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的郁卒人生——不是小黄书

作者:不是小黄书  录入:02-09

我狠心地推了推黑衣人,开口道:“这位就是……”

这回他好歹自己接上了话:“在下黑衣谢无常。”说完,又呆呆地看着将军放下饭桶,向他点头致意。

哇,这家伙竟然有一个这么霸气的名字,跟我们的起名风格完全不同!我不禁暗暗羡慕起来。

不过,就是不知道前面那个“黑衣”是什么,难道是外号?又或者,他其实姓“黑衣谢”?感觉很酷炫嘛。

郑徘功冲他一拱手:“原来是黑兄。”

为什么是黑兄,不要不懂装懂啊!

黑衣人好像被呛了一下,略带局促道:“在下姓谢,黑衣是江湖朋友抬爱……”

郑徘功点点头:“原来如此,谢兄一定常穿黑衣。如此既可于黑暗中藏匿,又可显得肤色白皙,真乃万全之策!”说完就仰头大笑,完全就是在嘲笑他一样。

黑衣人的脸皮果然很薄,被这么一挤兑就有点坐不住,有点求助地看了我一眼。

我正琢磨着黑衣人可能是有点不善言谈,见到他求助,连忙本着同事爱的精神勇敢地帮他出头:“少废话,说正事!”

郑徘功得意的表情一顿,有点沮丧地开口:“既如此,我们便开诚布公,先交换一下各自掌握的情况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三人就万仁弥刺探、黑衣人遇袭,以及牢房的三餐供应等问题进行了严肃的讨论。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将军其实是一个非常精明谨慎的人,他对第三个问题的认识与理解比我还要全面深刻,甚至还自己总结出一份菜谱日程,受到了另外两个人的交口赞叹。

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之间无聊的讨论,我开始回想起了跟郑徘功相遇之后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篇文的剧情根本就是天马行空、一片混乱,但我总是隐隐觉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间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到底是什么呢?

突然暴毙的前大汉,意外回魂的郑徘功,来去匆匆的盟主,莫名其妙的将军,来者不善的万仁弥,遭到暗算的黑衣人。我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着在牢房出现过的角色们,突然间发现了他们之间好像有一个共同之处——啊,是除了“都可以用四个字形容”之外的共同之处。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特例。

我的目光转向了将军,他已经展示完了自己的科研成果,正托着腮听黑衣人讲述自己遇袭的经过,见我在看他,还非常友好地微笑了一下。

这是否会是事情的关键?我的猜测正不正确?还是说,事情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复杂,这一切都只是我因为无聊而产生的臆想?

联想到郑徘功一直表现出来的某种倾向,我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由悄悄看了看他。

他正听着黑衣人的讲述不断点头,不时问一些细节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黑衣人重伤的问题好像非常重视,还隐隐约约显露出很爽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郑徘功,我的心思更加动摇起来。

一直以来,我都刻意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郑徘功一直掌握着很多信息,而这些信息绝对不是一个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的人能了解到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这才悲哀地发现,我对这个人的了解实在太少了。我除了知道他*姓嘛叫嘛,根本不知道他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更不知道他有没有房,有没有马,有没有工作,有没有存款。

连这些了解都没有,我们的未来简直就像黑衣人一样,一片漆黑。

悲伤完了之后,生活和剧情还是要继续的。

他们的讨论已经告一段落,大致确定了三人要组成一个同盟,但是因为尚未达成一致意见,同盟的名称和标识都暂时搁置,准备休息之后再行商讨。

没错,这三个人估计都是当头头的,会议效率极其低下,除了商量出中午的菜单以外,根本没有任何进展!

据我估计,要他们商量出同盟的名称和标识,至少还需要召开三天会议。唉,时间、生命、剧情和字数就是这样悄悄地流逝的。

当然,面对这么令人发指的可能性,我当即进行了抗议。而他们在中午的菜单被拒绝后,也终于略微加快了一点速度,跳过了取名、画标识的步骤,直接进入了实质性的商议。

“谢某对隐匿功夫还是有些自信,”黑衣人凝重道,“那日我离开时确实并未发现有人追踪。”

将军点点头:“谢兄可是在白日遇袭?”

黑衣人摇头:“约是在亥时。”

郑徘功惊讶道:“对方果然非同小可!”

够了你肤色梗玩不腻的吗?

黑衣人却是毫无所觉,还是一脸的正直严肃,我都不好意思看他,因为我现在能忍住笑已经十分辛苦了。

将军提出了一个思路:“我在军中时,曾闻西域有某种奇香,传言其臭千里不散,常人无法察觉,可作追踪之用。”

西域?

我跟黑衣人对视一眼,他开口道:“我之前曾去过宇宙商行,那店主人自言来自西域,莫非……”

我不知道西域有没有那种武侠小说中常有的追踪香料,但是一家位面交易所里应该绝对是有这种东西的!

一想到这里,我才发现自己之前何其愚蠢!那可是位面交易,随随便便一件道具,任何难题都会迎刃而解啊!

这么一想,我道:“难道那家商行也对秘籍有所图谋?”

将军接口道:“怕是不仅是那家商行,东篱下似乎也牵扯其中。”

这么一想,莫非万仁弥也是为秘籍而来?我觉得倒是挺有可能,毕竟当时这里除了两个笨蛋吃货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郑徘功摇了摇头:“不止,我怀疑那个平利楼主也掺了一脚。”

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大为震惊。

说实话我都快忘记这个家伙了!

这个名字刚刚出场的时候跟个大boss一样,我当时以为那就是郑徘功的终极目标,还很是激动了一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名字的出场越来越少,我以为他已经随着作者的记忆一起不攻自灭了呢!怎么说呢,就像是小时候被其他人欺负了,当时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一生的宿敌,但是等长大之后,再次见面时说不定还会有一丝亲切感,会上前问候一下什么的:平利楼主好久不见啦,不知道最近过得怎么样呢?有没有跟盟主……

等等!

我终于发现了关键之处:盟主!

盟主不是被卖到东篱下了吗?怪不得郑徘功会说平利楼主的势力也在其中,难道他已经跟东篱下、或者说万仁弥有所勾结?而盟主就是他们之间的联络者?话说这家伙叛变得还真彻底啊!

虽然线索基本没有,一切全都是我自己的脑补,但这么想下来似乎还是挺合理的。

将军和黑衣人并不清楚平利楼主的事情,郑徘功就这样那样地解释了一下。他们听完之后,均对这一点表示了赞同。黑衣人还补充说那宇宙商行与东篱下的主人交往甚密,他去东篱下找人色诱郑徘功正是宇宙商行给出的建议。

黑衣人说到这一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担心郑徘功知道自己曾被下过药的事情,就不失时机地转移了话题:“既然如此,那万仁弥肯定知道不少内情,不如我们直接找他验证?”

那万仁弥居然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我不禁大为惊奇。

将军上前一步,在他身上戳了几下,万仁弥整个身体就软了下去。

原来是点穴!

我暗暗称奇,这个武侠背景的常用手法现在终于出场了!说到点穴,它的历史与武侠小说的发展息息相关:制服坏人,点穴;制服好人,点穴;制服小受,还可以点穴!既不用见血,也不用道具,舒舒服服束缚play!

万仁弥显然被束缚得很不舒服,过了一会儿才挣扎着抬起身,艰难地与我们对视。

将军非常威严地开口道:“你如今已经是阶下之囚,不如将实情道出,以免皮肉之苦。”

看起来还挺厉害的,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物。我心里暗赞,就算是一个吃货,也还是有几分气势!

万仁弥凄然一笑:“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了。”

这可不行,你要是保持了气节,我们就没有了情节,更加无法完结,所以还是快点解决。我脑海中开始快速回想郑徘功曾经提供过的残忍刑罚。

这时候,郑徘功突然开口道:“于头,接下来的事情便交予我们,你且安心准备伙食。”

这家伙很明显是要支开我。虽然心里十分不爽,但想到接下来的场面估计会十分少儿不宜,热爱和平的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总之,等我端着午饭回来,他们似乎已经问到了想要的答案,围在一起准备开饭了。

我偏头一看,发现万仁弥正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也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怕的摧残。那三个人倒是显得十分悠闲,还向我展示了一下刑讯的结果。

“确是宇宙商行对我暗下杀手。”黑衣人恨恨道,“识踪香则是在‘东篱下’被人施于我身!”

“平利楼主与万仁弥确实暗通款曲。”郑徘功深沉道,“盟主正是其间联络之人——他们都对秘籍有所图谋!”

“红烧狮子头的秘诀是葱姜水。”将军欣欣然道,“这样口感更佳!”

话说最后一位同志你不觉得你说的内容放在这里有点突兀吗?你刚才到底都拷问了些什么东西,为什么现在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把这些吐槽咽了下去,只是默默把碗筷摆到桌子上。

就在刚刚,我也把线索连成了一串。

现在,只剩下最后的确认了。

沉默着吃完了饭,我深吸一口气,提出要跟郑徘功谈一谈。

没想到,郑徘功却像是早有预料一样,不但一脸的沉重镇定,还在站起身的时候整理了一下衣服,将军也面色凝重地冲他点了点头。

“我们去那边吧。”他说完就一马当先走了出去。

咦,这种莫名凝重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果然是要摊牌的节奏吗?一切的欺骗与阴谋都要揭晓了吗?突然好想去茅厕怎么办!我一边纠结着一边跟了上去。

郑徘功一直走到了大牢最深处,才停下了脚步。

这个地方不错,墙上狭小的窗户投进来一块光斑,正好能让我看清楚郑徘功的脸。

我定定心,深吸了几口气,正要开口,郑徘功却抢先了一步:“于头,我有话对你说。”

我点了点头,等着他开口,却只见他的嘴开开合合,声音一点都没有发出来。

难道这个是机密,只能用唇语?

我认真辨认着,可惜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只是发现郑徘功虽然还是一副深沉的表情,但他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红彤彤的。

“我那个……喜那个……欢……那个你……”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吭哧出了这么几个字。

我只听到了好几个“那个”,说起来那个是哪个啊?其他的意思根本完全没有表达出来呀!

我张了张嘴。

可是,我此刻只觉得自己脸颊滚烫,呼吸急促,有点眼冒金星,气力不足,结果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郑徘功等了一会儿,又红着脸说了一遍,这次终于通顺了一点:“我喜欢,那个……你。”

结果更差劲了啊!这么一说,不就根本只是喜欢“那个”我而已了吗?这是怎样糟糕的爱好啊!而且这样一来这篇文不就变成奇怪的内容了吗?

我鼓了鼓气,又张开了嘴,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说出了声:“我也……喜欢……那个、你。”

为什么我也这么说了?为什么我们都喜欢“那个”对方?话说我们平时到底都是怎么样相处的!

这句内容糟糕语气奇怪的话说出来之后,我当时只感觉全身都虚脱了一样,既有点疲惫,又有点高兴。就像吃了很多饭,觉得身上哪里满满的;又像喝了很多酒,有点脑袋里晕乎乎的。

我抬头看了看郑徘功,发现他也在看我。

我们俩对视一眼,哈哈傻笑几声,说了几声好巧,又傻笑了一会儿。

最后,我就晃晃悠悠地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晕晕乎乎地醒了过来,高高兴兴地回忆了一遍昨天发生的事情,不由暗道糟糕。

果然是美人乡英雄冢,我居然被郑徘功美色所迷,险些误了正事!

我又仔细回味了一遍昨日发生的事情,就喜滋滋地爬起来去找郑徘功了。

今天的郑徘功跟以往也没有什么区别,还是摆着一脸深沉的攻君专用表情瘫在他的床上,不过,如果用“找不同”的眼光来看,或许可以在他的耳朵泛红的地方画上一个圈。

我见四下无人,对面的将军好像也在呼呼大睡,就悄悄蹭了过去,想着趁热打铁跟郑徘功温存一下谈谈情说说爱什么的,可刚一张口,我就觉得心口一紧。

对了,我是要好好跟他谈一谈的!

虽然这样的情绪转换得有些莫名,但剧情到了也没办法,我只好先放下了自己的小男儿心思,开始说起正事来:“老郑,如今你我事已至此,有些事你也别再瞒我了。”

郑徘功张了张嘴:“于头,我也要称你为老于?”

这家伙怎么净说废话,我这不是给你起了一个爱称吗?要不叫你拍拍、公公?

我忍住了冲他暴力相向的冲动,和声细语地又问道:“你当真没有事情瞒我?”

郑徘功好像是思索了一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让我吓了一跳:“你若是不愿,大可不必勉强。”

郑徘功摇摇头,似乎又努力了一下,最后抬起头:“事情太多,我还是用现代汉语说吧。”

你为什么会产生自己用过古代汉语的错觉?你说的一直都是半今不古的小白口语体啊!

“不知于头你已经知道了多少?”

出乎我的意料,郑徘功竟然是先抛给我一个问题。

不过这是个让我验证想法的好机会,我快速理了一下思路,就信马由缰地说了起来:“从你身体的原主人到现在,这个监狱一共住进了六个人,而除却将军外,剩下的五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跟你所说的‘界外之界’有关——你们自身或者身边亲近的人都曾经到过那个地方。不过,因为将军跟你很熟,所以我并不确定他到底算不算是一个特例。”

“他算。”郑徘功点点头,“你继续说。”

“最初,你总是赖在这里不走,我有点怀疑你是有别的目的。直到你对盟主的事情产生特别的关注,我才隐约对你的目的有了些许猜测。我发现,你对所有关于‘界外之界’的事情都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关注。”我看了他一眼,他还是老神在在的样子,如果不看他的耳朵,就一点都看不出他因我说他别有用心而感到不好意思。

“到目前为止,我们现在遇到的事情都跟三个势力有着联系,而这些势力的建立也都跟那个‘界外之界’的来客有着直接关系。我猜测,你身陷囹圄,并且抛出秘籍作饵的目的就是要针对这三个势力。”

“具体的原因我就不清楚了,或许是因为他们来自的那个世界里有人心怀不轨,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势力已经威胁到了朝廷,总之你从一开始就是……”

我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我还没有说类似的虐心剧情的常用句式,于是就调转了话头:“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对,这个时候就该这样!又痛苦又难以置信!

推书 20234-02-09 :再次为父(FZ)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