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宫殿 我的囚牢 上——何谓神

作者:何谓神  录入:05-08

我差一点把刚才喝下去的酒吐出来。不可能。我不能相信他。他不是麻宫的替身。

“为什么?只因我经得住考验?扛得住那几个富家弟子的诱惑根本不能说明什么!”我好想告诉他我接近他是有目的的,但我不能。

直谷说:“并不是什么考验。那个只是朋友拜托我,不好推却,象征性地履行一下朋友义气罢了。我在那之前就认定你了。你也是我接受的第一个给我第二眼目光的人。其实那个时候,如果三上智哉不拦着你,你就走了,对吗?”

没错。我那时完全被三上的激将法俘虏了心窍。

“那你想怎样?”我问。

直谷说:“独占你。”

“没可能。”我直接拒绝了。

直谷说:“你还不了解我的势力吧,你跑不掉了,别做无谓的挣扎。”

“那我要是偏和别人睡呢?”

直谷说:“你醒来就会发现抱着一具死尸。”

啥?这年月还有那种事?监狱和警察这些国家机器的作用呢?

直谷说:“薰,你那么聪明,别试图考验我的嫉妒心。”

“……”我默然。

看来碰到了大麻烦。当初应该铭记三上的警告。

我们在酒店里过夜。

直谷坐在我身边,点燃一根烟,“薰,谢谢你哦,我刚刚又到了,……你怎么了?”

“为什么?”我趴在枕头上轻喘,身体被汗露打湿。

他说:“你指什么?”

“为什么装成有洁癖?”我问,“并且一装就是十年?”

“这个秘密你不可以对任何人讲。”他说,“是为了麻痹老头子的神经。他太善妒了,总对我不放心,其实是他自己有心理障碍,作为一个正常人跟他朝夕相处是很累的。我干脆装成寸尘不染的洁癖症病人,这种方法很凑效,不用吃药、没法检查、也治不好,十年来他对此深信不疑。”

我说,“但是,那会失去很多自由。”

“当我离家出走的那一天,我就放弃了平常人的生活。我的交际手段、生意头脑、社会阅历都是跟老头子学的。”

我说:“你想成为他的继承人?但是我听说花山会长可不是大伴佐一郎,他的儿孙满堂。”

“哼哼,可惜,全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孙子了。”他的笑容里充满毫不掩饰的成就感。

这一瞬间,我几乎猜到了那些骇人的内幕。

“薰,”他趴在我背上,“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我会让你成为弘谷集团的会长。”

“我对那个不感兴趣。”我恹恹地说。

“那好,”他脱掉睡袍,飞身骑上来,“那我们再来做吧。”

他将我舔湿然后痛苦地纳入,眉峰紧锁在我面前上下动着,“啊……薰……你看呀……我可以在上面了……”他含着泪对我微笑。

我很迷惑,为什么只有一个孙子没死。

“千夜……你好紧!”我在耳边告诉他。

第二天上班,在停车场里,我看见了东条的车。

三上把我叫到办公室。我推开门,果然东条在里面坐着。

三上说:“池田,你做得太过分了!我是怎么交待的,你还记得吗?不要挑战‘老板’的地位!你这个蠢货!”

我拍案怒目冷对,“你才是蠢货!他有洁癖症,根本不让我靠近!”

三上转而笑了,“唉?对呀。老板娘是天生的洁癖,一年四季都戴着手套。”他氵壬笑着说,“他帮你打手枪的时候不会也戴着手套吧?呵呵。”

我很恼火,“哼,……”欲言又止。

三上偷声对东条说:“看见了吗?他脸上写着‘郁闷’两个大字。据说老板娘喜欢用各种变态的手段捉弄人,比如让他们穿着紧身内裤跳芭蕾之类的。嘎嘎嘎……”

我把胸卡摘掉扔到三上面前,“你去伺候他吧!我不干了!”

三上抄起手边的文件夹向我打过来,“不干就滚蛋!看你拿什么养家!”

东条连忙站起来替我挡住,对三上说:“会长,到此为止吧。薰好可怜。”

三上说:“东条,你犯贱了吧?他晾了你一个月,诓得你那么惨,你不是叫我主持公道吗?”

东条说:“我没想到直谷千夜真的跟谣传一样。对不起。薰一定受了很多委屈,”他边说边擦拭眼角,“如果我能代替他就好了……”

三上和我对视了一眼。

东条才真是可怜,但是没办法,我跟直谷千夜的关系决对不能暴露。

我把东条送到停车场。

他说,“薰,真的对不起。”

“我不是说了没关系吗。”

他说:“昨天我考虑了你的意见,既然学长已经咬钩了,就不该轻易放过他,我决定继续和他交往,直到让所有的事情水落石出。”

我抓住他的手,也许我真的有些舍不得,“一真,不要再去见他了,我会难过。一定还有别的方法。”

他微笑着摇头,“没有了。老头子比想象中狡猾一千倍,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我知道你接近直谷千夜也是为香舍丽酒店罢了,如果我先一步搞定这件事,你也可以早些解脱。”

“一真……”

我真的有些感动。不过,他只说对了一小半。

他的神色变得哀伤,“薰,”他轻轻趴在我肩上,“我要使你重新爱上我……”

我一愣。

他说:“为了这个目标,我可以赴汤蹈火。我发誓。”

“……”我默然。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他在帮我之前根本都不管其中的利弊关系,也不问我的真正意图,原来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使我感动。

我相信他,但我不可能重新爱上他,那只是他一个人的梦想。

“一真,别去。”我紧紧抱住他,“答应我,决对不可以去。那些事我会想办法的,一样可以解决。”

他有些意外,“什么呀,刚才不是都说好了吗。”他感动得哽咽起来,“你……非得让我哭吗……可恶……”

我抱住他不放,“不要去……”因为我无法使他达成他的梦,“决对不许去……”我不能伤害真爱我的人即便我不爱他,“我会难过……”

他假装无所谓地笑着说,“笨蛋!我又不是真的和他交往,我还会回到你身边的,只是暂时分开罢了。你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好吧,一点都不像你。”他在抽泣,身体颤抖得很厉害,“我想成为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想让你需要我,依靠我,否则,我的灵魂就会失重。别剥夺我为你付出的权力,好吗?”

我忽然明白了,他现在的心情和我是一样的,如果麻宫拒绝我的保护,我同样也会哭,同样也会灵魂失重。

“好吧。”我松开双臂,“一真,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自己开车没问题吧。”

他坐进车里,“没……没……”他的眼睛肿了,鼻涕眼泪一大把。

“算了,我送你吧。”我把他拽出来塞进副驾驶座绑好安全带,然后启动引擎,“咦,一真,今天你的车很奇怪。你来的时候没发觉吗?”

他哽咽着说,“刹车好像有点……”

“失灵。刚才倒车的时候觉得刹车很怪。你先下车,我测试一下。”

他下了车,“唔,小心一点啊。”

我试了几次刹车,似乎很蹩手,如果开长途或者开快,问题就会很明显。

“一真,你的车不能开了,用我的吧。”

他说:“不至于吧,我刚才开着来的,什么事都没有。”

“不行,还是先拿去检查一下故障。”

他说:“那好,就放在这边修吧,不过这边的修理部我不熟,你帮我照顾一下。”

“好。”

我用自己的车把他送回公司。

汽车修理部的故障报告出来以后,我的疑虑得到了证实,东条的汽车刹车被人动了手脚。

我拿着故障报告找到三上。

我说,“一真现在的处境很不妙,我怀疑有人要谋害他,你怎么向我交待?”

三上说:“喔,为什么?”

我说。“他的安全怎么保障?你不是说心里有数吗!”

三上说:“别那么容易动肝火。坐下。”他坐到我面前,“这件事需要从头梳理一下。你留意过东条身边的人吗?”

“有一个。”我回忆着那个人的眼神,“一个据说是刚上一个月班的新助手。我觉得他的眼神很有目的性。一真对他的印象似乎不错,丝毫不戒备。”

三上说:“那很可能,因为花山会长经常派遣陌生面孔的亲信去监视下属,但是不至于谋害他们。”

“如果是发觉了什么呢?”

三上说:“那也不会到想要谋害他的程度,因为东条至今都没带回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可见花山会长根本不信任我的旧部。正因为这样,我才把你介绍给老板娘,从另一个角度下手。”

“啊!”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怎么了?”三上问。

想要谋害东条的那个人,我猜得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没什么,我才想起来今天有重要的约会。”我看着三上的眼睛,“是和老板娘的。一真那件事拜托你帮着调查一下。”

三上轻声一叹,“唉!好吧,你去吧。”

我站起来要走。

“等等!”他又喊住我,“你和老板娘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刚才你不是说过了吗?”我说。

“那些都是外面的谣传罢了!这些日子你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只是勾勾手呀,用舌头。”我走出他的办公室。

三上怒喊,“臭小子!我不允许你失身给他!”

三上当我是什么。我不是他的棋子。

我到同志俱乐部来找直谷。他不在。我坐在最靠门口的桌位一直等到晚上。有好几个人来跟我搭讪,都被我的冷漠气走了。

直谷终于出现了,从我身边经过,经理向他恭敬地问好。他像钻石一般光华四射,和我上床之后,他似乎对穿着更讲究了。由此来看,或许他真的很喜欢我吧。

我走过来,站在他的座位前。

“我有事情想要和你单独谈。”

直谷看了一眼对面的客人,淡笑着对他说,“不好意思,失陪一小会儿。”

客人说,“没关系,请便。”

他起身跟我来到门外。

“什么事快点说,我在谈生意。”

一瞬间,我想了很多,也许今晚他根本不是为我才出现,也不是为我才穿戴得这么光鲜。我高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意,但我立刻纠正自己的思想,他并不是麻宫的替身,我不能放任情思。

“你派人在东条一真的制动器上动手脚,对不对?”我直截了当地问他。

他有点意外,盯了我三秒钟,“没有那回事。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我忽然间感到莫名地失落,补充说,“就是那天跟我一起吃饭的人。”

他似乎恍然大悟,“噢,是他呀。他死了吗?”

真是没口德。

我说,“没有。我及时发现了刹车故障,修理部的报告说肯定是人为造成的。干脆点,是不是你?”

直谷不耐烦起来,“薰,如果你认为我会做这种无聊事,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我们最好是再加深一下了解,等我谈完这笔生意,我们去酒店里过夜吧。”

“那根本是两回事。”我说。

他笑着走进去,“哈,等我一会儿。”

第16章

我坐在先前的桌位上凝神。

想要谋害东条的人到底是谁?直谷值不值得我相信?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他?

他终于送走了那位客人。不晓得生意谈得怎么样,在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结果来。

直谷坐在我的车里。我在想,会不会是故障报告有问题?明天再去核对一下。

直谷说,“到了!你在想什么?从这边开进去。”

我们双双走进帝国酒店。

和直谷在一起才能最大限度地体会出金钱和权势的优越性。

我们在宽敞的浴池里泡热水浴。

“千夜,你知道外面都是怎么传你的吗?”

他兴致盎然,“怎么传的?”

“说你喜欢看男人穿紧身内裤跳芭蕾。哈哈。”我一直觉得这个很好笑。

他冷笑,“哼哼,笨蛋,那并不是谣言。”

我看着他那平静的表情,笑容僵在脸上,“你是说你真的……”

“没错。”他点上一根烟,趴在我身上抽起来,“我告诉你吧,我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些人当中,有好几个都给我跳过呢。”

“为什么要那么做?”我的汗毛孔战栗着。

“也是为了骗过老头子。”

我说:“你对花山老爷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他无谓地一笑,“我感激他把我从一个宾馆服务员变成他的养子,也感谢他毫不保留地教会我如何在上流社会里混。他对我比对亲儿子还够意思。”下一秒他又牙根咬紧,“但是,他迟早会收回我的一切,也决不会给我一分钱的财产,他清楚我一旦失去了现在的一切根本没法活下去。他践踏我的青春,还要让我给他陪葬!”

对于他的心中藏着什么样的绸缪,这一刻,我终于懂了一点,但也不算完全了解。麻宫和大伴佐一郎之间的恩怨纠葛,莫非也像他和花山会长那样?站在他的立场,应该比谁都理解麻宫,如果他的说法成立,那么,东条先前的一番推论就有了漏洞。

思绪蔓延得越来越远,没察觉,直谷正在水下抚摸我的身体,“薰,你穿紧身内裤一定很性感。”

“啥?”我回过神来,“我可不穿那个!”

他搂住我的脖子,软绵绵地说,“下次穿一条给我看看吧。”

“决对不穿!没商量!”

“紧张什么啊,又没叫你给我跳舞,”他懒懒地趴在我胸前,两条修长的腿跨在我的腰上,“你穿一定比谁都好看。”

“不穿就是不穿!”我脸红脖子粗地说。

“你还害羞啊?”他捧着我热辣的脸。

“不是……”我躲避着他的视线,总觉得如果穿了就跟那些人无异,所以我决不会穿的。

“呵呵,”他观察着我的神色,忽然笑了,“我知道你不肯穿的原因,你是担心我把你和那些人等同起来,对吗?”

推书 20234-05-08 :谁言石无心——秋》: .....