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洗吧。”
“你先洗吧，我等会儿洗了就直接休息了。”
顾明宇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吩咐王耀：“奶粉在柜子里放着呢，计量我写了小纸条贴在墙上，水不要太烫，用温水最好。”
王耀带着王小明去泡奶粉，把王小明先放在了沙发上，问道：“儿子，要吃多少？今天老爸刚回来，可以加餐哦。”
王耀一边看了看顾明宇写的字条一边道：“这也太少了？能吃饱？”回头跟王小明道“儿子，我媳妇儿是不是虐待你了？”
王小明躺在沙发上亲自己的手玩，发出‘啵啵’的声音，王耀看了看自己儿子，转身给小明盆友的奶瓶里多加了两大勺奶粉，记得明宇说过要加温水不能太烫，拿了杯子把开水和纯净水兑了兑，兑完了看了看透明的瓶子，挺满意，拿手里就猛地一摇，不意外的，奶喷了王耀一脸。
“干！”手忙脚乱拿了毛巾擦脸，再看手里的奶瓶时里面的奶去了一小半，王耀看了看，接着往里加了水，嗯哼，一满瓶兑好了。
王耀向沙发走去，把一瓶奶塞给王小明：“叼着。”末了想起喝奶得把人扶正，于是把王小明扶好靠在沙发背上，王耀松开手，王小明往一边倒，王耀再扶，王小明再倒，王耀把沙发垫一边一个把王小明夹在了中间正了夹心饼。
顾明宇冲了澡换了睡衣正从楼上下来，看了看坐在沙发上自己吸奶嘴的王小明对王耀道：“你去洗澡吧，我看着他。”
王耀一边收拾了桌子一边把垃圾打包好放在了门外后才上了楼。
晚上睡觉成了一个问题，王小明睡觉总得有人照看着，以前都是把双人婴儿小床直接放在了顾明宇床边，可是以后是两个人照顾，为了方便总得有个办法。
“放我屋里。”王耀决定争夺‘扶养权’，这是个很严峻的问题。
顾明宇当然知道王耀那张脸下在想什么，可是对于王耀来说顾明宇自认为是过来人，照顾小孩儿一个人是绝对不行的，而且他们还要上课，回来还有作业，一边还要打理蓝光那边的事，王耀暗渊那边也要打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照顾小孩儿基本是最费精力的事儿。把王小明放在王耀房里让他一个人长期照看着，那人就不要睡觉了。
“要不，我俩儿睡一起算了。”王耀提意。
顾明宇无视掉王耀，把婴儿床从自己房里移出来搬进了位于顾明宇和王耀之间的婴儿房里：“晚上睡觉不许关门。”
就这样三个房间的门都大开着，王小明只要一‘咔咔’两人谁先听见了谁就起来看看。
“他不会滚下床去？”王耀问。
婴儿床有扶栏，王小明还不会坐，要能翻出去顾明宇也服他了。把王小明放好，周围一切检查了一遍，所有能够到的小物件都撤离，再把纱帐放下。白色的纱帐里王小明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站在他床边的两位爹地，毫无睡意。
顾明宇和王耀显然都忽视掉了王小明到底想不想睡觉这一事实，弄好一切后就出去了，后者也不哭不闹不发表意见，……显然是还不会说话。
王耀后来跟顾明宇商量辞退了那个请来照顾王小明的人。
“我俩儿轮流照顾，应该能照顾过来。”王耀道。
顾明宇觉得也不无不可，只是两人这样决定，课业加上要准备毕业的积分和蓝光才开始起步的田地，暗渊的一些事都要时间，一时两人忙得不可开交，除了睡觉根本没有了多余休息的时间。
因为王小明两人必须要有一人留在家里，一人在外一人在家里在一起的时间就越少，只在晚上睡觉前把王小明放婴儿床上再移到书房，然后两人开始在书房里办公。
时间渐渐从春天到了初夏，白色的灯光从书房里透过窗帘照亮黑夜的一角，屋子的二楼里两个男人凑在一起正指着文件的某一处讨论着，或者争论，一架婴儿床放在不远处，婴儿小小的脑袋上一对黑溜溜的眼睛正张得大大的，仿佛对这世界充满了好奇，嬾嬾的小嘴巴水光淋淋地咂吧着，不知道吃了什么美味。
“嘿明宇，你别跟我争了，我这方法最快，今晚就能弄完，明天中午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出发去接我小儿子了，你别想又一个人去。”
“王耀，你说话清楚点，接小明的时候是我拉着不让你去了么，是你自己不回来，我才一个人去的，你让我去的！”
王耀转头看文件：“我没说什么。”
顾明宇伸手：“教授的资料给我。”
王耀在一堆文件里翻找明宇要的资料，桌子上东西实在多，一个失手一叠资料全掉在了地上。
顾明宇做了个手势，对王耀道：“你别动，我自己来找，说了多少次了东西用完整理好！”
王耀摊手：“你帮我整理呀。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刚刚骂我了！”
顾明宇摔了手里资料在桌上：“王耀！你想怎么样？明天你一个人去橙光接他！”
王耀夸张一笑：“啊哈，接他，你看看你，连名字都没给他取。”幸灾乐祸中。
“你今天是太兴奋想跟我打架么？”
“谁怕谁，来呀！”
顾明宇一拳挥过去，他最近几个月为了积分都在练身手，基本也不虚王耀的火。王耀本是坐着的，顾明宇一拳过来时他脚下一用力，坐椅滑了出去。
王耀坐着，顾明宇站着两人过了几招，不算大的书房里A4大小的纸在两人拳风下满屋乱飞，王耀渐渐吃力，还没等他站起来，顾明宇一拳照面门而来，一个急躲往后一避，直接从坐椅里向后翻了出去，直接趴在了地上。
“呵呵，臭小子不只个子长，身手也长进了不少。”王耀正说着，顾明宇一脚飞来，他在地上连滚两圈，转身险险抓住顾明宇脚祼，手上一用力便把人带了下来，接着一个扑身便压了下去。
两人又在地上滚了数圈，双方都压不住对方，正相互瞪得面红耳赤时两都没发现本来睡在婴儿床上好好的王小明小盆友已经趴在婴儿床沿边观战许久了，此时正张着大嘴溜哈拉子，捏着拳头的小手偶尔一个挥舞也不知道是要帮哪个爹，脚下一蹬，一个激动就从婴儿床上翻了下来。
顾明宇和王耀两人明显听见了‘咚’地一声响，接着是一声响彻夜空的嚎叫。
“啊呜呜～”
两个男人一惊，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奔向王小明，把面朝下的王小明抱起来时，一行血正从孩子额头流下来。
“医、医院去。”王耀抱着人往外冲。
顾明宇也乱了，拿了王小明的外套跟在王耀身后：“你去外面，我去开车。”
车上有备用药箱，两人在车里处理了一下，到医院后让医生又给重新包扎了一下，医生看了伤口，道：“没事，小伤，只是破皮了。”
王耀和顾明宇两人却是心有余悸，俩人不约而同看向怀里抱着的王小明，四个多月以来这是第一次，王小明哭了，并且还是嚎叫地哭，两个男人完全被吓住了。以前王小明有什么事，像什么肚子饿了啦，要尿尿了啦，都是轻轻地‘咔咔’两人，声音只让两人听到，再大些的声音都没冒过。
王小明额上包着白纱布，第二天中午跟着自己两个不靠谱的亲爹一起出发去橙光见他还没有名字的弟弟去了，王小明第一次见弟弟，是带着伤的，额头上一块白纱布，很壮观。
第25章
婴儿出生后还要在医院观察一周才能被家人接走，所以王耀见到他小儿子时，孩子已经一周大了，第一次见着面时小家伙跟他哥哥最初时一样，黑瘦黑瘦的，王耀凑近了看，赞美道：“好漂亮～”
顾明宇看了眼虽然自己丑得跟煤似的儿子，但是第一次见面他也很紧张，手里抱着的王小明向摇篮里的弟弟伸出手：“啊～”好像知道那睡在摇篮里的婴儿是他弟弟似的在打招呼。
王耀笑了笑，把小儿子从摇篮里抱了出来：“明宇，你该给他取个名字了。”
顾明宇看着王耀手里的小婴儿，道：“顾辰，不需月亮的冷清，也不要太阳的炙热，灿若星辰，不会孤单。”
王耀笑了笑：“怎么感觉跟我的名字一样？”
王耀这人最让人讨厌的便是，什么事他都得说出来，不说出来会怀孕么？
晚上顾明宇带着顾辰，王耀带着王小明，各睡一屋，倒不是因为顾辰跟着顾明宇姓，而王小明跟着王耀姓的原因，顾辰太小，王耀并没有带过这么小的小孩子的经验，顾明宇至少还有前面一个王小明的经验，所以为了安全考虑，顾明宇带着顾辰，而王耀就带着王小明了。
王耀把王小明扔在他宽大的床上睡了后就去看看小儿子的情况，顾明宇正在把一堆被子围成一个圈，边缘高起一堆，中间凹下去。一边整理被子手里抱着的顾辰表情将哭未哭，小声‘咔咔’着，跟他哥一样，只是这位比较连贯性，而且有越来越往高音发展的趋势。
“咔咔，啊呜～”
王耀吓了一跳，忙从顾明宇手里接过顾辰，一边抱在手里抖一边问顾明宇：“这是怎么了？”
“小孩儿哭而已，没什么。”
王耀抱着顾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边道：“不哭不哭，辰辰不哭～”双手拖着婴儿背部逗着玩，不一会儿顾辰还真不哭了。顾明宇转头看王耀搞定了顾辰时心里顿感无力，忽然有种这两个儿子都是王耀的感觉的危机感。
“给我吧。”顾明宇说。
王耀摇了摇头，轻声道：“等一会儿，快睡着了。”
顾明宇只好坐在床上等着顾辰在王耀手里睡着，坐在床上无事可做。王耀把顾辰轻轻放在床上，因为怕吵醒孩子便凑到顾明宇耳边轻声说道：“这孩子真折腾人，抱手里都不能停一下。”眼睛却闪着光望着顾明宇的侧脸。
灯光下男人单脚跪在床上，一脚踩在地上，俯身跟坐在床上的男人耳语着，大床的一旁是被子堆起来做保护的防护，未足月的孩子正熟睡着。
顾明宇道：“你去睡吧。”
王耀却看着顾明宇：“我们过一辈子好么？”
顾明宇道：“不是已经扯证儿了么？”
王耀淡淡一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咱们孩子都有俩儿，还分床谁，两个大男人的，有必要么？”
顾明宇一本正经回答道：“我看有必要。”
王耀看着顾明宇，眼里充满了笑意：“明宇，你知道为什么是叫王小明么？”
顾明宇看着王耀，等他解释。
“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明，是你的名字。”
虽然是简单的一个字，但是顾明宇真的没有想到，也没有注意到他和王小明的名字里同有一个‘明’字。
“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你取名字真的很没水平。”
“呵呵，明宇你肯定不知道你有多可爱，你的眼神明明在闪烁，嘴上就是不承认，我等你。”王耀起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顾明宇道：“声东击西有时候并不是策略，而只是你心乱了而已。”
顾明宇气极，摊手道：“麻烦不会用成语别用，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自己取了个大众的名字就不要怕被人说。”
王耀道：“嗯哼，我喜欢。”带上门之前再回头对顾明宇笑了笑。
顾明宇强作震定的脸终于在王耀关门的瞬间崩掉，咬牙在嘴里不知道骂了句什么，然后倒身睡下。
基本两个孩子要比带一个孩子的负担要大一倍，但是加一个顾辰，基本比带一个王小明的负担要多十倍。
半夜，顾辰醒了，醒来第一件是哭，他并不是从‘咔咔’到‘啊呜～’的过程，而是直接跳过‘咔咔’越过‘啊呜～’进击最终的‘嗷嗷哇～’
顾明宇条件反射从床上坐起来，坐起来的瞬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没反应过来是他儿子在哭，在床上坐了下才猛地回头看向身边嘴张了半张脸大，直嚎得惊天地泣鬼神的顾辰。顾明宇手忙脚乱下床，开灯、穿鞋、摸顾辰小屁屁有没有湿，三个动作一气喝成，基本可以算是一起完成。
没有尿尿？那是肚子饿了？顾明宇打开屋里储鲜柜，从里面拿出奶粉和奶瓶给顾辰做饭，还好前面有个王小明先给他练了手，不然第一次就遇到顾辰这样的急性子他还真会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弄了。
顾明宇兑好奶粉给顾辰吃，小破孩子张着老大的嘴，估计都能吃下奶瓶了可就是不喝奶。顾明宇拿着奶瓶焦头烂额不知道怎么办？
“我的小祖宗，你声音小点。”
顾辰：“嗷哇哇～呜呜～”
顾明宇把奶嘴儿放顾辰嘴边：“快吃，快吃。”
顾辰：“啊呜呜～嗷～”完全对奶瓶视而不见，估计想看也看不清。
顾明宇喂了会儿顾辰也不吃，只好把奶瓶重新放回去，抱着人在屋里来回走，快走了几步房间的门便被王耀推开了，男人急急忙忙跑进来，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怎么哭了？饿了吗？奶瓶呢？我去给他冲奶粉。”
顾明宇摇摇道：“冲过了，他不喝。”
王耀问：“是不是尿尿了？”
“没有。”
“烧么？”王耀伸手摸了摸，温度一切正常，便对顾明宇道：“我来抱吧。”
顾明宇也是被顾辰吼地心急了，把人转手给王耀抱着，任男人哄着孩子，自己也好歇歇。
顾辰到了王耀手里又嚎了几声，接着声音渐渐小去，十几分钟后才完全止住了哭声，有快睡去的趋向。顾明宇这才走过去，轻声问道：“他要喝奶么？”
王耀摇摇头，也轻声回道：“估计是要睡，不用了。”
顾明宇倒回床上去，道：“这分贝忽然响起，老命都差点没了。”
王耀笑：“你才多大。”
“28。”
“我记得你才参加成人礼两年，算起来才18岁。”
“如果我两世加起来，都44了，小朋友。”
“加起来那17年也是别人的，你也好意思随便拿来用。”
“睡了么？”
“嗯。”王耀把顾辰重新放回床上，看了看精神颇受摧残的顾明宇，道：“要不，你去我那屋睡吧，这才三点呢，等会儿要是辰辰又醒了你也哄不住，明早还要回紫光。”
顾明宇不放心地道：“你确定你不会压着他？”
“我睡地上。”说着便把顾明宇刚刚盖的被子扯了下来铺在地上，然后把顾辰移到大床中间。顾明宇看了看，实在是困得厉害，转身便出去了。
顾明宇到了王耀房间时王小明正睡得雷打不动，顾明宇觉得不可思议，便拿手指戳了戳，王小明动动鼻子，吹了个泡泡，可爱无比。
顾明宇看得眼睛一亮，俯下身便在王小明脸蛋上亲了口，学着王耀口气道：“宝贝儿子。”
王耀站在门边看着屋里亲王小明的顾明宇，脸上挂着笑。
顾明宇觉得不对劲儿，感觉到背后的视线，他转过头，便看见王耀站在门边看着他笑，顾明宇脸上瞬间抽了抽，不动声色看着王耀。
“我来拿杯子。”王耀走进来把床边的一只玻璃杯子拿起来，里面有半杯水，应该是他喝过的。
第二天一早几人回到紫光，张佑直接回到银光。
顾明宇和王耀的本来计划着两人一起带两个孩子的计划被顾辰打乱了，这货估计两人一起照顾他都照顾不过来，生活一团乱，王耀有时还能稳住他，但不能放手，一放手就嚎，热了嚎，冷了嚎，饿了也嚎，尿尿了还是嚎，最好的办法就是二十四小时让王耀抱着他就不哭了，抱着的时候你还不能抱在怀里，人家顾辰小盆友嫌太热，要手打直了把人抱半空中悬空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