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霄脸上却不带任何表情,冷淡的说:「走开,与你没关系。」
「呵,若我没猜错大概和麻纪有关吧?那可不行,带这小家伙走会给我添麻烦的!」说着,悠立刻护在熟睡的麻纪身旁并竖起警戒网。
「喔?单凭你这半个嗜血者是不可能赢过狼人的,这点你应该知道的吧?还是其实你不知道我是狼人所以才护在他身前的?」霄一手拨过垂落在脸颊的稍长金发一边说着,口吻中带着蔑视。
「不管你是什么都与我无关,我只是做好我该做的事情,是那家伙让你来的吗?」悠又问。
霄不屑的笑了,但却仍然回答:「我不懂你说的人是谁。」
「看门狗吗?」
「就算是,但只要是为了他我甘愿做任何事,不管杀人放火、或是让他对我为所欲为都没关系,就算他想践踏我的自尊也无所谓,只要能够待在他身边……所以……把那家伙交给我!」说着,霄原本俊美的容貌忽然变得狰狞,不仅在头上长出了一对灰色的双耳甚至在尾椎处也流泄出一丛灰色的尾巴「把他交给我就能保证你不受伤。」
但悠只是带着不屑的笑容回道:「不可能!」
话才刚毕,霄便伸出锐利的爪子袭向站在床前的悠,而原本熟睡的麻纪也因为周围的吵闹而睁开眼,但眼帘才刚打开,映入眸子的竟是狼人与眼中被蒙上鲜红的悠正缠斗着。
「……悠学长……」
「麻纪,快逃——!」悠边档下霄每次强力的攻击边大声吼道,但麻纪却因为悠身上被攻击的血痕而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不可能的,今晚我就要带他走!」说罢,又是一记撕裂着悠皮肤的攻击,但悠却没有此而屈服,而是使口中的獠牙助长,毫不留情的就咬上霄的颈部,但却被霄很狠的以手臂打落。
「混帐——!」悠大吼,但霄似乎却变得异常兴奋。
「早说把他交给我你不会有事,真这么想死嘛!」说着,霄朝悠腹部揍了一拳,但却被悠给闪过。
「只不过是只狼人少说大话!想要带走他就必须通过我这里!」悠朝他眼部攻击,而霄似乎因为惊讶而没有躲过悠的攻击,利爪就这样划过眼睛上的皮肤瞬时流出大量血液。
「阿阿——!可恶。」霄一手盖上疼痛的眼部咒骂,而悠丝毫不给霄任何喘息的时间,不断的朝他攻击,让他皮肤上产生了多道艳色的红痕。
「麻纪,快走!」悠再次吼道,但却不忘档下与攻击的动作,而麻纪再次受到悠那已经变调声音的刺激,他立刻冲出房间,眼见目标就要逃离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霄终于忍无可忍,他由裤边抽出了一把闪着银光的枪抵在悠的头上,让悠因为他这个动作而停下了攻击「呵,老师竟然带枪进入学校这应该是不好的示范吧?」
「我已经受够无聊的打斗,尤其是你这种半吊子的嗜血者,虽然你能伤得了我算很厉害,但是已经够了就到此为止吧,Bye-Bye。」霄任凭脸上不停滑下的赤色血液,但脸上却早已变得冰冷无情并俯视着用毫不畏惧的眼神看着他的悠,最后,霄神色依然自我,然后扣下了版机。
顺着悠的话逃离房间的麻纪脸色带着铁青回头望向枪声传出的房间,似乎是知道发生什么事的,麻纪有些无法忍受这毫无预警的一切,不只是包括了武瑠的不告而别就连方才一睁眼就见到狼人与悠正缠斗着,甚至身上还多了许多受伤的痕迹,事情一波接着一波毫无停歇,而刚才的枪声似乎就注定了接下来他将面临的悲剧。
脑中思绪被许多无法解决以及多重不安的情绪给占满,身体的力气似乎正在被慢慢抽空变得无力,麻纪瘫软得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沉重的压力与迷惑着他却无法解开的问题成了崩溃的理由,炙热的泪盈满了他翠绿色的眸子而后有如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的坠落。
好累、好痛苦……怎么会变成这样,咲耶叔叔、玖弥叔叔、金爷爷、妈妈、亚纪叔叔……好痛苦,我该怎么办?
麻纪将头埋入双膝,独自坐在漆黑的走廊啜泣,一直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忽然停止并站立在他旁边时,麻纪才吸吸鼻子往旁边看去。
「找你很久了。」说着,来人一伸出手就是有些粗暴的抓起麻纪放在膝间上的纤细手臂。
「不……放开我,恶劣、坏蛋、变态,放开——!」麻纪挣扎着,口中不停流出他所知道的骂人字句。
「罗唆,臭小鬼!安分点!」他叱喝着,但随后又抱怨:「你以为我想做这种事吗?抓你们、杀人,我已经腻了也不想这样,要不是这是颜月少爷想这样做我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情!浪费这些时间还不如让我陪在颜月少爷身边!」
被他抓着的麻纪根本无暇管他说了什么或对他吼了什么,他只是一昧的想挣脱被眼前高大的人所拽过的手臂而不停挣扎着「不要、放开我,不要碰我……妖孽、变态!」
似乎变得有些烦躁,他将五指并拢手刀就这样劈上麻纪的后颈,而麻纪在毫无预警之下承受了偌大的冲击而失去了意识。
他一手将麻纪轻盈的身体扛起,便直接走出了桔梗寮的宿舍门口,而在比走廊更加阴暗的一角,有道身影目睹了一切,他朝着麻纪的房间走去,踏入房内之时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零乱不堪、桌椅几乎全毁,唯独只剩床还完好如初的躺在一旁。
而在散乱着桌椅碎屑的中央地板被大量的鲜血给晕染,而其中有个奄奄一息倒落在血泊中的少年,他走了过去将压在他身上的残骸踢向一旁然后坐在床上。
「你还好吗?头被开枪了吧?」他说。
倒在地上的悠只能微微转过头看着坐在床上的黝黑颓废男人,困难的说着:「是……你阿,九狼先生……可惜……一点都不太好……」
从口袋拿出了烟并点燃后并开始吞吐着云烟,视线没有望向狼狈不堪的悠,而是望着正窥视着所有一切的皎白明月,同时他也说着:「是普通人类的话应该一枪就爆了,恩——不过对半嗜血者来说在被射穿脑袋还保有意识的你也挺强的,那么——你觉得自己还有救吗?」
「阿阿……没有……了吧?好像有点对不起武瑠呢……没能完成……答应他的事,还让麻纪……被带走……」
「无可避免阿,毕竟对方有枪本来就对你不利,别太懊悔。」
悠轻轻的笑着,又说「您不去救……麻纪吗?附近应该……没有人发现……吧?」
「我孙子在外面迟早会碰见你就不用担心了,其他学生都已经受到暗示所以不会察觉,还在被子里乖乖睡觉呢!」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若是武瑠平安……回来了请你……帮咳咳咳……」说到这,悠忽然咳了出来,但是却仍然用自己剩下的力气说着,同时眼框中也泛着被月光映得晶亮的眼泪「请你帮我转……达,我的歉意……以及祝他和麻耶……能得到……幸……福……」
悠用尽了最后的力量说着,在话毕后他只觉得眼皮非常沉重,似乎无法敌过那被称作「死亡」的沉重,于是他便渐渐的闭上了宛如千斤重的眼帘,让囤积在眼眶的泪随着脸颊滴落在地上,并任意识消逝而去。
看着悠带着愧疚闭上了眼,九狼吐出了一口白烟,视线再度与明月对上,但是他却是回答着悠的请求:「恩,会转达的,之后……也会帮你办上丧礼,愿你好走。」
霄扛着麻纪跨出了桔梗寮后便毫无阻碍的走在去蔷薇寮的路上,原以为能这样完成他所爱慕的颜月的命令,没想到的是才踏入圣约学院的后花园面前却忽然出现一名穿着西装,一头乌黑头发的黝黑男人一派轻松的侧身伫立在自己身前不远处,可他却没有多想便打算越过男人离去,但才要再次抬起步伐走动时,眼前的男人却忽然用那只锐利金眸直视着他,并冷声说着。
「想去哪呢?要离开后花园请把你身上那孩子留下。」他用那道沉稳隐约带着冷酷却不失魅力的嗓音说着。
霄抓紧了肩上昏厥的麻纪,眯起眸子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因为那人给他的感觉便不是一般人有着的,其中有针对他带着察觉不出的强烈杀气。
「你是谁?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也不想这样,不过要是这件事不处理我不仅会对不起麻纪那孩子,也会让我深爱的人讨厌的,所以在这些事情还没发生之前,可否请你通融将那孩子交给我?」他伸出手,作势要接过被他扛在肩上的麻纪,但霄仍然不肯但却非常清楚眼前的人不是泛泛之辈,若是直接朝他攻击一定不会毫发无伤。
「麻烦死了,要还是不要,别惹我生气好吗?」他满脸不悦的说着。
蹙起眉,霄拒绝了他的提议,在他企图跳上树离开这危险的男人时,他却忽然吹了声口哨,而围绕在霄周围的树上以及树丛间却忽然沙沙作响,由黑暗中冒出了几十对泛着杀气腾腾的锐利眸子,而后便缓缓的由黑暗处走出了数十只犬行动物以及狼人,霄吃惊得瞪大了眼,并直视着眼前自若的男人。
「我说过别惹我生气的,自讨苦吃吗?这么多数量就算你是狼人也敌不过的吧?」
霄的脸上布满了错愕,隐约中他似乎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何人,但却无法确实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于是他便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本来我想应该是不用自我介绍的因为我非常讨厌这个称谓,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说着,他将身体转向霄的方向,任覆盖在左眼上的黑发飘动着。
「我是现任九狼首领,九狼咲耶,不必多指教。」
终章
蔷薇寮处,华月坐在窗边欣赏着武瑠身上由他留下的吻痕以及不停渗出艳色血液的红痕,望着武瑠腹部处亲手所开的洞,华月不禁感到兴奋,他踏过红色的地毯笔直的走到近乎昏厥的武瑠身边,并霸道的掳获武瑠有些泛白的双唇,华月啃咬着武瑠的唇然后进而攻略,而武瑠则是反感的紧蹙眉,带着不悦咬上了他侵略口腔的舌。
舌感受到了撕烈般的剧烈疼痛,华月连忙与武瑠拉开距离,虽然以手遮掩着疼痛的嘴,但没想到的是竟然由嘴角边流出了一道腥甜的血痕,华月瞪向双眼含着冰冷眼神有如野兽般带着冰冷无情,企图撕碎眼前目标的武瑠并满是不悦的甩了他一个耳光,对着他咆啸:「我说过不要反抗我!」
武瑠不屑的勾起了唇,并朝华月吐了口唾液以示他的不满,接着又出言道:「谁管你这么多,你以为你是谁,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个淫荡的变态而已,强迫别人跟你做爱你能得到什么?自我满足?真可笑,阿——好想洗澡,全身都是野狗的味道。」武瑠看着华月意指着他边笑着,笑得非常讽刺。
对于武瑠的轻蔑,华月感到非常愤怒,他握起了拳朝武瑠腹部刀伤处狠狠的袭去,在听到武瑠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声音感到愉快「轻视我吗?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干我什么事,把自己作贱成让人轻视的样子再怪别人看不起你,太好笑了适可而止吧,停止你的愚昧。」武瑠话才刚落,华月似乎非常不满他说的而感到怒火中烧,他握紧手上持着的短刀又是朝他身上划去,使得武瑠早已遍体麟伤的身体又多出了一道血痕。
「……变态。」武瑠看着他滴咕着。
看着武瑠怎样都不肯服首认输并与他亲近的样子,华月只有愤怒但却也忌妒着能够受到武瑠所宠爱着的麻纪,他失落的垂着头,满怀的愤怒成为难过而哭泣的助力,虽然感到生气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跪坐在地上哭了出来。
「为什么是麻纪……为什么我就不行……明明就是我爱着你的时间比较久,为什么要杀出程咬金!为什么……为了能够得到你我不知道抹去了几个人的生命,不仅是亲人或是围绕在你身边的朋友……一切都只是想要你只看着我,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华月哭着,一手不断的垂着地板宛若正在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
听着他这样说,武瑠只是冷冷的回道:「你做过什么都与我无关,你的难过、你的悲伤、你的哀愁与你的企图欲望,所有的一切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都是你的事,况且你为了得到某样东西而不择手段的出发点本来就是错的,不是抹杀掉就能得到,你太可悲了。」
华月啜泣了许久,而后才小声说道:「但是既然做就做了……已经不能回头,所以我不会放弃用这种手段得到武瑠哥哥你的……除非你说了会喜欢我……」
然而,在华月话毕时,武瑠却很很的反驳:「不可能,我只爱麻纪一个,不可能爱上你,你太黑暗也太卑鄙,麻纪和你完全不同,是正常人都一定会喜欢麻纪,就算世界的人全部都死了只剩下你我也不会喜欢你!话都讲得这么白了为何你就是执迷不悟?你到底在执着什么?」
「我就是只想爱着武瑠哥哥难道有错吗?那好吧……既然这样也无所谓,只要能够把你绑在身边也没关系,我会杀掉麻纪,然后带你离开……」
「垃圾你说什么?不准对麻纪出手!」武瑠大吼。
「什么嘛,态度差好多……就是这样所以非动手不可,霄应该也快到蔷薇寮那我就在你面前夺走他的命好了……」华月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踉跄的走到床边坐下,赤红的双眼便得因为绝望而空洞,他靠在床边的柱子上,看着眼前被绑住而无法动弹,脸上带着愤怒的武瑠「在这段时间似乎有点无聊……来玩点游戏吧。」
说着,华月从矮柜中拿起了一把被称为飞镖的尖锐物,他拿起一只看了下尖端的金色针头然后微微的笑着:「陪我打发时间吧,武瑠哥哥就当箭靶怎么样?」
根本不管武瑠的感觉与愤怒的语言,华月二话不说便朝他身体射去,而武瑠那被困绑而无法动弹的身体就这样直接承受着射来的尖锐物穿过皮肤崁入肌肉内。
「该死的东西……」武瑠咒骂着,随后又是接着毫不留情的刺入,而无法动弹的武瑠只能承受着这无情的疼痛。
华月面无表情的不断拿起飞镖一支又一支的向武瑠的身体射去,每支飞标都含着他的愤怒与不悦以及早已暴露出来的妒火,每当华月将手上的尖锐物射出时每次的力道就更加一层,似乎正在呼应着他现下的心情一般。
武瑠闭上眼承受每次的贯穿,忍耐着这不知何时才会停止的无聊游戏,剧烈的刺痛感蔓延在他布满伤口的躯体上,艳红的血由不断增加的新伤口流出,让武瑠感到身体的力量与体温似乎正在被血液带走甚至变得越来越沉重。
「唔——!」
「武瑠哥哥,快说你喜欢我,不然我不会停止手上的动作……如果你说喜欢我,麻纪也不会有事……」说着,华月仍然持续着手上的动作,根本没有停下的打算。
「谁要说……变态。」武瑠咬牙说着,就算身上不断多出新伤口他也不愿说出这种违背他良心的话。
眉头再次带着愤怒而紧蹙,华月握紧了最后一支飞标并用了最大的力量朝武瑠心口射去,然而就在要崁入武瑠的皮肤时却被阻饶而掉落地面,让华月是大吃一惊,他望向站在武瑠身旁一头金发的美丽男人以及不知何时躺落在地板的狼狈男人们错愕说道:「是谁?」
来人带着无奈的眼神望着华月,蓝绿色的眸中透漏着惋惜「到此为止了,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