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眼睛都急红了,看见他更生气:“你都这样了,还比什赛啊,有这种黑哨存在,我们一辈子都赢不了。”说着就要挣脱尉迟白的手。
尉迟白就是不松手:“大山,你别激动,你这么说我们才是真的输了,否则比赛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我们还有机会的。”
大家也过来劝张山,张山没办法,只得被拉了回去。尉迟白退到休息区,李友和柳澜马上凑过来,李友就知道咋呼:“尉迟,你没事吧?哇,蹭掉这么大一块皮,很疼吧。”
柳澜什么也没说,一把推开李友,来到尉迟白身边,蹲下来给他包扎,先是消毒,再缠上绷带。李友不服气又挤回来:“柳澜,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啊,难道你早就算到尉迟会受伤吗?”
柳澜压根就没有理他,只是皱着眉看着尉迟白:“伤口不深,只是蹭破了皮,本来没大碍,但是伤处正好是膝盖回弯处,你要是现在上场打球,每动一下都会很痛,能不能不上了?”
尉迟白苦笑:“不行啊,当初好不容易才凑齐我们五个,一个替补都没有,我不上就缺一个人,更没胜算。”
柳澜仍旧皱着眉:“既然你坚持,我不拦着你,但是你自己掌握好度,别逞强就好。”
尉迟白点头,队友们都听到柳澜刚才的话,每个人都对尉迟白的做法心存感动,于是几个人孤注一掷,誓要一搏,再次上场的时候,大家都是抱着必胜的决心。
许是这份决心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尉迟白的做法感动了上天也说不定,总之,结果是尉迟白他们赢了,虽然只是险胜的一分,但是无论如何,赢了就是赢了。几个人围在一起,看在尉迟白受伤的情面上才没有将他抛起来,改由抛“他亲爱的,情同兄弟,所以抛起来跟抛他尉迟白效果一样的(尉迟白原话)”李友同学来代替。
柳澜只是笑着看看鬼哭狼嚎的李友,然后对尉迟白说:“走吧,尉迟,我扶你回去吧,李友估计还要跟大家玩一会呢。”
他们前行的路一直伴随着空中的李友的哀嚎:“你们太不够哥们了,我要报复……”
这件事过后,尉迟白已经成为全班甚至全学院的英雄人物,于是就有好事者,将本学院的并且住在同一寝室还是连床的先后两位风云人物玉临风和尉迟白进行了对比讨论,关于谁更像王子的问题,争论不休。
5. 我主外来你主内
当新生才艺大赛和新生篮球赛都结束后,大一新生的大学生活才算正式地步入正轨。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于是每个班级都要选出属于自己的班级干部来管理班级,于是尉迟白和玉临风的第一次在公众面前的交锋就这么拉开帷幕了。
开学之后的第四周,各班在教室管理科借来教室,然后会美工的同学把黑板画得花花绿绿的,花团锦簇地正中间是“班委选举”几个大字。
本次选举采取的是同学推选和自我推荐两种方式,同学推选要获得5票以上,方可获得资格。候选人到台上进行竞选演说,然后由同学们投票选举。在尉迟白他们这种近似于是和尚班的班级里,女生的地位是不可忽视的,历来在选举及班级决措中,女生的一票都算两票。
也正是由于这一传统玉临风获得了所有五个女生所投出的10票推选票,成为候选人,而尉迟白在之前的篮球赛之后早就已经成为男生们的隐形领袖,当然轻松过了同学推选的这一关,另外有三名男同学毛遂自荐,于是大家要在这五个人中分别选举出班长、团支书、学习委员、生活委员和组织委员。
前三位同学像是商量好了的,或者只能说他们已经看出来争夺班长和团支书一职是没有希望的,还不如退而求其次更保险,免得自取其辱,总之,都自觉地选择了另外三个职位,而且分工明确,高考成绩第一名的同学竞选学委一职,家住本地的同学竞选组织委员,比大家大了两岁的同学竞选了生活委员。
轮到玉临风上台,今天他穿着黑色修身休闲裤,白衬衫,看起来格外俊美,他站到台上的瞬间,在女生们之间又引起一阵窃窃私语。
有个定律就是,如果一个男生在很受女生欢迎的同时不懂得调整跟男生的关系,他就会成为全体男生的公敌,尤其是在这个“僧多粥少,狼多肉少”的工大类和尚班,可想而知玉临风已经俨然是全班的男性公敌了。
玉临风一开口,男生们都有些不屑,倒是尉迟白很认真地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虽然我没有多想当这个班干部,但是既然大家推选我,那么我想我也有能力做好各种事物,带领大家让我们的班级更加优秀,获得更多荣誉,成为学院最优秀的班级。至于我要竞选的职位,那么,就班长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说着看向台下敬了个礼,引起台下女生的一阵骚动之后,他跳下讲台,尉迟白站起身向讲台走去。
经过尉迟白的时候,玉临风朝着他轻轻地冷笑了一下,但是即使是这么轻的一下,尉迟白还是感觉到了,没办法,他的头就是这么不识时务,还是不争气地痛起来,揉揉额角,他站到讲台上。
尉迟白站在台上,清了清喉咙:“咳,我要竞选的职位是……”还没等他说出口,台下就有人喊道:“班长。”尉迟白迟疑了一下,然后一个迷人的笑容忽然绽放在他的脸上,甚至因此让大家发现了之前没有发现的梨涡,“是的,班长。”然后就有人开始鼓掌,尉迟白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尉迟”两个字。
尉迟白转过身:“大家以后可以叫我尉迟,不过我不能负责大家的洗浴事物,”大家都笑起来,“谢谢大家这么信任我,能够推选我上台,我想说的是要是我竞选成功了,我就尽我所能帮大家争取更多利益,做更多的事,让大家大学生活过得更舒服吧。”有的男生甚至喊了声好。
投票开始了,最后的结果,玉临风11票,尉迟白14票,尉迟白当选班长,本来每个班级的团支书应该是女生来担任的,但是在全体女生一致通过的情况下,玉临风当选了团支书,他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带着招牌式的冷笑看着尉迟白,尉迟白感觉整个脑袋里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一样,没完没了地疼。
选举结束后大家向寝室走着,张山搭着尉迟白的肩膀笑嘻嘻地:“全班18个男生,5个女生,那小子得了11票,肯定是女生的10票和那小子自己投给自己的一票,不过那也不对劲啊,到底是哪个叛徒没有投你?”
李友一脸愧疚地来到尉迟白面前:“对不起啊,尉迟,我实在是不知道投谁,你们俩都是我的哥们,我左右为难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就,就弃权了,你别怪我啊。”
尉迟白朝着李友肩头给了他一拳:“看在你那容量有限的大脑已经能够经历过这么一番折磨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走吧。”
尉迟白自己的选票一直握在手里没有投,直到走到宿舍楼下,他才团了团那张纸,然后丢到垃圾桶里。
其实没有投的原因很简单,他尉迟白并不是很想当这个班长,只是盛情难却才会上台,如果选上就尽力去做,选不上那就是天意,他乐得轻松,如今这样,以后少不了要跟那个讨厌的家伙一起共事,不知道还有多少头疼在等着他呢,唉,想到这就觉得憋屈,忍不住低声吼一句:“呃,你这是何苦呢?”
有人拍了他一下,是谁呢?明明已经说自己有点事让大家先回去了啊。回头一看,是微笑着的柳澜。
“在烦恼什么?让我猜猜,是因为临风?”柳澜笑得一脸云淡风轻,不知道为什么,尉迟白觉得他有一点幸灾乐祸的嫌疑。
“是啊,你知道我们有点过节,以后要共事,不知道会怎么样。”尉迟白皱着眉,一脸惆怅。
柳澜示意他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然后看着远处的不知名地方,意味深长:“其实,你以后或许会发现临风他并不是那么难相处,他只是太脆弱,包自己保护起来了而已。”
“他?脆弱?你应该是电视剧看多了,我觉得他就是被惯坏了的大少爷,目空一切,别人稍有不顺着他,他就不高兴。”
柳澜只是笑笑:“所以,我说,以后,或许,你会发现,有些事要了解才能理解,好了,我们回去吧,都十点半了。”
“是啊,七点的班会没想到会开到这个时候,我们回去吧,不知道回去会不会头疼。”尉迟白扶额。
“你感冒了吗?为什么会头疼,我有药。”
“你的要是治不了我的头疼的,走吧。”
柳澜一头雾水,但是也没有追问,两人一同回到寝室,李友在玩游戏,玉临风已经睡下了,尉迟白就奇怪这人怎么总是睡这么早。
当尉迟白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他发现在他和玉临风的床交界处地上有张纸条,想也没想就捡起来,打开一看,居然是选票,看样子是从衣兜掉出来的,是玉临风的选票,原来他也跟自己一样弃权了,那么那一票到底是谁投的呢?
6. 成了冤家之后的路总是很窄
大一新生的生活内容总是很“丰富”的,不过多半不是自愿,而是来自学校的各种规定。这不,尉迟白现在就在周六的早上不能睡到自然醒,而是苦逼地早早爬起床来到教室上选修课。
打了个哈欠,尉迟白知道不来杯咖啡,估计连上课时间他都撑不到,于是把书包放在位子上占座,起身去买咖啡。
来到自动贩卖机,买了一杯咖啡,靠在墙上喝了一口,恩,尉迟白觉得好多了,至少能撑到老师出现,不然点不上名不是白来了。
等尉迟白回到座位的时候,却发现玉临风坐在跟他隔一个座位的地方,两个人都有些尴尬,而且快要上课了,由于是第一节课,教室里的上座率很高,几乎没有空座位了,这个时候想换座位恐怕已经是不太可能了,只能坐下来,更悲催的是老师刚站在讲台上,有一对情侣才匆匆地进教室,男生蹲下身,跟坐在外边的尉迟白说:“同学,能不能往里面窜一个座位,让我们俩坐在这?”
尉迟白很无奈地向里面窜了一个座位,玉临风也很是尴尬,两个人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得笔直笔直地,不知情的任课教师满眼感动,心想这两个学生不仅长得好,还这么认真听自己讲课,恩,这届学生还是不错的,其中不乏这样的翘楚啊,于是越发认真地,充满激情地开始讲解起来,甚至到了口沫横飞的地步,这样的后果就是他一直都专注于讲课而忘了点名。
上选修课的同学都是为了被点上名,这老师一直不点名,大家就一直不敢走,当然尉迟白和玉临风也是一样,可是他们俩不走,老师就更加积极地讲着,这就形成了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
就这么痛苦地煎熬了三节课,尉迟白本来早上就没有吃东西,又喝了杯黑咖啡,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完全没有办法继续第四节课了,于是在第三节下课的时候尉迟白义无反顾地站起身来去买吃的。
从教学楼里买吃的的地方向回走的路上,尉迟白听见有人在打电弧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还很熟悉,仔细一听竟是柳澈,他的声音很大:“哥,也就是说,男生里面只有你一个人投了临风一票啊,之前我就说那个尉迟白一看就是个招蜂引蝶的类型,没想到这么受欢迎……”
尉迟白眼看着柳澈走远了,他并不是故意没有跟他打招呼,而是觉得这个时候要是自己跟他说了话恐怕对方也会很尴尬的吧。不过“招蜂引蝶”“受欢迎”这都是什么意思啊,还有,那一票居然是柳澜投的,原来在自己跟玉临风之间,柳澜选择的居然是玉临风,自己还一直觉得柳澜是在这个大学里自己最亲近的朋友,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胃里面的饥饿感消失得荡然无存,手里面的零食显得有些多余,很是碍眼。
回到位子上的时候,尉迟白有些心不在焉的,把手上的东西就那么随意地朝桌上那么一扔,可是他忽略了其中有一瓶是玻璃瓶的果汁,可想而知,瓶子应声碎裂,里面的果汁应声流了出来,正好流到了坐在他旁边的玉临风身上,玉临风腾地一下子站起来:“你干什么?”
尉迟白一下子也傻眼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地看着玉临风,一向口才很好的他居然结巴了起来:“我,我不是……”
“你就是故意的!”玉临风打断了尉迟白想要说的话,不仅如此,还进行了结案陈词,为尉迟白定了罪。
玉临风推开尉迟白就向外走,教室里的人都看着他们俩,尉迟白尴尬地笑笑,玉临风今天穿的是白裤子,黄色的橙汁留在某个会令人怀疑的位置,会让人有一些很正当却很不雅的联想。此时此刻,尉迟白轻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就在这个时候,老师回到了讲台上,宣布第四节课上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之前认真听讲的两个学生如今只剩下了一个,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山羊胡子的老师宣布道:“下面,我要点一下出席人员的名字。”
尉迟白觉得更是愧疚,要不是自己玉临风就不会离开,那么现在也就不会被老师点到没有出勤,所以在老师“尉迟白”这个名字是没有举手,而在老师点到“玉临风”的时候举手示意“玉临风”来了。老师还特意推了推眼镜仔细看了看他,末了还朝他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垂头丧气地回到寝室,只有柳澜一个人在,尉迟白忽然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其实只不过是没有投自己一票,并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是这个人是柳澜,就让尉迟白心里很是不舒服,大家都是第一次离开家人来到外地求学,柳澜的温柔体贴让尉迟白觉得他是一个温暖的存在,像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里一个可以信赖依靠的存在,如果你把一个人当作最重要的朋友,却发现对方却并不那么认为,反而把跟你相看两相厌的人看得比你重要,那么你就可以了解到此时此刻尉迟白的心情了。
柳澜仍旧带着一脸温柔的笑容:“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尉迟白喝了口水:“没什么,就是选修课没有点上名而已。”
柳澜一脸疑惑:“你不是早早就起床去上课了吗,怎么还会没点上呢?”
尉迟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假装继续喝水,慢慢地喝了一口水,然后笑了笑:“就是倒霉呗,第四节课点名的时候我没在,所以就没点上。”
柳澜侧着头看他:“哦?第四节课点的名,那临风岂不是也没有点上,我刚才回来见到他了,他说他不小心把橙汁弄到裤子上,所以回来换衣服了。”
尉迟白有些烦躁:“其实,是我把果汁弄到他的身上的,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柳澜走到尉迟白身边:“尉迟,你和临风一直以来都有一些误会,你有没想过跟他把话说开,其实你们俩都是很好的人,只是还不够理解而已。”
尉迟白一阵苦笑:“这种事不只要我肯就行,还要他也肯才行啊,不是吗?”说完也开了门离开了寝室。
7. 温柔的照顾
尉迟白一个人吃完晚饭,正准备回寝室,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来,接起来,发现是柳澜:“尉迟,你在哪里?”柳澜的声音像是刻意压低,不知道为什么。
“我在食堂啊,正要回寝室,怎么了?”尉迟白漫不经心地回答。
“正好,你快点回寝室来,临风发高烧,我有临时有急事要出去,你马上回来带他去医院吧。”柳澜声音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