。” 席弘宠溺的看着席非,“是,你说的都对。” “哟,今天吹的什么风?怎么把你们都给吹来了?”冷风牵着冉睿的手也来到诊所。 席央揶揄冷风,“这句话应该问你才对吧。你这个大忙人都能来,为什么我们不能来?” 冷风揽着席央的肩膀,“我最近可是天天都来陪着夏帆,每天都给夏帆讲穆穆小时候的事情。” “咳、咳。”除了夏帆和冷风,院子里的人集体咳嗽起来。 冷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好打圆场,“冬天就是冷,你看我们都感冒了。” 夏帆突然笑了,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夏帆的笑脸却让这个冬日灿烂无比。 夏帆拿出身下的纸和笔,在纸上写道,“冷颜趁着婚礼的时间去找冷羽了,我饿了,没人给我做饭。” “哦,我现在去买菜。”冉睿自告奋勇。 席非和席殊说道,“我也去。” “我等你们买回来再做。”冷风和席弘同时说道。 简烈挠头,“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是现在能吃的。” 席央无奈地说道,“那我这什么都不会干的就只能检查一下冷颜的锅碗刷的干净不干净吧。” “哈哈……” 众人一片哄笑,就连夏帆也笑出了眼泪。 刚才还怕得浑身发抖的白色小猫已经习惯了夏帆的怀抱,抬起头看看周围笑得很开心的人类,然后又缩回夏帆的怀里,睡懒觉。 一四零、尾声 挂历上的日期又被划掉了一个。 距离两个月还有二十八天,夏帆听冷颜说,冷丁已经把冷家产业的一半交给冷穆来打理。 距离两个月还有二十五天,报纸上报导,冷家的家主冷丁为了讨新婚“妻子”的欢心,已经确立遗嘱愿意死后把所有的财产留给冷穆。 距离两个月还有二十二天,听说冷穆回到了花盘街,带走了冷一和冷泉,但是冷穆没有来看一眼夏帆。 距离两个月还有十九天,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时间来看望夏帆了,他们都在忙,忙着帮冷穆打仗,只有夏帆一个大闲人,依旧抱着小猫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距离两个月还有十六天,冷家的家主冷丁病了,一种连冷羽都检查不出来的病;听说冷丁越来越暴躁了,听说冷穆今天又被鞭子抽得遍体鳞伤。 距离两个月还有十三天,曾经一度想要杀掉冷穆的冷德恒终于被冷丁杀死了,包括冷德恒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冷爱丁,缘由是他们又想刺杀冷穆。 距离两个月只有十天了,冷丁病得越来越厉害了,竟然当众宣布那些被剜心的官员都是他派人去做的。“清脏”终于被洗清冤屈了。 距离两个月还有七天,冷丁疯了,冷穆被他打得半死;最后在所有医生的帮助下,冷丁被注射了许多镇定剂,然后被关进了一个铁笼子里。 距离两个月还有四天,忠于冷丁的一些人开始反对冷穆继承家主的位置,在反对无效的情况下,那些人脱离冷家而自立,同时派人刺杀冷穆。 距离两个月还有一天,冷穆在古家、席家以及简家的支援下,清理了忠于冷丁的那些人,暂时坐稳了冷家家主的位置。 在两个月结束的那一天,夏帆盯着诊所的门一整天,没有喝一口水,没有吃一口饭,但是冷穆没有来,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来。 自始至终,陪着夏帆的只有那只猫。 夏帆想,大概他们还在忙。只是那天晚上,夏帆失眠了,两个月以来的第一次。 冷家,冷穆的卧室里。 “在想小帆吗?”冷羽端着一杯清水放在坐在窗户前的冷穆的手上,然后把另一只手里的药用手喂进冷穆的口中。 冷穆吞了药,然后喝了一口水,“两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夏帆肯定对我很失望。他现在又不能说话,只有一只小猫陪着他,我真的很担心他会钻牛角尖,以后都不会再理我了。” “是我低估了那种神经毒药的作用,我以为两个月足够了。”冷羽自责地说道,“早知道,我们应该对夏帆承诺三个月的时间。” 冷穆笑了笑,“你不用自责,这本就是我想出的注意。冷丁那么狡猾的一个人,想要对他下毒,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是一旦我要求他和我同吃同睡,我吃过的东西他自然也会放心吃。他疯了,我却瘫了。这也算是我害人应该付出的代价。” 冷羽忍着不让眼泪落下,“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我知道,你是冷家最好的医生,如果你都没自信,那我就该哭了。”冷穆熟练地转动着轮椅从窗户旁边来到书桌旁,开始处理文件,“小羽,你还是多去陪着冷颜吧,这两个月,他想你也快想疯了。” 冷羽故意装作听不懂冷穆的揶揄,“这一段时间他天天往这里跑,哪里像是快要疯了的样子?” “我是真的快疯了,不信你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冷颜从外面进来,把冷羽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 听到冷颜直白的情话,冷羽真的是羞得无处可藏,只好狠狠地瞪着冷颜,然后故意气他,“挖出来我也不信。” 冷颜一副受伤的样子,看得冷穆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你们随便找一间卧室甜蜜去吧,不要在我的眼前秀恩爱,实在是碍眼极了。”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简烈直接推门而入,“我也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就把‘葡萄’给你带来了。有什么事你们就讲清楚吧。” 卧室的门开着,夏帆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猫在门口站着。屋里的人都很有眼色地给两个人腾地方。 冷穆伸出手,“你过来,让我仔细看看你。” 夏帆没有动,夏帆怀里的猫反而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然后跳到冷穆的怀里。 冷穆一边梳理着小猫的毛发,一边用夏帆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小猫,没有想到你还记得我,值得奖励。不过你没有把你的主人哄开心,你看看你的主人已经瘦成什么样子了。以后抱起来恐怕会硌得慌。” 夏帆走到冷穆的身边,把小猫从冷穆的怀里抱出来,然后转身就走。 “小帆,别走!”冷穆转动着轮椅在后面追赶夏帆,但是轮椅转动得过快,把地毯嵌在了轮子里,轮子随即翻了过去,冷穆也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听到冷穆呻吟声的夏帆立即扔掉怀里的猫跑了回来,扶起冷穆,最后又把冷穆抱到床上。 “没想到,我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冷穆紧紧抓着夏帆的左手,害怕他会再次离开自己,“对不起,我只是打算把腿治好之后再去找你。” 夏帆用右手食指在冷穆的手背上写道,“骗子。” “对,我是骗子。”冷穆极尽言语来挽留夏帆,“你既然已经来找我了,就说明你已经决定要原谅我,那就不要离开了,可以吗?这两个月,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爱你,夏帆。” 夏帆使劲掐着冷穆的腿,等到腿都肿了,冷穆还是没有丝毫的知觉。夏帆在冷穆的腿上写道,“我也爱你。”可惜冷穆感觉不到。 夏帆吻上冷穆的唇,心里说着,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冷羽在门外说道,“小穆,到时间要检查腿了。你们快一点。” 夏帆与冷穆的唇立即分开了,只是冷穆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唇,对夏帆表现出自己的意犹未尽。夏帆只好又在冷穆的唇上轻轻触碰了一下。 冷穆满足地说道,“帮我把轮椅推过来吧。检查腿要去置放设备的那个屋子里。” 没等冷穆说完,夏帆就把冷穆从床上抱到了轮椅上,然后夏帆推着轮椅走出卧室。 看到两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恩恩爱爱,简烈心里的醋瓶子顿时打翻了,于是自己嘲讽自己道,“我真是做了一件好事,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趁虚而入,活该孤独一生。” 简烈决定不要再待在这里刺激自己了,于是准备回花盘街,却在下楼拐角的地方和一个人相撞,为了保护对方,简烈下意识地把对方搂在怀里,对方身体的味道直接传到简烈的鼻子里,“真香啊。” 结果,简烈被对方狠狠地踩了一脚,“你说谁香呢?” “你啊,”简烈看着眼前的可爱少年,不由得起了一丝逗弄之心,“身上这么香,我还以为是一个女人对我投怀送抱呢。” 少年被气得立即离开简烈三米远,“我冷泉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你看仔细了!” “冷泉吗?好名字。”简烈盯着冷泉的下面,然后坏坏地说道,“看仔细了,真小,你不说我还真的看不出来呢。” 冷泉已经被气红了脸,二话不说,直接又一脚狠狠地踩在简烈刚才已经被踩过的脚上,然后快速离开,满意地听着从身后传来的鬼哭狼嚎的声音。 “冷泉!你给我记住,我叫简烈!我不会放过你的!”放过狠话之后的简烈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揉着自己的脚。 刚刚来到冷家的席家四口人,看到了简烈和冷泉初识的场景,不由得相视一笑:又一段感情要开始了。 冷穆躺在检测仪器上,周围站着一大帮子的人,虽然是冬天,可是冷穆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只好对周围的人说道,“你们真把冷家当做菜市场了,天天都来报道。各忙各的去吧,有事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们的。” “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兄弟。”冷风扯着冉睿的手,“走,咱去蜜月旅行,几个月都不回来,让他们羡慕我们去吧。” 席央对席殊说道,“冷穆既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的结婚请柬就不要给他了。” 席殊听话地点点头。 席央又对席弘、席非说道,“你们的结婚请柬也不要给他了。他这个没良心的,过河拆桥。” 于是四个人很有默契地把结婚请柬都给了夏帆,然后扬长而去。 夏帆手里拿着红色的请柬,心里却难过得要死,冷穆已经和冷丁结婚了,不是吗?那自己到底算什么? 冷穆当然知道夏帆在想什么,于是也拿出一个红色的请柬递给夏帆,“这是我的结婚请柬,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夏帆颤颤巍巍地接过请柬,却发现上面写的是自己和冷穆的名字。 “我和冷丁已经离婚了。”冷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戒指,“本来没有打算今天就做这件事情,但是我还是想早一点把你牢牢地拴在我的身边。所以,夏帆,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夏帆恨死自己了,在这个时候,居然不能对冷穆说一句“我愿意”,于是夏帆只好不停地点头,然后张着嘴,竟发出了类似“我愿意”的声音。 冷穆把戒指戴在夏帆的无名指上,然后紧紧抱着夏帆,“不要急,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你的声音,我的腿,一切都会好的。” 夏帆在冷穆的怀里,早已泪流满面。 正文完
推书 20234-06-05 :强迫症——碎碎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