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1、本文的背景设定大量参照维基百科上对黑手党的介绍,文中的纽约五大家族和纪律委员会等都为现实存在。
2、背景虽参照现实设定,但小说内容和现实没有半毛钱关系,大家不要当真。
3、因小说需要小静对维基上提到或者没提到的一些地方以自己的想象做了修改补充,和现实情况并不完全一致,大家不要当真。
4、暂时就这点,再想到我会补充的……
接下来正餐
属性分类:现代 警探黑道 强攻强受 正剧
关键字:伊凡诺 苏漓 忠犬
引子:初见
“是谁把鞋放在哪儿的!”带着一身酒气回家的大汉,一个踉跄险些被放在玄关的胶鞋绊倒。他用手支撑在墙上不让自己倒下,抬眼看到了那个正踩着矮凳,努力擦拭着壁橱上积灰的孩子。
“一定是你!”大汉晃悠着跨了几个大步来到孩子跟前,一下把孩子从矮凳上拽了下来,重重地甩了一个巴掌。
孩子被大汉扯得失去了平衡,落地的时候脚狠狠扭了一下,疼痛难忍。但他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大汉的一个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量,孩子的头被打得歪向一边,半边脸高高肿了起来,嘴角渗血。
“你是不是想绊死我好离开这里啊?告诉你,想都不要想!”大汉把孩子摔到地上,毫无顾忌地踢了一脚。
孩子倒在地上,睁眼看了看玄关。鞋子规规矩矩地放在那里,没有丝毫差错,大汉会绊倒只是他自己不注意。
孩子没有呻吟,没有争辩。他的眼神里看不出色彩,犹如一坛死水一般,既不绝望却也无希望。
有什么好生气抗争的呢?他只有七岁,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年龄。他的父母在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双双被枪杀,如今的他只能在不同的寄养家庭辗转,到哪里都是被殴打虐待,除了忍受,他别无选择。
“去!帮我再去买点酒回来!这次再要出差错,看我怎么收拾你。”大汉从衣袋里掏出两张十美元扔到地上,进了洗手间。
好不容易被踢的胸口没有那么疼了,孩子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他不敢耽搁,怕招来更多地殴打。其实他每次都会按大汉的要求把事情办好,可每次大汉都能找到理由打他,仿佛他只是个泄愤的工具。
这里并不是什么好的街区,鱼龙混杂,枪杀抢劫时有发生。虽然美国人保护孩子到了变态的程度,但在这种街区,他片体鳞伤地走出去也不会有人寻问。当然,买酒也是不需要出示身证件的。
抱着两瓶有他半身高的酒从酒铺出来,转入一条小巷,他被一群比他大一些的孩子围了起来。
“你有刚刚买酒剩下的钱吧,识相点快交出来。”带头的小孩抖着腿对他说,十足的流氓样。
他慢慢把两瓶酒沿着墙跟放下,直起身子,语气一如既往地淡漠:“这钱我要交回去的。”
“怎么?想敬酒不吃,吃罚酒!”带头的孩子微微提高了语气,说着老套的威胁。
孩子并没有害怕地掏钱,他只是站着,静默地看着那个为首的孩子,好似无声地挑衅一般。
他看上去十分纤弱,薄薄的衣料下都能看出根根突出的肋骨。被这样一群十来岁的大孩子围着,他没有胜算。但他却丝毫没有慌乱害怕,只是随便地站着,眼里读不出情绪。
“敢无视我!上!”带头的孩子一声令下,一群孩子便冲了上来。
瘦弱的孩子不慌不忙地抓住一个孩子的拳,用膝盖把对方顶了出去,然后他侧身躲开另一个孩子的攻击,动作间十分得有章法,完全不似其他的孩子一般乱打一气。
他从出生开始便接受训练,气力虽还不及健壮的大人,对付孩子却龊龊有余。
他向后退了一步躲开攻击,脚上顿时传来一阵剧痛,刚刚扭伤的脚腕还不能受力。动作因剧痛漏了一拍,他被一个另一个孩子掀翻在地。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他只能蜷着身子,默默承受。不呼救,也不讨饶。
好在对方到底也是孩子,拳并不重。抢了钱,泄了愤也就散了。
他擦了擦血,抱着两瓶酒扶着墙站起,慢慢地挪出小巷,心里想着要怎样再承受一次大汉的怒火,希望不要被打断骨头才好。
他不愿回去,但是没有办法,一个弱小的孩子无法独自在这个街区生活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眼前的光被挡掉了一块,一个比他略高的孩子站在他身前,用一种特殊的,只属于上位者的语气问。
孩子看了看这个西装笔挺打着领结的少爷默默绕开,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会有共同语言。
“我在问你话!”小少爷侧跨一步再次挡住了他的去路,语气里透着不悦。
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加长型林肯,孩子有些无奈地说:“你还是快回车上吧,这种街区你是第一个被打劫的对象。”
小少爷的眉毛挑了一下,露出有趣的表情:“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来管我?”
孩子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想和这个小少爷再纠缠下去,他回去晚了可是要挨打的。
“我叫苏漓,听不听劝告随你。”用极其简单的语言做了回答,苏漓再一次尝试离开。
“等等。”小少爷这次索性扯住了苏漓的袖管,“看你这浑身是伤的样子,应该是被欺负地够呛吧。怎么样?跟着我,我让你做这里的王。”
小少爷张狂地说,语气神态间都透露着无法质疑的自信。
这话让苏漓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停下了动作,打量了这个不可一世的小少爷和那辆林肯几次,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能帮我?”
小少爷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肯定地说是。
“那好。”反正他也只是需要一个生活依靠。与其在寄养家庭中不知道哪一天被虐待致死,他还不如在这个看上去颇有权势的小少爷身上赌一赌。
他不想死,他想长大,为父母报仇。
小少爷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看起来油盐不进的苏漓会答应得那么容易。但他随即大笑,对着不远处的保镖招呼:“把他带到堂里。”
一、夺位之战
“伊凡诺,你还太嫩。听话点投降,我不会亏待你的。”
吉诺维斯家族的大厅里,两拨人面对面站着。空气里弥漫着从未有过的紧张的情绪。就在这个大厅里,现在起码有二十把上了膛的手枪,不亚于一千两百发的子弹,一场火拼随时有可能发生。
“卡萨帕叔叔,把这个位子给你,我对不起父亲也对不起合伙人。他们一定不希望吉诺维斯到这一代家道中落。”
被叫做伊凡诺的青年眼睛微微眯起,语气并不严肃。但出口的话却让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重。
就好像有一根弦在这一老一少间,随着他们的呼吸越拉越紧,随时都有可能绷断。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凭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叔叔我想你也许是忘了,吉诺维斯建立的时候先祖也只不过十七岁。年龄和能力并没有什么关系。”
“你想说这话也得有资本。现在我只要一声令下,你便全尸不保。”
“哦?是吗?那卡萨帕叔叔你为什么还不动手,还那么有闲情逸致地和我在这里废话。”
伊凡诺知道自己的情况并不是太好。自从上一任教父,他的父亲大卫·吉诺维斯在十二小时前病故的那一刻起,斗争就开始了。没有人有时间悲伤哀悼,聚集在病房的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集结了自己的势力,开始了抢夺教父之位的行动。
他作为长子,有名正言顺的继承权,可却输在太年轻,压不住那些自以为是的叔伯们。十二小时的攻防算计中,他收拾掉了大多数夺位者,可却在最后慢了一步。现在在这个大厅之中,他的人只有对方的三分之一,而且至高点全都被对方占领,只要一开火他就会变成筛子。
但他赌得就是对方不敢开火,自己要是死得这么难看,估计卡萨帕·吉诺维斯这个名不正严不顺的夺位者也无法找个好理由对外面的兄弟解释。
安定不了人心,就算夺了位也会被推翻。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卡萨帕又怎会不明白伊凡诺在想什么。他的确无法为伊凡诺的死亡编造一个很好的理由,但要理由总是有的,就算不是很好,他也能用强硬的手段让下面不敢质疑。他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只是不想鱼死网破搞得那么麻烦。
“就算你敢,我有其他选择吗?”伊凡诺嘴角勾起一丝轻笑。就算他今天在这里投降,等卡萨帕位子坐稳了,他还是会被处理掉。与其白白地让卡萨帕上位,他还不如在这里赌一赌,生死都是一个痛快。
“看来谈判是破裂了啊。”卡萨帕伸手去拿口袋里的烟,这是开火信号。
电光火石间只有一声枪响。伊凡诺拔枪上膛,随着卡萨帕的眉心扣下扳机。卡萨帕安排在二楼的枪手竟没一个有反应。
形式瞬间逆转,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人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身子慢慢软了下去,他身后的保镖拿着刚刚拔出的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要死要活你们自己选,放下枪,你们还是家族的一员,我不会亏待你们。”伊凡诺的语气恢复了上位者的高傲,他收起枪,站在那里毫不收敛地放出自身的锋芒,向所有人昭示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没有人喜欢家族内斗,同族相残只是因为各为其主。现在结果既已尘埃落定,就没有必要再流血,他们效忠的都是吉诺维斯。
而且,在这一瞬间他们突然觉得也许眼前的年轻人或许才是更好的继任者。
枪陆陆续续地被放下,紧绷的空气终于放松下来,众人都渐渐舒了口气。可伊凡诺却没放松下来,他也不明白二楼到底发生了什么?卡萨帕埋伏的人为什么没有开枪?
他带着人小心地向二楼探去,在阴影处陆续发现了几具尸体。所有尸体的伤口都一样,颈间干净利落地一刀,只割破了气管却没损伤动脉。极其精准的力道,多一分便会让动脉破裂血溅三尺,少一分便杀不了人。也只有这种专业的手法,才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杀人不被发现。
“去查一下谁做的?”转头对自己的心腹克里斯说,伊凡诺心里的疑惑更加浓重。他想不出谁会如此帮他。
好似要回应他的话一般。黑暗中一个人影走了出来,笔挺的西装,修长的身材,胸口别着一枚象征身份的金星徽章。
“杀手堂不是应该保持中立到新教父产生吗?谁给你的命令?”看到那枚金星,伊凡诺立刻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却还是无法理解对方这么做的理由。
金星杀手淡淡地看了一眼伊凡诺身边跟着的人,并不说话。
伊凡诺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点了下头,向书房走去:“我想我们需要单独谈谈。”
书房的门被关上,伊凡诺很自然地靠在沙发上点烟,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他特有的霸道与张狂:“现在可以说了吧。”
“与命令无关,我只是想保护你。”金星杀手面无表情,吐出十分简单的句子。
“为什么?”伊凡诺眯起眼睛,想不起自己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集。
“你给了我报仇的机会,所以我这辈子便效忠于你。”
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伊凡诺冷笑一声:“我想你应该知道杀手堂是效忠于家族的,并不效忠任何个人,这也是为什么杀手堂不参与任何内斗的原因。为了家族的稳定,你们必须保持中立。”
伊凡诺的语气变得有些危险,每个制度都有他被制定的原因。一个金星杀手如此地自说自话无疑是不能容忍的。
“没有关系,我只忠于你。”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叫你去死,你也会照做?”
没有犹豫地拔枪上膛,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手却被另一股力道一扯,子弹斜斜地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一个弹孔。
门外的保镖听到枪响立马冲了进来,神情戒备。却被伊凡诺冷冷地一句:“出去。”轰了回去。
伊凡诺重新坐回沙发上,脸上露出邪气的浅笑:“还真是连玩笑都开不得。在让你死之前我还有几件事想知道。你是谁?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痴迷?”
“我叫苏漓,少主您在我七岁的时候收留了我,让我得以接受训练。我二十岁的时候成为银星杀手,在家族的一个任务中报了父母的仇。”
苏漓,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伊凡诺终于在记忆深处挖出了一点残留的模糊画面。当时自己似乎只是觉得好玩,一时兴起而已。不过,罢了,原因不重要,重要的事这个人现在还有他的价值。
二、追随的目光
自从那一天后苏漓被带到了吉诺维斯家族的杀手堂训练,在那里他终于明白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少爷为什么能如此狂妄。
吉诺维斯家族,纽约黑手党的五大家族之一,纪律委员会的创建者。他所在的那个街区也是吉诺维斯家族的地盘。作为吉诺维斯家族的继承人,那个小少爷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杀手堂的训练很残酷,除了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外他们还被一遍遍灌输绝对效忠的概念洗脑。苏漓并不排斥这种洗脑,因为这些概念早就存在于他的脑中了。他来自于古老的东方家族,忠义的概念早就已深入骨髓,埋于血液。从那个小少爷对他伸出手的那一刻起,他便已宣誓效忠。
后来他知道那个小少爷叫做伊凡诺·吉诺维斯。
伊凡诺伸出的手不仅仅让他从虐待他的家庭里逃了出来,还救了他的命,给了他希望。如果没有伊凡诺,就算他没被虐待致死,饱受凌虐的虚弱身体也是无法为父母报仇的。现在的他虽不是锦衣玉食,却也是吃穿不愁,还能得到系统的训练,只要努力终有一天能为父母报仇。
伊凡诺对他来说是切切实实的大恩人,值得他用一辈子去报答。
虽然他知道当时伊凡诺捡回他很有可能只是一时兴起。
他身材瘦小,在训练营中一开始总会被欺负。但渐渐地,那些身材高大的孩子们开始明白,这个叫苏漓的男孩有着不同于体型的爆发力。他们的眼神开始变得惊讶而好奇,总在怀疑苏漓是不是练了什么古老的东方秘术。
每每碰到这种目光,苏漓从不回答也不点破。其实也没什么,他只是习承家业,接受训练地比较早,底子比较好而已。
杀手堂的损耗率是很高的,尤其是还没有资格带星的杀手,没有人会去认真计算死了多少个,仅仅是有空缺就找人补上。当有资格带上铁星的时候情况便会好很多,但杀手始终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职业,要活下去只有不断变得更强更强。
苏漓从不多话,训练却十分刻苦,他以惊人的速度向上爬着,支持他的信念除了父母的仇外他还无意识地想离那个人更近一点,离伊凡诺更近一点。在累得倒头就睡的夜晚,他总会梦见伊凡诺狂妄的笑脸。带着绝对的自信和霸道,在梦中伊凡诺伸出手对他说:“跟着我,我让你做这里的王。”
每每到这个时候,苏漓总会带着笑容醒来。他想不论是为了报恩,还是别的什么,他已经陷进去了,陷在那个狂妄的笑容里。
在岁月的流逝中,他一直注视着伊凡诺,伊凡诺却没再看见过他。伊凡诺带着人巡查场子,伊凡诺带着人去码头谈判,伊凡诺在赌场与人火拼……苏漓一直远远地看着,看着那日不可一世的小少爷慢慢地变得成熟稳重,盛气凌人,杀伐无情。他看着伊凡诺身上的光芒渐盛,逐渐成为一个合格的少主。
在二十岁那年为父母报了仇之后,苏漓的人生仿佛只剩下注视着伊凡诺一件事,注视着那个他宣誓效忠的人,注视着那个会出现在他梦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