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纸巾啊!知道我大哥这衣服要多少钱吗?阿玛尼纯手工西装你小子卖一辈子纸巾也赔不起。”我顺着他的手望过去,男人站在那虽然蹙紧了眉,但还是掩盖不住脸上泛着桀骜冷漠的神情,站在人群中看向这边,见我望着他更是高傲地抬起下巴露出坚毅冷峻的线条。
收回目光我怯懦地看着眼前脸上有疤的男人,“那个,大哥真的很对不起,我确实不是有意的,要不然您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哪!”
男人还想说着,尹迪酷从车内跑了过来,“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这样?”掏出纸巾轻柔而小心地帮我擦拭着鼻涕。
“呦,我以为谁呢!‘小底裤’啊!”刚才还凶神恶刹的男人在看见来人后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过他那句小底裤着实让尹迪酷脸色由白变成铁青。
“四少,好久不见。”尹迪酷将我往身后一推脸色一转微笑着跟那男人打招呼。
男人的脸色仍然很不好看,墨紫色的眼眸冰冷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十二爷,这怎么回事?”尹迪酷转头跟带疤的男人咬着耳朵。
男人看了眼他身后的我呵呵一笑,手臂环上他的肩膀,“这臭小子是你的人啊!”
“怎么了?”
“老大的阿玛尼算是被他给毁了,啧啧,瞧那脏的,”男人手指小心地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示意迪酷看对面男人的衣服上,“今天老大心情不好,你自己掂量吧!”说完抽开手往那边走去。
我看着那个十二爷在那被迪酷称为四少的男人耳边轻轻的说了些什么,后者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晃了晃,我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扫视过了一样。
“四少,墨研还是个孩子,我们也刚下飞机,他大概是着凉生病,您别生气,衣服我们赔就是了。”尹迪酷拉着我走近去赔着笑脸说道。
十二爷一听这话眼底闪现出戏谑的神情,“小底裤,这话可是你说的,要不给哥哥我……”
“行了十二,”男人似乎看出了十二爷下面想说的话厉声制止了他,“这事算了,一件衣服而已犯不着小题大做,我们走。”
“嘿,你小子走运。”十二爷轻声地说了句赶紧跟上了前面的男人。
“怎么就着凉?感冒了吧!回家好好吃药。”尹迪酷看也眼我身后走远的人拿着纸巾又给我擦了擦,眼眸里的惊慌开始平复下来。
“他们是谁?”回去的时候我裹紧了衣服缩在椅子里。
尹迪酷专注地开着车,声音淡淡的,“他们是黑道上的人,带疤的人称十二爷,被你弄脏衣服的是四少,现在黑道上坐第一把交椅就是他。”
“那个四少是黑道老大?”想起那冷漠的眼神一股寒意从身体内部飘出。
“可以这么说,他是个狠角色,所以和他最好不要有所交集。”
看着前方的道路我若有所思地将头靠在车门的玻璃上,黑道的老大啊!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呢!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回去还是住在古堡里,当日的一切似乎都没发生过,一切平静地可怕。
躺在床上拿起两张照片,尹迪酷端着水进来催促我吃药,“他的女儿为什么长的这么漂亮?”盯着照片上的人纤细的手指像是抚摩到了她本人的皮肤。
“在我看来你才是长的最漂亮的那个,”修长的手指划过眉梢,炙热的唇停留在我脸上,然后是唇瓣,“五官秀气,难怪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一点都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同,”我知道他说的是我穿女装的那个时候,看着他我微微笑着,温柔的手指抚上我的双眼,“这双漆黑如同星子般闪耀的眼睛里为什么我看不见底?那么地深不可测,你究竟在想什么?”
好笑地推开他,拿过药吞下去,“尹迪酷,你发情啊!我没想到你还能说出那么肉麻的情话。”这倒是真的,总觉得他是阳光型的男人,从不觉得他是个深情的人。
研究着手里的照片却没有看见他眼底的苦涩,“她叫什么名字?”
“尹诺,比你小两岁。”床垫一陷有人上了床,我并没理会那双从后面搂过来的手。
演员都已经到齐,就等着我这个导演喊开始,心里涌出的喜悦是难以言语的。
正如同尹迪酷所说的,没多久两位长老就找上门来,我当然是顺着他们给的台阶下,接下来的事情都和预料中没多大的变化,靠着遗嘱和洛耶接手族长的位置,公司里的人因为大多是尹魁的人,所以很多老部下并没把我放在眼里。
周六早晨,套上淡粉色衬衣带着一脸的病态走进市郊的教堂,教徒们严肃而庄重地唱着歌,我选了个合适的时间段进了祷告室,隔着黑布听见对方年轻的嗓音,他看不见我嘴角那抹血腥的笑。
“愿主保佑你!”听到对面这样说我的笑更讽刺了,站起身摇晃了下,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额头烫地能煮熟一个鸡蛋,冷汗顺着脖子流进胸口,眼前一黑整个人撞在祷告室的门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面前有张陌生而熟悉的脸正焦急地望着我,“你怎么样?感觉好点没?”对方表达出来的担忧神情没有丝毫隐藏。
“我怎么了?” 声音虚弱的很,手指抚着疼痛的额头看他。
“你烧的很厉害,”对方递过来一杯水,“生着病怎么还来教堂呢!你应该要休息。”
“今天是周六,我必须来。”
“你好象不是教徒吧!”对方疑惑地看着我,“不过你真的很虔诚,我相信上帝会保佑你的。”
“是吗?”真的会保佑一个即将在未来双手占满了血腥的人吗?“我该回去了。”猛然站起身眼前黑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身体摇晃了下。
“你是一个人来的吧!这样可以吗?”对方担忧地扶住我摇晃的身子,“不行,你这样的状况弄不好还会昏倒的,要不找人来接你吧!”
推开他的手我一脸悲哀地垂着头,“没有人会来接我的。”
“你父母呢?或者朋友?”
“我朋友出国了,父母已经去世了。”尹迪酷已经被我支使到了国外筹集资金,一时应该还回不来。
对方似乎犹豫了一下,但很快恬静地笑着对我说:“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送你回去。”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我满脸欣喜地看着他,弄得他很不好意思地撇过了头。
根据资料,尹烁一心想当牧师,所以对他来说尹氏家族的任何事跟他都没关系,自然他也不会知道我是谁。
“你家还真是大,只有你一个人住这里吗?”自从进了古堡他就没有停止过惊呼。
“对,父母去世后就我一个人住,有时候真的会怕。”特别是晚上做噩梦的时候。
我装做没看见他脸上显露出来的怜悯,“你真是个好人,我叫尹言,府尹的尹,言论的言。”虽然他不知道我是谁,但还是没必要让他知道我是谁。
“哦!好巧,我也姓尹,尹烁。”他脸上有难以严明的惊喜,在我看来真是出好戏。
惊讶地看着他,我张了张嘴似乎很为难地没有说什么。
“怎么了?你想要说什么?”似乎是因为同姓的关系,他的态度变地亲切起来。
为难的低着头手指绞着衬衣,半晌我才轻声地开口,“我的朋友很少,你那么好我真想跟你做朋友,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我也没说不能跟你做朋友啊!”尹烁笑的很灿烂,看着他的笑我就在想,这种笑容他还能维持多久。
“你愿意跟我做朋友?”惊喜地瞪大眼看他,在他点头的时候突然扑上去搂住了他,我明显感觉到他身子一僵,随后尴尬地笑着拍拍我的后背。
在我再三的恳求以及编造了无数个假设后他终于同意留下来住在这里以便晚上观察我的病情,从回来到现在我一直维持着发低烧的状态,只是在昨天晚上才洗了凉水澡开着窗子睡觉,效果当然比预期的还要好。
“尹烁,你累不累?”放下手中的杂志我靠过去将头搁在他手臂上,经过半个月的死皮赖脸他现在对我这样的举动似乎是习惯了,也不推开或者悄悄抽回手。
手指轻快地敲击着键盘,他正在打一篇医学论文,“不会啊!不过挺奇怪的,你的烧怎么就一直退不下去。”是啊!明明今天似乎是退了,可第二天一早却又烫的很。
“也许是我体质弱吧!”他的身上有阳光的味道,我贪婪地呼吸着。
“嗯”伸出手摸摸我的额头他抽出一旁的体温表,那是只通过耳朵测体温的体温表,“现在就很正常,为什么睡了一觉总会反弹,”他怀疑地看着我,“你晚上踢被子吗?”
“我睡觉很乖的,”无辜地看他,我仿佛是被冤枉了一样显的很委屈,“不相信啊!要不然你今天跟我一起睡啊!”
尹烁的脸马上红了起来,连连摆手,“不,不是啦!只是有点奇怪而已。”
我盯着他看,看的他不好意思地眼神乱晃,“尹烁,我漂亮吗?”
“嗯?那个……”他手忙脚乱的举动差点害我笑出声来,脸涨的通红。
伸出手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我,“不漂亮是吗?”
他的眼神落在我的唇上,我凑的很近,和他的唇保持着五厘米的距离,清楚地看见他的唇抖着,“不,你很漂亮,太漂亮了。”
“我们喝点酒吧!”突然放开捧在他脸上的手我跳下椅子往酒柜走,离开之前看见他脸上出现的错愕和失望的表情。
拿出两只干净的酒杯,往里面注入紫红色的液体,“小言,你还在生病不要喝酒。”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了我倒着酒的手腕。
轻轻推开那只碍事的手一改脸上的慌乱我转过身看着他,“今天我生日也不能喝酒吗?”
尹烁呆愣了一会儿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拿过杯子我一仰头将其中一杯喝掉,没有经过透气的葡萄酒喝在嘴里有些酸涩,他看着我来不及阻止的手伸在半空,扯着嘴角将遗留在嘴唇上的味道伸出舌细细舔干净,双眼锁定着他的表情,喉头受了诱惑后滑动着,牙齿将唇紧紧咬着,看着他一脸的憋屈我就不明白当初他怎么会下定决心要当牧师,明明是个很容易受诱惑的人怎么会是个虔诚的教徒。
“为了受罚你还是先把它喝了吧!”将另一杯酒塞进他手里,看着他慢慢喝掉,我眼底的笑意消失了。
放下杯子他对着我露齿一笑,也许是我眼底的寒意露地太明显,他那抹笑竟然僵硬了在嘴角,“咳,那个,小言,你在生气吗?”
趴在沙发背上我盯着窗外,口气惆怅道:“生什么气?没什么好生气的,你能当我的朋友我已经很开心了,只怕我们也不会当太久的朋友。”
“小言,还说不生气,明明都已经……怎么……”我转过身去看他,他的脸色潮红,见我正盯着他看,他慢慢地做着深呼吸,手掌抚上胸口,“说那种气话还叫不生气吗?”声音变地低沉暗哑,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如果……”站起身我并没有走过去,看着他慢慢地弯曲着腿跪坐在地毯上,扣进地毯的手指那么用力,连骨关节都泛白了,“你要是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事的话,生气的恐怕就是你了呢!”我知道以他现在的神志是听不清我在说什么话的。
“小言……”尹烁的眼神开始呈现朦胧地迷离,扭曲在地毯上的身体像条蛇一样摆动着,眼神里哀求的意味越来越浓。
趴在地上凑近地仔细看着他,“真是娇媚呢!害的我都有些舍不得了。”如果不是你老爸不肯让渡股权我也用不着做到这种地步。
“小言……为什么好热,小言……”不去理会身后的呼喊打开门将等在门外的三个男人放了进去,那是从同志酒吧外面找来的三个流浪汉,会在那种店外面流浪的自然不会白白放过漂亮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无所谓男人或者女人了吧!
书房里黑暗中唯一有亮光的只有桌子上开着的电脑,里面的画面是在客房里正在进行着的事实,三个流浪汉脸上洋溢着氵壬荡龌龊的神态,尹烁脸上的痛苦以及无力的挣扎对我来说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按掉开关,坐在黑暗里只是强迫自己不去回忆。
被撕扯坏的裤子和成条状的衬衣赤裸裸无声地诉说着它们的主人在一个晚上受到了何其严重的侵犯,床上凌乱不堪,躺在上面的人更是被糟蹋的不像人样,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在布满了红紫不一的痕迹,床单上以及那个人的身上都是鲜红的颜色和粘稠的白浊,整个室内充满着诱人的气息,靠在门边的身体不住颤抖我反胃地捂着嘴。
“阿布托,把他弄干净,我不想看见那些恶心的东西。”被称为阿布托的男人是尹迪酷从Mr.King那里要来的黑人侍从,口风紧办事效率快。
回到书房打开电脑,将昨天录下的片段提取出来进行复制刻盘,尹烁,不知道你那个有心脏病的老爸看了这带子有什么反应。
“尹先生。”门口礼貌地称呼让我一愣,还是有些不习惯被这样称呼。
“阿布托,进来吧!”将刻好的光盘小心地放置在盒子里,“把这样送去XX,”报了地址将盒子递给他,“我只想让他一个人看到。”
“是的,尹先生。”端着盒子阿布托就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离开。
“阿布托,”突然想到一件事下意识地叫了声,“这事不要让迪酷知道,还有,他……怎么样了?”
黑人了然地点点头,在我问到尹烁的时候神色有些尴尬,“尹先生不亲自去看看吗?那三个流浪汉太粗暴,伤的挺严重,不过我已经为他上了药。”
挥挥手让他出去,心情复杂地看着电脑内的画面,“尹烁,你会恨我吧!”
推门进去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醒了,两只空洞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轻轻坐在床沿上,下压的床垫让他惊地从床上跃了起来,原本惊恐的眼眸在看清眼前的人后变的疯狂。
他扑上来的身体让我承受不住力道地往后一个铿锵,后背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我感觉脊柱是不是已经断了,痛地我咬着牙嘶嘶吸气,还没等我抚平背上的疼痛感脖子上就已经多出了一双扼制着的手,尹烁脸色发青地看着我,“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是你给我下的药对不对!说话啊!”脖子上的手指更用力地压迫着,我张着嘴说不出话。
“尹言,告诉我为什么!”收缩的手掌紧紧地扼着手下的脖子,他几乎是用吼的在对着我说,眼神里有难以言语的伤痛和不置信。
在我以为自己把事做的过火了这下子反倒要死在他手上的时候,脖子上的手指松开了,软弱的身体沿着墙壁滑落下来,胸口闷地难受,喉咙里像有东西卡住了似的。
“你为什么要给我下春药!”他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声音冷的能冰冻三尺。
“我没有下春药,”抚着脖子慢慢调整着呼吸,“只是给你吃了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