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穿越)下——南风歌

作者:南风歌  录入:03-30

只听六王子疑惑地道:“元颢,你是看上本王了还是看上凤铁了,直说吧。”

这不就是萧国贵族的风气么,真不明白为啥都喜欢男人。真是特别特别的让来自鬼方的六王子感到费解。虽然不理解,但是不妨碍他领会秦王的“精神”。

年修齐着着茶碗的手一抖,撒了些茶水出来。秦王的神色也终于没有那么悠闲了。

第 94 章

凤铁再顾不上会偕越身分,忙道:“秦王殿下,六王子对萧国习俗不太了解,如有冒犯,还请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年修齐撇了秦王一眼。六王子明明了解地挺好,秦王不就是这样的汉子吗?看见他的时候他永远在欺男霸女,不然就是故作高深,就没见他干过几件正事。

奇怪,既然是这样,他那些政绩是什么时候做的呢?年修齐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就好像以前读书的时候总有一种人,人前的时候假装十分悠闲,招猫逗狗,自命风流,背地里却玩命用功。

秦王大概就是这种讨人嫌的类型。年修齐点了点头,对自己的推论给予肯定。

背地里玩命用功的秦王冷哼了一声:“本王不与化外之民计较。”看六王子一脸迷茫的样子,估计也是有听没有懂。讽刺的对象接收不到其中的讽刺意义,出言不逊的人也得不到该有的快感了。

秦王冷冷道:“本王不需要你们停战,恰恰相反,本王要你们打,好好地打上一仗。李良轩给了你们那么多物资,也不能白白浪费了。”

“你疯了?!”六王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秦王没有理他,继续道:“皇上已经下旨,吕将军十日后将率大军赶赴西北。六王子如果还在这里消磨时间,等到全军覆没的时候王子可不要到本王面前哭。”

“本王不想打!”六王子怒道,“鬼方族人上一次吃了败仗,本王的兵权都被族长收回,本王元气大伤,如今又内乱四起,你怎可如此趁本王之危。”

年修齐汗颜,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上一次大败?上一次打仗还不是因为他们屡屡扰乱萧国边境,被打回去了还好意思诉委屈?!

“你元气大伤?怎么没打死你呢。”吕东洪冷不丁地道。

六王子一听火冒三丈:“吕东洪,你不要欺人太甚!”

吕东洪一挑眉一冷笑:“本将军就欺负你怎么了?”

六王子蹬蹬后退两步,又记起了昔日被眼前这个家伙压着打得不能出头的耻辱。

“那个,我想问——”在这一片友好热烈的磋商氛围之外,一个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引得众人都扭头看去。

年修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们和他们不是敌人吗?既然他都说了元气大伤,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趁机攻克鬼方,占为已有呢?”

片刻沉默之后,傅紫维掩唇笑道:“殿下,这小家伙是什么人?没想到长相一派文雅,倒是个激进的主战派。”

从前程秀棋作小太监时与傅紫维见面不多,他自然没有印象。傅紫维未能认出他来,让年修齐不禁想到秦王却一眼就识破他。到底是秦王比较聪明呢,还是秦王比较在意他呢?大概两者都有吧。

秦王未说话,六王子却是一笑:“凤铁,我们鬼方,似乎是让人小看了啊。”

年修齐一瞪眼:“我小看你?你打不过吕将军就算了,连去李良轩那里偷个东西也要找秦王殿下帮忙,你说我有没有小看你。”

这两连戳简直准准地戳中了六王子的痛处,草原小王子刚刚昙花一现的霸气马上被堵了回去,一张脸由白转红又由红变白,好不精彩。

秦王暗自冷笑。年修齐拿话噎他那都是一噎一个准,区区一个鬼方草莽又岂是年修齐的对手。

但不得不说,这并没有什么好得意的。

秦王抬手道:“这位是年修齐,本王的……小朋友。修齐,来给各位大人见礼。”

年修齐腹诽他又装模作样,一边起身挨个给在场的几位行礼。不管他承不承认,在场每一个都比他地位高,见个礼也不算吃亏。

傅紫维不认得“禾公公”,吕东洪却是认得的。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年修齐几眼,让年修齐感到几分忐忑不安。好在吕东洪什么也没有说。

等到年修齐重又坐下,秦王才谆谆地道:“修齐,鬼方族虽是化外之地的蛮族,但几乎占据萧国西面的整个草原,地域辽阔,子民众多,且民风彪悍。想要攻下鬼方,近期之内都是不可能的。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鬼方与我大萧在边境之处屡起冲突,战争无数,不可谓不惨烈。自六王子掌兵以来,才算对杀掠成性的鬼方军队有所约束,也促成了几个贸易城镇的建设开放。如今边境的微妙平衡来之不易,否则吕将军也不会有时间在京城闲呆这么久。轻易打破亦非幸事,长期混战不但拖累国家,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六王子黑着脸道:“本王还在这里。”

年修齐听完,不无敬佩地看向六王子。看他一副没头脑的莽夫模样,没想到还有这等见识。鬼方牧民逐牧草而居,居无定所,比萧国人更有侵略的天性。但这位六王子显然看得比较深远,怪不得和秦王吕东洪是这种奇怪的关系。

凤铁沉吟了片刻道:“秦王殿下是想要与我们合作,一起作戏给李良轩和你们的太后娘娘看?”

终于把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的会议主题又拉了回来。

秦王道:“作戏是真,至于给谁看——呵呵。”秦王转着手上的扳指,发出了讨人嫌的笑声。

呵呵你一脸。年修齐鄙夷地看了秦王一眼。

凤铁也笑了笑道:“陪殿下作戏可以,但是我们现在没钱没粮没人——”

“撒谎。”年修齐此时突然想起那本莫名其妙的帐册,福至心灵似的想明白了其中关联,指责道:“李良轩明明暗地里资助了你们许多物资,恐怕还有银两。现在哭穷,谁信。”

秦王微笑地看着他,年修齐受到了鼓励似的继续道:“李良轩手里有你加害大王子的证据,我们手里有你和李良轩狼狈为女干的证据。六王子,你们根本没有谈条件的条件。”

“本王可没有加害什么大王子,只是有人想要族长相信。”六王子不屑地道,“和李良轩狼狈为女干更是子虚乌有。”

凤铁几乎忍不住为自家王子终于没有用错成语而鼓掌,实在是相当的不容易啊。

“至于谈条件,相信秦王殿下是最不愿意看到大王子那条疯狼当上鬼方族长的人。殿下意下如何呢?”

又用对了!凤铁转头看向自家王子,面露欣慰。

年修齐看向秦王,只见秦王端起茶碗,笑了笑道:“既然六王子与本王一拍即合,那便祝我们,合作愉快吧。具体的事项,就由吕将军和傅大人负责。记住,这一战的声势务必浩大。”

“但是务必杜绝不必要的伤亡,既然是作戏,更是可以做到零伤亡。”吕东洪道,“每一个兵都是本将军的心血,可不能白白牺牲了。”

“不得扰民。”傅紫维也补充道,“边民生活不易,也是边境稳定的重要因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要声势浩大,秦王殿下可真给我们出了个难题。”凤铁苦笑道。

“如此既可以成全你们与李良轩的合作,六王子亦能保存实力,凤铁公子,这诉苦就大可不必了。”傅紫维笑道。

秦王起身道:“其他事就交给吕将军和傅大人了,两位会代本王好好招待六王子。本王公事繁忙,就不在此久留了。”

秦王带着年修齐出了将军府,上了马车,缓缓地驶离而去。

年修齐打量了秦王几眼,秦王正在闭目养神。

“想说什么就直说,不要鬼鬼祟祟偷看本王。”秦王闭着双眼道。

年修齐摸了摸下巴,问道:“殿下,您什么时候跟吕将军搅合在一起的?不是见面就会吵个不可开交么?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关系当好则好,不当好则不好。好是不好,不好亦是好。”秦王继续闭着眼睛道。

“……什么意思?”

“要连你都看透了,本王还怎么混。”

“……”年修齐无所谓地看向窗外,“好吧,你爱说不说。我改天问吕将军去,他一定会告诉我。”

秦王猛地睁开眼睛,瞪了年修齐一眼:“你敢。”

年修齐连视线也没有转回来,一副油盐不浸的模样。

秦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本王告诉你……”

“不用了,我不听你讲了,我改天问吕将军去。”年修齐道。

秦王瞪着眼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人家都表明了不听他说,他是讲还不讲?秦王自持身份,矜持地住了口。

年修齐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唉……最是无情帝王家。”

“你什么意思?”秦王黑着脸道。

“哄着小生的时候就种种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不耐烦了,就连句话也不愿意说明白。唉,最是无情……”

秦王怒道:“你够了!是谁说不愿意听本王说的?!”

“我说了你就要听吗?其他事也没见您这么听我的话。”年修齐理直气壮地道,直把秦王气个倒仰。

第 95 章

两人在车里一阵吵闹,马车毋自向前慢慢驶着。

这一次秦王来将军府,因要避人耳目,因此稍作了伪装,自然也没有带着平日里的贴身侍卫。马车的车夫本就是侍卫假扮的,况且这又是大白天里,行人如织的大街上,因此秦王并未太过警惕。

等他察觉到不对的时候,马车外已经太过安静,完全听不见街头上应该有的喧闹声。

秦王不再与年修齐逗乐,将食指抵在年修齐的唇边,示意他噤声。

年修齐将秦王的警惕看得明明白白,忙自己捂了嘴,瞪圆了眼睛看着秦王,示意自己绝不乱说话。

秦王满意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顶。

不多时,马车渐渐地停了下来。

秦王将窗帘挑开一条缝隙,朝外看去。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片荒地,那侍卫假扮的车夫正跪在地上,伏身低首,不知是什么意思。

秦王挑开车帘,弯身下了车来。侍卫浑身一颤,将头伏得更低。

“殿下,属下背叛了殿下,罪无可恕,但求一死。”

年修齐从车帘后面露出头来,疑惑地打量着地上跪着的人。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背叛秦王呢?难道又有什么难言之隐?

“谁指使你的?”秦王冷淡问道。

“殿下理应心知肚明。”那侍卫抬起头来,一脸哀凄,“属下心爱的女子,被他劫持,属下无能,只能听从他的命令,背叛了殿下。但请殿下赐属下一死!”

他话音未落,四周荒废的民房里突然跃起十数个黑影,一齐向着位处中央的秦王奔袭而来。

“殿下小心!”年修齐忍不住惊呼出声。

秦王一抬手,年修齐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回车里,车帘剧烈地飘动起来,车门处突然弹出一块铁板来,将车门堵住严严实实。

“殿下!”年修齐扑过去拍着铁做的门板,只将手震得又麻又疼,“秦王!元颢!”

他一时着了慌,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想到秦王一人在外面对那十几个杀手,就觉得心惊胆寒。

咄地一声,从车窗处突然射进来一枝羽箭,几乎是擦着年修齐的身体,狠狠地插到车壁上,皮肤上似乎都能感觉到那被箭风划过的锐痛。

年修齐猛地伏在地板上,只听车身来传来一阵疾如雨下的咄咄之声,却没有一枝箭能够穿透车身。想来这马车也是特制的,车身用铁板加固过,连车门也做了机关,在危急时刻可以阖上,保护车里的人。

这本来都是为了保护秦王而设的,可如今秦王在外面与人拼杀,他却被护在车里,什么也做不了。

年修齐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痛恨自己的无能。

他安静下来,在那利箭呼啸声中仔细辨别着外面的声响。

刀剑交击的金属之声一刻也未断过,不时有人的惨呼声响起。但打斗之声从未停过,秦王应该暂且没事。

年修齐小心地从车窗处探出脑袋,看向外面。他并不是主要的刺杀对象,因此秦王在外面便吸引了全部杀手的注意力,乱飞的箭矢也不再直指马车。

年修齐一眼就看见不远处被杀手包围了的秦王,他一手持剑,在杀手群中飞转腾挪,衣袂翻飞,黑发飞舞,不见一丝慌乱。长剑过处,屡屡带起一蓬鲜艳的血花,不过片刻,数名杀手便应声而倒。但却仍有新的杀手涌来,源源不断似的。

年修齐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呯呯跳个不停。他慌乱地四处张望,这才看到跪在车边的那名侍卫。他仍旧低首跪在那里,肩膀后面插着两只羽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年修齐厌恶地看着他。若是从前,他必然同情别人的遭遇。心上人被虏为人质,被逼做了坏事,又满怀悔恨但求一死,他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可是此刻,想到因为这个人才让秦王身陷险境,年修齐生啖其肉的心都有了,又哪还有余力去同情。、

年修齐看着那名侍卫,心里忽地一动,拍了拍门板,低声道:“侍卫大哥,你过来一下。”

侍卫抬起头来,面如死灰,无神的眼睛看向年修齐,嘴唇动了动。

年修齐忍下心底的不耐,继续道:“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李良轩只让你陷害秦王,没说你不能跟我说话吧?!再说你这样死了,你的心上人怎么办?你就没有什么话要交待清楚么?!”

那人这才褪去了一丝木讷,膝行着来到车边。

“再近一点。”年修齐看了看远处身陷重围的秦王,急道。

侍卫又上前一点。

他一到了近前,年修齐立刻抓住他的领子将他拽到面前,牵动了他肩头的箭伤,疼得那侍卫面色苍白,却硬忍着不发一言。

年修齐伸手在他怀里乱摸一通,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把抓了出来。

那是几支信号火箭,年修齐以前遇险的时候见过其他侍卫放过,马上就会把王府其他侍卫招来。

他一把推开面露惊奇的侍卫,焦急地翻捡着手里的火箭。几支颜色不同,却不知道哪一个是紧急求救的?

“公子……”侍卫讷讷地开口。

“你闭嘴!你要敢阻挠我,我就——我就杀了你!”年修齐横眉怒道,将火箭抱在怀里,“你不是一心求死么?我和殿下是一起的,殿下不愿意杀你脏了手,我可不会顾忌!你这个卑鄙的叛徒!”

侍卫露出一丝苦笑,低下头又跪了下去。

“属下被威胁的事情,仅止将你们带到这里。只要属下完成此事,他们就会放了她。属下不能发信号箭求救,公子却可以。属下是想告诉公子,红色的箭是救急的。”

年修齐狐疑地看着他,突然冷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放了你的心上人?!反正你背叛了秦王之后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些心狠手辣的人,凭什么对你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守信用?!背叛了秦王,你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年修齐的一番话,将那侍卫说得胆战心惊,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是惨白一片。

年修齐从未这样恶意刺伤别人,可他说的也是事实,见那侍卫如此,他心中也有一丝不忍,却要狠下心来继续道:“他们借你的手对付秦王,达到目的之后,你的心上人在他们眼中不过一只蝼蚁,生死还不是那些人的一念之间?!你既背叛了秦王,又救不了你的心上人,你等于害了两个人!如今你救不了你的心上人,难道也要看着秦王殿下一人身陷险境?!就赌那帮豺狼可能会有一丝仁慈,看在你这失去利用价值的叛徒的份上放了你的心上人?!简直可笑至极,糊涂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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