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封这下可不敢乱动了,而这一不动他所有的感觉就逐渐清晰起来,墨云邪的吻是那样热烈,就如同是火,要将他的冰冷融化掉,再一同燃烧起来。他在穿越之前没跟人接过吻,不知道吻是什么滋味,上一次跟墨云邪亲吻呢,由于太过震惊,也没仔细感受,而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到他似被一股热浪推挤着,脸上发烧,心上发慌,发闷,却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在酝酿,在萌发。
宁封隐隐觉得不对,他好像是起了反应了,不不不不,一定是错了。他不敢想象,而这时墨云邪的亲吻变得缱绻温柔起来,那种淡淡的宛若是栀子花香一般的美妙感觉就如同是羽毛一样,一下又一下撩拨着他的心。不知不觉的,又有柔滑探进了他半张的口中,轻轻巧巧地就勾缠住了他的舌尖,用力吸吮了一下。
这时,他听到从墨云邪的胸腔之中发出一声粗重的闷哼,他立马就紧张起来,可是下一瞬,当墨云邪温热而灵巧的舌在他口中翻搅,带起一波又一波浪潮的时候,他就只感到迷乱和眩晕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墨云邪才放开了宁封,连他都到了渡劫期了,也在微微喘息,宁封更是大口大口喘着气,双眼之中似是蒙了一层白雾,脸颊红得艳丽,嘴唇有点肿,头发微有凌乱,有一缕从额前垂到了白皙的脖颈上,这一副画面看起来,竟透着一股勾魂摄魄的媚态。
墨云邪情不自禁地就又轻啄了一口宁封的唇,宁封这时才缓过来,不仔细看还好,一仔细看整张脸就红了个透,只见在他们纠缠之中,墨云邪原本就穿得松松的中衣已然散开了,露出白花花的胸膛来,那结实的肌肉和有力的臂膀向他展示的是一种征服的力量。
连宁封都有了反应,更何况是墨云邪,他因为早有准备,才控制自己停了下来,可饶是如此也觉得身上火烧火燎的,一股郁郁难发之气沉在小腹之中,哪怕只是徒弟一个迷人的眼神,都有可能让他把持不住,压住徒弟肆意妄为,把他这三百年来积攒的那些气都发泄出来。
但是他不能,这是他的徒弟,他不可以伤害他。他从徒弟的眼睛中看到了恐惧,而这恐惧如果不消除的话就会演变成恨意,最终很可能导致徒弟永远离开他。
“徒弟,别怕,别怕……为师……”墨云邪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疼惜,一丝隐忍,他弯腰将徒弟抱起来,就像是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为师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为师知道为师食言了,可是为师……”
“我不……”宁封用力挣扎着,他觉得他不能再在墨云邪面前唯唯诺诺了,他也不敢再相信墨云邪了。之前,他以为墨云邪身为魔教教主是说一不二,信守承诺的,可才短短的几日,他就将一切抛到脑后去了。他已经上当受骗过一次了,难道还要再上一次,被吃干抹净么?
“徒弟,你先听为师把话说完。”墨云邪也觉出他这次做得确实有点过分了,毕竟他是跟徒弟保证过了,这言而无信,岂不是让徒弟伤心?他不顾一切地将徒弟搂得更紧,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同时心中原本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也变得清晰起来,让他几乎咆哮地大声道:“为师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是的,的的确确是害怕,他不得不承认他很要面子,有时候就很自欺欺人,明明是却还要假装,可此时此刻他只想遵从内心。
害怕!?居然连墨云邪,堂堂魔教教主,心狠手辣,又是渡劫期在整个浩淼大陆都数一数二的人物也会害怕么?宁封彻底呆住了,这些年来墨云邪一直都很悉心地教导他,保护他,他能分辨地出来墨云邪是真心拿他当徒弟来看待的,可是他还是有很多忧虑,怕墨云邪倘若遇到一个厉害的对手,就会像书中一样,也吞吃了他的魂魄来提升功力,怕墨云邪一旦识破了他是假冒的,就会翻脸无情地杀了他。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在墨云邪的心目之中早已占据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位置,要知道墨云邪可是最在乎面子的,“害怕”这样的话不是情到深处是不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见徒弟不再挣扎了,墨云邪才松开他,望着他的眼睛,用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低沉语气道:“为师很喜欢你,特别喜欢,你说为师霸道也好,说什么也好,可为师绝不允许你离开为师,你若是离开了,为师真的不知道为师会做出什么事儿来。还有,你也不能对为师冷冷淡淡的,为师受不了。”
这是在表白么?不但不温馨,配上墨云邪冷冷沉沉的面孔,怎么更像是威胁啊?他倘若离开,以墨云邪的性情,一怒之下杀人放火还是小的,就连屠城灭族他都做得出来。而他若是对墨云邪冷冷淡淡的,那后果……呵呵(冷笑),他刚刚不就领教过了么。
这样霸道、这样暴烈的师父真是叫他头痛啊,那为了青峰城,为了浩淼大陆的和谐,难道就要牺牲他一个,幸福千万家么?
“徒弟,跟为师永远在一起好么,为师会一辈子保护你,照顾你的。”墨云邪抚摸着宁封的脸颊,眸中蕴满了柔情,他再一低头,就亲了亲宁封的鼻尖,又从脸上划过,挑逗着他敏感的耳垂。
“可是……师父。”宁封瑟瑟颤抖起来,“徒弟真的很怕,怕有朝一日徒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师父会……”
话不及说完,就被墨云邪用力吻住了唇,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深深吻着他,像是在证明什么,片刻之后才轻轻舔了舔他的唇角,冷酷着脸道:“别说浑话,无论你犯了什么错误,为师都不会伤你分毫的。”
“为师知道你还不能接受为师,为师不着急,为师可以慢慢等,你只需答应先跟为师像从前一样就好。”这样说着,墨云邪却还在吻着徒弟,他生怕徒弟会拒绝,也怕他把话都说出去了,这以后就不好再碰徒弟了。
而他这一亲,那才褪去一点欲念就又像潮水一样涨了回来,渐渐的,这个吻就变得热烈起来,而且他箍在徒弟腰间的手也不安分的摸了起来,沿着身体的曲线往下,滑到了他的大腿根处。
滚烫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熨贴着宁封的皮肤,轻而易举地就点燃了他的热情,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虽然说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可怎么说他对跟男人做爱也有些反感啊,但事实却是他不得不压制着自己发出那种难耐的声音了。莫非是由于他们的灵根,就因为冰火难容,相遇到一起才会更激烈不是么?
“我答应……我答应……”在终于能够喘上口气的时候,宁封忙不迭地点着头,一开口,一团白雾就吐到了墨云邪的脸上。在这团白雾氤氲之下,墨云邪的眸光更显炙热,他还紧紧抱着宁封,宁封能感受到他的身体绷得很紧,似是一直忍耐着,而且他还注意到墨云邪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他就又担心起来:墨云邪不会才说完就反悔吧。
却在这时,被墨云邪放在桌案上的令牌忽然亮了起来。
第50章:自愿认主
却在这时,放在桌案上的令牌忽然亮了起来,墨云邪恼怒地一瞪眼,之后猛然一掌就拍了过去,“轰隆”,梓原松木制作的桌案登时就被拍成了粉碎,连地板都漏了个大洞,同时从楼下还传来了一声惨叫。
宁封看着不禁抽了抽嘴角,虽然他对师父的“暴行”早已见惯不怪了,但他很想提醒师父一句“师父,这可是上等房,东西都很贵的,而且人家难得逮着了机会,算上桌子、地板和伤人的费用,咱们会被好好宰一痛的。
“哼。”墨云邪闷哼了一声,却是还觉得不够解气。他好不容易与徒弟亲近亲近,这破令牌早不有动静晚不有动静,偏偏在这时候来搅他的好事。
如果说,他对那嫁祸者本来是有七分气的,现在就变成十分的恨了。哼,等过会儿见到人,他非得让他知道知道得罪他会有怎样惨烈的下场不可。可是气归气,墨云邪也清楚那人既然能让化神修士对他惟命是从,说明他的修为至少得是渡劫,那样的话,他就不能让徒弟跟着去冒险了。
墨云邪一抬手,那只因坚固不摧才逃过劫难的令牌就飞到了他手中。他抓着徒弟的肩膀,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的眼睛道:“徒弟,这次为师自己去,你乖乖呆在客栈里,哪里也不要去,只等为师回来。”
“嗯嗯……”宁封的心才刚刚恢复平静,一被他这样盯着,就又是一阵脸红心跳,愣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在这关键时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其实,他脑子里一直想着墨云邪所说的“像从前一样”,还坏坏的打算着,假若墨云邪再做出什么非常的举动来,他就当场抓他个现行,让他丢尽老脸,可是他却发现首先不能做到像从前一样的是他自己。
本来么,都相处五年了,作为师父,墨云邪没少像现在这样抓着他的肩膀,很正常啊,并不逾越,但是无论怎么看,他都觉着这姿势太暧昧了,尤其墨云邪微微蹙起的眉头间再凝着那么一丝担忧,他的眸光再那么炙热,他的心里头就直发慌,生怕墨云邪会再一次低下头来亲他。
而这一胡思乱想,他就想远想“偏”了,不得不说,刚才那个吻真的是很销魂很享受,怎么形容呢,属于那种轻易就会俘虏人心,叫人回味无穷的。
于是不知不觉的,原本想抓人的却先紧张心里先犯起虚来,稍后再突然醒悟到他想了不该想的,又觉羞愧难当,脸上登时就红得艳若晚霞,娇艳欲滴。而到这时候,那原本就在克制在隐忍的墨云邪见到徒弟这副娇羞可人的模样还能够把持得住??
他心间一动,就情不自禁地在徒弟红润的唇上轻轻印了口。宁封这时却彻底僵住了,直到墨云邪换好衣服离开之后,他才打了个激灵,回过魂儿来,猛地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不好,不好,大事不妙了。他到此时才明白,像一个男的猛追女的,却被女的拒绝之后,说什么“咱们还跟从前一样做朋友吧”,都是骗人的鬼话,其实她一转脸就删手机号,删QQ,删围脖,删微信,恨不得把你都从这个世界上删除了。
这特么才是明智之举啊!谁又能保证他不会三天两头的“骚扰”你,谁又能保证你自己能时时刻刻小心提防着他。这天底下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脆弱的人根本承受不起,就像从天上掉下来块石头,砸到地上,妥妥的是个坑,砸到头上,妥妥的会头破血流啊,还是赶紧的,收拾包袱,拿好盘缠,消除一切痕迹,有多远躲多远吧。
只是……他要怎么躲?他手上有御兽符文,无论躲到天涯海角,墨云邪都能找到他。宁封直在心中苦笑,这好像才是符文的真正作用吧,要知道他从没用它驱使过魑蛮兽啊。
宁封忽然又想起来,倒是用蛊术可以去除符文,但是一时之间叫他去哪里找会用蛊的修士啊。就在他百般纠结的时候,他从窗口看到了一个人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闻凌天。
闻凌天会在此处出现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且估计早来了,只是在墨云邪走后才敢现身。宁封苦闷地叹息了一声,既然闻凌天来了,那他就先尽好徒弟的职责为师父洗脱冤屈吧。
而当他一打开门,却发现先要为师父摆平另一件事,有些心疼的从储物戒指里取出来五十块上品灵石,还得装作多么财大气粗、自家师父无论砸烂多少东西都能陪得起的模样扔给伙计,“够了吧。”
伙计立时两眼放光,眉开眼笑,往里面望了一眼,半点心疼的意思都没有,倒是有种“您继续砸,甭客气”的意思。
宁封真庆幸墨云邪是教主,有大把的钱,这要只是寻常人,这家还不早给他败光了。他心里想着事情,下楼梯时一不留神与一个年轻人碰了一下。他虽然急着去见闻凌天,但修士是很讲礼数的,若是他撞了人就走,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会被人嘲笑的。
“这位仁兄,是我冒失了。”宁封连忙致歉,见他修为与自己相当便平辈相称。
那人并没有生气,只是反应很奇怪,诧异地盯了他老半天,直到宁封都尴尬起来,唤了他一声,他才忙道:“奥……白……大白天的,仁兄就这样心事重重的,莫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吧?”
宁封听他是个古道热肠之人,就冲他微微一笑,“一点小事而已,多谢仁兄关心。”再冲他一抱拳就往门口走去。
那人望着他的背影,盛满笑意的眸子渐渐暗淡了下来,双手抱着胸又是皱眉瞪眼,又是咬牙切齿,一副愤懑难平的样子。明明笑起来很好看啊,绚若朝霞,灿比明月,却怎么总对他摆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孔啊。
对,就是仅对他一个人!可是这是为什么啊?曲殷想破头都想不明白,恼得用力拧了他的脸一把。就这张破脸还能令白弟对他甜润一笑,他长得不比“他”强多么。你大爷的,真是太不公平了!
仗着易了容,宁封认不出他来,曲殷就悄悄地跟在了宁封身后。他知道墨云邪已经出去了,那现在就是他下手的机会,遵照师父的吩咐,将控制逆霄堂的令符拿到手,再杀了宁封。
虽然没有问,但他很清楚师父为什么交代要杀了宁封,因为宁封一死,墨云邪就会痛心疾首,就算他平时很明辨是非,这时无论谁是凶手,也会归咎于五大门派,到时魔教与五大门派打起来,那个仙君就可坐收渔翁之利。
很高明的手段,不过与他有毛儿关系啊,他又得不到任何利益,虽然师父是说过让他拜入仙君门下,但他也得先知道仙君究竟是个啥么玩意儿,他才能决定稀罕不稀罕加入啊。你不能你势力大点,就鼻子冲天地让他加入就加入吧,那样的话,就算他加入了,也是给人吆来喝去,听人使唤的命,那还不如他自己一个人来的自在呢。
更何况,他是真心不想杀了白弟,但是师命又难违啊。
来到一条比较偏僻的小巷之中,宁封先冲闻凌天笑了笑,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又因为彼此对立的身份,宁封就本着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的态度开门见山了,“我想你是听了你师叔落尘前辈的话才来的吧,我并无恶意,只是想澄清一件事情,我师父……啊,也就是墨云邪,并没有杀害陆炳远一家,真凶另有其人。我这里有证据。”
闻凌天在听到“师父”二字之时并没有多惊讶,他确实是早到了,就先向伙计打听了一下情况,实在让他大吃了一惊。他知道宁封有些神通,却没想到他连墨云邪都算计了,居然跟墨云邪从父子关系变成了师徒关系,而且还跟墨云邪特别的亲密,亲密到都能共住一个房间的地步了。
这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不是有点……他可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什么不知道,不过他们究竟怎样,他就不关心了。他关心的是宁封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既然看他现在的样子像是要摊牌,他姑且就先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吧。
宁封所说的证据自然是指幻风蛇了,不过这条小蛇一从混元兽鼎中出来就冲闻凌天瞪着蛇眼,吐着信子,一副凶煞煞的模样,嘴中还恶狠狠地道:“主人,是不是要杀了他?”说着,作势就要一甩尾巴扑上去。
主人?宁封愣住了,“你等等,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主人了?”
“哎呀,主人。”银蛇扭着肥肥白白的身子游过来,拿脑袋直蹭宁封的裤脚,像是在撒娇,“你看我都无家可归了,你还不收留我啊,上次我都说了我有好多优点了,现在我再跟你说句敞亮话,只要你让我跟在你身边,你叫我咬谁,我就咬谁,你叫我把他大腿咬下来,我绝不咬他胳膊下来,嘶嘶嘶嘶,主人现在我就等你一句话了,要咬他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