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把冰放在额头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道:“莫非啊,以后多弄点冰块。”
莫非抿嘴,道:“冰块哪是那么容易弄的,大部分的冰块我都差人送皇宫里去了,再说了,我可是个清官。”
赵霖抬眼,不屑道:“你要是清官能爬到今天这个地位?”
莫非笑而不语,捧着一叠冰镇的樱桃,拿了一颗放在赵霖嘴边,赵霖抬眼,毫不含糊地吞了下去。流曲在一旁打着扇子,看着这一幕,抿嘴笑了。
赵霖眼中的流光一闪,对莫非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啊。”
莫非面无表情道:“这段时间我们两的流言传的太厉害了,等过了这阵风头再出去。”
赵霖一愣:“什么流言?”
莫非道:“不就是你大吼了一句破了我的处么?”
赵霖一下子被樱桃核给噎着了,流曲在旁边偷偷地笑着,莫相怎么能如此镇定地说出这番话。
莫非轻轻地拍着赵霖的后背,动作轻地如同抚摸。赵霖瞪了他一眼,道:“这能怪我吗?还不是都怪流曲!”
莫非瞥都没瞥流曲一眼,道:“好吧,既然是流曲的错,那就把流曲杀了吧,来……”
“诶诶!”赵霖急忙打断他,“我的错我的错!”
莫非一笑:“既然是你的错,就要做好被罚的准备了哦。”
赵霖警惕地往后退了退,道:“你想干嘛?”
莫非嘴角往上邪邪地一带:“你猜,猜对了我也不告诉你。”
赵霖无言道:“我又不要你告诉。”
莫非微微一笑,示意流曲退下。然后一把抱起赵霖,大步往屋里踏去,道:“没事,我会用行动告诉你的。”
赵霖抓狂道:“莫非你奶奶的放我下来!现在是白天啊!”
莫非眉毛一挑:“哦?你是在暗示我那些晚上做的事么?”说罢,把赵霖轻柔地放在了床上。
赵霖马上坐了起来,双手捂胸,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淫贼!”
莫非莞尔一笑:“我不做些淫贼做的事,貌似真对不起你。”他微笑着扑到赵霖身上,赵霖毫不客气地一脚把他踹下了床,莫非狼性大发,“嗷”地一声又扑了上去,又啃有咬,又抽又……
不说了,不说了,少儿不宜。
可惜那声音却清晰可闻:“是不是这里?记不记得我昨天舔你这里时你怎么样?”
“畜牲……啊啊……别……嗯……哈……”
“你明明很喜欢的,瞧,都快泄了,你说你会不会被我舔泄?”
“滚……啊……你……你娘啊……嗯啊……”
“我进来咯……”
“莫啊……你……嗯……天杀啊……的嗯……”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赵霖被莫非折腾到了晚上,一脸倦色地爬了起来,莫非狗腿地上去服侍,赵霖哼哼,一句话也不说。
莫非谄媚道:“还好吧……”
赵霖瞪了他一眼:“你让我来次试试看?”
莫非义正言辞道:“不行,太累了,我不忍心累着你,我来吧。”
赵霖没好气道:“滚!”
莫非微笑着帮赵霖整理服饰。赵霖低头看着莫非,突然开口:“莫非……”
莫非抬头:“嗯?”
“你为什么要我留在你身边?是喜欢我么?”赵霖看着莫非。
莫非笑了:“不。”
赵霖脸色变得惨白些许,莫非安抚地摸了摸赵霖的头发,道:“我是爱你。”
一丝可疑的红晕爬上赵霖的脸上,莫非拍拍赵霖的脸:“怎么,不跟我说些什么。”
赵霖似乎全身脱力道:“没,没有。”
莫非的失望之情写在了脸上,但他还是微笑着出去了。
赵霖抬眼望了床顶一眼,又垂下头,闭眼。
22、花街
赵霖在薄毯下似乎挣扎了一番,起来了,并不多作声。
他唤了一声:“流曲。”
流曲立即进来了,一双眼睛流光溢彩。赵霖笑笑:“我们的流曲真漂亮啊,目似点漆。”
流曲脸颊上飞上一朵红云,她有些好不意思道:“奴婢的姿色算不得好,连秋月姐姐都比不上。”
赵霖微笑,道:“你去给我拿几盘点心来吧,哦对了,还有酒,不要太烈。”
流曲欠了个身:“是。”
赵霖仰头,只是看着房梁顶,不说话。眼中的感情太过浓烈,反而看不清。
待流曲进来时,赵霖已经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手里拿了把扇子,是莫非的那一把,身穿月白色长衫,显得俊逸非凡,只是那脸上的表情,始终是痞痞的。
流曲捂嘴笑:“赵公子,您这一打扮起来,还真是俊俏。”
赵霖谑笑道:“哦?那有没有让流曲你一见倾心二见倾情三见非君不可?”
流曲嗔骂道:“赵霖你这还真像个纨绔子弟,有了莫相大人,还不甘心?”
赵霖大笑:“流曲啊,我当年,就是这么个纨绔子弟。”说罢,他一双眼定定地望着流曲,眼里的戏谑之情早已不见,有的只是沧桑。
流曲自然看不出这些。赵霖大笑着吃着糕点,喝点小酒,突然道:“流曲,你想不想听我说点当年的事。”
流曲好奇地点点头。赵霖嘴角向上一挑,轻佻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家当初在菱炽,我身在官宦之家,又是家里的独子,自然是在糖罐子里长大的。”
流曲瞪大了眼睛道:“公子你不是说你被父亲又打又骂么?”
“呃……”赵霖冷汗流了下来,眼睛往四周瞟了瞟,道:“没什么没什么,其实我说的不是我的经历。是我一个朋友的。”
流曲怀疑地看着他。
赵霖猛然抬头,道:“啊,今天天气好好啊!”
流曲平静地望着他。赵霖略为尴尬了一下,然后装成怨妇的神情道:“小曲儿,你知道莫非今晚怎么不在我这么?”
流曲一脸鄙夷:“莫非大人算得还真是不错,今晚皇宫里有晚宴,为康王特地举行的。”
赵霖很郁闷,他本来以为装装怨妇可以讨下流曲的同情的,没想到莫非竟然是参加正式的晚宴。
赵霖痞痞地笑了起来,凑近流曲道:“小曲儿,你看好不容易莫非不在家,咱出去玩玩吧。”
流曲满脸拒绝地遥遥头道:“你要是跑了莫相大人会骂死我的。”
赵霖正义凌然地摇摇头:“我怎么会跑呢?为了小曲儿你的生死我都不会跑的。”
流曲还是不答应,赵霖叹了口气:“小曲儿啊,你想我被那莫非囚禁了一个多月,一点儿自由都没有,你忍心么?”
流曲点头:“忍心,我现在已经很怀疑你当初说的话了。除非,除非你跟我讲真话。”
赵霖笑了笑:“无论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他莫非不经我允许把我囚禁起来,就是不对。”
流曲微微垂下了头,却并不吭声。
赵霖笑道:“行了行了,你一个女孩家家的,怎么能随便陪一个大男人上街呢?我就带个小厮出去就好了。”
流曲还是很犹疑,开口道:“可是,你要答应我,你一定不跑。”
赵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道:“一定一定,你要不相信我,可以派个武功好点的,我现在可是一点儿武功都没有。”
流曲终于不是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叫上了一个影卫陪赵霖出去。
赵霖和那影卫出府后,笑着问道:“你们莫相允许我出去?”
影卫面无表情道:“莫相大人说了,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只要你不跑。”
赵霖撇撇嘴,嘀咕道:“影卫真是一群没有意思的人。”
那影卫的面部表情,至始至终都精美地像个僵尸一样。
赵霖大步地往右拐,往右拐,再往右拐,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了,影卫突然跑出来拦着:“公子。”
赵霖瞪他:“拦着我干嘛?还有,外面叫我赵爷。”
“赵爷。”影卫果然是好影卫,听话地紧。他说道:“再前面就是花街柳巷了,赵爷您不适宜去。”
赵霖也学着莫非,漫不经心地看了影卫一眼,展开扇子,道:“哟,影卫大人好了不起啊,连我去哪儿都要管。”
影卫仍旧面无表情道:“请赵爷记得自己的身份与职责,有些事,就不该干。”
赵霖笑了,但是面部很抽搐。什么身份?不就是男宠么?提醒我身为男宠就不该去当嫖客么?
“笑话!”赵霖厉声道,“我是什么身份,那只有你们大人自己清楚,你当我是什么?!”
影卫还是拦着,大街上已经有许多人开始围观着看热闹了。
赵霖心里暗恼,面上还是很平静,他凑近影卫道:“况且,我进妓院,又不一定要干你想的事,说不准,只是喝喝花酒,看几场舞蹈呢?”赵霖的折扇一收,声音阴沉下来道:“你再拦着我,小心爷剁了你这只胳膊。”
影卫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他只是看着赵霖,然后,缓缓地放下拦着的手臂,声音没有丝毫起伏道:“那么,影卫在暗处保护赵爷,希望赵爷不要做出格的事。”说罢,就隐入行人中了。
赵霖冷笑一声,冲四周谑笑道:“各位大爷戏看完了,都散了吧,要想看热闹明天起早点。”然后他就如此大方地,往那条有名的花街走。
“红颜一梦……”赵霖轻声念道,“就是这个地儿。”说罢,他抬起脚,踏进了这家名为红颜一梦的妓院。
“哟~这位爷,瞧着多俊俏呢~是来找哪位姑娘的?”这家店的老鸨围了上来,娇声道。
赵霖邪邪地一笑,道:“我可是外地人,听说,这家妓院的头牌可是最美最有韵味儿的,不请来给我瞧瞧,可不是坏了这京城在我心中的形象?”
老鸨眼睛都笑眯了,道:“哎哟,您说的可是我这儿的花魁,怜香姑娘?她呀,今晚刚好得空,正要拍价选客呢!您啊,来得正好!”
赵霖眼睛微微一眯,道:“哦?拍价?”
老鸨笑道:“是啊是啊,自古英雄配美人嘛,出价高者,自然得美人归。”
赵霖笑道:“的确是这么个说法,的确是这么个说法。”突然,他话声一转:“小厮!”
影卫立即出来了:“小人在。”
赵霖展扇,笑道:“这回银子带够了么?”
影卫道:“赵爷尽管用,不够小人还可以去钱庄取。”
赵霖点头,心道,这影卫真识相。
老鸨眼看是个大顾客,连忙笑脸相迎,道:“来来来,这位爷,称呼您为赵爷,对不?”
赵霖点头,老鸨脸上硬生生地笑出了一朵菊花,道:“这边请这边请,这不,拍价马上就开始了。我们家这花魁可娇气着呢,半个月才开一次拍价,平常啊,都是由她选客。”
赵霖点头示意知道,笑而不语。
23、捉奸
赵霖点头示意知道,笑而不语。
影卫此时又消失于人潮之中。
赵霖手扶着座椅,身子一转,坐在了椅子上,等待花魁怜香的登场。
不过,怜香这个名字还真不怎么样,还不如流曲的名字呢。
但是,等怜香出来后,赵霖已经没有兴趣去探究她名字的事情了。
这个怜香当真风华绝代,那张脸蛋精致无比,皓齿蛾眉,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赵霖不禁看痴了。
自然,痴的不止他一人,他听到后面一大排流口水的是声音。他不禁暗自窃笑,要是那个影卫看了这么一个绝世美女,会是什么反应呢?
赵霖环顾四周,可惜了,他不在旁边。
此时,音乐四起,她的身体随着韵律翩翩起舞,素白色的绸缎也随着乐曲轻轻摆动,身边好似有无数蝴蝶伴舞,婉若游龙,经若翩鸿,曲子如流水,舞蹈却似在山涧,又如翩翩舞蝶,如仙子一般。从指间流露出来的美丽,就连头发也飘舞起来。台下满是赞叹声,当然也不乏一些不雅的言语。
而赵霖只是在台下坐着,静静地看着。
舞步进入高、潮,台下的掌声不绝于耳,赵霖却在此时,飞快地抽身,身体如一条泥鳅般,滑溜溜地从坐无缺席的台下溜到了台后。
此时,台后有一个人正在等他。
正是魏珏。
赵霖皱眉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魏珏冷哼一声,娇嗔道:“你这不是没死吗?我怎的就不能在这儿待着了?听说,你在莫非那个死魔头的府中待还挺畅快!”
赵霖微微愠怒道:“我是被他囚禁的!”
魏珏明显不信:“你一个会武功的大男人会被这么容易囚禁。”
赵霖本来想说他用银链把自己锁住了,又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他只是说:“我被下了药,现在全身武功都被封住了。”
魏珏此时才露出一副担心的神情,道:“那你现在没事吧?”
赵霖心下暗道,当然有事!不过为了不让魏珏担心,他还是道:“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出来了么?”
魏珏这才笑颜逐开:“你没事就好。”赵霖大笑:“哈哈,没事没事,好不容易来你这儿了,也不请我喝一杯?”
魏珏眉角轻轻一挑:“我这就拿上等的女儿红款待你!”
赵霖含笑与魏珏步入了内间,在进门帘子挡住赵霖与魏珏身影的一瞬间,赵霖飞快地握了一下魏珏的手。
魏珏也没有丝毫异色,笑着替赵霖酌酒。
赵霖笑道:“你这老鸨当得挺舒服的,连出面都不用。”
魏珏道:“哪里哪里。”
赵霖又与魏珏笑谈了几句,然后把杯子里最后一滴酒吟尽,便出去了。
此时拍价已进入最后关头,就只剩下两个人在争着这春宵一夜。
“八十两银子!”
“九十两银子!”
“九十五两银子!”
“一百两!”
赵霖被这个价位吓了一跳,不过又想,那怜香的确称得上仙姿,兴许值这个价。
“一百五。”
一个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赵霖打了一个颤,忘声源处望去,果真是莫非。
莫非漫不经心地报出了这个数字,却并没有看怜香,而是眼光锐利地望向赵霖。
赵霖觉得有点心虚,一想又不对,他就算来这了也没干点啥啊,他心虚个什么?
那个代魏珏出面的老鸨此时笑嘻嘻道:“那么,怜香姑娘今晚就是……”
“我还有话要说。”莫非笑着打断了老鸨的话,“我出这个价,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想玩三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