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焰+番外——乌贼莎拉

作者:乌贼莎拉  录入:02-10

「那家伙对我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棋子。」

「我原本还对他抱有一点期望,事实证明那种烂洋婊子生出来的儿子,果然就是扶不起的烂泥,成不了气候。」

「根本就是废物一个,真不想承认居然是我儿子,搞不好又是那婊子搞来的野种。」

没有全部看完,宇武卿就将光碟退出,折成了两半。

盯着陷入黑色的萤幕,宇武卿哼了一声然后哈哈笑着起来,不是那种放声大笑,是很轻微很小声地笑着。

脑子混乱成一团,唯一支持他的一点点信念也破碎了,就好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点点价值和希望都没有了……同时他也为自己居然还抱着这样的希望,感到深深的难堪与自我厌恶。

此时,宇武卿脑子里不停的回旋,小时后桦叔对他说的话……

「小武啊,男子汉是不可以哭的,你要很坚强很坚强,才有办法撑起整个宇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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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是废物一个,真不想承认居然是我儿子,搞不好又是那婊子搞来的野种。」

没有全部看完,宇武卿就将光碟退出,折成了两半。

盯着陷入黑色的萤幕,宇武卿哼了一声然后哈哈笑着起来,不是那种放声大笑,是很轻微很小声地笑着。

脑子混乱成一团,唯一支持他的一点点信念也破碎了,就好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点点价值和希望都没有了……同时他也为自己居然还抱着这样的希望,感到深深的难堪与自我厌恶。

此时,宇武卿脑子里不停的回旋,小时后桦叔对他说的话……

「小武啊,男子汉是不可以哭的,你要很坚强很坚强,才有办法撑起整个宇氏啊!」

当天夜里,一声枪响响彻了宇氏的本部,冲进死老猴房间的宇武卿看到的是,满地昏死的兄弟,死老猴瘫在椅子上,血源源不绝地流出,满屋子的血,而一旁站着的是用枪指着他自己,并不断喃喃自语的桦叔。

「叶,舅舅帮你报仇了,剩下的那些人,很快就会有人整治的,你等着,舅舅就要来陪你了……」

愣住了的宇武卿只能死死盯着,椅子上那已眼神空洞的老人,而桦叔注意到宇武卿,向他走了过来,用沾满了血的手,轻轻抚上了宇武卿的脸。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小武。」桦叔的眼神是那样充满了感情,怜爱而慈祥地,却在说话的同时,对自己开了枪。

「桦叔!」宇武卿大叫,但来不及了,他只能接住对方瘫软的身体。

「你就要自由了,孩子,飞吧,离开这充满罪孽的地方,答应桦叔,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吗!」用尽最后的力气,桦叔抱住了宇武卿。

宇武卿呆滞而空洞地,望着这个满是红色的房间。

最后的意识是蜂拥而入,旁系家族的人马,他被强制拉起,和桦叔分离,也许他反抗了吧,记不得了……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到,也许是被什么人给打了,然后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还有意识和知觉,身体却陷入了沉睡,精神像是被抽离了,冷眼看着身体,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样的状态,意志力才终于把眼皮撑着开。

陌生的天花板,是裴旭勋那吗,被交易了?……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这是宇武卿的第一个想法。

「醒了?」

旁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宇武卿转过头,呆呆地望着发出声音的那个人,从那个人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担忧和小心翼翼。他没有回话,眼神穿过了那个人,看到了后方有浴室。

「宇武卿?」得不到回应,这次声音里带了点急躁。

宇武卿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了床,进到了浴室里,把门反锁,任凭那人在浴室外敲打呼叫。

滑坐着磁砖上,宇武卿把自己蜷曲成了一团,把头埋入肢体中,他好累,什么都不想思考,也无法思考。

突然什么都听不到了,这个世界好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过了很久很久,宇武卿才有意识和感觉,他感觉到,自己在别人的怀中,有一个熟悉的、温暖的体温,从背后拥抱着自己。

「云鸟人……」他终于成功发出声音了,但一出口才发现声音怎么那么哽咽。

「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呜……」再也克制不了的情绪,一瞬间爆炸出来,宇武卿全身猛烈地颤抖着,眼泪不断不断地流出,就算想讲话,声音也是抖的不像样,讲也讲不清楚。

「不,还有我。」云清枫紧紧抱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人儿,就算预先做过心理建设,他还是觉得自己心疼得快要死掉了,他的小兽此刻脆弱的像是一缕轻烟,彷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于这个世界上,手不自觉又搂紧了些,心中充满了懊悔,他毫无边际地联想到,看来自己有了新了死穴。

「为什么……为什么……」宇武卿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了起来,他终于从从蜷曲的四肢中抬起头来,扑进云清枫的怀里,泪水很快就把对方的衣服给染湿。

「为什么……我很努力了啊,真的很努力了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宇武卿抽抽噎噎地,反覆问着为什么。

云清枫心疼地抚摸怀中伤心的人,最后宇武卿终于哭累了,在他怀中睡着了,云清枫简单地为他擦了一下脸,便把人抱到了床上。

看着眼睛都哭肿、睡得极度不安稳的小兽,云清枫觉得自己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心都要碎了……简直太折腾人。

爱怜着伸出手轻轻摸着床上的人,云清枫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柔软很柔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也一一冒出,想要让小兽快快乐乐、傻呼呼地活着就好,以前的回忆一一闪过,小兽的笑容在这种时候突然变得好珍贵,让他愿意愿付一切代价去交换。

既懊悔、心疼,又深知这是必经的过程。

云清枫跟着躺上了床,把人一把抱住。

「加油,蠢毙了的小兽。」云清枫低下头,亲了亲宇武卿的额头。

接下来的几天,宇武卿还是处于情绪极度不稳定的状态,相当的没有安全感,并一直陷入自我否定的状态,也不肯吃东西,云清枫只能逼着一汤匙一汤匙的喂。

到了事发后第五天的晚上,好不容易等人睡下了,云清枫首度离开了屋子,等他回来时,却发现屋内灯火通明,他家小兽蜷曲在椅子上,见他回来了,小兽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清明,一反这几天的混顿状态,但那样的神情却是云清枫所陌生的。

「这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

云清枫在小兽对面坐了下来,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那次和裴旭勋和桦先生的会谈后,裴浚那个女人对他说的话──「不想后悔的话,就早点和他解释清楚吧。」

「东部,我的房子。第二个问题,等一下慢慢回答。」

「云清枫……我不想当你的宠物了!」

「为什么。」虽然心脏紧缩了下,云清枫还是很认真的看着对方,宇武卿却游移着不敢目光接触。

「我不要和你一起。」

「为什么。」

宇武卿颤抖着,低着头没有说话。

云清枫抬起他的头,逼他和自己四目相交。「不要当宠物,那当情人吧。」

「不要……」宇武卿颤抖得更厉害,连声音都是抖的,他垂下眼帘,避开了云清枫灼人的目光。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僵持了好久,云清枫才终于听到宇武卿很小声、颤抖着说了一句:「我很害怕……」

「告诉我,你怕什么。」云清枫刻意放柔了声音,有点诱导式地问着。

宇武卿哭了,但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默默流着眼泪。他盯着地板,好一会才开口:「不管你是谁,你有什么背景,我都他妈的好害怕连累你,害死你!我受够了!我不行了……和我有关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他妈的怕死了!我他妈没有办法再忍受失去了……我好痛好痛……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

试探性的碰了碰宇武卿,见他没有反抗,便来回轻轻抚摸着他,云清枫深深吸了一口气。

「小兽,你听好了,不管是斐氏还是宇氏都没那个能耐板倒我。」

宇武卿:「你不懂的……你不知道……」话才到一半就被云清枫给打断。

「我是绛岚组高层流失在外的血亲」

宇武卿愣愣看着云清枫。「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你不是医学世家吗?妈妈那边满是政商名流的?」

云清枫翻了个白眼,虽然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简单来说就是有个白痴家族,耍乌龙抱错孩子,我都已经十几岁,才诡异地跑来跟我说:我是他们流落在外的小孩。」

「所以……你一直在耍我吗?」

那一瞬间,云清枫几乎不敢直视宇武卿那样指责而受伤的眼神,很少见的,他居然有了心慌的感觉,只能连忙解释:「没有,我原先一直不太肯和绛岚组接触。」

宇武卿愣愣地没有说话,低着头,像是还在消化所接收到的讯息。

「我舍弃了云家,舍弃了原先医生的工作,接手了绛岚组高层的职位。」

宇武卿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盯着云清枫瞧。

「小兽……」顿了顿,云清枫像是横了心,咬牙继续说下去:「可恶,先说好,我只讲这么一次……我对你……不是只有宠物的……我需要你,也想要你,所以我绝对不会舍弃你,这样你明白了吗,笨蛋小兽。」

宇武卿先是诧异到嘴巴微张,但随即又一闪而过,打击太大了,就算是正面的惊喜感也像是踩在棉花上,没有真实感。

云清枫皱起了眉。「你没有什么都失去,危影没有死,的确是发生了意外,他原本也的确在车上,但很命大的在上一个休息站突然先行下车了,于是只有下属继续开着车往原目的出发,是他要求藉机诈死,也是他交代不要让你知道的,你不擅长演戏,要是你知道了,恐怕没那么容易瞒过宇胤。」

宇武卿马上激动了起来,拉住了云清枫的衣领,着急地问:「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那家伙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活着。」

宇武卿松开了手,往后一摊,很明显开始发呆。

云清枫知道他一下子承受了太多,没那么快平复,只是默默把人抱到了床上,面对面躺着,至于没交代的……只好明天再说了。

有点累了的云清枫在恍神之际,突然发现他家小兽从原本的发呆状态,变成紧紧盯着他。

伸出手抚过了小兽的额头。「怎么了?」

「你是认真的吗?认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

云清枫不由得严肃了起来。「嗯,你呢?现在若是你想回去争夺宇家的领导人,还来得及,毕竟现在宇氏内部陷入内斗阶段,你可以蓄集力量……」还没等云清枫说完,宇武卿就摇了摇头。「宇氏,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也没有我的坚持动因了。我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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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我有绝对的自信可以保护你。」云清枫的口气别扭到极点,比宇武卿耍流氓时更流氓,一副没有第二个选择,不答应就揍你的口气。

宇武卿没有回答,只是愣愣望着他。

「我……是说我可以帮你挡去那些旧势力的威胁和干扰,摆脱过去宇氏少主的身分,开始你的新生活。」云清枫连忙补充道,只有他自己知道连续听到好几次的「不要」心脏有多痛!

宇武卿还是不说话,云清枫不免有些着急、心慌。

等了好久好久,云清枫才终于听到他的小兽开了口:「就算我这么窝囊、没用、只会托累别人……就像你常说的是脑袋开洞的单细胞生物、白痴,你也还是会想要和我一起吗?……我不在的话,你会伤心吗?」

一时无语……什么叫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云清枫终于体会到了。

从今日小兽一开口就没有老子老子的乱叫,他就知道对方的状态已经到了低点,看来再怎么谨慎还是搞砸了……早就知道小兽很没自信的,自己之前还老是嘴贱爱损他。要比窝囊,他现在也根本窝囊毙了!要以前他根本无法想像,他云清枫会有这么一天!居然要这么小心翼翼去解释那些他不屑表达的东西!去讲那些他以前觉得恶心又无聊的话!

都是这只让他又爱又恨的臭小兽、呆小兽害的!

喉结动了动,在心里抱怨归抱怨,云清枫还是努力地慢慢挑着词讲:「你所有的缺点……在我眼中都是可爱的优点,我就是会觉得怎么有人可以蠢到这种地步──不,我的意思是你很好的,真的……我都要疯掉了还伤心!……之前……出差的时候叫你要好好打电话,你都不肯,我都想直接飞回来了,你觉得呢!」扶着额头,说完云清枫自己都想把自己毙了,他到底都讲了些什么鬼啊!

他终于也彻底沦落到智商开根号、成天说着傻毙了又没意义幼稚蠢话的爱情脑残了吗!

可当云清枫看到对面的人哭了的时候,自我厌恶的想法马上抛到九霄云外。

「怎么?为什么要哭!」该死,是他口气太差了吗,可恶,似乎应该要再温柔一点的!果然应该要更温柔!

他到底在干嘛啊!居然还用反问句,还有什么叫蠢得可爱,真是有够烂的,太失败了!云清枫非常挫败的捂住脸,心想他人生最失败的莫过于此,虽然居然是这种事情……看来他是完了,真的是彻底沦陷。

「谢谢……」宇武卿哽咽地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云清枫瞬间松了一口气,笨拙地继续安慰人。

「危影真的还活着吗。」

「嗯,我亲眼看到的,只是出国后就没和我连系了。」

「我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云清枫顿了顿,还是觉得要掀另一个秘密。「其实宇胤有个最后王牌,裴旭勋和裴浚这对龙凤胎也是他的骨肉。」

「你……在说什么!」

「裴旭勋前一阵子也知道了,所以他才会放弃纠缠你,毕竟你是他的亲弟弟。」

宇武卿整个呆住了。「你在开玩笑吧?」

「有鉴定书。」

宇武卿就像是突然被定格了似的,一动也不动地愣在那里,搞得云清枫整颗心悬在那,一刻也不敢转移目光地死盯着他,就怕他下一秒又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云清枫等了好久好久,他家小兽终于再度发出声音:「哈哈哈哈,其实我在做梦吧!怎么今天我他妈听到的事情都那么好笑。」宇武卿的声音沙哑又颤抖,抖得把句子拖得破碎不堪。

云清枫沉默,他家小兽那双眼睛无神得让他不忍再看,于是他伸出手轻轻盖上了小兽的双眼,放柔的声音说道:「睡吧……你累了。」感受到手底下的湿润,云清枫把宇武卿整个拥入怀里。

「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你还有我,有我在……」云清枫在宇武卿耳边轻柔地反覆说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清枫感受到怀中的人终于入睡,自己没多久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云清枫一睁开眼,就有一股很深的不安感,怀里是空的,他从床上跳了起来,着急地寻遍了房子,却都没有发现他家小兽的身影,只在桌上发现了当初他送给小兽的耳环,一瞬间云清枫觉得也许他的心跳就那么停止了。

云清枫打给了紧盯着这房子的下属,发现电话没人接,略微思考了一下,转打给白镌要她去查。

23

宇武卿半夜就醒来了,他在阳台发呆到了天明,天亮时他决定要踏出云鸟人的住处。

要怎么样才可以摆脱跟稍的人呢?……正当宇武卿被一群人围起来时,事情却出乎他的意料──出现了一群人,帮他解决了围着他的人马,里头为首的人他是认得的,是危影的秘密心腹,代号是猎狗,然后他就被拉上了对方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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