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年华看了看南宫诺，略带好奇，将军竟是如此轻浮之人。
南宫诺看了看年华，双目无辜，受伤的眼神，年华不明的看了看，南宫诺抬起手，道“能先解开吗？”
“不能”年华道。
“那我咬舌自尽了”南宫诺说道，“我祖上三代为绫栏过重臣，哥哥是太子太傅，妹妹是绫栏国的王后，爹爹是绫栏国丞相，我是……”说道着南宫诺顿足了，看着年华，年华没有丝毫要打断他话的意思，南宫诺咽了口口水，道“你要是不给我解开我就咬舌自尽到时绫栏国定会出兵为我报仇。”
“你是什么……”年华冷冷道。
“我说了你就把这绳子解开”南宫诺看了看年华道，晃了晃额前挡住了眼睛的发，样子妖娆妩媚。
年华点头，手指在南宫诺身上点了几下，然后解开了绳子。
南宫诺不满的说道“只让你解开绳子又没让你点我穴道。”
“说吧！”年华道。
“我是公主的未婚夫，未来的驸马。”南宫诺道。
“为何攻打……”年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诺就扑了过去，年华丝毫没有准备，被南宫诺狠狠的压在了地上。
年华动了动，没有任何作用，年华完全没有想到南宫诺竟然是假装已被点穴。
南宫诺道“我就想看看我的小美人长成什么样。”说着就伸手去揭年华的面具。
年华心中一紧，全身麻木，微小的力量的挣扎毫无任何用。
南宫诺的手接触到了面具，年华手指缩回衣袖，从袖上取下一根银针，手指一转，银针插在了南宫诺的肋骨上。
南宫诺起身，取下银针，轻轻一弹，银针落在了桌面。
南宫诺手成爪状想年华抓去。
年华微微一闪。躲过一抓。
南宫诺依然微微带笑，手掌直逼年华的面具。
邪恶的笑容妖娆妩媚。
撒入营帐的阳光明亮，年华的发已早已被汗湿透，搭在脸颊上。
南宫诺坐下倒了一杯茶，轻饮，又倒上一杯地道年华手中。
年华道“你知道吗？只要我一句话你就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
“可那句话你还没有说出口，我就可以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南宫诺邪恶的笑容依然，自信的看着年华。
年华不语，接过茶。问道“为何攻打……”
年华的这句话依然还没有说完，南宫诺的手又伸了过来，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年华的面具，他仅仅的把年华拥抱。贴在年华的耳畔说道“下次相见我就告诉你”
说完，南宫诺轻吻年华的耳垂松开抱着年华的手，道“我当真是好奇你长什么模样。”
年华沉默，手紧握成拳，可他仅仅只是我成拳头，并没有要向南宫诺打去的想法。
南宫诺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饮尽了茶，看了看年华，年华也将杯中茶饮尽。
茶入喉，年华只觉得全身越来越乏力，视线逐渐模糊，眼帘下拉。
最后闭眼的那一刹那，他惊愕的看着南宫诺，心里已经明白了。
一个将士掀帘而入，端着饭菜，正看见年华安静的躺在南宫诺的腿上，南宫诺的手轻抚着年华的发。
那送饭的人愣了小会，南宫诺手快如风，扫过桌面，桌面银针已在手中，手掌击出，掌心银针插在那送饭人的死穴上。
送饭人倒地，摔破碗的声音，在外看守的人急速而入，南宫诺拉起倒在他腿上的年华，手掐着年华的颈子，道“莫不成你想他死。”
还在门口的人愣了愣，南宫诺道“不想他死就都退出去。”
人退出，南宫诺看了看沉睡的年华，手伸向那面具，微微颤抖，眼中含泪。触碰的面具，冰凉的感觉，他的手收回来了。泪划过了脸颊。亲吻年华的眼帘，道“你真是一个怪人”
放下怀里的年华，南宫诺身影如风，穿出了营帐，在军营外跨上快马，红衣飞舞。发如柳絮。
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奔波的长途，烈日下的红衣人。
脑海里全是年华如雪的白衣，清澈的双眼。
第18章：记忆
马蹄停下。身穿华丽衣服的女子在一旁迎接，南宫诺看了她两眼，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那女子吞吐道。
“我知道了”南宫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畔的女子道“送公主回去”
“公主”那女子身畔的少女唤道。
她转身就给了那个唤她公主的女子一个耳光，随后看向南宫诺道“你就那么讨厌见到我吗？”
南宫诺顿住了脚步，看着那个女子道“倪儿”话语温柔。
她扑向南宫诺的怀里，紧紧的拥抱着，泪落在南宫诺的胸膛，哽咽道“别丢下我。”
“不会的”南宫诺抚摸着倪儿的发，眼看着远方。
片刻过后，南宫诺说道“送公主会营，明日一早送公主回宫”
“宫诺”倪儿唤道，双眼含泪，南宫诺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时光如水，不经意间，面前的水已经不是面前的水了。
此刻的阳光微红。暮色，最美一天中除了日出最美的时刻。
南宫诺拿着剑，依然是一袭红衣。
红衣如血，夕阳如血。
荒原上，草萋萋，夕阳红。
南宫诺坐在草丛中凸出的石块上。看着夜色降临。
眼角渐渐湿润，儿时的记忆还在脑海。
那个小小的男孩，天真的容颜，如雪般的肌肤，笑容纯真。
那一次，仅仅只是一次路过，他就记住了那个男孩，十多年过去了，他还在寻找那个男孩。曾经几时，他曾以为那个男孩是天人，纯洁无暇，净若山泉。
昨日，得到消息，敌军会来袭。
那计划不算完美，但他想到敌军的将领是一个毫无作战经验，长久身在深宫之中的痴傻人儿，便用了一个他一辈子都不会使用的弱智计策。
他只想看看敌人的愚蠢，体现着自己的聪明，感觉着世界的孤独与无趣。
可就在他看见那个人的双眼的时候，他犹豫了。
那双眼睛，和十二年前的一样。
就因为那双眼睛，他愿意疯狂的玩一次。
那种感觉，久违的熟悉与满足，与年华在一起的时间，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天不到，便可让他记住一辈子。
倪儿又在身后，华丽衣衫飞舞，飞舞的发夹着飞舞的衣，美丽的脸庞浮现着忧伤。
“公主”她身后的少女又在唤她。
倪儿木讷的看着前方的人影，道“九儿，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忧伤呢？”
“九儿不知道”她身侧的少女回到。摇着头，小小的脸纯如白纸。
“可他回来的时候明明笑得那么开心！”说着倪儿的泪划过了脸颊，渗入嘴唇，流入了喉。弱小的身体在晚风中摇晃，缓缓向一侧偏去，九儿被吓得双目无神，空洞的表情，不知所措，只是唤道“公主”
声音太大，打扰到了远处欣赏晚霞的南宫诺。
飞舞的衣，慢慢的沉入草丛。
南宫诺急速跑去，扶起倒在草丛中的倪儿，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倪儿缓缓睁眼，眼角还残留着泪痕，南宫诺道“你怎么来了。”
“今天，你第二次为我，‘你怎么来了’。”倪儿声音微弱，脸颊微微泛红，手拂过南宫诺的脸颊，面部轮廊深刻，气度不凡，倪儿笑着，仔细的看着他的脸。
“回去吧”南宫诺道。
倪儿点头，缓缓站起，挣开了南宫诺的手，看了看九儿道“我们回去吧”
九儿道“是”
南宫诺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跟去，也没有在说话。
远去的倪儿道“晚霞很美，将军慢慢看。”
“倪儿”南宫诺唤道，倪儿没有回答，在九儿的搀扶下渐渐远去。
南宫诺还看着那凸出的石头。很想在坐在上面去欣赏晚霞，可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那雅致。
儿时的记忆不过是昙花，很美，也很短暂，永留心间。
永久的怀念。
暮色起，草原的星星明亮，月？？。
南宫诺还在夜里，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石头发呆。
红色的衣袂飞舞，远处的人在遥望。
“公主，夜间蚊虫多”九儿道。
倪儿摇头，道“瞧，他还在那里，今天的他到底怎么了。”
“公主要去看看吗？”九儿问道，“或许公主问了将军就说了。”
“他不会说的，他的心里住不下任何人，那些事都藏在他的心里，无人知道”倪儿无奈摇头，眼还看着南宫诺凄凄背影。
飞舞的衣袂，飞舞的发，他宛如仙人。
忧伤的眉宇，华丽的衣，她寂寞一人。
一片草原，一轮明月，满天星辰，几人赏。
年华迷糊的睁眼，坐在床沿的是军医，年华的第一反应不是思想什么，也不是看什么。手急速的摸向脸上的面具。
那个铁面具还在，他的心也就安了下来。
年华掀开被子，走下床，军医道，“将军，药性还未完全散去，将军还是躺下多做休息。”
年华点头，道“我想出去走走，谁也别跟来。”
年华走了出去，军医和一旁的几个将军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都纷纷摇头。
军医道“这个如何是好？”
“一点点迷药而已”年轻的将士回到。
“那种药药性强，没有解药一般人的睡上十天半月，还好药性不重，否则我也不敢保证他会醒来。”军医说道。“此刻他又……”
“明日会开战”年长的将军说道。
营帐外，月明亮，灭了火把，将士欢歌酒舞。
年华从安静的地方绕过，在荒野的草原上，处处萋萋野草。
矮矮的山坡上树木矮小，但依然挡住了往前看去的视线。年华看着月，脑海中熟悉的脸庞又浮现。
第19章：面具下的容颜
高墙中的人也在看着月。
等待着雁归来。
手里的笔，桌上的纸，留下的都是对他的思念。
还在赢岩身边的小莲子面带微笑，整理着桌子，看着那洁白的纸上留下的字迹微微苦笑，轻微的心疼。
“收拾好了吗”赢岩道。
“好了”小莲子回答，俊秀的脸庞微微垂下。
赢岩走过去，抬起小莲子的下巴，看着小莲子的眼，微微摇头，小莲子的眼永远都没年华眼中的清澈，那种不一样的感觉，那种脱俗的不想凡人的感觉。
赢岩的脸靠近，小莲子紧张的垂头，闭上了眼。
就在赢岩吻上小莲子唇的那一刹那，心中微微一疼，脑海浮现年华远去时的队伍。
小莲子感觉到了赢岩的犹豫。轻唤“陛下”。
赢岩犹豫，笼着小莲子肩的手送了开。道“你下去吧”
“是”小莲子的牙缝中逼出几字，泪划过脸颊，无人发觉。心情又一次低落。
走出了有着精致雕花的房子，站在房子下，望着房中还在窗沿望着远方的人。那个人高不可攀，那个人高贵，人人尊敬。
那个人遥不可及。
那个人也思念着那个人。
远方的草丛萋萋。
草丛中的人，泪过脸颊。他揭下面具，美丽的脸庞让人神魂颠倒。
一手握着剑，一手握着面具。
嘶声叫喊，只因他的心乱了。
他的心里第一次有着除了赢岩以外的人，直到此刻，他还念着那红衣男子，还感觉的到他吻着他的后劲，吻着他的眼。
剑光闪烁，四周杂草断开，在剑风中飘摇。
他很累，眼弥漫了泪，脸颊挤满了汗珠。迷糊的视线里他还看见那个红衣男子在笑。
“啊…………”丢下面具的年华握着剑飞向远处。在敌军军营外停了下里。剑上还有断草残留。
绿色的液体。
犹豫的步伐前进着。月色下几个将士向年华所在的方向走来，年华闪到一旁。
那人道“刚才这里明明有人的”
“一定是你看花眼了“另一个人道“他们哪有胆子上这里来。”
“说道也是，何况还是一个人。”
人走了，年华握着剑，躺在地面。
急促的呼吸着。
痛苦的流泪。
“我要杀了他”上下动弹的嘴唇最后逼出了这么一句话。“我要杀了他”
空中月，漫天星辰。
地上人，孤单忧愁。
远处少女的身影。
远处孤单的人。
年华回到军营。疲惫的倒在床上，闭上就睡了过去。
军医替他检查着身体，微微笑道“还好，应该睡一觉就没事了。”
“嗯”另外几个守在一旁的人点头。
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比起敌军，他们更害怕的是年华。
年华活着。战事难停有年华担着。
年华死了。死在自己的地方，年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谁都知道。倒时就算战捷，依然免不了处罚。
太阳升起，赢岩还在窗沿，阳光洒在脸上。
哀哀的声音叹息“古来征战几人回”
“陛下”身后又是小莲子在唤着。
“知道了”赢岩道。
又是早朝。又是烦心琐事。
战鼓还在作响，人在马背上。
前方那个红色的影子，不羁的笑容。相隔多里年华看清了那红衣男子脸上的笑。
“驾？？”他不需要听任何人的命令。打着马前进着，手中剑直逼向那红衣男子。
“将军”一个老将打马上前，拦住了他。
“让开？？”
“不可”
年华看到了老将马背山的弓和箭，随手拿过，箭搭上弓。用力一拉，箭飞出，直逼南宫诺心脏。南宫诺微微一笑，红衣飞舞，道“你说那箭能飞多远？”低眸闻着一旁的人。
没有人回答。
箭速很快，南宫诺喃喃道“看来他真的很恨我。”
南宫诺微微一侧身体。箭擦过他的衣，衣上留下一条缝。
“宫诺”倪儿的声音从后传来。
南宫诺回头。道“你怎么来了”
“你的伤？”倪儿担忧的问道。
“我有受伤吗？”南宫诺道。
倪儿看了看南宫诺破开的衣袖。
“送她回去”南宫诺道。眼看着远方。伸手，一人将弓箭递到南宫诺之手。
倪儿含泪忖道“你永远都只会问我怎么会来。”
南宫诺道“退军”
“将军”
“退军”南宫诺冷冷道。
“胜利就在眼前”一人反驳道。
“需要我在说一次吗？”南宫诺冷冷道，箭驾在弓上，对着那说话的人。
“是”那人应道。
那人挥手，千军万马后退。
南宫诺脸色复杂，犹豫的眼，徘徊的扯着缰绳。
敌人退军，所有人都一脸惊讶之色，同时压迫在心里的紧张情绪也淡了下来。
“这又是作何？”柳佑澜道。打着马向年华而去。
年华也一脸疑惑，这种时候敌军完全没有退兵的理由。
“将军有何计策。”柳佑澜道。
“先看看”年华道。
南宫诺看着远方的气氛微微一笑，扯下衣袂，无耐一笑，丢开，从袖中拿出一块手绢，手绢的颜色是金黄色的，绣有龙凤图案。他咬破手指，写道‘与我一战，若是你赢了我投降，若是你输了……’写道着南宫诺笑了笑，单纯的像个孩子，“你输了就陪我玩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