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从嘿咻开始——我的小Q

作者:我的小Q  录入:01-03

“你知道吗,冯经理可是整个公司中最难相处的一个人。他啊,对人冷冰冰的,又很高傲,而且还得罪不得。除了他那个部门的唐小全,我还从来没见他对谁真心地笑过。”

说到这里,陈婶神秘地一笑,用手半捂着嘴说:“听他那个部门的人说,他好像挺喜欢唐小全,不过还没得到证实,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

“男人喜欢男人,这不就是同性恋吗!啧啧……”

……

陈婶还在继续念叨着,麦家恒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在大多数人眼里,同性恋群体是这个社会的异类。由于性别取向的不同,与传统的社会习俗相悖,他们被误解、被歧视,不被主流社会接纳,始终隐蔽地活在这个社会的边缘地带。

看着那张不停张合的嘴巴,麦家恒觉得头很疼,好像感冒后的症状再次来袭,他不想继续聊下去了,确切地说,他不想听到任何关于那个人的坏话,因为他们是同类人,这大概就是同类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麦家恒没有明着下逐客令,他只是刻意表现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陈婶见后,也不好继续聊下去,随便哼哈了两句就撤了。

之后,麦家恒去厕所洗了把脸,接着走出公司,准备去药店里买点感冒药。

室外的温度依旧高的吓人,走在亮晃晃的太阳下面,麦家恒的步子迈得有些飘忽,冷汗唰唰直流,每走一步都好像随时要倒下似的。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把黑色的大伞在他的头顶撑起。

“你病了吗?脸怎么这么白?”

平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麦家恒一回头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各自的面部表情,因为人不是木头,会有情感,有了情感就会在脸上显现。而这个男人与平常人不同,从相识到现在,他的面部表情好像完全瘫痪了似的,除了木着一张脸,麦家恒从来没见他的脸上有过别的表情,就连简单的眨眼、微笑也不曾有过。

现在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会儿,从这张木然的脸上,麦家恒看不出他为什么会拿着伞出现在公司外面,如果透露出一点担心,麦家恒便会自作多情地想,他也许是为了自己而来。可是他的语气那么平淡,就像在问天气一样,麦家恒只能理解为这是一场意外的巧遇。

“嗯,感冒了,正准备去买药。”

“别买了,我送你去医院。”男人把伞递到麦家恒手里,又说,“去路边等我,我去取车。”

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麦家恒举着伞愣在当场。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出乎意料。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恍若在梦中。

五分钟之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麦家恒面前,车里的人按下车窗下达命令:“上车。”

麦家没有推拒,乖乖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两人并排坐在汽车的正副驾驶座上,麦家恒只要稍微扭头就可以看到对方的侧脸,直到这个时候,那种不真实的感觉才消退了许多。

车内很静,静得有些压抑,也许他们最初的相遇并不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和对方呆在同一个空间里,麦家恒总觉得很尴尬,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车内的冷气开得很足,和外面炎热的天气,恰好形成鲜明的对比。麦家恒这个病号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很快就抵挡不住不断袭来的寒意,于是,打了一个喷嚏。

这声喷嚏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响亮,麦家恒低下头,深感不好意思,并且悄悄地脸红了。

四周突然响起车窗下降时的咯咯声,男人关掉冷气问:“还冷吗?”

麦家恒回答:“不冷了。”对方的细心体贴,令他感到了丝丝温暖。

“嗯。”男人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又问:“抽支烟,介意么?”

“不介意。”

男人吸了一口,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又把烟给灭了。

见状,麦家恒赶紧说:“你抽吧,我真的不介意。”

“我记得你好像不喜欢烟味。”

说完,男人的唇边多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尽管稍纵即逝,但麦家恒仍然看得很清楚。

原来那晚的事情他全都记得。

那晚自己在他身下挣扎、反抗,而越是反抗,他就越兴奋、越粗鲁。

回想起这一幕,麦家恒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用面对。麦家恒扭头望向窗外,看着路旁的树木节节后退,车内又安静下来,只有风声在耳边不断地呼啸而过。

到了医院门口,麦家恒叫男人先回公司,可对方就像没听见似的,直接把车开去停车场,接着和他一起走进了门诊大楼。诊断完后,医生说要连续打三天吊针。麦家恒正想和医生打商量,叫他给自己开几盒药就行了,不用打针这么麻烦。可那个男人拿起诊断单直接去收费处把钱交了。麦家恒知道他这人独断独行惯了,只好跟着他去注射室打针。

两大瓶药水,一看就要滴上一两个小时,麦家恒觉得好笑,一个小感冒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坐在他身边的男人,似乎能猜到他的想法,淡淡地说:“不要把感冒当成小病而不重视,拖严重了,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麦家恒沉默不语,由衷地认为他拥有神奇的读心术。

男人又说:“我没有读心的本事,只是你的表情太明显了。”

麦家恒在心里提醒自己,必须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马上学对方那样,摆出一张扑克脸,默默地数着一滴一滴下落的药水。

“你别这么搞笑。”男人忍不住笑起来,眉眼全开,看样子是发自内心的笑。

麦家恒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突然觉得,他笑起来挺好看的,眼弯如月,嘴角上翘,一抹淡淡的笑意绕在唇边,使得他那稍显刚毅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了许多。

笑够了,男人站起身来说:“我饿了,出去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还处在呆愣状态中的麦家恒,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呃,我不饿。”

“算了,我看着买吧。”留下这句话,男人转身便朝外走,不过几步又折回来,看着呆呆地坐在长椅上的麦家恒突然说道,“对了一直忘了正式介绍,我叫冯逸。两点马冯,飘逸的逸。”

不知是感冒引发的连锁效应,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自从听到这个叫冯逸的男人向别人打听自己的情况之后,麦家恒一直都迷迷糊糊的,脑子变迟钝了不说,行动也总是慢了半拍。他从来没想过还会和这个人再有任何交集,可今天对方送他去医院、帮他付医药费、现在还要出去给他买东西吃,而且一本正经地向他做自我介绍。所有的事情全在他的意料之外,这一切似乎全透着诡异的气息。

思绪乱飞,等麦家恒从迟钝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的时候,冯逸已经走了出去。

麦家恒举着药水瓶来到窗前,正好看见对方刚踏出门诊大楼。

阳光照在那个人的身上,折射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美的有些奇幻。

麦家恒看呆了,一动不动地愣在了原地。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个身影,他才下意识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疼痛感从腿上传来,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地发生着,可他就是有种还在梦里的感觉。

05.交谈

冯逸提着外卖回来的时候,麦家恒已经坐回到长椅上了,他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看着下落的药水发呆,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有人走近,直到一碗粥递到他面前,他才从呆愣中清醒过来。

“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不过生病了,吃点清淡的食物最为合适。而且……”声音截然而止,冯逸蓦地惊觉自己说得太多,立马住口,把粥放在长椅上,捂嘴轻咳一声,顺便掩盖脸上不自然的神色。

麦家恒倒没注意这么多,只是还在等他继续说下去,突然听不见声音了,便开口询问。

“而且什么?”

“没什么。”说完冯逸见麦家恒用疑惑的眼神瞅着自己,又补上一句,“突然忘了想说什么。”

“哦……”

“快吃吧。”

麦家恒拿着勺子搅拌手里的那碗粥,淡淡的米香,飘荡而开,闻着特别舒心。大概在两个月前的一天,天气突变,他也是生病了,头疼发烧全身发软,连下床给自己倒杯水的力气都没有,他给前男友打电话,把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拨打了无数遍,从下午打到凌晨,最终只得到了两个字,“很忙”。当时他就有种很强的预感,一个男人连敷衍都懒得给你的时候,也许这十年的感情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有首歌是这么唱的:“好花美丽不常开,好景怡人不常在。”歌如人生,所谓世事难料,美好的日子总会过去,到了该放手的时候,那就别太执着,其实放弃也是一种洒脱。由于之前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分手的那一刻,他也能坦然面对,心痛那是必然,毕竟十年的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只是坦然面对远比纠缠、乞求要轻松许多。

麦家恒摇头笑了笑,好像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十分脆弱,会不知不觉地想起过往的一幕幕。一碗小米粥,竟让他忽然想起那些深藏在心底不愿再记起的往事。而时间似乎是治疗失恋的最佳良药,从最初的伤心欲绝到现在的一笑而过,时间真的能让他忘掉伤痛。

冯逸哪里知道他心里已是百转千回,只是见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发呆,不禁感到无奈。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大口大口地灌酒,默默地掉着眼泪。要知道在酒吧里面混迹的人其实都带着同样的目的,那就是期待发生一场艳遇,毕竟大好的夜晚谈色情比较实际。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仍然能安静地喝酒,浑然不知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中流露出贪婪之色,就像看到猎物一般。冯逸虽然算不上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愿看到他落在那群饿狼的手中,这才走过去同他搭讪,本来是想,他如果拒绝那就算了,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后面的事情也就顺其自然地发生了。临走前,冯逸看着那个蜷缩在床上的背影,好像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不免心中生出一点怜惜。把所有的钱留在床头,这也算是给他的一点补偿。在经历过多次一夜情之后,他是冯逸唯一能够记住的一个人。

缘分是很微妙的,总在不经意间出现。两天后,他们竟然在公司里相遇了。

看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冯逸觉得好笑,但也没打算与他相认,因为他们始终还是陌生人。

没过多久,他们又在厕所相遇,他还是那么呆、那么傻,手一直悬在水龙头上忘了放下来,冯逸突然对他起了兴趣,总是在他看不到的情况下默默地留意着他的一切举动。

他很安静,喜欢坐在楼道里盯着地面发呆。工作不太忙的时候,冯逸会端着一杯咖啡来到楼梯口陪着他发呆。一个站在上面,一个坐在下面,一切安静得像一副画。冯逸从来没想过去打扰他,悄悄地靠近,悄悄地离开,等手中的咖啡杯见了底,这才回到办公室里忙自己的事情。

他有点忧郁,不喜欢与人交往,不喜欢说太多话。冯逸经常在想,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眉宇间总有一股化不开的忧愁?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消极的面对生活,即使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清洁工,他也没自卑自怜,总是勤勤恳恳地工作,没有一点敷衍了事的态度。

也许是留意了很久,冯逸便会在不知不觉中揣摩他的性格。

从那盆仙人球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细心的人,并且有着自己固执的一面。自从知道他被调换了工作岗位开始打扫办公室的之后,冯逸便猜到是他把仙人球放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如果换做是别人放的,估计那盆仙人球早就被运往废品站销毁了。冯逸刻意把仙人球丢在门口的垃圾桶里,还吩咐大家不用清理。到了第二天果然不出所料,那盆仙人球安然地摆在原处。冯逸一而再再而三地故技重演,只是想看看他能坚持多久。事实证明,他不光固执,而且非常有耐心,总是把花盆擦得很干净,把泥土上的彩石铺得很整齐。最后冯逸被他的毅力折服,果断选择无视,却从来不曾细想,为什么一向只喜欢黑白二色的自己会容忍他所做的一切。

当冯逸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麦家恒还在用勺子搅拌着手里的那碗清粥。

见他仍是一副呆呆的模样,冯逸忍不住调侃道:“怎么还不吃?难道要我喂你吗?”

话音刚落,冯逸明显看到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接着他诧异地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冯逸故意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就好像之前不是在调戏他,而是在好心提建议,大概意思是说:粥快凉了,你懒得动手吃,那我就勉为其难喂你吃算了。

麦家恒显然将这句话当真了,马上舀了一勺粥送到嘴里,接着又是第二勺、第三勺……两只眼睛偷偷地向上瞟,发现对方还在注视着自己,脸便不自觉地泛红,一直红到耳根子处。

冯逸从来没见过这么容易害羞的人,也猜不透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只好无奈地将目光移到别处,生怕再看下去,他会把粥送到自己的鼻孔里。

吃完粥,麦家恒准备把一次性方便碗扔进垃圾桶里。刚站起身,冯逸抢先一步接过他手中的碗说:“我去扔,顺便出去抽根烟。”

“哦,好的。”麦家恒答应一声,便看见他走出了注射室。

独自一个人在异乡漂泊,特别还是在生病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能够关心你、照顾你,那么你便会在不知不觉中对那个人产生依赖。麦家恒的心里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看见冯逸会紧张,听见冯逸说话会脸红心跳,他们从相识到现在,虽然还不太熟悉,但是却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也许正因为这一点,和对方呆在一起,麦家恒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好像面对着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此刻,这个人给他买粥,陪他打针,让他嗅到了一丝幸福的味道。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所谓的“幸福”了,这种幸福感就像埋在心中的一颗种子,在感动的灌溉下,他一点也不抵触,任由这种模糊不清的感情慢慢滋长,生根发芽。

冯逸抽完烟回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径直走到麦家恒身边坐下,空气中顿时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从来不抽烟的麦家恒闻到这个味道后竟然一点也不排斥,只是好心提醒道:“少抽点儿烟吧,对身体不好。”

冯逸把身体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看着前方:“习惯了,不抽好像少了点什么。”

有时候话匣子一旦打开,就不容易关上,似乎连交谈也变得顺畅起来。

麦家恒想了想又说:“烟瘾发作时可以吃块口香糖转移注意力,正如你所说,抽烟只是个习惯,抽是习惯,不抽也是习惯,最开始试着不抽,等习惯了就好了。”这么一大段话,自自然然就说出了口,语气轻松得就像和老朋友聊天似的。

“哦。”冯逸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嘴角含笑,“看来我一会儿要去超市买几盒口香糖。”

麦家恒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只是沉默了几秒,便转移话题:“对了,医药费是多少?回去后我把钱还给你。”

冯逸一脸平静地说:“不用了,你不是送了一盆仙人球给我么?就当是还礼。”

现在的医药费可不便宜,麦家恒觉得这份礼太重了,连忙拒绝道:“那盆仙人球是我花十五块钱买来的,大概连医药费的零头都付不了,我不能收下……”

“别啰嗦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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