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动。
我码字的动力都没了,我想报社。
我对这个冷漠的,恶意满满的世界再也不爱了!
不一会儿。
“咕——”一声响彻了整个空旷的房间,声音从蒋左的身下发出来。
蒋左难堪的,难耐的捂住了自己的腹部以上,心脏一下:
好饿啊,谁来拯救我的胃呢呜呜呜……求人觅食求包养,身高一米八长相端正,质量良好,求好心人领走。
特长:吃饭
能力:吃饭
内流满面,蹲地画圈圈。
这时,蒋左的手机响了。
铃声振聋发聩,誓死要把人的耳膜给捅破:叽叽叽啾啾啾,蒋~左~左~你~麻~麻~喊~你~回~家~吃~饭~啦~
“滚——你——妹——的——啊——”蒋左流泪满面,发出最后的挣扎,“劳——资——饿——死——了——啊——”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接通电话,蒋左有气无力的哼哼,声音很是销|魂“谁啊?”
“请问你刚才你是打电话到这里吗?为什么又挂掉?”一个好听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出现,“顺便请问,您是申诉or建议or纯粹来聊天解闷的,可以选择1,出门左走,2,出门右拐,或者现在继续谈话。”
“可以现在帮我做饭吗?或者带饭,求包养。”蒋左有气无力的哼哼,脚趾一蜷一蜷,被阳光投射的影子看起来十分有趣。
声音出现一阵空白,然后那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忽然笑了一下,蒋左的小心肝砰砰砰的乱跳,然后心中警告自己:你是直男,hold住!
“请问你是要甜的豆腐脑还是咸的?”那声音又问。
“我可不可以问你叫什么名字啊?”蒋左神经回路搭错线,开始严重跑题。
9、声控
读者不来没关系,蒋左身为声控,觉得声音系美男可以治愈他。
长得好不好看不重要,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到声音系美男的名字。有了名字就不愁其他信息了,他是谁,他是蒋左啊,凭一点信息就可以顺藤摸瓜的人!
对了,刚才不是说拨打的是空号吗?蒋左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所以这是怎么回事,早安凶铃?
“先别慌先别慌,问你个问题。”蒋左说着连忙翻了个身,声音有些微喘,“为什么我刚才拨打的就是空号啊?”
蒋左自认为,一个合格的作者应该勤学好问&不耻下问。
“哦,那个啊,”那个声音又来诱惑他了,“那是我的铃声。”
“……”果然中国好答案。
“我想投诉C家为什么不可以给文章设置密码,这是侵犯了作者的隐私吧。”蒋左口无遮拦,在毫无常识的情况下开始问问题。
这简直是无理取闹……作者在文学网站发表都属于大众阅读物,哪里来的隐私一说?在初始进行作者认定的时候就已经把合约给展示了,虽然是电子稿,虽然在网页上,但是不能无视啊!那是活生生存在过的东西!
“密码是社交网站和消费网站有的吧,赚钱的地方,比如文章是用来给大众消费娱乐,在发表的同时就应该认可网站协议,这在最初选项中是可以选择的,如果想要私人赏阅,大约需要发到社交网站并且进行权限更改,才能实现仅一人可看的效果吧。”那人耐心的解释给他。
蒋左无奈的“哦”了一声,“我可以选择咸豆腐脑么?”
那人声音中带着诧异,“你是北方人?”
“不,是因为我口味重。”蒋左执着的解释。
豆腐脑的甜咸之争已经莅临过白宫网站了,他不需要天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这个,大概我现在做不到。”
“不可以作为要求被反驳的补偿吗?”蒋左觉得自己已经饿的要去西天取经了,而他悲催的没有唐僧肉可以吃。
“……因为现在的飞机没有去往你所在城市的航班。”那个声音迟疑了一下又道:“抱歉,我现在不在北京。”
C家的总部不是在北京吗?工作人员难道soho?
“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同学,你打错电话了。还有,我的名字叫齐一鸣。”声音说到最后非常诚恳,这么美妙的声音又如此诚恳,让不相信自己能做出“打错电话”这件囧事的蒋左也承认自己错了,“哦,对不起啊,下次我请你好了。”
齐一鸣眯起双眼,所以,这是什么节奏?不过既然有人请自己,总要先应承下来,“好的,希望下次有机会。”
“会有机会的,又不是要地球撞到彗星。”蒋左肯定道,不过这个烂比喻还是让齐一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嘴上说的很好听“那好,再见。”
“哦,再见。”蒋左有些恋恋不舍,想到没有人可以给他带饭而他不得不自己滚下去,这件事情就真是让人难过呢。
好吧其实更难过的是要和声音说再见了,他忽然大喊了一声:“等一下!”
电话没有被掐掉:“什么事?”
“能不能帮我录一个起床铃声?”蒋左将自己的声音放低。
“现在吗?”那人声音中带着诧异。
“对,现在,我手机有录音功能。”说着蒋左将电话从自己的耳边拿下来,然后滑动一下,“好了。”
他有些后悔没有将刚才的对话录进去。
“说什么?”似乎因为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将要被录进来,那边的声音有些紧张。
“哦,就说……欠我五百万你还不起来还!”蒋左开始要求。
“……不好意思可以换一个吗?我没有欠任何人钱,谢谢。”齐一鸣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对方的节奏了,不过他真心觉得电话里这个男生很好玩,思维简直不是地球人,跟那美克星人差不多了。
不过他觉得这样很好,所有以数据流形式出现的可以预见的未来都是没有趣味的,当稳恒世界出现乱序才是真正精彩之处的到来,所以和这样一个人说话,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他不介意接着聊天,至于早上吕薇巫婆的课,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被手机吵醒其实也是一件蛮痛苦的事情,不过预见妙处自然要把随之而来的负情绪给消除,毕竟处在一个人的宿舍中,也是一件相当无聊的事情。
他望向对面的那张床,那人已经一年没有来了。
“换个?嗯,我想啊,那你就……唱个歌吧。”蒋左抓抓自己的头发,痛苦的发散自己的思维,思考着这个艰难的问题。
大早上的这样真的好么,蒋左同学?还有你的思维已经不需要发散了,地球人已经跟不上了,火星人已经在遥望的,冥王星已经在向你招手了!虽然你是那美克星来的!
不知道来之前的叮嘱吗,不要在地球暴露身份!
“唱什么?”齐一鸣脾气真的非常好,世界第一温柔攻。
“原来你躲在这里。”蒋左冲口而出一个名字。
齐一鸣静了一下,“等一下。”
“等什么?”蒋左的面部表情是“(((*)”这样的。
他非常好奇自己要等什么。
齐一鸣随手按下自己床头前的计算机,八秒钟后window系统开机声音响起来,这速度比齐一鸣攻了不止一星半点,这是五分之一的差距啊。
劈里啪啦一顿敲,蒋左甚至能从这声音大小和韵律中能听出来对方的时速和打字的习惯,一只手都能敲得这么漂亮,蒋左暗暗在心里点了一个赞。
“你确定是这首歌吗?”齐一鸣的声音终于出现了,“我估狗不出来。”
“估狗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广度了,我记得这是很火的一首歌啊,当然也有些老,很老很火。”蒋左觉得奇怪。
“是原来你在这里吧,并且是个女生唱的。”齐一鸣无奈了。
“哦,原来不是那个名字啊,那换一个好了,唱白天不懂夜的黑吧。”蒋左觉得那首歌实在太暴露自己的本性了。
“……”白天不懂夜的黑,所以你和我注定有地理隔离和生殖隔离吗?齐一鸣无奈的摇摇头,头在枕头上滚来滚去,后来一想对方看不到自己摇头,暗暗骂了自己怎么跟对方一样开始变蠢哦不,变得这么小白,“这首我也不会。”他确实不会,他只是听过,名字。
“那你会什么?”蒋左暗暗叹气,没想到声音这么优质的一个人,竟然连歌都不会唱。
“……意大利歌剧。”齐一鸣纠结出一个答案。
“……果然是艺术殿堂里出来的,不愧是艺术殿堂里出来了。”齐一鸣只能这样谄媚如小人般赞美了一句。
“那好吧,这就够了。”蒋左终于在良心跑了一场马拉松后发现这样让别人打长途不好了,最后说了一句“谢谢你,再见。”
“再见,和你聊天很愉快。”壕,齐一鸣准备掐电话的时候听到另一端传来一个声音:
“喵。”
齐一鸣:“……”他习惯性的看看窗外,他一定要确定自己真的在地球。
最后突如其来喵了一声的蒋左把手机直接塞到了被子里面便抱着被子开始来回乱滚:
(~o ̄▽ ̄)~o 。。。滚来滚去……o~(_△_o~)~。。。
这真是一个幸福的早上啊,如果没有自己最后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喵”就好了。
他为什么会忽然加这一句?这不科学啊。
或许用喵星人的高贵冷艳可以解释这个行为吧,不过不知道对方那时候听到没有,希望没听到。
因为大概对方不会理解自己的世界的。
哦,这真是一件非常sad的事情。
肚子这时候又不合时宜的发出了一连串的“咕——咕——咕——”的声音。
蒋左又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胃,满脸通红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然后猛的一下把被子掀开坐了起来。
藏在被窝里的手机啪的一声从被他掀的老高的被子里跑到了他的脸上。
鼻子差点被撞肿变成高鼻梁的蒋左心想:哦,这真是自作自受。
虽然他的鼻梁很高。
这回他的思维终于地球人了一回。
好了,下楼吃饭去。
他习惯性的打开了一下后台,发现没有点击,没有评论,他的第一章仍然孤零零的被扔在了那里。
没有分段加标点习惯的蒋左同学,并且第一章直接写了十万字扔上去的蒋左同学,你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病,叫密集恐惧症么?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难怪你的读者,他总是不来!
你居然还纵列排版!
读者问:你怎么做到的!
10、传奇
小攻小受就这么打破了第一次。
作者亲妈表示很欣慰。
大约有人要问作者亲妈为什么小受会成为一个跛子,作者亲妈微笑着告诉大家:
让我们把视线,转移向小受十八岁的那年。
这其实,是一个励志,且悲伤的故事。
蒋左其实不是天生就这样九级伤残的。
母亲常年出差在外,用蒋左的话就应该说“大约她只是把我当成了她的一个卵子”,而蒋左的父亲是一个工作狂,在国家保密局,也就是国家安全处工作,常年不回家。蒋左没有缺过吃穿用度,从小被保姆带大,说实话,蒋左已经没有对父亲的清晰的记忆了,他觉得这件事有些sad,不过乐观对于蒋左来说就像是泉水一样泊泊的往外流淌,他也从来没有把这个当成事儿,父亲一般都是给他发邮件和语音来教导他,蒋左心想能一边面对那些数字和信息加密解密其实已经够头疼了,父亲居然还能在那中间空余出来教育他,不愧是被称为智商180+的超人,一生没有失败过,大约算起来唯一的失败就是教育出这么一个不着边的儿子蒋左吧,想到这里蒋左就想笑,精妙绝伦虽然是个褒义词,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这句话从来没有褒义贬义的,能奇葩到蒋左这样的,确实算得上独一无二。
蒋左的不幸,来自于他过于开心的那天。
蒋左没有正式经历高考,他是从一场比赛中选拔出来的。
那是一场关于计算机技术的竞赛,不是一般的简单程序设计,而是每人一台计算机,每台计算机都经过专业人士动过手脚,他们要破除防火墙,然后从网络异常状态中,先进入通信公司的后台,将自己所属计算机的数据篡改,将网络恢复正常,然后再进入一个备选网址,在最短时间内破除一个密码学上的难题,得出答案,然后编辑一个专属软件,设法在自己要发送对象的计算机上安装,成功把这封邮件发送。全程无中断休息,来自全国的近三百个少年收到了邀请函,参与了这场竞赛,最后只有三十个人得到了最终的船票。
竞争非常激烈,和残忍。
蒋左在这场比赛中的成绩并不好,他属于中游以下,挂着尾巴进来的。检查他们成果的那个人看起来年龄也不大,大约是他们要去的地方的“学长”,在自己的计算机上看他的成果,然后对他扬了扬眉,一句话评价蒋左:“你的想法很,有意思。”
说话真委婉,你说他奇葩他也不会揍你的。
事实上蒋左那时候任何人都不会揍,他已经饿得快要昏倒了,眼前星星月亮一起冒泡,当时还在奇怪为什么天上有两轮月亮,最后发现其实是他饿得已经傻傻的分不清楚了。
他做了整整十个小时,中间没有水,没有饭,简直比坐牢还要艰辛。整个人已经挂在了旁边的考生身上。
像一个树袋熊一样。
旁边那人也没有推醒他,等他挂够了,力气恢复了一些,便对他笑笑,点点头,走了。
……就这么,走了。
真是风一样的蓝梓。
颜控蒋左表示挺伤感没有听到对方说话。
后来就是接到邀请函,然后准备两个月去上学,蒋左表示很欢乐,埃玛终于有学可以上了,从他十二岁以后他就开始维持自己学校时去时不去的节奏,维持了三年之后终于表示厌倦了开始不去,每天对着计算机发呆,或者看父亲留下来的书。书房在父亲忙里工作之后几乎已经没了用途,那时候的蒋左还是一个非常勤奋的人,打扫卫生每周一次,在书房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每次进来都是赤脚,然后滚在地上看书,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儿。
很多东西都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父亲留下的CD,书籍和笔记,都成了蒋左时常翻阅的东西,他想跟父亲说他很幸运,能拥有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但是一直由于性格羞涩,没有说出口。
越是熟悉的人,我们有时候,话就越说不出口,觉得太过于亲近,对于亲人总是会带着一种不自觉的羞赧。
虽然羞赧这种词,对蒋左来说跟外星词汇差不多。
在过了两个月糜|烂生活,国内玩过完国外玩,最后留了三天休息已变整装待发的蒋左来说,他接下来一年的悲剧生活才刚刚开始。
开学前一天太开心决定锻炼身体,走楼梯,第一个台阶一下子踩空,只听到轰隆隆一阵鸣响,他直接从楼上摔了下去,碰到了墙壁才算?住闸,头碰了上去,然后昏过去了。
很明显,他应该撞到了什么地方,不然这个高度,不至于让人昏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