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辕北辙(FZ)下+番外——温柔子弹

作者:温柔子弹  录入:01-07

南晓棠看着底下坐着的,黑压压的一百四十八人,经过他刚才一番激进的演说鼓动,同学们个个心潮澎湃,斗志昂扬,一呼百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额头上早已大汗淋漓,站在一旁的白是颇为善解人意的送上一张面巾纸,并且微笑着向他伸出两个手指,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南晓棠默契的和她对视,会心一笑,心里感叹道,小白果然是金牌搭档啊。

发动群众这一环节,他们算是首战告捷。

两天之前,他们获悉,学校在占用周六上课长达一个学期之后,再次霸占周日的上午——这意味着每周他们只有半天的休息时间,而且每天都要被迫在凌晨五点或者更早就起床。

在刚升入高二的时候,南晓棠虽然也是一腔悲愤,但考虑到毕竟不是刚入学的小孩子了,他也就暂且忍下了这口闷气,没想到高二下学期开学后的第二周,学校就要再次剥夺他们的半个周日……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大爷都忍不了!怀着一腔愤懑,南晓棠终于在周六放学之后和白是崔淣一道,用尽浑身解数,终于把高二学年四个实验班的学生共计一百五十人全数召集在一起,地点是学校对面的一家已经出兑了的空闲饭店里,崔淣和这饭店的老板十分相熟,就找他把房子借了下来。

有一点忘了说,占用周日上课这样惨无人道的条款,是专门针对实验班的。

在这里,由南晓棠主持,崔淣望风,白是帮忙打下手的“罢课动员会”轰轰烈烈的召开了。虽然南晓棠的长篇大论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但总结起来不过只有一句话:明天上午的课,谁都不能去。说得再简单点,就是集体罢课。

十五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周日上午九点钟。

偌大的教学楼里没有任何一个学生,四个相邻的实验班教室空无一人,五十多岁的那个校长老头,和那四十出头却比八百只鸭子还要聒噪的学年主任,两个人看着四个空荡荡的教室,目瞪口呆,身后一干任课老师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估计他们教了十来年课,也没见过如此大规模的罢课运动。尤其是只拿了一个手提电脑刚刚来到的北源,更是脸色铁青,目光如炬。

不用想也知道,这么天才的人是谁?除了自家儿子不会再有第二个,没准儿还有崔淣那小子捧臭脚和稀泥,还有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白是帮忙。北源转身看着校长,“这事交给我,其他人不用管了。”撂下这一句,便径自离开,只留下那个小老头似的校长,无语的扶起鼻梁上的眼镜,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偏偏遇上一南一北这两个瘟神,先是儿子鼓动全体学生罢课,然后老子又黑着一张别人欠他几十万的臭脸,一句话撂下,就不让学校管他儿子教唆指使罢课的问题了!

“站好了,手放好,谁让你四处乱动的?!身子挺直!”北源一脚踹在南晓棠的小腿上,手上还拿着一块约莫三十公分长,三指宽的板子。

南晓棠默默地忍下了,此时他再没有昨天放学后开“罢课总动会”时口若悬河,牙尖嘴利,不再句句犀利,字字如锋。他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般,低眉顺眼,半句话都不敢再说,老老实实地听着父亲的训斥,这次的罢课运动,虽然出发点不错,抗议学校周末上课也无可厚非,但毕竟手段是太激进猛烈了。

“长能耐了,长本事了?!你以为你干嘛呢,英雄啊?把一群老师晾那儿,还真有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什么,昨天放学不回家,在外面磨磨蹭蹭的电话也不接,就一准儿生不出什么好事来……“北源似乎还是觉得不解气,用手指戳在南晓棠的脑门上,训斥中透着几分无奈,“你呀,让我拿你怎么办!”

“爸,我错了,下次再不这么干了还不行么……”南晓棠低声开口,有意无意的,用小手指勾了勾爸爸的手。

北源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你用不着来这一套,认错,保证比什么都顺,话说起来都一溜一溜的……是不我怎么跟你好好说都不行?得,今儿我也不跟你说,我让它跟你说话。”北源拿起那块板子,“脱裤子,趴下!”

南晓棠怯怯的瞥了眼老爸手里的板子,身上不禁打了个激灵。却还是乖觉的解下裤子,俯身伏在沙发背上,裤子褪到膝弯,两瓣臀瓣白白净净,突然暴露在空气中,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似乎能感觉到父亲的脚步渐渐逼近,那一快邪恶的板子正悬在他身后的正上方。

南晓棠紧紧地抓住沙发套的布料,不多时,板子便挟着劲道打在身后裸露的皮肤上,发出“啪”的清脆声响。白净的小屁股上立时浮肿起来一道红色的肿痕。“唔……”极轻微的,南晓棠叫出了声。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这么“正式”的挨过打了,一时间还真有些无可适从。他自嘲的想,安逸果然是让人落后,自己莫不是变的娇气了?

房间内一片寂静,北源自认理所应当的无视了自家孩子的痛呼声,像一个公正无私的法官,一丝不苟的执行着正在进行的责罚。只见那木板不疾不徐,一下一下,十分有规律地击打在南晓棠暴露在外的臀部,“啪啪”的板子声不绝于耳。

那些肿胀的伤痕排列的也颇有规律,每一下都不和上一下重合,按着顺序依次排下,看上去倒是十分整齐。不过屁股上也就那么大的地方,三指宽阔的板子,没几下就早已把整个臀部覆盖。不多时,身后那方寸之地便红红肿肿,深红的颜色和白皙的大腿形成了鲜明对比。

南晓棠的身体贴着沙发背,只觉着身后的板子一下重过一下,简直都要把他的皮肉拍碎,直击骨髓。

“啪!”又是一下。力道依旧未减半分,南晓棠随意的咬住了手腕,以免控制不住,声声痛呼接连不断的发出。毕竟是十六七岁的男孩子了,不再是十一二岁的愣头小子,往那儿一站也是半个大人模样,要是挨两下打就喊得像谁抢了他钱一样,岂不是要丢死人了?饶是如此,还是没能抵住一声闷哼从牙缝里发出来。

“啪!”、“啪!”、“啪!”……

力道凌厉的板子像是毫无尽头,南晓棠置身于无尽的疼痛之中。恍惚记着打了大概快有四十下了,要到多少才算完?父亲正气头上,他难道能一面提着裤子一面转过身子去问么?现在可当真是肉体精神上的双重煎熬了。隐隐约约的,他又觉着紧咬着的手腕的嘴里又多了一丝腥甜。他松开口,看着手腕上咬过的地方,早已破皮流血,严重的地方则是血肉模糊一片。

“啪!”这一下像是打破了原有的规律,突袭一般的,狠狠抽落在肿胀的肌肤上。

“啊!!”出其不意,南晓棠到底是没能忍住。全身上下都在颤抖,浑身的神经、痛感都被这一下完全唤醒了。南晓棠可以感受得到,这一下打的结结实实,没有半分放水。他急促的呼吸,双手紧紧抓住沙发套的布料。

不想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板子再落下来。他不禁回头看去,却并没有如意料中看到父亲,板子被搁置在茶几上。不一会儿,北源便拿了一盆清水,一瓶红花油,还有若干消毒棉签进来。他按过南晓棠的身子,语气依然不善,“趴好了别乱动!”

南晓棠看着他手里这些东西,便知道爸爸其实是心疼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说而已。他老老实实的趴下,伤痕累累的屁股毫无保留的露在外面。北源把红花油倒在肿胀的皮肤上,然后用手,尽量轻地把药油尽数散开……南晓棠闭上眼睛,由于近来组织“罢课”劳神费力,所以不出十分钟,他便悠悠入眠。

当南晓棠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还没有睁开眼睛,便听得两个声音。

“我说,你管孩子还有没有点别的招?!有能耐你别打他,有能耐你别心疼,有能耐你别打完了之后又颠颠地跑去给人家擦汗换衣服上药拿被子外带做午餐?!还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生怕把某小孩吵醒?!”

“我不打他,跟他好好说,他也得听得进去算啊……但凡他要是能听点话,我至于十七八了还揍他吗?”

“你打他,他就能记住了?什么鸟逻辑,脑子让门挤了让驴踢了吗?!”

“……”

南晓棠腹中偷笑,不用睁眼睛也知道,老爸现在被Pendy逮住进行一系列的盘问。老爸对自己动不动就上来瞪两眼,拍两巴掌,但是对Pendy可是一点脾气没有……只是令人遗憾的是,Pendy貌似都是在事后出现啊。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不过片刻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在挨了将近五十下板子之后,顶着个伤痕累累的屁股可哪儿乱动实在是脑子让门挤了让驴踢了的典型行为。

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南晓棠撇撇嘴,这回想多睡会儿都不行了。咬咬牙撑起来去拿手机。

意料之中的,是小白。

“怎么样?进没进医院?在哪啊,要不要我带上崔淣拎着成长快乐黄金搭档去看你?”刚一按下接听键,白是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姐姐,您还是拿着您那成长快乐黄金搭档去看那崔某人去吧!我好着呢,坐立行走样样行!”

“那敢情好,不用别的,现在,现在你就给我坐一个,坐一个我看看!”

“……好了,别闹了,说正事。学校那边,没难为你俩吧?”南晓棠有些愧疚,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像他老爹一样“瘟神”。

“当然没问题了~也不瞧瞧谁出马?所有男领导,男老师,都被本女侠悉数拿下,无一漏网……至于那些欧巴桑,崔某人正调教着呢,你要不要过来,贡献一份力量?”白是在电话那头,笑得花枝乱颤。

“……他们没事多到跟你家人告状吧?”说实话,南晓棠现在对白是的家庭状况很是担忧,在白是母亲何欣去世,父亲白绍群另娶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之后,白是和家里屡屡闹僵,甚至水火不容。

“告没告能怎么地啊?老白领着那狐狸精不知道哪儿快活呢!再说了,他要因为这事没完没了,我立马买机票飞英国,一秒钟都不多呆,当我稀罕呢!”果然,提到家庭问题,白是果断的不淡定了。

“……你强悍。”南晓棠颇为无语,其实小白的日子也挺可怜的,妈妈不在了,父亲另娶,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自己租房子住。幸好寒假江昭从伦敦回来的时候,两人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从那以后,白是动辄便道,“你再……我立马买机票飞英国!”

“你到底怎么样?真没事假没事?”一通吐槽之后,白是还是把焦点放在了刚挨完揍的南晓棠同学身上。

“我没事,你放心吧。就当牺牲我一个,幸福全校人了!”南晓棠颇为豪气道。

这一豪气不要紧,不知他无意中碰到了哪里,竟然从沙发上翻下去,肿起来两指多高的屁股裸露着,和地板来了个三百六十度亲密接触,疼的他龇牙咧嘴,“哎哟喂,还是别牺牲了吧……”

第九章:当何子麟遇上南晓棠

现在,何子麟以标准的军姿站在正午的大太阳底下,已有一个余小时。他苦着一张脸,觉得窦娥可以从地下冒出来拜他为师了。

没这么气人的!

何子麟气恼的嘟囔一句。他一堂堂还有一年多就满十八岁的五六七八尺男儿(……),居然栽在个小崽子手上!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这会儿琢磨着,怨念着,冷不防身后被狠狠踹了一脚。

“会不会站!”是何游的声音。

“爸,已经一个小时了诶……”子麟委屈的申辩,不知道老爸跟哪儿学来的邪招儿,把他拎出来到太阳底下罚站。这罚站就像把他放在文火上慢慢熬炖,寸寸煎熬,倒不如把他揪回去揍一通来得痛快。

“急了挨打?放心,这个跑不了你。“何游说的云淡风轻,像是在讨论晚餐吃什么一样平常。

何子麟内心的一点光芒瞬息暗淡下去,真是越来越法西斯了……

三个小时前。

今天是周日,还在读高三的何子麟好不容易得了闲暇,并且在前一天晚上和自家老爹软磨硬泡,费尽口舌,终于耗得何游同意了他今天和同学们一同去郊游。今天一大早却接到同学电话,说是金兰山一带进入防火期,从今天起封林了。

何子麟觉得十分丧气。

虽然森林防火期他也表示理解,但希望落空的滋味总是不好受。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一件更为丧气的事不偏不倚的落在他头上。

“子麟,金兰山防火期,你们去不了了吧?”

“嗯啊~”子麟随口应着,提起这茬他就闹心。

“帮爸爸个忙好不?”

“爸,有啥事您直说行不?”何子麟听着老爹的口气温温和和,十分反常,心里觉得毛毛的,绝对没有好事!

“一会儿家里要来个小弟弟……”何游慢条斯理的说。

“啊?!爸您又怎么回事……”听到这句,子麟嘴里一口水险些喷出来,就差没一句话吐噜出来“爸你什么时候和谁生的啊?”,不过想到父亲平日积威,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他还是换了种委婉的说法。

“臭小子想哪儿呢!是你北源叔叔的儿子。”何游一个爆栗弹在他头上,这小子,心思怎的就这么歪?

“哦。”何子麟放心了。说到北源叔叔,他还是比较熟悉的,那是老爸少有的好友之一,小时候他也很喜欢北源叔叔的书,他比老爸小上个三四岁,由于这两人的职业都和时尚圈沾边,所以他们站在一起,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两只三十多岁的“大叔”。不过印象中北源叔叔是没有孩子的,他不是和Pendy哥……

“哎呀,爸,不对劲儿啊,北源叔叔不是和那个Pendy哥……他哪儿来的儿子啊?!”何子麟十分诧异。

“唉,这个说来话长了,你小孩子别管那些。”

“哦……”子麟撇嘴,搞神马啊,这么大了还把他当小孩子。

“北源叔叔和Pendy来N市有事要办,不放心孩子所以也把他带来了,他们不会多待的,顶多晚上就开车回去了。所以子麟你就……”何游颇有循循善诱的架势。

何子麟无语扶额,他终于明白今天自家老爸的脾气为什么出奇的好了……敢情是要看孩子!他曾听人说,由于自己儿时种种闹人的行径,给自家老爹的心里对小孩子留下了深重的阴影,怪不得他会对看孩子这事打怵。

“所以你就把这事扔给我了……对了,那孩子多大啊?”子麟幽幽的说。

“十四五了。”

“啊?!都十四五了还看什么看啊,我七八岁你就把我一个人锁家里一锁锁一天啊,这都什么情况现在是!”听说这是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何子麟立马炸毛,不干了,罢工!

“咳,儿子你别激动,听爸爸慢慢跟你说……”

“老爸啊,要不您让我坐短途车回去吧,我保证我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我南晓棠冲天发誓,我要是再惹出事来,天上一个雷把我劈死,出门让车撞死,喝水让我呛死!”南晓棠一身纯白运动服,满脸悲愤不服气,竖起三根手指,义正言辞。

推书 20234-01-08 :与你沉浮+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