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成年人,他有自己的想法。”苏景自动的忽略君临浅的暧昧不明的眼光,记得君临浅刚看到赖硕的时候,就是那种暧昧的目光来回的扫射着他和赖硕,那时候苏景只觉得这人现在看谁都是一对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讽刺了。
“但是你可算是他的亲密监护人啊。”
苏景笑着装深沉不说话。和君临浅说话那真的是能被他气死。
“阿景,你有什么事?”蔺启又开始了视君临浅为透明的超能力,只可惜,他是有这个能力,但是苏景没有,他是没有把自己和萧涵的私事在这个人面前坦白勇气。对上蔺启的关心,也只能摇头。
同时不着痕迹的把话题转到异常沉默的楚卫那里:“阿卫今天倒是很沉默啊,明明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是活泼可爱的楚大爷,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楚老鼠了?”
蔺启冷哼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看到那家伙就是耗子看到猫,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一旁被忽视的君临浅就这样顺便插话了:“我不是那么可怕的人吧。”看到蔺启扫过来的眼神,自动闭嘴。“对了,苏景你还是考虑考虑我的意见,毕竟宏森这么大的危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被整了。偏偏就你家小孩没事,这可真是大大的隐情啊。”
“你还有什么事吗?”蔺启摆摆手也没有打算听君临浅的回答,“没事就滚吧。太碍眼了。”
“阿启。你是不是对我意见极深啊?”君临浅话是说着,但是也自动起身,“毕竟那件事你也说过当做是被狗咬了一口,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狗有这个能力。”看着蔺启依然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君临浅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走了。
“现在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吧。”蔺启说完话之后,苏景还没开口,就听到楚卫一声尖叫:“真是憋死我了!那个煞星突然出现,我真的就差点一口气没过来!”
苏景没办法理解为什么蔺启对君临浅视而不见,就像他也没办法理解为什么楚卫对君临浅怕的话都说不出口。这是往事,但是起因是什么他已经忘了。
“我看到萧涵了。”
苏景说的很平静,那是真的很平静。但是没想到蔺启说的更是平静:“哦,早就知道你能碰到他。”蔺启对萧涵的印象也只是一个温柔的长得不错的男人,然后就是苏景的暗恋对象。楚卫没见过萧涵,对他也只是听说,但是这不妨碍他一个八卦男人的好奇心。
“萧涵是谁?”楚卫兴致勃勃的凑过来。
“他那次车祸眼睛失明,手术就是我们医院做的,我以为他会去找你,但是没想到这么晚你才看到他。”蔺启看来把人当成透明的这一点那是对谁都可以啊。楚卫瞪着眼睛瞪着蔺启,苏景也难得的没有逗逗他。
他整个人都被蔺启刚才说的话打懵了:“你说他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蔺启自然是知道他强调的是什么,心里也叹了口气:“半年前,在本市。”看到苏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下了一剂猛药,“我想他是来找你的。”
怪不得萧涵什么都不说,原来是这个原因。原来是因为他,萧涵才失明的吗?苏景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他是真的愧疚后悔到快撕心裂肺了。
“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况且你也已经算是有家的人了,你总是想着萧涵,你让赖硕怎么办?!那可是一个非你不可的人了。”
头疼。晕乎乎的快炸开了。
苏景迷迷糊糊还是能听见楚卫对蔺启说:“我始终不觉得赖硕那白眼狼有什么好的,不管那人是谁,我一定是站在坚决反对赖硕的那一方……”
真是乱套了,苏景猛地起身:“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喂!你每次都……”
楚卫在后面说什么他已经不想知道了。苏景现在整脑子都是萧涵和赖硕。
对于萧涵,他是依赖,欣赏,喜欢着的,尤其是他现在受了这么多的苦,不管怎么样他也不会就这么让他一个人。至于赖硕,他是真的不知道,有时候会像个父亲一样对他严厉,又对他偶尔的亲密行为不排斥,这真是疯了!!!
要是让两个人在一起?他认为他还是没混蛋到这种地步。
----我是纠结的揪头发的苏景分界线----
在片场的时候,赖硕表现的虽然不是特别的完美,但是也算是可圈可点了,陈笑诚导演的脸上也有了笑容,整个现场的气氛也算是回暖了。谢予希还是在看到赖硕和自己讨论剧本的时候受宠若惊。只是在确定赖硕没有其他恶作剧想法的时候,每一次都自然许多。
但是也有低气压的时候,赖硕发现他和安静配戏的时候真的是一团糟。他不喜欢女人,都说这是因为母亲的原因而厌恶女人,他想自己可能也是吧。赖硕对自己的母亲自然是没有任何印象,更何况……
“卡!”陈笑诚的表情又是多云,看着刚刚明显走神的赖硕,好不容易压下到口的咒骂。只能看着安静,其实安静并不算是个花瓶啊,但是为什么一和赖硕搭戏就各种错误?
先是提前说了台词,后来更是为自己加戏,甚至抢戏。明明都是一个公司的人,安静这么针对一个算是自己的后辈,这可是怎么也说不过去。不过对象又是那个脾气大绯闻多的安静?“算了,重新再来一次。”
这一幕是安静饰演的公孙青茹和司徒孝大婚的场面,公孙青茹当时满心满脑都是楚恒,但是偏偏又知道圣旨不可违背,也只能坚强的坐上花轿,但是在洞房之夜的当天还是心下难受而对着司徒孝冷语相向,司徒知道自己身边都是楚恒的人,自然是小心谨慎,对着公孙青茹也只是柔言以对不恼不火,顺便顺理成章的搬到了偏房独眠。
这一幕虽然十分注意公孙青茹的内心戏,也算是有点难度,但是在安静演技的诠释下应该不成问题,只是安静的表现让陈笑诚大失所望。属于公孙青茹的内心戏却是一点都没有,只能看出来安静本人对赖硕的厌恶。偏偏这里公孙青茹又是一个及其明白事理的人,也只是对这个婚事有些不满和对自己未来的迷惘罢了。这么一演,明显偏离了主题。
赖硕能感觉得到安静这个女人对自己明显的敌意,但是他虽然性格有点糟,但是记忆力却是不错。他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得罪这个女人。
“我知夫人是不喜我。”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赖硕依然按照剧本所言说出台词,下一句应该就是公孙青茹强忍着痛处和愤懑说的话了。
“啪!”干脆利落的一声,现场所有人都怔住了,只见安静还是站在那里:“大人非青茹所爱,不如趁早放青茹离开,另寻佳人。”这是剧本的台词。
这一幕已经算是毁了,陈笑诚已经做好喊停的手势,却在看到赖硕动作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赖硕半边脸的指印清晰可见,他微微垂头,发丝遮住了他的眼,只能听见没有起伏的声音说:“你本就不是我所囚在此处,自然可以离开,只是皇命不可违,望夫人三思。”说完长袖一甩,毅然离去。
镜头跟着出门了的赖硕,只见他手指轻触红肿的脸颊,嘴角的笑意诡异,只是眼中寒光犀利明显。
“卡!”导演一喊停,赖硕的助理就上前给他冰敷脸上的红肿,还明目张胆的瞪了安静一眼,范安更是药膏都准备好了,这件事情安静要是不给一个说法那自然是没完了。一个公司的人,无缘无故这样对待后辈,这都是一个丑闻。
更何况安静明显是不打算道歉了。
谢予希有点看不过去,他和安静从前有点交情,还认为她虽然名气大,但是对待新人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没有这么恶劣过。虽然看到赖硕吃瘪他是很爽啦,但是心里也还是有点不太舒服。陈笑诚倒是没说什么,他心里自然是明白安静的故意所为,至少拍摄效果不错,他也不好说什么。
“前辈,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倒是赖硕在休息时间主动去化妆间找了安静,安静看到赖硕的脸,整个眉头都皱起来了。
化妆间里没有别人,也偏偏因为这两个人,气氛才尴尬的微妙。
“哼。”安静侧脸为自己补妆。“恶心的同性恋。”
安静没回头,也能感觉到赖硕犀利的眼光,似是被激怒,安静猛地起身,口红都摔落在地上:“我真的是恨你,恨不得你死,恶心。”
“我是不知道前辈到底从哪里听到的传言。”赖硕的表情一瞬间就变得若无其事,但是眼神依然犀利。“但是还请你注意祸从口出这个词。”
“你和苏景,真是世界上最让我恶心的人。”
第十一章
赖硕的眼神微变,苏景就是他的逆鳞,偏偏安静这个人就是想要揭开它,那自然也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只是语气却是一点也没变:“不知道安静姐你怎么会这么想?苏景哥早就已经退出圈子了,不知道又是怎么惹到了你?”
谁知道安静听到苏景的名字瞬间就暴怒了:“不要和我提那个变态!勾引有妇之夫的男人,真是恶心!”
这句话说得明显已经是过头了,赖硕连续两个深呼吸才把心底的怒火压下去,只是却只能是变本加厉,看着安静在他面前完全没有气质的模样,真的是想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
赖硕转身:“安静,我希望这种话不会再让我听到第二遍。你认为宏森的危机是怎么造成的?”说着也不管安静变了的脸色,只是继续强调,“任何诋毁苏景的人,我自然有权利让他生不如死。”
赖硕走出去,狠狠地摔上化妆间的门。
不一会儿,整个片场的人都能听到什么东西狠狠摔在门上的声音。
赖硕和安静的不和自然是被所有人看在眼里,更何况那是安静单方面的挑衅。听到安静这样歇斯底里的声音,也没有想太多。安静的脾气在整个圈子里那是有名的糟糕,当下大家也只是同情的看着赖硕。都是认为赖硕现在的人气虽然高,但是安静却是和公司高层秘密往来,赖硕也奈何不了她什么。
只有陈笑诚揉着眉头,对着看起来认真看剧本的赖硕说:“这部戏对我很重要。”
赖硕点点头表示明白:“我会好好表现。”
这也是他的第一部戏,他自然也是看重的。所以,一定会让安静“认认真真”的拍完这她最后的一部戏。
今天安静的状态自然是不能再拍了,为了让赖硕的心情好好调整一下,陈笑诚也大发慈悲的允许他提前回去。于是剩下谢予希欲哭无泪的拍着属于自己的戏份。
赖硕也想早一点回去,他想查一些事情,那些为什么让安静像个疯子一样的事情。然后去停车场取车。
只是这样的话,就要动那个人的权力了,赖硕皱着眉,他是真的恨那个人。可是偏偏什么事情只要和苏景有关,他就觉得没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说着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那边接起来的很快,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声音像是淬了血一样的阴冷:“想好了?”
赖硕眉头皱的更紧了:“我要查一个人。”
“那就乖乖的回来。”
赖硕实在是厌恶这个人那种仿若施舍的语气,真的是想让这个人永远的闭嘴。只是他忍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么几天。“我不想。我说过了,我要查一个人。”
“你有什么能等价值的给我。你什么都没有,又能保护的了谁?你喜欢的那个男人现在是在打工吧。”
赖硕的声音瞬间冷下去:“我说过,别碰他。”
“那就回来变强。”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似乎是带着一点笑意,只是配上他那常年阴冷的音色,仅仅添加了一些让人发寒的诡异。“我可是一直等着你回来,亲手杀了我。”
“你母亲的死,你应该是记得很清楚的吧。”
赖硕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了后座。他还是定力不够,没办法和这个疯子好好地交谈。这个疯子就好像是一点弱点都没有的模样。
这个他所谓血缘上的父亲,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障碍。
他的父亲赖深只有他一个孩子,他是被当做继承人生出来的,母亲叫什么名字他也早就忘了。两个没什么爱情生下来的孩子永远都是那个最痛苦的人,他曾经也是像其他孩子一样渴望着父母的爱护,只是陪伴着他的都是那些面瘫脸的保镖,还有一个哑巴奶娘。
他也悄悄的去看过那个女人,只是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那个女人的模样他从来没有看清楚过。他只是知道那个女人像是一个娼|妇一样的在一个保镖的身下张开腿。他后来才知道这个女人是为了钱才主动去勾引的赖深,只是赖深根本就没给她任何承诺,也只是在这个女人生下了他之后才勉强的给了她在偏院的一个房间。没想到这个女人却在偏院和一个保镖在一起了。
这件事根本就没有隐瞒多久,赖深很快就知道了。
那次赖硕是被赖深的心腹带去的。他始终是记得的,那时候的是下着雨,也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到自己的父亲,赖深坐在椅子上,身边是一个给他打伞的男人。那把伞是艳红色的,在乌蒙蒙的天气下是非常的耀眼。在被人压着强迫性的坐在赖深身边。
而正前方有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颈部有一个伤口,整个头都要掉下来,只由一小段皮肉链接,血混合在雨水里看不分明。但是赖硕还是看到那个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血的红着。
“在高|潮的时候一刀砍下去眼睛就会充血,看起来格外的狰狞。”赖深那时候的声音已经就很阴冷了,还只是七岁的赖硕自然是害怕的瑟瑟发抖。
没有多久,那个女人就被带了进来,浑身赤|裸。在雨中哭喊着什么根本听不分明。他看到男人身边举伞的人低头对下面的人吩咐什么,然后就看见那个女人被两个保镖压在那个刚死去没多久的男人身上。
剩下的场面几乎是让赖硕作呕,他转过头干呕。
他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贴在他的耳边说:“那个女人是你的母亲,像是一个娼|妇。”
然后就有一双冰冷的手压迫着赖硕的头,强迫他转身看着那一副恶心的场面。“我杀了你的母亲。”赖深的声音阴森的诡异。“赖硕,你要记得,这就是背叛的下场。”
“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如果她要离开,我自然会让她走,但是,唯一的背叛,不可原谅。”赖硕那个时候只能看着赖深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珠,然后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到了赖硕吐血。“我的孩子,怎么可能因为害怕而哭?”
后来的一切,他已经记不清了,最后那个女人的下场是被投河还是喂狗他已经不清楚了。他只是从那天开始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到食物就吐。哑巴奶娘,只是按时送饭,也不管他吃不吃,坚持着把冷了的饭换掉,换上新的食物。
然后那个男人知道了也就是在他不吃饭的时候按时给他打营养针,那种东西的滋味更让他难以忍受了,最后也只能妥协的吃着没有滋味的食物。
然后呢?
然后就是训练厮杀厮杀训练,一直到跑掉碰到了苏景。
或许是和那个人通过话,赖硕现在突然好想听到苏景的声音。说着又从后座上拿起了手机,只是电话接通了却没有人接。
一直到赖硕打了第三遍的时候,那头才有人接,只是不是苏景是一个女人:“你好,苏景哥现在不在,他在厨房做甜点,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赖硕想了想又说了一句,“请问苏景现在很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