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仰着小脑袋.用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奥斯汀.说着袅袅动听的自家语言.是那么可爱.
“他们真可爱.”江子陵看着看着.不由的感慨道.
这感慨换来的是两个男人的目光焦点.一个死意味深长.一个是豁然开朗.
席功洺豪爽的说：“找个女人生一个呗.以你的基因.我相信能生出一个可爱的孩子.”
江子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主意貌似挺可以的……”
皇甫珏微眯着眼睛看着出馊主意的席功洺.“你怎么不也要个小孩呢.”
席功洺揽过江子陵的肩膀.“我做他孩子的干爹就够了.”
江子陵用手肘戳开他.“滚.”
跟席功洺他们散了之后.回到家里.江子陵倒在沙发上.翻着手机日历看时间.看看自己还要回公司上多久的班才行.
“宝贝.问你个事.”皇甫珏走过来.在江子陵的身边坐下.
江子陵收下手机.正儿八经的问：“嗯.什么事.”
“你很喜欢小孩.”
这个男人说起这个问题.竟然让江子陵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疑惑的看着皇甫珏.“你想干什么.我可不生小孩.”
皇甫珏噗呲一笑.“你可以生的话.我就生10好不好.”
“不正经的话题.”江子陵不理他.继续玩手机.
“跟你开玩笑的.”皇甫珏抱住江子陵的腰.严肃的说：“宝贝.其实我有……”
从大腿外侧传来的震动打断了皇甫珏的话.他拿出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来电.
“喂.你好.”他接起电话.对方那头响起的声音让他眉骨不由紧蹙起来.
078：阴郁
“喂.你好.”皇甫珏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他眉骨不由的紧蹙.他从沙发起来.走向后花园.
江子陵看着皇甫珏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心里不由的滋生了好奇心.谁的电话.
“有什么事.没事我挂了.”皇甫珏走出后花园.冰冷着脸色对电话那头的男人说道.
跟他讲电话的那个男人不是谁.正是皇甫珏出院时.遇到的那个朋克男.叫塞姆.
“JUE.你是还在生我当年背叛你的气吗.”电话那头.塞姆用着一口难过的口吻问道.“对不起.我当时真的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
皇甫珏不想再听这些事.直接把电话挂了.拳头紧握的想要发泄一番.
这时.同一个号码再次拨了过来.皇甫珏果断的直接挂了.可是电话那头.塞姆并未因此而放弃.继续挂过来.
拒接.拒接.再拒接.手机震动在手心震动的让皇甫珏恨不得让它粉碎.
可是.心里却有个理智在束缚着他.
塞姆.是皇甫珏前一任男友.两人相恋了两年.当时的皇甫珏还真的是被他魅惑的神魂颠倒.乃至不顾母亲的反对毅然跟他在一起.
可是.并不是你全部付出了.就会得到回报.就在他正要跟那个男人商议一起开个婚戒公司的前一个晚上.他竟然看到他以为会跟他过一辈子的男人跟别的男人在床上抵死缠绵.就在他的床上.
皇甫珏当时是抓奸在床.阴冷着脸色嘲笑自己瞎了狗眼.气愤的他当晚就把那栋因为那个男人而租的别墅退了.回到家里.把那套刚整理出来的开公司的程序表全都撕了.
失恋的他.最开始还以为那个男人会回来跟自己道歉.求自己原谅他.可是.结果是让他失望的.
他的来电.是在五年后的这一刻.
“把你要说的话.一次性说完.”皇甫珏最终还是又接起的电话.冰冷着语气说.
“JUE.谢谢你.”电话那头.塞姆的心里在为就知道你会接而感到得意.语气上却佯装出一副哀伤的口气.“对不起.我应该跟你说实话才对的.我爱你.可是我的了癌症.是脑癌的晚期.当时医生跟我说我活不了多久.我不想让因为我的死去而难过.所以才安排那样的谎言让你看到.”
皇甫珏的微微一动.五年前还残留的那一丝薄薄的情意又被勾起.但很快.又果断了被他压了下去.
他冷笑一声.问：“是吗.那你现在怎么还活着.”
塞姆突然意思到自己说的有点不太符合实际情况.赶紧解释.“因为我服药了.没想到那个要还真把我的生命延长了.两年前.我发现自己还没有死.就像再次见到你.回到你身边.我已经错过了一次.这次我不想再错过.”
“……”皇甫珏闭上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带刺的.扎得他难受.
塞姆像是感应到电话这头的男人的情绪变化.一鼓作气.演到底.他开始哽咽着声音说：“JUE.医生跟我说.药能维持我生命的时间只有半年了.很短很短的半年.就连两百天都没有……在我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我希望.留下的全都是跟你在一起的记忆……好吗.”
皇甫珏缓缓地睁开双眸.看着天际边的正在慢慢蔓延过来的阴霾.黯淡下眼神.最后还是问了句.“你现在在哪家医院.”
电话那头.塞姆见对方真的成功上当了.很兴奋的对他的合伙人喜不吱声的点点头.然后换上忧伤的口气说：“我在家里.没有住院.医院里的空气我很讨厌.我告诉你我现在住的地址.你等一下过来好吗.我好想见你.”
皇甫珏的心口被什么堵着.他回过头朝屋里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跟他要了地址.
在客厅里坐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江子陵见皇甫珏终于讲完电话进来了.看着对方并不打好的脸色.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是谁打来的电话.怎么说了这么久.
皇甫珏来到沙发这边.让江子陵座边一点.然后自己曲折修长的腿在上面躺下.把头枕在江子陵的大腿上.面向着江子陵.呼吸着有这个男人身上气味的空气.好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下.
“怎么了.”江子陵抚摸着他那头浅琥珀色的短发问道.
皇甫珏沉默了半响.开启美丽的唇形.说：“给我挂电话的是我的前男友塞姆就是上次在医院里碰到的那个男人”.
江子陵听了.脸色不由的微微发白.前男友……讲个电话讲了一个多小时……
“他得了脑癌.只剩下半年的时间……”皇甫珏继续说.“他想我去陪他度过最后的生命时间.你怎么看.”
“……”江子陵的修长的指尖落到了对方那张英气凛然的俊脸上.沿着那刀削般的侧脸轻轻描绘.
这个问题.要他怎么回答.
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心爱的人推送给别人.
只有傻子吧.
“你跟他当时为什么要分手.”沉默了半响.江子陵问道.
是傻子也不会这么傻.
“我当时以为他跟别的男人乱搞.其实那是他的谎言……”皇甫珏解释道.“他正是因为得了脑癌才编织出那样的谎言来欺骗我.让我跟他分手.不必承受我永远失去他的痛……”
江子陵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脏赌得慌.这是什么意思.
要分手吗.
还是要我跟别的男人共享你.
“你还爱他吗.”江子陵的这个问题.是他鼓起了全身的力气才问出的.仿佛这五个字都是锋利的剑.吐出时.喉咙被刺得生痛.却还是忍着.把撕心裂肺的话说完.“如果你还爱他.就去找他吧……”
没有曾经.一切都会改变……
这去不去.该不该去的问题.最终还是被抛回给了皇甫珏.两人就着这一躺一坐的姿势沉默着.
直到那古老的时钟敲起晚上六点的时刻.沙发上只剩下坐着的人.那个躺着的男人早已离开.沙发上.他躺过留下的温度早已冷却.
“江先生.到了吃饭的时间了.少爷他说今晚不回来吃饭.让你别等他.”辰南过来说道.
江子陵黯淡着目光.应了个鼻音.“嗯……”却还在沙发上坐了半响才起身到餐厅里.
宽大的餐桌.丰盛的菜色.却只有一个人默默品尝.
“辰叔.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江子陵对站在一边的辰南说道.
“谢谢.皇甫家族的规定.下人是不能跟主人客人同桌的.”辰南解释道.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搞得跟古代一样.现在很多保姆不都是跟雇主同桌吃饭.
江子陵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拿起筷子.没有心情.自然没有食欲.没吃多少.就放下筷子.说饱了.
辰南察觉到了江子陵的心情.却什么都没说.待江子陵离开餐厅之后开始收拾餐桌.
江子陵不知道皇甫珏是多少点回来的.只知道他来到自己睡的客房.钻上床.从后面把自己紧抱着.
这么温柔的举动原本是能让他感到安心的.可是这一刻.却让他感到心如刀割.痛的快要窒息.却拼命忍着不让自己有何异样.
次日.没有睡好的江子陵准时起床去上班.还在被窝里睡着的皇甫珏没有像往常一下拉着他不要走.继续睡.
江子陵洗完漱.换好衣服.临走时.还是忍不住倒回客房里看了一下.换成抱着被子睡的皇甫珏.眼神黯淡的如一潭死水.
“开我的车去吧.钥匙在茶几上……”江子陵转身离去时.抱着被子睡的男人发出懒懒困意的声音.
江子陵轻轻地把房门关上.下到一楼.看着茶几上的车钥匙.最终还是没有拿.步行去地铁站坐地铁.
进到公司门.前台的小姐立即就跟江子陵打了声招呼.“早.很久没有看到你来上班了.JUE他的伤势好多了吧.”
江子陵微笑的点了一下头.“早.好多了.”
进入设计部.徐倩倩一个问候.让全办公室的妹纸的头都猛的一下抬起来.然后都好奇粑粑的打招呼.
“江子陵.好久不见.最近过的好吗.JUE他怎样了.”
“JUE出院了吧.”
“JUE他还会回来公司吗.”
“JUE ……”
几乎所有的问题都带着JUE这个名字.让江子陵感到小些许的郁闷.怎么个个都问他皇甫珏的情况.
该不会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跟皇甫珏的关系了吧.
“子陵.你来了.正好有事要跟商量.”这时.后面进来的Jean说道.
“OK.”江子陵点了一下头.跟上Jean走进总监办公室.途中.有几个妹子小声的跟他说.“子陵.保重.Jean他是个很严厉.一点都不讲情面的恶魔.”
江子陵嘴角抽动.有那么恐怖吗.Jean不是一直都挺好说话的吗.
079：各有所伴
江子陵走进办公室.Jean已经把电脑开了.他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位置上的东西.除了一些文件被拿走了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变.
“我要跟你开个小会.”Jean从座位上起来.拿了一张名单.到沙发那边坐下.
刚坐下的江子陵又从椅子上起来.拿了支笔跟笔记本到沙发这边.在Jean的对面坐下.
Jean把名单转向江子陵那边.用笔在上面圈了个名字.“男装这边.我已经让程风担任主设计.对于你要离职.你觉得谁比较适合担任你这个位置.我需要一个可供参考的答案.”
“以我个人来分析.我认为徐倩倩可以.她的基础比较扎实.虽然她在钉珠绣花这一块的细节处理的不够好.但是相比其她的设计师.她对各个风格的掌握还是比较强的.”江子陵分析道.用笔把许倩倩的名字圈起来.
“但我却认为.樊禹锋他在公司呆的时间比较久.对公司的销售量会比她们都要了解.”Jean说着.用笔把樊禹锋的名字圈起来.“设计.最需要的就是市场.没有市场.一切都是空谈.”
江子陵不想说曾经皇甫珏想要把樊禹锋掉到跟单部的事.因为他在做跟单的事时确实是比做设计的这一块还要好.
江子陵辩解道.“市场的需求会随着消费者的观念而发生改变.ST的风格也不能一直停留在五年前.它也需要用创新来打开更多的市场.”
“不.”Jean毫不留情的就打断了江子陵的话.面不改色的说.“一个品牌.就该需要它的灵魂存在.并形成一个独有的风格.作为一个专业的设计.你是要带着潮流走.而不是跟着潮流走.”
Jean这宛如辩论赛上的犀利话语让江子陵第一次领会到这个男人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在职场上就之谈职场上的事.私人的人就绝对不说职场上的事.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性格.不像自己.有时会公私难分.
他点点.“这个确实是没错.但是.一个还未能在市场上扎住坚实的步根的品牌.它是不是该去尝试着换掉原来所坚持的风格.而去开拓更好的销售方向呢.”
Jean顺水推舟.“所以.这就更需要一个懂市场的人来做女装这块的组长.”
说到底.他就是要坚持选樊禹锋.江子陵也无心再跟他争辩.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那你就没必要让我提供可参考的答案.你是总监.这些事.我相信你比我更能处理的好.”
Jean从沙发上起来.说两个字.“当然.”
这过于自信的回应让江子陵感到不爽.本来心情就没多好.然而.在下午的设计部的会议时.Jean公布的女装主设计却是徐倩倩.这让江子陵感到很讶异.
下班后.江子陵收拾了一下台面.准备离开时.Jean在在他的办公桌前.问.“你今天的心情不好.”
江子陵抬头看了他一眼.“还好.”
上午还犀言相对.下午却关心起来.这也许就是这个男人的公私分明的处道.以后自己开公司了.可要学习这样的一个良好品德.
“为什么最后公布的是徐倩倩.”江子陵不解的问.
Jean把事实说出来.“因为下午的时候.樊禹锋给我递辞职书了.”
“哦.”江子陵应了声.起身下班.
“能一起吃晚饭吗.”Jean跟上江子陵的脚步.问道.
江子陵想了一下.也许.回去之后.皇甫珏也是不在家吧……
待他反应过自己这个想法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的把要回的地方定在皇甫珏那.
这个发现让他更难过.
他若有若无的给Jean应了个鼻音.下了电梯.坐上了Jean新买的车.
皇甫珏是睡到中午才起床的.刚洗完漱.就接到塞姆的来电.约皇甫珏出去吃饭.
皇甫珏开车到塞姆住的地方.接他到酒店里吃了午饭后.在塞姆的要求下.两人到海边去散了一下步.皇甫珏无趣的在沙滩上躺着享受着阳光浴.
五月是个万物复苏的季节.明媚的阳光普照着万物.海风轻轻吹过.带着万物翠绿的气息.
只是.这么美好的下午.在身边的却不是那个男人.
这让他不由的多想.那个男人怎么不开自己的车.是不是生气了.
“JUE.我们回美国好吗.”塞姆侧过头.牵过皇甫珏的手.
皇甫珏微眯着眼看着遥远的天空.“不.我喜欢在这里.”
“可是.我想回去.回去去我们以前常去的地方温忆一下我们过去常去的地方……”
皇甫珏毫不留情的拒绝.“我不想回去那个地方……”
“是因为现在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吗.”塞姆翻过身.用手肘撑着沙地.托着下巴看着皇甫珏.
皇甫珏摇了下头.“这跟他没有关系.”
塞姆继续追问.“那是因为在那里.让你留下不好的回忆吗.”
“……”皇甫珏闭上眼.看到的血红红的一片.透过这血红红的一幕.让他回忆起了曾经一段不好的记忆.眉骨不由的紧蹙起来.
“诶.陵.如果你爷爷跟二爷是被谋杀.而且凶手都是你最信任的人.你会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