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追踪——七重血纱

 文案：

 警局里的第一次见面，心里对对方的鄙视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洛峥眼中，封亮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封亮心里，洛峥是个没脸皮的大痞子。 从争锋相对到并肩作战，情愫暗生后不遮不藏，我上了你又怎样！ 警队队长是虚张声势的假面狐狸，冷峻警探是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流氓配禽兽，真是天下绝配。 内容标签：惊悚悬疑 都市情缘 高干 制服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洛峥、封亮 ┃ 配角：叶朗、张丽、夏海、顾洋 ┃ 其它：七重血纱、洛峥、封亮、迷情追踪 01、命案 “洛队，接到报案，白桦巷发生命案。” “嗯，我在外面，马上开车过去，你们先派人封锁现场，不能让闲杂人等进去。” “是。” 洛峥把手上的烟扔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看见没了火星，转身上了身后那辆早就该淘汰掉的大众老爷车。 妈的，局长这才放半天假，命案就发生，会不会太巧了一点？老天爷一定跟他过不去！洛峥打开车窗，开着老爷车，用上了跑车的速度，直奔刚才电话里说的地点。 洛峥是B市刑侦总队的队长，手下还有支队队长，这上升空间也不小，偏偏这进警队也有七八年了，都快三十岁才混到这么一个位置。同期的很多同事每次见到他都要调侃一番，谁叫洛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痞子呢。 B市土生土长的洛峥，一开口就是地痞流氓的语气，想要往上升，不会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谁敢把你往上推荐啊？这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队长！”刑侦总队的小刘看见那辆标志性的老爷车，立马知道他们的队长来了，急忙忙到车门边。 洛峥从车里出来，‘砰’一声把门给摔上，拿车门撒气。 真是不走运！刚才急刹车的时候差点没刹住，这台车真的要退休了。不过他舍不得啊，是他去世的老爹和老妈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呢！ “情况怎么样？”洛峥就瞥了一眼小刘，边往案发现场走边问。 刘和放下敬礼的手，嘿嘿笑着跟在洛峥后面，发现他们老大黑色的皮衣后面破了一个洞，没敢说，只好道：“已经封锁了，法医那边也通知了，收证人员也过来了，等你呢。” “男的女的？” “啊？” 洛峥突然停下脚步，后面的刘和没留神，直接撞了上去，暗自抱怨，这队长的背也太硬了点，鼻子疼！ 回过头看着捂着的鼻子的刘和，洛峥本来散漫的模样突然一变，眼神如同鹰隼一般看着小刘。 被他带着杀伤力的眼神给震慑到的刘和，愣了一下才急忙说：“男的，看上去三十多岁，死在家里，不过血迹有到屋外面。” 听见刘和的话，洛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往案发现场走。 这么一个胡同里，别说人了，连猫狗都少得可怜，别说，还真是一个危险地带，坏人惯犯的窝藏好地段。这又要是地痞流氓打架闹出的事情，下次见到一定把那些流氓给逮到局子里蹲几天，好好治治他们。 老虎不发威，当他是hello kitty！ 灵敏的嗅觉让洛峥才跨过警戒线，就闻到血腥味，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让刘和继续带路。 路上看见这区的支队长，洛峥挥手让人过来。 “嘿，洛队。” “发现什么线索了吗？”洛峥没时间和他寒暄，张口就问。 这区的支队长也没敢好意思和洛峥攀关系，连忙回答：“其余的没有，不过那边有把刀，扔在路边。” “你这王八羔子，这还叫没什么，差点给你懵了，带我过去扔刀的地方！”抬脚就给支队长屁股上一脚，也没顾及人家在下属面前的面子里子的问题，旁边有几个新来的看见这一幕，嘿嘿直笑。 支队长向阳冲那几个发笑的小子骂了几句，连忙带着洛峥过去。 这可是警队里的奇葩啊，谁敢惹？这尊大佛，要是惹不高兴了，见谁打谁，惹谁都别惹洛峥都快成警队里新人之间的必知守则之一。 洛峥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地上的刀已经被收证人员取走，地上只剩下白色粉笔圈出的痕迹。瞟了一眼那边正在现场进行验尸的法医位置，大概和这边相差五十米，也就是说，这把刀是歹徒扔的。 “法医那边怎么说？” “伤口一刀致命，没发现其余的打斗伤痕，像是熟人做的。”向阳赶紧回答，生怕慢了一步，洛峥会再给他一脚。 “这把匕首拿去查一下售出的地方就好，收集不到指纹的，这是有策划的。”洛峥根据自己断案多年的经验说道，然后走到法医那边去，边走边跟跟上来的刘和说：“你去让同事查一下这个人的信息，住哪，我看这里面估计还有门道。” “是！” 洛峥站在原地看着法医正在验尸，一边跟身边的助理说检查到的情况，洛峥越听越不对。 这人看上去血液是刚流下来的，但是那边匕首下面的血和这边的时间看上去不对。 “张医生，这人有可能不是昨晚死的吗？” “这要回去进行解剖之后才能知道，洛队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回去看看，这样可以早点拿到结果。”张医生是一个二十七岁的女强人，虽然不是冰山女王的，但是—— 脾气暴躁的女暴君八九不离十！ “嘿嘿，还是算了，我怕我吃不下饭，我还是会警队等你消息～”洛峥嬉皮笑脸的说完，然后再去四周看了一下，尤其是尸体躺着的那附近的几间屋子。 “咳咳！这房子是几百年没人住了？满鼻子的灰，真恶心！”挥着手，让自己面前的灰尘少一些，洛峥走到破旧的院子里。 四周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也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正准备抬脚出门时，发现布满灰尘的门上有一块地方像是被人摸过，并不是他刚才弄到的地方。四根手指印，看情况应该是从外面推开这道门造成的。 从外面推开？如果可能的话，那是不是犯人杀了人之后从外面跑进来，然后翻墙到这附近另外的一条胡同逃窜走。这条胡同虽然里面没什么人家住，但是胡同口还是有两三户人家，从这里进来，再从这里出去…… 不过，死者为什么要进来这条胡同呢？犯人和死者之间是什么关系？又或者他们进行什么交易失败了，所以犯人才会杀掉了死者。 “真是头疼！” 洛峥关上门之后，走到外面，只看见地上的血迹，尸体已经运走。张丽还站在那里取手套，看见洛峥一身灰的出来，轻蹙秀眉——她有洁癖。 “衣服后面有个洞。” “啊？” “你自己看看吧，你人缘儿也真是差，衣服上面这么一个大洞，走了半天都没人给你说，可怜啊！”说完，上了自己的车，离开了现场。 这个女人，这张嘴里吐出来的话一点都不符合那两瓣唇那么娇艳欲滴，令人心动啊！ 洛峥蹙着眉脱下外套一看，尼玛，还真是有一个直径五公分的洞洞。扭头一看，在场的警员看着他，脸上都是要笑不敢笑的表情。 “你们这些小子，平时白让我养你们这么久，记得把我的烟酒钱还给我，白眼狼一群！竟然让这个女人看我笑话，没良心！” “哈哈哈！洛队，张医生那是看重你才会注意你，你瞧那边小朱的裤脚有线头她都没发现呢。”那边有人开玩笑说。 “滚你丫的，这能一样吗？爷爷我这是五公分的洞啊！” “哟哟，洛队，你的洞咋变五公分了？该不是松了吧？这可不行，你才三十呢，这操劳过度可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在下面呢！” “你这滚犊子的，竟然开我玩笑了，回去我让你晚上去桐梓街那边巡逻，你这白净的模样，怕是一晚上可以瘦好几斤。”被揩油！ 这一来一去的荤话，说明大家都习惯和洛峥这个人相处的模式，反正和他没大没小就得。但是要是有案子，队里谁不知道，这洛队准是最卖命的那一个，哪一次案子不是他带着给破掉的。 回到队里，刚在办公室里喝了一杯水，然后就听见外面一阵骚动，不解的放下水杯走了出去。咋局里的这一群小姑娘这么闹腾呢，跟电视剧里那些见到明星犯花痴的粉丝一个样。 “嗳，峥子在啊，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局里新来的警探，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啊，瞧我，他叫封亮，青年才俊才刚二十五。” 哼！一个黄毛小子，毛都没长齐，竟敢来做警探，经验呢？没经验说个屁的空话啊！ 虽然心里鄙视这个小子，但是面上还是不能拂了副局的面子，不然这皮就要紧紧了。 “小封啊，不介意我叫你亮子吧？” “洛队你好，怎么会介意，洛队是真性情。”封亮一身米色的休闲装，看起来不像是警探，反而像是哪家公司里的经理。在洛峥心里就是小白脸，吃软饭的小白脸！ 看着封亮伸出来的右手，洛峥故意的迟疑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去握住封亮的手，暗中使力：“嘿，瞧我这是粗人，不比你们高材生，这不都忘了要握手这回事了。” 封亮明亮的黑眸深处闪过不耐烦和厌恶，很好的掩饰住，微笑道：“哪有，洛队谬赞了。” “我那边有事，副局，你找人带亮子到处去逛逛吧。”奶奶的，谬赞个屁！老子才没时间去夸你呢，这边一堆事情忙都忙不过来，夸你那是有神经病才会去做！ 副局看了一眼封亮的脸色，见他没有生气这才赶紧为洛峥说好话：“封公子，你看，峥子这是习惯了，不过真为局里破了不少案子，尽了不少力，你别和他一般见外。” “哪里，洛队是真性情，他没有实力你们也不会留他了。我也不是小心眼儿的人，我们去看看周围的环境吧。”封亮瞥了一眼那个已经走开的痞子，脸上是完美无瑕的客气表情。 这个人，真烦。 2、真爽 本来以为封亮那个看起来浑身都是高尚气息的男人，竟然是在这么一个本性！洛峥觉得可能是自己前半辈子过得还不错，或者是自己太过于混账了，所以—— 老天爷派了一个克星来对付他。 第二天刚到局里就看见自己对面办公室那边本来空着的一个办公室里硬是坐了一个人。 操！真是蛋疼！ 洛峥坐在办公室里满肚子的火没地方放，就在他刚要暴走的时候，刘和拿着查到的死者资料进来，这才让洛峥没有直接到对面办公室去发飙。这人的火气一上来，就跟那小行星撞地球一样，毁灭性的灾难！ “洛队，你看，资料全部拿到了，这次办事速度还行吧？” “行，赶上早泄了。” 洛峥就是嘴上没把门的，还特喜欢一咕噜的往外冒一些令人觉得难听的词汇，偏偏他自个改不过来，别人又不能那他怎么着。 刘和哭丧着一张脸，“洛队，你这是咒我呢？我还没女朋友呢，要是以后真这样了，你可得负责！” “我负责就我负责，不过记得是我压你，其他的我没意见。” “哈哈～洛队，就冲你这话，要是以后我真被你说中了，你这话可得作数啊！” 刘和之所以和洛峥走得近，和这嘴上功夫利索脱不开干系。正巧走过外面的封亮听见两人对话，皱了皱眉，这样的流氓都可以在警队里？还是总队长，看来人员紧缺呐！ 没有打断两人的话，也不会冒昧的去捅马蜂窝，封亮脚下的步子停了一下，随即走开，当没发生过这回事儿。 “李勇，三十八岁，祖籍河北，原来是安利保洁的员工，于两年前辞退，因为手脚不干净，曾经有过坐牢的经历，一年之后释放。”拿着资料读了出来，自顾自的问道：“犯的什么案子？” 刘和在桌上一堆的文件里翻了一会儿，发现了那张，拿起来念道：“是抢劫，蹲了一年。” “多少钱？” “五千，没伤人。” “难怪，我说呢，怎么才一年，这种人就应该丢进去关个十年八载的，省得成祸害！”洛峥撇撇嘴，似乎对这个案子不满意。 刘和黑线。这刑法上面有明文规定的，就算是法官也不能乱来啊！不过人都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洛峥自言自语道：“五千都要抢，看来真是穷疯了。当年的报案人是谁？还有，给我再查一下当时和李勇一个房间的有哪些人，我要资料，明天。” “老大，额，洛队，这时间会不会……” “有意见？” “没没没，我这就去！” 一看洛峥横眉竖眼，刘和一改吞吞吐吐的模样，立马冲出了办公室，没一会儿就听见摩托车的声音。 要说吧，这洛峥长得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的样子，外表看上去是英俊迷人，偏偏这嘴上坏的要死，脾气差、浑身痞气，连带着人都不会去观察他长的充满男人味的脸，注意力全被这身脾气给夺走。 ‘咚咚——’ “我说你这小子，让你去办事，你又回来干嘛？是不是要我给你两脚，你才能安心去做事啊！”洛峥还在研究资料，头也没抬，还以为是刘和回来了，张口就骂。 咦？刘和这小子被骂傻了不成，怎么半天没反应？ 后知后觉的洛峥疑惑的抬头，发现站在门边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讨厌的那个人小白脸。 这完全就是洛峥的偏见，封亮跟小白脸这个称呼根本不沾边，硬是要扯上关系，那就是肤色的确白一点，不像是他们天天在外面跑的人一样是麦色的。封亮的外表就两个词可以囊括了： 剑眉星眸，高大英俊。 一米八五的个子，有肌肉但不夸张凸显的身材刚好可以把身上这身量身定做的西服给撑起来，看上去真真是一个青年才俊。 “哟，不好意思啊，原来是亮子，瞧我这没弄清楚，害你听我骂，怎么有空过来我这里？” 见洛峥那明显带着笑意的愧疚，封亮发挥自己良好的教养，没有和他计较：“副局让你过去他办公室，有事找你。” “怎么麻烦你来一趟，这不是秘书的活吗？怎么还劳驾你啊！真不好意思，下次有空请你喝茶。”暗喻，你不过就是一跑腿的。 “多谢，我回去了。” “嗳，谢了～” 心情大好的洛峥将办公桌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塞到抽屉里，然后慢悠悠的晃到副局的办公室。 卧槽，那小白脸居然比我还高！走到一半，洛峥才想起来刚才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矮了一点。 真没看出来，现在小白脸都还挺高！这一行也不好做啊～ “局长，找我啥事啊？” “峥子啊，你坐，我有事和你商量。” 见副局那副事态严重的样子，洛峥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样子，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副局发话。 副局清了清嗓子之后，看了一眼洛峥的脸色才开口说道：“局长不是出去开会了吗？这不，上面又有通知下面，我得到T市去开一个会，估计来回五天左右，这边的事——” “我说啥事呢，和往常一样，你直接让秘书给我说一声，我给你们看着局子，保管不会出事！”没等副局说完话，洛峥就急着打断了。 “不是，这次是局长打电话回来说让封亮看着局子，代管几天。” “啥！！！老子不干！”洛峥拍桌而起。 “峥子！”副局见他这样，吼了一声。 这人一恼起来，连上下级身份都不顾忌。直接在副局面前敢这样说话的，估计这局里也就洛峥这么一个。 洛峥气呼呼的坐下，看着副局半天不吭气，脸上的表情写着，他不服气，他不愿意几个大字。 “局长最大，你不听也得听。”见洛峥坐下，副局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好好和封亮相处，这孩子机灵着，而且在国外也处理过不少大案，你要得罪了他，我看你是不想要你这个队长的位置了！” 威胁洛峥什么，他都不会在意，唯独这个位置直接碰到他的底线，因为—— 洛峥的父亲当年就是在这个岗位上牺牲的，他对这个岗位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总觉得在这个位置一天，就还可以帮父亲完成遗愿和毕生愿望。 “我知道了，我不会闹事的。” “嗯，那你回去吧。” 矮冬瓜！洛峥在心里抱怨了一句，再看看副局谢顶的脑袋，阴郁的心情稍微明朗一些。 你走了，我就是闹事，你也看不到！反正在你面前闹也是闹，背着你闹也是闹，你管我大爷的！ 暗暗的想着，吹着口哨一路走回到办公室的洛峥一整天都保持这好心情。 “洛队，张副局走了，你就这么高兴？难道局子里又是你在看着？如果是，兄弟们就可以松一口气。”刘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了回来，看见洛峥脸上明显的笑容，忍不住问。 洛峥心情好，不和他计较：“不是我，是新来的那个封亮。” “那你高兴啥？” “没啥，你小屁孩不懂！”轻踹了一脚刘和，然后问道：“你咋回来了？” “嘿，我不是回来看看嘛，马上就走。” “有啥好看的？局里最漂亮的就是那个母老虎张丽，也就咱副局的闺女，你敢要啊？你要，人家恐怕还瞧不上你这个穷小子。”洛峥打击刘和，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人给赶走了。 跟大爷斗，还早着呢，再吃几年的奶吧！洛峥坐在老板椅上，两只脚抬起来交叉搭在办公桌上，点了一根烟。 真他妈爽！ “你说谁是母老虎？” 妈呀！见鬼了啊！被突然出来的声音给下得手上的烟都落下去，还给烫了一下，洛峥瞪着眼睛看出现在门口的女人。 艾玛，没看错吧，咋不是一身白衣了？今天敢情是变成红衣厉鬼了啊，等级上升得可真快！ “色眯眯的看什么？” “没胸没屁股，你说我看啥？啥都看不着。”洛峥典型的不怕死，反正他嘴贫大家都习惯了。 张丽挎着包，女王一样的瞥了一眼洛峥还是老样子跟狗窝一样的办公室，轻启朱唇：“喂，听说你这代理局长专业户给剥削掉了，换成了新来的警探，行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大肚量了，还这么乐呵。” “我这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得了吧，就你还宰相，那我就是长孙皇后了！” “嘻嘻～美人，你野心不小啊，皇后都敢做！小心别人说你是反动派，主张复辟！”洛峥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水扔给张丽：“脸上妆花了，自个去那边补补去，一会儿去相亲人都给你吓跑。” 掏出包里面的小镜子，一看果然是花了一些，拿着水做到一边的沙发上补妆，不理会重新掏出烟抽的洛峥。 爽啊～ 洛峥觉得自己就是那从五指山下出来的孙悟空，没有人管的日子真是安逸。不是他看不起那个小白脸，实在是那个小白脸看上去就没什么说服力。 可惜，洛峥忘了一点，孙悟空出了如来五指山，这还有一个观音的金箍呢。 3、干架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钟，张副局带着秘书，带着两个警员就走出了B市公安局的大门，洛峥笑眯眯的站在门口看着张副局的背影，就差手里拿着两响鞭炮欢送张副局出门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时候啊！ “小刘！” “洛队，刘哥被你踹出去了。”一边的一个小警员探出脑袋来说了一句，洛峥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刚才是把人给踹走了。 瞟了一眼坐在办公室里的那人，洛峥哼了一声，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案子还没破呢，一定要让这个小子好好的看看他洛大爷的本事，一小白脸能做啥啊？整理资料就好了，还是警探呢？呸！ 屁股刚坐下，一人就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洛峥心里鄙视的封亮。 “哎哟，亮子来了，快坐快坐，我这里乱，案子太忙，没时间整理，你瞧那块地儿干净你就坐哪吧。” 封亮也不介意身上笔挺的西装，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抬起一双好看的眼睛瞥了一眼洛峥，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和冰冷。 洛峥感觉到来者不善，微微一笑，痞子样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叼着一杆烟，额前几缕头发落下来，刚好遮住了这双总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爆发出慑人寒意的眼眸。 不装了是吗？正好，他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的打算。 “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过来瞧瞧大名鼎鼎的洛队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作为警探，我想以后我们的合作机会很有很多，总要了解一下对方的习性，才能够好好相处，你说是这个理不？” “的确，不过，如你所见，我就这样，再往内了，也没啥了，就剩内裤内衣，你要看，我也不介意。” “我对你内裤没兴趣，如果你不愿意好好的谈谈，我想之后我们的合作时可能会出现分歧。” “要谈什么？现在我手上一宗命案，不过要谈也不是不可以，你谈谈你对这起案子的看法吧。”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让洛峥的脸更加朦胧。 封亮笑道：“这件案子很简单，无非是死了一个人在本来不该出现的一个地方，现在你有两个问题解决不了，一是这个人犯的锁定人选，第二个，这起命案发生的原因和死者死亡的时间。”说完看了一眼洛峥继续道：“这并不是什么大案，相比之前我在美国那边遇上的案子，小儿科。” “呵！那不知道封大警探有什么高见，令我们可以早一点将案子破了。”洛峥冷哼一声，讥讽的问。 无视了洛峥的态度，封亮开口道：“你认为呢？第一，找出和死者同在一个监狱里的人，逐一排查；第二，去查看那四周的小院，总会找到人犯不小心留下的线索，这世界上没有一宗案子可以做到天衣无缝；第三，等法医那边确定死亡时间，在根据时间去推断案犯，之后——还需要一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导致案犯要去杀死者。” “为什么？” “因为情债。”封亮抱臂，靠在椅子上，脚踝习惯性的搭在一起。 洛峥看着封亮，没有立即说话，脑子里回想着自己刚才看过的所有资料，没有搜索出有关于封亮所说的这一点。 他是怎么得到这个推断的？ “我知道你以为会是欠债不还，所以杀人。但你想过没，他抢劫之后进了监狱，里面会有什么有钱人吗？据我所知，在进监狱之前，李勇虽然只是一个保洁员，但是手里还是有不少钱，单单为了五千块钱就去抢，是不是太不现实了？” “你从什么地方知道他家底还不错，我看照片上面就是一个穷瘪三。” “人不可貌相，你看这张照片，看他的手表。”从西装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洛峥，正是李勇的一张旧照，伸出好看的手指着李勇的手：“伯爵GOA38130型号的表，市场价一万九千多，近两万。” “什么？”洛峥看着那手腕上露出来的表，不相信的看着封亮，就凭这一张照片就可以判断是真货？要是地下通道贩卖的假货那就得另当别论了：“真的？” “是真货，假货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封亮瞥了一眼洛峥，对他对于自己的质疑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我相信我的判断力。” “哼！” “张叔没给你说，我的来历吗？” “你有什么来历？难不成你还是市长、书记的儿子不成？”洛峥不屑的说。 不管什么来历，反正在他眼中这就一个小白脸！ “算了，跟你这种人说你也不明白，反正这是真货，而且我还知道，李勇的老婆跟了一个男人，比他有钱，他上门去闹过一次，后来不了了之，没过多久就进了监狱。” “艹！你咋知道这么多？难道你是共犯不成，这案子才发生一天而已，你——” “我警告你，别随便对我进行诽谤，我，你惹不起。”封亮难得会在外人面前端起架子来威胁别人。 他一向低调处事，偏偏这个人一再触犯他的禁地，逼他不得不发出威胁和警告。 洛峥撇嘴，这个人一点都开不起玩笑，真没意思！ “目标锁定他老婆，这个女人，你自己拿着去看吧。”说到这里，封亮明显的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站起来准备离开。 洛峥拿到照片，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嘿，还真是一个美女，怪不得两个男人都为她打破头呢！ 不过，锁定他老婆？这女人也真是一个蛇蝎心肠啊！ “小白脸，你还有点用啊～”洛峥这人有一个毛病，得意忘形的时候没有分寸，容易得罪人。 刚走出办公室没两步的封亮听见这句话，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体看着喜滋滋的洛峥，心情很不爽。 “你刚才说什么？” “说你是小白——呃，没什么，你听错了。”洛峥话才出口一半，连忙收了回去。 “说清楚。”没有发怒，但是语气很逼人。 “怎么了？你这人咋就这么较真呢！我就说了一句你是小白脸，这局里谁看不出啊，你就是一个背后有人才进来的呗，你爹妈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高官呢，怎么？还生气了，摆什么脸色啊，还说不得了啊——” ‘啪！’ “奶奶的，你敢打我耳光！妈的，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吧！”洛峥被扇了一耳光，愣了一秒反应过来，撸上袖子，伸手向封亮打过去。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扇他耳光呢，这个人，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你没这个本事动我，我就告诉你，我背景后台都比你这个穷光棍强得多，我不仗势欺人，就靠我自己，你也动不了我，别总以为自己天下最大，迟早要吃亏。”沉着脸，压着声音的封亮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令人喘不过气来。 洛峥被人捏着手腕，心里不平，脸上赤红，一副我就是不服气，你怎么样的表情。 放开洛峥的手，封亮转身之际，眼角看见洛峥挥过来的拳头，抬脚向后面一勾，然后往前一拉，就听见一声闷哼。 “我说过，我就是靠我自己，你也动不了我半分。” 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洛峥心里滋味不好受，还是在这么一个新人手上，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刚才这边的动静被旁边的一个警员小何看见，这会儿赶紧进来扶住洛峥，顺便收拾一下办公室。 “洛队，你真的惹错人了。” “去你的，你小子意思就是我不如这个人了？”听见自己手下没帮自己说话，反而给封亮说话，洛峥心里更不是滋味。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听说啊，这个封警探来头真的不小，父母都是市委大院里的人，你想想，那是什么地儿？我们一般人能进去吗？其余的不说，这官儿就不小，我还听说了，这封警探散打、跆拳道、武术都不弱，人学习还特好——”本来还打算说下去的小何看见洛峥完全黑掉的脸，大气不敢出，赶紧收拾东西远离暴风中心地带。 这个后台听起来还真是……强大。 不过，这不就是一个官二代吗？虽然这B市的官儿需要另说，但是，这帮公子哥里能出好人？洛峥就是傻了都不相信！ 封亮那厮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还真给洛峥说对了，这封亮就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衣冠禽兽。 “封少，听说你去干警探了？怎么样，那些警花儿是不是个个特别带劲儿，比那些洋妞都刺激！”坐在云水间会所高级包房里的几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只烟，桌子上面全是酒瓶，沙发上还有的人直接提枪干上的也有，不过顾忌封亮的黑脸，躲到角落里去。 不提这个，封亮还有心思去和他们调侃、玩玩，一想到这个，脸色更加黑了。这警局里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奇葩。他封亮走到哪不是别人低头弯腰的奉承着，就他妈的这个人不给他面子，专门和他对着干。 “我才到两天，能有什么好玩？不过漂亮的的确有，够辣。”一想到够辣，脑子里出来的竟然是张副局的闺女，张丽。 这女人真是够味儿！ “嘿，到时候带来给兄弟们瞧瞧呗，你说是吧，大海！”顾洋伸手捅了捅一边正在和女人调情的夏海，暧昧的眨眨眼睛。 夏海把手从大胸妹衣服里拿出来，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吐了烟圈之后才开口：“亮哥是什么人？咱三光屁股长大，能不给我们看看嫂子什么样吗？不过，出国三年，这口味肯定特重。” 被两人调侃，封亮只是置之一笑，他们的关系是真的好到女人都给拿给对方上的那种。 “安秀，去陪陪亮哥。” 安秀娇嗔的瞪了一眼拍自己屁股的夏海，正准备起身去封亮身边，却被封亮的话给打断了动作。 “我今天没兴趣，你还是陪陪大海吧。”封亮瞥了一眼那边完事，正整理衣服走过来的两人，面无表情道：“下次这种事去开房，我没兴趣观看真人秀，没身材就躲着点。” 一句话把那男人给噎住，脸上如同吃了大便一样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顾洋忍着笑，扔给那两个人十多张钞票，让他们快点走人，别在这里碍眼，省得心烦。 打发掉两人，顾洋和夏海对视一眼，得出一个结论，今天的封亮很不正常啊！ 4、生变 封亮给出的线索；洛峥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一直到在命案发生后的第三天拿到刘和收集到的资料。资料所给出的内容中，当时和李勇同在一个房里的出来之后都有追踪，有的甚至还没出来呢。 这么就是说，不是他之前怀疑的那样，李勇的死不是在监狱里结仇而导致的，那么—— “刘和，你这李勇是有一个老婆跟走跑了是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啊，我都还没说呢，刚想开口。”刘和惊讶的看着洛峥，他们队长什么时候会读心术了？真厉害！ 洛峥一听，脸上的表情一滞，看来真是和封亮说的差不多。 “你去给我查一下他老婆现在的行踪，对了，照片这里有，明天之前给我把人找出来，我要看到人！” “是！” 队长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脸色变得好难看啊！阿弥陀佛～他们洛队是工作太忙，顾不上生理，肯定是的，听说禁欲太久的人脾气会不太好。洛队，你给我们找一个嫂子，我们不会介意的。 刘和抱着这种大度的心思离开了洛峥办公室。 刘和前脚刚走，洛峥后脚就摔上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留下一群探出脑袋来查看情况的警员。 最近天气燥热，连一向和洛队关系好的刘和都被炮轰了，他们这些菜鸟还是继续—— 坐视不理。 天干物燥，小心洛队！ 洛峥开着车又回到了案发现场，想看一下能不能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迹，一定还有什么他没有注意到。 回到那天在门上发现有痕迹的院子，绕了一圈，洛峥仔仔细细查看了周围的强，在东面发现了翻墙时留下的蹬脚痕迹。脚印看上去是四十二码的鞋。看脚印墙脚的距离大概是七十公分，那人应该是一米八左右。 洛峥刚抬起脑袋，忽地的听见门口那边传出开门声。 这个时候有谁会来这里？除了凶手就是……自己人。这么深的胡同巷子里，如果不是发生命案，谁没事在这里瞎晃荡啊！ 摒住呼吸，洛峥紧紧盯着那扇正在打开的门。 “你——” “你也在这里？”来人不温不火的开口，似乎只是来这里参观的。若不是他轻蹙起的眉头，洛峥都要以为这个人不是昨天让他吃了大亏的封亮，是被冒充的，不是真货！ 封亮挥了挥手，迈腿走到洛峥站的地方，瞥了一眼墙上的痕迹道：“这里大概也就只能发现这点东西。”说完停了一下，抬眼看向洛峥道：“能爬墙吗？” “啊？” “我说，你爬到墙上看看，有没有被挂下来什么东西。”封亮耐心解释：“这里是老建筑，墙上凹凸不平，还有玻璃片和铁钉之类的东西，可能会勾住凶手身上的一些东西。” 洛峥明白是明白了，但是为什么是他去做苦力呢？ “为什么要我去？” “你看我能上去吗？”封亮反问。 洛峥撇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脸上不屑。出来查案竟然还穿高级西装，你当这是拍电影啊？务实一点好不好，不知道局里经费紧张吗！ 想是这么想，不过封亮的话在理儿，洛峥只好勉为其难的上去。洛峥身手好，两三下就爬到墙上，和封亮说的一样，上面有的地方还插着生锈的铁钉和碎玻璃，是以前人家用来防盗的。 “喂，发现什么没？” “我才上来，你急什么急！”洛峥找了一个地方蹲着，开始检查上面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 不对啊，这里的玻璃是被人给敲掉的，而且，铁钉也给拔掉了。洛峥看了几分钟没发现什么东西，纵身一跳，站在封亮面前。 “不用找了，恐怕只能找到这个鞋印，他们事先就看好了这条路。”洛峥拍了拍手，继续道：“胡同口因为靠近附近的夜市区，所以晚上还有人巡逻，这边胡同口出去没有人家，而且，巡逻力量很少，从这边出去会比较安全。” “嗯。” 封亮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一点要和洛峥一块出去的意思都没有。洛峥看他嚣张的样子，就想起来昨天的事情，心里对这个人的不满已经不能让他继续掩饰下去。 你以为你大爷我喜欢和你走一块啊？切！ 哼着歌，洛峥走在封亮后面，吊儿郎当的模样加上时下流行的口水歌，让封亮皱眉。 真是一个粗俗的人。 除了胡同口，洛峥本来打算好，自己抢先上车，然后给封亮留下一个车屁股，结果—— 门口这辆法拉利F458是谁的？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随便出门查案开得都是上百万的车，也不嫌糟蹋了。 正在洛峥抱怨的时候，车上面下来一个风骚的男人，看见封亮，立刻冲上出和他说话，不知道两人说些什么，反正看见朝自己看过来的目光，洛峥知道，肯定和他有关，而且不是什么好话！ 封亮上了车，洛峥也上了车，看见他们的车子开出去，洛峥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这个家伙穿得这么好看，肯定不是干什么好事！来这边查案估计是路过，真是一个不够称职的警探，吃干饭！洛峥忘了，昨天是谁给他提供的线索，而且那条线索还是正确的方向。 “喂，亮哥，那个痞子怎么一直跟着我们？”顾洋通过后视镜看见后面跟着的大众车，揶揄的问：“该不是看上你了吧？” “别管他，早点过去，大海的生日要是去玩了，这厮不知道又要折腾什么。”今天是夏海的生日，所以封亮才会和顾洋一块。 顾洋到他家里接他的时候，他正好准备出门查案，不过看时间，也晚了点，只好绕路过来这边，然后再去云水间，这样一来过去的时间不会太晚。只是他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洛峥。 发现封亮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顾洋也不再说笑，问道：“这就是那个流氓队长？” “嗯。”应了一声没有多说。 “看上去是听流氓的，不过，知道查案应该不是什么蠢材，待了这么多年不是没道理。”顾洋觉得自己挺公平的说：“你没事干嘛去做警探啊？伯父伯母愿意？” “他们不愿意，你认为我会改变主意？”封亮挑眉问，语气里带了一些嬉笑。 “你就是这样，伯父伯母那种老枪干都那你没办法，从小就无法无天，带着我和大海干了不少坏事，院里谁看见我们三不是绕道走啊。”想起以前的荒唐事，不过也算是童年回忆的顾洋，一下子没刹住车，继续说道：“要不是叶朗那小子忽然走了，你也不会出国——呃，对不起，我不该提他的。” “没什么，出国几年要是再看不开，我也就白活了这些年。”没有顾洋预料中的大发雷霆，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顾洋有些难受起来。 当年叶朗一声不吭的离开，那个时候的封亮完全是疯掉了一样，每天从早到晚，从晚到早都在找这个人，直到有一天收到从国外寄回来的信，封亮才虚脱一般的晕倒在他们的面前。 醒来之后，叶朗这个名字也就成了他们之间的禁忌，谁都不敢提，一提，封亮准得发火。 当年看着封亮，他和夏海是一点法子都没有，没有一年，封亮就出国，一直到最近才回来。 “看开了就好，天下又不是他这么一个男人，而且，女人你不是也可以上吗？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没有，实在不行，我把我妹介绍给你！”顾洋还有一个妹妹，年方十九，长相自然是遗传了爹妈，美人胚子一个。 封亮一听，差点没给噎着：“得了吧，顾琳那丫头片子，我吃不消，你另请高明去降服她。” “去去去，有你这么多小妹的吗？” 虽然自家妹子什么性子，顾洋知道，但是自个怎么说怎么骂都可以，这别人说可就不一样了。 洛峥抽着烟，看着前面说话的两个人，郁闷的想，他怎么就跟上来呢？脑子被狗啃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他们到了云水间门口，将车子交给侍应生，两人并肩走进云水间里，一路上还有说有笑。洛峥看见他们进去，对封亮的印象从小白脸变成了纨绔子弟。 云水间什么地方？当初他们接到扫黄线人给的地址不是别的地儿，就是云水间这个销金窑。 ‘滋滋滋～～～’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洛峥拿出来一看，发现是刘和的电话，急忙按了接听：“怎么了？” “洛队，不好了，那个女人死了。” “什么？！”妈的，不是说凶手是这个女人吗？怎么这个女人也死了啊！一宗命案怎么就变成大案了呢！ 艹，他之前还以为是哪的混混斗殴，这下好了，怕什么来什么，真是闹成了大案子，接着两天死了两人。 挂掉电话的时候，本想直接开车离开，洛峥看着云水间的大门，想了想之后露出一个奸笑。好你个封亮，身为警务人员竟然去这种地方，让你去玩，我搅你好事！ 拨了昨天刚存到手机里的电话，三声之后那边接通了。 “喂，你说的那个女人，就是李勇的老婆死了，我在外面，一起去案发现场。”听见那边的喧闹声，洛峥心里更加得意。 刚进包房的封亮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夏海，对洛峥说了一句等着就冲夏海走了过去。 “大海，局里有事，我先过去，晚点过来。” 夏海明显有些不高兴，但是封亮是他们当中的老大，就算是哥们儿也不能耽误他的正是，只好撇撇嘴道：“那你去吧，记得要回来，不然你还算是我兄弟吗！” “一定！晚上给你带瓶好久去！”这个去哪儿，自然是夏海的家。 搞定夏海，封亮抬脚离开了包房，直奔门口。果然在云水间大门外的停车位看见洛峥正一脸笑意的坐在车里。 脸上写着，我就是故意的你怎样！ 封亮抿唇，上了车，没理会洛峥，因为他脸上得意表情实在是很碍眼。不过，为什么那个女人竟然死了呢？按之前的推断，凶手应该是她没错，她死了，也就证明她不是凶手。 凶手会是谁呢。 5、迷雾 事情太蹊跷，发生的时间点过于巧合，这起案子还真是迷雾重重，在城区发生这种事情，市民肯定会有恐慌，他们必须尽快破案。 洛峥不是不分轻重之人，这会儿也不顾和封亮的死人恩怨，冷静分析道：“看来，有人故意给你错误的信息，把我们带到另外一条路上，耽误破案时间，凶手可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看了现场情况再说。”封亮打开车窗，吹着风，心里的烦躁感稍稍减少一些。 这件事情如果不是那个名叫李玲的女人做的话，那么还会有谁呢？她现任的丈夫还是…… “李玲和李勇有儿女吗？” 封亮的突然发问令洛峥愣了一下，随后道：“应该是没有，不过资料可以伪造，也说不定有，被人送给别人养。”隐隐约约知道封亮这么问的原因，不过还是想确认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我在国外遇到过一例案件，女儿因为父母离异，然后把父母给杀了，最后我们怀疑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已经吃安眠药自杀，十岁的一个女孩。”封亮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件事情。 洛峥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愣了一下，前面刚好一个转弯，车子擦着路边过去。 “你发什么神，在开车呢！你想死，我没有义务陪你！”封亮瞪了一眼洛峥，语气不善。 自知有错，洛峥难得的没有还嘴，闷闷不吭声。封亮说的案件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冲击，办案这么多年来虽然遇到过不少家庭伦理和变态的案件，但是大多数都是成年人做出来的。 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小孩竟然干出这种事情跟，是怪这个社会太成熟还是孩子们太早熟，过早接受了不该他们接受的东西。 他奶奶的，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车速极快的感到了案发现场，刘和还有其余的队员已经感到那里，封锁了现场，这次的事发地点在白纸坊西街的一栋住宅里。 “怎么死的？” 刘和看见本来是对头的两个人一块上来，虽然惊讶，但还是尽职的回答道：“匕首从后背插入，伤及心脏致死。” “现场有发现门锁被破坏的痕迹吗？还有窗户，看一下外面的排水管和暖气管，这些全部给查清楚，有没有人攀爬过。”洛峥看了一眼正在验尸的张丽，继续道：“这户住宅的房主，还有李玲的现任丈夫全部请局里做笔录。” “是，我马上召集同事和我一块去办。”刘和应声之后跑开。 封亮一进门，看了一眼尸体，抬脚往卧室走去，待了收证手套后开始逐一查看房间里的东西。 “奇怪了……”低喃了一声，皱眉看着床头柜上面放着的一张合照。李玲和一个男人还有两个孩子在一起。 那个男人不出意外就是她现任丈夫，那么另外两个孩子，一个看起来不过才三四岁，另外一个大概上了高中，眉眼和李玲长得很像，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差不多。 洛峥走进来的时候，封亮刚好正在拉衣柜下面的储物柜，里面大多是一些棉絮冬衣之类的东西。 “看什么？” “你先看照片，床头柜上的和床头挂着的那张大照片。”封亮没有回头，继续在那边倒腾衣柜里的东西。 洛峥努努嘴，走到床头柜拿起刚才的照片，看了一眼之后，发现不对劲儿，立刻抬眼看床头的那张照片。 这……不像是一家子。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一个定律？人在合照的时候，潜意识里会想心里所想的那一个人倾斜，尤其是三个人合照的时候，将另外一个人盖住，这样看起来更明显。”封亮感受到他的疑惑，开口解释。 “这样解释，你清楚了吗？” 洛峥捏着照片，没有说话代表他承认了封亮的话。低头继续看照片，小的那个孩子明显的和父母关系都很好，大的那个孩子身体向李玲倾斜，脸上的笑容很牵强。 放下照片之后，洛峥走到窗户边，正要推开窗户，发现窗户的窗棂上有些斑点，颜色暗红。 伸出手指抹了一点在手上放到鼻尖嗅了嗅，皱着眉分辨出味道后，心里的疑惑更深。 “这边有血迹。” “嗯？”封亮在那边没有搜到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听见洛峥的话，放下手中的东西，朝这边走了过来。 顺着洛峥指的地方看过去，只有一些暗红色的斑点，很小部分，像是溅到的。 “我去外面叫搜证过来搜证，我再去其余的房间看看，你要一块吗？”这个时候，需要抛开私人恩怨，解决了案件再说。 洛峥显然也接受这个暂时讲和，耸耸肩在封亮之后走出房间，给搜证说了声就往其余的房间走去。 他们走进的第二间房，应该就是照片上那个高中生男孩的房间。布置很干净，不像普通男孩那样到处都是球星海报、脏衣物、脏球鞋，就连书架上都是一系列的名着、法律、侦探小说之类的。 “这个男孩的房间干净的不正常啊。”洛峥发出感叹。 封亮接话道：“是干净得不正常，是不是少了点什么？”见洛峥睁眼看着自己的样子，也不故弄玄虚，直接道：“少了点人气。” “对，就像是没人住一样——没人住！你是说，这个房间根本没有人住，只是空置着而已。” “我只是推断，因为这个男孩明显不愿意待在这个家里，那么高中生可以选择住校，他一定不会选择在家里。”封亮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洛峥看着封亮，不得不承认这个纨绔子弟脑子还挺好使的：“这户人家的资料我已经让他们去查了，等拿到资料之后，我们可以直接去找人。话说，这老婆死了，怎么距离报案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个男人怎么影儿都没见到。” “人死了多久？” “两天。” “估计她老公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地方的温柔乡里呢，找到人带回局里，拘押二十四小时，嫌疑人之一。” “这没证据是不能乱说的，不能非法拘禁！” 封亮瞪他一眼，这种死顽固的脑子就是一根筋儿，不拦住他怎么去找证据啊！在抽屉角落里翻到一个小本，打开一看，发现是学校证件。 “十四中！” “十四中！”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愣了一下，看着对方手中的东西。一人拿着小本，一人拿着皱巴巴的校服。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两人交待了这边的工作之后，立刻开车直奔市十四中，希望能在下课之前把人给找到。要是下课了，这在晚上回学校之前想去哪都可以，这么大的一个B市要找到一个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紧赶慢赶，还是没在放学之前赶到十四中，遇上高峰期的两人，差点想下车跑过去。 真是倒霉！ “怎么办？” “去找他班主任先了解一下他的情况。”拿着证件的两人到了学校已经是下午六点半，这个时间点，也只有值班老师在，运气好，碰见班主任值班，运气不好…… 那就是他们真的走霉运。 上天还是眷顾他们的，问路之后找到了这个学生证的主人，也就是贺平的班主任胡老师。 “胡老师你好，我们是贺平的家长，想来问一下关于孩子平时的表现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打扰你的时间。” “没什么打扰的，一会儿我还要去晚自习，这孩子今天刚给我请假啊，说要回爷爷奶奶那里，怎么你们来了？” 封亮和洛峥迅速对视一眼，果然有问题。 封亮这个看起来正派极了的家伙自然是充当好家长的角色，微笑着对老师说：“哦，我们知道，他爷爷生病了，刚回家，这孩子抽空说要去一趟，我们就准了他请假。” “这样啊，老人家生病是比较麻烦，贺平这孩子也真是有孝心，平常在学校里表现也好，成绩又好，将来会有出息。”胡老师看着两人乐呵呵的说，看上去对贺平很是满意。 这就怪了，贺平表现不错，不像是一般的心理疾病患者，难道事情真的另有隐情？ 和胡老师谈了一会儿，因为要上晚自习的原因，封亮和洛峥便告辞离开了学校。 “你怎么看？”封亮上车之后问洛峥。 将车开出停车场，洛峥答道：“我认为现在找到贺平才是最主要的事，还有那个还没出面的男人，他们俩是案件的关键人物。” “嗯，看来，事情马上要浮出水面了，法医验尸报告拿到之后，给我一份。” “知道啦。” 一解除合作关系，洛峥立马换了态度，对封亮也就不客气：“你要去哪？我没时间送你！” “真是翻脸不认人，你把我送到富华大厦就行，谢了。” “记得，欠我一个人情，我是穷人，车油费很贵的。” “你这辆车还真是破，做你的车算是给你面子了，挑三拣四的。”封亮难得有兴致和洛峥抬杠。 洛峥瞪眼。这话说反了吧，给你坐是给你面子，居然还给他挑三拣四的。见过难伺候的，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 6、追查 刚到富华大厦门口，洛峥一脸嫌恶的看着封亮，嘴上嫌弃道：“快下去，真晦气！” 封亮差点脚下打滑，这个人，还真是小肚鸡肠！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嫌弃过他，连老师都不敢和他大吼。晦气？晦气你妹！ 一脸气闷的走进富华大厦，前面的小姐看了一眼，发现时封亮，立刻挂上甜美的笑容做了一个欢迎的姿势。谁不知道封亮是夏海的好朋友，恰好这夏海有一间房就在这大厦的楼上，说直白一些，封亮就是一个黄金单身汉，谁不想攀高枝？ 进门只看见顾洋，封亮挑眉看向顾洋，意思是夏海去哪了。 “大海在里面呢，生闷气，谁叫你中途走了，还这么晚过来。”顾洋脸上带着揶揄的表情看着封亮。 夏海这小子从小跟着封亮混，别的不说，就这脾气在封亮身边跟小姑娘一样，尤其是喜欢粘着封亮。这小子也是一个美男，剑眉凤眸，皮肤还白，身板还小，换上女装绝对是一个美人。 不过这个美人喜欢玩美人。 封亮头疼，真是越来越任性，现在才八点，这家伙还嫌晚？真要是弄到十一二点过来，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无声叹了一口气走到卧室门边，敲响了房门：“大海，是我。” “进来吧。” 听见里面的回应，封亮推开门走进去，看见顾洋看好戏的眼神，瞪他一眼，走进去之后关上门，以免被顾洋看笑话。 每次夏海闹脾气，真的是一出笑话，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改不掉这个孩子气的脾气。 “为什么现在才来？”夏海抱着抱枕坐在沙发，脸上带着委屈的神情，瞟了一眼进门的封亮。 看见夏海这副模样，封亮不由得走上前一步去摸了摸夏海的脑袋：“我不是说我去忙事情了吗？怎么，这会儿不听话了？现在忙完了我就赶回来了，还给你带了好吃的。” 封亮和顾洋为什么这么照顾夏海，是因为夏海有人格分裂，而且有一面只有在他感觉不到安全了或者被忽视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近几年已经很少出来，他们都以为他好了，没想到这么一出竟然有犯病了。 这病是因为小时候在夏海母亲的影响下造成的，夏海母亲有抑郁症和癔症，总是幻想一些事情，小孩成了她的发泄对象，造成了夏海今天的病症。 夏海蹭着封亮的手，伸出自己的两只手，嘟哝道：“我要惩罚你，背我出去，你没有洋洋好，洋洋一直陪着我。” “是吗？可是我给你带好吃的，顾洋只顾着和美女玩，都不要理你，他好吗？” “可是你去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不要我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背着夏海放慢脚步走出房门，看见顾洋一脸的笑意，心里把顾洋全身上下都骂了一个遍。要不是顾洋照顾不好，夏海哪里会犯病，这个人一点都不会照顾人！ 顾洋看见封亮的埋怨，急忙摊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本来嘛，夏海就是黏封亮，一犯病起来，夏海就只认封亮，只听封亮的话，他说了也没用啊，而且他还牺牲色相了。 “你说的好吃的呢？” “在茶几上，你先下来好不好？” “你是嫌我重了吗？” “不是，只是我累了，需要休息，而且我买了蛋糕，我亲手分给你，不好吗？”耐心的哄着夏海，封亮大概对夏海是最有耐心了。 “那好吧，我下来。”夏海从封亮悲伤下来，转移目标去折腾顾洋。顾洋看见夏海过来，苦着脸，不过随即笑着将夏海拉着坐在自己身边，柔声细语道：“怎么了？” “明天你陪我出去玩吧。” “好。”可以接受，去哪玩不是玩啊。 “那我们去坐过山车。” “可以。”勉强可以接受。 “不带女人去。” “……”没有女人，玩什么？ 看见顾洋脸上的停滞的笑容，夏海脸上立刻出现不高兴的表情，坐在一边不说话，耍脾气了。 封亮分好蛋糕端着过来，想要哄着夏海吃东西。 “大海，我给你划好蛋糕了哟，不要和顾洋生气了，气着自己划不来是吗？”看见夏海投在自己手中蛋糕上的眼神，准备再接再厉安抚夏海的时候，就被一通电话给打断了。 该死的，谁打电话来啊！ “喂！” “干嘛？在上床不成？我找到那个贺平了，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可以直接挂掉电话，我没意见。” “等我半个小时，是在他学校是吧？” “是。” 夏海看着封亮放下蛋糕，抱歉的对自己说了几句话，然后又拿了手机和钥匙交待了顾洋几句之后，关上门出去。 完蛋了！ “大海——” “不要理我！我要回房间，你们都是坏人，从来不会考虑我的感受！”夏海甩开顾洋的手，跑进房间里面‘砰’的摔伤了门。 糟糕，这一次真的是把人给惹火了。 顾洋叹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走到夏海的卧室那里，伸手轻轻的推了一下门。门没锁，看来没有真的到很生气的地步，还有哄好的机会，只要好好的去哄一下。 “小海。” “不要理我！” “我明天带你出去玩，然后不和女人一块，然后我们一块去，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好不好？” 顾洋看着夏海慢慢的转过背对着自己的身体，心知有戏，继续哄道：“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好不好？你不答应我也会伤心的，我伤心就吃不下饭，然后会生病。” “好！你不要生病……” 终于搞定！ 这一边匆忙赶到十四中的封亮在校门口看见那辆显眼的老爷车，蹙了蹙眉之后走到车门边敲了敲车窗。 “出来，进去。” “切，你还给我摆架子，多说一个字会死吗？！”洛峥冷着脸从车上下来，然后不满的瞪着封亮。 封亮无心理会他，只想着快点破案。 “什么时候回来的？” “八点多钟的样子，我送你离开之后，我又折了回来，守在门口没一会儿就看见人了。”洛峥继续补充道：“看上去是一个乖学生，就是不知道心里变不变态，遇上变态的案子最难办了。” 变态杀人没有理由，唯一的理由可能是受到某种刺激而去杀人，所以……能有什么踪迹可循呢？杀人没有章法，不想精心策划之后的命案，一般手法太精准，案件太诡异的，更有机会破案。 无厘头的案子才是最头疼的。 “贺平如果不是凶手，凶手会是谁？” “反正不可能是那个现在还没有露面的男人，那个男人估计连自己老婆死了都不知道，带着小儿子不知道去哪了。” “你认为贺平是李勇的儿子？” “应该是，不过看看吧，我们进去找人谈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拿到张莉的验尸报告，一切应该很快浮出水面。” 贺平是李勇的儿子，那么杀人动机就有了。可是，李勇死于一个星期以前，也就是那个时间贺平应该在学校，如果在学习，有人证，就不可能是贺平，一切又绕回到原点。 出示证件之后，洛峥和封亮来到贺平所在的班级，学生们正好在上晚自习。 “是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老师你好，我们是过来找贺平的，我叔我姨让我孩子拿点东西过来，这不，急急忙忙的送来了吗？” “你们等一下，我给你们叫人。”胡老师走进教室里，没过一会儿就看见贺平走了出来，看见两人之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是很快镇定下来，跟着两人走到走廊的另一边。 贺平的震惊让两个大人都很惊讶，怎么回事？ “你们是为了我妈的死来找我的对吗？我告诉你们，我没有杀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至于我今晚出去做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不能告诉老师，我不想让老师对我失望……”贺平前半段话都没有情绪，直到提到胡老师的时候，才出现一点点的情绪松动。 洛峥和封亮都没有想到，贺平这么直接，而且这么配合，当然不排除他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 如果是想好了一套说辞，而且一切布局都是这么一个高中生的话，那他们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被这么一个人耍的团团转。 “我今天下午是去个别人代玩游戏，因为我需要钱，我爸我妈都死了，我快要考大学而且下学期学费还没有着落，所以我正在给别人代玩，反正有钱人家的孩子手里的钱好赚，写作业玩游戏给答案……” 贺平的话再次让洛峥和封亮哑口无言。 “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其余的你问我也问不出什么，所以……别来学校找我了。”贺平抛下这么一句话离开了，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人。 现在的小孩都是这么的…… 高深莫测吗？好吧。两人一看这边这条线索也就到这里，找了胡老师了解了案发当日贺平的情况，如他所说，的确是在学校，两人只能打道回府。 “现在等验尸报告吧，然后审一下那个男人，事情……” “明天我们去一趟法医那边，我想看一下尸体。” “艹，你还真一个尽责的警探，还要负责去看尸体，真是……”洛峥办案这些年，最讨厌的就是去看尸体，这些工作他都是直接交给收证和法医的，他只需要抓犯人找线索就好。 封亮瞥他一眼，然后转开目光。 什么态度啊！洛峥不满，直接甩掉封亮，自己开车离开学校。封亮看见扬长而去的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家的司机，让人过来。 真糟糕，案子陷入谜团，夏海那边犯病，也不知道顾洋能不能制住他。 7、谜底 回到队里拿到法医报告的时候正巧是案发七天后的下午三点钟。 刘和也对那个一直没出现的男人进行审理，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有一个关键信息点，就是他们夫妻的感情其实在小儿子出生之后就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好。 这个名叫贺钦的男人在外面还有一个小蜜，在案发之前的一个月就已经没有回过家，一直都在那边住着。 “真是一个负心汉。”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快去整理资料。” “嘿嘿，洛队你是想和封警探单独相处吗？早说了，记得这一次衣服上不要再有洞了。”小何开了一个玩笑，立刻溜出了办公室。 封亮坐在一边看法医报告，因为两人的动静太大了，不免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发现洛峥和下属的相处方式挺特别的，不管这个人的人品怎么样，对下属的态度不摆架子还是不错的。 见封亮看他们的眼神没有其余的意思，洛峥只有摸摸后脑勺，开口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你让张丽给你说会比较清楚，不过我想这个案子不出意外，现在已经破了。” “什么意思？” “很简单，是我们自己想复杂了，不过，这个凶手也真是厉害，竟然能让我们绕了这么一圈才绕到他身上。”封亮心里对这个凶手的心理不禁充满了好奇，看来，还是有一些有趣的案子。 比如这一个案子。 “你别打哑谜，快点说！” “你跟我去李玲和贺钦的家里，案发现场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走吧，我的洛总队长。” “哼，我看你能怎么破这件案子。” 洛峥哼了一声，然后拿着车钥匙跟在封亮身后出了办公室，一路上看见好几个局里做人事的小姑娘眼神直往封亮身上瞟，心里不满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吗？哪有他一个大老爷们经看，他也不差是不是？ 想着眼睛一不留神往身侧的封亮看去，然后收回了目光。 咳，他承认，这个人还是有资本去让这些小女孩花痴的，比如说，这张脸长得都快赶上那些个明星了。 “你准备怎么还原？”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让你看验尸报告吧你不看，这一下没文化的难处了吧？” 封亮逮着这个机会尽情的揶揄洛峥，洛峥看在案子的面子上不去和他计较，反正有一句话叫做秋后算账嘛。 两人到李玲家里的时候，警局的同时见到洛峥，行了一个礼，放两人进去。 “那天李玲死的位置就是这里，而且房门都是锁着的，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匕首上也没有其余的指纹，你要怎么还原？” “冰块。” “啊？” “李玲是自杀的。” “什么？！喂你，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洛峥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封亮，然后撇嘴道：“匕首是从后面插进去的，她的胳膊还真能往外拐不成——你是说，那个办法？” “嗯，我们去厨房看一下就知道了。” 洛峥抢先一步走到厨房里，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有一个大概二十厘米乘二十厘米的盒子，里面还有已经冻好的冰块。 拿出盒子，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吐出一个字：“这女人真变态。” 回到警局洛峥开始着手这件案子的结案报告，然后递交审核。B市的这起命案在洛峥一边咒骂一边编造句子写报告中落幕。 心里不禁吐槽，李玲这个女人也真是狠心，居然连自己的前任丈夫都杀了，理由就是一个他破坏自己的现任家庭上门要钱，跟无底洞一样。杀人也就算了，竟然还自杀，让他们兜了一个圈子才确定杀人凶手就是她这个看上去艳丽的女人。 “封亮，你快过来吧，夏海在医院，这会儿——” “哪家医院？” “人民医院，你快过来，我这边招架不住了！”顾洋匆忙的挂了电话，封亮重重的皱起眉头，看向对面的办公室。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去找这个人。 埋头苦干的洛峥发现自己眼前出现一双皮鞋，顺着裤腿看上去，看见一张脸：“你干嘛？” “你送我去一趟人民医院，我有急事。” “哼，要是不送呢？” “别废话，你要是送我，就当我欠你一次人情，你想好了什么条件只管问我讨，我能做到绝对不会不答应。”凭着他的身份背景，这一个条件可是很诱人的。 这不废话吗？书委书记的公子政商两界谁不买他的面子？ 洛峥思量了一下，看了一眼桌上的结案报告。唔，局长他们都还没有回来，所以不着急，送这个人去一趟医院也没啥，稳赚不赔的交易，不做就是傻瓜！ “走！” 两人一上车，洛峥忍不住好奇道：“你有朋友生病了吗？” “嗯。” “看来你也不是没心没肺的嘛，除了上次从学校去富华大厦之外，就没有看见你这么着急过。”语气里带了一些嘲弄。 发现封亮难得的没有接话，洛峥不确定道：“你不会告诉我，这次进医院的朋友就是上次让你那么着急的那一个吧？” “废话什么，开你的车！” “切，我不过是关心一下同事而已。” 洛峥回了一句，倒也知趣的没有再说话，安静的开车，不过停车的时候掏出一支烟正要点上。 “车上别抽烟。” “你管得还真多！”横他一眼，洛峥将烟盒和火机一扔，没点烟。这个人现在脸色这么难看，还是不要去碰钉子，免得一鼻子的灰。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洛峥刚停稳车，封亮迈着急切的脚步走进门诊大楼。见他这么着急，洛峥好奇的跟了进去，看见封亮和护士沟通了几句之后便走向电梯口。 “你跟上来干什么？”这会儿电梯里没人，只有封亮和跟上来的洛峥。 “关心同事家属～”洛峥嬉笑着说，没半点正经儿。 封亮不理会他，看着跳跃的楼层数，一直到十五楼住院部停下，不管洛峥，直接走了出去。 刚出电梯就听见顾洋无奈和着急的声音。 “小海，不闹了啊，封亮马上就来了，他正在路上，你好好听医生的话，好不好？” “顾洋！” 听见声音的顾洋猛地抬头看见是封亮，松了一口大大气，“你可算是来了，我这都要被折磨疯了。”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明明是你不懂得哄人。”一边说一边走到走廊上停着的病床上。 “大海，怎么了？” “腿被撞到了，疼～”夏海可怜兮兮的看着封亮，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用动物来比喻，就是森林里的小鹿斑比。 “乖，听话去里面，医生给你看一下，然后就会不痛了，我不会骗你的，进去好不好？” 顾洋听了封亮这些话，已经习以为常。洛峥听了封亮的这句话，然后看见封亮脸上的表情，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然就是这个人被附身了。 太穿越了！ “那好，我进去，不过你们要在外面等我，不！你陪我进去好不好？”夏海任性的要求。 封亮看了一眼顾洋，示意他在外面等着，看着洛峥，见顾洋回了自己一个眼神，便跟着医生一块推着夏海走进里面的手术室。 站在一边的顾洋看见下巴都要掉地上的洛峥，忍住笑意介绍道：“你好，我是顾洋，封亮的发小儿。” “呃……你好，我是洛峥，和封亮是同事。” “原来你就是洛峥啊，久仰大名，幸会。”顾洋伪装上绅士的外衣，风度翩翩的说着这句带着其他意思的话。 洛峥不解，他们俩有什么好幸会不幸会的啊！ “嗯，谢谢。”找不到别的说的，只能回答这一句，随后想起来刚才看到的情况，不由打听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封亮的弟弟吗？看起来……” “算是吧，他这人……有些事情不足为外人道，恕我不能坦白，不过你要是想聊一聊其余的，我倒是不介意和你侃侃而谈。” “嘿，算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没什么共同话题，我只是送封亮过来而已，我要回局里了，再见吧。” “我就不送你下去了，我要在外面等他们。” “不用。 洛峥转身留给顾洋一个背影，走进电梯里。脑子里回想着刚才见到的顾洋和封亮的另一面，不由得失笑。 他们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不该有的交集不应该让他继续存在。 封亮推着脸上挂着泪痕的夏海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看见只有顾洋一个人，并没有问什么，而是和顾洋交待了一些事情，让他去办住院手续和瞒着三个人家长那边，不能让他们知道夏海犯病而且还受伤的事情。 原因，一来是夏海不喜欢回到家里，二来是这三家的大家长都很宝贝夏海，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们俩没照顾好人，非要把他们的皮给活剥了不成。 为了生命着想，必须瞒着！ “你骗人！明明很疼，我不要理你了！”夏海指责封亮进手术室之前的话，带着孩子气的话让已经跟着他们多年的何医生不由浅笑，安抚的摸了摸夏海的头发。 “小海怎么还闹脾气？” “哼！你们都是坏人！” 这下，所有的人都忍俊不禁，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这个何医生年纪不大，四十多岁，他们小时候打架受伤基本都是来这里治疗，而且何医生还会帮着他们瞒住家里。 这里就是他们的避难所。 8、尴尬 洛峥和封亮除了在警局里会遇到之外，两人的生活轨道根本不在一块，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相比较刚开始的水火不容，两人的关心缓和了不少，至少在刘和这个旁人看来。没有一见面就打架，已经很满意了。 “峥子，这件案子干得不错，给你放一天假，你好好回去休息一下，找个地方去玩玩。” “嗳，好！” 一天能玩个毛线！洛峥心里不满，还是满脸高兴的答应。一天假……他干脆窝在家里打一天游戏好了，反正没事做。 刚出办公室的门就遇见正巧往里面的封亮。 “嘿，找局长？” “嗯，你要出去？” “这不，局长放我一天假，还允许我提前下班，刚打算回家就遇上你，该不会局长也是要给你放假吧。” 洛峥嬉皮笑脸没个正经儿的样子，封亮已经习惯，“可能吧，我先进去了。” 看见封亮转身正打算走，洛峥忽然想起那晚看见的人，一个没忍住开口问道：“喂，那天那个人是傻子吗？” “你他妈才是傻子！”一句话让封亮爆粗，一记眼刀飞向洛峥。 夏海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那也是他从小到大的发小儿，谁要是这么胡说八道，不是直接戳他脊梁骨吗！封亮不是能忍能吃亏的人，脾气大，性子硬，这一下更是火冒三丈。 切，不就是一个傻子吗？是傻子还不给别人说了？ 洛峥心里没所谓的想，不过看着封亮怒气腾腾的脸，也忍不住呛声：“是傻子还不给人说？这嘴巴在我身上，我爱咋地咋地，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他妈的就是欠揍！”封亮抡着拳头给了洛峥腹部一拳，洛峥被能躲开。 “嗬，你个好小子，身手还挺快的，大爷我今天倒是要和你好好的比一比了，究竟是谁比较厉害！”洛峥没客气，抬脚直往冯莲面门上去，被封亮躲开，踢了一个空。 艹！ 洛峥好胜心点燃，硬是要和封亮分个胜负，手上的动作越来越不留情面。 “嗳！洛队，你怎么和封警探打起来了，你们俩别打了啊，快分开！”刘和刚把资料放到洛峥办公室，回来就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刺激归刺激，要是打伤任何一个人，可都是不小的事。 刘和见两人不听劝，只能一狠心，跑到两人交手空隙时站着，刚一站稳，一股侧着脸颊过去。 好险！ “你这个混小子，出来干嘛，吃拳头啊！”洛峥大骂，不过停住了手。封亮没吭声，但也站在原地掸掸衣角。 “洛队，我们回办公室去，我正好有事找你呢，走吧！”好言哄着洛峥，看见另外几个同事，立刻朝他们使眼色，让他们去劝封亮。这俩干柴遇烈火，不点着都不可能！ “封亮，别和洛队见识，不是还要去找局长吗？别让局长等人，走吧走吧。” 总算是把这俩祖宗给分开了，大家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各回各的地盘继续干活。 不过刚才那一架真的精彩，两人的身手利落，而且每一招看起来都很带劲儿，力道也足，干净利落得行云流水啊！ 刘和暗暗叹气，还以为这两人和解了呢，才没一会儿就又打起来了，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洛队，消消气。” “滚他丫的，他以为他是谁啊？官二代了不起啊！艹，真没见过这么不能开玩笑的人，小气，是不是男人啊！”洛峥一口气没上来，噎住之后继续骂道：“妈的，真是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比娘们都还娇气，没听过忠言逆耳这句话？不就是个傻子吗？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男人呢！艹，背后的菊花也不知道给谁通了！” 呃，这是怎么回事？傻子，两人怎么和傻子还扯上关系了？不过这话也就他听听算了，被有心之人挺去，不知道又要闹出多少事呢。 “咳，洛队，封亮不是官二代，是官三代，他爷爷是抗日时期的团长……” “你是不是还嫌我不够气？滚滚滚，我要出去了，别在这里碍着我的眼，看见就烦！”洛峥赶苍蝇一个赶着刘和。 刘和心里委屈啊，这他是得罪了谁啊 ？跟了这么一个上司！ 封亮从局长办公室里出来，脸上依旧黑着，不过稍好的就是刚才局长准他多请两天假，他可以专心腾出时间去照顾夏海。 夏海粘着他，他没办法，只能自己去照顾，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顾洋，是我，我一会儿就回去，你好好看着他，要是出事了我剥了你的皮。”封亮挂了电话，出警局的时候回自己办公室里拿东西，瞥了一眼对面的办公室，没看见人，冷哼一声走出警局。 这个洛峥，真不是个东西！ 发动引擎，留下满地的灰尘离开了警局。 刚回到夏海那边的公寓里，就看见顾洋正哄着夏海吃东西，封亮放柔表情，带着笑意走上去。 “我回来了，你瞧，这是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 “你最好了！洋洋总是欺负我，给我吃一些苦苦的东西，一点也不好吃，洋洋是坏人！”夏海孩子气的接过东西，小口的拿勺子挖着吃。 封亮瞪了一眼顾洋，顾洋无辜的看着他。 “那是药，对他的腿伤防止感染的药，又不是我非要开这个药的，你瞪我干嘛？！我又不是医生！”顾洋委屈，这个封亮也真是，他又不是医生，这些药又不是他开的！ 收回自己要吃人的眼神，见夏海吃得正开心，干脆走到一边坐下。 “怎么了？看你似乎被人惹到了。” “一个王八蛋而已，小角色，还不够我玩，你……管好自己就好，我的事情不用你过问。” “好啊，你个封亮，是觉得自己出了国回来身价不一样了是吧？行，算我顾洋自作多情还把你当兄弟。”顾洋气闷，怎么封亮说话就这么伤人呢！ “我……我只是有点累，刚才的话你别放心上，我不是有心的。” “算你小子识相，还知道解释，叫你一声亮哥，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一点都不顾及兄弟的脆弱的心灵是吧？” “你别越说越夸张，白的都给你说成黑的，你干脆转行去做律师好了。” 顾洋笑着道：“我倒真想，不过这看不进去书，要是有美人在身边当老师还差不多。” “得了吧，你的要求忒高，瞧得上的人哪一个不是大美人，还愁找不到人？借口！” 两人说这话，完全没有注意到那边吃完东西走到厨房去夏海，直到一声哭喊把两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互看对方一眼，立刻奔向声音的方向。 夏海抱着手，脸上站着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两人。 “疼，好疼！” “糟糕，我忘记这里还炖着汤，给大海长骨头炖的骨头汤。”顾洋一拍脑门，懊恼的看着一锅被打翻的汤撒的到处都是。 封亮让顾洋去收拾厨房，自己带着夏海走到浴室里面冲去手上的热汤，才把人带到客厅里拿出医药箱上药，过程中脸色算不上是好看。 夏海盯着封亮的脸色，怯懦了半天才开口：“亮亮，我错了。” 听见夏海的话，封亮头都没抬，话也不说，只是细心和温柔得给夏海上药，顾洋一出来就看见这一幕，不禁责怪封亮：“大海只是不小心而已，而且现在他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干嘛怪他？” “我给他上好药了，我出去，晚上回来。”封亮拿上刚放下没多久的钥匙，关上门出去。 顾洋叹了一口气，小心的收拾好药箱放回原处，然后走到夏海身边安慰道：“大海你不要担心，他今天只是心情不好，不是因为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夏海答应了，但是脸上沮丧的表情让顾洋有些心疼，只好拿了电脑过来，打开之后给他放动漫。 “乖，我陪你看动漫，一会儿再去睡觉好不好？” “嗯。” 这个封亮，就这么把一个心灵受伤的大龄儿童交给他了，算什么！ 封亮从夏海那里出去，开车去了云水间，叫了一个女人到房间里。从外貌上看，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而且听说还是刚来的，很干净，封亮看见这个害羞的女人，难得的拿出耐心，没有很粗暴。 听着女人在身下婉转的呻吟声和低低啜泣的声音，封亮胸口里那一股一直闷着的气总算是吐出来。 “以后跟着我吧，我不会亏待你，但你也不要抱着能被我娶进家的想法，如果你一旦提出来，我们的关系就结束。” “是。” 从女人身体里退出来，将用完的套子往一边的垃圾桶里一扔，自己赤身走进浴室，留给这个名叫安溪的女人一个冷酷的背影。 洗完澡，等着安溪清洗干净，带着安溪回到自己另外一处公寓，将钥匙扔给她，自己开车回到夏海的住处。 走进客厅见灯关着，封亮以为他们俩都睡了，正放轻脚步往自己房间走，就听见黑暗中沙发的方向传来顾洋的声音。 “封亮，我们好好的谈谈吧。” “谈什么？” “关于夏海。” 顾洋很少连名带姓的叫他，这么叫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封亮静默一会儿，没有说话，但是脚步的方向转向沙发，没一会就听见沙发海绵被压下去的声音。 “夏海对你，太依赖，你……会不会太宠着他了？如果你以后有了妻子或者其余的人，你让大海怎么办？”顾洋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点起伏，但是，封亮能知道他的心思。 “我……会处理好，他只是太依赖我，没有其余的。” “你在自欺欺人，我们都知道大海喜欢你，小时候就喜欢，你何必一直要给他希望呢？” “难道你让我离开他，不管他？” “看来你也很苦恼。” 顾洋的声音终于带上一丝无奈的情绪，站起身来，俯视着封亮说道：“你明白就好，如果你愿意，我会照顾他。” 封亮一怔，他从来不知道…… “我知道你很惊讶，但是我也是和大海一起长大的啊～”留下这么一句话，顾洋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封亮坐在沙发上，想了很多。 9、偶遇 自从和顾洋那晚的对话之后，封亮仔细思考过他和夏海的关系，以及这些年来，夏海对自己的依赖，如顾洋所说，已经超越了兄弟之间的依赖，夏海潜意识里已经认为他们俩这辈子都不会分开。 顾洋的话，他相信他会照顾好夏海，可是，如今怎么让夏海接受，才是关键所在。 烦心事一多，封亮只能依靠去射击和在床上发泄自己的情绪，面对着夏海的时候，收敛许多。 “我不要你，我要去找洋洋！”一个星期后的某天，夏海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令封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笑容。 “告诉我，顾洋对你好吗？” “很好。” “那我带你去找他吧。”封亮看着夏海，夏海的病情已经持续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 顾洋正在自家的公司里处理文件，突然接到封亮的电话，说是带着夏海已经到楼下了，让他下来把人接上去，他有事要出去。一听到夏海来了，顾洋放下手中的文件，立刻坐着电梯下楼。 刚到楼下的大厅就看见夏海正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前几天刚给他换的平板玩游戏，见到这样的夏海，顾洋嘴角弯了起来。 这样的夏海比正常的夏海可爱多了。 “人我可是交给你，现在他可是觉得你比我好，你要是对他不好，小心我这个做兄弟的翻脸不认人。” “你放心，这辈子你都不会有机会翻脸。” 看着两人和谐的背影走进电梯，封亮这才抬起脚转身离开了顾洋的公司。刚坐上车，封亮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安溪，让他到水锦那边的商城去等他，他一会儿就过去。 挂掉电话，开车赶往水锦。 半个小时之后，透过车窗看见安溪站在商场门口，不时看一眼路过的车辆，模样乖巧，也没有恃宠而骄，算是讨封亮欢心了。停了车，走到安溪身边，拍了拍安溪的瘦弱的肩。 “等了多久？”低沉的声音让安溪微微怔住，随即反应过来摇摇头：“没有多久，刚来一会儿。” 封亮也不追根究底，搂着安溪走进上场。 既然是他现在的床伴，那么身上就不可能太寒碜。之前看过安溪私下的穿着，基本上都是很素净的衣服，浪费了一张好脸蛋和好身材，难得他心情好，带她出来逛街，陪她买衣服。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买衣服，给你买衣服，不过，你若是有眼光也可以给我挑几件。”封亮脸上带着笑，看着安溪。 安溪第一次这么看封亮的笑容，有些晕眩，急忙垂下头。 “嗯。”细如蚊鸣的声音让封亮心里有些好笑，这个人和警局里那个张扬口无遮拦的洛峥还真是鲜明的对比。 想到洛峥，封亮的脸色忽然一冷，边上的安溪忽然愣了一下，心里猜测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惹恼了他。回想自己的举动，应该是没什么惹恼了这位她的金主，那是因为想到什么而这样呢？ 封亮察觉到安溪打探的眼神，收敛自己的情绪，带着安溪来到Dior的专柜，坐在沙发上让里面的导购和售货小姐给安溪挑选合适的衣服。 正翻看手上的杂志，不经意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外面走过。 洛峥？ 洛峥是打算到负一楼去买一些打折的T恤，正在这一层逛着过过干瘾，没想到瞥见封亮带着‘女朋友’在Dior专柜挑选衣服，凝眉顿了一下，随后走开，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他可忘不了在封亮手上吃的苦头。 他很小气，尚且记仇。有仇不报非君子，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看见洛峥离开，封亮也没有跟上去的打算，佳人在眼前，他才没有兴趣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是，两人估计不是冤家不聚头，封亮和安溪挽着手走出水锦的时候，又看见了洛峥和他的一个朋友。 他们真的想装作不认识。 可是—— “嗳，是封亮啊，你女朋友真漂亮，不愧是封警探的女友！”这个朋友就是刘和。 洛峥没来得及堵住刘和的嘴，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刘和夸赞他的鄙视的人的女友。不过打心眼里说，封亮的这个女朋友长相还真不是盖的，真漂亮！ “你们好。”安溪微笑着和他们两个打招呼，和蔼可亲的态度让她在两人心目中的印象分急速飙升。 “咳，我们要回去了，你们也要回去了吗？”刘和继续说，一点也没发现洛峥和封亮脸上尴尬的神情。他们俩现在除非必要，一点也不想和对方开口说话，脏了自己的嘴。 偏偏这个刘和不懂看人脸色，一个劲儿的说个不停。 安溪也是好脾气，每一句话都一一回应，虽然知道封亮可能会不大高兴，但是还是秉持着礼貌硬着头皮说。 “刘和，我们不是还约了大伙吃火锅吗？别打扰他们小情侣了，走吧！”洛峥见刘和还有继续勾搭美女的趋势，伸出手拉住刘和，抱歉的看了一眼安溪：“我这朋友就这样，别介意，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 安溪微笑着和两人告别，从始至终，封亮没有开口说过话，安溪心里忐忑，担心封亮会厌恶她。 “走吧。” “嗯。” 没有发火，也没有甩脸色，这么轻的一句话让安溪的心瞬间落回原位，如同吃了定心丸一样。 扯着刘和上车的洛峥一想起刚才封亮的态度，肚子里全是火，只能拿方向盘发泄。 “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洛队……” “你个吃里扒外的小子，没看见人家都嫌弃我们话多了吗？高枝这种东西不是你我这种人可以高攀的，你小子，省点功夫，多多学习点断案的办法才是正儿八经的事！” 刘和被洛峥连环炮一样的话给说得在原地不吭声，等洛峥说完了才开口：“我们不是要去火锅店吗？” “艹，你现在才提醒我！” 洛峥骂了一句，开车飞了出去。刘和早已经习惯，早早的抓了把手，很稳定的坐在车上，眉毛都不抖一下。 来到火锅店的两人很快融入之前的氛围中，只有洛峥一反常态的没有和大家一块拼酒，而是坐在一边喝闷酒，心里装着事，大家为了不扫兴也就没去管，反正洛峥是啥样的人，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火起来的快，下去也快，一些事，前一秒纠结，下一秒就想通了。 “这就是区别啊……” 洛峥忽然间想起很多年前父亲在世的时候，他看见深夜回家的父亲，洗去一身的疲惫，脱下挂着的洗的发白，传了好些年的衬衫。节约，是他对父母的最深的印象。 可是，这样一个兢兢业业的人，死在了一次某集团和黑道交火里，心脏中弹，还没送到医院就死了。 所以他讨厌有钱人，尤其是那些仗势欺人，钻法律空子做不法之事的人。 看封亮不顺眼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因为这，其余的原因是看见一个比自己优秀的人突然出现，没有一点征兆。封亮不过才二十五岁，但无论是眼神还是思想，都已经不是他这个年龄段的人该拥有的。 封亮不简单，背景后台大，他明白，可是还是忍不住去挑衅，只因为看不顺眼。 “洛队……” “你小子过来干嘛，不去喝酒？” “这不是看你一个人，过来陪陪你吗？”刘和坐在洛峥旁边，嘿嘿笑着说，看上去傻不愣登的。 洛峥一笑，眼睛如同黑夜里的星辰一样，很好看：“你说，咱们干这一行，究竟是为了啥。” “我也不知道，但是进来了，就觉得很痛快，尤其是把反而绳之以法的时候。” “我也是，恨不得把所有的犯人都抓起来关着，那才是真正的快事啊！”洛峥仰头看着露天的头顶，望着只见得到几颗星星的夜空。 刘和嬉笑，不再说话。 跟了洛峥这么一些年，对于洛峥的性子，他还是很能明白。洛峥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嘴坏得不得了，但是队里有人出了什么事，第一个出来的一定是洛峥。 习惯了，他不说，但大家都知道。 洛峥扔掉手中的罐子，拿起筷子去捞锅里的菜，偷偷的瞥了一眼喝得正欢的几人，暗笑一声。 你们就喝吧，我吃菜！ 他算是想通了，封亮这个人无论怎样，与他无关，反正除了同事这层关系不可能再有其余的交情。 本来就是不同轨道上的人，需要按照规定的轨迹去行走，不然，必定是一方惨败或者是两败俱伤的结局。封亮身上的某些特质吸引他，引起他的好奇，但是他必须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不要去招惹这个人。 他招惹不起，就算是这个人和他有些气场相投，有时候还莫名的很默契。 带着安溪回到公寓云雨一番的封亮根本没有想到洛峥心里对自己是这样的心理。 擦着滴着水的头发，封亮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喝了杯酒便把毛巾扔在一边，走到换衣间里拿出一套西装换上。 “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 “早点休息吧。” 对待他的每一个床伴，封亮无疑是大方和体贴的。他有资本，也有能力去给自己的床伴这些丰厚的财物。自己和顾洋他们正在悄悄经营一家上市公司，手里根本不缺钱，其余的…… 地位？他还缺地位吗？父辈和老一辈都是B市的政要，他只需要把这些名字扔出去，都会有平地响起一声雷效果。 不过，他不喜欢而已。 想想似乎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回去，看来今晚得回去一趟，不然，以他的经验，再过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他的手机就会被他亲爱的老妈给打到爆，除非他答应回家。 不回家，是因为他的老爸太严肃，没办法，政府里的人，不严肃都不行。作风严谨，不贪不腐，难得的好官，唯一的缺点太古板。 打着领带开车回到市委大院的时候，才刚九点多钟，警卫员见到车牌，让后看见是封亮，立刻给他开道。 “封公子，你回来了，好久没见到你啊。” “是好久不见。” 打过招呼，封亮开车回到自己家的门口，突然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犹豫了一下，才下车，迈着脚步走进家里。 “不许动。” 艹，这是上演哪出！封亮内心爆粗，没动。 10、绑架 屋里充斥着紧张刺激的氛围，封亮站着，以静制动，等着身后拿枪指着自己的人先行动。 不过，对方显然没打算动，只是抵着他。 “老头子，你干嘛！”带着威严和怒气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氛围，封亮也跟着笑起来。 救星来了！ “妈～”封亮软软的喊了一声，走过来的高贵夫人立刻快步上前，抱住封亮，两只手腾出一只手来捏捏封亮的脸。 “瘦了！” “哪有的事情～明明是胖了不少。”封亮蹭着自己母亲的手，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乖巧和温顺表情。 这世界上能够让封亮露出这样表情的人还真不多。 封启哼了一声，把手中的没上膛的枪扔到一边，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亲热的母子俩，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很严肃。封亮的妈妈赵媛看了一眼封启，瞪他一眼，自己拉着封亮一个劲儿的说话。 见到家里还是老样子，封亮只是微微一笑道：“妈，我就是回来看看你们，晚点回去。” “怎么还要走啊。” “有些事情要处理啊，况且大海和顾洋还在等我回去呢，我们三有事要说。”封亮看见赵媛委屈的表情，不由得解释哄劝道：“我过些天一定回来住，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我去给你弄好吃的！”赵媛拍拍封亮的手，看了一眼对面的封启，示意他不要一直板着脸，让儿子难得回家来一次，都没个好心情。父子俩，哪有见面跟仇人一样的。 封启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赵媛一走，客厅里的气氛一下顿时变得有些冷，父子俩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这个小子，没给我在外面惹事吧？” “爸，我都二十五了。”封亮无奈，怎么自己的父亲总是这样呢，认为他就是一个闯祸精，不令人放心。 封启清了清嗓子：“咳，我知道你现在也，嫌我啰嗦，但是我封家出来的没有一个孬种和歹人。就算你爷爷和我给了你别人没有的优秀条件，但是我想你应该明白自己该怎么做，是吗？” “我知道，爸，我从来没有想着拿着你们给我的条件去横着走，虽然大家看在你们面子上卖我面子，但是会靠自己证明给你们看，我也有自己的能力。”封亮看了一眼对面的封启，坚定道：“但我不会从政，你和爷爷一直希望我能接你们的班，我……喜欢警局的工作。” “你小子，一样的固执。不从政就不从政，反正还有你姐在，虽然你姐也是个不成气候的东西，不过，要是我们以后走了，你有个什么事，找她能够帮衬着也好。”封启难得说出这番话，封亮听后愣了一下。 他似乎从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父亲也开始老了，虽然才五十几岁的年纪，但，已经不像他儿时那样可以扛着他到处玩，带着他在部队里看部队兵训练。 人都会老，他只是没有注意到而已。 印象中，封启就一直是一座山一般的存在，生长在军人家庭的封启骨子里还是有着军人的热血。虽然后来没能去军队里，做了市委书记，可身体一直很好，那是封亮爷爷给训练出来的。 “爸……” “儿子长大了，不是我们能干预的，你爷爷也看开了，只要你小子没事，他也不会说什么，你有时间回去看看他，他因为那件事一直没敢联系你，你这个做小辈的，不得让着长辈吗？他都是一个老小孩了，你有什么不能让着他的。”封启知道封亮因为三年前的那件事情一直没有和封老爷子联系。 老爷子也后悔啊，当年怎么就把自己孙子给逼到那个地步了，想起来后悔，但是拉不下老脸，这件事只能这么搁在两人心里。 封亮听见封启的话，身体瞬间僵硬，片刻之后，恢复正常，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我想开了。” “想开了就好，你喜欢谁，我们也管不着，只要你看得过去就好，你爷爷想开了，我们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不过，你自己要过日子的人，自个挑，以后吃亏了，别来找我们。” 封启的话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他虽然为人严肃，不苟言笑，但是自己儿子的伤口他也不会去挖开。 赵媛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看见父子俩正在说最近的财经新闻和政府上面放下来的一些新的经济政策，不由温柔的笑了。父子俩哪有隔夜仇啊，一家人始终是一家人。 吃完宵夜，已经快十一点，赵媛本来想留封亮在家住，封亮想着还是回去，过几天再回来好了，坚持离开。 打开车窗，吹着夜风，鬼使神差的开到了警局门口。 正打算开车去安溪那里，就看见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看是洛峥，封亮撇嘴准备开车离开时看见那边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强那边蹲着，看上去后面还有人。 怎么—— “洛峥，快跑！” 警局门口是有警员，但是这都凑出来一百多米了，哪能顾得过来啊，封亮喊了一声，立刻开车过去。 妈的，遇见这个人准没好事！ 洛峥听见有人叫自己跑，拧头一看，妈呀，咋这么好几个人呢！数数有十二个人，这来的是哪一出啊！ 拔腿就跑，寡不敌众这个道理，洛峥就算是傻子都明白，不跑还等着被对方打不成！ 不过这些人也真是张狂，竟然在警局外面不远的地方截人。 “快点上车！”封亮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洛峥一看，急忙跳上车，拉上车门，封亮的车就飞了出去。 “妈的，咋回事啊？” “我怎么知道，我不过是过来一下，就看见几个人要拿你的命，你说呢？你是惹到谁了，竟然在警局外面截你。”封亮踩着油门，瞥了一眼后视镜，发面后面跟了两辆车和几辆摩托车，低咒一声，加足马力往路上开去。 夜深人静，也真是适合飙车的时候。 洛峥回想着自己办案这么多年来得罪的人，咳，还真不少，不过其余的都是给自己一点颜色，洒点油漆在门上，或者是刺破他的轮胎之类的事情，这么明目张胆的截人还是第一次！ 真刺激。 “你的车性能不错嘛，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亏得你看得开。”封亮咒骂一声，看着后面步步逼近的人，再看看飞奔上来的飞车党，心里涌出一股凄凉之感。 难道他的一世英名就要因为这些人给毁了吗？ “那我手机给顾洋打个电话，快点，然后打了把手机藏好，他能找到我们。”封亮急忙喊洛峥拿自己手机打电话。 洛峥皱着眉拿出他的手机拨了顾洋的电话，就听见那边懒洋洋略带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 “封亮，你怎么喜欢扰人清梦啊！” “咳，我是洛峥，我们俩现在被人跟上了，估计快要被绑走了吧，你快点来救找到我们——不说了，他们跟上了。”洛峥看见窗外已经跟他们并肩而驱的摩托车，挂了电话，将手机调至静音放在裤裆里。 妈的，真难受。 看见洛峥的动作，封亮脸上的表情一滞，有种便秘了的感觉。撇开眼睛，这部手机，他不要了。 “艹，你还嫌弃，我小弟还嫌弃呢！” 洛峥笑骂了一声，前面的路已经被对方给堵上，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打开车门冲了出去，身手利落的先把两个人给打倒在地上，迅速背靠背在一起，以免腹背受敌。 没想到他们俩还有并肩作战的时候啊。 “你看咱俩有赢的机会吗？” “只要你少废话一点。” “切，看我们俩最后谁撂倒的人多，谁就赢！”洛峥嬉笑一声，抬脚给冲上来的一踢，那人后退了几步，紧紧盯着洛峥。 封亮不甘落下风，把朝自己冲来的给踢飞了出去，脚上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他原来可是踢钢板的人，踢这些人，小case。 “看不出来你还挺牛啊，这些人你都能搞定吧？” “你说呢？找个宽敞的地方动手，还可以发泄一下，何乐而不为。”封亮就没把这人放在眼里，把人给引到这边来，无非是想好好的发泄一下。 洛峥冷哼一声，和封亮换了一个位置，两人准备好好的活动活动一下筋骨。 “洛总队长，你还认识我吗？”突然那些人让开一条路，就看见一个人从车上下来，猥琐的气质配上奸诈的笑容，一看就不是好人。 洛峥一怔，看着对面的人愣住，没留神让人踢了一脚在腿上，踉跄一下，被封亮拉住。 这葫芦里究竟是卖什么药？ “封亮，你快走，这不关你的事。”洛峥忽然凑在封亮耳边说了一句，然后站直身体，痞里痞气的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 “哟～我说呢，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你金乌龟啊，当年没死，怎么又出来了，不怕我再把你给抓进去？” “你还没死，我怎么可能走在你前面，你可害得我惨呐，说吧，你想怎么死？” “啧啧！口气真大，怎么说都是我胜你一筹，你确定你不会和当年一年成为丧家之犬？我可是记得你被关进去的时候眼泪鼻涕一脸的跪着，这才五年呢，怎么就越狱了？” “洛峥，你可还是一样嘴上麻利，不知道你腿上的伤好彻底没，被打断腿的滋味不好受吧？” 封亮心里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往洛峥腿上看去，洛峥见他还没走，心里有些着急。 这人怎么没走啊！能走一个是一个，而且这件事本就不关他的事，留在这有屁用！洛峥暗中给他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快点离开，已经带着怒气的警告对封亮来说完全没用。 金乌龟看见洛峥的小动作，揭穿道：“今儿你们俩谁也别想走，把人给我带回去，车子就扔这，谁知道上面会不会有什么追踪系统，搜搜他们身上的东西，给我扔了。” “是！” 金乌龟这么张狂，原来是带着枪啊！封亮和洛峥身手再厉害也比不过人家的枪子，只能乖乖的让他们搜身。 洛峥下意识的并着腿，但是没有很并拢，看上去只是站直了身体。对方的人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只把他的手机给搜走，扔在路边。封亮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就算是在部队里都没有啊，脸一直黑着，看着前面的几个人，很不爽。 手机没被搜走，两人同时在暗中松了一口气。 被人带上车，蒙着眼睛一路过了有一个多小时，两人被扔进一间破仓库，仓库门被关上后，两人眼睛上的黑布才被看守他们的人给拉开。 这下可真是不妙了，只希望顾洋能够早点发现。 顾洋挂断了电话，脑子晕晕乎乎的到了回去，一只手还搭在夏海腰身。倒下去五分钟，忽然猛地坐起来，拿出手机一看，刚才真的是封亮手机给他打过电话。 这都是什么事啊，封公子也会被人给绑架？天方夜谭！ 不过还是不敢怠慢，见夏海还在睡觉，拨了封亮大姐的电话，自己坐在一边轻轻的把夏海给摇醒。 “大海，封亮出事了，我们现在去找他，好不好？” “什么，亮哥出事了！艹，你怎么在我床上！”顾洋被夏海的给弄得一愣，随后笑了笑。 “你喝多了，走吧，别啰嗦了。” “那你还磨蹭什么啊，走吧！”夏海跳下床开始拿起衣服往身上穿，发现顾洋没有动静，扭头看着他，然后道：“我知道你想什么，现在什么都别问别说，等把封亮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他只是会犯病，又不是真的傻了，有些事情会有些模糊的印象。 “我们先去找封晴，他一向办法多，我先追踪一下封亮的车在哪里，你开车。”顾洋换好衣服和夏海一起走到停车上，一边说。 夏海点点头，两人眼中都一些担心。 这些人究竟是冲着封亮去的还是冲着洛峥去的？如果是洛峥，那么封亮的安危暂时不会有威胁，但是如果是冲着封亮去的…… 后果不堪设想，为钱为地位？ 这边大半夜的三个人睡不安宁，还不敢惊动长辈，悄悄的聚在一块商量对策。被抓的两个人坐在仓库的地上，看着对面两个人人，一个睡着了，一个精神奕奕的看着他们俩。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洛峥瞪他一眼，然后看向身侧的封亮。 “嗳，怎么办？” “能怎么办？等他们来呗。”封亮没好气的说，不过脑子开始灵活的转起来，想着怎么才可以逃出去。 洛峥见那个人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儿搭错了，忽然凑到正在冥思苦想的封亮面前，张嘴就亲上了封亮。 封亮一愣，看着洛峥近在眼前的脸，如果手没有被捆起来，一定会扬起手给他一耳光。 “哇靠，你们俩是同！” “妈的，你干嘛！” “咳，没干嘛。”洛峥反应过来，立刻掩饰道。刚才真是鬼使神差了，怎么就亲上去了。 封亮抿唇不说，过了一会儿，报复性的凑到洛峥面前去咬住他的嘴唇，然后狠狠的咬了一口。有仇不报非君子，他不会十年报仇不晚，有仇必报，而且这个报来得很快！ “你属狗的啊！” 看守他们的人发现这俩人很有意思，明明亲都亲上了，竟然还能这么吵，真是不能理解。 忽然洛峥看了封亮一眼，看见封亮眼中和自己一样的神采，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忽然紧紧的挨在一块，看上就跟落难的小情侣一样在彼此身上寻求安慰。 如果这个看守的人对洛峥有一丁点了解的话，或许后面的事情就会不一样。 洛峥有过女朋友，就是间接被金乌龟害死的。引诱她吸毒，最后毒瘾犯了，跳楼自杀。 洛峥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11、陌路 脑袋凑在一块，封亮下巴托在洛峥肩窝处，咬着他的耳朵悄声道：“他注意我们俩的亲密举动去了，你把手从后面伸过来，靠在我怀里，我给你把绳子解开，动作快。” “为什么不是你靠在我怀里？！”这事关男人的尊严问题，不过，生死面前，男人尊严这东西…… “你唧唧歪歪干嘛？我有经验，快点！”封亮暗中瞪他一眼，催促他快点，别被人发现了，到时候，谁都走不了！ 要趁着那个什么金乌龟没有来折腾他们的时候离开这里，不然，要是金乌龟给急了，把他们俩一枪崩了咋办！ “权宜之计。”洛峥不再磨蹭，艰难的转了一个身，靠在封亮怀里，手在往靠墙的一面伸，知道触摸到一个温柔的手掌，是封亮伸过去的手。 两人的这番举动自然是引起了那边还睁着眼看守他们俩的那个小喽啰，见两人这都要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想着亲热，不由坏笑的看得更起劲。男人和男人要怎么搞？啧啧，真好奇。 封亮暗骂一声，凭借着身高优势，低下头埋在洛峥侧面，权衡之后，轻咬住洛峥的耳垂，然后顺着侧脸往下吻去。 “喂，你别太过分！”洛峥感觉到脸上一阵濡湿，暗中警告。 “我也不想对你这样做！” 两人隔得太近，呼出的气息交融在一块，连彼此脸上的细绒的汗毛都可以看见，四目交汇，同时闭上眼睛，往对方的唇上凑过去，心里抱着同一个想法，把对方当女人就好了。 不一样的味道，洛峥心里有一些怪异的感觉，总觉得变扭，但是，事已至此，矫情没用，性命才是当前之要啊！ “啧啧，打得可真火热，比看片还要激情。” 听见那个小喽啰的话，封亮差点噎住。他们俩真是火热要什么程度？你还没见过更激烈的呢！ 心里虽然这么鄙视，但是手上的动作一点不慢，摸清楚了洛峥手上的死结是怎么打的，一边和洛峥接吻调情一边开始解他手上的绳子。 “喂，你们要是在在死之前亲个够？要不直接来一炮好了。” “……”两人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不约而同的抬头看着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的人。 小喽啰看见他们俩惊讶的表情，银笑道：“光亲没意思，你们俩直接提枪来一炮还差不多，我在边上看看，这男人和男人有什么好玩的，改天也试试，也不少高中生可漂亮了，又胆小，玩一下不会有事，还不会怀孕。” 艹！人渣！ “呸！我们俩就是要做，也不会像禽兽一样在外面做！”洛峥唾骂道：“骂你禽兽还高看你了，禽兽不如！” “哟～脾气不小，得，这下你们不做，我就把你们的手给剁了，反正金哥说了，人不死，随便我怎么折腾。” 还留着这么一手，封亮心里咯噔一下，后面的结还没解开，这一步最关键，解开了就可以自由，要是一挣扎肯定又要扯成死结。 “先顺着他，我尽快把你手上的结解开，再给我五分钟。”封亮给了洛峥这么一句话，顺势看向小喽啰，“你得给我解开绳子，我不搂着他怎么做？没手，你可是看不到好戏啊。” “哈～你小子还挺精的，不过，我手上有枪你也做不了啥，等我一下。”小喽啰把那边睡的正香的人给叫醒，让他拿着枪指着封亮，自己给他解绳子。 他的命可不值钱，就算是被要挟了，这个同伴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们两人其中一个一枪。命贱的他们，向来就是这样，脑袋都是拴在裤腰带上，还怕啥？ 封亮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腕，看着洛峥，眼睛里都是温柔，装得跟真的一样。 洛峥咽了咽唾沫，觉得事情不妙啊。 这真的要和男人做啊？不是吧！洛峥眼睛深处带着警告，警告封亮不要乱来，不然一定给他好看。 “洛峥，这下我们俩关系不公开都不行了～”带着苦涩的话，封亮压在洛峥身上，搂住他的腰，凑到他耳朵边道：“喂！我对你没兴趣，一会儿我解开你的绳子，你直接去把刚醒的那个撂倒，这边拿刀的我来负责。” “你没问题吧？” “不要小看我，就这么说定了，我一拧你的腰侧，你立刻就冲上我，我也会立刻闪开。” “好吧。” 洛峥无奈，刚想说点什么，忽然就感觉到封亮的人往下滑去，然后，自个的T恤就被推到胸口。 做戏而已，有必要这么逼真吗！洛峥心里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裤裆可千万不要扒开啊，里面还有你的手机上的追踪呢！洛峥不知道现在改做些什么，只能想些别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感受到自己的腰被抬起来，封亮的手在后面给他解绳子，注意力终于落到趴在自己上面封亮身上。近看这个男人，还真是长得不错，不过，比自己差了那么一点。 闭着眼睛的他看上去真的很投入，但只有洛峥这个亲身感受到的人才知道，封亮不过是在做戏而已。旁人看来很色情的动作，其实到他身上实施，完全就是大打折扣，不过他也要跟着装出沉迷的模样——喘气和半寐着眼睛。 “真没意思，连床都不叫，不如AV好看。” 老子又不是女的，叫你妹的床啊！洛峥炸毛，差点直接跳起来给这两人一脚。 封亮抬眼看了一下洛峥现在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面色潮红，眼睛都湿润起来，不说别的，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味道。 伸手在洛峥腰侧游走了一圈，忽然暗中捏了他一把。 洛峥收到信息，和封亮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从地上跃起来，制住对方。洛峥看见那边已经制住拿刀那人的封亮，下手狠戾的将持枪的人踢倒在地，随后扑上去。 “敢绑架你爷爷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洛峥掰着对方的手，想要枪从他手上脱离，岂料对方是铁了心，紧握着不放。 “封亮，你把人打晕了——” ‘砰——！’ “卧槽，你他妈开枪！”听到枪声，洛峥咒骂一声，不知从哪儿来这么大力气，直接把对方的门牙给打落了两颗。 手一松，洛峥急忙把枪拿起来，踢了踢躺在地上哼哼的人。 洛峥几大步走到封亮身边，看见他扶着手臂，脸上有些不好，询问道：“没事吧？” “没大碍，我躲开了。” “那就好，我们现在出去——” ‘砰——’仓库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跑进来五六个人，看见还坐在地上的封亮，脸色惨白，几大步冲了上去。 “封亮！” “臭小子！” “你们来得可真晚，不过也算快了，送我去医院包扎一下，这些人不是冲我来的，但是……姐，你该管管手下的人，该终身监禁的人，居然跑出来绑架人。”封亮让瞥了一眼封晴，没有太多的表情。 “我知道了，先去医院，顾洋你和夏海带着人去医院，我回去处理事情，这位是——” “刑警总队队长洛峥。” “一块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些人会带走，包括那个金乌龟，外面已经收拾干净了，快去吧。” 洛峥看着封晴指挥着一切，那股身上的气势与封亮有一拼，封亮出身在这样的家庭，难怪身上会有这样的气场。 没有吭声，也没有跟上去，站在原地，封亮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扭头问道：“你傻站着干嘛？去医院。” “我要去处理这件事，你去吧，我一点事情都没有。” “随你。”封亮没有多说，转身离开，身边跟着夏海和顾洋。站在一侧的封晴看了一眼洛峥，是一个干净帅气的男人，但是—— 不应该和他小弟走在一起。 封晴知道他是总队长，没有说什么，客气的走上前道：“你好，我是封晴，我是封亮的大姐。” “你好，洛峥。” “这边的事情应该你也有处理经验，我让我的秘书过来和你一块处理，我先回去办公室处理事情，有事打名片上的电话。” “多谢。” 洛峥礼貌的接过封晴递过来的名片放在口袋里，和封晴一块走到外面送封晴上车之后，才和这边区的支队长打了一个招呼。 “她找上你们的？” “是啊，大半夜的一个电话就把我们给调过来了，不过这女人才三十出头，就是市人大主任，女强人，还长得漂亮，老公官儿都不小！” “别人家的事情少打听，尤其是这些有钱人的。” “知道知道，这不是你是自己人才跟你啰嗦几句吗？你怎么和封公子在一块了？看来你们相处得还不错啊。” 洛峥一想到刚才在里面上演的激情长眠，脑子都大了，“快把人给我抓回去，我回去好好折腾一下他们，这帮人，不关一辈子都对不起他！” “知道。” 看着大家已经收队，洛峥抿唇站在原地，没有动，过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口气，迈腿向走向一辆警车。 算了吧，这件事之后，真是形同陌路。 12、再见 洛峥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对面空空的办公室，垂下眼睛看着桌上放着的日报。头版头条，一张照片——市委某高官下马。副标题：市委副书记因涉嫌盗取国家公款，取消其党员身份、革除其职务，送交相关单位审理。 他不知道封晴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将市委副书记给拉下马，还定了这么一项罪名，但他明白一点，位高权重，底下人都是给上面玩得团团转都不知道，真不知道给谁卖命呢！ 想起那只手机还放在自家小公寓里，洛峥不禁撇嘴，估计还给他他也不会要。 “洛队，下班了，你还不走？” “我专心办公，怎么？你有意见！”洛峥嘴硬的不承认自己在发呆，将文件摊开放在桌上，瞪着刘和。 刘和噎了一下，连忙开口：“嘿嘿，哪敢啊，您就是我们的模范！谁不知道这刑警总队和支队全部以你为榜样！” “知道还不努力干活？每天吊儿郎当的，像什么话！”洛峥训斥两句。 “嘿，我先回家了，今晚家里给我准备好吃的，馋呐！” “得了吧，就你有爹妈，你有人疼，去吧去吧，看着碍眼！”洛峥挥手，跟刘和告别。 切，他一个人吃泡面也可以过得很好，这么多年，有什么好羡慕的！是，他就是心里羡慕别人有爸妈疼，自个没有。洛峥把文件放回去，靠在椅背上，帅气的脸上出现不符合性格的凝重。 再过几天就到她的忌日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啊，时间真快。洛峥抹了一把脸，从椅子里站起来，拿了一件外套准备出门，忽然瞥见桌上的报纸，抄起来扔到一边的垃圾桶。 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最后还是决定去一家的火锅店犒劳一下自己的肚子。天气转凉，尤其是B市这种北方城市，入冬很快，今天的天气又不正常，更是穿上了外套，不过九月中旬而已。 走进火锅店，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点了菜便拿出手机玩游戏。 “啊！我钱包不见了！” 尼玛，吃个饭都能遇上小偷，真是走大运！洛峥暗骂一声，将手机往衣服兜里一扔，往门口的方向看去，一个看起来鬼鬼祟祟捂紧口袋的男人正要离开，就听见那边的顾客大喊一声‘就是他’。 洛峥大步冲上去，那人眼见事情败露，撒开的跑，洛峥紧跟在后面。 遇上我，你还想跑！看见那人拐了一个弯跑，洛峥望了一眼附近的建筑，毫不犹豫的选择从这边的人行天桥上，一路看着小偷跑到了另外一边，洛峥一咬牙，从三四米的楼梯上跳下去。 靠！脚都麻了！ 下去之后，被拦住的小偷愣了一下，又准备撒脚开跑，洛峥每个他机会，冲上去扭住人，按在地上。 “让你偷东西！” “我偷东西，关你屁事，多管闲事！”那人啐骂一声，瞪着洛峥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拧着人站起来，洛峥伸出一只手把他口袋里的女士钱包拿出来，就看见那边的顾客喘着粗气跑了过来，接过钱包，直说谢谢。 “谢谢，真的谢谢你呀，小伙子，这里面有一些客户的名片，要是丢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碍事，下次注意点。” 洛峥准备自个把这人送到警局，看见对面走来这附近治安点巡逻的同事，就把手里的人交给他们，自己准备回火锅店继续吃东西。 真是饿了。 ‘滴滴滴——’ 汽车鸣笛声吸引了洛峥的注意，这条街可是不允许汽车鸣笛的，是谁看见巡逻的在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违规，嚣张得要死。 看见车窗摇下来，里面露出的脸，洛峥自嘲：我说谁呢，原来是封公子。 “你这是违规的。”洛峥走上前，敲着他的车窗。刚才鸣笛怕就是看见他跟个傻子似的，为了追一个小偷，连命都不要的追，在他眼中就是傻子一样吧？ “上来。” “凭什么听你的？” “你上不上来？”封亮语气平静的看着洛峥，说完这句话之后抿唇不语，就看着洛峥。 被他看得心里发碜，洛峥黑着脸上了车，坐在他旁边。 “这才五天，你自己开车出来没问题吗？别一个不小心弄成残废了。”看见他的左手，洛峥忍不住添堵道：“残废了，整个人就大打折扣了，肯定没有美人送上门了——” “闭嘴行不行？真的很吵。” “OK，我闭嘴。” 这个人也忒难对付了一点，明明是他叫自己上车，又不让他说话，想干嘛？他还饿着肚子呢，饿肚子的时候，他脾气很不好！ 封亮没理他，发动车。一路上两人没有交流的打算，反正他们俩的关系又不好，洛峥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也不去看身边的封亮。封亮专心的开车，仿佛和刚才一样，身边没人。 停下车的时候，洛峥才注意到他们到了一家西餐厅，不由看向封亮。 “喂，我可是穷百姓，这种地方没来过几次，也就恋爱的时候哄女朋友开心来过两三次，待会儿你可别嫌我丢人。” 是的，他只是带林清来过这里三次，后来……林清死了，他便在也没有来过。 “放心，不会让你丢人，就算是丢人了，也没有人会嫌弃你。”封亮伸手去解安全带，估计是手有些别扭，没解开，皱了皱眉，就看见旁边伸出一只手，手的主人靠了过来。 “手脚不便，就不要开车出门，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给他解开安全带之后，洛峥打开车门，没去看封亮，率先走到餐厅门口。呵～看起来真不过，高端大气上档次。 封亮坐在车上，愣了一下，随后下车。 “进去吧。” “嗯。” 进去后，封亮和洛峥被服务员领着走到一个包间里，然后束手站在一边，等着两人点菜。 “和往常一样，他和我一样。” “是，请封先生稍等。” 服务员出去，洛峥这才将外套搭在椅背上，挽起里面衬衫的袖口看向对面的封亮：“找我有事？” “没事。” 洛峥眼角抽了抽，继续道：“没事？我们交情不算深，你请我吃饭，目的是什么呢？” “我们都已经有过深入了解，你确定交情不深吗？” “提那些干嘛？那不是形势所逼吗？你要做那些事，我相信有人比我乐意上你的床，况且，你那个娇弱的女友还在你身边，你不会把这么一个好姑娘给始乱终弃了吧？” “他不是我女朋友。” “哦，难怪你这么嚣张，不过，这关我们俩坐在这里什么事？有屁快放，我一会儿吃东西的时候，没时间和你啰嗦。”洛峥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这么不耐烦，反正对着封亮他的脾气就上升到一个点，一点就爆。 封亮将手中的杯子在桌上放稳，毫不遮掩打量着洛峥的目光：“你和金乌龟的恩怨是因为你女朋友？” “你调查我？” “是。” “他妈的，说你是纨绔子弟都是高看你了，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小人，真是禽兽啊！见人就上，没人上浑身不爽，我就说你们这些人能出什么好人，傻子配禽兽也刚好，没想到你还喜欢男人，那个傻子滋味不错吧？”洛峥一想到自己的过去被人赤裸裸的呈现在封亮面前，脑子一懵，被人当头一棒打下来，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封亮双眸威敛，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忽地，杯子脱手而出，直奔洛峥面门上去。 可以说他禽兽不如，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善类，但是，侮辱夏海就是不行。他仗义，小时候以为兄弟没少惹事。 洛峥被飞过来的杯子给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往一边偏去，躲开了杯子，但是脸上还是被砸在墙上炸开的碎玻璃片给挂到。 “看吧？你就是这样的一个性格，暴躁，表面的冷静都是做出来的，你本质上比我这种痞子还要差劲儿，得了，今天我脸上的伤我就不找你要医药费，不过麻烦你下次见到我绕着走，省得碍着你。”洛峥拿起外套，往包间门口走去。 封亮站起来，迈腿走到洛峥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洛峥，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 “去医院。” “你是不是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得了吧，想也不可能，我自己的脸用不着你管，你背景再大，我这身皮肉也不归你管吧？走开！” “去医院。” “封亮，你这人是有病是吧？” “我最后说一次，去医院。”封亮漆黑的眼睛看着洛峥，不容抗拒的王者之气。 洛峥气得险些岔气，看着封亮的手臂，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好吧，他受伤也算是自己没能制住人造成的，去医院就去医院，看在他是伤患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 看着医生给自己脸蛋上药，脸上那怪异的表情，洛峥奇怪的看向医生，然后看看一边坐着的封亮。 这医生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小两口打架注意点，这脸蛋花了可不好看，前几天才打过吧？年轻人火气旺，但是手打折了，这就是闹大了。吵架归吵架，可这不能拿身体来发泄啊？”医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碎碎念着。 洛峥差别没背过气去，什么叫小两口！ “我和他不认识。” “医生，我们会注意的。” “你是不是非要给我添堵啊？封亮，你行了啊，有些事情做过头了就没意思了，你掂量着一点。” 封亮根本不理会洛峥的炸毛，看向医生道：“伤口有什么要注意的吗？会留疤吗？” “小伤口，没什么碍事的，不过少吃一点酱油之类的东西，别沾水，结痂的时候别去抓就可以。” “谢谢。” 被这两个人完全无视掉的无视掉的洛峥坐在一边生闷气，凭什么自己就被人按了一个无理取闹的罪名啊？这个封亮真是他妈的人渣，人渣中的战斗机！ 13、误会 封亮的坚持之下，洛峥无奈的让他送自己回家。 刚到自己的公寓的巷子口，洛峥示意封亮停车，自己在这里下就可以了。难得的封亮没有啰嗦，停车打开车门的锁。 洛峥刚下车走了没两步，就听见后面封亮跟上来的脚步声。 “你干嘛？！”洛峥恼了。这个人是不是阴魂不散啊？而且，每次遇上总是没好事！洛峥带着怒气的看着封亮，不明白这个人究竟跟着自己干什么，出门没吃药是吧？ “和你回家。” “这是我家，不是你家，该回哪回哪，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出声赶人离开，阴着脸抬脚继续往自己家走。 没走两步，又听见脚步声，这下洛峥是真的发火了。 “你够了吗？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干嘛？你要是喜欢男人，那就是云水间那里，那里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扫黄的都管不了你！你黏着我这么一个穷百姓，脾气还硬的人干嘛？看我不顺眼，想要整我？那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没兴趣陪你玩游戏，更没有这些闲工夫和你谈什么恋爱！您该回哪回哪，我这里庙小，放不下您。” 洛峥的脸暴露在昏暗的路灯下，棱角分明，张扬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经过岁月的沉淀，有点诱惑人。 被诱惑的人也没有打算拒绝这种诱惑，把人压在巷子里的墙上，不由分说的吻住还想张口骂人的洛峥。 “唔！” 封亮如同被蛊惑一样，舔吻着他口腔内部每一寸地方，挑逗着他的舌尖。洛峥被封亮这么一出给弄懵，没有反抗，等反应过来，该占的便宜都让这个混蛋给占去！ “喂——”剩余的话被封亮吞入腹中，洛峥的舌尖被人咬住，难堪的睁眼看着吻得投入的封亮。 脑袋里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天在仓库里这人趴在自己身上，那双手给自己身体上带来的刺激和不一样的感官。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那双手上有茧子，擦在自己裸露的肌肤上，有些色情。 忽然感觉到下身一阵凉意，洛峥徒地睁大眼睛看着封亮。 “妈的，你够了！”混蛋，竟然把手伸到里面去，该死！这个男人是疯了是吧？男人那里有什么好摸的，更别提他自己身上也有这东西！ “我们做吧。” “滚你妈的，要做自己找人去，我不奉陪！”洛峥发力推开身上的人，没想到这人想吃了大力丸一样，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让他动不得分毫。 封亮继续压着洛峥，激动的吻住他的唇，开始厮磨，手也跟着不安分的在他腹部流连，还伸到他的衬衫里面，往胸口走去，拧住胸口的凸起，食指和中指夹着蹂躏。 “呃……！” “舒服吗？”嘴唇游移到他耳边，轻咬着他魅惑道：“我知道你很舒服，我是男人，知道你舒服……” 妈的！洛峥暗骂一声，刚才那一瞬间跟全身通电了一样，从尾椎一直蔓延到大脑。 压着牙，洛峥撇开头不理会封亮的混账话。 见他不好意思，封亮从喉间发出一声轻笑，随后变本加厉的亲吻着他的脖子、耳后。 “啊！”一声轻呼把两人从暧昧的环境中拉回现实。 洛峥这下是真的没脸见人了，推开人，看着站在理他们不远处的巷口，那里站了一个人，刚好是他公寓所在院子里的一个大婶，平常老想着给他介绍女朋友，而且还是她侄女。 别说，她侄女还挺喜欢洛峥，而且不嫌弃他的职业，反而很崇拜。 这下好了，这大婶是一个大嘴巴，看来他得另寻一个住的地方，这里是住不下去了。 “峥子？咳，我先回去了。”大婶尴尬的打了一个招呼，跟躲瘟疫一样，快步离开巷子，往里面走去。 洛峥苦笑，不理会封亮，准备回去上网找住处，打包行李。 “洛峥！” “这下你满意了吗？是不是觉得捉弄我这种人很有意思？让你有驯服的感觉，我们这些人被你们耍弄着，只要你们愿意，我们的生死都在你们手中，是吧？”洛峥没有转身，背对着封亮，心里涌上一股悲哀。 一个少爷看中你的脾气，想把你驯服，所以招惹你，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洛峥看来，他到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和封亮对上。 封亮伸出去想要拉住洛峥的手顿在原处，尴尬的收回手。他没有侮辱洛峥的意思，也没有想要给他好看。 虽然是带了一些戏谑的成分和不安好心，但—— 他自己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在和洛峥的唇碰上之后，会按捺不住自己的举动，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消失不见，如同初尝禁果的毛头小子一样，急不可耐的想要去触碰伊甸园里禁果。 “封亮，你这个幼稚的家伙。” “你说什么？” “我说你幼稚。”洛峥回头，看着封亮，没有了平常的痞气，是一个正要迈入而立之年男人的眉间神态：“你很幼稚，我想，你一定是被人伤害过，所以喜欢游戏人间，幼稚之极，那个人会离开你是必然事件。” “你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教？有些事，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背后肮脏的手段我以为你这七八年也该明白，不过，想想也是，你要是明白了，那你现在就不会是一个区区的总队。” “我不升官并不代表我不明白，那点儿破事，还能不明白？我是不屑去理会，装孙子谁不会？可是我不愿意装孙子，你也不能拿枪指着我去。” 封亮靠在床上，点了一支烟，红色的火星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洛峥，你这些年被人为难是活该！” “我就算是活该，也用不着你来评价我，我就是我，爱做什么做什么。”洛峥看着对面的封亮，“封亮，你现在这样真没意思，你不过是看中我不听你话，和以前的人不一样而已，有必要吗？猎人的心态，没必要。” “我就好你这口，你说我是猎人，猎人没有猎到猎物是不会离开的。”封亮吸了一口，吐出烟雾道：“现在我就看中你这一口，够味，比张丽还辣。” “那你永远会是一个失败的猎人，你不会是我的菜，我喜欢女人，我还有一个死去的女朋友，我的初恋。没想到吧，我还是一个挺念旧的人。”洛峥自嘲道：“不是有句话叫做，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吗？” “总有一天，你会遗忘她的脸、她的性格……那个让你遗忘掉他的人就是我——封亮。” “你这人真固执。” “彼此彼此。” “算了，我要回去了，该收拾行李打包搬家。”洛峥摇摇头，转身离开，随即想到什么事，开口道：“我下周末要去拜祭我前女友，希望你不要跟着来，我不喜欢有人监视我。” “我不跟去，但是你的资料我想我会有第一手。” “随便你吧，反正你们这些人总是习惯掌控别人。”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洛峥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向巷子深处。还靠着巷子墙壁的封亮看着洛峥的背影，将烟扔在地上，踩灭后发现那笔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巷子深处。 从前怎么没有发现，洛峥尽管是一身痞气，但是步伐矫健、身姿笔挺，宽肩窄腰翘臀，笔直的两条大腿在裤管里，看上去带着禁欲的味道。这就是从部队里训练出来的军人，身上永远带着一股不同于一般男人的味道。 冷笑一声，封亮转身走出巷子。 “洛峥，本来没打算认真，这一下是真的有兴趣了。” 回到公寓里的洛峥，仰倒在床上，手臂横搭在眼睛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团。 封亮这个人实在是令人不能捉摸，太……太复杂，看不透。 他们两个人的脾气对上，无论是谁，都不能够全身而退。封亮对他有兴趣？这个兴趣可以维持多久？这个兴趣是因为彼此不愿意承认的欣赏而造成的还是说—— 够了！封亮，最近怎么脑子里都是环绕着封亮这个人转！ 林清，下周就是你的忌日，我会遵守我的诺言去你坟前待上一天，你在地上安息吧。 那年林清跳楼留下一封遗书，不仅转让了她的一套房子给他，还把所有的财产全部交给他。林清说，对不起他，辜负了他对她的好，希望他能够在没有找到一个伴的时候，每年她死的日子陪陪她，如果找到伴了，就告诉她一声，让她放心。 他几年来从来没有失约，一到九月十七号这一天，他必定会消失在警局里，消失在B市，去到林清的故乡，一个风景秀丽的小镇上。 第一次去到小镇的情景他还记得，那是抱着林清骨灰回去的时候，心里感叹，林清从小生活的地方这么美，难怪能养出一个秀丽如水墨画一样的女子。 林清…… 14、尴尬 巷子那一晚后，洛峥对面办公室里，封亮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那里，就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但，别说是当事人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连刘和这个外人都察觉到这两个死对头的不和。见面当做没看见，有事情他就成了传声筒，一来二去，对封亮也算是了解了一些。 冷面心善，虽然这个善的程度还需要考量，但是不可否认的事，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冷淡。 “洛队，你和封警探又闹变扭了？” “胡乱打听些什么？这件事与你有没有多大关系，还是说你比较想了解我的私人生活？” 洛峥埋头处理手上的文件和资料，冷言冷语，没给刘和好脸色看。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刘和这个人这么八卦呢？ “嘿嘿，我就是好奇，得，我不问了，我回去做事。” 还说没闹变扭，这都变成私人生活了，这关系可是有一个质的飞跃啊！刘和心里开始嘀咕和分析，究竟是什么让这两人闹僵了。啧啧，男人嘛，闹矛盾无非是两件事情，一是工作，二是女人。 女人？上次看见封亮的女朋友可真是不错，不过，这可不是洛峥喜欢的类型。那工作，一个是总队长，一个是警探，就算是要晋升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晋升方向啊。 不懂，看来，男人心思有时候比女人还难猜。 什么时候连刘和也可以看出自己的心事了？洛峥在刘和离开之后，放下手中的笔，懊恼的按了按眉心。难道他和封亮不和就这么明显吗？要给他好脸色看，洛峥自问还做不到。 面对一个对自己有想法的男人，自己还是同性，试问谁能够淡定？ 心里烦躁，洛峥干脆直接去副局办公室请假，准备该去扫墓，给林清上坟。算算时间，提前过去一天，那后天就得走，还是早些请假比较好。 ‘咚咚——’ “进来吧。”张副局抬眼看见是洛峥，先问道：“是不是又要请三天假？我就知道你小子这几天要来。” “嘿，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我后天走，明天下午到下周一，可以吧？” “没问题，你可是队里局里的劳模，谁敢不放你的假？之前攒起来的假期都可以足够你到国外游学了。”张副局是爽快的人，相比较局长，洛峥更喜欢和副局打交道。 人嘛，总是挑软柿子捏。 请到假，洛峥回到办公室里坐着，快要下班的时候迎来一个不速之客——张丽。 他可是好几天没见到这位冰山法医美人了。 “峥子，我有事找你帮忙，你不帮也得帮。”张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没等洛峥开口，直接说道：“我遇上麻烦了。” “什么事？不过我后天出去，下周一才回来。” “不用那么久，就明天！你跟我出门一趟，扮我男朋友，够意思吧？送上门的女友，虽然才一天时限。” “我说呢，原来是被人给缠上了才想到我。”洛峥打趣道：“行，你爸肯放人，我就跟你去。” “那行，明天你换身行头，咱们去把人给打发掉，不然一直没完没了。” 张丽和洛峥的关系一直很好，打从两人认识开始。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见面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到了今天，两人的关系会这么好。一个不把对方当做女人，一个不把对方当做男人，这样的关系…… 有张丽出马，这张副局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着想也不能不放人啊。 拿到通行证，第二天一早洛峥就被人从被子里给挖出来，然后梳洗打扮，像是他要去相亲一样。 说实在话，洛峥这辈子都没有穿过这么得体的衣服。 “哟～还真是帅哥一枚呢。” “那可不是，不然你以为呢？” “得，扩你两句你还凯染坊了？不得了，不过，这话说回来，还真别说，你这样的放街上去，回头率铁定不低。” “你这话还算句人话，不过，就算我不是西装革履，这人也是一枚帅哥，这穿西装多难受啊，跑起来别手别脚不说，打起架来还碍手碍脚，手脚都伸不开，多难受。” 张丽翻一个白眼，这个男人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喂，难道你没有听说穿正装的男人对女人拥有的吸引力比你这种万年T恤男要好得多？真是没药救。” 是吗？他觉得他还是能够吸引女人的，他这种叫阳光，封亮……呃，怎么想起这人了？不过，封亮那种一看就是职场精英的男人，的确是大多数女性的择偶最佳选择。 为了营造一个洛峥是精英的假象，他的那辆老爷车彻底被扔在自己公寓楼下，开的是张丽新到手的奥迪。 “姑娘，你可真有钱。” “嘿，你还说得不错，做法医挺赚钱，又不和活人打交道，没那些复杂的人心。”张丽冰山的个性只是表象，内里就是典型的B市姑娘，直来直往、心直口快。 “是吗？和死人打交道应该是你比较擅长的吧，啧啧，惹到你的男人也真惨，每天被你解剖刀一样的眼神扫射。” “你要不要也试试啊？” 洛峥闭嘴不说话，免得惹大小姐不高兴了，给自己上解剖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有关性命大事。 看到餐厅名字的瞬间，洛峥有一种天要亡我的感觉。 这家餐厅正好是上次他的封亮吵起来的那间，因为脸上的伤还给他带来了不少困扰。刚来角力没多久的一些新人，取笑他说是不是嫂子太厉害，给挠的，洛峥牙痒痒，要真是女人给挠的，他现在用得着这么烦吗？ “你咋了？” “没啥，进去吧。” “嗯。” 走进餐厅里，张丽挽着洛峥的手臂走到一张桌子前面，看着坐在那里的男人，脸上尽是得意。 “秦先生，我男朋友在这里，你还不信吗？” “张小姐，你随便找一个人来敷衍我，我不认为这个做法很成熟。” “可是，他的确是我男朋友，不信你去问我们单位的任何一个人，我和他是不是认识五年了？大学期间他还来过我们学校接我，我们一起旅游过……这些，你都可以找到证据。”张丽拉着洛峥坐下：“他是洛峥，峥子，刑警队总队长，现在我的男友，我喜欢他这一型的。” “秦先生，你好，小丽都给我说了，爱美之人人皆有之，我不介意你喜欢我女友，这证明我眼光好，但是，你如果缠着他，再过分一些，那就是性骚扰。你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 姓秦的男人被两人这番话给弄懵，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试图发现什么。 “张小姐，看来是我低估你了，这个男人不管是不是你男友，我都有理由相信，你们并不适合。” “我们的未来不需要别人来判定，多谢你肯放手。”洛峥如果没有一点威慑力，怎么可能坐上总队长的职位？ 下面来的新人哪一个不是在军队里出来的，虽然身体素质不错，但是这在部队里的出来的，脾气上嘛，就是一身流氓脾气。他们能服洛峥，已经是对洛峥手腕的一种说明。 洛峥正演的过瘾，忽然感觉到一道不善的眼神扫到自己，他做这行这些年，神经总是比常人要敏锐一些。看似没有发现，但眼角扫到不远处的一张桌子，脑袋一下清醒过来。 艹，要不要这么巧，出门都还能遇上！ 小声亲密的凑到张烈耳边说道：“喂，我帮了你这么多年，你也该帮我一次，一会儿亲我一下。” “你占我便宜呢，是吧？！洛峥，你——”张丽正想给洛峥一耳瓜子时，看见洛峥眼睛网一个方向瞟去，顺着看过去，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巧也看着他们。 这个女人张丽不认识，但是，旁边坐着的男人他可是认识的。 “喂，朋友妻不可欺，你干嘛招惹人女朋友啊？得，我也就牺牲一回，反正不会少块肉。” 见张丽答应，洛峥的心落了。这一次，封亮要是再缠着自己，那可的就是不识趣了。 打发掉姓秦的，张丽和洛峥乐得自在的开始享受美好的牛排和红酒。张丽在吃东西过程中不时看封亮那一桌，然后发现洛峥对自己体贴得有些过分，给自己递纸巾、擦嘴，还一脸深情的看着他—— 吃错药的表现，张丽想。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洛峥很迷人，尤其是这双眼睛，认真起来，令人不自觉陷入其中。 “再这样下去，我看我们的关系真的要落实了，不如，我们试试吧？” “去，想什么呢？两个不合适的人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 “行，走吧，亲爱的，都吃完了。”张丽恶心巴拉的说了一句，然后站起来挽着洛峥，状似亲密的在他脸上亲一口，惹来洛峥宠溺的揉揉她脑袋。 “大庭广众下，一个女人，还是矜持些好。” 像是没看见那边有熟人，洛峥拉着张丽亲密的走了出去，然后上车，走人。 安溪发现从一进餐厅开始，封亮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但是又不敢问，委屈的坐在一边切牛排，小块小块的塞进嘴里，味同嚼蜡。 难道封亮喜欢的是那个女人吗？ 看起来真漂亮，而且郎才女貌，那女人看起来还是好家世、高学历的白富美，这样的门当户对，肯定连家里知道之后都不会反对的那种。 尽管知道是做戏，但是封亮觉得自己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洛峥，这是你逼我的。 15、转机 暂时解决了封亮，洛峥开始收拾行李，在网上订了票之后，第二天一早，到火车站取了票，背着行李上了车。 坐在火车上，洛峥把帽檐拉低，靠在自己的座位上，包放在自己脚边。 到林清故乡还要四个多小时，睡一觉起来就可以到了。洛峥很自然的选择睡觉，抱着双臂坐在那，闭着眼睛，旁边是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洛峥尽量把自己身体往里面坐，让抱孩子的女人能好坐一些。 睡着睡着忽然听见婴儿的哭声，洛峥睁开眼，发现正是身边女人怀中抱着的小孩正在哭。 疑惑的看向这个女人，发现她手拍着小孩的背，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这个女人，究竟会不会带孩子啊？！洛峥心里暗想，随后发现随着孩子的哭声，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奇怪，不仅如此，还盖着小孩的脸不让人看，是不是—— 脑子回想起最近新闻上有没有关于拐卖婴儿的新闻，从脑中搜索了一遍，皱了皱眉。 还真有这样的新闻。 一想到旁边坐着的女人有可能是人贩子，洛峥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不露声色的打量对方的举动。 “大姐，孩子咋哭成这样啊？”糙着一口地道的B市口音，洛峥装出憨厚的模样问着身边的女人。 那女人小心的看了一眼洛峥，敷衍道：“嘿，这孩子估计是饿了，孩子他爸去冲奶粉了，这车上不好喂奶。” “是吗？这孩子一哭起来，还真别说，挺闹人。” 洛峥和女人聊了几句，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怀疑，这个女人八成是人贩子。这小孩那里是饿了，根本是尿裤子了。婴儿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他们可以用哭声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饿了，要撒尿都是不一样的哭声，洛峥原来和林清在一起的时候去过她的家里，家里刚好有小孩，觉得有意思，跟着学了些，没想到这会儿还起了作用。 “我去一趟洗手间，大姐，麻烦帮我看一下包，这……嘿，尿急。” “小伙子，你去吧，我给你看着。” “谢谢大姐了。” “不客气不客气，去吧去吧。” 洛峥一离开座位，冷笑一声，心里道：要不是看穿你的身份，还真以为你是一个热心的大姐呢，是到人心不古。“ 走到乘警那边，出示自己随身携带的证件给对面看，简单的说明了情况，就看见他们的负责人走了过来，洛峥和那人交涉一下，现在不要打草惊蛇，盯紧人，伺机而动。 回到座位上的洛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旁边的女人说话，直到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回来。 “快给孩子喝吧。” “嗯。” 孩子刚喝了两口，撇嘴大哭，脸都哭抽起来，洛峥在一边看，有些不忍，看向一边走过来的乘警，打了一个眼色，对着女人说。 “孩子这样哭不行啊，要不我来试试，我从小有孩子缘，孩子遇见我总是不容易哭呢。” “没事没事，孩子只是一时闹脾气，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吗？小宝宝真可爱呐，像妈妈。” “是吗？谢谢了。” 看见那女人脸上闪过的一丝尴尬，洛峥心里冷哼一声，随后给乘警打眼色，先别行动，免得伤害到孩子。 刚才乘警已经和其余地方的地方的警局取得联系，却是有一名婴儿被盗，是B市郊区的一户人家的。 洛峥半寐着眼，小心的打量旁边的这一对夫妻。 小孩哭了好一会儿，大约是没有气力，所以停下哭声，只是小声的抽噎着，听着让大人心里不忍。见那女人脸上的表情松懈下来，旁边的男人时不时看看周围，洛峥脑子转起来，想着怎么才能在自己下车前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如果能保证孩子安全，就可以毫不费力的抓到这两个人。 不伤害到孩子？那要怎么办呢…… 洛峥正在想办法时，刚好到了一个中途站，停车。忽然那边冲出一个人，手上抓着一个钱包，身后跟着两个乘警。 那个黑衣服的男人跑向这边，忽然装在坐在外面的男人身上，波及到中间的女人，洛峥干脆心一横，趁她手松的时候给抢了过来。 天助我也！ 洛峥抱着小孩站起来，冲一直在对面坐着的便衣警察使个眼色，在这对人贩子夫妻还没有发问之前把人给擒住。 “跟我们走！” “洛队长，真有你的，多亏了你呢。” “哪有的事情，不过是我刚好发现而已。”洛峥抱着手里的婴儿哄着，坐在座位上，没理会周围人的议论，逗弄着怀里的小孩。 这个小宝宝是真的可爱，大概三个月左右，看上去就跟一个瓷娃娃似的，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洛峥，竟然冲着他裂开嘴笑了。洛峥一惊，刚才他说自己有孩子缘完全是瞎编的，没想到还真有！ “你很喜欢孩子？”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洛峥耳边，洛峥身体一僵，随后没抬眼，继续逗着怀中的宝宝说道：“是啊，我喜欢小孩，所以我只可能和女人在一起。” “洛峥。” “封亮，你很闲吗？还是你很无聊，我这种真的没趣，你要是接触久了就会发现，我这人没什么地方好。” “不，洛峥，听我说，你很好。” “算了，和你说不通，你爱怎样就怎样吧。”这个人现在是装情圣吗？拜托，他浑身上下什么地方跟情圣沾边了？ 洛峥不想理会这人，在车上的女乘务员过来时，把孩子交给她，收拾行李准备下一个车站下车。 看见洛峥一副不愿意搭理自己的表情，封亮也不说话，靠在椅背上，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那身西装会不会变皱的问题。洛峥瞥了一眼他，真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吸引他了。 抵达小镇，洛峥背着包下车，身后跟着封亮。 “我要去看我女朋友，你要去？” “她只是你前女友。” “封亮，你这人不要太得寸进尺，真的很讨厌啊。” “我没有得寸进尺，我只是实话实说。” 封亮走上前来，和洛峥并肩走在一块，缓缓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缠着你，可能是你说的，没有得到的就是最好的，也有可能，我是真的喜欢上你，难得有这么一个对我态度不一样的人出现。” “原来你是自虐狂？真没看出来！”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不然我也不会跟着你找虐了。” 洛峥白眼，这个人，和他说话完全说不通，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没办法沟通。 “封亮，如果你确定你真的喜欢我，我不介意你追求我，不过不要太过分，不然我会生气，然后一走了之，你势力再大也找不到我。” “你——” 封亮一脸吃惊的看着对方，发现洛峥脸上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忽然一笑：“那你就接招吧。” “我可是很难追的。”洛峥扔下一句话，一个人扬长而去。 站在后面的封亮看着前面的洛峥，忽然间发现，心里的游戏心态淡去一些。洛峥是继叶朗之后，第二个令他这么有兴趣的人。看来，这次请假出来，也不会太无聊，至少—— 洛峥在不会无聊。 16、情欲 某个人死皮赖脸的工夫，这次洛峥是真的领教到了，什么叫做江山代有人才出这句话，果然是—— 天下没有比封亮脸皮更厚的人了。 晚上住宿的某人，跟在自己身后不肯离开，硬是要和他挤在一张床上，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真是一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洛峥坐在床边，看着站在一边的封亮，气不打一处来。 “别用这么饥渴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封亮不怕死的再来了一句，洛峥斜眼。 “你究竟想干什么啊？喂，不要得寸进尺成不？也不嫌烦！对了，我要去上坟，你别跟去，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还要，跟我住一间房没问题，你睡地铺我谁床，我就没意见。” 哼哼，这样的待遇你这个大少爷能忍受？洛峥就不相信了，反正像封亮这样的人，要住什么样的酒店都不是问题，干嘛一定要和他挤在一个小旅馆里呢？洛峥就是要让他知难而退。 但是—— 封亮是什么人？和他打架，更不是一般的富家子弟官三代，追人的手法自然是与众不同。 “谁地铺？真好，可以重温一下当年在军队里的生活，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封亮看了一眼表，从一边拉一床被子出来，在地上就打了一个地铺。反正他来的时候已经给这家旅馆的老板钱了，这间房里发生什么都不回来打扰。 有气没处撒，洛峥坐在床上，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半晌之后冲进浴室里冲了一个澡，出来之后，直接拉上被子，睡觉！ 真是烦人的家伙！ 估计是心里火气太大，洛峥在心里咒骂咒骂着，就陷入睡眠，只留下谁在地上的封亮还睁着眼睛，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不知道这深夜里想些什么，大概是，陈年旧事吧。 那一年，他和叶朗也是情投意合，怎么那个人最后就决定离开自己了呢？始终还是不够相信他啊，不够相信他能够给两人的前方打出一条路，一条通往幸福的路。 没有了坚定在一起的信念，那么这一段感情，受到外力阻止时，会变得格外的脆弱。 叶朗，你后悔了吗？ 第二天一早，洛峥从床上爬起来，对于封亮这个‘外来客’视若无睹，进了浴室洗漱，然后背着一个包便出了门，根本不理会封亮。被无视的封亮目送洛峥出门，脸上没有一丝不耐，后脚也出了旅馆。 唔，这次来是打算吃干抹净的，还是得去订一间比较好的房间，留着备用，给彼此的第一次留下一个好印象啊。 刚从大巴上下车的洛峥打了一个寒噤，揉揉鼻子，向无比熟悉的方向走去。 林清，我来了，遵守我们的约定来了。 秋意渐浓，墓园里不时有落叶飘下，洛峥穿着一身黑色的毛衣，捧着花走到林清的墓碑前，坐在矮阶上，亲昵的伸出手去抚摸墓碑上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林清很美丽，典型的江南女子气韵，独有的气质，不愧是令洛峥念念不忘之人。 “林清……若是可能，或许明年我不回来了，或者，我会带着他一块过来。”一个人生活了五年之久，从未因为寂寞乱搞一夜情，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至于那个人，私生活怕是乱的要命。 罢了，那种致命的吸引，磁场相撞的感觉，洛峥不会否认。不过，封亮这个人，太深，他没有把握两个人可以走下去，前路茫茫，更何况，现在不还什么都没有吗？ 秋风拂过，掀起洛峥额前的刘海，露出眉目，一张英俊的脸，一如当年遇见林清是，若是改变，那边是剑眉下的双眼中已经不一样的神采。 “林清，若是可能，明年我带他过来见你好不好？或许，你会喜欢上他也不一定，这个人……噗，算了，到时候你要是见到他，你会支持我们的对不对？有你的支持我就安心，我会有勇气走下去的。” 碎碎念了很久，两个多小时过去，洛峥才站起来，临走时，冲着林清的墓碑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很暖人。 封亮，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每次给林清扫墓回来，心情总是很沉重，这一次有些不一样，大概是因为旅馆里的某个脸皮很厚的人。 洛峥想，人在寂寞的时候，总是会神志不清一些。 打开房门，发现封亮不在，正奇怪呢，身后就走进一个人，一把搂住自己的腰。洛峥刚要发起反抗就听见封亮的声音，这才收住了要打出去的手肘。 “干嘛？” “真凶，我好心出门买吃的回来安慰安慰你这颗脆弱的心，竟然好心没好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封亮扁嘴，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到一边的小茶几上，自己走在床边坐下，满脸的不高兴。 真小气！ 洛峥不理会他，径自走到茶几边上，打开里面的饭菜。哇靠，这个人还真是有钱，这些菜可都是不便宜的啊，而且，他还喜欢吃，不错，花了一番心思。 “真的不吃吗？”抬眼问。 “洛峥，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难怪只是一个总队长！”封亮恨铁不成钢的说着，走到茶几边上，随即道：“给我筷子！” 洛峥心里暗笑，嘴上正经道：“你这话不止一个人对我说过，你也不止说了一遍，不用再拿来膈应我，没用。” 两人坐在一起吃饭，似乎是第一次。封亮看着对面的洛峥，越看越发现这个人是自己的菜，眼眸不禁渐渐变深，突然间想起来今天早上洛峥出门之后接到的电话，是夏海打来的。 叶朗……回来了。 这个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打在自己的脑门上，‘轰隆’一声，所有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涌向大脑。 叶朗……阿朗…… “你怎么了？吃饭还能出神，不吃就别吃。”洛峥的声音将封亮从早上的记忆中拉回，有些不解的看着洛峥。 刚才……“嗯？” “没什么，吃饭。”洛峥看着这个不久前才向自己表白的人现在这副模样，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起来。 真他妈的难受！ 吃晚饭，洛峥躺在床上看电视，封亮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不是好事情，从他脸色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件事情令他很困扰。能让封亮这么一个衣冠禽兽困扰的事情真不错，大概感情算是一个。 “洛峥……” 心不在焉看着电视的洛峥忽然听见封亮喊自己的名字，刚要扭头看去，就被人推倒在床上，人一下清醒过来。 “你他妈干嘛？封亮，你个王八蛋，你疯了！”洛峥火气上来，这个人怎么说来就来，而且还变本加厉，上次强吻他也就算了，这一次还直接来真的，上床推到人！ 封亮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看见洛峥坐在那里，脑子一下精虫上脑，就把人推到在自己下面，也没顾着其余的。 “我警告你，别乱来，不然，你会后悔的。”洛峥闭着自己的镇定下来，一定先把封亮给劝住了再说。 “洛峥……洛峥……我想要你，我想要你——！”封亮整个人跟发了疯一样扯着洛峥身上的T恤，还想要去拉他的皮带，洛峥一个翻身滚到一边，还没爬起来，就被人给重新压在身下。 “艹，封亮，你就是一个疯子！” 封亮开始动手去扒洛峥的裤子，力道很大，禁锢着洛峥，一手拉住洛峥的手，另外一手去扒裤子，伸手进去，摸到一片半硬火热。脑子‘轰’一声，彻底是被情欲占据。 脑子固然还是清醒的，但是，全都是那天在巷子亲吻洛峥的味道，和现在手中握着的火热。心理作用太刺激，隐藏在细胞里的经历太刺激，封亮激动的去吮吻洛峥的耳垂和脸颊。 “唔！”这个人属狗的吗！洛峥在心里咒骂，觉得不爽，破口骂道：“你这个混蛋，再乱来我真的要发火了！” “洛峥……给我。” “你他妈没喝酒给我撒酒疯，是脑子有洞是吧？快点滚开！” 封亮哪里还有一点的清醒，手下摸着洛峥滑腻的皮肤，嘴里是洛峥的味道，很干净，带着淡淡的薄荷烟味，这些如同催情剂一样刺激着封亮的动作，令他更加的肆无忌惮。 手指滑进T恤里，两根指头捏住那一点褐色的突起，拉扯起来，一点也不留情。 “卧槽，封亮！”洛峥吃痛，艰难的转过身，手压在身后，愤怒的看着封亮，沉下声音道：“你再继续，咱俩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就算你跪在我面前十天十夜都不会有结果，你还要继续？” 洛峥虽然家境不好，但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样的亏，而且还是一个男人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当做发泄的对象！ 就算是挨枪子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委屈过，这会儿的洛峥是真的觉得心里委屈。 封亮忽然冷静下来，抽出手，愣愣的看着身下眼睛红红的洛峥，脸上的倔强和隐藏着的委屈如同一盆冷水一样淋在脑袋上，不自觉的喃喃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人，不是云水间的那些少爷，是不一样的。 17、回市 一夜无眠。 封亮脑袋里都是昨晚被自己压在身下洛峥的脸和昔日旧情人叶朗的脸，两个人交替着出现在他的脑袋里，折磨得他快疯掉，一直到凌晨，听见床上洛峥起床的声音，才扭头去看正在穿衣服的洛峥。 他，生气了。 是真的生气了，不是之前两人闹着玩或者是互相看不顺眼的生气，是从心里已经排斥这个人的抗拒。 “洛峥……” “你最好闭嘴，我现在要回D市，你就算是要和我一块回去，也别坐在我旁边，我嫌碍眼。”洛峥穿好衣服，将自己的东西全部塞进行李袋里后，走进浴室里洗漱。 妈的，这个男人果然不可信，骨子里是衣冠禽兽，外表再金玉，也是败絮其中。 心里郁闷，洛峥快速洗完，正要离开时发现锁骨下面有一个可以的痕迹，拉开一看，脸色变得铁青。 是吻痕！ 艹，那个人属狗的吗？啃得这么厉害！ 从浴室里出来的洛峥，脸色更差，看着正在穿鞋要出门的人，哼了一声，坐在一边玩手机，一点要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封亮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这会儿洛峥在气头上，他才不会去老虎嘴上拔胡须，穿上鞋，带上门便离开了旅馆。 滚滚滚！最好滚远点！ 洛峥在封亮离开半个小时后才出门打的去客运站，买了一张下午回去的票。 回到D市时，已经是半夜，洛峥将自己的行李袋丢在一边，走进浴室里洗澡，没有听见外面的手机震动。 出来时，才发现有几个未接来电。看清楚是谁打的，洛峥脸色黑下来，想了下还是拨了回去。 “你有事？” “洛峥……” 封亮的声音不对，洛峥皱眉：“你在哪？”这个人抽风了是吗？干嘛一副狼狈兮兮的语气给自己打电话，要委屈也是他委屈才对，明明他才是被强的那个人，难道不是吗？洛峥虽然很不愿意去搭理这个人，但没挂电话。 那边的封亮吸了一口气，看着那边座位上的叶朗，开口道：“你能陪我做一场戏吗？” “凭什么？”洛峥不问什么戏，只问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答应。 呵……凭什么？封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夏海和顾洋他们来解决这件事情，只是在看见叶朗的瞬间，心开始狂躁的跳动，但在叶朗意思明确的要求他们俩和好时，脑子里就闪过洛峥的脸。 他是真的陷下去了。 “如果剧情够狗血，你是不是要说你的旧情人回来找你了？哦，不对，应该是之前和你在一起的人，你的情人在云水间不少，独独这个人会比较特殊，是吗？”洛峥换了一个坐姿，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嘲笑道：“该不会是你真的觉得喜欢上我，所以，现在要我去做你的挡箭牌？封亮，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我要答应？我只是答应你可以追求我，主动权在我这，你凭什么要求我？此外，你在追求我之前是不是应该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解决了呢？” 封亮握着手机，骨节发白，听完洛峥的话，这才惊觉自己第一次任由一个人指责自己。 洛峥……你越是这样，我越是要得到你。 “他要和上床。” “是吗？”洛峥轻笑：“男人从来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们上床了代表什么？重修旧好？不过，你上了他的床，别想上我的床，我讨厌自己的东西有别人碰过。”洛峥脸上尽是厌恶。 封亮说喜欢他，洛峥本是不信，可是昨晚，封亮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停下来，洛峥有理由相信，如今的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感情里，没有公平二字可言。 谁先爱上谁，谁先投降、开口，注定你在这段感情里就要吃亏，洛峥不是善男信女，不会来什么你爱我一分，我还你两分的戏码。 “你来，还是不来？” 封亮说完这句话，屏住呼吸等着洛峥的回答。洛峥听出那边的紧张，故意不说话，过了一分钟后才开口：“在哪？给我半个小时。” “半岛酒店。” 呵，还真是有钱人。 洛峥冷哼一声，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很久没穿的西装和衬衫，穿上身后，看着镜子里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果然是人靠衣装。 没有开自己的车，出门后的洛峥打了一个车到半岛酒店，脸上始终挂着一个带有深意的笑容。 得到洛峥的回复，封亮挂了电话，走回到座位上，看着对面叶朗俊秀的脸，心里百般滋味难言。当初叶朗的离开对他，打击太大，至今回想起来都隐隐作痛，现在，这个人回来说，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如果没有洛峥，他大概会重新跌入叶朗的温柔陷阱。 酒店里环绕着悦耳有情调的音乐，不远处还有钢琴伴奏，这样的地方适合情侣来，但，不适合他们这样尴尬关系的人来。 “叶朗，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从来不会去吃回头草，你懂吗？”说这话时，封亮举着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红色的液体随着摇晃，透过玻璃看去，带着一些妖冶。 封亮的眼神里带着不屑和果决。 坐在他对面的叶朗身体僵硬，不敢相信封亮会这么绝情。他以为，他是封亮的第一个男人，始终是不一样的，毕竟当年爱得那么深，轰轰烈烈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消失殆尽吗？他不相信！ 不会的，不会的，封亮不会这样的！ “封亮，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怪我没有勇气和你一起走下去，可是，我斗不过你爸啊，我斗不过，我没权没势，我还有父母，我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我……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眼睛里已经沾上泪水，叶朗可怜的模样落入封亮眼中，并未引起多大的波澜。 叶朗的性格，相比较洛峥，可以说是软弱。 封亮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叶朗，“就算是这样，那又怎样？”当年可以为了这些抛弃他们的感情，如今也一样可以。 他的父亲还是一样的强势，并不比当年差到哪去。 叶朗伸出来的手垂了下去，看着封亮，明亮的眼睛里滑落下一滴眼泪，委屈的看向封亮：“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这不是我原谅不原谅你的问题，是我们之间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叶朗，你该有骨气一些，不然，没有人愿意一直照顾你。”当年，喜欢上叶朗，大多数的成分是叶朗看上去让人有一种想要保护他的欲望。 现在想来，似乎，也只有这样的感情，后来……为什么会发生关系，到最后他离开时的崩溃，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爱情。 他自己也不明白。 “封亮，我不是不坚强，是在你面前，我永远坚强不起来。”叶朗忽然笑起来，有些凄惨，“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支持我在国外努力到现在的原因就是你。” 这话引起了封亮的注意，叶朗的家境怎么会允许他一个流落在外，当初他父亲究竟做了些什么…… 封亮的表情在叶朗的意料之中，开口道：“我爸妈只是把我送到国外，就回国了，只有住的地方，其余的全是我自己挣来的，包括我的学费。” “你……”这下封亮是真的愣住，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最后只叹了一口气。 “没有想到吧，原来需要你照顾的男孩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叶朗的语气带着一些自嘲，随即看向封亮道：“封亮，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这一次，封亮没有开口，一门心思都在想当年父亲是给叶朗一家施加了什么样的压力，才让叶家放任当年才不满二十岁的叶朗一个人在外流浪，不闻不问。叶家，究竟是什么把柄在父亲手里，才会这样。 正在思量间，就看见门口走来一个人，心里的那些思绪顿时消失。 他没有食言。 “封亮，原来你在这，我以为，你会提前回家，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洛峥开场的话，一点情面都不给封亮留，教训完封亮，抬眼去看对面的叶朗，不悦开口道：“这是谁？我似乎见过他的照片，哦，我想起来，这是你的前男友对吧，叶先生你好，我想，我的男友不应该和你在这个时间待在这里。” “封亮……他是？”叶朗疑惑的看向封亮。 “我男友，洛峥。”封亮站起来，搂住洛峥，看向叶朗，开口道：“叶朗，不管我爸对你做了什么，对你家人做了什么，我代他向你们道歉，但是，你知道我，不会吃回头草，你早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说完，搂着洛峥，不顾别人的眼光走出酒店。 洛峥难得的没有挣脱他的手，直到走到停车上，上了车，才开口道；“没想到，你的旧情人长得这么好，难怪你会对他念念不忘。” “你在吃醋？”封亮发动车子后问。 “是或者不是，对你重要吗？”洛峥没有和以前一样直接回答否，反而抛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封亮转动着方向盘，启唇道：“重要，如果你在吃醋，表示你接受我的追求，如果没吃醋，那我和谁在一起，和你都没有关系，不是吗？”顿了一下后继续道：“洛峥，是你说的，感情不是游戏，所以，你别把我对你的感情当做儿戏，和我对叶朗说的一样，我从来不吃回头草，没有例外。” 这算是在恐吓他吗？洛峥不由得想。 18、接受 车厢里的气氛一下起了变化，洛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早已经知道封亮是个不可捉摸、深不可测的人，但，现在这么直白的戳透他的心事，让他在他面前是赤裸的，有种处处被人监视，没有隐私的感觉，真是不妙。 侧目看向开车的封亮，刚才的那句话落在他心上，狠狠的敲了一下，也敲醒了他。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感情游戏不适合他，他不适合去玩这种游戏，他的心不够狠，最后沦落在里面的人一定会是他自己。 车窗外，行人步履匆匆，耳边是嘈杂的声音，洛峥心里有些烦躁。 面对封亮的咄咄逼人，他目前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虽然不否认心里对他的好感，但这么快接受一个和自己同性别的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在想什么？考虑是不是答应我？还是在斟酌该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听见封亮开口，洛峥犹豫后道：“其实封亮，我真的不懂，你可比要缠着我，其实……你还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这个问题，问过封亮，可怎么想怎么觉得那时封亮的回答显得漫不经心。 车子开向的方向，洛峥知道不是回自己家的。 正巧遇见一个红灯，封亮停下车，回头盯着洛峥：“你当年喜欢上林清时，是因为什么？她长得好看，还是能够满足你对女朋友所有的幻想？洛峥，在我这里，我如果不喜欢一个人，不必花费时间在他身上。”红灯变绿灯，封亮落在洛峥脸上的眼神也收回去，“我如果不喜欢一个人，要得到他，你该知道我有很多种办法。” 是，封亮要得到一个人，办法很多。 洛峥不会不知道，只是，封亮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向他告白，这份感情究竟有多少分是因为真的喜欢，洛峥摸不准。 “我想要逃开一个人，也有很多种办法。” 半明半暗的一句话抛给封亮，封亮一愣，身子僵硬之后恢复常态，将车子开进停车场，挺稳后打开车门和洛峥一起下车。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单纯的上去喝杯茶。” “呵～封亮，我是越来越不明白你这个人了。”洛峥笑看着他，随后改口道：“封亮，你懂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吗？” “我说不懂呢？算了，不过洛峥，我不逼你，但你也要试着接受，不然……我不知道我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封亮好心给他提个醒。 洛峥无所谓的点点头，跟着他的脚步走进电梯。 一层楼一户的构造，导致的结果是，刚出电梯门，洛峥没有防备下被封亮压在墙上，狠狠的吻住。 这人！ 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上来，洛峥面色泛红，手贴在冰冷的墙上，身前是封亮火热的身体，冰火两重天令感官刺激更加强烈。 “唔，你发什么情！” 推开封亮，洛峥看着眼前眼睛明亮的人，隐怒道：“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随时随地的发情，又不是好段时间没发泄了。” 话才说完，就被封亮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是好一段时间没发泄了。”封亮看似不在乎的说，实则眼睛盯着洛峥，像是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 洛峥清了清嗓子，认真的看着封亮，似乎是在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结果自己反而先收回了目光，因为——封亮盯着他看，眼睛眨都不眨，那表情比谁都认真，洛峥直觉这一次，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是真的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还抱有其余的想法，那么这一刻，他脑海中的想法很纯粹，单单是因为这个人而已。 “封亮……”洛峥伸出手，将封亮拉住，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两厘米，鼻尖对鼻尖，看着彼此，“别骗我，不然，我也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我会拼命的。” 封亮没有开口说话，定定的看着洛峥，好半天才缓缓开口：“洛峥，信我一次，尽管我之前很混蛋。” “你也知道你混蛋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给了封亮不轻不重的一拳，推开人，洛峥站在门边笑着说道：“怎么，都到了门口，还不请我这个客人进去坐坐？” “很快，你就会是主人了。” 封亮掏出钥匙时说了这么一句话，洛峥不以为然，现在，他可还没有打算与人同居，毕竟，他需要一个私人空间，而且，同居，这个进展太快，他不适应。 进到客厅，洛峥心里无限唏嘘，果然是有钱人，极尽奢华四个字就可以把这间房给概括了。 不过，挺有品位。 坐在沙发上，洛峥也懒得客气，痞子的模样又出来，靠在那里跟一个二世祖差不多。 “喂，肚子饿了，陪你打发了你的前情人，是不是该犒劳我这个现任一下呢？” 封亮发笑，现任？这个词从洛峥嘴里说出来似乎还不错。 走到厨房里，发现只有泡面和饺子，泡面这东西，拿来招呼第一次来的‘客人’不大合适，饺子虽然是速冻的，但也比泡面来得好，不是吗？封亮开火烧水，走到厨房门边，斜倚门框。 “速冻饺子怎么了？” “蘸水多放醋，不过，其实我比较喜欢吃辣，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辣？”洛峥喜欢吃辣，不过还好不像一般人那人，吃辣上火，满脸痘痘，皮肤反而很好。 “分开弄。” “多谢了。” 看着封亮重新走回到厨房里，洛峥打开电视，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里的节目，突然想起那日在医院里看到的‘傻子’ 。那两个人和封亮的关系不简单，这身份自然是不用说——大院里的哪家公子呗，有权有势人还帅，人称高富帅，但和封亮在一起时，那个…… 夏海，是叫夏海没错吧，对他怎么不怎么友好呢。 他们俩不过是见过一面，唔，那种敌意从何而来，洛峥目前还不知道，不过他相信很快就能知道了。 至于那个笑面虎顾洋，他摸不透，暂且不管。 封亮啊封亮，和你在一起，你总得让我明白明白你身边的吧？不需要十分的了解，但我不能连你生活的圈子都不知道。 “到这边来吃吧。” “没想到你还这么讲究。”洛峥撇撇嘴，走到厨房外的饭厅坐下，等着封亮吧饺子端出来。 封亮闻言只是笑笑：“这不是将就，这是习惯，就和你喜欢在办公的时候抽烟一样。” “哟，知道得不少啊～”洛峥调侃，这个人连这个都知道，不知道该他是真的下了一方功夫去了解他呢，还是说他不顾别人意愿探听他的个人隐私问题。 “你别忘了，我的办公室在你对面，而且，怎么说，我也上任快一个月了吧。” 一经封亮提醒，洛峥这才想起来，随后瞪他一眼：没事看自己的办公室干嘛？虽然他自己也经常瞟几眼对面的情况，不过，他这可是观察敌情，没打算窥探别人的隐私。 嘿～凭什么他自己得给这人吃得死死的啊？说起来，明明是他年纪大，结果被这么一个小鬼头给耍着玩，说出去丢死人。 “你才二十五对吧？”洛峥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封亮疑惑的看着他。 见他疑惑的神情，洛峥补充了一句：“成日泡在美人堆里，就不怕精尽而亡、早衰吗？” “噗—— “ 封亮口中的烫一下喷了出来，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看得他对面的洛峥心里那个爽啊，他就是故意的。 优雅的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又从容的到厨房里拿了抹布过来擦桌子，一切完事后，这才重新坐下来看着对面的洛峥，富有深意的来了一句：“我年轻体力好，不如以后我们之间的体力活都交给我，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尊老爱幼…… 老？洛峥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老，二十九岁的男人，那是有魅力的时候。 大人不记小人过，洛峥埋着头吃碗里的饺子，封亮见他吃瘪的表情，也老实的吃起饺子。 平时嫌弃的饺子到了这个时候，格外的美味起来。 吃撑的两人坐在沙发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毕竟，这暂且称作交往的关系来得比较突然，两个生活截然不同的人凑到一起，还要心平气和的谈恋爱，气氛那叫一个诡异。 “呃……你平时不是舌灿莲花，能说会道吗，怎么，到了这里一句话也不会说。”封亮揶揄。 洛峥噎住，他平时话也不多，只是遇到封亮之后才气不过，和他斗嘴，他在属下眼中虽然贫，但却公事公办，做事不拖泥带水。 “封亮，你过来。” 疑惑的将头凑过去，看着洛峥，洛峥心一横，反正更过分的都做过了，亲一下又干嘛。 闭着眼睛吻住封亮的嘴唇，舔了一下后离开。 “记住你今天的话。”眼神很认真，这种眼神，封亮很多年前见过，那是……还很年轻的他自己，信誓旦旦的对着叶朗说出这句话，只是可惜，之后，再没有人能让他露出这样的眼神。 今天，一个他一直以为很痞气、很流氓的男人，吻了自己后，这样看着他，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热流。 或许，是真的不一样。 19、案发 接受一段新感情似乎没有洛峥想的那么难，尤其是面对封亮这么一个感情强势的男人。 窝在沙发里腻歪的两人忽然听见外面想起了警笛声，洛峥条件反射的推开封亮，两人立刻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向楼下望去，果然看见有警车过来，两人对视一眼，整理好衣服后，锁了门下楼。 看来，这下B市又要闹出不小的风浪了。 下楼，见到的是这区的刑警队队员，见到洛峥行了一个礼，洛峥也不管这些规矩，张口就问：“发生什么事？有人命吗？” 那个队员回答道：“报告洛队，有一个女人在家中死亡，法医和法证的同事已经上楼，我们正在附近拉警戒线和收集线索。” “嗯，我知道了，几栋几楼？” “四栋八楼” 问清楚命案现场，洛峥和封亮重新走回到电梯口，四栋正好是封亮的哪一栋，而且刚好是九楼。两人站在电梯里，气氛不由得有些凝重，封亮脑子里和洛峥想的是一回事，如果人是刚才被杀，那他们…… 有可能知道什么线索吗。 很快到了命案现场，一进去便看到警队的张丽带着助手正在给尸体验尸，死状难看，眼睛外凸，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其余的他们俩也不知道，只能等张丽的进一步检查报告。 两人分别走进不同的房间观察，法证的人正在收集现场的信息，两人最先注意的是窗户外的暖气管道，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收回目光落在房间里的设施上。 这个小区里的人非富即贵，房间里没有打斗痕迹，客厅也没有，唯一有的就是厨房里还没有喝完的两杯咖啡和一盘水果。咖啡还是温热的，说明这不就之前，房间里有两个人，不……也有可能有三个人，因为地上还有一个碎玻璃杯，周边还有水迹。 “你怎么看？” “密室谋杀案。” “真可笑的一个称呼，不过……我想，这一次的凶手可能比上次聪明多了，B市可真热闹，一个月一宗命案，我们都可以写一部侦探小说。”洛峥自嘲道，随即去询问了一下法证那边的收集情况，随后和封亮说了几句便下楼去，回到警局。 这件事得先立案，他是队长，不是收集证据的人，还需要向上级交待和汇报很多事情。 回到警局时，小刘正在整理资料，这次不是这边区的事情，所以他没有出队，看见洛峥回来正要把这次的案件给他说，就看见洛峥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回来就是处理这件事。 小刘跟在他身后，见洛峥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也不敢去打扰。不过今天的队长，真的很帅啊，年终聚会都没看到他穿西装，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果然是人靠衣装。 “小刘，我现在去局长那里，这个女人似乎和某个人物有关，你谨慎些给我暗地里查查他们的关系，今早交给我。”洛峥留下这句话，向局长的办公室走去，无声的叹一口气。 遇上和政府有关的案件，最难处理，他因为秉公处理，得罪不少人。 敲响了门，进去之后，见到李局长，敬了个礼，在局长的示意下坐在办公桌后的凳子上，身板笔直。 “怎么，想跟我说说案子的情况？” “局长，我是想跟你说，这命案要是牵扯到不该牵扯的人咋办？你说我这是秉公办理呢还是——” “你小子，不就是想在我这里拿一道护身符吗？给你就是，不过你可得给我记着，处理别这么张扬，低调行事。”局长笑骂一句，最后叮嘱道：“你小子办事我放心，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拼命这事，悠着点，你老洛家怕是还得你来传宗接代，别给我歇菜了，我可对不起老洛啊。” “一切听首长安排！”滑头的敬了个礼走出办公室，洛峥面上的表情变得严肃，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一个人闷着不知道在做啥。 下午五点多，封亮从一堆文件里面抬头，盯着电脑，手里面还拿着一支笔转着，冷不丁的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还没走？” “查资料，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搞不好真的要扯出一件大案。”洛峥的直觉向来很准，应该不是直觉，而是办案多年的经验来看，今天四栋八楼的那个女人，有些眼熟。 就算是死状难看，洛峥依旧能够看清楚那个女人的脸，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甩甩脑袋，看封亮坐在沙发上，开口问道：“你查到什么线索？” “厨房里摔破的杯子里有安眠药，卧室的衣柜里有一条男人的领带，价值不菲，还有——浴室里有男人的洗浴用品，虽然不多的，但是根据用量来看，应该是有用了半个月以上，至于其余的……”封亮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 乍看之下没什么，定睛一看，洛峥的脸黑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保险套吗？看来这女人是真的和别人有一腿啊～”洛峥说完之后，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即窗户边闪过小刘的身影。 糟糕，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瞪了一眼封亮这个罪魁祸首，在他的方向可以看见门外的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这人，看我出丑有意思？”洛峥本想和封亮贫几下，想想还是算了，正事要紧，“算了，既然那个死者是住在你楼下，你知道他多久住进来的吗？平时有看见什么人出入吗？” “这段时间我不是和你在一起吗？而且，那里我不怎么回去，就算是回去也是半夜，一户一层的情况下想要遇到那个女人和她的相好，不容易。” 封亮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懒散的回答着洛峥的问题。洛峥牙痒，压抑住上来的脾气，继续问道：“那张丽那边怎么说。” “你自己不会问她吗？” 洛峥阴着脸走到封亮面前，一把把人给领起来，怒视封亮这个不识趣的家伙，“你究竟是想怎样？我一没惹你二没乱来，你给我闹什么脾气？你这还耍脾气了，跟一个小丫头片子一样，大男人这样也不嫌燥得慌。” 被拉住的封亮也不恼，直直的看着洛峥，缓缓开口道：“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想让你发泄发泄。” “嘎？”他心情不好吗？好吧，就算他心情不好，但是，这关封亮啥事啊。 封亮拍开洛峥的手，整理一下衣领，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洛峥，“既然你发泄出来了，那我就回办公室了，晚上一起吃饭吗？” “没心情。”没经过大脑就甩了一句话，随后想起今天怎么也算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还真是倒霉，这天就发生命案，补充了一句，“你在警局加班的话，就一起吃吧。” “嗯。”说完，封亮离开洛峥的办公室，回到对面去。 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联系上了顾洋，让他去给自己办点事，顾洋答应后，挂断电话，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冥想。 顾洋人脉广，而且身份不比他现在，由他出面总是会比较容易搞定。 今天那个女人他见着有些眼熟，从张丽那里弄到的照片传给顾洋，让顾洋去打听，快的话，今晚上就可以拿到资料。 这个警探真的不好做，不过……也有意思，和国外不一样。 若不是来了这里，他都想去开一家私家侦探事务所，自由还不用时时刻刻都要准点上班。唔，如果洛峥愿意退休，不对，不干队长的话，可以考虑开一家事务所，凭两人的实力和关系，一定不会倒闭。 听到电话铃声，睁开眼睛接通了电话，“妈，怎么了？” “你回家来一趟，你爸有事要交代你。”赵媛的语气很严肃，封亮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赵媛很少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匆忙挂了电话，拿了外套直奔洛峥的办公室。 “家里有事，我先回了。” “嗯，开车小心。”洛峥敲打着键盘，应了一句后嘱咐，眼睛都没抬一下。 封亮知道这个人是个工作狂，也不在意，出了门，发动车子就往市委大院开去，经过警卫，来到自家门口停了车，看见赵媛面色着急的站在门口，一见到他，立刻走到他面前。 “封亮，你叔这次——” “妈，什么话我们回家说。”封亮阻止了赵媛接下去的话，拉着赵媛回到家里，关上门，只剩下一家三口才开口。 “爸，我叔咋了？” 封启也是一脸的严肃和无奈，叹气道：“你叔这次闯祸了，今天去你们小区，走错楼层……鬼迷心窍的跟着一个女人进了屋，然后他们上了床，那女人威胁他要钱还说把这件事给说出去，说他强暴，他一着急就掐住那女人的脖子……那个女人死了，他不知道是不是他失手掐死的。” “你叔说那女人之前就有点神志不清，像是磕了药一样，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在屋里躲着呢。”赵媛立刻补充了一句。 封亮一惊，该不会—— “爸，这件事我叔逃不了责任，必须依法办事，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和叔的地位，不会为难他，只要人不是他杀的，就不会有事。” “好吧，这件案子，你上点心，别一天到那些地方去，始终不好。”封启也知道没有办法，而且作为书记，他不能知法犯法，这可是罪加一等啊。 封亮拍拍老爸的肩，知道他肩上的担子很重，安慰道：“这可是我叔，我知道该怎么做。” 等父母都睡了之后，封亮打了个电话给洛峥，然后推开自己卧室的门，看见坐在床边魂不守舍的人，心里想好了一番说辞，希望这次他这个有些胡闹的二叔能够听进去。 “二叔——” “人不是我杀的！！！” 20、牵连 封航痛苦的抱着脑袋，本来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如今在这件事情后，竟然一下子憔悴和落魄这么多，封亮坐在他对面，静静的等着封航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和他说什么都没用。 抱臂坐在封航对面，封亮冷冷的看着他，目光里是毫不遮掩的考量。 他二叔，究竟说没说谎。 “亮子，我真的没杀人，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那个女人，不是我杀的。”封航的表达还是有些混乱，但一口咬定自己没杀人，封亮盯着他，企图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人不是他二叔杀的，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那个女人死亡的呢？ 封亮思考着这个问题，脑海里不停闪过今天在案发现场的所见和刚才封航说的，总觉得，一切发生得太蹊跷。 “二叔，你得跟我回局里，只要人不是你杀的，你就一定没事，如果……你不去，那我们只能逮捕你。”他们不能窝藏，不管是对于封航还是他们一家，都没有好处。 只是这件事情一旦被媒体知道，那么封启肯定也会受到影响，这件事的牵扯和影响，不小呐。 封航听见封亮的话，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看向封亮，大喊道：“你说什么？让我去坐牢？不可能，我没杀人，为什么要去坐牢！” “二叔！我是你亲侄子，怎么可能会害你，去警局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们，这样我们才能给你洗脱掉嫌疑，不然，就算你不去，而且躲起来的话，局里也照样可以通过当年的监控找到你，到时候，你就更难说清楚。”封亮头疼，怎么平日里有分寸的一个人到了这种关键时候就一点也听不进去话呢。 听到里面的争执声进来的封启和赵媛推门而入，见到里面的情况不算糟糕，封启迈步上前，走向封航。 “封航，这件事情我们不能知情不报，而且，你没杀人，你心虚什么？”封启向来是一个强势的人，这番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分量要比封亮重得多。 封航也是没了方寸才会和封亮起了争执，仔细一想，是他的问题，站起来，抹了一把脸。 “得，我知道了，我这就跟你回去，这次，拜托你了，亮子。” “叔，你是我叔，我不帮你还帮谁，我会帮你洗脱嫌疑的。”封亮和封航跟封启夫夫俩商讨了几句之后，封亮开车，两人回到警局。 洛峥正好吃完晚饭，正从外面回来，在警局门口看见两人，有些奇怪。这封亮有急事回家了，怎么又回来了啊，还带了一个人。 “咋回事？” “进去再说。”封亮没有多说，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 封航和洛峥打了个招呼，三个人一块走进警局，没有去封亮的办公室，直接去了洛峥的办公室。封亮关上门的瞬间，洛峥就知道不对劲，而且，还是和案子有关的。 细心揣测推敲一番，洛峥开始打量起封航，与封亮有几分相似。 “这位是？” “我二叔。”封亮坐在沙发上，见洛峥疑惑的表情，解释道：“我二叔今天和死者发生关系，事后那女人勒索我二叔，我二叔失手掐了她的脖子，然后逃跑，关于当时死者是不是断气了，他不知道。” 洛峥皱眉，看向对面儒雅的男人，有些不相信封亮说的。不过随后一想到死者事后的勒索，便觉得事情不简单，脑海中开始分析这件事情究竟会是怎么回事，到底，在死者死之前发生了什么。 死者死状凄惨又是谁做的呢？在身上有那么刀伤之前她是断气还是没断气？这一切—— “先登记让你二叔拘禁四十八小时，如果没杀人，会有证据洗脱他的嫌疑。” “嗯。”封亮应了一声，和封航对视一眼，随后办理登记，封航因为身份原因，知道的人之后警局内的人。 将封航的事情打点好，洛峥和封亮回到办公室里，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两人脸上都有些疲惫。还以为今天会很闲，两个人培养一下感情，最后的结果是，到警局里陪着一堆案件资料培养感情——大眼瞪小眼。 封亮靠坐在沙发上，按着太阳穴，他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和自己家扯上关系，如果一个不小心，他二叔就成了杀人犯，真是流年不利。 “我让顾洋给我差那个女人的资料，今晚看看能不能拿到。” 洛峥点点头，走到饮水机边上给他倒了一杯，递给他，“张丽之前有来电话，正在解剖尸体，初步死亡时间和一些表面的症状明天可以拿到初步报告，但……具体的细节报告还要十天的时间，这已经是最快了。” “我知道。” 十天，如果十天之内只要能找到洗脱他二叔嫌疑的证据，他心里的大石头才能落地，不然—— 如果一直没证据证明封航是无辜的，在所有证据指向他的同时，五个月内，需要断案。封亮一想到这里，脑袋发疼，手捏着被子都变形了。一边的洛峥看见，默不作声的坐在办公椅内。 这件事情不用封亮说，也知道影响有多大。 且不说封航自己的官位，他头上的封启这个市委书记是他亲大哥，这要是出事，对于他们这一家人的仕途和影响，不得不令人担忧。 “唔，这件案子，明天……我们再去一次案发现场，法证那边的化验报告也还需要时间，看顾洋那边能拿到什么资料，说不定，会是破案的关键呢。” “嗯。” 在办公室里分析今天在案发现场的照片，一直到近十点钟，封亮才收到顾洋的电话，说东西传到了他的邮箱里。 封亮登陆邮箱，将东西下下来，坐在电脑前和洛峥一起看。 四栋八楼的死者名叫黄莉，二十五岁，之前在一家会所里坐台，后来被人包养，有一年的时间，住到封亮所住的小区也不过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之前工作的那个会所叫丽水。 这个女人之前和一个名叫张荣贵的富商打得火热，不过，后来似乎分手了。之后便被人包养，一直没有再在丽水出现过。 “你看，我们要不要先从张荣贵那里下手？” 赞成洛峥的想法，封亮点点头，不过这个张荣贵现在不在B市，而是去了D市发展，他们……“我们去一趟D市，反正验尸报告和化验结果都还要时间，趁这段时间我们先去D市。” “嗯，我明天就给局长报告。”洛峥随即道：“张荣贵那里如有打得开线索，能够知道这个神秘包养黄莉的人是谁，对我们侦破案件有利。” “看来，这个黄莉的死真的很蹊跷。”封亮缓缓开口，走到一边坐下，皱眉，总觉得这件事是针对他二叔来的。 这个人女人就算是再饥渴也不至于逮着男人就上，而且，事后还威胁勒索，被包养，会缺钱？如果被包养还缺钱，那么，是不是和她的金主闹翻了？厨房里打碎的玻璃杯下面的安眠是为谁准备的？ “别想了，再想也是这样，回去吧。”洛峥拿了钥匙和外套，拍了下封亮，示意他该下班了。 封亮站起来，甩甩脑袋，“今晚去你那。” “怎么，楼下死了人，不敢住了？”洛峥为了缓解气氛故意说，挤兑的瞟了两眼封亮。 “我是怕你睡不着。” “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你那里睡了？真是，算了，看在你还算是有孝心和职业道德的份上，跟我回家吧。”洛峥故作大方的话让封亮一笑，两人走出警局时，遇见值班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就离开。 坐的是封亮的车，既然确定关系，洛峥也不是矫情的人，放着舒服的车不坐，坐自己那辆一摇三晃的破车。 回到自己的公寓，不是原来的那个巷子里，那次被封亮弄得没脸住下去，重新找了一个地段，房租贵的要死，不过环境倒是不错。 “要吃宵夜吗？”洛峥走到厨房里，看了一眼冰箱里的东西，还好，有面条，可以下面条。 “我不爱吃面。” “……”真是挑剔，是不是故意的啊！洛峥心里想，然后再看了一眼冰箱里的存货，发现还有肉末和饭，炒饭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吃得惯吗。 饭，是隔夜的。 “隔夜饭你要吃吗？” “淘米煮饭。”封亮的回答再次让洛峥抓狂，真是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难伺候死了！ 正要撩蹄子不干，被他称为大少爷的人已经走进厨房，趁他不住，揽住他的肩，“算了，都这个时候吃了待会儿睡不着，给我找一套衣服，睡觉还比较实在。” “衣柜里左边下面放着的第二套，自己拿，我煮面，饿了。” 洛峥给他交待好，自己转身在厨房里开火煮面。折腾了一天，又是被人威胁陪人演戏，又是处理案件，体力消耗太大，需要及时补充。 封亮也一样，不过这会儿倒是只想睡觉，听了洛峥的话去了卧室里拿了衣服就到浴室里冲了一个澡，自作主张的谁在了洛峥给自己挑的大床上。他这人啥要求没有，但一定要保证睡觉质量，所以给自己买的床上用具都是最好的。 吃完夜宵回到卧室，看见床上伏起的那一团，不由失笑，自己也冲了一个澡，上床睡觉。 21、出省 第二天清晨。 洛峥睁开眼睛，看着身边躺了一个人，还有些不适应，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人是自己带回来的。 从床上坐起来，洛峥翻身下床，拿了衣服之后推了推还在床上躺着的封亮，“喂，起床了，还有正事要做，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再不起来，我就自己去，你们看着办吧。” 封亮揉着眼睛起来，掀开被子拿起昨天穿的衣服看了看，嫌弃的扔在一边，“嗳，你拿一套衣服给我换，昨天的衣服不能穿了。” “嘁，喏，这一套。”洛峥已经穿戴好，将衣服扔给他，自己走到外面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吃，还是到外面去吃呢。 似乎只有面条了，那还是到外面去吃会比较好，这个大少爷实在是难得伺候。 封亮穿着衣服走了出来，一边扣最后一颗纽扣一边说道：“不打算在家里开火吗？今天要出去吃吗？”其实，他是真的不喜欢吃面条，出去吃显然是不错的选择。 “嗯。” 封亮和洛峥收拾了一下，拿上东西出门，今天去现场勘查情况，而且还要到化验室那边去看看现在的情况，收集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因为这件案件涉及到封亮的二叔封航，两人明显要比以前要上心一些。 匆匆的吃了早饭，两个人赶往事发现场，出示证件后，越过警戒线，看着地上作出的标记和周围的布置，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走向厨房，开始检查里面的东西。 那天，那个杯子里有安眠药。 那个安眠药显然不是为了封航准备了，那究竟是给谁准备的，最后为什么又在厨房里打破了。 洛峥蹲在厨房里，看了地上半天，没有半点私语，站起来走到卧室里，看着卧室里摆设。大多数证据已经让收证给收走，洛峥撇撇嘴，目光落在卧室正中的那张大床上。 那个女人是在这张床上被封航给掐晕过去的，失去意识，一定是什么致使死者有短暂的休克，才会让封航落荒而逃。之后呢，在客厅的凄惨死状是谁这么狠弄的呢？ “监控那边有什么信息吗？” “没有，上面只录下了我们和二叔的出入情况，那个人应该是和熟悉这边的监控位置，所以才能够避开，把嫌疑人圈子缩小范围。” “看来那个张荣贵是一个线索，我们还是提前去D市，机票交给你搞定，我们现在先回距离一趟。” “嗯。” 两个人正从卧室里走出来，洛峥被窗户边一道一闪而过的光晃了眼睛，揉了揉眼睛，打着呵欠跟着封亮一起出了门。 回到警局，直奔化验科那边。 “最快也要后天才能拿到结果，洛队，这次这么急？” “你见我哪次不急？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们干这行的不急，谁去给你急去！”笑骂了一句，洛峥将手里拿到的初步报告细细看了起来。 估算没有错，封亮说的玻璃杯底部的白色物体是安眠药，指纹被人擦去，找不到指纹。而收证人员在卧室里找到一个用完的安全T，里面的DNA正在检测中，目前还拿不到结果。 了解到这边的情况，洛峥和封亮来到张丽的地盘。 虽然说是两个大男人，但是看见一个样貌艳丽，还一脸严肃，隐隐带着笑意的大美女正在解剖尸体，这一幕，够刺激。 清了清嗓子，示意他们进来，洛峥倒是这是第二次观看张丽解剖，内心深处叫嚷，就算是再看千遍百遍，还是不能够觉得这件事情他可以很淡定的接受。张丽手上的解剖用具，杀伤力太强，已经达到BT的地步。 张丽无视掉两个男人脸上的表情，继续手上的动作，给尸体进行解剖，等手上的工作接近尾声才取下手套交给一边的助理，走到两人面前。 “两个大男人还怕这个东西？我一个女人都不认为恶心，真是。”张丽翻了一个白眼，伸手去将头发重新扎了下。 “看你们这样，无我办公室吧。”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见到尸体还可以一边看着解剖后的尸体一边吃饭吃得津津有味，拜托你张大小姐顾忌一下普通人的感受。”洛峥有一段时间没和张丽来往，这会儿虽然是案子紧要关头，却还是忍不住挖苦。 封亮识趣的在一边不开口，免得碰上火山口。 三人走到张丽的办公室，张丽坐在椅子上开口道：“这个人有吸食毒品的前科，后来吸没吸毒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整个人的身体器官是有问题的，估计是长期抽烟造成的。”端水润了润嗓子，“死之前有过剧烈的性运动，下身有磨蹭红肿现象，身上的伤口不足以一刀致命，血流很大。” “那是不是说在被砍中之前，黄莉都是活着的吗？”封亮皱眉，如果能够说明在此之前黄莉还是活着的，那么封航的嫌疑就洗脱了，根据伤口造成的时间和监控录像里封航离开的时间一对比，嫌疑就可以洗脱。 张丽看了一眼封亮，知道他担心封航的事，也不拖沓，张口道：“还不能肯定，因为人在死亡之后的半个小时内，血流速度不会有太大的差距，以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黄莉的死亡时间和封航离开的时间很接近，具体的结果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检查和化验之后才能肯定。” “嗯，多谢。”封亮靠在椅背上，洛峥坐在一边，和张丽继续聊天，相处模式上没有什么过多的变化。 下午三点钟，两人简单的收拾行李来到机场的时候，洛峥再一次看到了顾洋和夏海，不过这一次两人之间的气场完全不一样了，大概……和他们一样。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礼貌性的和两个人打过招呼。 “我不在，这边你们给我盯紧一点，别出幺蛾子。” “知道了，您老就放心的去吧，咱不用你惦记～”和夏海并肩而立的顾洋，扬起一张笑脸开口，令有些尴尬的气氛得到缓解。 距离登机时间不远，四个人告别后，洛峥和封亮去登记后，直奔登机口。 张荣贵不能出事，这件事如果不是预谋，怎么会把封航这么一个人给扯进来，而且，要杀那个女人什么时候不好杀，偏偏拉了一个封航来垫背，这一点，封亮一直没想通。 他二叔的为人不轻易得罪人，现在竟然惹上这样的人，若不是有人故意做的，他都不信。 “喂，这件事情大概是冲着你们家来的，打起精神来给我把真凶揪出来，别给我哭丧着脸，难看死了！”洛峥嫌弃的话将封亮拖回到现实里。 看着洛峥一笑，封亮心里压着的石头稍微送了一些。 这一趟D市之行，得万分谨慎。 22、土豪 案情的发展越发的不受控制，为了尽早破案，封亮和洛峥来到D市只是为了找到这起案子的一个破案关键点——张荣贵这人，正是死者黄莉的情人之一。虽然两人断了联系和那层关系，但，在黄莉众多的情人当中，只有这个人比较特殊。 不为别的，就是在他和黄莉的那段关系中，似乎是有真情实意，最后两人怎么会分开，不得而知。 “知道张荣贵住哪吗？” “我已经联系这边的当局，一会儿给电话。”洛峥坐在酒店的沙发上，应了一声，随后抬头去看那边正在东张西望的某人，不解的问了一句，“你看啥呢？这酒店不是你找的吗，难不成你还有意见？” 上次这个大少爷跟着他住了一次旅馆，这一次决定来D市，立刻抢先说酒店交给他，洛峥对此表示深深鄙视。 果然是土豪。 封亮嘿嘿一笑，从浴室那边转了一圈过来，“哪有的事，我这不是确定一下酒店设施有没有掺水，花了钱总不能让自己吃亏。” “救你有理，成了，休息一下，等着电话来，我们就上门找人去。” “是是是，我的大队长，知道你公务繁忙，不敢耽误你的办公时间。”封亮贫了一句，见洛峥表情不善，立刻笑道：“咳咳，当我没说，你要洗澡吗？我给你放洗澡水，还是说，你比较想和我一起洗？” “你认为呢？” 洛峥的反问，封亮脸皮厚继续笑，笑得很欠抽，事实上，洛峥也这么做了。这个人，果然是个禽兽，面上装得正经，骨子里就是一个禽兽，还是好色的禽兽。 洗了个澡，洛峥浑身都舒服多了。虽然中间出现了一个插曲，但那也不能影响他现在的好心情。 插曲—— 正脱光了衣服站在淋浴下面，准备冲澡的洛峥，刚打开水，浴室的门‘咔擦’一声被人推开，一个表情正经，但眼睛往不该看的地方瞟的男人走进来，清了清嗓子，看见洛峥好整以待的表情，装腔作势。 “我不是来偷看你的，我只是来拿点东西。” “拿什么？”洛峥站在那里，也不遮，反正两人都这关系了，虽然还没发生什么，但矫情就是不对了。 眼睛吃够了豆腐，封亮这才开口，“想起来了，在行李箱里。” “我呸，封亮你是饿傻了吧，这种烂借口都想得出来。”洛峥毫不留情面的戳破这个蹩脚的借口。不过，两人才在一起几天，这人就想着那边是，这目的怎么看怎么可疑，不由多看了一眼封亮。 封亮盯着他，不闪不避，最后干脆走上前。 “怎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种早知道个中滋味的人，竟然能憋这么久，有点不科学，老实说，你接近目的是什么？”洛峥这句话没有敌意也没有其余意思，单纯的想要知道封亮为什么会接近自己。 封亮苦笑，不过，眼睛却亮了起来，看着洛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接近你，你瞧，现在自个也搭进来，好吧，我承认我最开始接近你目的不纯，不过……现在依旧不纯，只是方面不一样了。” 听出他话中的内涵意思，洛峥噎了一下，还没把人给赶出去，双唇被人吻住，强烈的待着封亮气息的吻包围了他。 惊讶之余，给了封亮回应，得到回应的某人差点化身为狼，要不是客厅的电话，两个人的第一次大有可能在浴室里完成。 看着封亮不满的出去接电话，洛峥得意的笑了。 电话不意外是当局的负责人打来的，拿到了张荣贵的家庭地址和公司地址，洛峥和封亮也没有再耽误，休息半个小时后从酒店出发，赶往张荣贵的公司。 “你好，两位先生，你们要找谁？”前台小姐看着两个英俊的男人走进大厦，虽然脸红，还是职业的询问。 封亮开口，“张荣贵先生。” “哦，请稍等，请问你们的姓名。”前台小姐拿了登记，听见洛峥他们报了名字之后，翻看了一下，没有找到，抱歉的说，“不好意思，你们没有预约，不能上去，很抱歉。” 洛峥撇撇嘴，从衣服兜里拿出自己的警员证，然后递给前台小姐看，那人看了，吃惊的看了眼洛峥，随后道：“你们请。” 天啦，果然帅哥都去当兵了。 两人走进电梯，按了层数，静静等着电梯上去，封亮忽地开口，“你说，这个张荣贵会告诉我们实话吗？” “这个人是个老实人，估计和黄莉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洛峥横了一眼这个工作做得不够到位的人，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才要从他下手，希望这一趟没有白来吧，不然，真是无从下手。” “别担心，这世界上的没有不能破的案子，只要是人为，总会有漏洞。”封亮出言安慰。 听了封亮的话，洛峥突然间想起来，这人还是个海龟，有些好奇他在国外那段时间的经历，先下是没时间说了，以后嘛…… 思量间，人已经出了电梯。 封亮和洛峥一进门这间公司的大门，便打量了一下这间公司的规模和其余的方面。虽然之前做过调查，知道这间公司和合资企业，而且不是上市公司，前几年才开办的，近一年才转到D市。 “请问两位是？” “你好，我们是警察，有一点事情需要你们的张总协助调查。”洛峥这一次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人立刻打了电话进去，随后将两人请进会客室。 “请稍等，张总正在开一个会，还有半个小时结束。” “嗯，你去忙吧。” 助理给两人送了两杯咖啡来，便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做事情。洛峥和封亮坐在会客室里，打量了一眼里面的布置，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品位不错。 对视一眼，他们可以确定之前调查的结果没有错，张荣贵并非一个贫苦出生的人，尽管为人低调，但是，还是给人挖出不少料。是个富二代呢，还好，有脑子，不是那些没脑子的人，只知道吃喝玩乐。 说到二代，洛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一个二代，只不过是官二代而已，应该是官三代。 “喂，你这些混账事，你爸妈知道吧？”洛峥可不想两人在一起之后，有一天家里冲来一个女人或者男人，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或者一枪，太危险。 这种上一辈是枪子下混的人。 封亮忽然地笑了，“放心，我家里人都知道，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而你呢，咳，已经调查清楚了，所以我们俩之间不存在障碍。” “对了，差点忘了，你还有一个前男友。” 叶朗。 这个话题曾经是封亮的禁忌，如今提起来依旧有些不自在。那一段感情，伤害封亮太深，之后才会有了游戏人间的封少。 见封亮脸上表情一变，又回到了他们初见时，脸上冷酷带着虚伪的笑，洛峥的心被刺了一下，有些疼。 “你别乱想，我这人断的干净，不会乱来，叶朗，是过去时，他就算是想要追回我，不是还有你在吗？”回神之后的封亮发现洛峥的表情不对，立刻解释了一句，随后叹气，“就像你对林清一样，只是那段感情伤口很深，挖开之后愈合不是还要点时间吗？” “知道了，啰嗦！” 撇开眼睛，洛峥知道这人是说一不二，也懒得计较。 半个小时后，会客室的门被人推开，洛峥和封亮同时抬头看去，出乎意料的，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23、初次 张荣贵听见助理说是两个警察来找他，关于在B市的案子他也略有耳闻，不光如此，那个死掉的人还是他爱过的女人，这么一想，有警察找上门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与洛峥握手示意之后，看家封亮，这人的眼神冷冽，张荣贵眼神有些慌乱，但还是把手伸向封亮。封亮收回不友好的眼神，微笑着与张荣贵握手。三人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简单的客套之后，洛峥与封亮对视一眼，奔上主题。 “张先生，想必我们来的目的，你已经知道，我们需要你提供线索给我们警方，协助破案。”洛峥看着张荣贵，正色道：“这次我们俩单独过来，就是不愿打扰到你的正常生活，你该明白。” “我会配合，只是，我和黄莉很久没有联系了，可能只能提供一些不太有用的线索。”张荣贵说完，看了一眼洛峥，见洛峥点头，便开始说起他和黄莉的那一段过去。 张荣贵和黄莉大概认识时间是在两年前，张荣贵和黄莉在一家酒吧里认识的，但是是朋友聚会，也就没有想到那么多，毕竟双方的朋友有不认识的很正常。一来二去，在聚会上两人就看对眼了，私下来再一联系，就走到了一起。 他是有妇之夫，和黄莉的交往是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而黄莉在会所的工作让张荣贵知道后，提出包养她的提议，黄莉也看中这个年轻又英俊的男人，也就辞去了工作，一心一意做起了张荣贵的情妇。 关系持续不久，被张荣贵的老婆发现了，张荣贵甚至想要和老婆离婚，和黄莉在一起，结果发现黄莉竟然还有吸毒，一气之下两人散伙，张荣贵带着妻儿来到D市，之后便没有了联系。 洛峥和封亮听完，这两人感情还是真心实意啊，不过……也真叫人为张荣贵老婆不值，自己老公为了一个情妇要和她离婚，孩子也不要了。 张荣贵三十出头，年纪不大，看上去有仪表堂堂，真没想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人不可貌相。不过，人也算是老实，做错的事情怕就是这件事，让他抬不起头吧。 “你说你们之后没有联系，可是，从黄莉的通话记录里我们发现一个月前你们还有通话记录，时间在上个月十号。” 封亮戳破张荣贵的谎言，张荣贵肯定不是杀人凶人，但明明一个月前还有联系，为什么没有说出来，肯定还瞒着什么事。 果真，封亮的话刚说完，张荣贵的脸色就变了，看着洛峥，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张先生，我希望你能配合警方调查。” “好吧，我告诉你们。” 洛峥和封亮看一眼对方，心知有戏，肯定能找到线索，指不定就是破案的关键。现在只要拿到这边的线索，再拿到法医和法证那边的铁证，想要抓出真凶并不难，就算是暂时抓不到，法医那边的证据出来，封航的嫌疑也可以洗脱掉。 “一个月前，黄莉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她很缺钱，具体是什么她不愿意告诉我，我没答应借钱给她，虽然分开之后我们还有联系，但，我没有再见过她，也不愿意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这次她问我借几十万，我不可能借出去，会被我老婆知道。”张荣贵在这件事上真的抬不起头来，“我没答应，她接着给我打了好几次，还说我们分开之后，她打过胎，说要去威胁我老婆，我……” 张荣贵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洛峥可不想听别人的这些风流史，和封亮再与张荣贵谈了一下其余的事情，比如黄莉和哪些人关系比较亲密，都是一些他们已经调查到的内容，收拾东西，两人起身离开。 到了楼下坐上车，洛峥呼出一口气，“看来这一趟还是拿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你猜，是什么让这女人走投无路，要这么多钱去做什么呢？还想到了老情人。”封亮略有深意的说着，洛峥凝眉，想了一下，看着前面的的士司机，突然笑了。 “让你别看电视剧，一天看些奇奇怪怪的电视剧，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了，这样我才会有思路，灵感！算了，回去再说吧，都给你打断了。” 两人的对话令前面的司机笑了起来，本来还以为是什么人物，没想到是这样啊。洛峥和封亮松一口气，看来以后还是得注意，两人在一起开车习惯了讨论案情，这可不是他们自己的车上。 回到酒店，封亮习惯性的到浴室里冲了一个澡出来，看见洛峥正在看杂志，姣好的侧脸令人着迷。 走上前，从后面抱住洛峥，咬住他的耳朵，“嘿，你看，我就地正法了你，怎么样？” “这个提议不怎么样，还是不要的好！”洛峥白了一眼封亮，鄙视他的脑袋里都是这些邪念，不过…… 上次被封亮吃豆腐的事情，想起来，似乎两人作为正常的男人，有这方面的需求不奇怪吧。封亮可是久经风月的人，现在回想起来，足足有好一段时间没碰过人，也不知道自己弄没弄过，呃—— “想什么？”封亮是下了狠心了，这一次一定要把洛峥上了，让他死心塌地跟着自己。 “你别乱来，我没心情！”洛峥本来以为封亮也是开玩笑，结果——感觉到捏住自己要害的手，脸色黑了下来，看着封亮怒道：“喂！你该不会来真的吧？” 封亮扮作无奈的指指自己的下面，看着洛峥，“你看，这个东西像是在开玩笑吗？”说完，趁着洛峥发愣的时间，扛着人来到床上，压了上去，封住他的唇，“洛峥，相信我一次，这一次，我是真心的。” “哼！这句话不知道在上床前和多少人说过，嗳，我说真的，封亮……唔，轻点，疼，我说……你是不是真的下半身思考的啊？”洛峥被人啃咬着，还能分神和封亮对话，实属封亮遇上的另类。 第一个。 真枪实弹的干了起来，洛峥眉头皱在一起，看着封亮，一口咬住他的肩。尼玛，实在是疼，第一次啊！洛峥心里难受，身体更难受，自然不会让封亮痛快，这一口咬得可是很结实的一口，都尝到血腥味。 翻云覆雨后，洛峥泡在浴缸里，看着正在冲澡的某人，鄙视的开口，“喂，下一次换我，不许耍赖。” “嗯。” 面对洛峥，封亮是愿意作出让步的。 24、线索 一个女人向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前情人借钱，几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按照张荣贵的话来看，黄莉虽然是从不干净的地方里出来的，但面对分开之后的情人可算得上断的干净的一个。 厚着脸要钱，不像是她的做法。 洛峥身体素质好，昨晚两人的激烈没有让他第二天过于难受，靠坐在沙发上，看着那边厨房里忙碌的封亮，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他们回到B市有三天了，这三天内，他们找过了丽水里了解过黄莉的生活状况。大多数人的口供一致，黄莉不爱理人，爱作清高，独来独往很少有朋友，不过皮相好，客人也不少。 其余的线索倒是没有了，两人不是神探，也只能等着化验报告和验尸结果下来。 “过来吃饭了。” “嗯。” 坐在饭桌上，忽然间想起了上次在酒店里某人答应自己的事情，眉毛一挑，喊道：“喂，你说说，上次答应我的你在下，你什么时候实现你的承诺啊？” “等我二叔出来。” “哼！” 冷哼一声，洛峥拿起筷子吃饭，三菜一汤，看上去还算是色香味俱全，味道嘛…… 还不错～ 对于封亮的耍赖功夫，洛峥是已经领教了，再者说，其实，对于上下这个问题，他不是很在意。就如同原来和林清在一起时一个样，林清和他在一起，他还真的是只在乎林清这个人而已。 “张丽那边说就这两天可以拿到报告，法证那边也快了，看来，我们悠闲不了几天了。” “这件事情，如果背后有人，你看，该不该公事公办？” 洛峥放下手里的筷子，抱着双臂看向对面的人，冷笑一声，“别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么膈应的话成不？公事公办，你认为呢？洛峥办事你还不清楚？封亮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件事真是你二叔做的，我也给他办了！” 这人怎么说急就急，也不带喘气的。 封亮看向洛峥，眼神也是难得的正经，张口道：“我也没说啥，你跟我急啥，我总觉得不安，如果真是冲着我二叔来的，那么这件事肯定已经大作宣传报道了，哪能等到现在。” “切！你二叔现在人不还在局子里被人秘密保护着吗？你担心个啥——” 洛峥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手机铃声给打断了，两人都愣了一下，还是封亮先反应过来去接的电话。 一边的洛峥看着封亮的表情越变越差，直到最后，封亮挂了电话，向他走来，严肃的神情让洛峥不得不往坏处想。 “怎么了？” “真是乌鸦嘴，我二叔的事情上报了，竟然我们事先没有收到消息，看来真是有心之人要整倒我们封家啊。” 封亮的话让洛峥一愣，面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他的惯性思维是，封家如果清清白白的话，那怕什么，但是随即想到里面的沟渠和那些手段，不寒而栗，担心的看了一眼封亮。他可不想才刚和封亮在一起，结果这个人就去吃国家饭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25、盘查 封家出事的消息已经报道，掀起了B市政治的一场风云，刺激了上面的人开始彻查事情，尤其是封家，连封启这个市委书记也被隔离检查，与这起案件有关的人物统统接受政府的盘查。 B市，真是一锅搅浑了的水。 这起案件，查到这里，封亮的身份被公开，局里不让他插手这件事请，封亮无奈之际，只能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洛峥。 洛峥看见封亮的表情，知道他想什么，用眼神安慰他，别乱想就是。 案子的进展渐渐走向明朗化，尤其是法医报告和现场的证据化验报告出来后，根据黄莉的死亡时间以及封航出现在电梯里的录像上显示的时间推断，这件事情与封航无关，但是封航的市委办公室主任的职位是保不住了。 对于凶手和这件事情，洛峥还有一个疑问，坐在沙发上冥想，眉头皱了起来。 端着一杯水的封亮从厨房里出来，看着洛峥苦闷的样子，干脆先把水放下，做到沙发上，出声道：“怎么了，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二叔的嫌疑已经洗脱了，不过我在想现在的话，为什么还是没有查出那个凶手，其实——” “洛峥，我有给你说过一句话吗？就是不该问的事情别问，现在上面正在查这件事情，但是谁知道后面牵扯出来的什么事呢？可以最后查出来的那个人也不过一个替罪羔羊而已，你，还是安心的等着升职吧。” 虽然封亮的话句句在理，但是洛峥就是觉得难受，最后干脆把水端起来，一口气喝完，总算是觉得舒服一些。 对洛峥的返音，封亮只是置之一笑。 他这个爱人，还是正直得不行，接受不了一点黑暗的事情，尽管他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不过，唔…… ‘叮～’ “手机有短信。”洛峥把放在自己这边的封亮手机递给封亮，自顾自的看着电视里面正在放的新闻。 封亮接过手机看了看，发现是叶朗发来的短信，不由一愣。叶朗怎么约他出去，上次不是已经说明了吗？ 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挪到洛峥的脸上，“洛峥，是叶朗的短信。” “叶朗？”洛峥回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过了五秒才反应过来这个叶朗指的是谁，“干嘛，你的老情人又来找你，我就说你处理的不干净吧！” “明天他约我去莱克，你和我一块去吧，这次一定了断，我就不明白了，明明一个聪明的人怎么就缠上我了呢。”封亮对于叶朗，多多少少还是在乎的，但并不是喜欢，只是不能把叶朗当做自己的普通床伴来看待。 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他主动的，离开的也是叶朗。封亮一想到叶朗离开的理由，不免有些愧疚。 他又不是没心没肺，尤其是叶朗这样的关系。 “去？好吧，再陪你走一趟，以后要是他再出现，那你就自己搞定，记住，被给我抓个现行你们在做坏事的事情，不然我让你以后都不能行人道！”洛峥放出狠话，准备去洗澡睡觉，就被封亮一个突击给压倒在沙发上。 瞪一眼封亮，看出他想做出什么，可是—— “我今天没心情！” “可我是有，亲爱的，你作为我的恋人，应该有这样的自觉，我可是把之前的关系给断干净了，但是作为一个健全的男人，你是不是也该——” “闭嘴！” “沙发还是床？” “床单你洗？” “没问题。” “你就床好了。” 黑夜里，外面的灯光照进拉开窗帘的卧室里，肢体交缠的两人相叠在床上，唇舌交缠，津液互渡，粗重的喘息声令人听了面红耳赤。 封亮伏在洛峥的上方，看着洛峥微微张开的双唇，情难自禁的俯身下去，吻住这块属于他的地方。洛峥是他的，整个人都是他的！脑子里充斥着这样充满占有欲的想法，令人欲罢不能。 26、情敌 这件事情对于洛峥来说，算是新鲜的。上一次和叶朗见面匆匆忙忙话都没说上几句，这次，可真是要上演一出好戏。 换上羽绒服，套上牛仔裤，这样的打扮是三十岁的洛峥看上去年轻了不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洛峥也不得不从心里夸赞封亮那厮的品位，有他在，从前邋遢的他是再也找不回了。 每天去局里上班的时候，人都说，这洛队怎么看怎么变年轻了，魅力有增无减啊！ “你辞职了，这工作的事情你有着落没？” “我打算开一家私人侦探所，到时候，内部消息你提供，我还可以作为公家请的外援，多好，还不受局里那些规矩的约束。”封亮拿了钱包和车钥匙，把拖鞋放回鞋柜里，回应了一句。 洛峥揣上家里的钥匙，见拖鞋封亮已经放好了，和封亮一块出门，锁上门，两人乘电梯往楼下去。 私人侦探所吗？似乎也不错，只不过—— “你一个人干还是准备找人一块？” “肯定找一个人，你有合适的介绍给我吗？我想你这方面比较熟悉，毕竟这边是你的地盘。” 说得跟黑社会争地盘一样！洛峥翻了一个白眼，电梯打开门，拢了拢衣服率先走出电梯。 真冷，这天气可要是冻死人啊！看着眼前的积雪，一步一个脚印的踩着，还要开口说话，一开口都是水雾，“认识的人倒是有几个，不过，手脚还算是利索，整理整理东西没问题，可以做办公室。” “可以，反正我们只是负责私活，不像公家那么多事，有没有之前有经验的？”封亮一听，点了点头继续问。 “之前又从警局里因公负伤的一个，右手不太方便，不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改天我们去他家走一趟，这人脑子灵活着，就是脾气有点怪。”洛峥想起几年前从局里提前退休的一个前辈，抖了抖。 那个人的脾气可不是一点两点的怪。 上了车打开空调，洛峥把围巾取下来放到一边搭着，伸手去打开音乐，这才靠在椅背上。 车子开出小区，直奔昨晚莱克那家酒店。 这约在酒店下面，是什么意思不免令人有所遐想。封亮不吃回头草，就算是没有洛峥的出现，他也不会和叶朗再在一起。 “对了，上次大海跟我说，让我们过年去度假，去H市那边玩，去吗？这可是我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假期啊。” “你认为我有时间吗？”洛峥白一眼这人，明知道过年那段时间他们这些警察最忙的，还叫他出去玩，这不找不痛快吗？！ 封亮撇嘴，“我说你干嘛不辞职啊，跟我一块搞侦探所好了，时间自由，想什么时候开工就是什么时候开工。” “你就是没规矩习惯了，我还没打算退休呢，这公家的事情你说了算？这次去不成下次我把之前累积起来的假期算算，找个时间再出去呗，一定要和夏海他们两个一起吗？我们单独去不是更好吗？” 关于洛峥的这句话，封亮只注意到最后一句话，脸上之前的阴霾没了，换上一副笑脸。 啧啧，这封大公子的变脸速度比女人还快！ 到了莱克，一层是餐厅，在门口就看见叶朗坐在那里，把玩着手中的咖啡勺子，直到两人过去这才抬起眼来。见到封亮身边的洛峥，眉头皱了一下，没有说话，不禁让洛峥在心里嘀咕一句，真是好定力。 皮相好教养好还是一个高材生，他和叶朗一比，这差距也就出来了。 不过—— 瞟一眼封亮，看见他看叶朗的眼神，心里得意儿的笑了。啧啧，这些外在条件和内在条件也抵不过这感情一件事啊。 “封亮，你们……” “叶朗，你回美国去吧，那边有一份好工作等着你，你没必要为了我在这边浪费时间，你在那边的事情我都听顾洋给我说了，你放心，那件事除了我和顾洋谁都不知道。” 封亮的话一出口，叶朗的身体一震，呆呆的看着封亮，最后站起来，有些颤巍巍的站姿令洛峥看了都觉得这人一阵风就要吹倒了。 弱不禁风—— “我知道，我回去订机票，以后不会来打扰你们了。”叶朗拉开椅子就要离开，封亮出乎意料的拉住叶朗的胳膊手臂。 “下一次别这么傻了，你应该找一个合适你的人，我不适合你了。”封亮看着叶朗，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有些难受，“我希望你过得好一些。” “谢谢。” 看着叶朗离开的背影，洛峥和封亮对视一眼，进了酒店又出了酒店，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封亮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对。 “他会得到他的幸福的。” “嗯？” “又不是十恶不赦之人，还能得不到幸福吗？”洛峥对着封亮一笑，看见封亮的表情，立刻笑，“别一副感动的样子，现在去哪？” “吃饭。” “OK，走吧。” 洛峥任由封亮握住自己的手，有大衣的遮挡，路人不注意的话别人是不会注意到的，一路走到停车场，上了车，一个热切的吻落在唇上。 这个人，其实也很好哄嘛。 洛峥在心里偷笑，然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等着一会儿到了餐厅封亮叫自己。 27、见父母 初夏。 洛峥坐在沙发上，一脸苦闷的看着西装革履的封亮，嘴巴张开几次却没有吐出一个半字，难见的犹豫模样。 封亮透过穿衣镜看见一脸苦闷的洛峥，嘴角勾了起来，转身向洛峥走去，俯下上身，盯着洛峥的眼睛，缓缓开口，“担心什么，不是给你说，我爸妈早就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吗。” 洛峥避开封亮的眼神，侧脸道：“你爸妈会在家里玩枪吗？我可不想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太丑了。” “放心，我妈人很好，我爸听我妈的。” 就算这句话封亮说了很多遍，在夏海和顾洋处也得到证实，但是洛峥就是有一种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感觉。 封亮一把把封亮给拉起来，推到衣柜前，拿出衣服放到他手上，看着他去换衣服。 “你在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 “知道了，我去换衣服，一定会赶在晚饭之前回去！”洛峥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拿着衣服去换。 去就去吧，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封亮敢唬他，看他回来怎么收拾他！洛峥一边换衣服一边想，换好了之后出来，看着封亮拿着车钥匙对他晃了晃，然后向房间外面走去。 撇撇嘴，跟了上去，直到上了车都没有开口说话。 “封亮，这次我跟你去了你家，下次你跟我去林清坟前一趟吧。”洛峥忽然开口，然后封亮扭头去看他。 林清的墓？这差距也太大了一点吧。不过，带他去前女友的坟前，是不是一种变相的带他回家见家人呢。 据原来顾洋给他找到的关于林清和洛峥之间事情他知道一些，所以知道林清在洛峥心里的地位。 “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她不是都不在了吗？我何必去跟一个死人吃醋，况且，也用不着我吃醋，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我的人。” “看不出来呀，封大公子还挺有信心的。” “那是～” 洛峥冷哼一声，忽然想起封亮还有一个姐姐，而且——咳咳，据说当年封亮和叶朗出柜的事情还是闹得挺大的，现在去政委大院会不会被围观啊？要是来一个什么三堂会审，他可挨不住。 一想到一屋子的老枪杆等着他，然后—— 洛峥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真是，去抓罪犯都没这么紧张，现在紧张个毛线啊！ “到了，下车。” “嗯。” 刚才在想事情，连进了政委大院的门都没有发现，现在车子已经停在封亮家的门口，门口还有俩勤务兵。 “这不是亮子吗，回来了？” “嗯，我爸妈都在对吧。” “那不是说你要带一个人回家吗，今天夫人可高兴了，一大早的就开始张罗着今天的这顿午饭，你姐也回来了，还有你姐夫呢。” 洛峥不听还好，一听，啧啧买还真的是三堂会审，这姐姐姐夫老爹老妈，就是不知道爷爷奶奶来没来。 瞥一眼封亮，洛峥小声的问一句，“你爷爷奶奶还在吗？” “去你的，他们二老好着呢，估计也在屋里呆着，还能跑几千米不喘气呢，你这说啥话，以后也是你爷爷奶奶！”封亮白一眼洛峥，示意他一会儿别再乱开口了，长点心。 心知自己说错了话，洛峥咽了咽，然后跟在封亮身后进去。 穿过中庭之后，两人来到敞开大门的客厅，洛峥觉得自个的头皮都发麻了，手心里也都是汗。 这辈子就没这么怂过。 “哎呀，儿子回来了，老封，爸妈，你们过来呀，这孩子们回来了！”赵媛的声音第一个响起，封亮嬉皮笑脸的迎上去，还拉上洛峥一块。 笑眯眯的介绍，“妈，这你儿媳，洛峥，市总队队长，是不是很威风？你儿子眼光不错吧？” “是是是，啧啧，一看这孩子就比你靠谱多了！”赵媛拉过洛峥瞧了瞧，心里更是满意。 这事关自己儿子的终生大事，他们家可早就把洛峥的祖宗八代都给调查清楚了，这会儿看见真人，比那照片上的好看多了，而且一看就是一个老实孩子，这年纪嘛，大洛峥几岁而已，肯定成熟些！ 封亮的姐姐封晴也走了出来，仔仔细细的看着封亮，与上次在废弃仓库时不一样的眼神，满意的点了点头。 “洛队，你看，咱们上次见面还是上下属，现在你可是我们家的人了，你的为人处事，我们家上上下下可都是赞口不绝，真是一个模范！” “多谢夸奖，不过是分内之事。”洛峥被两个人一闹，心里的紧张感少了不少，脸上的肌肉都放松下来。 四个人走回到客厅里，两个不怒自威的长辈和一个看上去很自若的男人，想必就是封亮爷爷爸爸和姐夫了。 不过这下洛峥犯难了，这到底是要不要开口叫人呢？ 封亮看出洛峥的犹豫，不由得推了他一下，自己开口，“爸，爷爷，姐夫，你们都在啊。” “嗯。” “呃……叔叔、封爷爷和封亮姐夫，你们好。”洛峥喊了人，然后一边的赵媛不乐意。 “洛峥啊，你看，你和封亮都在一起了，这你改该口了吧？” “是，我……我、妈，爸，姐夫，爷爷，大姐。” “我说你，为难孩子做什么，当初这孩子还帮封航一个大忙，这会儿都十二点了，先吃饭，其余的，吃晚饭再说。” “知道了，就你为孩子好！” 封爷爷倒是一直一副表情，也没有开口说话，让洛峥也捏不住这老人家到底是看他们顺不顺眼啊！ 这样不上不下的还真是难受。 “你长得可真像一个人，当年我的一个老战友。” 封爷爷的话令洛峥愣住了，然后看向封爷爷，开口问了一句，“抗美援朝那场战役爷爷你在？” “是啊，这都过去好多年了，唉，我也老咯！” “我爷爷当年也在，不过牺牲了。” 洛峥的话令老人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了，然后招招手让洛峥过去，然后拉住洛峥的手，感概道：“真是一个好孩子，当年你爷爷走的时候，可真是壮烈！是英雄！” “嗯。” 想到自己爷爷和老爹都是牺牲在前线，洛峥不免情绪有点低落，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到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早就不联系了。 一顿饭下来，洛峥获得了全家上下的喜欢，恨不得把洛峥接到家里来住，这样天天都可以见到。倒是封亮这个亲生的受到了冷落，在一边看着洛峥打从心底露出的笑容，脸上跟着泛起笑意。 其实他一直知道，洛峥对于父母不在和孤身一人这件事情很介意。刚好，他家家里人多，不介意两人一起享受长辈的关心。 28、结局 封亮和洛峥的关系正式确定，这连父母也已经见过，就跟男女双方结婚摆酒席一样。 之后的一个月内，两人都没能在一起好好地呆在一起，一是因为黄莉的案子二审已经结案，所以洛峥也跟着忙碌起来，很多资料要上交存档，还有很多情需要处理。 而封亮的事务所也才刚刚建立，不免有许多杂事和手续需要去办，自然而然两人在一起腻歪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一直到八月中旬，两人才算是落得清闲日子过。 洛峥窝在沙发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立马坐直了身子，看着那边正在看股市的某人喊道：“喂，这个周末陪我去一趟林清那儿吧。” “啧，这才打算带我去见家里人啊？行啊，你求我。”封亮放下手里的事情，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洛峥，一脸的笑意。 没好气的瞪一眼不正经的人，洛峥斜斜的倒在沙发上，一脸痞样的开口，“爱去不去，不去我带别人去！” “得，你带谁去啊？不带我你带谁，嗯？”封亮压上洛峥的身体，逼视着他。 “你不是不愿意吗，那我只好找比人了，这能怪我？！你还有理没理了！”洛峥推开封亮，没推开，干脆就这样躺着，反正下面还有沙发垫着呢，没事～ 封亮一笑，在洛峥的唇上啄一口，“好了，逗你呢，这个周末咱们就去见林清，反正去年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咱也定情了嘛，现在去刚好，就当一周年纪念日过去的呗。” “去你的，到一年了吗，瞎说呢！”洛峥唾一句，翻了个白眼。 但一想想，还真是，两人都在一起快一年了，这时间还真快，不过——洛峥想到自己已经三十这件事，再想想封亮的年纪，怎么想都觉得他在下这件事情…… 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去看封亮，封亮被他看得寒毛都立起来了。 “咋了？” “我说，我是比你大对吧？” “我说亲爱的，别担心年龄问题，我是不会嫌弃你的，放心，就算是我嫌弃自己也不会嫌弃自己。”封亮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干脆亲上去，堵住了他接下去的话。 天知道他觉得封亮其实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呢，虽然是个大小孩。 洛峥内心白眼，这厮感情是当他小孩呢！当初怎么就和这人扯上了呢？真是失策失策啊！ 周末时，洛峥和封亮总算是到了小镇上。 住的地方还是封亮去张罗的，下车到了酒店之后，洛峥的脸上表情可丰富了，僵硬的扭头去看封亮。 这是—— “我们第一次住的酒店。” “你为什么不找一个好一点的，干嘛要找这一家旅馆，我要求换地方！”洛峥的脾气和生活质量提高了不少之后，住宿当然是要找一个舒服的地方，这里的床又硬又小的，怪不舒服。 封亮黑线，这是给自己养出脾气来了，虽然原来脾气就够大的。 无奈之下，两人退了房，来到另外一间酒店，插了房卡进房后，封亮看见洛峥脸上的窃笑，忽然玩心一起，捉住了洛峥的手。 “两天没做，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 “补偿什么？”洛峥装傻。 把行李扔到一边，封亮拖着洛峥就滚到了床上，一口亲了下去。还是人生大事比较重要，行李什么先放到一边去！ 一番激情下来，洛峥躺在床上，指使着封亮这边去那边去的，最后吃饭也懒得下床了，由某人伺候着，谁叫刚才某人做过火了，这是应该的，所谓的代价也就是这样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到林清的墓前，简单的衬衫西裤打扮。洛峥将手中的百合放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心里不禁涌上感概，没想到，真的把封亮给带来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在犹豫他和封亮之间的关系，一年的时间，改变了许多。 “林清，我把他带来了，你看，是不是一个不错的人。” 封亮站在一边不说话，单手搭在洛峥的肩上，知道他此刻的心里一定不好受，无言的陪伴着。 和照片上的女人没有见过，不过此刻挺谢谢她的，因为她，让洛峥保持着这么一颗心。 “好了，我们回去吧，每年我都来陪你。” “知道了。” 两人并肩离开墓地，背影看上去十分和谐，这边是洛峥和封亮的感情之路，磕磕绊绊却不会大吵大闹。他们不是少年之间的感情，他们是已经成熟的男人，面对未来还有很多事情，却可以不用吵架来解决。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