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你节操掉了 上——二一三二

作者:二一三二  录入:01-29

我低头,把一口烟喷他脸上,“三次了,别说还不够。”

他笑,两颗小虎牙可爱又讨喜,“你怎么不问我干嘛非叫你到这蚊子窝里来?”

我弹他脑啵儿,“你还知道这是蚊子窝啊?瞧我这一身的大包,得亏没给咬了鸡巴。”

杨小九捂着嘴咯咯咯地笑,活脱一小屁孩儿样,他拉我手,“你也一起躺下啊,坐着干嘛?”

“躺着干嘛?满地的草你也不嫌扎。”

“草再多也没你扎,来吧躺下,今天月亮好大呀。”他说着比了个伸手抓月亮的动作。

“小屁孩儿。”我把烟叼嘴里,上两只手揉他头发。

“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他反抓住我的手,死气白赖非把我也给按地上躺着了才死心,“你看嘛,今天的月亮比昨天亮吧?”

“好好好,又亮又大行了吧。”我灭了烟头,两手支着后脑勺,打个哈欠。

还真别说,就这会儿的天上,乱七八糟的树枝后头的那个月亮,是挺好看的。

杨小九又呸我一声,使蛮力拽过我一只胳膊枕在自己脑袋底下,轻声慢语地说:“我出来工作早,也没上过大学,就是对这地方挺向往的。”

浑身痒,草尖儿扎的蚊子咬的,我一边抓挠一边逗他,“和着你就向往进来打个野炮啊?”

“没法在这儿上学,能进来转转留下点儿回忆也好啊,荷塘月色,我一直都想看看。”他转头看我,“你听,还能听见那边的水声对吧?可惜今天不是满月,要不就更好了。”

“那干嘛不等着满月再来?”

“要你有时间我也没晚班才行啊,再说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整天游手好闲的,我这可是还要供妹妹上学呢。”

我不想讨论别人家事,就不接话茬,望天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说:“关关,其实我挺感谢你的。”

我反应了两秒钟才回他,“啊?谢谢我操你啊?嗨,小意思甭客气。”

他踹我一脚,不疼,“我们家吧,地方小,对这种事是没法接受的,我自己也没法接受,还是后来认识了你,你给了我好多书看,我现在才至少可以过自己这关了,所以谢你啊。”

杨小九说话有点儿颠三倒四,不过他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当初我头回跟他睡过之后,他跟那呜呜哭,说什么自己脏自己不对,给我烦的,心说你这不是变向把我也骂了么?

我烦他一个大小伙子了还跟那哭鼻子,就跟他讲了好些个这方面的常识,后来又翻出一堆旧书送给他,教育他说他的取向是完全正常的,他把那些书看完果然就不闹了,也更爱笑了。

“你爹妈要是知道我给你看那些书,肯定会拿刀砍我。”我继续挠痒。

他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不过虽然我能接受自己了,也肯定过不了我爹妈那关,现在家里就张罗着要给我说女朋友呢……哎,你呢?你家里不管你啊?”

我实在躺不住了,就又坐起来,“我爹死得早,我妈管不了我,而且我也不是非男人不可,不行过几年找个美妞儿,结个婚生个孩子也不错,反正都差不多。”

杨小九继续说:“不过我还要在北京多待几年呢,找女朋友什么的已经跟他们说以后再提了,我现在呢,就是想好好找个人在一块儿,不想瞎混了。”

我立马明白了,要说他今儿怎么表现得这么积极卖力呢,和着是分手炮啊。我也不答话,就摸出根儿烟点上,不抽,就跟手里夹着。

“你怎么不说话?”杨小九用胳膊肘杵我。

“哦,那祝你好运,那什么……永结同心白头到老啊。”

杨小九又踢我,然后坐起来拍后背的草叶子,“那你呢?就不想找一个?”

我跟他脸对脸,把烟举在两人中间,对着烟头吹气,吹得火星子一明一暗,也吹得烟气直飘到他脸上。

“不找。”我把烟叼嘴里,站起来,裤子穿好。

“为什么不找?”

“为什么要找?”

“两个人好好在一起啊。”

我拍他肩膀,“你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你是个零。”

他打我,“切,我就不信所有一都跟你这样到处乱搞又没正经。”

我耸肩,“你爱怎么想都随你,反正对我来说,跟一个固定的人做也是做,跟一堆不同的人做还是做,后者又爽又没负担,前者又麻烦限制又多,我又不傻,当然选后者。”

杨小九撇嘴,“我就知道。”

“成了不早了,我送你出校门儿。”

杨小九蹲下拿包,又鼓捣半天掏出一盒子来。他把那瓶儿口交液塞进去递给我说:“我后面几天的班都排得满满的,礼拜五肯定没空,就提前给你吧。”

“啊?”我接过盒子看。

“生日快乐,关关。”他吧唧在我嘴上亲了一口,咧着嘴笑。

“你这小子,还送瓶用剩下的。”我拿着盒子前后看,挺精致,不像次货。

“呸,那也是我跟你剩的。”他迈开步子挺欢快地往前走,踩得草地沙沙地响,“别送了,我自己溜达出去。”

我追上去,他回头说:“真不用送,我就想自己走走。”

“那成吧,你小心着点儿。”我站原地,总觉得忘了啥,一时又想不起来。

等杨小九都出了林子走到路上了我才想起来,一拍脑门儿,操!我今儿到底是为了啥被他折腾一下午来着,居然给忘了。

“小九!等下!”

我刚追上两步就听见他朝我喊,“看盒子里面!”

我小跑几步到路灯底下,杨小九早没影儿了。

盒子里,瓶子下面压了个装卡片用的小信封儿。打开来,里面是一张刷卡单据,日期是6月5号。

签名处写着清秀的两个字——叶闻。

28.这不科学1

礼拜五上午九点半,我晃荡着出了校门儿,二十分钟后从13号线换了10号线,在车尾找了个边角靠着,站那儿开始发呆。

而我此时此刻之所以会在地铁上发呆,是因为大早上的一通电话。

李强毫无预兆地一个电话过来,跟半梦半醒的我说:“那什么,关关啊,趁着我今天事儿不多,你就来公司把入职办了吧。”

于是为了李强他老人家的“事儿不多”,我就起床洗漱带好身份证学生证千里迢迢地上路了。

要说我为什么这么积极呢?事情很简单,自从招聘会之后,我又投了不少简历,可除了有两三家待遇特别次的小设计公司打杂职位之外,所有投出去应聘服装设计或者助理的简历都被拒了。

赶上这种点儿背的时候,有个自己老熟人当首席设计还月薪七千的公司要我,我肯定得踩上风火轮过去。

地铁两分钟一站,我倚在拐角那儿直犯困又没法睡。报站报到三元桥的时候,我条件反射似的又想起了极品男。

那天晚上杨小九给了我有他签名的刷卡单之后,回到宿舍我才反应过来单据上的日期是五号,也就是答辩布展那天晚上。短信杨小九问他是不是真的又见了极品男,为什么不早点把他名字告诉我。结果他只回了我个表情。

杨小九不说,我也不好再问,想着极品男的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就开电脑登校内,敲上叶闻俩字搜索,结果冒出一堆同名同姓的来,连着翻了两页,男女都有,女的还好说,男的就一个比一个不入眼。

看着后面还有好几页,我懒得翻,就又点了高级搜索,条件:叶闻,男,北京。

结果搜不到人。

我回忆极品男的口音,算是蛮标准的普通话,估摸着他跟我一样也是外地在这儿上学或工作的,就去了北京这个条件继续搜,把有头像的都点进去看了一圈儿,还是半个像他的都没有。

说到口音问题,我虽然不是北京人,家里老妈却是个外嫁的地道北京妞儿,我从小受她影响加上在这儿上了四年学,所以才落了个不伦不类京不京普不普的口音。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没什么功夫惦记叶闻。学校的破事儿特别多,各种教学楼办公室教务处之类的都被我给跑了个遍,无数种表格单子要填要交,大有一种跟五综大离婚了分家产撇关系的感觉。总而言之一个字儿,烦。

跟学校撇关系麻烦,跟人也没好到哪儿去,我掰了手指头一数,从上礼拜六到这礼拜四晚上,就先后有七个平常不怎么联系的学弟学姐来找过我。

还钱给我的、催我还钱的、来祝贺生日的、来诉苦的、找我合影的、跟我讨论未来和人生的,管我要用不着的旧衣服爱心捐赠的,理由五花八门,开头却都跟商量好了似的——

师兄,你看你现在毕业了,以后咱们要再见面可就难啦。

关关,时间过得真快啊,你就要毕业了。

小学弟啊,毕业了也要保持联系哦。

你个烂人,居然也能毕得了业。

毕业感觉怎么样?关二爷是不是已经开始怀念学生时代了?

……

一个二个都跟毕业较上劲儿了。

我分身乏术精力有限,跟其中三个随便吃了顿饭,陪其中唯一一个女生,也就是我那学姐李璐看了场电影,再跟年龄最小的一个认真吃了顿饭,最后跟老相好的两个分别去了小旅馆和楼下操场,加上礼拜三的杨小九,五天之内三场说不清楚的分手炮,也烦。

今儿是我生日,从昨儿半夜开始就有各种短信就发过来,平时不怎么联系的损友们攒一波儿挤兑我,我一条条回过去,还是烦。

这么一路算起来,我这礼拜最顺心的事儿也就是早上李强的那通电话了,面试过了直接入职,有工作了就有钱拿,往后租房子什么的就有着落了,要不一次那么多的房租,我还得腆着脸跟老妈借。

报站国贸,我下地铁,一回生二回熟的,直接一路摸到了李强办公室,沿途没忘了多看几眼未来的同事,想到以后能跟这么个风水宝地上班儿,我心里就乐呵。

推开李强办公室的门儿,就看见满眼的宝蓝色。他跟电脑椅上坐着,面前办公桌上一字排开好些张图纸。

“来得可真够早啊你。”李强从一堆设计图里挑出两张放一边儿,然后把剩下的整理好。

“可不是早么,强爷您一声儿召唤我就飞过来了。”

李强睖我一眼,我跟他堆笑,“不叫名字是吧,成,您是爷。”

李强走到饮水机旁边的木桌前,从咖啡壶里接出两杯咖啡,把其中一杯递我手里,“自己加糖。”

我坐进沙发,把杯子放矮桌上,然后从随身包里掏出甜豆奶自己跟那喝。

“你还真喝不腻啊?这东西我多喝两口就反胃,亏你能喝了好几年。”李强坐我边儿上,递出个文件夹,“合同都在这儿了,看看吧。”

我放下瓶子装模作样地翻合同,好么,十好几页啊,这得看到哪辈子去?再说我这大姑娘上轿子头一回的,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啊。

硬着头皮看半天,有点儿当年公选课考法律基础的感觉,每看两三行我就走神儿一次,结果好容易看到了最后一页,前面说的也全忘了。

李强问:“看完了吗?”

我答:“回首长,阅读完毕。”

李强再问:“有问题吗?”

我再答:“回首长,没问题,但是也没明白。”

李强很无奈的样子,“我说你都看了快半个钟头了,就跟我说句没明白?”

我态度诚恳,“您就说吧,我该往哪儿签名,说哪儿签哪儿,您就是把我给卖了我也帮您数钱。”

“哎,我就知道是这样。”李强刷刷翻过几页,“这里,”又刷刷刷翻过几页,“还有这里这里,日期就填今天。”

我照着他吩咐填完,他凑我耳边小声说:“你现在名义上是试用期,但签的是三年的正式员工合同,薪水也按正式设计师走,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跟别人千万别乱说。”

“明白,还是师兄仗义。”

平白无故从四千五涨成了七千,一个月多了两千五又能多买好些瓶儿甜豆奶。

29.这不科学2

接下来李强又带我去复印身份证儿,填了各种入职表格。我真是服了这公司的入职表了,整整三页,前两页还算正常,最后一页却都是些生日血型身高体重喜欢什么颜色什么季节什么菜这类的问题。

“我说强爷,这些问题也忒八卦了吧?”

李强回我说:“细点儿好,这叫关心员工身心健康。”

我想起公司里形形色色的男人,“得,让您当首席设计还真是委屈人才了,您啊,还就适合干人事儿。”

李强端着架子喝咖啡,“少废话,继续填。”

这是我头回办理入职,来来回回地折腾,总结来说就是一句话,真他妈的烦,烦透了!

我刚到李强办公室大概是十一点出头,弄完了合同十一点半,填完了各种表格十二点出头,接着又写自我介绍又熟悉工作内容,忙完了这一堆,已经快一点了。

结果李强他老人家还是不依不饶,“对了,关于上次的面试题,我得跟你说说。”

“我去,”我捂着肚子,“强爷您能不能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先让我出去吃口饭啊,有什么话咱们回来再说?”

李强看墙上的铁艺挂钟,一副恍然大悟表情,“都这么晚了啊,走走,我带你去吃饭,咱们边吃边谈。”

李强跟我走到门口,又突然折回去翻抽屉拿了个什么过来。只见他满面的红光,语气得意,“这是ipad,Apple新出的平板电脑,国内还没正式发售,这还是我前段时间出差从美国带回来的。”

我瞄一眼他抱着的宝贝疙瘩,“瞧你那臭显摆的样儿,成了吃饭要紧。”

李强扶眼镜儿,“不识货。”

“哎对了你们一般都跟哪儿吃啊?”走出工作室大门儿的时候我问。

李强在我肩膀上一拍,“跟你说关关,你能在招聘会上遇到师兄我还真是你命好,咱们公司中午有员工餐的,而且因为boss吃东西比较挑剔,所以菜色相当不错。”

“啊?什么菜色?和着你们头儿搞慈善的啊,天天儿的跟员工鲍参翅肚?”

李强往斜前方一指,“就这里,很近很方便吧?虽然没什么金贵材料,但做饭的几个厨子都是酒店出来的老师傅,手艺绝对没得说。”

李强还真没蒙我。吃饭的地儿虽然不算大,但一水儿的简洁自然风装修,暖灰色墙纸,长木桌长条椅,藤编吊灯陶艺花瓶,配上格子桌布看上去就舒服干净。

因为过了饭点儿了,我跟他进去的时候基本没看到什么同事剩下,阿姨都开始收桌子扫地了。

李强往窗户边儿一指,“那儿,我的专座。”

还真是时刻不忘显摆。

不过别说,这儿的菜还真不错,虽然卖相一般,但味道比我吃过的好些个有名馆子也毫不逊色。

我这边狼吞虎咽,李强那边却随便吃两口就放下了筷子,捧起他金贵的平板儿说:“你吃着,我跟你说说上回面试时的心理测试题。”

“啊?”我继续嚼嘴里的西兰花,“什么心理测试啊?”

“先说这一题吧,一卵双生的双胞胎的性别特点是什么,你选了性别相同对不对?”李强一脸神秘。

“对啊,没错吧?”

推书 20234-01-30 :浮云笑——风见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