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我包养你(半壁江山不皱眉)上——卿寒

作者:卿寒  录入:01-03

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天终于接近尾声,杨泽也觉得疲惫不堪,丫鬟们给他准备了热水让他好好梳洗了一番,他洗好便睡了。

魏休音毕竟是在养伤中,杨泽怕影响他养伤便没有和他挤一张床,又不愿回到自己房间去睡,便睡在屏风后丫鬟守夜的榻上,好就近照顾魏休音。

第二十九章:玉簪的秘密

林沐修的药果然管用,魏休音大半夜就醒来之后,除了感觉胸口还有些发闷之外,竟没觉得有疼痛的感觉。

有些渴,他是渴醒的。伸手摸了摸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感觉被面光滑内胆绵软,还透着隐隐的香气。魏休音识得这是熏香的味道,虽然只是寻常花香,但终究不是他们现在会用的。

在床上坐起身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里应当是杨泽东家的客房。

现在应是深夜,初秋的蝉鸣渐失聒噪,偶尔一阵的窸窣衬得这深夜更加寂静。魏休音听到有脚步声朝自己走来,然后有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他垂在被外的手。

杨泽擎一柄烛光走过来,照亮魏休音脸上微微的迷惘。他关切问道:“休音,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胸口还疼么?”

魏休音道:“不疼了,孙府请的大夫医术还挺高明的。”

杨泽在床边坐下,道:“那是林贤弟用家中秘制的疗伤药救的你,和大夫没有关系。”

“林贤弟?是那个林家的少主?”

“嗯。”杨泽看他嘴唇干燥,问道:“要不要喝水?”

在魏休音喝水的时候,杨泽将玉簪的事情一一告知了魏休音,魏休音思忖了片刻,说道:“那个叫海棠的江湖女子不过是远远看了我头上的玉簪一眼,怎么就能肯定这玉簪的来路?”

“我之前也在奇怪这一点,但的确她说得没错,呃,不过我舅舅的名讳我的确不知,这几日我离不开孙府,明天一早我就写信去问问娘,看能不能问出些线索来,就算娘一无所知,也应该能确定一下‘岳清嘉’这个名究竟是不是舅舅的名讳。”

魏休音点了点头,抬起手摩挲杨泽的脸,杨泽被他摸得怪痒的,轻轻笑了笑,“做什么?”

“今天吓着你了吧?”

杨泽想起那莲子击中他,他在自己面前口吐鲜血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颤,右手覆上自己脸上的手,低声道:“我只是担心你,怕你出事。看你出事,我就心痛。”

顿了顿,不由带着怨气嗔道:“那个海棠也太鲁莽了一点,她出手之前难道没有经过大脑考虑后果么?难怪林家要林贤弟抓她回去。这么率性又身负高强武功的人,无人管束地行走江湖,实在是太危险了。”

杨泽说的危险,却不是说海棠,而是与海棠有可能有交集的人。

“不过凭一根玉簪就出手了,她就不能好好问,这样的女孩子以后可怎么嫁人?!”

杨泽越说越来气,魏休音看不到都感觉地到他内里的怒火,轻轻倾身过去环住杨泽的肩,双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好

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么,以后对她敬而远之,我们回自己家里去,过平凡的日子,什么江湖武林统统都和我们没关系。”

杨泽把头靠在他肩上,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拥抱着对方,身体熨帖在对方身上,连气息都交合在一起,彼此温暖着,深夜的微凉都驱散了。

“阿泽,”魏休音的声音里有一些倦怠,似乎有些困了。

“怎么了?”

魏休音的手轻轻托住他的后颈,身体微微后撤,他把脸贴在杨泽眼前,他看不见,只感觉得到眼前人的气息。

“阿泽,我想亲你。”呵气如兰,声如落玉滚珠盘。话音未尽,双唇便吻了上去,噙着对方水润的唇瓣,一点点地舔舐,一点点地啃咬。

杨泽迎合着他,承受着自己的口腔被侵入被掠夺,舌头被纠缠被拧转的刺激,魏休音的手从他的后颈向下滑,小指挑开他松松的后襟,手指滑了进去,双手向外一撑,本就松垮垮没有系紧衣带的单衣即被扯开,魏休音的手握住了他圆润的肩头,在肩头上用温热的手心摩挲着,那热度几乎透过肌肉传进骨缝中,不过是温热,却让他觉得烫得惊人。

“殿……呃!”

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他总是想要下意识喊出这个称呼,魏休音齐了他的唇,在他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以示警告。粘稠的暧昧气息喷洒在他耳廓处:“阿泽你这个笨蛋,叫我什么?”

低头咬上裸露出来的细致锁骨,伸出反复带着小刺的舌尖,在那脆弱的骨头上来回扫过,没扫过一下,就能感受地到怀中人的悸动。

“休……休音!”杨泽的声音仿佛掺了水,没有平时的温和清亮,有点无助又有点含糊,身腰被人扣住,扣住他的那个人,早早就洞悉了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身上的反应几乎让他反抗不了,可是他心中还是有顾忌,纠缠中,忍不住轻声说:“休音,这里是别人家的地方……而且你的伤还没好,万一牵动伤口就不好了。”

魏休音轻轻含了一下他左侧的乳首,成功地让他激动地一颤,听他一言,便笑笑收了口,在杨泽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他道:“既然这样,那咱们睡觉吧。”

杨泽愣了一下,魏休音补充道:“我们都各自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啊?嗯。”杨泽见他竟然这么容易就放弃了,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而后应的那一声,又有些失落。

不过既然是自己提出的,杨泽也就准备下床回外边榻上去,冷不防魏休音又拉了他一下,他疑惑着转回头,魏休音用

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含笑说:“我说亲一下,我刚刚亲了你,你还没亲我呢。”

杨泽脸色绯红,却是魏休音看不见,有些羞涩地按着床,倾身过去,在魏休音唇上轻轻点了一下。魏休音叹息了一声,给他拉过自己撑开的衣,正要给他系上衣带,忽然眉头一皱,手臂一展,将杨泽抱入怀中。

随即窗户嘭得一声被撞开,连隔绝里外的屏风都倒下,魏休音拧着眉沉声道:“什么人?!”

杨泽抬头看过去,从黑暗中走过来一个黑衣的身影,不高不矮,黑衣如夜,眉目冷凝含煞,不是海棠是谁。

“怎么又是你?”杨泽拉开魏休音的手,站起身将魏休音挡在身后,冷声问海棠:“深更半夜的,不知女侠又有何贵干?”

“你们两个……”海棠抿了抿唇,目光在他和魏休音两人身上逡巡不止,语调有些怪异,欲言又止,似是饱含惊疑。

杨泽回头看来魏休音一眼,转过脸来,冷声道:“女侠,你武功高,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意伤人。门窗还是门墙在你眼里都不算得了什么,那你也不能随随便便私闯民宅,在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海棠看了看他,冷哼了一声:“王法?我连县衙都闯过了,还怕什么王法么?”

杨泽道:“那不过是县衙而已,你若是以为自己武功高得天下无敌神鬼莫测能够蔑视王法的话,那请你先去西京皇宫,不,先去建邺府尹府一探究竟。或许在那里能让你找回自己还是一个百姓的自觉。”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废话,我只想问那根玉簪的事情。你们和这根玉簪的主人有什么关系?”

魏休音扯了扯杨泽的袖子,杨泽往旁撤了一步,魏休音道:“这位姑娘,你问我们和玉簪主人的关系,那你先要回答,你和玉簪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关系!”

“那你怎么知道玉簪的主人的?”

“这玉簪是我……我父亲送给他情人的定情物。”

魏休音和杨泽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有惊疑之色,魏休音又问:“你怎么肯定就是这一根玉簪?难道你就不会看错么?”

海棠走到他们面前,对他们道:“绝不会,我从小就看着我娘拿着另外一根一模一样的玉簪思念我父亲,就算是那根玉簪化成了灰,我也不会认错的。”

杨泽似乎明白些什么,又好像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他皱了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根玉簪你父亲打造了两根一模一样的,分别送给了你娘和他的情人,那你又为什么那么肯定休音戴的那根玉簪就是

你父亲送给他情人的呢?”

海棠听了他的话,动了动唇,却一时没有说话。

杨泽又道:“不如你把你的玉簪拿出来做一下对比。”万一真的认错的了,他可不能让魏休音白白挨这莫名其妙的一击,白白吐这一口血!

海棠叹了一口气道:“我的玉簪装在钱袋里,钱袋被偷了,小偷把玉簪拿到首饰铺去卖了,却被买了,我抓到了小偷,却还没拿回我的玉簪。”

魏休音轻声一笑:“女侠,这个故事编得还不错嘛。”

海棠别过头去,口气生硬地道:“我已经知道买走我玉簪的人是谁了,不久就可以拿回我的玉簪了,到时候我一定拿来和你们对证!”

看了他们一眼,想了想道:“听你们刚才的话,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我走了。”

杨泽叫住她:“海棠姑娘,那个买走你玉簪的人,是不是皎皎的母亲何兰雪?”

海棠讶然道:“你怎么知道?”

杨泽道:“你的武功虽然不算顶好,但心高气傲,绝不会随意屈就于人,何兰雪不过是一介村妇,她能使唤地动你,必定是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所以我才猜是她。”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海棠难得声音柔和了一些,“的确是因为我的玉簪在她手里我才帮她绑架那个男人的,不过……”

她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阴冷,扫到杨泽和魏休音身上时,让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心中一抖。

“那个叫孙满庭的男人,还有何兰雪孩子的爹那个知县,还有你们两个,我都很讨厌。”

听得出她话语中的厌恶,杨泽和魏休音都在猜测着被她一并厌恶的原因,她又道:“你们其实都是很好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都不喜欢女人?为什么都要害女人伤心?”

杨泽眼中的目光闪了闪,开口道:“海棠姑娘,难道你父亲的情人是个男子么?”

“你们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海棠瞪着杨泽,面上如罩寒霜,“我父亲给我娘和他抛弃妻女也要去爱的男人送了一模一样的玉簪。唯一不同的,是那玉簪上刻的字,我现在问你,你们手上的那根玉簪是不是刻着——愿为双鸿鹄,振翅起高飞?”

“……不错。”

“你们玉簪上的这句是他们一起刻上去的,但我娘的玉簪上的字,是我娘自己刻上去,我先说,我娘玉簪上刻的是——同居而离心,忧伤以终老。”

同居?而离心

杨泽下意识侧过头看了魏休音一下,后者说:“你是不是记错了?”

海棠道:“就是同居而离心。好了,我去拿我的玉簪了,你们最好也查一查,等到我拿了我的玉簪再回来和你们对证,我先走了。”

往外走了两步,她又蹲住折过身来,交待道:“对了,那个林沐修,你们不要告示他我又来找过你们。”

像是作为补偿,她还把屏风从地上扶了起来,摆好才出去。

杨泽在蜡炬将要落尽泪的时候,轻声喃喃道:“看来这件事真的是和舅舅有关,我一定要好好问一问娘才行。”

第三十章:棋局

院中的乔木飘下阔叶,还带着些许对树的眷恋,翩翩落在亭子里手谈的两人身畔。执棋对弈的两人,一个是魏休音,而另一个,竟然是林沐修。

而两人虽然是一人一个棋篓,桌上却摆着两张木刻棋盘,林沐修下一子,魏休音才下一子。

杨泽端着一盘点心跨过月牙门,瞧见庭中的情形,不觉诧异。魏休音和林沐修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热络的?

他还没走到亭子,魏休音便笑着说:“阿泽,你去哪里了,我睡醒以后就找不到你了。”手中黑子在棋盘上放下一颗,“闲着无聊,幸好林贤弟在,否则我就要闷死了。”

杨泽走到石桌前,看着两个一模一样棋局摆设的棋盘,疑惑道:“你们这是在下棋?”

林沐修道:“休音兄看不到,我本不想欺他的,只是他坚持,所以……”

“我是看不到,可听得到啊,只要给我一天的时间练习,明天保证我就可以和你对弈了。”魏休音把手一摊,对林沐修微笑道:“好了,现在你把我的棋局弄乱,我可以再将他们重归原样。”

杨泽这才明白他们两个为何要这样下棋,魏休音在练习记棋,他看不见,但只要脑中有棋局,记得住每一步变化,也一样可以与对手对弈

林沐修起身,伸手在魏休音的棋盘中一揉,棋局登时乱成散沙。抬眼看到杨泽手中捧着的精致糕点,不由笑道:“杨兄怎么知道我们饿了,还专门带着糕点回来。”

杨泽正眼中含笑地看着魏休音整理棋局,听到林沐修一说才想起自己手中端着的东西,坐下道:“这是莲子糕,用莲子做的,甜而不腻,酥软可口,现在还没到饭点,我怕你们饿了才到厨房拿的。快吃一些垫肚子。”

林沐修也不客气,取了盘中半透明的一块来吃。杨泽捻了一块递倒魏休音唇边,催促道:“先别弄这个棋子了,快吃吧。”

魏休音没吃,而是把头略低了一些,嗅了嗅他滑下去的衣袖,温热的气息洒在手腕上,杨泽觉着一痒,差点手滑拿不住糕点。

魏休音这才张了口,让莲子糕进了嘴。林沐修那边已经开始称赞:“这莲子糕的确如杨兄所言,又香甜绵软,又不腻人。好吃!”

“真是谬赞了,难不成比你家做的都好吃?”

林沐修道:“我妹妹喜欢吃点心,每次等轮到我的时候基本上都只剩渣了,后来一连好些年我都没再吃糕点。再说有时候练武看书入了神连饭都不记得吃,哪里还记得糕点。不过我不是胡说,这个莲子糕真的很好吃。”

杨泽微微笑,眼中带着得意,转

而看向魏休音,带着期待的语气问:“休音,你觉得怎么样?”

魏休音咽下去后,却没有评价,而是说:“阿泽,这莲子糕是你做的吧?你身上有面粉油糖的味道。”

杨泽举起袖子闻了一下,没闻到什么,本能地蹙眉道:“有么?我明明是换了衣裳才……”倏忽住了口,果不其然看到魏休音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冷哼了一声,“原来是诈我,我说我分明换了衣裳做的,怎么会染上味道。”

林沐修更觉诧异:“原来这莲子糕竟然是杨兄做的,看不出来杨兄还有这么一手。”

杨泽反问:“为何这么说,除非是真的没有烹饪天赋的人,只要多练习,自然可以做得好菜。”

“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么?杨兄这君子,倒是庖厨中的君子。”

杨泽嗤笑道:“吾等平民百姓,出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再说休音看不见,我要是不入庖厨,等着全家饿死么?”

林沐修叹了一声:“杨兄这般气度的人,看着一点不像平民百姓。我曾随父亲出入诗书大家,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成日里诗书礼乐的,也没见有几个能养出如杨兄这般的人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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