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左:(((*)老师我什么都不会呢,你叫我在这里晾着自己干了吗?
蒋左直接按了关机键。
齐一鸣:“没有用的。”
是的,显示器还亮着,那群红色的虫子真的在“繁衍”,屏幕越来越红越来越红,还都是一些点点。
逼死强迫症,杀死密集恐惧症。
蒋左扭头,头重重的磕在齐一鸣的肩膀上:“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齐一鸣一头雾水。
“我不该不学无术。”蒋左抬起头,眼神森森的看着老师,“我此刻很想砸了这台计算机啊。”我红色密集恐惧症啊,谁来救救他啊!
“破解吧……”齐一鸣也智慧拍拍他的肩膀,“这些都是有规律的东西,把母虫跳出来杀死,听刚才老师讲的,母虫会不断的进行分裂,子虫无法进行复制,而母虫到了一定的期限复制达到K值,子虫只能充当掩饰,我们只要找到母虫杀死,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接下来的时间蒋左一点都不焦躁,玩连连看一样对着整个屏幕点点点,左手手指按在鼠标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因为红虫病毒的干扰,齐一鸣根本没有来得及看蒋左的情况,直接进行两种隔离,本体母机进行自我保护,然后把子机隔离在沙盒中进行保护。
他探探头,发现蒋左根本在闭着眼睛瞎点。
齐一鸣:……这是自杀式行为他不知道吗?!
蒋左:……〒_〒……‵o′-一?═?︻▄
齐一鸣发现蒋左简直像是一个探索不尽的充满着神奇之处的人,他怕黑,怕一个人,对任何事情又充满着好奇心,然而说起来所谓的八卦不过是轻轻触碰一下,蒋左其实对那些事情根本没有过深的兴趣,只是害怕自己触碰到别人的禁区而已。而对于这些电子对抗与防护根本没有兴趣,对于胜利和考前也没有。他可以轻易的询问一个第一次认识的人可不可以接他,对话熟稔却没有真正的将对方作为正常的“朋友”,像是因为过于早熟而无法拥有正常味道的水果一样。
早熟的苹果不好吃,但是早熟的苹果好卖。
速溶式咖啡一样的交友无法深入,但是却能广泛,也能不去触动自己的内心。
是什么造就蒋左这样矛盾的性格?
齐一鸣来不及深究为什么,他虽然是在推测,但是却没有任何依据,毕竟术业有专攻,这样随随便便的依靠自己的想法就将对方定格和贴标签,也不符合齐一鸣自己的人生准则。
齐一鸣右手还在键盘上来回敲,左手趁机拍了拍蒋左的肩膀,低声问“你为什么没有动静?”
蒋左扭过来头还是闭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啊,我明明有动静的,你看我不是在动吗?”
齐一鸣看着那只手依然在啪啪啪乱点,蒋左人却连头都没有扭,就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这样我们会被连坐的。”
蒋左:“( ⊙o⊙)千真万确吗?那我这样不是连累你了?”
齐一鸣点点头:“在你之前我都是和凌老师对战,每个人发现来的任务都不同,我们必须先搞懂凌老师的基原理是什么,他设定给每个人的数字都不同,只要发现了逻辑和元矩阵,我们就能把这些东西清理了。”
蒋左:“你的意思是在我来之前你自己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齐一鸣点点头。
蒋左:“太好了,你行你上吧!”
这句直接把掐架专用的“你行你上啊”英文翻译版“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揉吧揉吧说了出来,毫无谄媚,跟一只猫吃猫粮还要高贵的赏赐脸面是一个感觉。
齐一鸣:……
他觉得也许他应该给自己的母亲打个电话,把家里的三点君打包寄过来,然后他就可以在公寓里养一只猫,一只汪仔,可以开启世界大战,猫狗大战。
齐一鸣:“那你呢,你在旁边干什么?”
蒋左:“我在旁边给你加油鼓掌啊O(∩_∩)O~”
齐一鸣:_(:?」∠)_泥真是垢了!
蒋左把自己的嬉皮笑脸收起来,认认真真道:“我现在啊,什么都不会,就是动了也是给你扯后腿不是?话说这个病毒可以转移不?你顺便帮我解决了,我扯个防护墙好上网,我昨天有事没完成呢。今日事今日毕,我不能食言。”
齐一鸣好奇了,“你说这么郑重,有什么事呢?”
蒋左遮遮掩掩,“没什么,就是答应好的事情一定要做完。”
写文的都知道,这件事情基本上要遮掩起来,蒋左跑到C家的女频写文,注册的性别都是女,因为他没有签约,所以不存在编辑会知道这个问题。
况且C家对于作者的性别都隐藏的比较深。
不过蒋左以前没有担心过其他人,现在想想,身边一群神人,虽然他也是神人,但是神的程度不如别人,一年的缺乏锻炼只能自己练技术的情况下,他是不如专业人员来的熟练的。
当初父亲就说过,他的思维与常人有些差异,这样的情况造成的后果就是在创意上蒋左有,但是在实际操作上蒋左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思维快行动一大步,跟现在的科学发展与哲学思维的距离一样,因为在哲学跟不上科学的情况下,科学本身的发展也要被滞留。
齐一鸣动作停了下来,静静的坐了一分钟。
蒋左:“你在发呆吗?”
齐一鸣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我在想怎么跟你补课。”
蒋左:“是哦,要补课,我真的看不懂这个,矩阵当初我学了一阵,后来就直接抛在脑后了。”
齐一鸣所幸放下手中的鼠标和键盘,方向转到蒋左那边,两人面对面,蒋左看着齐一鸣那张俊脸,愣住了。
有些不习惯俊男在身边诶。
小说里不是常常这样写吗,一不小心脸贴的近了,然后嘴唇就擦过去了,心萌动了发芽了生根了,然后爱情就有了。
这当然不能发生在他们两个人身上,肩膀宽要多装作不经意才能擦过去啊,肯定是故意的。
蒋左小说看多了动漫也追多了,身为一个写基佬文的小写手,他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齐一鸣真心无奈了,叹气道:“蒋左,我该拿你怎么办?”
20、白痴左
“什,什么拿我怎么办?”蒋左结结巴巴,本来有些细长的眼睛这时候像是豆丁一样看着齐一鸣,“一鸣傻妈,你这样说我我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啊QAQ。”
齐一鸣泄气,“我现在帮你转移病毒,以后呢?”
这个有什么好烦恼的吗?
蒋左:“一直帮我转移啊。(⊙o⊙)……”
齐一鸣:“这是根据IP来种植的,不可能转移计算机的。”放牧呢你,还能把病毒给转移,病毒只能传染不能转移,高中生物怎么学的?
蒋左高中都没怎么上,怎么可能学生物啊,顶多从BBC纪录片中看看。
蒋左除了术业专攻之外,其他地方白痴的很。
齐一鸣最后的解决办法是先把自己的计算机里的问题解决掉。
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个解决问题的思路,老师肯定用的同一套路,只不过带入数值不同而已,不然一个教室三十个人出十五种不同思路的题目,凌?老师估计要哭晕在他家的厕所里了。
找出思路之后解决蒋左的计算机,齐一鸣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荣升为保姆了,还是五星级的。
齐一鸣在专业问题上非常专注,一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时候,他便不会再感知周围的世界。那团现在已经繁衍了无数代的虫子现在在整个屏幕上爬动,这简直是密集恐惧症的噩梦,也幸好齐一鸣面对着这样血腥残暴的画面依然淡定自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齐一鸣总感觉自己处理了一部分,问题却越来越复杂了。
就像是要解开一团乱麻,不可能同时解开所有的绳子,需要先理清,然后一根一根解出来,之后就会把剩下的一连串的都解出来。
但是为什么问题越来越多了?好像繁殖速度突然增加了,但是是成倍增加而不是指数增加……
蒋左若无其事的敲击完键盘之后开始对着齐一鸣发呆。发呆之后设置了个屏障开始自由自在的上网。
此时齐一鸣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蒋左干干净净的计算机,他在刷网页。
“病毒呢?”这么快就清除这绝壁不科学!
蒋左眨眨眼,“啊,什么?”
“别装傻,病毒呢,你解决了?”齐一鸣有点怀疑自己技术,他的操作从来都是规范,完美的解决问题,强大的逻辑是他解决问题的得力助手,凌?老师虽然对此虽然没有称赞,也点过头。
“密码学是一种艺术,同时也是科学,科学与艺术结合的完美体现。”凌?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仿佛都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海洋中,“从计数文明开始的时候,密码也就伴随它出现,因为每个人都想要记录一些秘密,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记忆,所以选择了记录,然而他们又不想把秘密进行分享,所以密码学诞生了。”凌?老师说道这里的时候笑的有些惆怅,似乎想到了往事,“密码学的出现,就是为了满足人类不为人知的私欲。”
“而现在,他们成了我们百无聊赖中进行的一项挑战,一项自我突破,数学的极限无数不在,而密码学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而现在齐一鸣只是解开一处头绪,蒋左就已经完成了?
虽然说密码学的竞技场上无胜负,但还是有那么暗搓搓的落寞感。
“啊,解决,不是你解决吗?”蒋左装无辜。
齐一鸣:????
“这不是子母机吗?我直接把病毒扫给你了啊。”蒋左谄媚的笑了,“能者多劳嘛,组织看好你哟(?U?)?~YO”
齐一鸣:……他不该觉得蒋左小白的,能够从竞赛中出线的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这两台机子是子母机?表现的再小白,也是狼中的小白,小白狼也是会咬人的,蒋左也是会懒惰的,他为自己之前那些小心思忏悔。
而当下问题就是如何解决自己面临的问题。
比一团乱麻更可怕的,是两团纠结在一起的乱麻,本来清理出来的一部分头绪,因为江左的病毒横扫,又成了一团糟。
齐一鸣脾气非常之好,一团乱麻是解决,两团乱麻也是解决,江左在这么短时间虽然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却能够如此顺利的想到如何转移,也算是……
旁门左道走的顺利吧。
凌?眼神往这里瞟了瞟,江左感觉敏锐,捕捉到了这点,放大招,璀璨的笑了。
凌?把头扭开了,江左也把头扭向齐一鸣,“好了,我把大BOSS注意力转走了,你现在可以专心致志的解决问题了。”
齐一鸣:……他之前没有在解决吗?难道他一直在摸鱼吗?江左这么一说,他总有种自己刚才没有在干事的错觉。
江左颠倒是非的能力真的非常的强悍啊。
齐一鸣卖力干活,江左在干嘛呢?江左刷网页把之前自己收藏的那篇文翻出来了。
江左对于解决凌?留下的问题没有兴趣,用他的想法来说,他喜欢创造问题,但是不喜欢解决问题,比如今天,他能够在很短的时间想到如何把病毒转移扫给齐一鸣,但是他根本不会去想办法解决那个问题。因为解决问题的思路很简单,只是需要强大的计算而已。
繁复的计算是蒋左的短板,或者说懒得关注,能引起蒋左兴趣的东西不多,能让他维持关注的人和事情也几乎是没有的。每天起床之后所有的动力都来源于一种惯性,生活的惯性。
当你不再有期待的时候,也许惯性能让你坚持生活。其他的,随它吧~
留一点点的距离让我跟世界分离
曾经困扰我的恐惧消失在我回忆
夜里冰冷的空气我终于能呼吸
我留下自己的过去抹掉眼泪的痕迹
过去,谁也不知道谁的过去。
那个检验程序是他父亲的半成品,当年父亲的想法并不成熟,只是用这个来解闷,出版的书被当成趣味数学,然而只有仔细看的人才能读出来其中的妙处。
但是现在,有多少人会去好好读这样一本不实用的书呢?繁杂的公式之后说这个公式并不能适用于所有的解答,只能用到一部分,到最后连父亲自己也放弃了这个的研究。
软件转置翻译过来的第一段,其实不像是文,反而是一句一句的日记一样,就是那种一天写一句:
20X1年12月12日
Iam still under this kind of detention,maybe being powerful means to be,fragile。
20X1年12月28日
my father thinks that art certainly is the vechile for us to develop any new ideas……to be creative,to extend our imagination,and he die in the accident。
20X1年12月31日
Yes,I think there is a responsibility for any artist,to protect freedom of expression。maybe one day,I could do it。
20X2年1月1日
I will get it。
20X2年1月19日
Some birds aren’t meant to be caged, that‘s all. Their feathers are just too bright.
20X2年2月1日
Fear can hold you prisoner,hope can set you free.
20X2年2月29日
One day ,I will be free。
蒋左吸了一口气,抑制住了自己想要精分上阵评论的冲动。七种性格在他的身体里蠢蠢欲动,也抑制住了自己想要问对方如何用的这个半成品。
他只能从这些近乎渺小的可能里去寻找自己父亲的痕迹,告诉自己也许蛛丝马迹就能找到父亲的去处。
蜉蝣的读者很多,蜉蝣的书很好看,蜉蝣很强大,蜉蝣知道很多东西,大家都很喜欢蜉蝣……
但是没有人知道蜉蝣的任何私人消息,这个连不经常刷C家的蒋左都知道,蜉蝣背后到底是谁,估计连C家的老总都不知道。
本来在网络上,你根本不知道隔着计算机,自己对面究竟是不是一只猫或者一条狗,蜉蝣在网上已经近六年了,笔耕不辍,每天六千字更新,一年基本上只有五天会完全不更新,其他时间都会贴出来,C家的招牌大神。
蒋左也是在C家,对于一个不八卦毋宁死的人来说,蜉蝣身上带着的神秘气息,让人想要探索。
更何况,这可能牵扯到自己的父亲,毕竟当年的成品,连蒋左都不知道父亲到底都给过谁,而谁,会知道父亲的下落。
21、不会啦
哪怕有一点的可能,他都不想放弃。
半个小时后,终于听到齐一鸣轻轻的松了口气,“终于清理完了。”
蒋左顺手点了软件清理所有可能的痕迹,转过身看到齐一鸣的计算机桌面一片干净,“(⊙o⊙)哇,这么快!”他还没玩够呢。
齐一鸣:……谁来教教他翻身农奴把歌唱是个什么调调?再不济也要唱出马赛曲!为什么越来越有种蒋左欺压他的感觉?而且这一定不是错觉!
齐一鸣累die不爱,蒋左依旧嬉皮笑脸,一手搭在齐一鸣的肩膀上“天下为攻你为受嘛,当受则受。”
齐一鸣:……为什么他又被扣上基佬的帽子?
蒋左看齐一鸣蹙着眉头,食指像是按计算机开关一样想要把蹙着的英眉展平,伸出手后意识到这是三次元,而现在这样的动作太过于亲密,只能突兀的转过来揉揉自己的眉心,“O(∩_∩)O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