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敏玉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没过多久,背脊就猛地抽紧了,与周琰交合的地方一阵儿收缩。
周琰被他这么一夹,顿时把持不住,动手抬高他的一条腿,分身耸动连连,更加霸道地进入他的身体。
「师叔……嗯……」
叶敏玉失神的睁大眼睛,早已忘了身在何处,不由得叫出声来。
周琰倒还记得某人就在隔壁,一面安抚地亲吻叶敏玉的脸孔,一面扯过被子来蒙住两人的头,将一室春光尽皆遮掩。
******
「啊……啊啊……」
压抑过的喘息声在屋内低低回响。
隔了许久,这声音才渐渐平复下去。叶敏玉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脸红得不成样子,小声说:「师父……」
周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道:「你在床上还想着别人,我可是要吃醋的。」
叶敏玉没心情跟他说笑,懊悔道:「师父耳力甚好,一定什么都听见了。」
「放心,师兄又不是小娃娃了,就算真的听见了,也不会被我们带坏的。」周琰边说边亲他一口,搂着他继续睡觉。
叶敏玉疑心他是故意的。
反正等第二天早上起来时,隔壁房间已是人去楼空,方凌天也不知是不是半夜被气跑的,连只言片语也没留下。
叶敏玉原本还想上街去找,却被周琰一把拉住了,劝道:「师兄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岂会为这一点小事动气?他定是另有要事去办了。」
叶敏玉愣了一愣,立刻明白过来:「难道……师父去查白辉和那黑衣人的事了?」
「嗯,师兄不是带了盒伤药给你吗?他既知道你脸上的伤因何而来,定然不会轻饶害你之人。」
叶敏玉点点头,想到方凌天虽然严厉,对自己却是疼宠至极,这个猜测确实颇有道理。
「有师兄出手相助,我们倒可以轻松许多。」周琰因怕叶敏玉误会,本来就不想插手此事,这时更是异想天开,道,「最好几日后的擂台比武,师兄也能去撑一撑场子,到时候任凭沙海帮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叶敏玉素知他行事不羁,但这个主意也太过荒唐了,忙道:「以师父的身份武功,若真上了比武招亲的擂台,岂不是要被天下人笑话?何况师父练得乃是本门的静心功夫,万事万物皆不上心,举凡斗棋、拼酒、比武等要分输赢的,他老人家一概不会沾染。」
「师兄这是要当神仙了?我见他这次出门,竟连兵刃也没有带。」
叶敏玉微微笑道:「师父哪里用得上兵刃?他便随手折下一根树枝来,也胜过我那柄宝剑了。」
周琰早年离山,并不知方凌天的武功练到了什么地步,这时恰好提起,就与叶敏玉闲话起来。说到一半时,忽听「砰」的一声,房门被人重重撞开了。
然后就见一道红衣身影直闯进来。
严双凤红衣红裙,腰间佩一对扎了红色绸带的双刀,衬着那如花容颜,简直像一团烈火似的,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周琰帮叶敏玉揉一下眼睛,道:「严姑娘,下次进来之前记得先敲门。」
严双凤从前任性得很,现在倒是收敛不少,竟真的走回去敲了敲房门,扬眉问道:「这样总行了吧?」
「严姑娘不必多礼,快进来坐吧。」叶敏玉拱了拱手,站起来道,「姑娘急着赶来这里,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严双凤一路上跑得甚急,这会儿虽是气喘吁吁,却也没有坐下,直接说:「我们帮中的兄弟打听到我爹的下落了。」
「当真?不知严帮主身在何处?」
「那兄弟被女干人所害,回来时已是身中剧毒,只来得及说出三个字就断了气……」
闻言,周琰与叶敏玉互望一眼,抢先道:「白云庄?」
严双凤点了点头,咬牙道:「我原本就有些怀疑了,现在既然得了确实的证据,就算白云庄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一闯!」
说着,她突然朝叶敏玉盈盈一拜,道:「叶公子三番两次救我性命,我心中十分感激,可惜尚未报恩,就又要劳烦公子一桩事了。我此去凶多吉少,若是遭了不测,游龙帮群龙无首,定会遭沙海帮欺压,日后帮中的兄弟也不知是怎样光景。叶公子是凌云派的弟子,只要公子肯对游龙帮照拂一二,我就感激不尽了。」
叶敏玉顾着礼数,不敢伸手去扶她,忙侧身避过了她这大礼,沉吟道:「还请姑娘见谅,恕我不能帮这个忙。」
「叶公子……」严双凤微觉失望,正想开口再言,却听一旁的周琰哈哈大笑起来。
严双凤对他殊无好感,怒道:「你笑什么?」
「笑你不懂我师侄的意思。」
周琰笑完之后,起身走到床边,将挂着的那柄黄金剑取了下来,一面递给叶敏玉,一面说:「群龙不可无首,所以姑娘你该留在游龙帮坐镇才是,待数日后擂台比武,再招一个风流倜傥的好夫婿。至于那龙潭虎穴,怎可让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去闯?自然由我们这两个大男人代劳了。师侄你说是不是?」
叶敏玉眸光如水,接了宝剑在手中,含笑道:「我想说的话,师叔已替我说完了。」
周琰离开师门已久,并不知他师兄的武功练得如何了,就跟叶敏玉多聊了几句。他俩人原本以为魏凌天很快就会回来,谁知等了几日都没动静,倒是比武招亲的日子如期而至了。
游龙帮人多势众,早早搭起了比武招亲的擂台,引了不少老百姓来看热闹。周琰跟叶敏玉赶过去时,擂台四周已是人头攒动,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远远望过去,只见严双凤穿一袭红色劲装,腰间佩一对双刀,刀柄上系着的红绸带随风飘舞,端的是英姿飒爽、明艳动人。
惹得底下不少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想要跳上擂台。
严双凤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便抱拳为礼,大大方方的对众人道:「多谢各位英雄好汉看得起游龙帮,肯给小女子这个面子,来参加这次比武招亲。其实小女子今日摆下擂台,一是为了觅得如意郎君,二则是有件关乎我游龙帮的大事要宣布,也请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
严双凤的目光在人群中慢慢扫过,与周叶二人对上时,冲他们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众所周知,我爹失踪已经有段时日了,正所谓帮中不可一日无主,所以小女子虽然不才,却也只好暂代帮主之位了。而且帮中的几位长老早已商议过了,不管我将来嫁不嫁人,待我爹百年之后,这帮主之位……都只会由我承继。」
此言一出,底下不禁一片哗然。
「什么?这严大小姐莫非是疯了不成?她一个女人当什么帮主?」
「严姑娘武艺高强,只要游龙帮的人服她,有什么不可以的?」
「哎哟,那些冲着游龙帮才来参加比武的人,这下可要大失所望了。」
议论的人虽然不少,但很快就被游龙帮帮众的叫好声压了过去,可见严双凤在帮中威信甚高,果真是人人信服。
叶敏玉知道她说这一番话,为的就是防着沙海帮的吞并之举,不禁赞道:「严姑娘果然好手段。」
「嗯,接着就看沙海帮如何接招了。」说话时,周琰的目光一直落在擂台的西北角。
叶敏玉跟着望过去,只见那处黑鸦鸦的站了一群沙海帮的人,被簇拥在当中的是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手中折扇轻摇,正是那位见了美人就抢的方帮主。他听了严双凤的一番话后,自然是气得直咬牙,不过还算沉得住气,并没有马上发作。
比武招亲很快就开始了。严双凤武功不弱,一对双刀尤其使得凌厉,三拳两脚就把前几个比武的人打下了擂台。方帮主直到这时才越众而出,摇着折扇上了擂台,拱手道:「严姑娘,在下也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严双凤杏目一瞪,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喝道:「你这氵壬贼来得正好,本姑娘正想给你点颜色瞧瞧!」
说罢唰唰唰三招,真个是运刀如风,出手又快又狠。
台下立刻有人叫了声好。、
但她这招使得虽好,那方帮主却拆得更妙,折扇一拨一挑,以柔克刚,以慢打快,竟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她的攻势。严双凤并非鲁莽之人,趁着招数尚未使老,连忙手腕一翻,转而进攻方帮主的下盘,凭着灵活的身法与他游斗起来。
满场只见红绸飞扬、衣袂翩翩,看得人眼花撩乱。
叶敏玉看出那方帮主的武功更胜一筹,很是为严双凤捏了把汗。
周琰则越看越觉得古怪,喃喃道:「不对……」
「师叔,怎么了?」
「我从前为了抢回你的剑鞘,曾经跟沙海帮的帮主交过手,他当时的功夫可没这么厉害。」
「可能他这一年里勤练武功……」
「不对!你看这人的兵刃虽是折扇,现在使的却是运剑的诀窍,如果他手中换上一柄剑的话,这套剑路像极了一个人……」
周琰这么一提,叶敏玉立刻想起了某个人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喊道:「白辉?」
「没错,一个人的易容术再精妙,武功底子也是改不了的。他当初在地下密道跟杜云拼命的时候,使的正是这套剑法。」
「没想到他这回竟扮成了沙海帮的帮主。」
「那个方帮主本身就是个草包,就算被调包了,恐怕也无人知晓。」
「糟糕!严姑娘可绝不是他的对手!」
说话间,严双凤的状况已是险象环生。
她的本领本就不及白辉,只因白辉不想伤了她,方才手下留情,让她强撑到现在。即使如此,她也只剩下了招架之力,被白辉逼得步步后退,眼看就要跌下擂台了。
叶敏玉早就做好了出手相助的打算,这时既然识破了白辉的身分,当然更加忍不下去,转头叫了声师叔。周琰冲他点点头,二人拔剑出鞘,同时施展轻功,飞身跃上了擂台。
他俩一个出剑挡住白辉的折扇,另一个出手救下了快摔倒的严双凤,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只是这么一搅局,却叫台下的看客摸不着头脑了。
白辉将折扇一展,装出方帮主风流不羁的调调,笑说:「两位这是什么意思?这儿可比武招亲的擂台,就算要比武,也该一个一个的来。否则……严姑娘只有一个,可没办法同时嫁你们两个。」
周叶二人原是想联手对敌,被他这么一噎,顿时僵在了那里。
本来凭周琰的武功,大可跟白辉单打独斗,只是他怕当着天下英豪的面胜了比武,岂不是成了严双凤的未来夫婿?到时候可就骑虎难下了。
正为难间,忽听身后有人叹了口气,也不知打哪儿挥来一阵柔和的掌力,将周琰和叶敏玉双双送下了擂台。
叶敏玉也就罢了,周琰这么个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竟然只一招就着了人家的道儿,岂有不惊之理?待他回头一看,更是大惊失色,愕然道:「师兄!?」
第十九章
叶敏玉怔了怔,看清立在擂台上的人确实是魏凌天后,不由得又惊又喜:「师父,你怎么来了?」
魏凌天双手负在身后,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开口答他,只是对易容成方帮主的白辉道:「现在擂台上只剩下你我二人了,这样可算合乎规矩?」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连严双凤也已被他的掌力送下了擂台。
白辉纵然不曾见过魏凌天的面,只听叶敏玉的那声师父,也已经猜到他的身分了,当下真是进退两难,拿扇子遮了遮脸,强笑道:「当然。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想到连鼎鼎大名的凌云派的掌门人,也难过严姑娘这道美人关。」
白辉故意当着众人的面点破魏凌天的身分,为的就是用言语挤对他,好逼他下擂台。毕竟以魏凌天的身分地位,跑来参加比武招亲,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哪知魏凌天练的乃是一门静心功夫,旁人如何议论,他丝毫也不放在心上,一等白辉说完,便冷冷的道:「出招吧。」
白辉自知不敌,目光悄悄向台下溜去,道:「在下岂是魏掌门你的对手?魏掌门既然这么仰慕严姑娘,一心想娶她为妻,那晚辈也只好成人之美了……」
叶敏玉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叫道:「师父,此人并非真的方帮主!」
「没错,他精通易容之术,连别人的声音神态也学得唯妙唯肖。」周琰跟着起哄道:「师兄,不如揭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来玩玩。」
「胡闹。」
魏凌天嘴里虽这样说,笼在袖中的右手却突然一翻,猛地朝白辉脸上抓去。
白辉吃了一惊,急忙侧身闪避。他虽然连连后退,脚下换了数种步法,面门却始终罩在魏凌天的掌力之下,怎么也甩脱不了。而魏凌天的左手一直负在身后,仅用一只右手对付他,眼看着快要揭下那张人皮面具时,突然又有一人飞身跃上了擂台。
这次上来的是一个黑衣老者,长须飘飘、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精光内敛,哈哈笑道:「魏掌门就算一时技痒,也用不着欺负一个小娃娃吧?来来来,让老夫陪你过几招。」
这番话说得中气十足,字字句句都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耳里,足见内力深厚。
「是白云庄的林庄主来了?」魏凌天袖子一卷,将右手重新笼回了袖中,不慌不忙的应道:「听说阁下这几年闭关练功,许久不曾踏足江湖,今天怎么来凑此热闹?」
「魏掌门远道而来,老夫岂有闭门不见的道理?」
「哼,看来我昨夜从白云庄救走的两个人,果然不是无足轻重之辈。」
「什么?昨夜原来是你……」
黑衣老者登时脸色大变,一掌朝魏凌天挥去。
魏凌天见招拆招,应变得十分从容。
这一场高手对决,立刻吸引住了多数人的目光,当然也有些人摸不着头脑,好好的比武招亲,怎么完全变了味道?
「这老头当真是白云庄的老庄主?他不是连孙子也有了吗?还来比什么武?」
「嘿嘿,就不兴人家看上了严姑娘的美貌,想把她娶回去当填房?」
严双凤性子最烈,平日若听了这番话,定要出手教训出言不逊之人,这时却像是听而不闻,一双眼睛紧紧盯在魏凌天身上,手心里都捏出了汗。
叶敏玉则越看越觉得那黑衣老者的功夫十分眼熟,对周琰道:「师叔,难道林老庄主……」
「你也瞧出来了?没错,他就是那个三番两次想杀我们的黑衣人。」
「可是林公子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嗯,正因如此,我才断定真正的林攸没有性命危险。」
叶敏玉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白辉能易容成林公子的样子而不露破绽,原来是有人在暗中保他。」
他俩说到这里,才发现白辉已经趁乱跳下了擂台,正打算挤进人群之中。
「师叔,我去追他!」
叶敏玉的宝剑早已出鞘,这时便足下一点,使出贺笑风教他的绝顶轻功,越过人群直追上去。周琰怕他追不上,还在后面喊道:「姓白的,你不想要那半卷经书了吗?」
白辉的脚步果然顿了一顿。
只这片刻的迟疑,叶敏玉的宝剑已至,锋利的剑尖朝他脸上挑去。白辉躲避不及,只听「嗤」的一声,左脸上的半块面皮竟被硬生生扯落下来。
白辉「啊」的叫出声来,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孔。
饶是如此,众人也已看清了他这时的模样——半张脸仍是方帮主的,另外半张则陌生至极,苍白得不见半点血色。
沙海帮的人见此情景,自然是群情激愤。
「这人是谁?」
「咱们的方帮主呢?」
「难道真被调包了?」
白辉倒也聪明,眼见得人人拥上前来,忙把手中折扇一扬,高声道:「谁要是敢挡我去路,你们的方帮主可就活不过今日了!」
此言一出,沙海帮的帮众投鼠忌器,果然不敢拦他。反而叶敏玉被人群挤在当中,再好的剑法也使不出来,只能眼看着白辉扬长而去。
叮铃——叮铃——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铜铃声。
一辆马车慢腾腾的从路边驶过来,车子的四个角上各悬着一枚铜铃,帘子由锦绣织就,车顶有明珠点缀,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踏春出游。驾车的是个背负长剑的年轻人,虽然样貌生得挺俊,脸上却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气,令人一见就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