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从前有一个故事是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现在有一个故事是一颗宝珠引发出血案。
小白穿越到异界,为了活命被迫去寻找凤璎宝珠。他刚一上路,就被一只狐妖捉住。于是一人一妖开始了惊险的寻宝故事……
本文的道教符咒、道教知识、古诗词、古文、歌曲全出自引用。
本文关于道教等内容纯属胡说八道。
本文故事纯属虚构。
第一章:初醒
天幕低垂,几乎压到了浑夕山山巅。
两只落脚半山的小妖抬头望了一下天,又朝远处平视而去,整个浑夕山山脉沉在一片黑黢黢的荒凉之中了。
倏然,一道银色的光丽从黑缭缭天宇中爆发而出,霎间光曜四溢,将整个浑夕山山脉照耀得有若白昼。
于是栖息于浑夕山的众多飞禽走兽乍间惊飞乱走。一些成怪的妖物不得不匍匐于敷光之下瑟瑟作抖。
数息后光度一收,银色的光丽便杳无踪迹了。
邈远的夜宇中星光寥落,辉煌之后的浑夕山山脉重归一派寞寂的苍凉之中。
两只小妖眼珠子瞪得溜圆,对望了一眼:这是要逆天啊……
俄倾,吴洛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惊悚了!
这是穿越啊!
前一秒还骑着自行车飞奔,后一秒……
这是哪儿啊?
杯具的是,他正骑在一棵弯脖子老松树上,上不沾天,下不挨地。
这小身板明显不是他的,这是魂穿啊!
阿洛再次发出一声嚎叫。
“你听到了吗?”一只小妖打着哈欠说。
“听到了。”另一只小妖瓮声瓮气地说:“烦呃!又有野猪儿落到悬崖下的那棵老松上了。”
吴洛微微地挪动了一下腿,可爱的松枝儿上下颤动,在朝下滑动的一刹间他抱紧了松枝儿的大腿。
情形略略稳定,他朝上望了一眼,又朝下俯视,然后绝望了。
难道他穿越了就是为了成为一具挂在千仞峭壁之上的僵尸吗?
第三次嚎叫被他硬噎在了嗓子眼里,他喘了一口气,勇敢地喊出了一声:“救命啊!”
呼救声在风中四分五裂。
他这才意识到彻骨的寒冷,象针一样扎透了肌肤,并且非常自觉地朝骨头里窜。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记着穿棉袄、带降落伞!
亲,你这是魂穿,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
“有人吗?”
阿洛刚想说:你把我的台词抢了。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了:“嘻嘻,你在这里哟。”
“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的,嘻嘻。”
有这样救人的吗?声音听起来象大爷,却总是嬉哈打笑。
其实这声音听起来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只是现在、尔今、当下,这样的遭糟局面,阿洛本着有一根稻草总比没有好的强大心理,大着胆子呼唤道:“你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在松树旁边的山洞里,小子,嘻嘻。”
嘻嘻,你再敢嘻嘻,等你救了我,我打得你嘻嘻。阿洛快受不了,他邪恶地想。
“小子你抓着绳子,我拉你到山洞。”
威胁起了作用!阿洛在想象的世界中威武了一把,总算不用听到讨厌的嘻嘻了。
一截白生生的绳子从黑暗中游了过来,闪瞎了阿洛的眼睛。
绳子委屈地说:不是我太白,是周围太黑。
这也太惊怵了,绳子象白蛇一样游到了阿洛的身边,搭在了松枝之上。
我不是许仙,你也不是白蛇,我们不用上演……咿,你这是什么意思?
绳子自动地捆在了阿洛身上,不待他同意,空中飞人的戏剧不用排练,直接上演了。
“啊!啊!啊!啊……”阿洛的惊嘷声在空寂的夜晚传得很远。
“那只猪儿,终于掉下去了。”小妖翻了过身,唧哝道:“可以安心睡觉啰。”
这是一间山洞的石室,粗砺的石炕上放着一张小供桌,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一盏青花瓷小油灯茕茕而亮。
正合吾意,阿洛的肚子应景地叫了。然而,救我的人在哪里?“这里没人吗?”
“被你压着了,嘻嘻。”
阿洛惶张地朝上下左右扫视。
那截绳子从阿洛的腰下艰难地昂起了头,绳头前后摆了摆呼地一声喘了口粗气。
阿洛再次惊吓了,难道救自己的是一根绳子?难道这年头绳子也能成妖怪?难道自己被涮到了奇幻的锅里?
阿洛从来没有这么快,象一只灵敏的猫窜了起来,灵敏地跳到了一旁,一双眼睛审视着绳子。
被解放的绳子在阿洛目光的关怀下爬上了石炕,在石炕上扭来扭去,盘得跟麻花似地坐定后,喀喀地咳了两声。他最后说道:“不行了,年岁大了,嘻嘻。”
你这叫年岁大?小腰拧得跟水蛇似的。阿洛恶寒地盯着那截绳子,谁能给我一把剪刀,我立马能给他剪个辣妹的发型。
绳子没有觉查到阿洛的恶意,他非常热情地说:“过来坐嘛,我们吃了饭再说,小子,嘻嘻。”
吃饭?你老人家吃得下去饭?这年头啥都有,改天说老虎上街跳芭蕾,不能再以为是水军在打广告啰!
你把我闪欢了。
“不吃!”谁晓得那里面有没有砒霜、麻药,吃了之后你不会将我这个、那个、那个、这个了……
阿洛象一个勇士露出了坚强不屈的表情。
只是,可怜的小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咕……地撒娇了。
扑鼻的香味引得他抽搐地吞口水、再吞口水,我的品德啊……
阿洛坐到了桌子的对面。
绳子扭了扭,凌空欢快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不客气了,不客气了,肚子造反,只有用嘴巴来平息肚子的不听话。
在二的思想领导下,阿洛对桌上的美食一扫而光。
他喋了喋嘴,意犹未尽。
“满意了,小子。”绳子很欢乐地说:“我忘了告诉你饭里有毒药,嘻嘻。”
“不信!”阿洛鄙夷地审视着绳子。
“嘻嘻,嘻嘻……”绳子抽搐地笑个不停,他好不容易停下来,恶毒地说:“去死吧,小子!”
绞痛在一瞬间发生了,阿洛抱着肚子在石榻上滚来滚去。
绳子灵巧地越过桌子凑到阿洛的脸上,歼笑说:“嘻嘻,相信了,嘻嘻。”
阿洛在煎熬中点了点头。
绳子将什么东西塞到了阿洛的嘴里,清清凉凉地钻了满嘴,又顺畅地流到了喉管里。
须臾,阿洛又生龙活虎了。
他的头趴在桌上,眼睛直视着对面气定神闲的绳子:你这是要玩死我啊?
绳子闭关完毕,从石炕上一跃而起,挺起身板说:“嘻嘻,别盯着人家,小子,人家是老大爷了。”
绳子老大爷!我盼望着你腐朽的那一天。阿洛两只眼睛闪得跟灯泡一样:“什么意思?”
“嘻嘻,这是解药的一半。”绳子老大爷绕上桌子,同阿洛对视道:“小子,另一半,等你办完事再给你,嘻嘻。”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免费的救赎,自己果然是……
阿洛将头抵在绳子头上,企图劝解道:“你有很多选择,何必挑我。”
如果我能去,那里还会等你这头废物撞到枪口上!
绳子老大爷倏然拔高,居然临下地俯视着了阿洛,用近乎怜悯的口气说:“嘻嘻,小子,你是唯一落到陷井里的。”
悲摧感象潮水一样霎间将阿洛吞没,他在静默了片刻后,仰视着绳子老大爷说:“什么事?”
绳子老大爷象变戏法一样,往后一撤,绳头一点。
眨眼间,桌子上空凭空出现一册画卷。画卷之上绘有一颗明珠,通身灵气、光彩四溢、璀璨夺目,隐约间尽有夺人心神之力。
“此珠为凤璎宝珠,乃是黑山妖王夏缭炼化之玉,据说服用此珠者可以长生不老。”瞬间画卷收回,绳子老大爷继续说:“某日,妖王外出,此珠尽然在炼化的最后关头自行逃走,现在整个南柯界都在寻找此珠。嘻嘻。”
“妖王不能长生?”
“嘻嘻,小子,在南柯界神仙也不能长生。”
南柯界的神仙混得挫,阿洛立马下了定论。
自己手无敷鸡之力,绳子老大爷是快要进棺材了吗?老眼昏花挑中了自己?还是老天爷太爱自己哪儿不好落,偏要落到陷井里?
阿洛审视着对方问道:“你是要我去寻这颗珠子?”
绳子愉乐地点了一下:“嘻嘻,孺子可教,正是此意,嘻嘻,小子。”
“你能不嘻嘻吗?”阿洛无可奈何地对着一根嬉皮笑脸的老绳子。
“不能,嘻嘻,嗓子坏了,嘻嘻。”绳子说:“小子别在肚子里诽谤我,我有名字唤我中山先生,嘻嘻。”
嬉皮中山先生,阿洛拼命将这几个字咽回肚子里,他说:“别叫我小子,我也有名字,姓吴名洛。”
“好,阿洛一年为限,嘻嘻。”中山先生亲切地说:“如果一年之内,你找不到凤璎宝珠,就只有去死,嘻嘻。”
“不能延长?”关乎生死大事,阿洛不得不认真对待,此时他将耳朵尖都竖了起来,等着中山先生的回答。
中山先生立即给予崭金截铁地回答:“嘻嘻,半颗解药只管一年。”
紧接着他用绳子的头拍了拍阿洛的肩膀,安慰地说:“所以,你行动一定要快,嘻嘻。”
气得哽住的阿洛,头也不回地走到山洞口。
岩洞外是万仞的绝壁,此时风摇树动,悬崖峭壁上的树枝呜咽咆哮。阿洛略一朝外探望,跟着就快速地缩了回去。
他又走回洞内,脸上露出微笑对着中山先生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浑夕山。”
阿洛谄媚地笑着说:“你就打算让我这么光棍地去帮你寻宝?”
光棍,这两个字可是他咬着腮帮着吐出来的,不可谓不一字千斤。
“记忆力不好,差点忘了,嘻嘻。”中山先生扭到了墙壁旁,用绳头在某一处点了点:“嘻嘻,出来吧,百灵。”
墙壁上画着一只雀儿,如果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旋即,一只雀儿扑棱棱地从墙上飞出,踩在绳头上,头微微倾歪,眼珠子滴溜溜,上下打量着阿洛。
通身轻盈小巧,全身洁白柔亮,唯有头顶处露出一点鲜亮的黄色。阿洛忍不住叹道:好漂亮、好神气的鸟公主。
至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含义:阿洛之后会在某鸟身上深刻地体会到。
“百灵,你又调皮,嘻嘻。”中山先生绳身一晃,百灵扇了扇翅膀飞到了桌上。
“嘻嘻,百灵,你随阿洛前去寻找凤璎宝珠。”
百灵呖呖地叫了两声,立时化为一个鸟形玉佩。
“嘻嘻,戴上它,它能识别凤璎宝珠,且能保你三次平安。”
阿洛从桌上拾起玉佩,系在了项下。
“嘻嘻,闭上眼睛,我送你出去。”
阿洛刚想说,中山大爷终于做好事了。
结果,身子一轻霎间就站到了山道之上。
“绳子嘻嘻中山大爷!你为什么不等天亮送我出来,这黑灯瞎火的,人烟都不见一个,你让我朝哪儿走啊!”阿洛大喝一声,感慨地说出豪言壮语。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夜半出现在浑夕山?”
一把刀赫然架在了阿洛的脖子上。
第二章:取血
才出虎穴,又入狼窝,这样的节奏是要虐心吗?阿洛感觉到自己的小心脏扑扑地跳个不停。
刀朝里压了压,割肉的痛楚让阿洛毫无廉耻地大叫起来。
“再嚎,再嚎我就杀了你!”那个声音狠绝地说。
于是阿洛可以同女高音媲美的永叹调在高昂之处嘎然而止。他惊愕地张大嘴巴,好象刚才吞下了一个大鸭蛋。
用的是刀背,男子没有想到抓到了一个废物,手一松,阿洛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疼痛企图再次撬开了阿洛的嘴巴,只是在面对一双冷冽的眼睛时,阿洛再次眼泪汪汪地捂住了嘴巴:我真是活成了小盆友了。
即便是夜里,胡虞臣仍然清楚地留意到对方有一张棱角分明的可爱小嘴,只是不知道亲上去的感觉会如何?他猥琐地想着,一只手伸过去,绝然地将阿洛的手从嘴上扳开。
刀虽然从脖子上撤走了,可是敌人还在眼前晃,他这是要做什么?
阿洛被胡虞臣从地上拎了起来。
他这是,不辨男女!
阿洛发现自己的嘴唇被男人亲住了。
那一刹那的感觉,麻、痒、酥、痛……象过电一般通到了全身,阿洛的愤怒在土崩瓦解中,火苗子突突地从小腹窜了上来,并且有朝全身漫延的趋势。
啊,唇上的倏痛,刺激得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嚣叫,很快又被对方的嘴压住了。
在千万条混乱的感知中,他居然还奇葩地感知到唇一定被对方咬破了。
好香啊,这样的血真是对自己的胃口。胡虞臣喉头一滑吞咽而下,勾魂摄魄的感觉却亦加强烈。
他的犬牙本能地从嘴里伸出,残忍地扎入了阿洛的嘴唇。
阿洛发抖了,这样的痛是无法承受的,他犀利的叫声,彻底刺痛了两人的耳膜。
胡虞臣骤然清醒退后一步,眼神复杂地打量着阿洛陌生的面庞:为什么在亲过之后会觉得这小子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只是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阿洛的血太对他的脾胃了,如果让宁封子做成血灵丹,那么……胡虞臣将心思转到了另一边。
就在那一刹,他将主意拿定。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这个道理到哪儿都实用。
阿洛现在被举着火把的胡虞臣全身悚然地审视着,彻底认清了对方的可怕的真面目。
为什么还会觉得眼前这个残酷的男人长得分外好看,一双微斜的丹凤眼装满了冷泠泠的波光。
实话实说吧,实话实说吧,从头到脚地实话实说吧,可是他能说的翻来复去的就那么两句。
我是吴洛,不知怎么就穿越到这里来了。
绳子嘻嘻中山大爷让我帮他找凤璎宝珠。
当然,他还是留了一点心眼没说出百灵来,否则就是纯傻了!
胡虞臣受不了啦,他一股气哽在气管上恼怒地瞅着坐在地上的小子,听他肿胀的红棱棱小嘴巴不停地叨。
这是念经吗?自己是运气太好了?在浑夕山上没捉住凤璎宝珠,倒捉住一个白痴废物?
他要劈死这小子,省得他再念经。
然而,就在扬手的一息间,他改变了主意。血灵丹,就当是废物回收。
至于那个什么大爷他不打算再多问,对方多半是一个小妖。南柯界真是疯了,一个小妖居然也敢派一个废物来寻找凤璎宝珠。
“过来。”他不耐烦地勾动了一下手指。
阿洛懵然地上前,被他一把揪住扔到了幻彩蛱蝶上。
“抓牢。”
幻彩蛱蝶带着阿洛和胡虞臣腾空而起。
风在耳边疾驰而过,所谓驭风而行,历高山、临溪谷、翱游四海,曾是阿洛的幻想。
当真的实现这一伟大奋斗目标时,阿洛同学伤心了。
有这样趴着驭风而飞的吗?山风若刀尖,身上的肌肤无时无刻都在感受被扎的痛苦。他抖成一团,牙齿在嘴里喀喀喀地成了永动机就没停过。
聒噪的喀喀喀声,再次让胡虞臣联想起了念经,他真想一脚踹飞某小子。
为了血灵丹,忍了吧。鬼死神差那点熟悉的感觉让他伸出手臂一把将他的俘虏揽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