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下——居桩

作者:居桩  录入:05-03

82、神驹飘雪

“那是因为人类总是打我们神驹一族的主意,大肆的捕抓,害得我们族颠沛流离,妻离子散,不得已隐居西方大陆数万年,让世人以为我们灭绝了!”飘雪道。

居桩与悠晴还有水清也不言语了,水清见木木三兽还是凶恶的样子,忙上前抱着木木亲了一口,木木的脸瞬间红了,目光也变得温和害羞,水清道:“你们现在在东方大陆,还是王庭,就不要管你们那个狮王叔叔的命令了,好吧?”

永叶和神草忙退后几步,远离水清,连连点头。水清满意地四下看看,没发现悠雪,连说:“悠雪呢?”

居桩一拍头。道:“我还没把她找出来!”

悠晴道:“不玩了吧?告诉一下雪儿!”

众人打算回去,看着飘雪不知道该怎、么办。居桩道:“要不,你也住到宫殿里来吧?”

飘雪摇头:“我不适宜人类房屋,还是喜欢这里,环境又好,而且我是成年的马了,不能和你们一起玩!”

居桩点头,道:“那以前喂你的那些吃的,你还喜欢吗?”

飘雪道:“都还好,只是偶尔我也很想吃一下人类的食物!”

居桩点头:“我会安排的!”

三人三兽重回书房,悠晴道:“不知道雪儿藏哪了?怎么把她找出来!”

水清道:“我们这么多人,分头找,一会就能把悠雪翻出来!”

居桩摇头,想了一下,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找悠雪,很快回来。”说完向外走去。

水清在后面大喊:“你又知道了?不可能吧?”

居桩出来书房,直奔自己的寝殿,到了寝殿,找到自己的卧室,推门而入。却见悠雪正在看挂在居桩床头的那三幅画,一幅四色玫瑰争艳图,一幅半寿之庆献乐图,还有一幅赝品的天地万物图。

悠雪见居桩进来,一点也不惊奇,没有说话,转过头继续欣赏画。居桩也不说话,他也抬头看画,目光落在了天地万物图中,那个女孩身上,觉得她似乎和悠雪身上的气韵有些相似,便说:“天地万物图中为什么会画一个魔法师呢?”

悠雪头没动,嘴上却说话了:“你不是说上面画的都是历代大魔法师所创之物,那画一个魔法师在上面,也许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居桩点点头,他之前也是这样猜测的,便又说:“绘慧说真品会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好想看看啊!”

“那幅画在绘仁老师手上,想正大光明看是不可能,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偷偷看看!”悠雪歪着头想着,说道。

居桩脑海中立即浮现了绘慧脸上那红红的掌印,便道:“还是算了吧,要是被绘仁老师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悠雪似乎也想到了,微微一笑,转过来看着居桩说:“你是王储,他不敢打你的!”

居桩也笑着看着悠雪,二人之前的不愉快就烟消云散了。

居桩又指着半寿之庆的贺寿图中跳舞的女孩说:“没想到吧,他是冰地王冰极叔叔!”

悠雪当时在乾坤殿中也听到了居然等人的对话,点点头:“没想到,不说,没人会猜出是男孩子。”

居桩想了想,问悠雪:“你觉得这幅画有问题吗?”

悠雪显然不懂居桩的意思,她再一次仔细观察那画,然后说道:“没什么问题啊!”

居桩点头道:“我也觉得没问题。只是求画那天,绘仁老师说他们所有人都得到告诫,不可提当时之事,很奇怪!”

居桩与悠雪再一次去看那幅画,就是一个献乐的场面,众人都是陶醉的神色,先王居治有不怒自威的气势,但是也是正常的。二人看罢多时,没有发现什么。居桩怕水清他们等得急,便说:“改日再研究吧,我们去书房吧,他们等着呢。”

居桩与悠雪回书房的路上,居桩将飘雪的事情告诉了悠雪,悠晴也惊异不止。居桩唤来未名,吩咐未名将飘雪住的地方重新装饰一番,加派人手打理飘雪的起居,并嘱咐未名,别再喂动物的草料给飘雪吃,换成馒头大米粥等素食。未名听着惊奇不定,居桩也不瞒她,把飘雪的事告诉了她,并嘱咐她别泄露出去。

上书房,居然正与悠息议事。居然说:“还有三日,附属国也要回去了,到时本王再将护国骑士撤回,大魔法师以为如何?”

悠息点头,说:“这样最好。只是王上,有些事,我还是要说一说的,虽然我不应管这些俗事。”

居然道:“王国的事,不管多俗,大魔法师只要想管,便管得。就请大魔法师道来,本王洗耳恭听!”

悠息也不推辞,道:“此次半寿之庆,大祭祀大肆收受各方所送之礼,数量不逊于王上,并给予了送礼之人很多许诺,倘若这些许诺都兑现了,以后天下只敬祭祀族便可,置王族与何地?”

居然沉思片刻,道:“这事本王也有所耳闻,只是眼下还没有腾出手来处理。那大魔法师以为该如何?”

悠息道:“各地除了祭祀堂,便还有四大种族农、商、佣、军的分司,这些年祭祀一族独大,完全压制了四大种族的权利,使它们形同虚设。王上不如下道旨意,将祭祀堂与其他分司的职责权利明确规定一下,即能安抚四大种族,也能稍稍遏制一下祭祀族。”

居然闻言扶案赞道:“大魔法师此法甚妙!只是得寻一个恰当的时机,方才妥当!”

悠息道:“眼下贺寿的人大部分还未到达故里,大祭祀的许诺一时间不会全都兑现,王上还有时间细细筹谋。”

居桩点头,说:“好,得寻个万全的楔机,以免伤了大祭祀的心。”

悠息不语,居然又道:“昨日冰地王上奏,要与于明日启程离都,大魔法师安排桩儿代本王好好送走!”

悠息道:“附属三国都是桩儿接待的,理应由桩儿相送。时间临近最后期限了,水地和西方大陆可有定下日期?”

“还没有,大魔法师与其他两地关系都很密切,就烦劳大魔法师催促一下,误了期限反而不好!”居然道。

落雪宫,居桩得到明日欢送冰地的贺寿仪仗的消息后,不禁发愁。水清奇道:“你忘了欢送的礼节了吗?”

居桩摇头,说:“飘雪我是不能骑了,可是别的马我都骑不好,动不动就会被摔下来,明天那么长的路都要骑马,可怎么是好啊?”

木木道:“他不一定不让你骑,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坐骑,你不如去问问他吧?”

“这怎么好意思问,人家也不好拒绝啊!”居桩依旧发愁。

“你不好问,我去帮你问!”水清说着便站起身来。

居桩连忙拉住她,道:“你去问,一看就是我要问的,和我自己去问有什么区别?”

“那你说怎么办?”水清反问道。

悠雪说话了:“我觉得你自己去问很妥当,最少很诚恳,飘雪若真心不想让你骑,你也能感觉出来。”

居桩细想了想,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便站起身,说:“那我现在就去问吧,万一不行,也有时间想办法。”

居桩一路上盘算着怎么开口才不算冒犯。到了飘雪的马棚,却见飘雪被栓在一棵树下面,十几个人正在整理装饰马棚。居桩心想着未名动作还真快,一刻也没耽搁。他来到飘雪的面前,将缰绳解开,拉着飘雪来到百花园的一角无人处。居桩放开缰绳,嘿嘿一笑,飘雪可是神驹,立马问道:“可是有事?”

居桩斟字酌句地说:“明日冰地王要启程离都了,我得像接他那样去送他!”说完看着飘雪。

飘雪明白了,笑道:“是要骑马吧?”

居桩尴尬地点头,道:“你也知道,我马术极差,若骑别的马,肯定会出丑的,所以只能来问问你。”

飘雪笑道:“这不需要问啊,我本来就是你的坐骑啊,你想骑随时都可以!”

居桩道:“那是以前,现在知道你是神驹一族的,怎么还能那么对待你呢?”

“神驹一族也是马啊,我们祖上最风光的事就是当了居策王的坐骑,统一了东方大陆!你是居策王传承的后代,当你的坐骑也不辱没了我!”飘雪说道。

居桩闻言大喜,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飘雪点头,道:“当然!”

解决了飘雪一事,居桩觉得轻松了不少,毕竟身为王储,以后用到马的地方还很多。

当天晚上,掌灯时分,居桩与水清协同三兽将悠雪和悠晴送回魔宫,回来的路上,居桩意外发现水清不再是咋咋呼呼的样子,而是很安静地走着。居桩倍感奇怪,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水清看了居桩一眼,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忧郁,不过居桩觉得是自己看错了。水清很没精神地说:“没事,玩了一天,累了。”

水清的精力异常充沛,累了?简直是天方夜谭。木木三兽互相看看,决定还是不拆穿水清了,万一又要拔毛可怎么办。

居桩想了一下,明白了,问道:“是不是要走了,你舍不得?”

水清扭过头,说道:“不是,没什么。”

居桩觉得今天的水清格外反常,他也决定不再理她。二人三兽不再说话,望着遥远的天际。

今夜天空晴朗,因刚入夜不久,点点星光点缀着浩瀚无际的的天空,一轮月牙孤零零挂在那,发出清凉如水的光。

水清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83、神驹飘雪

翌日,用过早膳,居桩更衣过后,骑着飘雪,带领着欢送仪仗来到冰地的临时行宫。行宫上下已经打点妥当,只等冰地王了。居桩在门外候了一会,不见冰地王出来,便翻身下马,走进行宫。

居桩来到冰极的住所前,却发现他正站在院中站着,望着王庭的方向。居桩心中疑惑,唤道:“冰地王叔叔!”

冰极闻言转过头看向居桩,居桩发现他极度哀伤,目光里都是不舍。冰极冲招手,说“桩儿过来!”居桩走上前去,冰极目光落到居桩腰上的七彩玉箫上,他哀然一笑,轻声说:“桩儿,可否再为我吹奏一曲《长相恋》?”

居桩虽还没有经历现实中离别的无奈,却有与母亲生死永别的伤痛,他摘下玉箫,放至唇边,一曲哀伤婉转的《长相恋》悠然响起。

冰极回望王庭,二目晶莹,他突然松开腰带,抖抖衣襟,翩然起舞!

这舞姿,翩若惊鸿,又如彩蝶纷飞,更似九天仙子,坠入凡尘!一舞一步,一挥一弄,都极尽心力,惊魂动魄!

这舞中蕴含着再明显不过的爱意,只是此时却伴随着百转愁肠的苦楚。

王庭,议政宫。居然正与悠息灵长,还有农科,商博,佣强,军烈,居浩,居东宇,舒青莺,傀鼠,漆戚商议国事。居然忽然停止讲话,仔细倾听着,听罢,问群臣:“你们可有听到《长相恋》的箫声?”

下面的人纷纷摇头。居左上的灵长说道:“今日是冰地王离都的日子,王上与冰地王亲厚,难免伤怀,许是有乐师在吹奏,王上误听为《长相恋》,也是情理之中。”

居然未置可否,悠息闭目凝神,片刻,睁开眼睛,道:“是有人在吹奏《长相恋》,不过在宫外冰地临时行宫方向,王上怎么听到了?”

居然沉默不语,灵长道:“许是凑巧吧,毕竟那么远,非人耳所能及!”

悠息看了眼居然,见他虽如平常一样,眼里的痛却无法掩饰。悠息心中轻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曲毕舞止,居桩与冰极都沉浸许久,沉浸于各自的情伤中!

许久,居桩看向冰极,说道:“冰极叔叔,我们走吧,再晚便要到中午了。”

冰极点头,重新系好腰带,整理了一下衣物,便向外走去,居桩紧随其后。

路上,居桩与冰极骑在马上并肩而行。居桩为了调节一下这浓重的哀愁,笑着说:“听闻冰极叔叔是父王的伴读,想来应该是王都人世吧?只是我倒没听说过姓冰的。”

冰极勉强一笑道:“你还不知道,冰是冰地王族的姓,冰地的传承与水地不同。水地是女王传女儿,世袭罔替;而冰地则是受封驻守,每一代都由国王指定接班人,通常都是有王都派去,改名更姓。”

居桩恍然大悟,心道《古典法则》怎么没写这事。又问:“那王叔您以前的名讳是什么?”

冰极道:“我未被封为冰地王前,叫连夜。”

居桩闻听大叫道:“您是连家人?”随即想到初次见冰极时,父王似乎是这样叫的他。

冰极微微一笑:“是啊,每一代都会有一个连家的人出世,为王储伴读。桩儿的伴读是我的侄儿,俊儿。”

居桩说:“连俊是您侄儿,没想到这样亲近!”

“是啊,他在教习宫表现如何?”冰极问道。

居桩略一沉思,回道:“傲气了些。”

冰极一笑,说:“傲气不好,桩儿还需提点一下他。”

居桩心道:“他也不能听我的啊”嘴上答应着。而后又问:“那冰极叔叔什么时候可以回王都来呢”

此言一出居桩就后悔了,却见冰极更加哀伤,似乎有不能忍受的痛苦,右手扶着心口处,久久不能言。居桩一看不对,急忙问道:“王叔,您怎么了?”

冰极惨然一笑,说:“我没事,老毛病犯了,一会就好。”

居桩紧张地问:“要不传个医者来问问?”

冰极摇头,道:“刚刚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返都吗?王叔告诉你,王叔此生都不可以回来!”

居桩惊讶道:“为什么?”

冰极看着远处,说道:“王储伴读连夜,赐名冰极,永封冰地,非国庆不得回,永世不得返都!”

居桩叫道:“这是?”

“这是先王给我下的旨!”冰极一字一顿地说道。

居桩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旨意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本来封王是极大的殊荣,恐怕除了大魔法师之位与大祭祀之位,下面就是附属国的王位了,可是得到这个位置的代价似乎有点大,与家人生生不得相见是怎样的痛苦与无奈!

居桩是史上唯一一个没有三世同堂的王储,他并不知道他祖父是怎样的一个人。只是平时从父王与众位王叔的口中也知道个大概,绝不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居桩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

居桩看着受伤的冰极,安慰道:“您不必担心,您与父王关系那么好,父王一定不会让你永世不得会都的。”

冰极苦笑道:“王上也没有办法?”

居桩奇道:“为什么?”

冰极没有回答。居桩纳闷了,国王下的旨也不是不能变更的,除非……居桩眼睛一亮,他想到了,只是却更加迷惑,圣血之旨及其珍贵,为什么要用在封王上,还是这样近乎无情的旨意?

冰极看着居桩迷茫的样子,心下哀然,桩儿,有很多话,我好想告诉你,只是不能说出口,等你长大了会明白这一切的。冰极微叹了口气,道:“此事我已认了,桩儿,你可知什么是国庆之事吗?”

居桩收回心神,想了一下道:“有国王登基,半寿之庆,王储大婚及参政礼这三件事!对,还增加了一个王国统一西方大陆的庆典,国庆大典,只是要一百年一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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